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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迪云ン★同人文】《第一现场》(刑侦悬疑类/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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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坑!而且大概更新会比较慢,对于一个工作忙成狗的人来说我只能说尽量周更。
逻辑BUG还有各种专业BUG还请多包涵了,LZ是个逻辑思维能力弱爆了的人。当然要是犯了什么比较傻×的常识性错误的话欢迎指出。
部分案件可能会比较重口味——如果我有那个本事写出重口味的感觉来的话╮(╯▽╰)╭
2楼开始放文,TBC之前请勿CL哟


IP属地:江苏1楼2014-04-06 21:10回复
    和谐测试器也抽风了,希望这一章不会被吞掉╮(╯▽╰)╭
    @wowangtianya 新坑,欢迎来跳O(∩_∩)O~


    IP属地:江苏5楼2014-04-06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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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的那条小巷子之后,云雀首先去了箱子斜对面一家标志着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当然,迪诺一行也跟着去了,只不过迪诺刚走到门口,就被云雀忽然亮出来的浮萍拐挡在了外边。
      “我一个人应付。”
      言下之意:这里用不着你们了最好有多远“圆润”多远。
      迪诺不禁想到了在局里见到的贝尔,心里直叹气,派来特案组的人都这么自我得要死吗?但他没有发怒,反而是笑了出来,手指看似轻松地拨开了脖子上那明晃晃的武器。
      “特案组可不是你说了算。”云雀一时愣怔,随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听迪诺又接着说道,“再者,你想快点离开现在的部门就要懂得合作,因为这样才能更快解决这个案子。”
      这道理云雀自然清楚,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实在太过冲动,毕竟现在可不是耍性子发泄胸口那因贬职而积累的怨气的时候。但要接纳自己的新同事还有新上司,从心理上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云雀只是冷哼了一声收回银拐,继而先人一步踏入便利店内,迪诺也跟着走了进去,正当后面的斯库瓦罗和弗兰也打算进去的时候,迪诺回头对他们说:
      “你们有其它任务。”
      弗兰抱怨地嘟起嘴来,但是下一秒迪诺就杀来了一个凌厉的眼神,那眼神太过锋利,直接让弗兰打了个激灵,抱怨的话语也跟着吞进了自己肚子里。
      “斯库瓦罗,你继续追查死者的身份。弗兰,你去追查近期上报的失踪案。”
      等到两人走后迪诺才踏入店里,这个时候云雀的问话似乎已经结束了,他合上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沉着脸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恰好和迪诺交换了目光。
      “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咕噜”一声叫唤——来自于云雀的肚子。只见这个冷若冰霜的前并盛重案组高级警部面上升了起一团窘色,然后目光更犀利地指向了他,迪诺好笑又无奈地摊了摊手:“正好我也饿了,不如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云雀没有异议,于是他们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家荞麦面店交换了案发至今的情报。
      已知情况是:
      死者是年约35~40周岁的男性。
      身高一米七五,体型偏瘦。
      没有被捕的记录——因为DNA资料库中尚未有他的资料。
      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于七天前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死亡,死亡原因是窒息,但是并非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鉴定报告显示死者喉部以及鼻腔内有细小的纤维,判断是被某类东西捂住口鼻而导致了窒息。
      死者应该并不是东京本地人——因为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警方找到了一张被泡烂的车票碎片,是长途汽车的车票,不巧的是这张碎片除了告诉他们死者可能是从别处来到东京之外,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
      关于案件的最新信息则是:七天前凌晨十二点半左右,有一辆黑色商务车曾在陈尸的那条巷口逗留了很长时间。这个消息是刚才24小时便利店的老板娘提供的,但是因为天色、大雨以及便利店位置角度的关系,她也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从那辆商务车上下来。关于商务车的事情,云雀自然多问了一些,但是老板娘没能提供更多的线索,倒是在店里打工的一个青年,注意到了商务车的车牌号。这一点令迪诺很激动,不过云雀马上给他泼了盆冷水。
      “他只注意到了最前面的字,不过可以肯定是群马县的车。”
      迪诺马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嗨,了平。”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想必来者正在车流密集的大马路上。
      “我是迪诺……放心吧不是越洋电话……是的我回东京了……拜托你查件事。七天前也就是6月25日至今,所有出入东京的群马县黑色商务车。”
      挂断电话后迪诺吹了声口哨:“总算抓住了一点小尾巴。”虽然电话那头笹川了平的哀嚎声恐怕隔了三条街都能听到。
      “笹川了平,他是分局交通科的人。”
      迪诺优哉游哉地往嘴里送了口天妇罗:“是啊,怎么?”
      一通电话就能让不是一个局里的人帮忙办这么麻烦的事情,云雀皱起眉头,不得不说,他开始有点佩服迪诺的交际手腕了,他本想问问为什么不直接找本局交通科的人处理,但是一想这案子上头是交给重案一组在办的,而他们的调查只是Reborn私下授意,便打住了口。
      他们没来得及好好享用完这迟来了太久的午餐,斯库瓦罗的一个电话炸了过来:“出事了,黑天鹅旅店。”
      “什么情况?”
      “死者的……呃,一部分在那里出现了。”
      ——TBC
      想要圈的,应该没有遗漏吧
      @把回忆尽拆去
      @无恨love红彻
      @玲韵の心
      @苹果圈laki
      P.S.为了不影响阅读排版请勿在贴文的楼层回复谢谢


      IP属地:江苏22楼2014-04-08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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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七月初的清晨。
        阳光已然十分刺眼。
        独居于新宿区一桩陈旧公寓的田川律子向来起得早。这一日同往常一样,她五点起床,早餐是昨天吃剩下的一点茶泡饭,吃完早餐她开始打扫房间,看一会儿早间新闻,几乎每个频道都在播报着十天前在某条巷子里发现的腐尸——当然,关于细节部分的消息被警方封锁了,但是“杀人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这样的消息,已足以让一个独居已久的老人忧心忡忡了。
        住在这位独居老人隔壁的年轻单身女性名叫户部未香,是一个专门撰写美食和时尚专栏的自由撰稿人,但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将死者被开膛破肚这一点告知了田川律子,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户部未香:“现在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巷子里。”
        田川律子:“可不是吗。”
        “您听说了吗,那人不光是被人杀了,肚子整个被切了开来,内脏都被掏出来了。”
        “不会吧!”
        “是真的,那内脏还被寄到了一家饭店呢。”
        田川律子听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以前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说不定就是一个人干的。”
        “以前也有人这么死了?”
        “是啊,那会儿新闻上都在报道,哎哟真是想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
        田川律子似乎觉得这话题太过阴暗沉重,于是一手按压着胸口不断地喘着粗气。
        “听说那个巷子里死掉的人身份查明了,田川太太有看新闻吗?”
        “我倒是有看。”
        对方的好奇心让田川律子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对于上了岁数思想又比较保守的她来说,真不明白这样可怕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去探究的。她心里唯有担忧,心悸不已。这不由得让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当年田川律子的儿子和儿媳在车祸中双双身亡时,她便常有这种不安的情绪,仿佛是一个黑色阴影笼罩在了自己的四周,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时,她想到了自己的孙子,那个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们已两年没有联系过了。
        田川律子带着忐忑的情绪拨打了那个熟悉却又总是不敢轻易去打的号码,电话“嘟——嘟——”地响了一阵,接着是一个粗鲁的男声。
        “他妈的谁啊这么一大早的!”
