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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月》BY华容道(强攻美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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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肉我会告诉你?万人迷受


IP属地:福建1楼2015-01-31 17:15回复


    IP属地:福建4楼2015-01-31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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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责怪他的大惊小怪。「不是说看惯了?怎么还会这副德性?」
        六弟手里拿着止血的巾子,语带浓重鼻音:「唔……谁叫五哥他……」偷觑了我一眼。「今天似乎特别地……特别地……」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我不明所以,六弟的反应实在超乎我所想及,不由下床朝铜镜走去,在望向镜面时,连自己也低声惊呼。
        镜里,一名绝色佳人杏目圆睁,满是诧异。如黑缎一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上,衬着娇容更显雪白莹嫩,盈着薄泪的瞳中,闪着似流水的波光,双颊上一抹含春的彤红,添显几分讨人怜爱的赢弱,诱人的菱唇更是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一如牡丹娇艳。惊心动魄的美丽,正因方才未遂的情事,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妩媚。
        渐渐的,美眸染上阴郁,表情更转为苦涩,我见镜中人儿愁上眉稍,却犹美绝尘烟。若是这张脸惹来这段劫难,我情愿不要!
        兄弟们见了,慌乱了手脚,六弟忙着认错:「五哥我不是有意说你的,你别难过。」
        「是啊!小六多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听听别当真了!」
        三人轮番安慰,但我心下的苦,他们又何能知晓?勉强展出笑容:「我是累了……」
        「那你快休息……」怕是又触了我的伤处吧,大哥催着二哥和六弟离开,但在他们鱼贯走出前,大哥顿足一会,几次欲言又止后,才不安地询问:「掩月……刚才……可能大哥听错了,不过,房里没有别人在吧?」
        闻言,我垂下扇般的羽睫,掩住盈眶的内疚,缓缓地、细细地回答:「没有……」
      隔日清晨,慕容袁带着其它人大摇大摆地闯进,爽朗地朝众人一打招呼后,便理所当然地坐下与我们共进早膳,丝毫不知客气两字怎么写。
        也不知是大哥料事如神,亦或先见之明,叫随从多备了几分早点,正合人数。
        慕容袁挤在我身边,带着兴味的表情:「杜二少的易容术果然独步江湖,乍见,还以为二少闹双胞呢。」
        我满是讶异:「慕容大哥分辨得出?」
        其它客人疑猜的目光仍在我和二哥中游移,二哥方才还在自得大概除了兄弟们没人识得清哪。
        「自然。虽然掩月脸上的人皮面具做得精致,可却掩不住水透灵眸,亦改不了乌丝如绸,何况,是那能醉春风的柔情楚态呢?」
        「慕容大哥说笑了,掩月是男子,何能醉春风?」我不满的撇撇嘴,若仅是昨天初见时客套玩笑,我还不甚在意,但慕容袁三番两次的明指暗喻,摆得就是故意!
        慕容袁见我薄恼,委屈地向大哥投诉:「你这当哥哥的,怎么没明说这其间利害关系?可知他越是无意,越是勾惹人心。」
        大哥两手一摊:「你要我怎么说?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啊!」
        四哥凑上一脚:「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平日所见皆是极绝,我好担心我以后看姑娘都不上眼耶!」
        「可不是。」三哥也不落人后:「家里的仆奴每次只要到过东隅,就会淌着两管鼻血回来,外人不知所以,还道是杜家堡虐待下人。」
        慕容袁一阵开怀大笑,执起我肩上的发丝,轻细磨抚,俊美面容似笑非笑,眸光灼灼闪耀着不明的光彩。
        而后,大哥拎起他的衣领,连着几名兄弟一道将他跩出门外,领着众人,向比试场行去。
        


      IP属地:福建14楼2015-01-31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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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盟后,一片平坦的青色谷原,环山在抱,绿草如茵,居中搭起九座雷台,行列成三,许多武林人士穿缩其间,杂闹无章。
          台上攻守相对,台下喝声直响,幽谷哗然,可惜了一处清静之地。
          行人仍是多对杜家堡指点注目,但见过昨天那等仗阵,今日还算平顺,我扬着头四方观望,兴致勃勃。
          依我的身手,自然是不曾参与此等武林盛事,以往都是父亲带着几名兄长出赛,等回府后才简叙给我和婉儿听,今日亲身一见,果真是豪杰齐聚、精锐尽出。
          大概是我面上的钦羡过于明显,连面具也掩不了,大哥抚着我的头笑道:「掩月把表情收起来,现今场上的,不过全是江湖小辈,不值杜家堡一哂!」
          「咦?」困惑之色缠绕眉间。「为什么?」
          四哥答道:「这几天的比试,都是为那些没有家世后台的人办的,先筛出强弱,减少人数,获胜者才能进级十天后真正的大会。」
