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野狐,新刀我就托付给你了!”夜色中,傅秋亦将年仅八岁的儿子抱到野狐面前。
小男孩脸颊两行浊流打湿了一片,泣不成声。
野狐伸手接过道:“放心吧,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傅秋亦深吸一口气,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道:“走吧。”
四周突现嘈杂,隐约传出阵阵急促而不和谐的脚步声。
野狐剑及履及,消失于夜色中,月光下,唯有他后背两把斜斜的交叉长剑若影若现,江湖上冠以它们响亮的名字——杯弓、蛇影。
野狐前脚刚走,大队官兵便至,傅秋亦从容地站在门口,泰然自若。
一人走至面前道:“傅大人,得罪了!”
…...
疾行中的野狐抬头望了望天边的玄月,月色无比凄冷,让他感叹人的命运多舛,活着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太过专注与悲伤,不经意下,眼见这凄冷的玄月之光宁静之中带着杀气,好像是有一道奇异的光在流转,浑然天成,竟然让他心生澎湃的感觉。
不知不觉,他停下了脚步,沉寂在路边。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如鬼魅一般,几个起落间,掠到了野狐近前,手执一把银色钢剑,狭长的双眼,冰冷面孔。
“难道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吗?”说话间,野狐仍旧仰首望天,双手已经触及后背的杯弓和蛇影道:“金子荆,替人卖命而已,不用这么绝,我可以担保他从今往后不再出现,放过这个孩子!”
“那得看你野狐的本事了。”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遇上了,往往胜负难料,但是此刻野狐怀里还有个孩子。
金子荆信心满满。
野狐低声对着怀里的小男孩道:“干儿子,抱紧了!”
傅新刀闻言没有吱声,四肢却如八爪鱼般紧箍野狐的腰身。
野狐暗赞一声,澎湃的感觉丝毫没有散去强烈,灵光乍现。
也许金子荆没有料到此刻的野狐斗志是高昂的,有时候心境也是制胜的关键。
“镪镪”两声,杯弓、蛇影先后出鞘,剑法既出,剑幻虚无。
这是什么剑法?
原本稳操胜券的金子荆惊骇莫名,有恃无恐的心境荡然无存,一时措手不及。
剑光暴涨,金子荆顷刻间被逼至一处窄角,他急中生智一声暴喝,钢剑自下而上挑至。
“当”的一声,钢剑骤然断裂,金子荆慌忙护得周身要害,弃剑遁去。
可惜,只差一招,徒有战意却无杀意的野狐没有伤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急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