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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F)年华
By 君霰悠
一个早生了十来年，一个遇上了不可抗的变故。命运转了个弯，有了不一样的交集。
第一章
命运转了个弯，我们如此相遇。
——题记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幸村半跪在地上帮眼前浅棕色头发的小孩固定好脱臼的手臂的时候想到，俩人七拐八弯的还算得上有些亲戚关系，家族聚会上也见过几次。只是从没想到会这样相遇。
接着简单处理完一些伤口，幸村坐到小孩边上的长椅上，摸着浅棕色的脑袋，柔软的发质，现在却显得有些凌乱。一遍遍顺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记忆里的小孩总是笑得乖巧，不像现在木然的盯着急救室上“手术中”的三个亮着红灯的大字。外衣上还有着斑驳的血迹，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水蓝色的眼里似是有化不开的坚冰，淡漠疏离，看得令人心疼。
不过是一场车祸，父亲开着车送怀孕四个月的母亲来医院检查，谁也没想到半路会遇上逆向行驶的酒驾。父亲当场死亡，母亲正躺在急救室里，姐姐因为碎玻璃恰巧割破了颈动脉失血过多，可笑坐在后排的自己因为姐姐死命的保护不过是轻伤。不二茫然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冬天的空气果真有种彻骨的寒，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已经失去了移动的力气，心底唯有祈祷。
幸村默默的陪着执意不愿去做进一步身体检查的小孩，自己其实不过是跟着导师来观摩一下的医学院的在读学生罢了，没想到刚来便碰见了如此大的事故，整个科室都忙成一团，连自己也被临时拉来帮忙。虽说自己从未见识过什么生死别离。但也知道，原是充满生的希望的医院如今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对眼前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酷。
漫长的等待令人窒息。灯灭，灰白头发的医者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走到了小孩面前，眼神中有着几丝怜悯：“孩子，你家里还有什么大人吗？”
“老师。”幸村起身对着眼前的医者鞠躬行礼道，“有什么事我来帮忙处理吧，这孩子也算是我弟弟。”
“嗯，带他去仔细检查一下身体吧，我们尽力了。”医者叹了口气渐行渐远。
幸村看见小孩的母亲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白色的布盖满了整个身体，看不见记忆中温和的笑脸。小孩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不敢靠近，短短的距离，是生与死的咫尺天涯。
随后几天，便是小孩的亲戚长辈接到了通知来处接手了这件事。
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呵。自嘲的笑笑，幸村也回归到了自己的生活。住了两年，学校寝室总有那么些不方便，便与父母商量着租住了一间单身公寓。
而后见那个小孩，已是在葬礼上了。灰白的色调，寂静的气氛，压抑的一切一切。黑白色的照片陈述着最为残忍的事实，哪怕照片里的人笑得再温和，也感觉苍白的几乎令人窒息。站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立场可以对那个呆在角落里的小孩说些什么，就和长辈们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自葬礼回来后，原以为大概没了交集。直到那天下午，幸村打开房门看见浅棕色头发的小孩带着早春的气息乖巧的站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门口，背着小书包礼貌而又单纯的问他，“精市哥哥，我可以借住在你这里吗？爸爸有给我交助学基金，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幸村精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去养一个五岁的小孩。
而那个小孩的名字叫不二周助。

