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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呈归—存戏】守你百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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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昭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09 20:01回复
    【第十一幕】:永和宫:惠妃、七阿哥。
    惠妃苦苦相等,并未见皇帝前来,伤心欲绝,以为其已不在意自身生死。七阿哥闻惠妃此遭,前往永和宫阻拦惠妃寻死。母子相逢,惠妃念及七阿哥前途,悲恸之余决心为子争荣。自此秉性收敛,伺机复宠。


    2楼2014-11-16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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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第十幕】。第十幕的非对戏码完,七阿哥就可以直接来。
      【第十幕链接】:http://tieba.baidu.com/p/3412932769


      3楼2014-11-16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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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虽然听主子说是作戏扮假只是试探圣意,仍是有人深知她那性子又真是个逼急了祸福两抛生死不惧的。正赶着定惠贵妃遣人去取白绫的时令儿腿脚麻利的请了永和的腰牌奔着宫门去了,只为防止那万万之一。
        霍展元在敦贝勒外的到来便如是,晨里照旧去了尚明院,下了学出宫归府衣裳尚未换上一件门房便领了一路跑的满头是汗的小元子寻过来。
        :你这小子,今早入宫的时候不是才见了,怎么这又火急火燎的?
        尚且好笑,与他之间也如旧惯常那样打趣一句。只听见他来不及回话就附头过来私话几句,方是惊怖了神色,停滞在已经刚松开颈口一粒白玉珠搭扣的手像是被抽尽了血液的温度,一时间冷的麻木。感官知觉,似乎也全部消散了。
        头重如鼓,脚步虚浮却也等不得发怔。扬手推开了尚不知出了何事的门房便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跑去。推了金钉大门未与正牵马要往棚厩去的马夫多话,夺了缰绳跨鞍便是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往宫里的方向绝尘疾驰而去。直到遥遥的见了宫门越来越近,未勒马便不管不顾的跃了下来。纷乱惊马抛在脑后,只是一个劲的教自己跑的快些,再快些。
        角门、中门、后门、内门……宫墙九折廊回重重,打小摸遍的深宫内院却也头次觉得大的焦躁。乾清门之后便是东西六宫分庭抗礼,过了日精门时候不觉然早已兀自逼红了眼睛。一头朝着除了尚明院最常去不过的永和宫跑。心思太坚定,也难为脚步不稳却也未耽搁行程。直到从前院直直穿过抬脚跨进永和宫正殿的红木高槛,格朗一声,一抬眼正是额涅从梨木高凳上跌下来。歪倒的凳子在地面滚了滚归于平寂,眼前黑黑白白,才在看见她发出轻喃的声音之时恢复了色彩。
        明明都已经一路六神无主的尽量快撑到了这里,终究看到来得及。片刻欢喜,脑子心间绷紧如弓弦的那一根牵扯突然也就脱了力。趔趄错步,也是向前栽倒在她身前。挣扎着力气爬起来,抓住她衣袖才觉得好像真正把握住了真实。
        :额涅!……额涅你看看儿子,是阿舜,是你的昭舜回来了!


