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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盗墓迷城(接盗八 续写盗墓 长篇 正剧 尽量原著 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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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宁夏1楼2014-05-05 21:33回复
    前面的废话:
    1、续写盗墓笔记。因为前八部有些谜团没解开,文里会尝试着铺垫和进行推测,尽量能衔接上。喜欢解密的同好可以私下一起讨论。没看过小说的同人们看文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留言求解释。
    2、正剧性质,尽量原著风,第一人称叙事。贴吧里很多人才架空和原著风格都很好,表示压力很大。
    3、原著人物有,原创人物也有。瓶邪ONLY,我对其他CP了解不多,不敢妄自揣测。(而且个人感觉天真身边不太可能出现如此多的……
    4、清水向,写肉真无能。正文肯定没有H,否则就跟原著不符了是吧(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算清水吗?不算就不写了,破坏风格不好)。
    4、为了保证质量,作者写的每章都在3个小时以上,还可能会修改前面的章节。所以更新不定,尽量一周三更以上。
    5、首发晋江。等不及的同学可以去那里看(其实不太可能发生追文的情况吧)。
    6、如果人物发生了OOC,请及时告诉我,我不想跑偏


    IP属地:宁夏2楼2014-05-0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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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鬼压身
      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拿着那块陨玉在灯下细细地观察。
      陨玉大约两个拇指大小,初看跟路边的石头一样没什么特别,估计扔在哪里几百年也无人过问。通体黑色,表面似乎附有点状的晶体,放在灯光下发出极轻微的光,有些类似磁铁矿。
      记得小时候,有次我老爹的一个战友送给他一块磁铁矿石。据说是当年某部队在一个大山坳里演练,一颗炮弹打偏了,直接从山里炸出一个大铁矿,事后还给那个打歪炮的士兵记了二等功。
      那时小,周围的小孩家谁有块吸铁石都跟宝似的。我就趁着我老爹跟他战友胡侃的当口,拿着它吸我老爹的一块手表。等他俩谈完了,手表也不走了。当时我老爹疯了,也不管战友还在不在,抄起擀面杖就打,是三叔把我护在怀里替我挨了好几下。事后才知道,那是我老爹背着我老娘用私房钱偷偷买的一块欧米伽,没戴两天就毁在我手里。那次是我老爹发火最凶的一次,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跟三叔最亲。
      我用左手的拇指磨着石头的表面,手感温润,磨得时间长了还有点微微发热。看它的切口,似乎不是自然脱落,倒像是被利器硬切下来。
      我心说,难道有人又潜入了塔木陀,特意从那块陨石上敲掉一角寄给我?如果是那样,根本就说不通啊。不管那人背后有什么目的,光是冒险去完成这件事,本身就是一桩赔本的买卖。何况现在还没到能进入西王母城的时候。
      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这块陨玉很早就被人从塔木陀带了出来。二、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块跟西王母国一样的陨石,而进入那里的条件并不苛刻。
      不论哪一种情况,这个人都会等到合适的时机寄给我。那他寄给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跟二十年前的考古队有关,现在寄给我似乎晚了些。如果无关,那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特别意义?他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一时间,我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烦躁,左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手上一阵锐痛刺激了我的神经,我一个激灵扔掉了石头,才发现是石头边缘切得过薄,把我的拇指划出一个大口子。血滴滴答答得滴在了石头和锦布上,还有几滴溅到了铃铛上,现场甚是狼藉。
      我赶紧给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找了一块OK绑贴上。谁知道这上万年的陨石有没有病毒,万一感染变异了,我吴邪下半辈子估计就在研究所和大猩猩过了。
      我也没心思再吃下去,想到明天还有正事要办,胡乱收拾一下残局,盖上木盒,倒在床上便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耳边总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的什么却完全听不清。我好像是置身在一大片蓝灰色的雾气中,周围晃动着许多人影。说是鬼影还差不多,那些影子除了依稀能分辨出头和四肢的位置外,就身体比例而言,至少不能算作正常人。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巴乃那个矿洞里。不同的是,这次周围不再是绿色的玉脉,而是蓝灰蒙蒙的大雾。我的身边也没有闷油瓶和胖子,那些怪影晃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冲破雾气,把我撕个粉碎。
      我突然间意识到,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自己的睡房,那种雾气好像是凭空出现在屋里。
      最糟糕的是,我已经有了知觉,却无法睁眼,身体也不能动弹。这种现象在医学上称作“梦魇”,俗称就是迷信所讲的“鬼压身”。
      我心说不妙,尝试动了动手指,根本不管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深呼吸几次,然后缓缓使力,直到惊醒过来。这次情况却非常特殊,我挣扎了许久,仍然无济于事,我甚至能感觉到手心溢出的汗。
      渐渐的我收回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其徒劳,还不如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么想着,我就慢慢放平呼吸。果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隐约传入耳朵。
      声音极其轻微,如果不集中精神根本听不见。四周的说话声渐渐轻了下来,“叮铃铃”的声音却由远及近,有增大的趋势。
      突然,一连串鹿角号声凭空传来,悠扬无比,雾气中的人影散了去,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铜门。


      IP属地:宁夏11楼2014-05-0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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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降头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来,“踹我啊!闷油瓶!”,随即发现这种行为多么愚蠢。
        我又不是在船上,何况这种时候,那丫多半睡得正憨。真要是有人踹我,那才叫活见鬼。
        我跳到地上,盯着桌上摆动不停的铜铃,一阵阵发毛。心说,这是谁拿老子取乐吧,还他娘的送个闹钟过来。
        我很庆幸睡房并不算大,否则放在空旷的地方,着了道想自救都难。
        不大一会儿,铃铛摆动的频率慢了下来,石头的光亮也逐渐变弱。
        我小心翼翼地蹭到书桌旁,两米多的距离居然花了十多分钟,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我该感谢这几年被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折磨得越发坚强的小心肝,如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吓得当场屎尿横流。
        等铃铛和石头完全消停了,我打开台灯,慢慢托起那个木盒。黄色的锦布上还留有我的血,一大块一大块红黄相间,有些妖异。
        石头晚上发光还能说的过去,毕竟自然界也确实存在能发光的矿石。比如最常见的夜明珠,就是发光物质由岩浆喷发,再经过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被后人加工制成。更何况几千万年前的陨石。
        只是这六角风铃从第一次碰见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我看着铃铛,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刚才划了这么大一口子,从锦布和铃铛的接缝处看,照例说血也滴在了铃铛上。为什么现在看不到血迹呢?
