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儿吧 关注:67,880贴子:2,753,730

【曲奇罐子】曲爷《上邪》背后的故事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镇楼图(戳进来看看哟)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2-24 07:59回复
    上邪•倾世红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5-02-24 07:59
    回复
      壹•某年,陕西西安北部荒山中。“大哥,这里估计有个墓。”一个普通打扮的青年放下洛阳铲,对一旁约莫有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道。老男人掐灭手中的烟,蹲下身研究着洛阳铲带上来的泥土。片刻后,他起身对身后的下手说:“就是这儿,挖吧。”下手应声开工,两个小时后一个简易的盗洞直通墓室。老男人点起蜡烛测了测空气,又收拾了装备,进入洞中。墓室的入口处竖着一块石板,上面用篆文刻着墓主的生平。老男人打开手电,轻声翻译着石板上的篆文。“墓主凌风,云国人氏,西汉惠帝五年毙。官至一品战神将军,高祖八年擅自出兵攻打西戎,迁关西镇守。……”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2-24 07:59
      收起回复
        一旁的下手听不大懂这文诌诌的生平,掏了掏耳朵问道:“大哥,究竟讲了什么啊?”老男人并没有急着答话,耐心地读完了石板上的墓志铭,淡淡道:“这是个西汉的将军墓。”“哟,那可是个肉粽子喽?”下手跃跃欲试地想进去看个究竟。老男人拦住他:“我看未必,这人后来被贬来此地,估计没什么宝贝。”下手闻言泻了气:“那咱是白走了?”老男人轻轻摇头:“我最感兴趣的是,这是个合葬墓,葬的是战神将军和一个当朝和亲公主。”“哟,那可是段风流野史啊!”“我们进去看看。”老男人走进墓室,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合葬棺,棺身简单无奇,连个雕花都没有。老男人和下手合力撬开棺盖,一具枯骨映入眼帘。他看得出,这是具男尸。“哟,怎么就一个?”老男人没有说话,因为他注意到,在那具男尸手边,有一块破碎的红色锦布。由于空气的侵入,那块质地精良的红布正渐渐风化成灰。“盖上,走吧。”他心中已了然,转身离去,黯然有些心酸。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5-02-24 08:00
        收起回复
          明日续更,原创作者薛麒瑄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5-02-24 08:00
          回复
            贰•西汉,南方云国后宫公主殿。春分,又是春分。念赤折了一枝桃花,放在鼻尖轻嗅。三月早花并没有太多香气,她只是欢喜这一抹淡淡的红,正如她的名字,念赤。无疑,她是喜爱那如火如血的艳红的,一如她热烈的性格。只是此刻她心下凄凉,也只有这花瓣的浅粉可以抚慰她黯然的心。冬雪刚融,父王便下了指她和亲的旨意,十日后,她便要凤冠霞帔、十里红铺地远嫁厍国。厍国远在西疆,气候艰苦、风俗迥异不说,还远在万里,一去难归。最重要的是,这一去,便是与那人的永别。不知觉间,两行清泪已缓缓而下。“公主,外头风大,天还寒,快进殿歇着罢。”宫女翠朱上前轻轻扶住念赤的手,目光触及她娇嫩脸庞上的泪痕,讶然道:“公主,你怎么哭了?”念赤忙抬手拭去泪水,道:“无妨,只是心有不舍。你扶我进殿罢。”翠朱应了声,心里却是满满的酸楚。她服侍公主十多年,公主的心思她如怎会不懂?往日活泼爱笑的公主却暗自抹泪,她懂得其中因缘。虽说王上一向不太宠爱念赤公主,可也不至于无情至此——厍国提出联姻之请,王上便马上允了,指了公主去和亲……厍国怎么是人去的地方?且不说路途遥远、此去艰难,西疆气候干燥恶劣,夏酷暑冬烈雪,这教在温湿宜人的云国长大的公主如何生存?且她幼时听人碎言,厍国风俗怪异、信奉诡灵,真是想想都寒心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02-25 12:10