          大哥接着道:「天下之大,欲夺盟主宝位大有人在,但武林中,除却名门正派外,也有不出世的英雄,只不过良莠难分,武林盟为求简易,通常先予比试高下。」
          「二十几年前的武林盟主「刹阎罗」崎东进,便是由默默无闻一路打进,力克九大门派、八大世家,终得一掌天下的。」
          我明晓得点了点头,抬头正巧望见邻近台上一个翩翩的蓝影如疾风凌厉,手中长剑拔张,虎虎生风,攻得对手急急闪躲,狼狈不堪。
          那衣衫我记得,正是昨天不请自来的华山门徒所著,疑问道:「那华山之人又为何在此?」
          「名气大,门下徒孙自然众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代表自家门派参赛。」顿了顿:「看来华山实力这几年又精进不少……咱们可得多加油了。」大哥目中展现的,是勃然的雄心,是笑傲江湖的气度,在我所见,不由得深刻向往。
          「杜大少!」清朗的声音来自华山首徒曹臣甫,领着一班师弟,愉快地打招呼:「你也来见我十七师弟比试?有指教之处还请惠赐……咦咦?你那个弟弟呢?」蓦地大眼一瞪,叫得惊天动地:「啊!你有两个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大哥不太想理他,身后的慕容袁凑了上来,朝我赖皮地眨眼,似乎说着只有他能认出我来。
          提开慕容袁,大哥没好气地问道:「曹少侠还有事吗?」
          「易容啊……的确是需要啦……不过真是可惜……」曹臣甫自顾地喃语,才又一振精神:「不知大少注意到了没有?」
          大哥闻言眯着双眸朝前方望去,一会儿敛起神情,稍稍凝视了我一眼,才缓缓开口:「荫下谈吧。」叫其它兄弟看紧婉儿后,牵着我的肘,与曹臣甫阔步行向树下。
          慕容袁闪身挡住我们的去路,朝着大哥痞痞地笑:「大少和曹兄谈的是正经事,最怕人多嘴上杂,依在下之见,不如就让我带着「令弟」四下游逛,长长见识。」顿了顿:「宽心,我绝对将「令弟」保护得滴水不穿、生人勿扰,连苍蝇蚊虫也近不了身。」
          大哥冷冷地回话:「不巧,我防的就是你!再说,兹事体大,少了慕容府长公子参与,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回望向南侧的雷台,「照这情形看来,大会不得安宁了。」
          我寻着大哥凝视的地方睬去,比试台上,是一名苗族打扮的姑娘,使着三尺长鞭,正将对手打得满地乱窜。
          「可不是!」曹臣甫接着道:「北武林和西武林向来与我们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有武林盟,他们也有他们的明宫神教和北番十三刹,此次大举南下东进,其心可议……」
          尔后又提及一些北、西武林图谋之事,闲杂着武林门派粉争与黑邪盛行,动荡的江湖,似乎几无宁日


        IP属地:福建17楼2015-02-08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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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便有杜家随护关照。」
            仍是腼腆却不似昨日般无措的慕蓉方微哂:「自然,大少请寛心。」
            我暗暗叹口气,在大哥关怀至极的眼神和不怒而威的气度下,顺从拱手道:「谢二公子。」
            我和慕蓉方两人散步在林间小径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慕蓉方是含蓄之人,性情上和我有些相似,与之交谈甚是和悦。
            突地,林子内走出一群蒙面人,高矮胖瘦皆全,不一会儿将我俩人围上,放肆的目光瞹眛地审视着我:「嘿!这就是昨天那美人儿?」
            另一人答道:「绝对是,你没见杜家老大那付紧张样吗?再说我方才才在东边见正牌杜老二,这一个,肯定是那勾魂尤物!」
            「杜家堡那群兄弟守得滴水不穿,没想到真给咱们逮到这机会遇上……哈哈哈!」
            一群人相继谑笑,多是不雅下流之词,而且显然的,话内的主儿是我。
            慕蓉方拔出利刄,支手将我护在身后,怒视着这群人,沈声道:「你们几个好生胆大,究竟欲意为何!?」
            看似带头之人站了出来:「慕蓉方,饶是你慕蓉剑法再神通,孤身又怎敌我兄弟数人,识相点,把美人儿交予我们,大爷们玩过了就放人,绝不伤他半根寒毛!」
            「住口!」慕蓉方闻言不由怒不可遏,我则惊愕着这群见不得光的无耻之徒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你们是想与杜家堡和慕蓉府为敌!?」得罪这两大世家后还能在江湖立足之人,至今未见。
            「当然不,否则老子们又何需蒙着面行事,要怪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怪杜家堡无端放个美人四处跑!」步步逼近,「慕蓉方你还是识时务得好,刀剑无眼哪!」
            慕蓉方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数人,紧握着手里的兵器,微倾首向我细声道:「五少……找机会离开。」一股正然傲气跃上这名原先内敛谦逊的青年面容,此刻的慕蓉方,耀眼地叫人难以直视。
            杜家人岂能逊色于他人?虽我杜掩月一介庸人,但非弃友潜逃之辈,我摇头:「二公子,掩月与你同进退!」站离慕蓉方的庇护,抽出身上的配剑。
            带头之人眼见我兵戎相见,仍不改谑意:「兄弟们快瞧这身段,骑在身下,肯定爽死老子!」蒙面人一阵嬉笑,让我回想起昨日左堂之那句「杜家堡那只飞不起来的凤凰」,显然此事江湖里人尽皆知。
            「动手!」
            一声令下,除却带头之人与他身旁一名曾开过口的壮汉外,剩余的人全不约而同地包围夹击慕蓉方,数人轮番攻守,一人招式走老后马上有另一人补上,慕蓉方虽不至落败,却一时间也接应无暇!