        这个声音不是她的孙子田川静马。
        “我……”
        不等她说完,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在电话挂断前的一刻她听到陌生的声音骂骂咧咧地说:“又是个打错电话的。”
        田川律子想起两年前,在她苦口婆心的哀求下孙子曾给过她一个地址,告诉她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当然,田川律子一次也没敢去找过他,而今天,焦躁不安的心不断地告诉着她:必须和静马见上一面,必须!马上!
        田川律子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快递员匆匆驶去的背影,目光一瞥,就看在了那个放在自己大门旁的小小的包裹。对于一个根本不懂得任何网购又没有什么朋友的独居老人来说,会收到包裹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她拿起包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包裹实际上并非是寄给她的,而是寄给她的孙子——田川静马。她从地上拿起包裹的时候,发现包裹下面的地面上有红红的痕迹,包裹底部也是湿湿黏黏的,将包裹倒过来一看,她不禁抽了一口凉气——整个包裹的底部都被浸染成了红色!
        老太太不敢打开,正巧这时候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户部未香。好奇心一向旺盛的户部未香帮她一起打开了包裹,发现了那块东西。但红色的液体并不是血,而是一起被放在盒子里的一瓶红色液体,瓶口似乎故意没有拧紧,以致于血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地往外渗透,直到将整个盒子的底部都染成了红色,直到终于穿透盒子,在水泥地上也留下了一个刺眼的印记。
        “这就是今天发现那东西的情景。”
        田川律子虽然已经苏醒了,但讲起话来还是有些吃力,因此很多地方都是户部未香做补充说明的。
        “你对田川一家倒是了解得够多的啊。”云雀冷着脸说。
        户部未香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并没有回答云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话说回来,重案一组的人明明已经给我们录好了口供,为什么你们还要打听这些?”
        “因为还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所以必须再请教你一下。”迪诺微笑着说。他的笑容一向是极具感染力的,使得户部未香晃了晃神,迪诺又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同仁拿到的那瓶东西来看,跟血液的形态和颜色都很相似,我想外行人用肉眼一时是很难辨别真假的,你是怎么知道那瓶东西不是真血呢?”
        “我……我就只是推测而已,想想看,盒子有那么块东西……如果真是人血的话多半会以为是那块东西上面流出来的,但是那东西都跟腊肉似的了,根本半点血也滴不出来。”
        “那么,你和田川静马是什么关系?”
        “什、什么?”
        不只是户部未香,就连云雀都为迪诺的这个问题吃了一惊。
        迪诺看了看病床上了无生气的老太太,对户部未香说:“借一步谈话。”
        三个人一起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云雀顺手带上了连通了房间和阳台的那扇门,他意识到迪诺会问一些相当惊人的东西,甚至这些东西重案组那边都还是毫无头绪,说不定对于病房内的老太太说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你似乎很意外我会知道。”离开了病房,迪诺的笑意也跟着那扇闭合的门扉一般收敛了起来,脸上转而变成了严肃庄重的神态,“根据我的调查,田川静马是五年前从那栋公寓搬出去的,而那时候起,他就几乎和田川老太太完全断了联系,当然了,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不孝的孙子,而且周围的邻居都说了,田川静马在家住的时候和田川老太太的关系就很僵硬,所以即使这么多年不联系也似乎完全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约是在两年前,他回过一次家,和老太太大吵了一架后再次离开,不过巧的是,田川静马和田川律子再次失联的时候,正巧是你搬入那栋公寓,做了老太太邻居的时候。”
        户部未香极具讽刺意味地淡淡一笑:“你该不会凭借这个就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吧?”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把你当成嫌疑人,只不过好奇而已。”迪诺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包装起来的东西,“因为呢,我刚好在警局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站在迪诺身后一点的云雀并没有看清迪诺递给了户部未香什么,只看到户部未香在看清了迪诺手头的东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的神情。接着她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垂着头低喃道:“是的,我的确认识静马,还和他交往过。”
        “不止如此,你们还一起犯过多起盗窃案件。”
        云雀这才看清了迪诺拿在手上的东西,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的是几张照片,那种入狱时都会拍摄的不光彩照片,最上面那张便是户部未香,虽然发型变了没有化妆,但云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户部未香低头不语,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
        “这里的资料显示你和田川静马一同因为盗窃被捕,不过仔细查来似乎你们的罪名不止这么点,当然了,很多都因为没有证据或是打着擦边球就瞒混过去了,你们在狱中指认了几个和你们同流合污的人而获得了减刑,我很想知道那些人中有谁。”
        “……”
        “我想你现在一定心烦意乱的,你用某种方法获得了一些机密情报,我想没有一个新闻工作者会对这些绝对可以大卖的新闻不闻不问……”
        “我可不是新闻工作者。”户部未香打断迪诺的话。
        “噢,是啊,我差点忘了,你出狱后摇身一变成了自由撰稿人,你也的确有那么几分天赋,不过我了解的是,你负责的美食专栏并不怎么受欢迎,现在杂志社已经换了别的人来写,至于时尚……那是家不入流的小杂志,稿费根本不够维持日常开销。这样的情况下,放着这么大一个新闻不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户部未香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受到了威胁。”
        “怎么讲?”
        “那包裹齤本来是寄给我的。”
        迪诺挑了挑眉:“而你因为害怕就把它放到了田川老太太门口?”
        户部未香点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那个包裹的?”
        “昨天晚上。”
        那正是警方正式确认巷子里那具泡烂了的死者身份并正式向媒体公布这一消息的日子。
        “那个藤井正人,你也认识?”
        “谈不上认识,但是静马和他熟得很,有一次他们碰面的时候静马曾带着我一起,不过那已经是五年多前的事情了。”
        “最近他们有见过面吗?”
        “我和静马两年前就分手了,这就是我会搬到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
        “为了躲开田川静马?”
        户部未香苦涩地笑了笑,田川静马最不可能找来的地方竟然就是自己的亲人这里。
        “那么,田川静马出狱后有没有和藤井正人联系过?”
        “这个……或许有,我不清楚。”
        “除了这个藤井正人,田川静马的朋友中,或者说某些行当的合伙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成濑义一的人?”
        成濑义一,就是三年前那个案子的死者,当时他的心脏切片被寄到了横滨的家中,收到这个可怕包裹的人便是他的妻子。
        可惜的是,户部未香摇了摇头:“我并不了解静马。”
        两个人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浓黑的夜幕笼罩着这座不夜城,头顶没有星光,但是城市的霓虹灯却照得夜晚一片奢靡璀璨。
        “去喝一杯?”迪诺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我记得执行公务的时候不能喝酒。”云雀不客气地给他泼了盆冷水,更何况比起冰镇啤酒,他现在更愿意回家好好泡个澡。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迪诺长长的手臂勾着云雀的脖子,“就当陪陪我这个寂寞的上司啊。”
        云雀一个肘击推开了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
        “有人陪你来了。”
        斯库瓦罗正迎面走来,一左一右跟着两实习生,后面则是面露凶煞之气的爆破王和飞刀王。
        嘿哟,这阵仗!
        迪诺淡淡地笑开。
        “案子商量出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
        等斯库瓦罗走到迪诺面前的时候,云雀这样说道,不给迪诺半刻挽留的时候,跨上了对于迪诺来说来得十分不是时候的出租车。迪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转向斯库瓦罗:“怎么着?准备去火锅店开会讨论案情?”