第二章
不想哭泣的时候，就微笑吧。
——题记
“为什么会相信我？”
“因为精市哥哥的眼睛很干净啊。”
幸村精市大概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五岁小孩的一句话诓走，可能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太过动人。所以当时不过是环顾了一下其实自己也入住没多久的单身公寓，觉得留这个小孩住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幸村给目前照看小孩的姨妈打了电话，报告了一下小孩并非离家出走，只是在自己这里暂住几日的实际情况。
接着略略思考了下两人份的晚餐，不过一个五岁小孩的饭量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在意。小孩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像是很自然的就存在在了身边。
是夜，幸村优雅的铺着床，抬眼温和的看向刚刚洗了澡换上自己带来的小睡衣，坐在椅子上荡着脚捧着杯子喝牛奶的不二小朋友，说道：“决定留下来的话，你和我睡。”
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反正家里目前只有一条厚被子。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幸村自认也没有去赶一个小孩子睡沙发的冷硬心肠，或者为了一个小孩去睡沙发的高尚觉悟。反正床很大，不会很挤。
“嗯。”不二乖巧的应了一声，跳下椅子转身把喝空了的杯子放进厨房后又转了出来，放好拖鞋便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幸村去厨房洗了杯子后，站在床前思索了一下貌似自己也没什么事了，便也抱着早睡早起好养身的念头决定睡了。
床不小，不二的身量也不大，两个人肩并肩躺着中间还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幸村的睡眠质量向来不错，枕着枕头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许是睡得着实有些早，半夜又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自己身边不是应该还睡了个小孩？
睡前幸村是有做过被睡着的小孩子八爪鱼一般当抱枕抱的思想准备，但睡到一半那个小孩子不见了倒是从没想过。况且床的一面靠墙，不二又是睡在里侧，也不至于被自己不算差的睡姿给踹下去吧？
幸村边想边伸手探着，只是指尖都触到墙了怎的还没寻到那个小孩的身影。已是彻底清醒过来的幸村所幸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看见不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也没有盖被子，贴着墙在靠近床尾的位置，背朝外，就像一只孤独的刺猬，以一个防御的姿态拒绝着外界的一切。

第三章
咖啡不止一种味道。
——题记
一晚上的时间，幸村的内心纷纷乱乱。他分不清小孩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他。无论是所谓的印刻效应还是小动物般的直觉，单论很多方面来说自己并不是一个养育小孩的合适人选。
但不可否认，心底一直有个让小孩留下来的念头挥之不去。莫非自己也着了印刻效应的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屋子慢慢的亮起来，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不二大概是哭累了，一直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沉。小孩子特有的牛奶香萦绕在鼻尖，香甜香甜的气息让人平静。
果真被八爪鱼一般的抱了呀。太阳的光辉一丝一丝洒满了整个屋子，幸村索性搂着不二躺在床上一点点理清自己的思路。自己能给小孩什么，什么又是对小孩有益的，什么又是不利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幸村觉得当年生物化学的导师指着那本砖头一样的书告诉他们整本书都是范围，并且考试临时改在两天后的时候，自己的大脑也没这么混乱过。
怀里的不二动了动，幸村通过胃里的饥饿感判断时间应该大约已快至中午，便柔声唤醒了小孩。
“精市哥哥。”不二坐起身模模糊糊的揉着眼睛。
被软软糯糯的童音唤得心底一软，幸村笑着说：“去洗漱吧，我来准备早、呃午餐。”
准备完毕，幸村和不二坐在餐桌边上享用他们的早午餐。
幸村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匆忙准备的面包和煎蛋一边细细的观察着不二。
精细的眉眼，良好的礼仪。安静，乖巧，似乎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呢。就像一个精致完美的娃娃，水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手里的食物，如此专注。
好像缺了什么，好像有什么不对。幸村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拿过了自己的咖啡杯递了过去，温和的笑道：“要不要尝尝？”
只是直觉，想要打破什么。
“嗯。”毕竟是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便皱起了整张小脸，吐着舌头去找自己的牛奶，“好苦。”
“呵呵。”幸村愉悦的收回自己的杯子，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因为忙着做俩人份的早餐，咖啡了忘了加糖。
“周助，我们要不要约你的姨妈出来喝个下午茶？”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的幸村很认真的在思索着要不要起身去加些糖。
（注 1.印刻效应：对一切堪称“第一”的事物都有无比的兴趣和很强的记忆力。）

这正是最不好对付的类型，接过菜单，幸村有些头疼的想，柔和的如同一池水，正如一个完美的圆，让人无从下手。
一边思索着边翻开餐单，幸村的眼神在饮品的那一页来回扫视，要什么呢？手指不自觉的在摩卡上上划着圈，咖啡加上鲜奶和巧克力酱，香甜香甜的气息像及了身边的小孩。
“请问需要些什么？”身边的服务生尽职尽责。
“一杯摩卡。”回过神来幸村反射性的回答，留意到身边不二眼神的停留，又微笑着对服务生说，“还有一个小份的苹果派和鲜榨果汁。”
这家店的服务态度确实值得称道，彼此没有聊几句，东西已经上了桌。
“也是咖啡吗？”不二显然处于小孩子好奇心最旺盛的年龄，“我可以尝尝么。”
“只一口哦。”幸村将摩卡放到了不二面前，思考着自己今天会不会喝了太多的咖啡。
“嗯。”不二尝了一口便笑着眯起了眼，“好喝。”
“看来周助很喜欢你呢。”妇人笑着，温和似水。