            那两人确认慕蓉方一时半刻内无法相顾于我后,信步朝我来,黑色面巾外露出的双目泛着残虐淫秽的红光,「小美人儿,可知昨日那惊鸿一瞥,让老子心痒难耐?」
            另一人接着道:「我兄弟数人绝对操得你哭爹喊娘,说不定一上了瘾,还赖着哥哥们不走咧!」
            我平生听过的无耻话几稀,这两人所说的已算独绝,不由气极攻心,手上的利剑锐不可当,而对方拔出刀来霍霍挥舞,也带起一片刀影。
            慕蓉方见我情势不利,「五少快走!」一分神,险险挨刀。
            「不行!」我咬一咬,以攻为守,提剑袭向其中一名蒙面人,对手九环金钢刀一挥,架开我的长剑,更震得我虎口生麻,另一人趁隙出手,打掉我手中的兵器,回手更将我脸上的假皮连同发束扯下,刹时,乌丝飞瀑,散落在我肩我身,衬得我原先白晳的肤更不见血色。
            两名蒙面人先是倒吸一气,僵立不动,嘴上喃喃自语道:「果……果真是天仙绝色……」
            慕蓉方和其它人回头瞥见也有些傻愣,对峙的招式缓了些,还是慕容方先由震惊中转醒,奔往我这里来,其它人才回神又紧缠而上,仍旧攻得慕蓉方自顾不及。
            我重新拾起长剑攻守,那两人也续续舞着大刀,但不知错认与否,总觉得这些歹人在见到我的容貌后


          IP属地:福建20楼2015-02-08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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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要有人来落井下石?
              我看着那个人,方才不曾细想的羞辱言词,如今字字句句锥心刺骨,伤得我体无完肤;满腹的委屈油生,开始管不住泪如珠粒般地落下,眼前人,在泪水蒙眬中也变得不真切。
              几不可闻的叹息,我还是质疑是否耳误时,人已然落入一片黑色的怀抱中,强而有力的臂膀箍紧我的肩头,熟悉的体温、平缓的心跳,我捉着他的衣襟,像是沈落无底深潭后所能找到的最后支撑。这人是开端,讽刺的是,竟成为我在这些事上的唯一依靠!
              他捧着我的后脑杓,低头吻住我的唇瓣,如火焰般的舌沿着唇形轻柔吮舔,湿热的气息呼撒在脸上,打断我的泣然、也扰乱我的心跳,他冷魅的双目半开半合地睨着我的眸,透着几分怜惜,在我开口喘息的那一刹那,深深地侵入我的口中,激烈地勾缠着我被动的软舌,彷佛珍味地品鉴着。
              吻落在我的眼、我的颊,在游移至我的颈项时,动作一滞,他满身的寒气无预警乍现,将我从一片浑沌中惊醒,再下一刻,我身上的斗篷化为万片黑色飞片,暴露出我裸裎单薄的身躯,左堂之蛮力留下的紫青,正点点有如白帛上的墨渍,明显得叫人触目惊心。
              看得出他正极力刻制自己的怒气,瞪视着我,森冷的字句自他紧咬牙关中蹦出:「为什么……不让斗杓杀了他?」
              我直视着他的瞳,分不清他欲意为何,杀左堂之?因为左堂之动了他睡过的人……还是因为左堂之动的是我?我不明暸在这征结上,我是以一个玩物的身份居多,还是以杜掩月的身份居多……
              咬着唇,我嗤笑自己还在乎这些,垂下浓密眼睫,喃语道:「因为……不值得……」就算在我的界定里他是不同于左堂之,但严格上说来,他们施加于我的……并无相左!我已是自贱地苟活着,又何需要左堂之为我这种人赔上一条命?
              他手强抵着我的下巴,我见那个人的眼中闪过沉怒、冷酷、复杂,一道芒光在那墨色的瞳仁上流转闪烁,锐利如刄,割碎周遭的空气,冻结所有的温度,最后,又回到往常的冷傲淡然:「别让我生气。」
              我偏过头去,气什么?若每个碰我的人都得死上这么一回,那排第一个的该是仁兄你!
              见我不作回应,微瘟地放下手,低声道:「进来!」
              不明所以的指令,在我还一阵茫无头绪时,他已背过身去,宛若我不在当场一般。
              「公子这边请。」斗杓一样笑意十足的请示吓了我一大跳,我回过身去发现他正站立在我身后,做势要我进到楼宇中。
              我来回顾看着他和斗杓,几度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终究顺从。
              斗杓领着我,来到雅楼后一处白烟袅袅的石砌汤池,两旁雄武的石刻龙首吐着热瀑,激起水气四散,温泉特有的硫磺味盈满空气中,周围植满青绿的脆竹,掩住中天的艳日,只留点点黄束穿透叶缝,显得隐密而幽静。
              「公子请先沐浴。」
              顿了顿,斗杓看着我犹疑半刻,第一次在我面前透出不是笑容的表情,坚定而缓慢地道:「杜公子……你实在是斗杓所见……最特别的人……」
              我看着斗杓难得的严肃,不明所以:「特别?」
              「小的……在看见因我的失职担搁,而让左堂之有机会欺凌公子时,便有性命不保的觉悟……至少,也留不住这对膀子,你知道的,主子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但现在,不单是我,竟连左堂之也活下来了……」
              「那……跟我特别与否……有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叫斗杓一愣,呆然的表情曾经出现在很多人的脸上,末了,只是浅笑地摇着头,又回复那起喜孜孜模样:「是小的多言了,还是公子请沐浴,主子会不高兴公子的身上有其它人的味道的!」说完瞹眛一眨眼,乐陶陶地离开。


            IP属地:福建24楼2015-02-08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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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避探究,只明晓,那个在他的身下娇 喘 呻 吟、转 承 迎 合的杜掩月,已无法假借受害者的面目自作清高、责难他人!