        “我只是来套取情报的。”贝尔冷笑着说。
        迪诺挑挑眉,心道逞什么强啊,知道我这里的线索比你多就直说嘛。目光又转向狱寺,看样子这家伙也跟贝尔半斤八两。他吹了声口哨,对于眼下的局面很是满意。
        至于云雀,反正日子还长得很,他耐得下性子慢慢来。
        ——TBC
        @把回忆尽拆去 @无恨love红彻 @玲韵の心 @苹果圈laki @跑起来胸会抖 @抱着空气想你


        IP属地:江苏54楼2014-04-2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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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诺在火锅店要了一间包厢,可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还不如在外面大厅吃,至少周围热闹的气氛可以带来一些缓和。贝尔和弗兰为了一块涮牛肉差点就要打起来,狱寺一边表示自己只是来套取情报的一边直用冷艳瞪着迪诺,斯库瓦罗喝了几杯啤酒之后暴脾气上来了开始大骂他顶头上司Xanxus不仁不义。几个部下也就只有纲吉,吃得比较像个正常人,也难怪,整个特案组大概也就只有纲吉对自己现在的这个部门没有任何抱怨的。
          饭吃到一半时几个人终于开始讨论起案情来。迪诺觉得这几桩案子都和三年前的那案子大有联系,假设是同一人犯案,将前后案情串联起来情况大抵是这样的。
          三年前,横滨的成濑义一来到东京出差时被杀害,他的心脏被人取出,七天后心脏的一小部分切片被寄到了他家。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成濑义一就是第一位受害者。
          第二位被害人则是田川静马,尸体至今下落不明,凶手取走了他的肝脏,切下一部分切分寄到了黑天鹅旅店,收件人是到东京来和他谈生意的藤井正人,而这个藤井正人也成为了第三个被害人,他的尸体在一条积满了雨水的巷子里被发现,面部损毁严重,这一次凶手取走了他的肺。迪诺有预感,他的肺组织切片很快就会被寄到某个关系人那儿。
          “这个田川静马和藤井正人一定不止生意合伙人那么简单。”弗兰这么说道。
          贝尔扬了扬嘴角:“的确。”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目光一冷,斯库瓦罗和狱寺一左一右地瞪着他,仿佛在说:不肯消息共享你就死定了。但贝尔毫不理会,反倒笑得更加得意了:“我说过,先破了这个案子的一定是我,一个人。”
          那你还来这饭局,摆明了有一个人搞不定的问题嘛,还嘴硬。纲吉心里这么腹诽着,但也没敢直说,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冷不防地拿飞刀招呼过来呢?
          对于贝尔的反应迪诺倒是毫不意外,早在重案二组的时候,贝尔就是出了名的独行侠。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电子邮件,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后微笑了起来,抬眼看了看贝尔说:“你那重要情报不说也无妨,反正我也知道了。”迪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很满意地看到贝尔那嚣张的笑容渐渐褪去,他这才接着道,“田川静马和藤井正人是老乡,他们老家在麓下村,那是丘麓山附近的一个村庄,不过眼下已经是一片建筑废墟了——二十五年前村子被拆迁,开放商本来打算建一个度假中心,后来因为资金还有其它问题项目建设到一半被中止了。”
          “其它问题?”
          这个字眼在眼下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因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迪诺。
          “二十五年前,丘麓山,你们没想到什么吗?”
          弗兰和纲吉摇摇头,但是另外三个人的眼神马上亮了起来,但凡在警局待过一段时间的,都会有所耳闻。
          “当年死了一个背包客?”
          “听说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野狗乌鸦啃烂了。”
          “难不成……这会和二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关?”
          迪诺抿了口酒,笑而不语。
          “但当时的证据,不是说背包客是掉下悬崖而死的吗?”
          “这就是疑点所在了。”
          “你是说……”斯库瓦罗不可置信地看着迪诺,“藤井正人和田川静马二十五年前联手杀了那个背包客所以被人报复?”
          迪诺耸耸肩,默认了这个推测。
          “怎么可能!他两二十五年前都还不满十四岁呢。”
          “但也已经有足够的杀人的能力了。”
          屋内一片死寂,直到迪诺再次开口。
          “凶手将几个被害人开膛破肚,因为背包客死掉之后便是那样的惨状。”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切下内脏的一小部分寄给关系人?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吗?”
          “对于这样的连环杀手来说,暴露不暴露不是他关心的,他只关心是否具有轰动性。他切下内脏的一部分寄给受害者相关的人,一方面是要引起轰动和恐慌,因为轰动和恐慌能显示出凶手绝对的控制地位,另一方面么……”
          这一回,连一向最不待见迪诺的贝尔和狱寺也认真地聆听了起来。
          “另一方面,我想是为了救赎。”
          “救赎?”
          “是的,成濑先生心脏不太好,藤井先生是个老烟枪想必肺也不太干净,凶手切下他们身体上最不好的器官,留下一具‘健康’的尸体,是对被害人的救赎。”
          “放什么狗屁!”斯库瓦罗一脚踢掉了一把椅子,这样亵渎尸体却还自认为是救赎,这算哪门子的救赎!
          “的确是狗屁不通,但对凶手来说就是那样,他做的不是坏事,反倒帮他们赎罪,帮他们完成净化。而切下那坏内脏的一部分,对凶手来说也是另一种层面的净化,净化那坏掉的器官,切下来寄给被害人家属的那部分代表着被害人的罪恶,这份罪恶要让活着的人来永远铭记,剩下的器官……”迪诺喝了口酒,“也许被他收藏了起来,或是其它什么别的用途,总之被凶手留在了自己身边,也许他将其视为一件自己创造的艺术品。”
          “既然如此凶手又为什么将田川静马的肝脏整个寄回呢?”
          “因为田川静马患有肝癌,而且已经是晚期,没救了,也许凶手将肝脏的部分切片寄出去之后才知道这一点。凶手觉得自己的净化仪式对这完全坏死的器官已经不起作用了,于是又将剩下的部分再次寄回去。田川静马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也许一直在凶手那里,也许凶手将其丢弃在某处,但是为了再次取得他想要的内脏,他一定会将尸体重新挖出来,用他那辆群马县牌照的黑色商务车来运送。”
          “砰”的一声,是斯库瓦罗用力敲响了桌子:“又或许,这个混蛋会再次犯案!再杀一个人!”
          “的确,这是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迪诺的目光也跟着沉了下来,“这些连环杀手,当他们杀光了最原始的那几个目标之后,欲望会驱使他们不停地作案,甚至对无辜的人下手。”
          清晨。
          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云雀早早地出了门。那个包裹就躺在他的家门口。
          寄件人一栏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早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在目光刚接触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他便快速地四下探视一番,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影。接着他退回玄关,拿出了塑胶手套。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纵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看到里面那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吸了口凉气,接着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心脏跟着加快了跳动,他嘴角勾起了笑容。
          很好,胆敢挑战他是吗?
          盒子里装的,是一块冰冻肉,确切地说,是冰冻保存的一块内脏,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属于藤井正人,他的一小部分肺。
          云雀走到楼下的时候,迪诺正打着雨伞在马路对面等他,看到云雀出来后,他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然后小跑着穿过斑马线过来。
          “燕麦粥,希望会合你的口味。”
          东西倒是合口味的,但云雀实在没那个心情。
          “我也有样东西要给你,相信也会很合你的口味。”
          迪诺这才注意到云雀一直带着塑胶手套,而他一只手上捧着的是一个灰褐色的盒子。迪诺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猜到了那是什么。
          只是……
          “为什么会寄给你?”
