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很容易就有些醉了,脸上发红发烫,提前洗漱睡了,关上房门前好像还颇期待的看了他一眼吧。只剩他一个人继续着自己的安静,喝着他的绿茶想着那个女人也该躲够了,耐心地等着他出现并猜着她的开场白。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敲打着。这样总让他感觉心安。
想着这些事情他终于入睡,月光依旧轻洒,仿佛轻的看不见的纱。
他的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仿佛依旧是曾经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有着安宁祥和的睡颜。
可是时光却改变了心飞翔的轨迹。
是因为光线颇为亮了些么?皱皱眉,他睡得不太安稳了呢,还是因为,一个人的安眠总是少了份温度。这个时间最容易做梦了,他很多年都不曾有过这么清晰的梦梦中他清晰的看见了那段曾经的故事,耳边隐隐约约的有个女声,他不想去辨认,该是她吧,他倾听着。
女孩缓缓的讲着一个故事,声音与梦中所见的画面吻合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是个看客。
那是一个茶发白皙的女孩,叫灰原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个身影。还有一个黑发微扬,笑容明媚的男生,身体笔挺修长,那个几乎快被他遗忘的自己。他听到女孩讲述着她是怎样一点一点变得依赖他,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对她的爱太晚了,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表达,他想说些什么,张口却无声。于是只有女声兀自的说着。画面也继续交叠下去,恍若一场电影,一场几乎是属于别人的生活。
镜头转至那段黑暗的日子,几次与组织的小规模交锋,谁也没占到便宜。组织的犯罪和阴谋没有得逞,而他们几次冒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后来的几次甚至有了交火,事态越来越明朗,女孩不言不语,开始不眠不休的赶制解药。
月亮最明亮的夜晚,那清冷的光束,划破了平静沉寂的夜晚。她无限懊丧最终还是没能成功的做出解药。热血的侦探紧张且兴奋,眸子发亮。她轻叹,无言地递上临时解药。直到开始行动前,两个人都安静的倚在沙发的两端。她终于站起身,扯开笑意,递过一杯青蚱蜢。他快速的一饮而尽,而她却喝的很慢很慢。她被他问及自己是否也带足了解药时拿出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调侃道「虽然我不是侦探,但还是知道有备无患的。」男孩没有反驳或露出无奈,只是扯起她的手严肃认真地说「那就好。」他就这样放心了,他还不知道她手中拿的是空盒子,他忘了根本没有听到胶囊碰到盒子发出的声音,他总是信她。。。
分明她才是他的解药,是他以这副倒退了十年流光的身体存在于世间的意义。
这是一场有关生存的「游戏」,女孩庆幸自己的做法没有被发现。作为观众的工藤新一立在一旁看着,心中翻涌着波澜,有一种抽丝剥茧的痛,让他想按着心脏的位置弯下身去,这样的恶梦够了!他够了!为什么十年后梦魇跑出来作祟!
是的,地下通道空间狭小,于是计划决定江户川变回去吸引组织注意,而灰原哀继续以小孩子的身体向内部进发,其余FBI作掩护。这也是她的主意。至于为什么。。。反正两人为此争吵了很久,最终还是她赢了。
叫做灰原的女孩仔仔细细的叮嘱那个叫江户川的男孩,生怕有一丝疏漏,她自责,是的,两个人深入组织,在岔路分手不久就听见另一边打斗声,枪击声。如果。。。有完全解药的话。。。他就会安全得多。而且FBI也可以更多的从他们这里借力。他服用了解药,身体状况不那么稳定,又怎么能。。。算了,自己加紧,也许就能让工藤早些安全。于是小小的身体努力向前面的黑暗深邃的走廊跑过去,义无反顾,没有回头。
这次,没有恐惧,她的脸上挂了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