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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早晨起来时就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无非是训练或者给马添些草料吧？
艾伦抬起头，头顶是压迫着的厚重的天空——明明早晨闻到了阳光的味道，难道是错觉吗？
算了，反正生在这个担心自己死活的时代也确实没力气去担心天气了。
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抬眼就看见兵长和团长并排走过来，个子的差距让画面形成一种倾斜的空间感，却不违和。艾伦站直了身体，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坚硬得，几乎要戳穿自己的心脏：
“兵长好，团长好。”
被叫做兵长的男人立在少年面前，带着审视的态度凝视对方的双眼，灰蓝色眼眸如同砍杀巨人的长剑，一下一下，就深入了灵魂。
“小鬼，跟我来。”不容置疑的语气。
“啊…是！”
简陋的会议室木头会无意中发出吱喳的响声，光线很暗，就着桌上的半截蜡烛才能勉强看清身边人的五官——天阴得更重了。
“艾伦，下次的壁外调查，你要跟着去。”团长拉开椅子坐下，很自然地用手撑住下巴。
因为被担心能力失控，艾伦一直没能参与壁外调查，没有厮杀巨人带来快感的神经都有些生锈了，可从来，都不会丧失那份意志。
“我明白了，团长。”
艾伦被安静的气氛逼得无所适从，扭头看到紧盯着自己的利威尔，脸颊突兀一热。那双坚毅的眼睛在蜡烛下燃烧着熊熊火光，几乎把人吞噬。
“小鬼，你真的要去？”那人靠近了一步“死了可就回不来了。”
死了可就回不来了。
这句话像是加了回音般重复回放。
呵。
他艾伦最不怕死。
从拿上剑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随时的事了。
“报告兵长，我要去！”
面前比自己要低的人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艾伦只感觉空气一点点凝固，连氧气都抽走了，自己甚至听得到细小灰尘碎掉的声音。
“你出去吧。”
“是！”
会议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都只有木头松动发出的细微声响，沉默的氛围总会把时间变得浓稠，埃尔文叹口气打破了僵局：
“利威尔，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
利威尔低着头坐了很久，轻拍桌子站起身“不用你管。”
从窗外只能看见会议室内的人影，艾伦添着草料，马咀嚼和打响鼻的声音充斥耳畔，在艾伦眼里，这像是一种嘲笑——
凭什么兵长永远都是不尽人意冷冷的样子，凭什么永远都是不需要任何关心完全不会伤感的样子，凭什么让人不能接近不敢去爱的样子…
两个影子好像接近了些，至少在艾伦眼里是这样的——
不爽，不爽极了！
抬起一把草料狠命扔进马厮，艾伦头也不回地走去训练场。
早晨起来时就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无非是训练或者给马添些草料吧？
艾伦抬起头，头顶是压迫着的厚重的天空——明明早晨闻到了阳光的味道，难道是错觉吗？
算了，反正生在这个担心自己死活的时代也确实没力气去担心天气了。
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抬眼就看见兵长和团长并排走过来，个子的差距让画面形成一种倾斜的空间感，却不违和。艾伦站直了身体，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坚硬得，几乎要戳穿自己的心脏：
“兵长好，团长好。”
被叫做兵长的男人立在少年面前，带着审视的态度凝视对方的双眼，灰蓝色眼眸如同砍杀巨人的长剑，一下一下，就深入了灵魂。
“小鬼，跟我来。”不容置疑的语气。
“啊…是！”
简陋的会议室木头会无意中发出吱喳的响声，光线很暗，就着桌上的半截蜡烛才能勉强看清身边人的五官——天阴得更重了。
“艾伦，下次的壁外调查，你要跟着去。”团长拉开椅子坐下，很自然地用手撑住下巴。
因为被担心能力失控，艾伦一直没能参与壁外调查，没有厮杀巨人带来快感的神经都有些生锈了，可从来，都不会丧失那份意志。
“我明白了，团长。”
艾伦被安静的气氛逼得无所适从，扭头看到紧盯着自己的利威尔，脸颊突兀一热。那双坚毅的眼睛在蜡烛下燃烧着熊熊火光，几乎把人吞噬。
“小鬼，你真的要去？”那人靠近了一步“死了可就回不来了。”
死了可就回不来了。
这句话像是加了回音般重复回放。
呵。
他艾伦最不怕死。
从拿上剑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随时的事了。
“报告兵长，我要去！”
面前比自己要低的人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艾伦只感觉空气一点点凝固，连氧气都抽走了，自己甚至听得到细小灰尘碎掉的声音。
“你出去吧。”
“是！”
会议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都只有木头松动发出的细微声响，沉默的氛围总会把时间变得浓稠，埃尔文叹口气打破了僵局：
“利威尔，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
利威尔低着头坐了很久，轻拍桌子站起身“不用你管。”
从窗外只能看见会议室内的人影，艾伦添着草料，马咀嚼和打响鼻的声音充斥耳畔，在艾伦眼里，这像是一种嘲笑——
凭什么兵长永远都是不尽人意冷冷的样子，凭什么永远都是不需要任何关心完全不会伤感的样子，凭什么让人不能接近不敢去爱的样子…
两个影子好像接近了些，至少在艾伦眼里是这样的——
不爽，不爽极了！
抬起一把草料狠命扔进马厮，艾伦头也不回地走去训练场。
【3】
夜晚，再次回到地下室的阴冷之中，床边旧桌子上的蜡烛挥洒着泪水，下落的一秒凝成固体的白色痕迹。