          伴着一声惊雷,雨势越来越大。
          雨水可以冲掉许多东西,但也有一些,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
          ——TBC
          @把回忆尽拆去 @无恨love红彻 @玲韵の心 @苹果圈laki @跑起来胸会抖 @抱着空气想你 @萧然云陌半开夏


          IP属地:江苏64楼2014-04-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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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四五年前,工厂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现在,偌大的地方只剩了几桩残垣断壁的废墟,不由得让人感慨世事无常。
            响着警笛的警车几乎将整个厂区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迪诺看来,这多少有点夸张,但不得不承认,他也和那些重案组的警员们一样,戒备而紧张。来的路上迪诺不由得觉得好笑,这种紧张的情绪自己多少年没有过了?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云雀也去抓人才会产生这样的焦虑,当然了,迪诺知道云雀不是那种需要人去担心的家伙,但忧虑焦躁的心情总不会因为这些理性的理由而止住。
            当然,迪诺对云雀的担心并不是出于某类越界的感情,而是,从某方面来说云雀是非常重要的人,事关重大,所以他不希望云雀有任何的闪失。
            当警员们正提着枪猫着腰准备鱼贯进入破旧的厂房进行搜索的时候,嘴角边带着得意笑容的金发青年拽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将其带了出来,还没进入现场的警员们纷纷愣怔了片刻,接着同时想到:让特案组给领先了,这下子山崎警部可要发飙了。
            贝尔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缉捕队伍冷笑了一下。
            “无能的人就是无能,一个杀人犯而已,这反恐一样的架势也不嫌丢人。”
            要是山崎在这里,八成要气得吹胡子瞪眼。
            “云雀呢?”趁着贝尔将嫌疑人押上警车的间隙,迪诺问道。
            “处理伤口呢。”
            云雀的伤其实也不算重,只是被子弹擦到了手臂,流了一点点血,还有那么点儿麻,他撕了衬衣的一只袖子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嫌疑人有枪这一点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当然,更出乎意料的是嫌疑人拔枪自杀的举动。他在制止的时候手枪发生了走火,还好结果不算糟糕。不过自己受伤的样子,还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单纯的不想示弱。
            “光这么包扎很容易感染的。”
            美好的愿望总是比较容易被打破,在听到了迪诺的声音后云雀暗自叹了口气。
            “你怎么也来了。”
            “找你来了。”
            云雀怔了怔,总觉得这话配着迪诺那温柔如水又专注无比的神情显得非常得……暧昧。好在这种尴尬没有维持很久,迪诺说了句“走吧”,就大踏步地离开了,对于他手臂上的伤也没多说一个字,这样很好,给了他足够自由和私人的空间,至少这一点上,云雀开始认同迪诺了。
            嫌疑人相川有介的审讯工作是由重案一组来做的,因为不是特案组的案子,所以尽管是捉到了人的云雀和贝尔,也只能得到一个隔着玻璃旁观的权利。相川有介对于自己杀害成濑义一、田川静马和藤井正人的事实供认不讳,罪案鉴证科呈交上来的证物材料甚至都没有用武之地。
            “是的,三个人都是我杀的。”
            “理由嘛,你们也猜到了不是吗?二十五年前死掉的安田雄三是我的父亲。”
            “意外?呵呵,那的确是个意外,不过是那三个人造成的,所以他们也该死。”
            “寄内脏给警方嘛,不过就是想吓唬一下你们罢了。”
            “田川静马的尸体?你们既然有本事找到我的话相信也有本事能找出来才对。”
            嫌疑人能大方地认罪对警方来说倒是好事,省却了大把的时间,可以将精力投注到寻找田川静马的尸体上来。但对云雀来说,这么省时省力不见得是好事。
            “你为什么把会把东西寄给我?”相川有介从审讯室被带出来的时候,云雀忍不住问道。
            相川有介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他不是凶手。
            回到特案组办公室的时候云雀很肯定地对迪诺说。
            迪诺没有去旁观审讯,所以对于云雀的推论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那个相川有介不是凶手。”见迪诺不说话,云雀觉得有点恼意,加重了语气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恐怕重案组那个山崎也有这个想法。”
            迪诺总算合上了资料,抬眼对云雀看了看,然后问道:“理由呢?”
            “我感觉……他似乎不认识我。”从他去缉捕相川有介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相川有介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这种情况下,那个寄到他家的包裹至少不可能是相川有介的主意,“他痛快地认了罪,但是关于案子的细节却一直都是模棱两可,说不定他只是个帮凶,或者说知情者,我敢肯定凶手另有他人。”
            “主观推论做不得准,得有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云雀思肘了片刻,然后道:“去群马县,一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群马县是相川有介在来东京之前居住的地方,他的母亲和生父离婚后便是改嫁到了群马县。
            迪诺眼神忽而亮了起来,“啪”地合上了手头的资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也正有此意。”
            在办公室默默埋首写着案情笔记的纲吉此刻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自己的上司两眼放光,那热情劲哟,差点没上前和云雀握一握手了,做为实习警员纲吉算是比较有上进心的,见迪诺要去群马县调查相川有介的情况,不由得心里面也热血沸腾了起来,但他刚想自告奋勇地申请参加,就被斯库瓦罗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挡了下来,纲吉不明所以,但对方一个眼神杀了过来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把自己难得澎湃起来的热情给硬生生浇熄了。除了纲吉之外,其他几个人要么懒得舟车劳顿地赶去群马县,要么就是准备自己一个人调查的比如贝尔。于是到了最后,去群马县的人只有迪诺和云雀。
            对迪诺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好好聊一聊私事的机会。虽然在出发之前斯库瓦罗曾面色凝重地对他说过:“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不过说真的,你真觉得一次公差就能有那个机会让他向你敞开心扉?”
            “我从没那么打算过,我不过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让他开口的时机罢了。”
            斯库瓦罗则冷冷一笑:“他要真那么容易把话说了就不叫云雀恭弥了,再说,你肯定这个云雀恭弥是你要找的云雀恭弥?”
            “我不肯定,资料不完善,所以要确认。”
            斯库瓦罗皱起了眉头:“你不会找了‘雾枭’来帮忙调查吧?”
            “有何不可啊。”迪诺耸了耸肩倒是很淡然。
            “你……”斯库瓦罗气结,但是眼见着负责开车的云雀已经露出了极为不耐烦的表情,倚着这门隔着马路频频朝他们投过眼刀来,斯库瓦罗也不得不中止了这次谈话,任由迪诺哼着小曲从他面前溜达了过去。直到那人跨上车,黑色轿车响着警笛扬长而去,斯库瓦罗才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踹近在身边的垃圾桶,把一旁的纲吉吓了一跳。
            “那个、前、前辈……雾枭是什么人?”犹豫了半晌,纲吉还是忍不住问道,见斯库瓦罗神色凌厉,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地辩解道,“我我我……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刚好路过这里而已,而已!
            “就是一混蛋。”
            斯库瓦罗捏紧了拳头依然显得愤愤不平,纲吉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向来奇准的直觉告诉着他,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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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00楼2014-05-06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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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了一个目前为止案件相关的人物信息,这样因为会比较清楚一点吧O(∩_∩)O~
              背包客内田:死于二十五年前,相川有介的生父。
              成濑义一:谋杀案第一位死者,三年前死去,心脏取出。
              田川静马:谋杀案第二位死者,尸体下落不明,肝脏取出,一部分被寄给了藤井正人,一部分寄到前女友手中。
              田川律子:田川静马的奶奶,间接得到凶手的包裹。
              户部未香:田川静马的前女友,收到凶手寄去的包裹后又转放到田川律子那里。
              藤井正人:谋杀案第三位死者,尸体在积水的小巷子被发现,双肺取出,器官切片寄给了云雀。
              藤井有贵:藤井正人的妻子,感情不和。
              相川有介:谋杀案嫌疑人。
              相川弥生:相川有介生母。
              相川达雄:相川有介继父。
              宫本优子:黑天鹅旅店工作人员,因为藤井正人房间的包裹而报警。
              浅野香:黑天鹅旅店工作人员,最初签收了寄给藤井正人包裹的人。
              栗原良子:黑天鹅旅店工作人员。


              IP属地:江苏123楼2014-05-11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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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他们抓了?”