            回复
              她抬头看了看故作镇定的公主,娇嫩如花的面颊无妆自红,丹唇柳眉,螓首琼鼻,鬓发鸦黑,肌肤赛雪。一双盈盈凤目能剪秋水,此刻还残留几分水雾,颊边犹有未干泪痕,真是我见犹怜。翠朱悠悠叹了口气,真不知王上有多狠的心,这般如花美眷也毫不留情。念赤自是知晓翠朱为何叹息,强颜笑道:“翠朱,不必为我伤心,此次和亲许是一桩妙事,也未可知。”翠朱噘嘴怨道:“公主……”“好了,快替我梳妆罢,等下教习姑姑来了,又要说我失了礼数。”翠朱抹眼角委屈的泪,拿起一旁的玉梳,轻轻的梳着念赤长及腿弯的乌发,为她挽了个飞云髻,簪上一支雪玉钗,朱衣墨发,恍若天人。一旁宫女上前通传:“公主,教习姑姑来了。”念赤直起腰身,轻轻舒了口气:“快请进来。”“公主,奴家给您请安。”一个身子有些发福、面容和蔼慈祥的姑姑进了殿,端正地行了个礼。念赤忙上前虚扶一把,笑道:“姑姑何须多礼,快请坐。”教习姑姑又与翠朱见了一礼,方在公主身侧坐下,笑意可掬地道:“公主此去和亲,乃是我云国与厍国的联姻大事,且放着礼仪不说,连送亲之人,都是我云国一品大将军凌风……”念赤心口一痛,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握住。翠朱见公主面色骤然苍白,忙接道:“公主昨日受了风寒,现下还有些许不适,还请姑姑担待。”教习姑姑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是何等精明之人,此刻心下已明了几分。便释然笑道:“那公主可要好生调养,这一嫁往厍国,便是厍国的人了,恕奴家口污,便是死了也是厍国的魂魄,这里的一切,小到灰尘,大到宫室,全是带不去、留不得的。”顿了顿,又道:“奴家的话,公主可明白?”念赤只恨自己方才失礼,一听教习姑姑这般说,便知她已了然,忙定定心神应道:“姑姑的话,我自是明白,定当遵守。”教习姑姑满意的笑了笑,执起念赤一双纤纤素手道:“若说和亲艰苦,倒也未必,公主倾城绝色,任谁不怜惜?只是礼仪繁杂,公主还是早早准备为好。”念赤心中酸楚难言,面上却笑意未减,端然道:“那有劳姑姑了。”任她一笑倾国,也再无法为那人轻舒双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5-02-25 12:11
              回复
                明日续更,原创薛麒瑄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02-25 12:11
                回复
                  十日如梭,恍然而过。当沉重的凤冠戴到念赤头上时,她心里还有些迷蒙。送亲的凌风已候在殿外,手执锦书,只待吉时册封。春日的熏风不知何时夹带了寒意,吹在他刚硬的侧脸上,让他双目有些发涩。许是倒春寒罢,他心说,不然今日怎的如此凉。吉时到,一旁的司音奏响喜乐,殿门开启,一抹红影姗姗而出。嫁衣如火,刺痛了凌风漆黑的眼眸,恍惚间他还误以为,此刻热热闹闹的,是他自己的婚事。可他手中触感细腻的锦书提醒了他,他只是一个送亲的旁人。“念赤公主听旨——”凌风朗声道。那抹红影愣了愣,缓缓跪下身子。“儿臣接旨。”艳红盖头下的声音如雪冰冷。凌风眸色暗了一暗,宣读道:“奉天承运,吾王诏曰:念赤公主佳色天成,才艺过人,聪敏端庄,甚得吾爱,着封为熙和长公主,和亲厍国,以求万世平安。钦此。”“公主……”凌风略带慵懒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淡淡道:“吉时已到,我们……走罢。”念赤恭敬地起身接旨,一言不发地上了喜轿。若不是担心妆容尽毁,现下她怕已泪流满面。隔着一层盖头,念赤看不清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他瘦了,也沧桑了。只是她的凌风——再也不是她的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5-02-26 12:35
