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存在奇迹的吧,一定是的吧,野狼越走越远了,多少有点不舍,这些年,没有它,自己该有多么无助,多么孤独。狼选择离开了,桃城知道,周围一定有人家了。
不二一直都是由桃城背着的,他跟本没有力气走下去,身体一直很疼,意识也异常模糊,不二感觉自己好像在不停的做梦,梦到了很多人,可又好像没有睡着过。
“前辈,前辈?不二前辈?”桃城知道,得快点去医院了,不二已经接近深度昏迷了。
迹部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种混乱的局面,所有人都慌乱的跑上跑下,撞了这儿碰了那儿。
迹部拉住一个仆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镇静剂!找不到镇静剂。”
“什么?”迹部马上意识到什么,“龙马,龙马他……”
“龙马少爷不知道怎么了,一醒来就……”
迹部等不到女仆说完就冲上楼直奔越前的房间,可却在要冲进去的那一刹那收住了脚步。
越前在打忍足,那种失去意识的胡乱的挥打,一下,一下,有的打在脸上,有的打在肩上,有时会狠狠地抓住忍足幽蓝的头发。
忍足想要抓住他,抱住他,可是没有力气,想大声地喊他的名字,可是发不出一个音节,忍足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办,刚开始还有痛还有害怕,还本能得喊出“景吾”,可此刻,麻木了,没感觉了,也终于回想到不能再依靠迹部了。
“嘶——”是布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
仆人终于找到了镇静剂,而迹部却在那件衬衣被撕开的一瞬间几乎失去了灵魂。
忍足的肩上,绽放着一朵娇艳的火红的玫瑰……
迹部几乎快要忘了什么是呼吸了,那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下子冲撞出来,来不及一点回应。
那种恍惚从来没有过,还有那苦涩的恐惧……如果这份爱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么,该怎么办?
迹部想不出自己站在手冢房间的门口的足够理由,但人在害怕的时候都会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顾一切。迹部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一个证明,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可怜,那么多年的等待,那么多年的争取,那么多年的……那么多年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残忍的放弃,如果都是自己对自己的骗局,那么,迹部再也找不到让自己幸福的勇气了。
手冢依然呆滞在电脑前,望着屏幕走神,那些在别人看来很难以理解的照片是奈何的作品,而奈何就是不二周助,那个让手冢国光爱到痛的男人,那个生活在手冢国光记忆深处的鲜活的不二周助。
迹部的心更加一抽一抽的痛,那快要逼出眼泪的痛,迹部想给自己一个苦笑,却没有一点力气。都是自欺欺人的,自己再怎么重要,都无法取代不二,母亲说得对,手冢国光这辈子都注定只能属于不二周助。视线停留在手冢的左肩膀,那撕扯般的痛让迹部几乎晕眩。
“国光……”是迹部沙哑的声音。
回过神的手冢依然有点恍惚,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迹部冲过去架起手冢,几乎是丢到了床上,终于回神的手冢不能理解迹部的火气从何而来,抬头看到迹部的眼睛,那里的绝望也差点让手冢窒息,手冢能感受到迹部的心痛,但手冢不接受这种状况:“你干什么,景吾?”
我干什么?哈,我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
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迹部的意思,手冢本能地开始挣扎,本能地认为,不是不二周助就绝对不行。
“放开!”
没有理会手冢,迹部把手冢面朝下压在床上,手冢的挣扎越来越掺杂着怒气,但是迹部无暇理会,毫不留情地撕开手冢的衬衣,迹部听到的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趁机翻身的手冢一拳砸向迹部,迹部没有躲,硬生生捱了一拳,手冢看不到迹部的表情,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迹部么?迹部不会这样对他,迹部不会这么不理智,眼前的人那股绝望的气息让手冢也跟着痛起来。
迹部没有看手冢,轻轻地,苦涩地说:“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
“不,没什么,总之,对不起。”
迹部转身要离开,却被手冢叫住:“景吾,我爱你。”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