        我虽说有少许近视,可屋里的灯光还不算昏暗,我拿着铜铃在灯下反复的瞧。娘的!血迹确实不见了,只是在人面纹蛇的尾巴上能分辨出一点点痕迹。
        我使劲搓了搓,发现手指上也没有沾到半点,想必是渗到里面去了。
        这铃铛什么时候还有吸血的功能?之前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是我们几人的身上好像都没有流血。而且当时畏惧它的声音,几乎就没敢用手碰过,所以这种铜铃是否吸血,我也不好判断。
        也有可能是铃铛外壳其实已经老化,所以液体能渗到里面也说不准。可又该如何解释半夜自己动个不停?
        我尝试把吃剩的面汤滴在上面,没有任何反映。我心说,难道这铃铛也挑食?可我手边除了自己,没有一个活物了,要不明天到店里找谁实验一下。
        折腾了一夜,天已经微亮,我不敢再睡回笼觉,洗了澡简单收拾一下,联系了小九和王盟,就带着盒子直奔店里。
        小九住在西湖附近,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把他带进里屋,将昨晚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想听听他的看法。
        小九不愧比我出道早,几年淘沙子的经验让他做事干脆果断,二话不说抄起一把匕龘首就在手上划了一刀,我都觉得疼。
        血滴滴答答落在铃铛上,却没有渗入,反而顺着纹理流到锦布上。
        “难道是血量不够?”小九说着就要再开一刀。
        我赶紧阻止他:“够了够了!我昨晚也只是被那石头片划了一下。看来这东西还挑食,估计你把血放光了,它也不买你帐。”
        小九点头称是,琢磨一下,突然看向我,道:“吴哥,你知道降头吗?”
        降头?我当然听过,以前上大学时,哥几个躲在宿舍里看黄片,就有一部是关于降头术的。降头虽说流传于东南亚地区,其实起源于中国。早期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了当地的巫术才演变成现在的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并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只是降头术跟这铃铛又有什么关联?
        看我露出不解,小九顿了顿,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既然包裹指明是寄给吴哥你的,从刚才的试验来看,只有吴哥的血才能让铃铛动起来,那就说明他的目标肯定是你。而降头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非灵性相关,一类是灵性相关。灵性相关的降头无非是靠符咒、鬼魂等进行远距离实降达到攻击人的目的,要求落降者必须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师。这种降头虽然效果显著,但是危险系数很大。用这种方法得不偿失,除非身怀血海深仇。”说完,小九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说,我吴邪活了这么久,偶尔卖点假货骗骗老外和暴发户,没事倒倒小斗赚点零用钱而已,杀人越货为非作歹的勾当是决计没干过的。如果杀害虫子也算十恶不赦的话,那我肚子里的蛔虫大概饿死好几拨了。赶紧摆摆手,道:“沙子倒是淘过几次,要说深仇大恨,那些墓主倒想把咱们都活吞了。”
        小九点头笑了笑,道:“还有一种是非灵性相关的降头术,也就是最基本的虫降和药降,只要被落降者接触到实物就算中招。”
        “不需要知道生辰八字也能下降头?”