                  回复
                    云国自古有哭嫁一说,念赤出了宫门,只见朝阳灿灿,十里红铺,一群看不清容貌的人围在路边,哭声震天。她也很想哭,只是心里实在太疼,便再也哭不出来。那也是她平生第一次明白,原来有一种悲伤,是眼泪也诉说不出的痛绝。行至边关,人迹已少,只有一行十几人的送亲队伍,还有一身朝甲的凌风将军。凌风一头墨发用金冠束起,长眉入鬓,眼眸深沉,英气四射。他是云国战绩最为雄厚的凌风将军,敌人闻其名如遇虎,故所到之处无不完胜。更可贵的是,凌风正值青年,容色绝伦,有着云国文人里难得的英雄气魄,不知有多少闺阁少女早已倾心。可是战神凌风,却爱着那抹高高在上的红影。而此刻,他正为自己心上人——送亲。“公主可要歇息?”凌风放缓了马,行至喜轿帘边,低声问道。过了许久,轿内都没有应答。凌风心慌,刚想不顾礼数挑开轿帘,念赤清冷的声音却响起,答非所问:“凌风将军,此去艰难,多谢相陪。”凌风听到那句尊称,心下一痛,黯然道:“无妨,只是公主贵体,莫要累着。”“凌风……”念赤轻轻唤道,牵动了他的心弦。“公主有何吩咐?”他忙道。“你可还记得,我常唱与你听的那首曲子?”凌风一愣,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低头吹响几个音,问道:“可是这首?”轿中珠翠轻响,许是念赤点了点头。“你吹罢,我想唱上一曲,以表拜别。”凌风松了松马缰,让速度缓了下来,阖上双目,吹响了那曲《上邪》。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02-26 12:37
                    回复
                      明日续更,原创薛麒瑄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5-02-26 12:38
                      回复
                        塞风烈烈,春光到不了的西郊,笛声在空中飘散。《上邪》原是凌风自己闲来无事时哼起的小曲,当时他才十三岁,很得太后喜爱,常常召到宫中玩耍。那年春末,落英缤纷,他正倚在后花园中的凉亭柱上哼着《上邪》,一个红衣少女欢快地上前,笑声如铃:“你一个男孩子,做什么唱女调?”“我哪有唱女调?”“你哼的这个调子,我还没听过,是什么曲?”“我随意哼的,没有名字。”红衣少女灵动的眼珠转了转,笑道:“这首曲子音高,不妨取名做《上邪》?”凌风撇撇嘴:“这么难听的名字,亏你想得出来。”红衣少女并不介意,依旧笑靥如花:“我唱给你听,可好?” 凌风似也被她天真无邪的笑颜感染,唇边也勾起一抹笑意,取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吹响了那个曲调。红衣少女略一酝酿,便轻轻唱:“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歌声如莺婉转,一曲尽,清泉般的声音还在凌风耳畔回响,令他一时沉醉。“怎么样,喜欢吗?”红衣少女笑问。凌风摸了摸鼻子,嘴硬道:“你一个女娃,做什么唱这么多情的词!”红衣少女面色微窘:“我从别的书上看来两句,方才忽地就那样唱了。”凌风亦笑:“日后你若是有了情郎,定也是浓情似蜜!”红衣少女闻言,面颊羞如红玉,却低声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她笑容羞涩,眸中似有桃花盛开。凌风垂下眼帘,眸中波光潋滟。他在府中地位不高,父亲待他又严,突然出现的红衣少女和她的笑靥,融化了他所有的寒冰。“他转言道:“我叫凌风,你呢?”“云念赤。”红衣少女笑意未减。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2-27 12:06
                        回复