                那天傍晚,武林盟的抬桥来至楼阁,由于裘裴心已先行令人告知,原先四散找寻我的兄弟们,连同慕蓉府人马群聚一堂,我自桥帘内瞥见慕蓉方神色紧绷的注视,满面忧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其它人显然也已从他口中得知事情始未,兄弟们一股脑儿地围来,执意目睹我安然无事。
                洁净的衣着服贴在身,束齐的发丝散落在肩,微颤的指尖几次犹豫后,终是掀开桥幕,迎上众人。
                开始,在场之人呼吸先是一窒,瞠然的目光中是明白的惊艳,我局促不安地四顾、极尽可能地乔装云淡风清,却也掩不住刚承雨露的魅态;看得出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兄弟们的表情更是忧心忡忡。
                可以想象他们在揣测怀疑什么,且就因为与事实相去不远,更叫我难堪苦涩。
                「掩月你……没事吧?」大哥唯诺开口,自责程度不亚于任何人。
                我摇摇头,知道大哥在责怪自己片刻的轻忽,也不愿慕蓉方为此有所内疚,按理说,若非左堂之心生歹意,慕蓉方并无负大哥所托。强颜笑道:「亏有慕蓉二公子在傍,掩月得以全退。」
                二哥问道:「事情经过二公子已详述,只是救走你的左少侠……」
                四哥先行发难,气愤不已打断:「掩月,左堂之那狗杂碎到底把你带到那里!?」四哥对左堂之印象不佳。
                所有人急欲知晓的,仍是我迟迟归返的原因。
                我回避众人的目光,轻声道出思量多时的谎言:「在林子里……就走失了……」并不是想替左堂之留着颜面,只是,所发生之事难以解述,也耻辱地叫我说不出口。
                「那他……呃……」二哥一顿,小心亦亦地问出:「掩月……没有发生……什么吧?」
                「诸问少侠请寛心!」裘裴心雄厚的朗笑声打散现场诡异的气氛,引得所有人的注目。「老夫在林中巧遇五少时,除却少许狼狈外,五少毫发未伤、安然无恙!」
                现在,我知道裘裴心的作用何在了,也不得不佩服斗杓的深思熟虑。的确,再也没有人比丰清城之首、武林盟之主的裘裴心,能更升任将被左堂之强掳去的我带回此地一职,也只有江湖中公认德高望重的裘裴心在编撰那种林中相遇的借口时,会令所有人信服不疑。
                裘裴心此刻完全是个受人敬重的武林名宿,那双我曾出手挡下他自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他那时面对斗杓唯命是从的神情也己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切。
                安心很快地散满兄弟们的表情,大哥笑着揖手:「谢盟主搭救舍弟,杜家堡铭感五内。」
                裘裴心抚着美髯:「大少客气了,但未怪老夫多言,贵堡实不该放着五少这般独行,要知目前城内龙蛇杂处,老夫救了五少这次,却保不了下回!」
                裘裴心的训斥叫兄弟们脸上一白,还是慕蓉袁跳出来打圆场,笑道:「杜大少是高估了人心,却低估了掩月的魅力。」
                裘裴心大笑:「慕蓉长公子说得是,但是老夫有一议,此位是城内斗管事,」斗杓向前朝众手一揖手后,恭敬地立在裘裴心身旁。「这段期间,不如就由他代武林盟多照应五少,不知大少意下如何?」
                「这……」
                「有斗管事在,遇事时也好役使武林盟内的护卫。」语气坚定得不容许大哥回绝,想来是斗杓事先吩咐,那……是否也是那个人授意呢?
                「那就先谢过盟主。」
                送走裘裴心和武林盟的下属,慕蓉府袁、方两兄弟多留驻一会儿也辞别,楼宇内,仅剩杜家堡之人。
                原先大哥仍嘱咐二哥替我易容,但我摇头拒绝:「看惯,就不足为奇了……」
                而后几日,除非必要我甚少离开房内,斗杓领着一批人严守其外,时间也终于来到武林大会重头戏——武林盟主宝座逐鹿关键。


              IP属地:福建30楼2015-02-08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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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掉过头去,盈着泪望着台下己是满身灰土的大哥,无言地传递着欲死的意念,即使是我的自尊早被片片践踏在地,但也无法容承自己在兄弟面前、在众多武林名宿面前,被如此污辱!此刻我不死,日后也断然无法苟活在人言之下。
                  裘裴心命令道:「杜掩月你还有机会……把那个人叫出来,我就放了你!」
                  狂怒让我的眼眸分外明亮,我带着不齿冷视着裘裴心:「即使没有他,你的卑鄙仍会让你只是蛆虫之辈!」
                  裘裴心面脸闪过羞愤:「那你呢?杜掩月,你又几时清高?」
                  「我是不清高,但至少行得端、坐得正;而你裘裴心即使当了一辈子的武林盟主,却仍是他人脚傍的一条狗。」
                  「住口!」彷佛被踩中痛处般,裘裴心的愤恨地打断我。「那是你不知道!为了成为武林盟主,我到底牺牲了多少!我是如何的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但终究只是两字不配!」
                  「你是不配!在你只为一己之私而奉上整个中原武林时,你早已比我不如。」我凄然地笑着:「你牺牲多少?再多,也是你自愿选择的!你又何以厚颜地归咎于他,牵难于其它人?」我,自始至终,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裘裴心恼羞成怒,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血沬飞散,火辣的知觉布满我的颊,我抬头咬紧牙关回瞪着他,裘裴心一脸残虐:「杜掩月,别忘了,你命操之在我手!」
                  「不会的……」说完,我使劲往舌头咬去,说时迟那时快,裘裴心精明地发现,迅雷不及掩耳地强握着我的下颏:「杜掩月,你想咬舌自尽?」不敢松懈地审视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循看,未了,加重手力,字字清晰地恐吓:「你要是死了,我就让杜婉来顶你的位子!」
                  我再度瞠大双目,大会里其它人也不禁惊呼,不得不承认,裘裴心无耻归无耻,但却用对了方法威胁,我分神望向仍在席间的婉儿,她似乎也为所听闻的话怆慌不己;我可以为婉儿死上一百次,也不愿她受到这般的屈辱,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还有谁能够改变现况的,脑海里闪过一双冷冽的眸,我第一次祁求那个人的出现,只要他肯改变这个局面,我什么都可以给!