                手被反绑着的迪诺靠在墙角,神态略带调侃地看向云雀。回答他的是一打眼刀和一句不客气的回敬。
                “你不也一样?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别说对方手上就一把短刀了,就算是拿着把手齤枪,也不能奈他们怎样,他本想反手制服住相川弥生和相川达雄的,但是迪诺给他使了个眼色,之后的发展便有些超乎云雀的想象了,迪诺乖乖举手做投降状,还示意他也照做。云雀犹豫了那么几秒钟,这个空档里迪诺已经“被”对方拿刀子抵住了脖子,接着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房间,大门上了锁,四周都没有窗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你休息一下不好吗?”
                好个屁!云雀在心里暗骂。
                “你想引蛇出洞?可是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出去?”
                “一扇木门就把你难住了?”
                云雀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拳头。
                对方干瞪眼想揍人又忍到快要内伤的模样让迪诺觉得很有意思,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于是他迅速解开了手上的捆绑,又从衬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电话,快速地拨下一串按钮。
                “电话刚刚不是被那女人收走了吗?”
                趁着那头还没接起,迪诺冲云雀笑了笑:“早就考虑到了突发状况,所以我带了备用的。”
                嘟嘟声又响了几下,不久之后就传来了斯库瓦罗心急火燎的声音。
                “什么情况?!山崎警部说你们有危险,正派了一堆人赶去群马县呢。”
                “不急不急。”迪诺挥了挥手,“你告诉他,可以调动警力准备抓人了。”
                “有什么线索?”
                “黑天鹅旅店的工作人员——宫本优子。”
                “等等,她不是报案人来着?”
                迪诺笑而不语,开了免提的手机里紧接着传来斯库瓦罗的粗口,那是必然的,凶手跟警方零距离接触过,但他们居然都忽略了过去。也没有多问迪诺理由,斯库瓦罗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他要联络山崎。
                “宫本优子和相川有介是情人?”
                “恐怕还不止这么点关系。”迪诺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这一次接电话的人是白兰,“重案组的人要去黑天鹅旅店捉拿凶手了,另外,相川有介的父母现在正赶去东京,捉到宫本优子之后帮我比对她和相川一家人的DNA。”
                白兰的回答只有一个简洁无比的“好”,平静得让云雀觉得有点意外。
                “宫本优子和相川家的人有血缘关系?”
                “这只是猜测。”
                “依据何在?”
                “不觉得宫本优子和相川达雄有点神似吗?”
                这算哪门子依据?!
                “所以说,你觉得宫本优子是相川达雄的女儿,在相川弥生带着相川有介嫁过来之后,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相爱了?”
                “相爱这一点,倒是有照片可以证明。”
                “相川达雄和相川弥生一定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的确,所以两个孩子才背井离乡了好多年。”
                “相川有介到底是宫本优子的帮凶,还是仅仅是知情者?”
                “他应该没有帮宫本优子杀人,重案组的人已经查证了几个案子发生时他的不在场证明。但是相川有介一定知道宫本优子做的事情,而且那几个包裹也是他亲自送到关系人手上的。我想,宫本优子是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多爱相川有介,爱到不惜为他杀人的地步。”
                “太愚蠢了。”
                “爱情就是会这样让人盲目和缺乏理性。”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迪诺笑而不语,只直直注视着云雀。
                屋内短暂地陷入了沉默,让云雀没来由地觉得有几分尴尬,特别是被迪诺紧紧盯着脸,让他特别得不自在。
                “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
                过于直接的回答反而让云雀不知道如何接话,他一时愣怔,接着暗自庆幸这个房间比较黑,对方应该不至于发现他微妙的神色变化。好在,迪诺很快拉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问道:
                “我听说你之前在并盛警局已经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怎么会被打发到东京警署的无名小部门里头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做为上司关心一下下属嘛。”
                迪诺说得一脸真切,仿佛真的只是普普通通随便关心一下,但云雀看得出来,这家伙温柔的表面下可是狡黠得很,谁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迪诺有接着说道:“再说了,并盛财团的大少爷也不需要靠做公务员混饭吃吧。”
                顿时,云雀目光凛然,像是猎豹一般迅捷无比地欺身上前扼住了迪诺的咽喉。
                “一般的上司可不会知道这个。”
                “你这么讨厌别人知道你的家世?”
                “因为那和我的工作无关。”
                “恐怕还是因为你不想提起二十年前的案子吧?”
                “你到底……”
                云雀的话被一声爆破声给打断了,爆破的力度刚好将用贴条封死的门给炸开。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了。
                “狱寺,你是想炸死我们吗?”虽然没有受伤,但迪诺还是被烟尘呛得一阵猛咳。
                狱寺看着里面毫发无伤的两个人回了一声“切”,还当真有几分要连同他们一起炸开的感觉。
                一同来的还有贝尔,一进来就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的二人世界倒是过得很愉快嘛。”
                没什么时间斗嘴了,四个人火速上了迪诺开来的那辆车,风驰电掣地往东京赶。他们到达东京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已经在黑天鹅旅店捉到了宫本优子,同时也将赶过来找宫本优子的相川弥生和相川达雄一同捉拿了,正如迪诺所预料的一般,知道相川有介涉案后他们一定会去找宫本优子,正好让警方抓了个现行。时隔好几年,一家四口的团聚居然是在警局。重案组的人员分别为几个人录了口供。宫本优子——真名应该是相川优子——承认她杀了人,但是关于田川静马的尸体在哪里,被挖出来的器官到底用在了何处却一直不肯透漏。
                “你为什么杀那三个人。”
                “因为他们杀了有介的父亲,让有介伤心。”
                如同迪诺所说,她爱到了病态的地步。
                “你为相川有介杀人,他却未必希望你这么做。”
                “等我把他父亲的尸体拼好,他就会知道我这么做的意义。”
                “把尸体拼好?”
                宫本优子却只回过头去,再也不愿开口。迪诺在审讯室外,即使是隔着玻璃,宫本优子的冷笑也依然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他想起相川有介再次审讯时所说的话。
                “优子小的时候很乖很听话,常常缠着我撒娇,后来我们……我们只发生过一次关系,我意识到这样的事情不对,所以我逃离了那个家,我没想到她会找到我,更没想到她会为了我去杀人。三年前她让我帮她寄一个包裹,让我不要留下任何指纹证据在上面,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直到后来看到了新闻,我才知道她要我寄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后来我主动帮她寄那些可怕的包裹,我想这算是对她的补偿,如果没有遇到我她也不会去杀人,我一直在想,如果警方顺着包裹这条线索找到我的话,那我就替她顶罪,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她。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IP属地:江苏128楼2014-05-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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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现场沾着血迹的脚印很容易就被云雀提取了下来,当然,要从单独的脚印来判断年龄或者其它外形特征是比较困难的,但是一个血脚印总能告诉他们些什么。除了那个像是孩子的脚印之外,云雀还在脚印边上提取到了几枚比较完整的指纹,看上去像是有一个人蹲在这里,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盯着那枚脚印研究一般,那个留下指纹的人一定不会是当地的警方人员,因为负责调查案子的森川局长之前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一只血脚印,除了那些指纹,现场也找不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了,警方早在这里进进出出了好几回,除了警方,还有那三个和死者同行的学生,还有守林人也在这里进出过。虽然如此,但是云雀还是仔仔细细地勘察了好几遍,他用高压静电仪提取到了其它的一些脚印,接着爬上那扇高高的气窗检查是否有血液留下,如果气窗那边有血迹,那就证明至少有某个沾着血的东西从狭小的气窗爬过。云雀的推论是正确的,气窗的窗框上果然残存着少量的赤红色东西,已经干涸变色,光用肉眼很难判断是否是人的血迹,云雀拿出棉签棒沾取了少许样本,接着在检验槽内轻轻擦拭一遍,小小的仪器立刻有了反应。
                  “这里有几滴人血。”
                  “取样下来。”迪诺说,其实云雀已经在动手做了,他转而看了看森川,“镇上的警署有化验室吗?”