        5楼2014-11-17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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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中闪过许许多多零碎画面。
          那一年的恒王府,他还唤作承晋,他在不远处看我踢毽子,我一回眸便瞧见他温柔似水的目光,在落日熔金的夕阳里,像是洒入点点金色光芒,叫人从此甘愿沉沦,再也挪不开眼睛;那一年的主院里,他备下江南贡缎叫人撕给我听,只因为古书上褒姒喜欢听裂帛之声的典故;那一年的永和宫寝殿里,他对我说,朕之所愿,归根结底左不过只有两宗,一宗,朕的大清,国泰民安。二宗,朕的琅嫱,日日欢颜。
          过往如是一匹沾了水的华丽织锦,缀满璀璨。我想这二十载光阴岁月里,在我遇到那些或算计或欺骗的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儿,大概也就是这些回忆予我勇气,能够继续往前边儿走。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与他走到今天这步,这已经不单单是所谓信奉的东西轰然倒塌,这更可怕。就像是你引以为豪了二十年的一件稀罕物件儿,突然某天有人告诉你,这是赝品,这是假的。
          失望之余就会疲惫。往日惯有的飞扬拨扈只是为了证明自个儿比旁人多了那么一点儿不同。当他疼爱我,那么任何逾矩都是撒娇。而当他不再疼爱我,那么说什么便都是错的。这是一种抽丝剥茧后需要慢慢儿去接受的惨淡,而如今这样儿的结果我尚不能承受得起。而在我几乎伤神无助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儿,我听到那声儿额涅。
          直到衣袖上边儿被他攥出一个褶子,我才恍如是被他从梦里边儿来回来一般,抬眸儿的瞬间豆大的泪珠子又一次滚落,伸手攥住他臂膀,语无伦次的声音里边儿依旧隐隐带着哭腔,显然还并未完全从方才的绝望当中回过神儿来。
          :‘儿子,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你阿玛一定不会对额涅不管不顾,不会的。’


          6楼2014-11-1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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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失声。
            这十余年,以母子共度的年华之中。她眼见着自己从襁褓之中的新生子直到我出宫立府。而自有印象起,我见过她许许多多的表情。
            或是在幼时自己跟着她面前捧了点心吃的心足意满时候的满面疼爱,或是又淘气,跑闹跌撞的身上青青紫紫时候含着一泡似乎永远难干涸的眼泪,却强板着风仪气度喊着伺候清洗包扎宫女当心弄疼了七阿哥就发落出去受罚的心疼难言。或许阖宫之中,皇嗣之列唯有我更多所见的是与皇阿玛两相自在蜷情依偎着的那些日夜时刻。她柔和却更加明艳美丽到难以比及的笑靥如花。
            虽然她只是定惠贵妃,位份上还有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对于这些种种,凭心而论我或许也有一些自负。三千粉黛只有她是赢得他心尖所爱的人。但我也是骄傲的,只因为他们并肩执手而立的画面那样美好,就像是最合契光耀的男女。谁的额涅都要远远的在她的光环之外饮醋捻酸,不甘着嫉妒着却也难以改变。这样的两个人是我的双亲,他们相爱着,从幼子初诞到长大成人。数年如一日,情衷如斯。她不是牡丹,却是含露带刺的玫瑰花。又美又香,却也只肯敛了锋芒与一人欢颜。
            我见过她那样多的样子,哪怕强硬犀利却也是生气儿张扬的美丽。可印象中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赫舍里琅嫱。恍惚如惊弓之鸟,瑟缩委顿,钗歪妆残,明明早已不堪其中,却也问着早就让她心死的话想把儿子的一句谎话当成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再怎么艰难,只要人活着却也不见得没个转圜。您怎么能这么糊涂想到去犯这个傻?
            头顶仍是晃晃悠悠的白绫圈套,曳曳的仍让人觉得惊魂未定。该是安抚的,却下意识先出了一句斥责。
            或许只不过是为了掩盖,我仍然止不住免不了的深深心悸。


            11楼2014-11-17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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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在犯傻。
              对于这么个词儿,我觉得可笑至极,绯唇轻勾一抹冷笑浮现。我在笑我自个儿,原来自打我见到他的时候儿,这二十年自以为是的盛宠无双,以及为此衍生出太多太多变了味儿的东西,到了他人的眼里边儿,都成了犯傻。而且说这句话儿的人不是旁人,是我亲生的儿子,是一手养大亲眼见证过我与他两情缱绻的儿子。
              时至今日,我心里边儿头一回隐隐有那么一点儿后悔。手段也好,撒痴也罢,以前我总是明白我自个儿的种种缺点,且持一副理直气壮毫不遮掩的态度。万般不是,皆因他喜欢。可如今我后悔了,后悔我为何要执拗之死不愿低头,为何非要不认命地较真儿抬杠。我错了,我一心一意地把他当做我的夫君,故而不能忍受丁点儿委屈。可是他更是帝王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怎么可能时时得意,处处顺心。
              :’我不是犯傻,我是太信任他。额涅太信任你的阿玛了。‘
              我以为他喜欢我,如果说是爱也不为过。我以为他如我爱他这般爱我,我便会以我自个儿的方式去要求他。我眼里只有他,我便要求他亦如此。可我始终太高估自个儿了,这种过分高估一旦被现实所击败,就无力回转,只堪认输。一张平日里春风得意的脸儿如今变得煞白,姣好的面容上泪痕未干,褪去盛气凌人的伪装,如今只余下悲恸难平,以及对未来不可预料的恐慌无助。
              :’该怎么办呢。儿子你告诉额涅,往后的日子那么长,额涅该怎么办?‘