                  忽然,「裘盟主,你这是暴殄天物啊!」震耳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分不出源自何处,刹时,擂台上无端卷起风沙,吹袭着众人东倒西歪,等风尘停滞后,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居中昂立,普乌兰一群人连忙跪拜,齐口共声:「参见主上!」
                  这便是明宫神教教主?略褐的发色,高挺的身形,五彩的假面掩不住戏谑的神情,我对上那双浅色的瞳仁时立即确信,这名男人就是刚才以视线侵扰我的人,他眼中闪着浓厚的兴趣、狂炽的掠夺,看着我的方式,彷佛很久以前便专视我一人,不曾转睛。
                  「教主!」裘裴心慌忙放开我,朝来人一揖心。
                  「也只有裘盟主不知怜香惜玉……」明宫神教教主无视裘裴心地走过,伸手牵起跌落在地我,笑嘻嘻道:「中原武林果然物产丰荣,连这般的绝色都有!」
                  「若教主中恴……」裘裴心谄媚而上,那神情,与当日面对斗杓时无异,我都不由为他叹息。
                  「笑话!我要人还需你同意?」明宫神教教主不耐烦地斥退。
                  「教主说的是……」裘裴心的脸闪过难堪和恨意,言行上却还是谦卑。
                  「如何?美人儿,跟了我,要什么都允你。」那教主转向我时仍是笑容可掬。
                  我实在不能不惊讶,裘裴心最大的靠山、整件事的主谋,在这情况、在这时点,竟当众调戏我!这份似曾相识的轻挑,我不经思索地启口:「慕……」
                  明宫神教教主以指封住我的口,亲昵地倾身抵住我的耳朵:「掩月儿乖~别说!」
                  是慕蓉袁!我的惊骇如猛雷炸开,轰得我头昏脑胀,我不觉地摇头,但事实还是不容否决,相同的身裁、相同的态势,眼前面具下之人,竟是大哥多年的好友、慕蓉家的长公子慕蓉袁。


                IP属地:福建33楼2015-02-0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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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蓉袁仍是一派轻浮,在我脸上偷摸了一把后,才又转回裘裴心:「人呢?」
                    「那……」裘裴心有些局促不安,想来他认定的明宫神教教主对我的态度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唯喏地开口:「原想以杜掩月引出,但教主……」
                    戴着面具的慕蓉袁冷哼:「裘裴心,你应该没有不济到要拿一个没武功的人下手吧?」扫过那些衣衫不整壮汉,鄙夷地喃语:「这等好事……我自个来就行了,还用得着他们?」
                    我想,只有离慕蓉袁这般近的我,才一字不漏地听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IP属地:福建34楼2015-02-0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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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忽然,有人在场子四周燃起烟煤,乳色的蒙眬由浅转深,很快地,浓浓的白烟便笼罩住整个试场,伸手不见五指。看不透层层重迭的白幕,只是慌乱中可听闻其它人被呛得咳嗽连连。
                      烟幕中除了呛鼻,还带着一丝可辨的药气,慕容袁护住我,以掌风扇去袭来的白雾,木然的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出语气里的惊讶:「有人在解天仙笑!」
                      解天仙笑?我不明所以,但袭心的惊恐却不容小觑,只是周遭烟雾太浓,我的视线可及只剩三尺方圆的台面和慕蓉袁一人,比试场内原本喧天的吵嚷渐熄,不少重体跌地的闷响频传,我不禁慌张起来,感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事,兄弟们和婉儿是否无恙?就连方才还不断叫啸的裘裴心,也渐渐没了声响……
                      猛地,一阵强大的压迫乍来,带起我无限心悸,我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半空,熟稔的墨色身影,宛如神人般突现,斜长的魅眸冷冷地凝着我,我只能呆愣地对着,无言。
                      并不想自抬身价,但他的出现还是叫我胸口难以自拔地动荡,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的,不管是裘裴心的叛变,武林盟的混乱,或着是……我!不然,我又怎么会在那锥心泣血的绝望中,许诺付出我的所有?不知名的情绪自胸膛上溃散而出,热气盈上我的眸,掏心地、痛楚地……却还是掩不了浅薄的感动,即使……明知道,可能不是为我……
                      慕容袁对他的现身不感意外,放开我起身迎上,微嗤:「还以为不来了……」回身向我嘱咐:「掩月,顾着自己。」说完,便提起飞扑向那个人,手一打,立即招现。
                      两人交招数回,身形忽隐忽现,招劲交缠,力势引得气流错窜,周遭狂风四起,我身处风中,也只勉力见两道身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缠斗着,势如绷弦,一点差池,便是以性命做为代价!