                  森川局长知道迪诺是准备做DNA检验,如果气窗上的血迹属于死者,那就证明凶手是从气窗通过的,或者至少说——凶手和这个气窗来了次亲密接触,死者那样的出血量,凶手身上肯定会沾到不少血。如果检验结果不是死者的,那他们至少有了一名嫌疑犯的DNA。
                  很可惜的是,镇上的警局虽然有指纹鉴定的设备,但却没有DNA检验设备,气窗上的血迹最多只能化验出血型。而指纹检验很快有了结果,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这组指纹属于一个名叫佐山加实的女子,籍贯东京,十二年前她涉嫌谋杀自己的继父,之后下落不明。
                  十二年前,迪诺还是东京大学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佐山加实是他同系不同班的同学,他们偶尔会一起上大课,在迪诺的印象中,佐山加实是个不爱讲话,内向到有些自闭的女孩,这样的人在大学总会被当成异类,他们成绩优异,但是没有一个朋友,总是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讲话,当别人都在尽力挥霍着青春和时光的时候,他们总是抱着一大堆艰深的书籍坐在空荡荡的图书室,偶尔有人想要亲近他们,他们也总是低下头匆匆逃离。佐山加实就是那么一个任何人提起来都会用“怪胎”二字来概括的人。
                  当他把这些告诉云雀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在后者脸上看到了一抹不太明显的诧异神色。
                  “我该说你是吸引犯罪体质吗?”
                  面对云雀的调侃迪诺只是耸了耸肩。
                  “好吧,这个佐山加实十二年前涉嫌谋杀,我知道那个案子,那时候好像没有掌握确凿证据?”
                  “没错,但是各种疑点都指向了佐山加实,而她也没有任何的反驳。”
                  “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几乎不开口说话的人。”
                  “没错,自闭,或者说是自卑。”迪诺现在回想起来,每每看到佐山加实的时候,她总是低下头,几乎是驼着背地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几乎将她小巧的脸蛋完全挡住,对了,她还总是穿着长裤和长袖,无论多热的天都是这样。
                  “十二年前的嫌疑犯指纹出现在十二年后的命案现场,这种巧合可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十二年的案子你有偷偷调查吧。”
                  迪诺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云雀回了他一个“那还用说”的表情,接着在迪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尴尬地清咳了两声,他可不会承认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心有灵犀”这个词。
                  该死,肯定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思维混乱!
                  迪诺也看出了云雀的尴尬,跟着他自己也有了点莫名的窘迫感,说实在的,将目光从云雀身上拉开着实费了他些功夫。
                  当天,警方在山林里的巡视毫无成果,山林里简直太平得不像话,没有发现凶猛的野兽,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类活动的踪迹。当然,无论是迪诺还是云雀,都没太指望他们能那么快找到蛛丝马迹,毕竟他们人手有限,而那片山林实在太大,当地的警方只有跟着几位守林人才不致于迷路。
                  “你觉得这个案子会和佐山加实有关吗?”吃过晚饭,云雀坐在刚刚铺好的床上向趴在窗边悠闲地看星星的迪诺问道。迪诺的母亲是个热情又爽朗的人,虽然云雀一直婉言谢绝表示自己可以在附近的旅馆过夜,但她还是麻利地收拾好了一间客房出来,如此一来,云雀倒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我觉得十二年前的案子不是她干的。”迪诺说着,但是没有回头,依旧抬头看星星看得很入神。
                  这里的天空要比东京澄净许多,至少云雀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璀璨的星空。于是他忍不住走到窗边,搬了张椅子坐在迪诺旁边,他顺着迪诺的目光望出去,星空美得像是撒在黑天绒绸缎上的钻石。
                  “你相信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迪诺的问题让刚坐下的云雀愣怔了一下。
                  “我老爸告诉我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你觉得他现在变成了星星吗?”
                  云雀一时语塞,他突然觉得有一道透明的墙堵在了自己和迪诺中间,而那道透明的墙就是迪诺父亲的失踪,他是当事人。
                  “抱歉,我给不了你更多的线索。”
                  “你已经给了很多了。”迪诺回过头微微一笑,“谢谢。”
                  云雀怔了怔,该死的水土不服反应又来了!
                  ——TBC
                  @把回忆尽拆去 @无恨love红彻 @玲韵の心 @苹果圈laki @跑起来胸会抖


                  IP属地:江苏193楼2014-06-10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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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特楼,勿回复在此楼哈
                    @把回忆尽拆去 @无恨love红彻 @玲韵の心 @苹果圈laki @跑起来胸会抖


                    IP属地:江苏234楼2014-06-2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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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巴掌重重地拍打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迪诺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泪人,心里越怒,脸上的笑却越深,“够了吧,停止你那可怜巴巴的伪装。”
                      岩田彩绘惊惧地抬起头来,在看到迪诺眼里的盛怒之后,她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他们,真的!”
                      一纸文书被推到了她面前,那是曾经锁住新泽凉子的铁链上所采集到的指纹。
                      “那你怎么解释这条链子上会留下你的指纹?”
                      岩田彩绘仍是不停地哭泣着,迪诺继续说:“我查了你们入住的那家旅馆的资料,这不是你第一次到这里来,你比新泽凉子和佐佐木俊秀都要了解这里的地形,我想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做过详尽的勘察了,怎么?你是预谋好要杀了那两个人吗?”
                      “不,我没有杀人。”
                      迪诺刚要发难,身旁的云雀打断了他的话:“迪诺,我们出去一下。”
                      他们来到审讯室外面的走廊,一离开那房间,迪诺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堆积着一团阴云,简直要窒息。
                      “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
                      “你情绪失控了。”
                      “没有。”
                      “只凭一个指纹,你认定岩田彩绘杀了人,这么冲动可不像你的作风。”
                      迪诺沉默不语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昨天,当他扶着佐佐木俊秀的时候,他的血沾到了他手上,掌心的位置现在似乎还隐隐发烫着。一个人就那么死在了他的眼前,这种无助感让他回想起了和父亲的最后一面,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迈向无尽的黑暗,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最后云雀拍了拍他的肩。
                      这简简单单的举动却让迪诺刚才烦躁不已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是啊,他太不冷静了,有点都不像原来那个自己,这样子是没法看清事件的真相的。
                      迪诺做了三下深呼吸,看到他不再皱起的眉宇,云雀知道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重新回到审讯室的迪诺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不再咄咄逼人,他给岩田彩绘递上了纸巾,语调平静无澜:“你说你没有杀佐佐木俊秀和新泽凉子,那怎么解释你的指纹会在现场出现?”