躺在床上，身体却燥热无比，一种独属于青春期男生炽热的体温顺着被子的布料蔓延至床脚。
压抑着不断漏出的声音，艾伦半睁开含泪的双眼向上望着，那双眼睛因为填入了蜡烛的火光越发像片波光粼粼的湖。
脑海中画幕开始滚动，从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在他的踢打下感受到疼痛，第一次和他并排坐着，第一次听他低低地叫“小鬼”，控制不住，记忆发抽了一般循环往复，脑海中满满的，没有空隙的塞满了那个人的样子——
不知不觉，泪就沿着不同的路线划下。
“兵长…”轻声唤着，已经全然忘却了身体的反应几乎逼得自己崩溃。
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发现自己的奇怪了。无论是刻意躲着他的眼神，还是在他背后默默的观望，甚至为他跟别人走得近了一点而感到不爽，这个人给自己的身体扣上枷锁，也同时将一根长绳拴在了自己心上，从那以后，每一丝感觉都像是被人牵动着，束缚着，挣脱不开让人发狂。
可是。
不甘心。
烦透了。
不甘心…
为什么自己一直被他牵动着啊，为什么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啊，为什么…那么重要啊…
那个人…就不能也被自己牵动一下么…
动作越来越快，思维撕裂成一段段细丝——无法思考，不想思考，任由着所有感情冲破堤坝洪水一般将自己推向高峰。
也几乎在那一刻，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问自己，不停地问自己值不值得？傻下去，还是放弃？地面传来被雨水击打的声音，透过墙壁，冷冷地刺进心里，雨水是带着毒的，狠狠地教唆他麻痹自己。
要怎么办…才好？
怎样才能得到？
即使一会就好，多短都可以。
兵长…求你让我得到你。
“咔啦——”铁门传来刺耳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鬼，大半夜在这鬼哭狼嚎什么？”
艾伦慢慢睁开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重聚焦点看向门口，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拳——
“兵…兵长？”
夜晚，再次回到地下室的阴冷之中，床边旧桌子上的蜡烛挥洒着泪水，下落的一秒凝成固体的白色痕迹。
躺在床上，身体却燥热无比，一种独属于青春期男生炽热的体温顺着被子的布料蔓延至床脚。
压抑着不断漏出的声音，艾伦半睁开含泪的双眼向上望着，那双眼睛因为填入了蜡烛的火光越发像片波光粼粼的湖。
脑海中画幕开始滚动，从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在他的踢打下感受到疼痛，第一次和他并排坐着，第一次听他低低地叫“小鬼”，控制不住，记忆发抽了一般循环往复，脑海中满满的，没有空隙的塞满了那个人的样子——
不知不觉，泪就沿着不同的路线划下。
“兵长…”轻声唤着，已经全然忘却了身体的反应几乎逼得自己崩溃。
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发现自己的奇怪了。无论是刻意躲着他的眼神，还是在他背后默默的观望，甚至为他跟别人走得近了一点而感到不爽，这个人给自己的身体扣上枷锁，也同时将一根长绳拴在了自己心上，从那以后，每一丝感觉都像是被人牵动着，束缚着，挣脱不开让人发狂。
可是。
不甘心。
烦透了。
不甘心…
为什么自己一直被他牵动着啊，为什么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啊，为什么…那么重要啊…
那个人…就不能也被自己牵动一下么…
动作越来越快，思维撕裂成一段段细丝——无法思考，不想思考，任由着所有感情冲破堤坝洪水一般将自己推向高峰。
也几乎在那一刻，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问自己，不停地问自己值不值得？傻下去，还是放弃？地面传来被雨水击打的声音，透过墙壁，冷冷地刺进心里，雨水是带着毒的，狠狠地教唆他麻痹自己。
要怎么办…才好？
怎样才能得到？
即使一会就好，多短都可以。
兵长…求你让我得到你。
“咔啦——”铁门传来刺耳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鬼，大半夜在这鬼哭狼嚎什么？”
艾伦慢慢睁开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重聚焦点看向门口，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拳——
“兵…兵长？”
【7】
睁开眼睛，果然还是阴暗的地下室背景，但是这一晚没有做梦，和平时不同，睡得格外安稳。
啊…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了？
坐起来想点亮床头短小的一截蜡烛，一起身，艾伦就立刻变了表情——
“唔！”腰间抽搐得疼，迫使自己又跌回床上。
“啊…真是，兵长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艾伦不满地轻声嘀咕“这样还怎么训练…”
“小鬼你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呢？”
铁门被推开，和昨晚同样的光晕淡淡走近——
是他。
“啊啊？！兵长……！”
艾伦也管不上腰有多疼，翻过身就把自己窝成一团缩在被子里，昨晚的记忆又断断续续回放起来——简直…没脸见人了！
心里想着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人，毕竟…做了那样的事。
“小鬼？”
没人回答。
利威尔皱紧眉头，事到如今知道害羞了？——“艾伦·耶格尔！”
“是！”
被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艾伦下意识应了一声。