        “吴哥,这不是算姻缘,不需要知道生辰八字——”小九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我暗骂了一句娘,心说,老子的感情生活还轮不到你丫操心。
        小九接着道:“有些巫师是可以利用人的头发、指甲或者贴身物件直接下降的。去泰国旅游,通常导游都会私下告诉游客不要随便在小摊子上理发,也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合影。我想,兴许是那个人拿到了你的某样贴身之物,下了降,与你的血接触就立刻激活,别人的血反而不管用。”
        “你是说那个无名氏偷了老子的贴身内裤,又特意从泰国请来一个巫师下降?那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所谓降头之说也是我的揣测而已。”小九憋了半天笑,随后正色道,“毕竟神鬼传说不可信,任何事物的存在总会有它存在的必然性。同样,任何事情的发生也终会有一种最合理的解释。只是这种解释有没有超出我们现有的认知罢了。”
        这一刻,我突然发觉小九跟我二叔居然有相同的气场,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父母的事情,真以为他是二叔的私生子。
        “看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打开这个铃铛看看。”
        “吴哥,如果我是你,就不这么干。”
        “为什么?”我有些不明得看向他,“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小九摇了摇头,道:“很显然,那个人只是想利用这两样东西引起吴哥你的注意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研究铃铛会动的机理,而是他通过这种方式想传达给你怎样的信息。”
        对啊!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心说,吴邪啊吴邪,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脑袋就跟不上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想了想,指着那个盒子道:“看来我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这个了。”


        IP属地:宁夏13楼2014-05-05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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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出发
          老谭的技术团队还是很给力的,把村子的大致方位和入山的几条最佳路线都用绘图工具做了出来,还很贴心的附上了一张【生存手册】,包括野外注意事项及苗族的一些风俗习惯。
          关于六角铜铃,老谭的团队没有太大进展。只说从材质和花纹看,应该在战国或者更早之前,但是铃铛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改动,显然是被做过手脚。如此一来,年代就不好判断了,除非打开铃铛的内部,或许能查出究竟。
          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想那汪藏海也不会直接拿来用,必定进行了某种处理。这件事不在目前的考虑范围内,暂时先搁置着。
          至于陨玉,老谭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专业范围,实在无能为了。
          能做到这步,已经达到我的要求了。我给他们四人包了一个10万元的红包,同时也做为封口费。
          接下来就是准备工作了。野外生存和下地用的装备交给王盟代办,叮嘱他务必要买最好的,这种东西不能省,会出人命。现在正值奥运准备前期,上面对刀具枪龘械方面的检查越来越严。尽管风声紧,我还是托关系弄来几支防身用。
          人员方面就由小九负责,找了几个可靠的伙计,把这次行程的危险程度交代下,不想去的可以退出。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还记得潘子在进张家楼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小三爷,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们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要给他们留点余地。他们并不是炮灰,他们也都是命。”
          现在潘子不在了,他的话我还记在心里。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只要他不是有意寻死,我都会尽力去救,即使我没有闷油瓶那样的身手。
          难怪当初三叔说我不是干这个的料,小花知道我的做事风格后也得出同样的结论。每当这时候,我都笑笑,道:“我是吴老狗的孙子,吴家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只要不给爷爷和叔叔们蒙羞,我的地盘我做主。”


          IP属地:宁夏17楼2014-05-0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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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夜袭(上)
            我们要去的地方至少在海拔1500米以上,周围是一大片苗族聚集区。从老谭提供的地图看,那里已经算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了。地图上有一个被红笔圈起来的叫做“下狗坡”的地方,相比四周的高山,算是一个较为平坦的缓坡,应该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如此看来,我们需要翻到猫儿山的另一侧,再一路南上才有可能找到“下狗坡”。即使找不到正确的路线,只要能顺利到达那里的苗寨,再找个向导也是可以的。
            早几年,像我们这样不带导游自己进山的,基本上等于送死。如今,阅历已大胜从前,装备和通讯设备也一应俱全,只要在二百米以内,都能保持联系通畅。
            路上随时会看到成簇的野生杜鹃,像我这种在城市里长大的人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出发之前特意用Google搜了一下关于猫儿山和周围山脉的介绍。据说猫儿山是南岭山脉越城岭的主峰,居五岭之冠,号称“华南之巅”。除了不同类型的植物,野生杜鹃的资源也极为丰富,有38种之多,尤以老山界一带杜鹃资源集中。如果这次不是淘沙子而是单纯的旅游,倒真是不枉此行。
            离开了风景区,基本上就进入了原始森林的范围。虽然沿路坡度不大,但是路上有不少倒伏的大树,让重装的我们吃了点苦头。
            大家基本上都是闷头前进,一路上除了听到几声奇怪的鸟叫和虫鸣,都是粗重的呼吸声。
            周围的灌木密得不像话,需要用登山棍扒开前面的草丛。像这种老地貌,最可怖的就是遇到盘在路中间的蛇,在树叶的衬托下,比F22战机还要隐形。如果不小心踩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据说当年红军翻越老山界时,经常有人在前面走路,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后面的人以为是那人太累躺下休息,赶上前一看,发现脸已经变黑浮肿,不成人样了。
            走了约莫4个小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好在山上的小溪不少,我们找了一个靠近水潭的地方,开出一块空地搭起帐篷,又点上无烟炉子煮了些水,就着干粮把那些贵死人不偿命的烤玉米全部消灭了。
            晚上我自告奋勇守前半夜,让小九他们先去休息。即使再热的天气,傍晚的山上也冷得要命。我穿了一件外衣,又顺手拿了一个梨子放在口袋里。跟胖子之前从张家楼带出来的那把黑金匕龘首,被我重新铸了一把刀柄,这次也带出来防身用。
            自从挑起三叔的担子,守夜成了我的一个习惯。之前的几次冒险,基本上全是闷油瓶或者胖子潘子守夜,很少需要我出马,所以我总是那个一觉睡到天亮的人,现在想想,那时过得可真是没心没肺。
            坐在火堆前,周围十分的安静,我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得紧,就拿出随身带的铅笔,在地图背面涂鸦。
            我学的虽然是建筑,画画却是专业的必修课,至少以后设计出来的房屋不能让人看着像棺材板吧。我的水彩画并不擅长,主要是对色彩不敏感,明明是亮黄,经我调出来的颜色却像一坨屎。不过素描可是相当拿手,还拿过省级比赛的三等奖。