                      岩田彩绘也逐渐平复了下来,哽咽道:“我只是把他们带去了那里,我只是……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哥哥死了之后,他们居然……居然没有一点同情之心,甚至还说‘幸好被杀的不是自己’,我实在气不过,于是就借着想要一起散散心的名义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山洞里,那片地方我和哥哥曾经去过,我让他们喝下加了安眠药的水,等他们睡着的时候就用锁链将两人一起锁了起来,我只是想吓唬他么一下,只想关他们两三天做为惩罚而已,我没想到他们会死,真的!”说到最后,岩田彩绘又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警员走进了审讯室,在森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森川眉头一皱,轻呼:“什么?”
                      警员朝他点点头。森川回头对迪诺说:“你让我们做的搜查有进展了,抓到了一个……”他似乎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半晌没说出抓到了什么。
                      对岩田彩绘的审讯只能暂时搁在一边,毕竟除了指纹,他们没有别的证据,而岩田彩绘也对自己的指纹为何会留在现场做了合理的说明。于是警方只能先放了岩田彩绘,但是会对她进行24小时的监控。负责审讯的三人——迪诺,云雀和森川局长跟着那名前来通报的警员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临时收押嫌疑人的地方,犯了事的人都会先收押在这里,然后再转入上一级的监狱,在这个相对而言比较太平的小镇上,临时牢房很少派上用场。而现在,最大最坚固的一间牢房内关着个模样大约七八岁的小孩,看形貌正是云雀和迪诺在山里追逐过的。直到现在,迪诺才明白为什么森川局长刚才会语塞了,因为这个孩童的模样的人,真的不能完全称得上是孩子,他皮肤黝黑,身体十分感受,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长毛,指甲足有五六公分的长度,牙齿也不像是人类的,颗颗尖锐,上面还有血污。
                      “要不是打了麻醉枪,我们根本抓不到他。”带他们来的警员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兽孩!
                      迪诺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
                      以前在新闻上也曾听闻过,迷路山里的孩子被野兽叼走抚养,长大之后虽然大致维持着人类的面貌,但是行为上却和野兽无异,而此刻,这头野兽正不停地用他的身体撞击着铁笼,他虽然瘦小,力气却大得惊人,好几次都把森川局长吓得后退了几步——那几根铁条真的能困住他吗?
                      “案子结了,准是这东西,只要将他的足迹齿痕和三起案子中死者身上的齿痕做比对就证据确凿了。真没想到,三个人都是被这种东西杀死的。”森川局长感慨着,这要让他怎么写报告?
                      迪诺却皱起了眉头,森川的说法有一点他是赞同的,那就是三个人是被这兽孩杀死的,三个被害人的尸体都被咬得惨不忍睹,一般人做不到这样,他的齿缝,他的胃液里毫无疑问会留下证据——血迹,碎肉,等等。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一个被野兽抚养长大的小孩,这已经很不寻常了,而他还犯下了三件谋杀,也许在他看来这不是谋杀,只是自然而然的生存所需——为了食物。但是,迪诺怎么也想不通,山里的飞禽走兽多得是,犯得着把人当做食物吗?毕竟掠食人类比掠食其它动物要困难多了。而且如果不是遭到了攻击,野兽很少主动进攻人类。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云雀问出了迪诺最想知道的问题。
                      森川局长挠了挠头发,他从没抓过这样的犯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检测报告给我们一份,要最详细的,包括指纹DNA数据。”云雀说完瞥了迪诺一眼,后者朝他微微一笑。
                      很快,这个咬死了三人的兽孩被送去了专门的研究所,他的各项检测数据在三天之后传到了迪诺和云雀手上,森川是在早点的当口将资料交给他们的,一同交到迪诺手上的还有从东京传真过来的资料,其中一份是DNA数据表,他发现迪诺似乎对此特别有兴趣,于是随口问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森川局长,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迪诺的话仿佛投入湖泊的一枚石子,一下子又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会吧?受害人身上那些齿痕和那小孩的齿痕做了对比,研究人员还在那家伙的牙缝里找到了碎肉,是属于新泽凉子的,怎么看,都是那东西咬死了他们三个人啊。”
                      “的确是他咬死的,但是为什么?”云雀代替迪诺做出了回答,“为什么他会咬死那三个人?”
                      “这……这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啊。”森川局长百思不解,“那东西根本已经没有人类的意识了,跟野兽无异,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既然跟野兽无异,那怎么能用滑轮将新泽凉子吊起来?这怎么看都是人类行为。”
                      “说不定吊起新泽凉子的是岩田彩绘呢?她承认自己用铁链把佐佐木俊秀和新泽凉子锁了起来,说不定她还对我们隐瞒了些什么,说不定是她吊起了新泽凉子的,为的是折磨她。在她吊起了新泽凉子之后,新泽凉子被那东西给咬死了。”
                      “新泽凉子被吊在洞顶中央的位置,没有任何支撑物,你觉得这样一来那兽孩怎么能咬到她?就算他攀上了边缘的洞壁,也跳不到那个位置。只能是先被咬死了之后再吊起来的。”
                      森川越听越糊涂:“难道……岩田彩绘是幕后凶手?”
                      “不,恐怕这个人才是幕后凶手。”
                      迪诺将一张资料放到了桌面上。
                      “佐山加实?就是你之前要找的那女人?她跟这些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里。”迪诺又拿出两份DNA鉴定报告,一份是兽孩的,一份则是佐山加实的,佐山加实的DNA鉴定报告还是十二年前的,七对基因匹配,很明显地说明了两人的关系。
                      “你要找的这个佐山加实,是那东西的母亲?”
                      “森川局长,他不是‘那东西’。”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之前要找的这个佐山加实,是那孩子的母亲,而这个母亲十二年前涉嫌谋杀了她自己的继父,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最后被释放了,结果十二年后,她出现在了这里,她的孩子咬死了三个人?天!这怎么、这怎么会!”森川不可自制地惊呼了出来。
                      “怎么不会,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森川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看迪诺又看看云雀:“所以你们觉得这个佐山加实教唆自己的孩子咬死别人?动机呢?况且就我所知,我管辖的区域内,这整个地方,没有这个女人。”
                      “这是十二年前的照片了,和现在难免会有些变化。”
                      森川局长还是坚定地摇着头:“我肯定,这里从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
                      “但是我想有人可能见过她。”
                      “谁?”
                      “祀崎先生。”
                      ——TBC


                      IP属地:江苏251楼2014-06-29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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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重症监护室外由几个警员守着,岩田彩绘还处在昏迷之中,虽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就是未知数了。森川局长第一时间联系了她的父母,儿子尸骨未寒,尸首现在还在警局的停尸房内,女儿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岩田夫人看到女儿的样子立刻昏了过去,被护士带到了别处。岩田先生则要冷静许多,不冷静也不行,否则一个家就彻底垮了。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岩田先生的质问,森川局长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的女人,女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及肩短发有些凌乱,白色的衣衫被血染红了大半,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左手和右手的手指交缠着打着圈。
                              佐山加实,这个一直以来都在水面下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措不及防。可惜的是,自从到了这里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一般。
                              警方找到岩田彩绘的时候,佐山加实满身是血的跪坐在她旁边,她是凶手还是目击者?这个问题现在似乎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森川只得对岩田先生说:“案子的进展我现在不便透露,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一定很快就能给你个交代了。”
                              “不,现在就能给出这个交代了。”
                              听到迪诺的声音,森川心里豁然开朗了大半,其实自从他得知岩田彩绘的情况后,就一直觉得头脑里轰鸣一片,一颗心简直坠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很多时候他甚至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个案子。但是现在,迪诺器宇轩昂地走了过来,眼里全是自信的神彩,不知为什么就让人觉得有种横扫天下的威严。
                              岩田先生惊怔了一下,然后突然激动起来。
                              “那就快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又是谁将彩绘害成这样的?!”