“嗯？然后呢？”妇人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自己红茶，全然看不出态度如何。
“周助目前会先和我住，我的专业还有类似于青少年心理学这样的课程，相信对于不二的心理健康会更好。”虽然这是一门我并没有选的选修课，幸村的眼睛盯着桌面，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对于后果不管不顾。
“那周助的意见呢？”妇人手捧着红茶转头看向窗外。
“周助想必也是这么想的，这正式他的意见。”幸村抬起眼直视妇人。
“是嘛。”妇人淡淡的笑了开来，拿过自己的刀叉切了一小块苹果派，“或许这样真的会对周助更好呢。我会把不二家闲置的那套出租屋的租金转到你的名下，还有一些存款……”
“依旧留在周助名下吧，我想每个月那笔租金已经足够了。” 幸村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妇人是真的喜欢不二。
“好吧，抚养权什么的我会再约你母亲出来喝个下午茶的。还有真的不尝尝么，这家店的苹果派味道不错呢…”妇人慈祥的看着幸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精市哥哥。”不二远远的唤了一声，迈着小腿跑了过来，手脚并用爬上沙发椅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笑着看着他的姨妈，红着脸低低的叫了一声，“姨妈。”
“呵呵，看来周助果真很喜欢精市呢。以后要和精市一起住了。”妇人微笑着对不二说。
“其实…其实周助也很喜欢姨妈的。”不二慌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急急忙忙的出声辩解。
“那以后也要经常来看看姨妈哦。”妇人眼里俱是了然的笑意，转头看向幸村，“晚上过来一趟吧，还有不少东西留在我那里。现在让我一个人安静的享受一下下午茶的时光可以吗？”

第四章
芥末，是眼泪最好的借口。
——题记
摩卡那甜甜的香气好像还没有散去，幸村牵着不二的手走出了甜品店。
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时间还早，幸村思索着一抬头便瞧见了飞扬的樱花瓣，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呢，索性笑着提议到：“去看樱花吧。”
路边的樱花树已然花开。如今正巧是赏樱的好时节，想必大片盛开的樱花会更美。
“好啊，以前这个时候妈妈和姐姐…呃。”不二雀跃的声音不自然的卡了一下，低头避开幸村温和的目光，掰着手指说，“可是我们没有准备野餐巾，也没有准备便当…..”
“傻孩子。”幸村微笑着伸手摘下落在不二头发上的樱花花瓣后顺手揉乱了小孩的发，“我们只是去赏樱花，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因是临时起意，也没有提前准备，只是寻了个附近的公园便逛了进去。
大片大片的樱花开得绚烂至极，幸村也不想扫兴的分辨那些个樱花树的种类，任由满树满树的春光烂漫恍花了眼。粉白交织的花瓣随风飞舞，被风吹的不自觉的眯了下眼，幸村觉得果真挑个风稍稍大点的日子赏樱更为有趣。
赏樱花不愧是个国民活动，何况都要赶在这么短短几天的花期。樱花树下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不少人，更有不少是举家出游。笑闹声不住的传到耳朵里，四周似乎都弥漫着愉快的气息。幸村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孩，却发现不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的脚步，全然不像在赏樱的样子。
“周助，怎么了？”幸村拉住小孩，蹲下身子与他保持平视，有些担心的询问。
“啊，精市哥哥。”不二被惊了一下，旋即扯开灿烂的笑容，“刚才看樱花看的有点眼花，所以就想数数地上的花瓣。”
“这样？”幸村沉默的和无辜的蓝眸对视了几秒，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认真回想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教了小孩不太对的东西。
(咳，你告诉人家不想哭泣就微笑的→_→
PS：前两天逛着贴吧看见 小小熊和兔子卡&水族馆（村哥乱入） 的原创图，可萌了~就是我脑海里的小孩子啊~~~)