            举着铅笔比划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思绪很乱,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想起之前我们三人在一起的事情,闷油瓶淡然的眼睛跟胖子露骨的笑话。
            想着这些,手里边就停不下了。我拿着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脑袋里全是最后一次闷油瓶在长白山的篝火前静静抽烟的画面,整张画几乎一气呵成。望着自己的作品,我颇感自豪——果然是宝刀未老啊,随手又在右下角补了一个帅气的签名。


            IP属地:宁夏19楼2014-05-0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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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前方的林子里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好像气管被切断后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咳嗽声离我并不很远,大约三四十米的样子。我抬头望向前面的树林,远处几个树杈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落上了什么东西,微微抖动了几下。我眼睛有轻微的近视,此时的光线看不真切,便起身走近,也没有瞧出什么稀奇。
              以前听老家的舅姥爷说过,农村常有夜猫子半夜停在农家附近的树上模仿人发出咳嗽声,那是在数人的眉毛,等夜猫子数完了眉毛,那户人家就会有人去世。夜猫子就是猫头鹰,古代也有叫“鬼车、魑魂”的。其实咳嗽是它在吐“食丸”,因为食丸中有一些不能消化的骨头、毛发等残渣,有时候会卡在猫头鹰的口腔,所以在外人听起来就好像人在咳嗽。不过在农村,被猫头鹰‘到访’过的家里经常死人倒是真有其事。
              我想那树上多半停着夜猫子之类的大型鸟类,也就没多在意。回过身刚走几步,忽然听到那声音在身后又近了些。
              我猛地转过头,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的灌木上,那声音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动静。我不敢放松,右手反握住黑金匕龘首的刀柄,俯下身紧紧盯住前面的树林。
              突然,远处的树冠剧烈地晃动起来,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向我冲来。那咳嗽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奇怪的呼哧声,好像哮喘病发作快要窒息的样子。
              很快,那东西就近到了离我左侧约五米的一棵树上,一些细小的树枝和树叶被纷纷震落下来。
              我急忙后退数十步,与前面的树林拉开距离,同时拔出匕龘首护在胸前,观察树上的动静。透过火光,我隐隐约约看到树杈上似乎站着一个类似于人的东西。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它的上半身根本不成比例,两只胳膊居然比正常人长出二分之一,却如竹竿般粗细。下半身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好像跟树干融在一起。
              小时候常听三叔讲鬼故事,说是在山里一到晚上就会有美女蛇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那是山里遇险的人,死得冤在找替身。结合现在这场景,怎么瞧也瞧不出美感。
              正在走神的当口,那东西已经窜到我的面前。我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下意识地抬起黑金匕龘首就向上一划,感觉像是划在了硬皮革上面。一块皮质的东西掉在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一股子腥臭,看来那东西肯定被伤到了。
              那怪物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它的背影——那是一个人,确切说上半身是个人,下半身居然像蛇的尾巴一样蜷了起来。


              IP属地:宁夏20楼2014-05-0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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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夜袭(下)
                想来是我刚才的举动惹恼了它,那怪物绕了半个圈盘在我右侧的树干上,从嘴里发出的怪声更加急促。
                怎么可能有这种怪物!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里再怎么原始,可也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这时,小九和三个伙计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那鬼东西见来了帮手,居然掉头逃进树林里。
                我急忙冲进树林,边追边转身对他们几人喊道:“老金子,跟我去追那个怪物!九姑娘,你们几个看好装备!!”
                老金子就是那个吉林伙计,一个四十多岁的鲜族人,脚下速度极快,最擅长爬树,据说在大兴安岭伐木时徒手上树逮过猴子。他还有个儿子,大家都叫小金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傻二代,道上全靠他爹罩着才没被饿死。这次把老金子夹了上来,也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
                老金子二话不说直接窜上了树,和我一上一下在后面狂追。那怪物也不示弱,一边往树林深处逃一边持续发出怪音,听得人心烦。
                晚上在树林里狂奔简直是找死,被绊个狗吃屎算是万幸。万一没刹住直接撞上树干,鼻梁撞断、内脏出血那是轻的,颈椎撞折或被突出的断枝插进身体,看自己像糖葫芦一样挂在树上慢慢等死则更恐怖,欧美电影里经常有这种血腥镜头。
                越往深处,灌木丛越茂密。老金子和那鬼东西好像两条泥鳅在树冠间穿梭,我只能一边紧盯着老金子在树上隐约透出的背影,一边留意脚下散落的枝杈,跑得两眼直冒金星。一些矮小的树枝抽得脸生疼,心说可千万别破了相。
                老金子不愧脚下生风,不大会儿就窜到了那怪物的身后,猛地往前一跃,竟生生抱住了怪物的‘尾巴’,两人一起从树上滚了下来。
                我大喜过望,心里大喊了一句“Good job!”,急忙追到跟前,想要趁着月光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谁知,它竟一个翻身冲我俩喷了一大口唾液,又腥又臭。我和老金子没防备,黏液尽数喷在脸上和身上,一口都没被糟蹋。
                趁我们分神时,那怪物将老金子一下抽翻在地,然后快速摆动着身体,犹如闪电一般在草丛中急速前进,比蛇还要灵活几分,几秒就钻入灌木中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条滑行过的痕迹。
                塔木陀沼泽的鸡冠蛇贴地而飞的景象我是亲眼见证过的,这家伙的速度不比那些鸡冠蛇慢多少。我心说,难道是鸡冠蛇王亲自出马了?可在它跃出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那两条胳膊居然拉长了些。
                “看上去是个人——”老金子坐在地上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道:“我在上面追他的时候没见着正面,但从背影判断绝对是人,还是个男的。”
                “男的?”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
                老金子冲我摆摆手,尴尬地笑道:“你就信我吧,小三爷。只是那人的下半身很怪,好像腿没长全,我抱住他的时候,就像抱住了一条很粗的黄鳝,滑溜溜的——”
                老金子的形容让我一阵恶寒,想到刚才被那家伙喷了一身口水,反胃得想吐。我刚要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忽然,从营地方向传来几声枪响。
                糟糕!我心说,难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的怪物都流行看孙子兵法吗?