                      我并不知道慕容袁的造诣为何,但他是慕容家长公子在江湖盛名已久,而且显然身兼明宫神教教主一职;同样的,我也从未见识过那个人出手,这场胜负之于我,只剩「担忧」二字,对象是谁,不愿深究,只是程度随着我无法窥见而急速加深。
                      我能做的,只是紧握住破衣的片角,放任自己颤抖。
                      孰胜孰败的结论立现,半刻后,慕容重重跌落回离我不远处的台面,同时,风止雾散、景象乍明;比试场摆设依旧,诡异的是人事全非。我眼见之处,所有参会的正道世家子弟各各昏厥在座、东倒西歪,宛如狂饮后醉卧一方,留下的,只剩顾守四周的斗杓和几名黑衣蒙面客,裘裴心与普乌兰一行人立于另一侧,在慕容袁落败的那一个刻,发出惊惧的呼号。
                      若慕容袁输了,那……他呢?
                      抬头见到那个人凌空倾覆,张手为爪,明显的杀气漫着全身,牵得周围也寒栗似冰,看着他眼里嗜血的冷酷,几乎都能预料慕容袁溅血的下场!见此,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杀了慕容袁!
                      不加思索,飞身覆住慕容袁的躯体,急遽的掌风袭来,有如排山倒海的狂涛,我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去承受,但想象中的痛击未现,我感受到袭来的风势如受阻般自我面前排开,吹袭得我发丝狂飞,然后,逐渐平息。
                      我颤动着长睫,缓缓地睁开眼,讶异自己并无损伤,眼前,那个人如穹苍似的俯瞰,盈动的眸闪着怒


                    IP属地:福建35楼2015-02-0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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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冰霜似雪!
                        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这场闹剧的收场极富转折、笔墨难容,若非亲眼所见,还可能笑话是那位说书人编来娱取听倌的,但事实不容置否,即使是所有人在一刻钟后陆续清醒时,孤寂的擂台上只剩我和裘裴心两人。
                        裘裴心在某程度上等算是如偿所愿,他疯了,在他倾所有来依仗的明宫神教挫败那一刻,那个人予以的无穷尽恐惧如浪涛般地击溃他,更不用说他出卖中原武林以求荣,所幸,在他仅剩自己的意识里,将永远可以高高在上。
                        斗杓和那群人在确定我的安然后也相继离开,临行前,斗杓看似愁云惨雾,我明白那是与那个人的怒气相关,但却也做不了什么。
                        慕容袁在谴走普乌兰等人后,回复慕容长公子身份,混杂在人群中佯装乍醒,在没有太多的注意下,轻易地掩藏重伤的事实,打混过去。
                        而我,各大家的关怀和慰问涌至,显然没有人认为那个差点受辱的我能在这混乱中目睹一切经过,唯一肯定的,杜家五少为此,声名大噪。
                        事情很快的平息,比武大会照办,少林方丈由众人推举接掌武林盟直到新任盟主脱出,大哥借口我和婉儿受惊吓,不顾其它人的劝留,执意归回杜家堡,虽可惜兄弟们无法一展长才,但我仍是乐见其成,毕竟我若留下,也只是招来对我所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揣测罢了。
                        回去前,慕蓉袁甩开其它人与我独处,有太多疑问,只有我和他才给得出答案。我对着慕容袁那实在让人认真不太起的痞笑,想起他仍有伤在身:「慕容大哥,你没事吧?」
                        「自然,有了掩月的关心,天大的伤也好得快!」慕容袁的嘴皮子一如往常地叫人哭笑不得。「慕容大哥几字出自掩月口中,特别好听,可惜杜大少坚持要走人……」表情大有白白浪费和我培养感情机会的遗憾。
                        若平时,我还可能耐着性子和他抬扛,但现下,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明宫神教教主?」我或许不熟悉西武林,但还是明白在正常之下,绝不可能是由一位中原正道世家之子来领导明宫神教的。
                        「那个啊……其实还蛮简单的!」慕容袁笑得痞痞地:「三年前,我在一处林子里捡到一个重伤的老头,那家伙知道自己活不久,便很随便地把一甲子的功力和明宫神教的教主令牌传给我,本来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是明宫神教的人找来了,我收了人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不做事,就一直兼职到现在啦!」
                        我有些发笑,明明是武林中极机密之事,由慕容袁讲出到底了笑话。「明宫神教的人……知道你是谁?」想起初遇普乌兰和燕艳时,他们并未对一旁的慕容袁多加反应。
                        「没,只有几个长老知晓,毕竟我慕容府长公子的身分也不同一般,能省事则省事,我在当教主时都是覆面,只有掩月和我这般心意相通才认出。」朝我眨眨眼,笑得暧昧。
                        「所以……裘裴心的计谋,你了如指掌?」
                        「当然,他来求援时还是我接见的咧!只是他不知道,慕容家的人又怎么可能助他推中原武林于水火?裘裴心以为,借到翅膀的山鸡变得了凤凰,但山鸡究竟是山鸡,即使今天明宫神教倾全力协助他铲除那个人,中原武林还不是会是他的!」提起那个人,慕容袁的口气有些挫败:「果然是个人物,难怪明宫神教那些长老们宁可窝在西武林也不愿踏足中原武林一步。」
                        我大感惊讶:「明宫神教的长老知道那个人?」
                        慕容袁苦笑着:「我也是在当了明宫神教的教主后才知道,众人争相夺取的武林盟主,不管也只是个看人说话的傀儡,真正掌握天下武林的就那翏翏数人,我们以前争夺相战,看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饲养的狗儿互咬罢了……」
                        惧意袭心。「那个人……到底是谁?」


                      IP属地:福建36楼2015-02-0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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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答应他的请求一般。