              13楼2014-11-18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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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年所读,佛谒言人生八苦。为生、为老、为病、为死、为求不得、为怨憎会、为爱别离、为五阴盛。
                十几岁的年纪,人生阅历尚不足以一一通透。不敢自夸已经大彻大悟,可今日却像是一时间经历了好几种,我不免想起抽马鞭时、奔跑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也张皇如斯。
                从未有一日觉得,要与她相见是那么难,敦贝勒府离着永和宫像是咫尺天边。那样跑也见不到心心念念的那道家门,我怕时间不等人,我怕木已成舟尘埃落定,她终将抛下我。
                我那样怕。
                梁上那白练,宫中供应自然不会是粗麻布缟。弯成的一个圈,像是一个狷狂的笑脸,满是嘲讽却张着血盆大口。它是未竟的招魂幡,提醒着我差一点,就差一点了。阴阳两别人鬼殊途也不过就差一点,它会带走她,留给我一个永远也无法唤回的悔恨。
                :他走了!他走了!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了,只留你一个寻死觅活的,为人作嫁!
                想起方才闯进来的时候,那个傻傻的琅嫱呢喃着他不要我的时候的心死灯灭。于是越发狠了声音,盯着那一条柔滑的绸缎圈套,恨得目呲尽裂。顺手抽了腰间嵌着珠玉的小腰刀出鞘向上掷了过去,直到那个圈被划成两条带子,刀刃也功成身退的砸在地上时候才抖了抖唇。
                :您就甘心去死了退出了,亲自结束掉众人是以为的障碍把本是自己该有的拱手送给别人?
                对她而言,要彻底打退寻死的念头始终是哄不如激。喑哑着嗓子却也只想把事实真相,那些她也能料想到却不愿面对的可能血淋淋的翻出来给她看。只因为母子相知,我知道她赫舍里琅嫱,从来不是任人捏扁揉圆好相与的菟丝花。只要冷静下来,她一定会对刚才的冲动而后悔。这都死不成,她也只会变得更强大,无坚不摧。
                :也是,少了您这个恶人,她会欢喜的更鸠占鹊巢的婉转侍上,她们也都会欢喜。指不定多少人弹冠相庆张灯结彩,只是该着你瞧不见罢了。


                16楼2014-11-18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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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死觅活,为人作嫁。这四个字儿有足够残忍的分量,如今更像是一把利刃毫无保留地将我彻底伤透。那种难过没法儿言说,因为旁人不是我,旁人没有走过这二十载风风雨雨始终相携的岁月,所以都必然没有真实而又切肤的悲恸。可是如今,我却从这四个字儿里边儿,恍惚听出些旁的东西来,我曾经不认命,却被惨淡现实一伤到底,而就在我即将要彻底放弃自己的时候儿,因为我亲生儿子的几句言语,我忽然觉得,不能这样。
                  太多委屈与太多不甘,就像是要把人逼死一样。然而有个词儿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不愿意,不愿自个儿白白便宜了那些个贱蹄子,就跟昭舜所言,我若是死了,她们岂不是要张灯结彩地庆贺?思绪逐渐明晰之后,泪眼模糊的双眸里波纹渐止。
                  :’额涅不能死。‘
                  一个一个字眼打贝齿里边儿渗出来,兴许一个人只有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方能彻底成长,这种成长与年纪无关。而是性格中会骤然添加诸多类似于理智与聪慧的东西,再不如从前,任意胡闹。深吸口气,试图以此平复方才大起大落的心情。眸儿稍抬,目光落在昭舜面儿上。声音里边儿又见哽咽,却是与先前方寸大乱所不同的镇定与坚持。
                  :’哪怕是为了你,额涅也要活着。‘