                IP属地:宁夏21楼2014-05-05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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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重逢
                  认出闷油瓶的瞬间,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大脑一下子就放空了。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进了青铜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老子其实已经死在蛇肚子里了?
                  在我的理解中,我以为还要等上几年,我甚至做好了十年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可我万万没想到两年后他居然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出现。
                  直到他打开手电,走到我身边检查伤势,我才确定眼前的闷油瓶是活着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在我脖子上的气息——看来刚才的动作让他费了不少力气,呼吸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死死得盯着他的脸,妄图找出一点别人伪装的破绽。闷油瓶看上去比两年前变化不大,只是稍稍成熟了些。果然岁月不饶人,自是如张家人般长寿也逃不过岁月的痕迹。
                  “你你你……不是在看大门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蛇?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面愤怒、委屈、疑惑、兴奋,等等,各种情绪揉在一起,一时间使我语无伦次。左肩的伤痛已经让我无法正常思考下去了,我强撑着眼睛瞪着闷油瓶,企图用眼神逼他说出答案。
                  事实证明,闷油瓶可以很好地忽略掉来自外界的任何不利影响。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尽量小心地抬起我的胳膊,轻声说道:“脱臼了。”
                  碍于身上的伤,我咬着牙尽量不爆出粗口,可一肚子的问题憋在心里难受得差点吐血。心说等老子有力气了,用牙也要把这瓶子盖撬开。
                  闷油瓶看了一会我肩膀上的伤,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看向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战国时期已经出现了青铜拨浪鼓,湖北随县还出土过一个青铜建鼓,只是没有装双耳,大约这么大——”
                  我一楞,看向他比划的手势,心说他跟我说这个干嘛?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还没回过神,只听“喀嚓”一声,手起刀落间闷油瓶已经把我的胳膊复位了。
                  我疼得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才明白这丫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再回味他刚刚说的话,操!青铜拨浪鼓!那不是我跟何大兔说过的吗?就着月光和手电再仔细一瞧,他身上穿得果然是白天遇到那个烤玉米的山西老乡的衣服。我说他身上的味道有些怪,居然是烤玉米的味儿!
                  我脑袋一下子就充血了,顿时想跳起来把他踹翻在地,再捆到树上用浸过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他,一边抽还要一边说,让你对不起我让你对不起我!
                  妈的!耍老子开心是吧!一天不演点戏会死人是吧?你有帅到要带面具出来的地步吗?你真当自己是周杰伦啊!
                  突然间,我又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我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不!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了解闷油瓶!他就像一个游离在玻璃窗外的游客,我们对他而言就是关在里面的动物。偶尔他会被吸引,会停下脚步,却根本不会留下来。
                  一种悲哀感从心底升了上来,我突然觉得无比的委屈。心说,老子为了你几次连命都差点送了,到头来却被当成个傻龘逼,别说掏心挖肺了,连最基本的行踪也不知道。
                  闷油瓶可能读出了我的想法,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地看着我,道:“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明天天亮你就回去吧。这里的局不是你能参与的。”
                  又他妈的是这些话!我暗骂道,三叔讲过,闷油瓶讲过,就连鬼影人也讲过。早知道这话这么万能,当初考试不及格时怎么没想起来跟老师说呢。
                  我索性靠在岩石上闭上眼睛,冲他摆摆手,心想:儿大不由娘,爱滚就滚吧,老子真是累了。
                  呆坐了一会,突然犯了烟瘾,我记得守夜时把烟和打火机随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此时往身上一摸,烟没有摸着,倒是摸着了一个梨子。掏出来一看——嘿!刚才一顿穷追猛打居然没有烂掉!心说还挺结实的,早知道多买点,还能当武器使。
                  想着就递给了闷油瓶,说道:“咱俩分了吧。”
                  闷油瓶看了一眼,摇摇头没吭声。
                  爱吃不吃!我懒得理他,在衣服上蹭了蹭,狠狠地咬下一口。等到再抬头时,发现身边的闷油瓶竟然不见了!


                  IP属地:宁夏23楼2014-05-05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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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虚惊一场
                    我当场呛得直咳嗽,赶紧拿起手电四处照了照,周围除了我一个,哪里还有能喘气的。心说,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刚才全是我的幻觉?其实他根本就没回来过?
                    我猛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低血压造成的头晕,踉跄着冲四周大声喊道:“张起灵!张起灵!”
                    周围除了几声乌鸦叫,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我不死心,又在附近来回转了几圈。地上只躺着两条蟒蛇的尸体,其中一条还尸首分了家,那个血淋淋的蛇头正直勾勾地盯着我。除此之外,哪里还有闷油瓶的影子?!可如果是幻觉,也太他娘的真实了吧。这一大滩血迹又该怎么解释?还有我的胳膊?
                    一种无力感从脚底迅速蔓延上来,几乎让我崩溃,我心里顿时一凉,鼻子酸了起来。心说,他妈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吧!明明刚才还在跟我说话,几秒钟的时间人居然就没了,甚至连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没了!莫非真是老子精分了?