只是匆匆逛了一圈就转出了公园，幸村继续牵着不二的手走路上走着。
路过了一家名叫“河村寿司”的店，幸村温和的向小孩提议道：“想不想吃些寿司？”
不二点点头，幸村看了眼依旧有些不在状态的小孩，拉着他的手推门进到了店里。
“欢迎光临！”
大约是来的有些早，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老板，我要这个和这个。”在老板面前坐定以后，幸村微笑着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特色推荐的两种寿司。
“啊，是樱花寿司和芥…”热情的老板习惯性的重复客人的点单。
“嗯，各要一份哦。”难得并不礼貌的打断了老板的话，幸村转头淡笑着问乖乖坐在边上的不二，“有什么想吃的寿司。”
“嗯，苹果细卷可以吗？”不二翻看着餐单上的各色图片，小声的询问着。
“是喜欢吃苹果吗？”幸村摸了摸不二浅棕色的脑袋，转而又对老板说，“再要一份苹果细卷和鲑鱼寿司好了。”
几份寿司陆陆续续的被端上了桌，吃了两个苹果细卷的不二显然对粉红色的樱花寿司充满了好奇。
“我们交换吧，一个换一个。”幸村优雅的夹了个樱花寿司到不二的碟子里，换回了个苹果细卷。
“请慢用。”端上最后一盘寿司的店老板向他们致了下歉，匆匆折到内室去接听突然响起的电话。

“精市哥哥。”小口小口的吃完了樱花寿司的小孩显然对最后上桌那个有些绿油油的寿司也充满了好感，颇为挣扎的看了看自己盘子里最后的那个苹果细卷犹豫不决。
“尝尝看这个。”幸村有趣的打量着小孩的表情，将那份没有动过的寿司放到了小孩的边上，温柔的笑道。
小孩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寿司就放进了嘴里，辛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呛到了鼻腔。礼仪规范素来良好的不二只能迫使着自己勉强吞下那个寿司后，泪眼汪汪的看向幸村。
幸村将手边的清茶递给了不二，摸着他的脑袋狡黠的眨了眨眼：“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想哭了。”
不二捧着茶杯似懂非懂的看向嘴角挂着笑意的幸村，又看了眼桌上的那盘寿司，问道：“芥末？”
“嗯。”幸村夹起盆子里最后一个樱花寿司悠然的放到嘴里，趴到桌上侧着头看向不二笑着说，“周助知道吗，樱花的花语是生命哦。”
(最近一直有考试，你们懂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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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学着长大。
——题记
“好勇敢的小孩子！”接完电话回来的河村老板第一眼便瞧见了流着眼泪在往嘴里塞第三个芥末寿司的不二，“这可是我们店特制的芥末寿司，比一般的店要呛得多呢。”
一旁的幸村失笑的默默捂脸，啊啦，他真的是随便挑的店。
“奖励你的！”热情的河村老板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份土豆泥递给了不二，继而转头看向幸村，“你的弟弟？多大了？五岁？六岁？”
“五岁。”幸村喝了一口手边的清茶，瞟了一眼剩下的那个绿色的寿司，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尝试一下的必要了。
“啊，那比我家阿隆小一岁。”健谈的老板索性趴在料理台上和幸村聊了起来，“阿隆那个孩子等开学就要去念小学了，小学可比不得幼稚园，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小学啊。”幸村礼貌的笑笑便转头看向不二，“周助想不想去上小学？”
“小学？”吃完了芥末寿司的不二小口小口的吃着土豆泥，有些疑惑的眨了眨水蓝色的眼，刚刚吃的芥末好像味道太重了，现在有些尝不出味道。
“是啊，小学可以学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幸村笑着半眯起紫罗兰色的眸子，发觉自己越发像拐卖小孩的狼外婆，轻轻摇着手指对着不二说，“而且，还能学着长大哦。”
“小学好啊，这么可爱的孩子说不定还能和我家阿隆成为好朋友呢！”寿司店的老板絮絮叨叨，似乎迫不及待想为自家儿子预定一个好玩伴。
长大…不二沉默着闭了闭眼，这个词对自己有着无穷大的诱惑力。
“好。”不二重新睁开眼直视幸村，纯净的冰蓝折射着动人的光芒，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替不二整理好围巾后幸村牵着小孩的手走出寿司店，小小的手掌被整个的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像是把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全盘交给了自己，是全然的信任。小孩的体表温度似乎一直偏低，掌心里就像握着一汪水，让心都柔软了起来。