                  17楼2014-11-1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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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业未成,我不屑于为谁死,也不允许我就这般轻率的死。
                    已经长成了少年端丽从容的模样,褪去了幼子的柔软,时光使他轮廓分明。眉眼斜飞瞥过如今空荡荡的房梁,如同菲薄却凛然的柳叶细刀。
                    :人常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您若连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良贵嫔又有何可惧?
                    破釜沉舟向死而生,只是见她哭相渐渐止了些许。能说出这话来,我便知道纵使想死是一团乱麻的结,也不论是我言语所激还是她骨子里面的不甘心,她终究听进去了。
                    :宫里面只要祖制不改,新人就像御花园里面的鲜花一样,总有接替,是开不败的。额涅原来不怕,难道原来就不知这个道理?既然这些年来皇阿玛能待您这般,您与别人,总是有些子难以比及替换的东西在的。
                    出奇的镇定自若,也不过是心知这个关头,若是自个也乱了分寸才是真正的溃与阵内。宫中是非长短从来都不缺,但天家子嗣,向来都免不得陷入其中,只为着祸福相贯休戚与共。更何况,就算离了这圈宫墙,我终究无法对旁人欺她视若罔闻。
                    :小元子也把这些子始末跟我说了,依着儿子看,与其去妄图梗着性子挽留什么,倒不如自己也婉转些。皇阿玛之所以生您的气,也不过就是因为您太倔强,狠话撂的太蛮横。两相没个台阶下么。这事看着闹的大,也不过就是些不打紧的小事。他不来见您,您还不能去见他么?
                    也知道她心里就是不痛快,梗在永寿宫那位身上就是饶不过去,瞧她犹自哽咽,便也缓和了声音。
                    :您就先服个软,反正这软是服给皇阿玛的又不是服给庾氏的。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情深,不见得是那么难开口的事儿吧。想必,皇阿玛也正想着见您,只是中间隔着层窗户纸别着,也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19楼2014-11-1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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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恒王府时候儿便心知这前边儿的路断然不会好走,我亦明白他身边儿的女人如是花团锦簇,从不会缺,更从不会只有我一个儿。然而我执拗的在于他既那么些个女人,他为什么在我面前儿偏袒的维护的却只是良嫔,这份儿委屈已经到了侮辱的地步,叫我如何能够轻易善罢甘休?
                      于是才有了后边儿的闹剧。甚至能够想到用假意上吊这样儿幼稚可笑的手段,试图换他回头。可即便如此,他根本不屑一顾,他来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说你阿玛想见我,怎么可能呢,我先前儿去永寿宫的时候儿,那宫女明明说他正在跟良嫔那个贱蹄子一道儿下棋。‘
                      话儿到了这儿,不由心酸。我不愿再回想当日乾清宫他为良嫔而对我愠怒的样子,我更不愿意去想他此刻还能怎样气定神闲地跟那女人下棋。先前儿我受不得这番天壤之别的苛待,甚至在知晓他对我无意的时候当真心如死灰,可是,可是我如今始终不再是当年那个随我任性的赫舍里琅嫱,我还有我的儿女。
                      我竟然头一回发现,我所拥有的东西,原来不单单只是他的宠爱。我还拥有我儿子牵肠挂肚的不舍,我若是轻易认输,昭舜往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即便他不作难昭舜,而那些个贵人嫔妃的儿子呢!不能这样儿,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因为我,受到半点儿委屈!
                      :‘不过你放心,额涅想开了。从今往后,不会再犯傻,却并不代表额涅不会再争。’
                      即便是为了儿子你,我也不能一蹶不振。绯唇微抿,一双墨色瞳仁中终究得以澹静无波,却比先前更为清明。
                      :‘你说得对。多年情意,岂是一个良嫔可比。额涅要拿回自个儿的东西,更要拿回我儿子该有的东西!’