                    就在我颓废到快要瘫倒时,左侧的树林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别是那蛇一家子全找过来了吧?!我赶紧抹了一把脸,后退几步与那片丛林拉开了距离,又把咬了一口的梨子也举了起来,弯腰作出了攻击的姿势。心说,如果出现意外,至少能缓冲一下,争取点时间。
                    那灌木丛抖动几下,猛地钻出一个黑影。我几乎下意识就要用梨子砸过去,却见到闷油瓶拨开灌木走了出来。此时,我真该庆幸他没有反身一脚把我直接踹到墙上去。
                    看到我的姿势他也微微一愣,然后冲我摊开了手掌。
                    我一看,他手里居然托着一捧野酸梅。原来这家伙不吃梨,自个儿摘酸梅去了。可你他娘的倒是吭一声啊!吓死我的小心肝了!再说,梨子不比杨梅解渴?!我抽了抽鼻子,在心里面把闷油瓶全家都问候了一遍,顺手接过来几颗。嗯,酸酸甜甜还不错。
                    “这个给你。”闷油瓶把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一看,正是之前那把甩丢了的黑金匕首。
                    这匕首虽不及黑金古刀威力大,却也锋利,大小和重量适中,我之前用得相当顺手,算是一件不错的龙脊背了。只是这黑金匕首是从人家小哥的家里顺手牵来的,怎么都算不上一件多光彩的事情。(那串被胖子顺来的西藏佛珠还是暂时不告诉闷油瓶的好……)
                    我脸上一红,赶紧左顾右盼道:“啊,那个本来是要还你的……一直没合适的机会……”“你拿着防身用。”闷油瓶直接打断我,把黑金匕首放在地上,然后躺在我的旁边,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IP属地:宁夏24楼2014-05-0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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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邪小番外】——不定期更新(有的与正文有关,有的无关,人物铁定崩,图个乐子
                      1、
                      张起灵轻轻抚摸着吴邪身上留下的各种疤痕。“这个是禁婆勒的?”
                      “不是,是九头蛇柏抽的。”
                      “那这个呢?石中人抓的?”
                      “哦,那是云顶天宫的口中猴挠的。”
                      “……这个……是树蟒轮的吧?”
                      “呃……是四姑娘山里的长毛怪……”
                      “……”
                      “……”
                      “睡觉吧。”张起灵背对着吴邪静静地躺下。
                      吴邪轻笑了一声,掰过张起灵的肩膀,抵着他的额头道:“说明有你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受过伤。所以,不要再随便消失了。”


                      IP属地:宁夏25楼2014-05-0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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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黎明的营地
                        我担心几个伙计的安全,没敢睡太实。稍微休息了一下,等肩膀上的伤不痛了,就催促闷油瓶往营地赶。
                        之前被那条母蛇勒的下半身差点瘫痪,虽然闷油瓶帮我按摩了几下,血液还是不算通畅,走得急了脚下好像踩着棉花,我只好靠在闷油瓶的肩膀上任他拖着我,也算是抵了之前他宰我的人情。
                        (本来想找他把多收的玉米钱要回来,不过他跟胖子不同,我在他面前究竟还是放不开。事后,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卖这么贵。他当时想了一会儿,说,之前去格尔木疗养院的路上,跟黑眼镜买过一次,就是这个价。我还想再问他关于问路费的事儿,他就不理我了。)
                        到达营地时,天刚擦亮。地上的火堆已经熄了,帐篷周围躺着十几条蛇的尸体,居然是清一色的烙铁头,想必昨晚也是一场恶战(烙铁头被称为蛇中熊猫,濒临绝种,一条能卖到100万。早知道抓几条了,看着一地尸体真心疼)。我不知道营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面一阵焦急,赶紧大喊了几声“九姑娘”。
                        就见从帐篷里出来一个伙计,胳膊上缠着纱布,一见是我急忙迎了出来:“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来人叫大勇,是三叔以前的老伙计,为人很憨厚。他一边走过来扶着我,一边把昨晚的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原来在我和老金子离开后不久,不知到从哪里窜出一堆蛇,很快就把营地包围了。小九三人虽然手上功夫都不错,可对方毕竟是出了名的五步毒蛇,咬上一口两小时之内就能要人命。三人被弄得狼狈不堪,大勇还被蛇咬了一口,幸亏老金子及时赶了回来。
                        再后来,那蛇潮突然全部退走了,好像有计划的样子。老金子把遇到的事请跟小九一五一十地说了,小九当时想到可能多半是冲我来的,所以连夜带着带着老弄他们去树林里找我,让受伤的大勇留下等。
                        “少爷你可不知道,九姑娘见少爷一晚上没回来,快急疯了,说是找不到人就放火烧山!”放火烧山?想毁尸灭迹啊!我刚要说话,就听闷油瓶“啧”了一声,把我往大勇身上一扔,头也不回得向帐篷那里走去。
                        我的腿还在发抖,被他这手劲一推,差点没站住。心说这发什么神经呢。就见闷油瓶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我,问道:“有吃的吗?”