幸村看着不二被雅季骚扰的开始心不在焉的走神，微笑的向自己父母提议道：“如果可以的话，让周助和雅季上一所小学似乎也不错呢，还有周助先住我那里。”
幸村的父母久经世故，有怎会看不出小孩子脆弱的伪装，只是略略一思索就同意了幸村的想法。或许，这是目前对那个小孩子最好的选择。
回家的路上，顺路去姨妈家拿回了行李。刚踏进家门，幸村就赶着已经显出些疲惫的小孩去洗澡，自己呆在客厅拨通了电话：“莲二？对了，你去年的那本《青少年心理学》还在么？”
“嗯？精市？我看看。在的，怎么了？”柳莲二冷静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意外。
幸村听着电话那头不出意料的传来了肯定的答案，轻舒一口气，“什么时候给我吧，还有你的笔记也找出来给我。”
“嗯，怎么又对这门课感兴趣了？当初不是觉得它没大用么。”柳有些疑惑，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推翻自己决定的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了，你导师的这门课这学期是开在什么时候，如果有空我去旁听看看。”幸村故意模糊掉柳的问题，语气保持着惯有的优雅从容，按着自己的步调思考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那我帮你查查。什么事竟然值得你这么认真，让我也有些好奇了。”柳的声音明明白白的透出了‘我很感兴趣’几个大字。
“小孩子不好养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轻叹一声放下电话，幸村想着某个已经明显被勾起兴趣的好奇心旺盛人士估计明天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书送来，那自己就不用跑一趟了。手指无意识的绕着电话线，眼神看向浴室的方向，要学着长大的不止一个人呵。

是夜，洗漱完毕，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中间如昨夜一般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幸村的脸上依旧有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把不二捞到自己怀里，感受到小孩一瞬间的僵硬，用另一只手轻轻的顺着小孩的背脊，闭上眼淡淡的说：“睡吧。”
不二愣了一下，就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到那个暖洋洋的怀抱说不出的舒服，安心的闭上眼：“嗯，精市哥哥晚安。”
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孩子呼吸逐渐放缓，幸村又重新睁开眼，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自己是怎么了……其实并不喜欢如此亲密的肢体触碰，只是不想半夜醒来还要寻找一个缩在角落的小孩，终究还是因为……舍不得。
轻轻叹息了一声，幸村确认怀里的不二已经安稳的睡了过去，索性也再次闭上眼进入睡眠。
(2012年最后再勤奋一下^_^，201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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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樱花的花语是生命。
——题记
不二的入学手续办的很顺利，幸村也放任小孩子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钻到自己怀里。一开始的触碰就不令人讨厌，不二的身子抱起来软软的，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也格外令人放松。大清早被闹钟叫醒的幸村揉揉了自己的眉心，看来最近的睡眠质量又有所提升。
温柔的叫醒还在睡中的不二，洗漱完后幸村去厨房准备两人份的早餐。一切好像都这么自然，煎着鸡蛋的幸村看着不二穿着毛绒绒的小熊拖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进卫生间不禁有些失笑。
那个小孩子突兀的闯进了他的生命，却又如此的契合，好像本就该在那里，软软糯糯的喊着精市哥哥……
吃过早餐，两个人约定好了今天的行程是去打扫不二宅，赶在开学前把空置了一个来月的屋子清理一下。
从新干线上下来，幸村牵着不二的手走在路上，今天小孩的手给外的冰冷…是在害怕么……脚下踩着飘落的樱花瓣，抬眼望去，粉白色的樱花依旧开的肆意。今年的樱花似乎开的格外的早…那凋谢……也会特别的早……纷纷扬扬美的绚烂却又短暂，这样的花朵，又寓意着怎样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