感觉到床边陷下一块，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很近，不用太吃力就能听得到，这让自己更为紧张了，手足无措地一扯，刚好扯到对方的的衣服。
…现在…怎么办？
利威尔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看着床上脸红得像番茄缩成一团的人，因为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情况…算是第一次遇见吧。
“呐，兵长。”下意识地唤一声，手还紧紧握着对方的衣角没有松开“昨晚…为什么要和我做呢？”
其实刚刚问完这句话时艾伦就后悔了，不安的情感以心脏为中心向身体的各个地方蔓延开来，或许是害怕吧，害怕那只是个玩笑，和劣质的梦等质，不过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是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吧？
与此同时，利威尔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自己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这小鬼，怎么还不明白啊？
“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跟一个小鬼做这种事吗？”
“哎？…”
利威尔深吸一口气：“啧，随便跟人做想想都是很恶心的事，你把我当成那样的人吗？”
艾伦把这些逻辑在脑中重新排序——兵长不会随意玩弄别人，那就是代表兵长跟自己做是认真的，兵长是认真的…哎？难不成…
“艾伦，你从现在起，是我的人。”不想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肉麻的话，利威尔果然还是说不出口的——或许这种命令的语气更符合自己吧。
既然这样了…那个笨蛋也该明白了吧？
“我…是他的人？”艾伦在心里把这句话默默念叨了十遍左右，每多一遍，心中的感情就上升了一点——对自己是认真的…代表…兵长喜欢自己？！
“啊啊啊啊兵长！”
“吵死了，嚷什么？”
感觉到肩头一重，属于少年的青涩气息就在身旁阴冷的空气中弥漫开
睁开眼睛，果然还是阴暗的地下室背景，但是这一晚没有做梦，和平时不同，睡得格外安稳。
啊…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了？
坐起来想点亮床头短小的一截蜡烛，一起身，艾伦就立刻变了表情——
“唔！”腰间抽搐得疼，迫使自己又跌回床上。
“啊…真是，兵长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艾伦不满地轻声嘀咕“这样还怎么训练…”
“小鬼你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呢？”
铁门被推开，和昨晚同样的光晕淡淡走近——
是他。
“啊啊？！兵长……！”
艾伦也管不上腰有多疼，翻过身就把自己窝成一团缩在被子里，昨晚的记忆又断断续续回放起来——简直…没脸见人了！
心里想着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人，毕竟…做了那样的事。
“小鬼？”
没人回答。
利威尔皱紧眉头，事到如今知道害羞了？——“艾伦·耶格尔！”
“是！”
被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艾伦下意识应了一声。
感觉到床边陷下一块，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很近，不用太吃力就能听得到，这让自己更为紧张了，手足无措地一扯，刚好扯到对方的的衣服。
…现在…怎么办？
利威尔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看着床上脸红得像番茄缩成一团的人，因为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情况…算是第一次遇见吧。
“呐，兵长。”下意识地唤一声，手还紧紧握着对方的衣角没有松开“昨晚…为什么要和我做呢？”
其实刚刚问完这句话时艾伦就后悔了，不安的情感以心脏为中心向身体的各个地方蔓延开来，或许是害怕吧，害怕那只是个玩笑，和劣质的梦等质，不过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是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吧？
与此同时，利威尔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自己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这小鬼，怎么还不明白啊？
“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跟一个小鬼做这种事吗？”
“哎？…”
利威尔深吸一口气：“啧，随便跟人做想想都是很恶心的事，你把我当成那样的人吗？”
艾伦把这些逻辑在脑中重新排序——兵长不会随意玩弄别人，那就是代表兵长跟自己做是认真的，兵长是认真的…哎？难不成…
“艾伦，你从现在起，是我的人。”不想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肉麻的话，利威尔果然还是说不出口的——或许这种命令的语气更符合自己吧。
既然这样了…那个笨蛋也该明白了吧？
“我…是他的人？”艾伦在心里把这句话默默念叨了十遍左右，每多一遍，心中的感情就上升了一点——对自己是认真的…代表…兵长喜欢自己？！
“啊啊啊啊兵长！”
“吵死了，嚷什么？”
感觉到肩头一重，属于少年的青涩气息就在身旁阴冷的空气中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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