                        我本来就憋了一夜的火,可是对着闷油瓶又不能发作,只得臭着脸给他拿来方便面和饼干,又没好气地嘱咐大勇去烧壶开水。本想回帐篷里补觉,扭头看到闷油瓶身上还穿着那件一股子玉米味的衣服,想了想,又从行李中翻出一套换洗的衣服递给他,告诉他营地外不远有个水潭。
                        闷油瓶自顾自得提着一个水桶,到溪边洗澡去了。我想起来昨天还剩下半个烤玉米没吃,等他回来,连同泡面一并递给了他,道:“你也尝尝。这玉米火候不足,下次烤的时间再长点。”
                        闷油瓶接过玉米咬了一口,居然破天荒得点了点头。他娘的太神奇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置身事外的东西做出反应。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是个有极强的目的性的人,多余的话绝对不说,多余的事绝对不做。能让他做出评价的东西,不是与他的目的相关,就是与他的专业相关。
                        一瞬间我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闷油瓶。
                        趁着给他倒水擦手的当口,我学着胖子在塔木陀营地时那样,在他脸上捏住用力地一扯。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举着水壶没说话。我顿时尴尬地笑了几声,又装摸做样在闷油瓶脸上抹了两下,故作镇静道:“吃东西这么不小心,你看!都蹭到脸上了。”
                        装腔作势忙完一通,困倦感袭来,我打了个哈欠跟大勇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圆润地赶回到帐篷里补觉去了。临睡前,看着自己的手,迷迷糊糊地想着:闷油瓶的脸,手感还真不赖。


                        IP属地:宁夏26楼2014-05-0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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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邪小番外】——不定期更新(有的与正文有关,有的无关,人物铁定崩,图个乐子
                          2、
                          吴邪:小哥,你带领老九门参与那次盗墓活动时多少岁了?就算是30岁,到现在才70岁而已。你们张家人个个都能活到200多,我岂不是要死在你前面。
                          闷油瓶:只要同样有麒麟血,都能保持长寿。
                          吴邪:可我不能生啊。
                          闷油瓶:没关系,我教你。
                          事实证明,东西可以乱吃,话真的不可以乱说。
                          3、
                          吴邪盯着闷油瓶坐在石头上的背影,小声嘟囔道:“总有一天老子让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你说什么?”闷油瓶转过身,挑眉看着他。
                          “那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户口本当然更好了。”
                          4、
                          小说里的闷油瓶沉睡在长白山里,等待十年后被吴邪唤醒。
                          现实中的闷油瓶正睡在吴邪的床上,等着一会儿做好的晚餐。
                          吴邪挪到床边看着那张安逸的脸,轻声说道:“有你在,真好。”
                          (注:这段本来想放在文里,发现太煽情了,所以只好忍痛割爱删掉了。)
                          5、
                          (与正文无关,自行想象)
                          吴邪对闷油瓶和小花的缩骨功非常好奇,这天趁着闷油瓶心情大好,凑到身边,问道:“小哥,缩骨功是哪里都能缩进去吗?”
                          闷油瓶想了想,看着吴邪,淡淡地说道:“没有骨头的地方缩不了。”
                          6、
                          (接第十九章,吴邪问闷油瓶烤玉米的事情)
                          吴邪:“小哥,你的烤玉米为什么卖我这么贵!”
                          张起灵想了想,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张起灵跟黑眼镜去疗养院的时候,黑眼镜饿了,见到路边有卖烤玉米的,直说让外国友人也尝尝中华美食,便拉着他一起下车,在路边的摊子上买了不少。黑眼镜没问价,直接抱着玉米就回车里了。老板当然不干,拽着张起灵要钱。张起灵被烦得够呛,想来也没多少就掏出一张一百的。结果那老板非说钱不够,说他们吃霸王餐,嚷嚷着要喊人来。黑眼镜躲在车里看笑话,那群外国人更不可能出来解围。没办法,张起灵忍着杀人的冲动又掏出一张才把事情摆平。
                          吴邪咬着牙,心说原来闷油瓶被坑了,从自己这里找回来啊。又问道:“那问路费呢?”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闷声说了一句“不记得了。”就把头一扭,不再说话了。
                          吴邪被他弄得有些郁闷,仔细一琢磨。我靠!不用说,肯定又是闷油瓶被宰了一次!难怪当初装拉车夫装得这么像,敢情都是来源于实际经验!


                          IP属地:宁夏27楼2014-05-05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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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与闷油瓶的冲突
                            我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本以为一觉睡到了天黑,起来才发现只是大亮而已,看来这几个小时睡得相当踏实。
                            我伸了个懒腰,听到外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急忙起身从帐篷里钻出来,发现小九他们几个已经回来了,此时正跟闷油瓶对峙着,大勇站在双方中间指手划脚解释着什么。我看后面的
                            老金子两人要掏枪,赶紧跑过去,喊道:“老金、老弄,放下枪,都是自己人!”
                            “吴哥!”小九见我没事,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对闷油瓶充满敌意。我看到闷油瓶替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脚边,心知小九也是认出了闷油瓶的装扮,可能对当时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
                            “吴哥,这人——”
                            “说来话长,总之是站在咱们这边的,详细的情况到帐篷里去谈。”
                            小九点点头,示意伙计们收起枪,四个人先后进了帐篷,我也尾随着闷油瓶一同进去。折腾了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都相当诡异,双方总要互相交换一下意见。
                            小九他们的信息基本上跟大勇说的差不多,只是老弄说不过三句话就带上一句“弄死他”,还真没辜负当初这个外号。
                            我们把各自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然后几个人齐刷刷地转向闷油瓶,希望从他的嘴里能得到一些答案。闷油瓶好像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是低头看着地图,没有吭声,我连问了他好几句都没有理,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
                            “喂!你就是哑巴张吧!”小九看不惯闷油瓶的样子,语气里多少有些不善:“听说您老人家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儿个什么歪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耍我们也过瘾了,宰我们也够本了,别是想劫胡吧?!”