                          「可是,莫少主……」我顿了顿,有些不忍心地告诉他:「我……没有喜欢你啊……」
                        莫另的话对我起了相当作用,我无法不去想,和那个人之间除了忿恨外,还有着什么?或……不应该有着什么……
                          我用尽心思却还理不清纠结的丝线,总在该与不该中踌躇不前,只是每次盘缠思绪,都迭累着想见他的冀望,思念滴滴点点积聚着,竟到强行也不能自制的地步。
                          「掩月?你又在发呆了?」四哥担心地探了探的我额,「千万别是个丐帮那个白痴少主传染了什么笨病才好!」
                          我自沈思中转醒,摇摇头:「想……事情罢了……」
                          四哥笑道:「幸好!」想来丐帮以后在四哥的印象中,都脱不开笨字了。「大哥说,再半天就可进城,前方山脚下有卖茶,你要不要先作歇息?」
                        我一直认为能再见到那个人,却没想到是在这般情境下!
                          两三个惊惶失色的茶客、局促不安的店家,戒慎谨防的兄弟、笑容可掬的斗杓;我伫立着凝视着那依旧墨色的身影,断线般的珠泪如溃决般滚滚而出,任我如何尽心尽力,也完全地无法抑止……


                        IP属地:福建41楼2015-02-09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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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也吐露不出;一股强烈却不可俱名的感受涨满胸口间,紧缚压迫着心房,好沈、好疼,痛得叫我连喘息都是苦涩的……
                            猛地,莫另那一席诳言如落雷似地击中心弦,引起轰然巨响的震呜,我的呼吸一窒,原先胸怀间的浑沌不明,在经巨变后,渐渐淡化成清晰几字,响应着我一直不明所以的悬思,解答着我后来不可自抑的情念……冲击着……我几乎昏厥!
                            我现在才发现……现在才发现……轻轻地敛下羽翼似的双睫,却阻断不了成流的泪水,一如我压抑不住的情愫一般,深刻在骨髓里的感情,再也无法操控,一寸一寸地溢出……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勾勒着眼前人刚毅俊美的面容,强剧的心痛焚烧着冰冷的知觉,原来,早在我放弃挣扎臣服时,那个人便烙印在心中深处;曾几何时,怨恨成了不堪言明的情感的掩饰,在我假借保全他人的委屈求全中,竟是藏着可耻的私心……
                            不应该是这般不知廉耻、不应该是这般颠乱人伦的……
                            他抿着唇,恼怒我的满怀忧伤,不满我的泪如雨下,捉起我的手腕,不带情感地问口:「跟我走。」
                            我推拒着,却挣不脱他的箝制,然后,开始觉得万般委屈,带着哽咽激动地低喊着:「为什么?不放过我?」连心,都要侵扰。「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一顿,闪着灼光的眸逼视我的面容,思忖在他的瞳中流转着,缓慢却坚定地回答:「全部。」抬起我的下巴,强横地加注:「你的心,不允许有其它人!」
                          本来想再写下去的,可是外面两个死小孩半夜了还在别人家门口大声地聊天,把我脑袋中已经很少的灵感赶得一滴不剩!另外,贴上我上礼拜写的,证明我实在没有偷懒,只是写起来不顺,就把文风改掉了,不过很多句子还是剪剪贴贴,所以都一样^^。
                            ###多年后,茶篷主人还是一直向客人吹嘘着,他曾在一天内,见过一群伟岸英挺的侠士、一名浑身笑意的青年,见到天底下最冷峻邪美的男子和天底下最绝美尘烟的仙人;而且还发现,原来泪水,也可以很美、很醉人的……
                            我在一旁茶客和兄弟惊呼中微颤着、缓慢地步近,只注意到眼前那双如泓深潭的眼眸中自己绝美萦弱的模样,看见深锁的眉睫间透着楚楚的悲怜,看见水气的泪眼中盈着满怀的委屈,等发觉时,人已站立在他身傍,十指无助地交缠,几滴泪水顺着颊面滚落在手背,灼热不已。
                            他暗黑如夜的瞳仁中,难得的一丝情绪波动,堆栈的眉宇,越见我奔流的眼泪越是深积,原先还是可怖的怒气渐趋缓和,只是像不甘就此屈服般的,仍负气地侧过脸去,不肯与我对视。
                            身后,斗杓正向兄弟们撇清他与裘裴心的关系:「小的和前盟主绝无瓜葛,不过是武林盟内当差……只恨没早点知晓裘裴心的诡计,还让五公子受辱……」
                            兄弟们虽不全然买帐,但也没当面质疑,反倒更加担忧关心:「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喔……那个啊?」斗杓愉快地回答:「是这样子的,五公子和我主子月前在武林大会时发生有许误会,尚未澄清……」
                            「武林大会?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还在记恨,这心眼会不会太小?」
                            斗杓一付被口水呛到的模样,干干地陪笑:「呃……那个……因为主子……在乎的东西不多的原故……」
                            我长长的睫毛如扇般垂下,试图截断住泪水滚落,却掩不住胸口不听使唤的疼,终于,他像是内心挣扎犹豫不过,立身将我纳入怀中,在我耳边喃语着:「你……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晓得身后的兄弟见到这一幕全惊讶得呆傻住,他也没那么好心眼的提醒,我在那熟悉的温柔中,沈浸于不知名的伤怀中,似乎他的不悦、他的漠视,为我带来多少心酸和苦痛,一直到他开口,我才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IP属地:福建44楼2015-02-2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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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
                              想起自己身在何地,想起四周尚有他人,想起兄弟们也都在场,我,一个男人,哭倒在另一男人的怀里,这又岂是两字怪异可形容,
                              「不……不行……」我推拒着,挣不脱他###
                            第十四章
                            全部?