                              刚才的强壮镇定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森川暗自庆幸岩田不知道边上坐着和案件大有关系的佐山加实,否则他大概会冲过去揉碎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的。
                              迪诺的目光转向佐山加实,继而又转向了隔着玻璃的岩田彩绘。
                              “其实害你女儿变成现在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不光是岩田,森川也愣住了。
                              “等等迪诺,你的意思是……”
                              “岩田彩绘是这几件案子的真正幕后凶手。”
                              森川瞪大了眼睛,云雀瞥了他一眼,冷眼道:“否则我们干嘛急着让你将她找回来,确切地说……是抓回来,可惜有人快了我们一步。”他说着,将视线定格在了佐山加实身上。这么多天他们一直试图找到她,云雀以为在山里躲了那么多年,他会见到一个毫无人样狼狈不堪的佐山加实,但眼前的人有点出乎意料,虽然头发稍稍凌乱,虽然身形过于瘦削,但那种清凛的美感,却是让人过目难忘的。这样的女人,被人侵犯,生下了那样的孩子,该是怎样的煎熬和痛苦?
                              打断了云雀的思绪的是岩田暴怒的声音:“你胡说什么?!你说是我女儿?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的彩绘杀死了那么多人?!”他捏得紧紧的拳头说明着他随时会给迪诺好看。
                              连森川也忍不住说:“迪诺,岩田彩绘可是受害人啊,再说,第一个死去的人可是她的哥哥,抛开这些不说,几个受害人都是被咬死的,难不成你想说训练兽孩的人是岩田彩绘这个年轻女孩?”
                              “正是。”迪诺的回答坚定不移。
                              看得出,岩田的忍耐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两个警员将他拦到了后头,所以他没有机会出手揍迪诺一顿。但迪诺直视着他,淡定、从容。
                              “我们从头说起,这事情要追溯到十二年前东京的某桩案子。”他说着,目光又转到了佐山加实身上,对方也抬起了头,目光朝他看去,空洞的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明的神采。
                              “十二年前,一个叫佐山加实的女孩被指控谋杀自己的继父,但是因为证据不足,这个案子一直结案,佐山加实也被无罪释放,我让东京的同僚们重新审查了当年的案子,结果证明当年的凶手的确就是佐山加实,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可能,而当年的作案动机是遭到了侵犯。被无罪释放的佐山加实已经怀有身孕,她是怎么想的呢?生下这个象征着耻辱的骨血?还是干脆再来一次谋杀——将孩子扼死在腹中呢?她选择了前者,也许是出于母亲的天性。但是,有人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那个人就是佐山加实的母亲,于是她联络了佐山加实的生父,要求其将佐山加实带走,佐山加实的生父就是守林人宫本,他的本名叫做佐山浩三。”云雀接着说。
                              “什么?宫本是佐山加实的生父?”
                              迪诺点点头:“宫本将佐山加实带到了自己守林的小屋里,我想做为父亲他希望佐山加实能将孩子打掉,但是佐山加实执意要生下孩子,不幸的是,佐山加实生出了一个畸形儿,也就是后来直接咬死了岩田泽仁、佐佐木俊秀、新泽凉子的兽孩。不能承受这样的事实的佐山加实精神趋于崩溃,不管怎样,最后孩子被丢弃到了山林里面和野兽为伍。”
                              “等等等等。”听得有些凌乱的森川局长打断了迪诺的话茬,“既然如此,怎么会扯到了那三个学生和岩田彩绘身上呢?岩田彩绘的年龄来看,不太可能将兽孩训练到那地步吧?”
                              “的确,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去训练的话是不可能的。”接话的人时云雀,他发现迪诺正带着笑意直直地注视着他,于是故意将目光转到了别处,继续说,“一开始训练兽孩的人应该是宫本或是佐山加实,而起初的训练肯定从低级开始——比如捕猎山林里凶猛的动物之类的,这算是生存技能的教导,但是这种训练在宫本死后慢慢变质了,原因是岩田彩绘的加入。”
                              云雀将目光定格在了岩田身上,只见他目光涣散,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地立在原地,“岩田先生,你曾在杂志访谈中提到过带自己的孩子进山林考察的事对吧?”
                              岩田讥笑出声:“我的确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带他们进过各种山林探险,怎么?难道你觉得几年前来北海道的那一次让我女儿有了训练野兽去做杀人机器的能力?”
                              “当然不是,但我们可以推测,岩田彩绘在这次之前就曾来过这里,而那时我想宫本还没有去世,而岩田彩绘那时候已经和宫本有了接触,或者说,和佐山加实有了接触。”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岩田彩绘和佐山加实的身上。”迪诺说着,走到一直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佐山加实身旁,“我问过岩田彩绘的主治医生,她背部被人划了十几刀,当然,那不是导致她几乎丧命的伤,你想掩盖什么?”
                              佐山加实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迪诺,悲伤、坚定、绝望……她突然脱掉自己的上衣,转身将后背朝向众人。
                              那是一个纹身,非常拙劣的手法,占据了整个后背。
                              “她说,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迪诺点点头,表示理解:“起初驯化兽孩的人并不是岩田彩绘,可以说,训练兽孩做出攻击行为的也不是岩田彩绘,但是将攻击对象定为人类的人无疑是岩田彩绘。动机则与十二年前的案子有关,岩田彩绘想帮佐山加实报仇。新泽凉子是佐山加实继父的女儿,这是她谋杀新泽凉子的动机。”
                              “可是、可是她自己的哥哥呢……”
                              迪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揭露这个事实,于是云雀接口道:“那是完全的意外。”
                              “意外?”
                              “没错,你忘了吗?当时他们在玩四人四角的游戏,那时候黑暗里突然多出来的人我想是兽孩,他的身形和野外生存的历练让他可以从窄小的气窗进来,隐藏自己的气息,而且屋子那么黑,谁都不知道谁在哪儿,兽孩自然不是要和他们玩游戏,只是需要根据气味确定自己的目标,但是期间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那就是岩田泽仁和新泽凉子,上山的时候因为新泽凉子不肯再走,岩田泽仁曾背过她,混淆了两人的气味,再加上兽孩发起攻击时,岩田泽仁就站在新泽凉子的旁边,所以……当然,以岩田泽仁对新泽凉子的感情来说,也有可能是岩田泽仁在危机关头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了新泽凉子。”
                              “那、那佐佐木俊秀又该作何解释呢?”
                              “是我做的。”在迪诺向森川解释之前,佐山加实抢先说道,“迪诺学长,大部分事情你都料到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管是彩绘还是我父亲,都没有去训练我的孩子去做坏事,训练那孩子去杀人的人是我。”
                              迪诺皱起了眉头。
                              “的确,在生下了那个孩子之后我几乎崩溃了,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将孩子打掉,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多一个累赘,在刚生下了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个孩子早点死掉该有多好,或者是我早点死掉,不用在世上受这份罪,我曾在半夜的时候想要偷偷掐死还没有满月的孩子,后来被父亲发现,父亲觉得孩子既然生下来就应该好好抚养他,但是……将他留在我身边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伤害,于是他将孩子放进了山林,定期去看望,像是训练猛兽一样教他必要的野外技能,他骗我说他亲手将我的孩子杀死了,但我知道那是假的,于是每天晚上我都发疯一样地去山林里找我的孩子,我总是想亲眼确定他已经死了,我无法遏制要杀死他的冲动,也无法遏制自杀的冲动,于是父亲只能将我关了起来……


                              IP属地:江苏318楼2014-07-1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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