                      20楼2014-11-20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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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愈发坚定。
                        我们两个委顿在永和宫正殿光洁的青玉砖上,许是这种情形太过罕见。竟然也使人褪去了些往日不得不习惯的故作仪态。抓着她的衣袖,我就这么伏低了已经高出她一头的上身拥抱着她,就像小时候冬日夜里偷偷溜出启华,跑到永和宫来那时候,额涅也总是毫不惊讶的在榻前朝我伸出了双臂。那个时候,蜷缩在她的怀里好像就把握住了全部的温暖。
                        :您还没有看到我成家立业,没有经历过孙辈的承欢膝下天伦之乐,阿舜长大了,您却也还没开始沾到儿子的福气。您这辈子还有好多运气没能享尽,还有那么多来日的光景没等到呢。所以我不允许您死。就算回府了,也要日日在观音大士面前祝祷。教老天也不肯早早的收您走。
                        闷闷的开口,想说的却是不像是自己最惯常会说的。或许这样的场合,总会使人震撼。就连我也无法自持。
                        我曾经是以如何的形态陪伴着孕育着自己那时候的她呢?是不是也是这样,与她挨得极近,隔着肚皮就像一团小小的火焰一样温暖着她的掌心?前情种种多思无益,尚未及冠,她若去了自己名上势必总会有一位过继的母妃。可是赫舍里琅嫱的儿子大概如是,眼高于顶,除了她谁都不想要。这些嚣张的傲气,也不过来源于这般的同血共命。她对于他而言是众后宫的一人,我对于他而言是众皇子中的一人。我们都只是其中之一,可对于彼此,便就是无可替代的唯一。
                        她予以我生命与五光十色的人世间,而在浮华退去四面楚歌,世人仿佛都已经忘却的角落里,也有这样一对母子。他们曾有过希冀却不最终曾留住任何人。到最后,只凭着对彼此的执着与羁绊,不屑与任何的垂怜与同情。搀扶着,破釜沉舟的走向着呼啸肃杀的三千世界——
                        :您的命格,不会止于此处的。


                        23楼2014-11-21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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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这一生,想必总要经历许多劫数。
                          欢喜地遇见他,大抵也能够称为一劫。那么如今失望地被弃于他,兴许就是我的另一场劫数。然而就如先前所言,此时再经劫难最大的不同便是我多了许多旁的牵挂的东西。他身边除却我,亦有佳丽三千不计其数。可是我的儿子除却我,却几乎一无所有了。我不能一蹶不振地兀自认命,不能因为他就去舍弃我自个儿的亲生儿子。不能。他如今的怀抱,想必就是能够唯一予我勇气的源头,他那番言语纳入耳中,字字句句,皆入心中。
                          :‘额涅没事儿了。’
                          我不该死,不该死了叫他人欢喜,更不该死了让我的儿子过继给旁人去受委屈。我曾以为这二十载岁月付诸流水,如今却要庆幸我走过的这二十载,更要庆幸乾清宫那一个耳光与那一道册封,从今往后,我舍弃了本不该有的牵绊,便也就少了被旁人拿捏的软肋。这兴许便是另一种方式的重生。
                          :‘地下凉,随额涅起来吧。’
                          他说,我的命格不止于此。尚且将将儿清醒理智,兴许我着实没有过多心力想到这个事儿,不过我赫舍里琅嫱命硬,既然不能死,就要好好儿地活,风风光光地活!
                          与他相携起身,落座软榻复又言语许多,后话不提。


                          26楼2014-11-2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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