                              我瞠大眼愣对着他的瞳眸,脑中不断地反刍他的字句,感觉惊讶如涛浪般冲击,我万万想不到,他企图从我身上求得的,竟是连我自己都摒弃的东西!
                              慢慢地,惊愕转成涩味的苦笑。我的头重得很低很低,嗓音嘶哑着:「心……不给。」头一次,明目张胆地反抗他,我字字地说着违心之论,或许是管不住那不堪的情意,但表面上的尊严,是谁也夺不去的。
                              他勃发的怒气透过如炼火灼烧的眼眸四散,卷起一旁气流乱窜带起风沙漫天飞扬,再度强制我对上他的眼。「是因为……给了谁?」阴沈口气更加骇人:「慕容袁还是莫另?」
                              给了你。但我沉默不言,只在他如同撕裂的视线下,慢慢审视这张占满我思绪的脸。我想,是因为羡慕吧,健硕的身形、高强的身手、夺目的神彩,叫人无法不被他所折服的傲然霸气,这个人身上,拥有所有我冀求的一切,所以,浮动的心才会在不留意时,一点一滴地被蚕食而去。
                              我专注地沈陷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瞳中,他紧扣住我腕部的手也执拗地不肯收回,我们两人就这么如绷弦似地对峙着,一旁的斗杓见情势僵持,担心那个人错手伤了我,不得不硬上头皮插话:「主子……」
                              那个人很明显地完全不把斗杓的叫唤当一回事,目光仍是紧紧锁住我的眸子不放,我在这当头也是固执,怕若一错便全盘皆输;可笑是,我实在不明白,我的意气用事是为了什么!
                              毕竟,连心都没守住了……
                              我和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对视,直到,斗杓听似自远处飘散而至的字句如针尖地介入,「心这种东西啊,不能用要的,得用换的嘛……」
                              他闻言身形猛烈一震,暗色的瞳仁内闪过什么,不久,便放开手,凝睇我片刻后,再次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我还在为斗杓的话和他的反应讶异怔忡着,回神只来得及看见冷风吹动他的衣裳的下摆潇然飘逸,不一会儿即不见人影,甚至是那些正与兄弟们搏斗的蒙面人也连带地消匿无踪,惊愕得兄弟们一阵莫名其妙。
                              就……这样……?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预料,我无能思考,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干一般,乏力一软,险险跌倒在地,还是斗杓眼捷手快扶了我一把,听得出担忧的口气:「公子没事吧?」
                              我靠着斗杓的臂,思绪里还是一片浑沌,那个人最后的神情,如铁烙般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兄弟们快速地围上,大哥将利剑指着斗杓:「放开。」
                              斗杓在确认我无事,举起双手,回复那笑眯眼的面容,「诸位公子别误会!小的绝不会危害五公子的。」
                              大哥小心翼翼等候其它兄弟扶起我,才严肃地面向斗杓:「你到底是谁?还有……他是谁?」大哥认出斗杓即是那日于清丰城武林盟所遇的总管,沈声问:「是裘裴心指使?」
                              「噗!」斗杓无礼地嗤笑,眼底闪耀精光:「裘裴心?大公子在见了我主子这般人物,怎么会觉得裘裴心有这能耐指使我们?」
                              兄弟们不语,回想那个人令人寒毛直竖的压迫,惊惧掺杂的态度上算是赞同,就算未曾正面与那个人


                            IP属地:福建45楼2015-02-2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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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无心,又何需多求?」我别过头去,楚楚地颤着。
                                「因为再也不足够……,要的,不仅仅是那些……我要你,心上有我。」他有些微愠:「你不该总是自认不值……」
                                「你在乎?」在乎我自惭形秽?
                                「在乎,但你什么都不肯说……就算想对你好,也无从做起!」
                                「难不成,还是我的不对!?」我不可置信地反驳,语气上,真有些斗杓说的任性。
                                「自然……不是。」他很不习惯地懊恼着,我想,他一定未成这般低态过。
                                突然地,我有点想笑。事情的转折太过突然,好的有点不真切。「是真心的……?」
                                「不知道……」他老实地回答:「我无法保证什么,至多,就是绝不骗你。」
                                「很没有说服力……」太骄傲所以不打诳语?「我甚至不认识你……」
                                「可以慢慢来……」他笑了笑:「我叫囚云……」
                                「我叫,杜掩月……」



                              IP属地:福建49楼2015-02-2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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