                            果真出生牛犊不怕虎!闷油瓶虽然闷了点,可骨子里也是个狠角儿,当初连三叔和陈皮阿四都敬他三分。凡是道上资深的伙计们都从心底畏惧闷油瓶的实力,基本上没人敢正面跟他发生冲突,更别提说出这么刺耳的话。
                            我在心里冲九姑娘竖起了大拇指,不过现在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我平时就在闷油瓶和胖子中间打屁周旋惯了,这种时候赶紧出来打圆场:“别瞎说,小哥不是那种人,不会跟兄弟们争‘饺子’吃的。”
                            ‘饺子’是倒斗的一种黑话。那些干不法勾当的人为了避免在外面透露关键性的消息,引起雷子的注意,就编了一套自己行里能听懂的‘专业术语’。这各行都有各行的‘术语’,互不冲突。淘沙子也不例外,基本上都是从老一辈口头传下来的。‘饺子’就是其中的一种,其实是对墓地的戏称。既然淘沙子能有铁筷子夹喇嘛,自然也有要吃的‘饺子’。行话里,管倒斗又叫“盛饺子”;如果是处女墓,就叫“现煮的”;被先人‘到访’过的墓叫“煮过了”;不好倒的斗就说“饺子烫嘴”;没什么值钱东西的斗就说“馅太小”或者“过火了”。当然,不同朝代的墓还对应不同的饺子馅,非常形象。
                            有时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哥,有饺子吃吗?”
                            (有现成的斗吗?)
                            “有!今儿的饺子不错,个大皮薄,是糖馅儿,现煮的。要注意,有点烫嘴。”
                            (有!这次是个油斗,墓主是女的,从没被人动过。但是不太好倒,机关多有危险。)
                            记得我刚带人夹喇嘛那会儿还不懂这些黑话,听到他们说“饺子烫嘴”,我当时就接了一句“那用嘴吹吹。”现在想起来,真他娘的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伙计们是跟九姑娘出生入死过的,平时都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在以为到手的鸭子要被人抢了先,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了,伸手就摸向腰间的家伙。
                            我一看事情要闹大,赶紧呵斥他们不要乱来。闷油瓶当作没看见,理都不理我,自顾自走出了门口,边走边说道:“我并不站在你们这边。这里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回去吧。”
                            听他这么一讲,我也急了。心说是老子自己要来吗?明明就是有人千方百计拖老子下水!你龘他妈的把我一人诓到了长白山,自己先溜号了不说,又三番四次耍得我们团团转!现在倒跑出来充圣人,你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啊!老子早知道这次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这么想着就一步跨到闷油瓶的面前,伸出手臂挡住他:“你不准走!”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古董店的小老板了,这几年的经历也让自己多少带了一点匪气。况且爷爷说过,做任何事情要主动!既然大家都想瞒着你,可事情偏偏又找到你的头上,那就干脆迎面直上,主动出击。即使最后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
                            伙计们都在旁边看着,我老吴家在这里绝不能漏怯,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闷油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张起灵!你的喇嘛我吴邪夹了!”


                            IP属地:宁夏28楼2014-05-05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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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瓶子也温柔
                              闷油瓶似乎没意识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略微愣了一下,看着我,冷冷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我听到这个数字直乍舌,立马说不出来话了。心说,这哑巴张果然不便宜啊,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想到他之前故意抬高物价的恶劣行径,在心里直抽自己嘴巴——相同的当居然上两次,活该被人宰,充这大头神干什么!
                              不过,伙计们都在场,我又不好丢这个人。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真要一口应了下来,哎呦喂!那还不跟剜心头肉似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私下找个机会,让闷油瓶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打个折什么的,就见闷油瓶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慢慢探向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偏过脑袋,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大声说道:“我给我给!刷卡还是现金?”
                              闷油瓶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下,又慢慢放了下来,没有再说话,而是绕过我向营地后面的水潭走过去了。
                              整个上午,闷油瓶都一个人待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在巴乃的时候极像。我知道他又陷入了自我放逐状态,不敢打扰他,只是中午过去给他送了一顿饭。
                              闷油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闷头吃着。我搓着手坐在一旁,有些郁闷,心说,两年时间没见,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问句‘你吃了吗’也行啊。
                              我正暗自不爽,就听闷油瓶子淡淡地说了一句:“额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忙抬起头看向他:“你刚才在和我说话?”
                              闷油瓶似乎颇为无奈,微微皱着眉,伸出奇长的手指,指着我额头的地方。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不是要拧我的脖子,看来这闷王还是挺关心人的。
                              我摸了摸额头上那道疤,自嘲地笑了笑,道:“你说这个啊。这是在你进长白山后,大约一年左右,具体时间我忘了。那时我刚接下三叔的生意,道上的很多人都不服,三番五次找我麻烦。不瞒你说,有几次小命差点没了……”
                              说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闷油瓶,发现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作声,没来由得有些心烦,也懒得再说下去,随口敷衍道:“那天我正散步,后面来辆摩托车,给我脑袋来了一下子。再醒过来,衣服全没了,还被泼了粑粑,黄灿灿的。这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我说完了,估摸着闷王也不会难过到痛哭流涕,就打算起身回去。
                              闷油瓶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得盯着我,表情有些凝重。过了半晌,我以为他是睁着眼睡着了,刚要挪动一下,就听他忽然说道:“为什么还要干这行?”
                              为什么?!我暗靠了一句。谁当初求老子十年后接替他的,自己放的屁自己忘了!我他妈的实心实意履行承诺,你可倒好,提前下了岗!为什么?他娘的还不是为了你!


                              IP属地:宁夏29楼2014-05-05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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