                          云念赤……云是国姓,那么她便是那个太后经常念叨的念赤公主了吧……凌风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见他愣神,念赤扯着他的衣袖来到凉亭里坐下,笑声清泠:“《上邪》还有几个音不合我意,你再吹一遍。”凌风讷然应声,再一次吹响了《上邪》悠长的曲调。那个下午,后花园的凉亭里,凌风听着念赤把《上邪》唱了一遍又一遍,她倾诉情意的词曲,已然刻在他心里。时光飞逝,现下,他仍吹着那首曲子,却是为她送亲。凌风在轿外骑着枣红马,笛音悠扬,念赤在轿内身着红嫁衣,歌声婉转。只是,物是人非,佳期不再。念赤将《上邪》咏唱了一遍又一遍,凌风也一遍遍的吹着,尽管他的唇瓣已有些发麻。忽然,念赤如莺的歌声忽然哑了一下。凌风慌忙放下玉笛,急急问:“公主,你可还好?”轿内的人缓了缓气,轻笑道:“无妨。凌风将军,此刻行至何地了?”凌风四下张望,道:“许是西郊横山附近了,厍国迎亲的队伍约莫在不远处了。”念赤挑开帘子,一张未掩盖头的绝色容颜探了出来。“凌风,你凑近些,我有话与你说。”凌风松了松缰绳,环顾四周,送亲的队伍都在低头赶路,没有人注意他。他俯下身,靠近轿帘。念赤也朝他凑近了些,忽然一双柔软的红唇,印在了他侧脸。旋即,念赤坐回轿中轿帘也迅速放下,风声依旧,仿佛方才的那一轻吻未曾发生。可颊边的温热和那一刹难以忘怀的触感都提醒着凌风,那是真实的。胸腔中,似有什么在擂鼓。狂喜只喧嚣了一刹那,转瞬,酸楚如水银灌注全身。前方的高地上有一队人马,披红挂彩,是厍国的迎亲队伍。念赤似是看见了不远处的情景,笑意盈盈道:“凌风将军,再将《上邪》吹奏一遍可好?”凌风示意送亲人马停下,自己缓缓举起玉笛,悠然吹响。这,许是平生,最后一次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5-02-27 12:07
                          回复
                            明日续更 原创薛麒瑄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5-02-27 12:07
                            回复
                              叁•三日后,云国战神将军府。“将军,您醒醒,小的有事要报。”桌旁烂醉如泥的凌风微微睁开双眼,朦胧中看不清来人长相,只沉声道:“滚出去!”“将军,小的有事要报……”“滚!滚出去!”“将军,熙和公主昨日被西戎国掳走,您是送亲将军,您看……”凌风惺忪的双眼一下圆睁:“你说什么?”传讯的小官吓得抖如筛糠:“小的,小的说,昨日和亲厍国的熙和公主被西戎掳走,您看……”不等下官说完,凌风已踉跄起身,往殿外走。几日的酗酒让他四肢疲软,他拖着身子走到院中的水缸旁,舀起一勺浇在身上。早春的水还带着几分寒衣,一浇之下凌风逐渐清醒,便急急换了一身衣裳赶往军营。下官愣在院中不知所措,心有余悸。将军往日虽然面色冰冷却也和蔼,方才却眸色通红面容狰狞,简直是修罗转世……军营里,一群壮汉正聚在一堆吃着煮肉。几个眼尖的瞅见凌风骑马疾驰而来,忙扔下手中的肉,赶上前问:“风大哥,什么事这么急?”凌风翻身下马,径直走向自己常住的帐房,只留下一句话:“快点收拾,一刻钟后整军西攻。”“什……什么?”“还愣什么?没听说公主被抢亲的事?大哥要去英雄救美了!”“那咱哥几个可得加油助威!”凌风还没走远,这几句话自然听了清楚。他不由得苦笑,这一群随自己上阵厮杀多次、情同手足的兄弟,真的太懂他了。凌风取下挂在帐房里的战甲,副将薛仁良掀帘而入。“风大哥,这样……真的好么?”凌风抬眼望他,薛仁良很默契地上前为凌风系好了战甲上的红缨。“没什么好不好的,此次出兵并非我王旨意,等下你出去和他们说,若有怕事的,留下来便是,我不责怪。”薛仁良拿起一旁凌风常用的破风刀轻轻抚摸,叹息道:“若是王上怪罪下来呢?”“左右我是去救他的女儿,王上也不可能砍了我的头,大不了贬回一个小兵,和你们一同抗枪作战。”凌风顿了顿,似是怀念了一下当年同这些兄弟一起上阵杀敌的英勇场面,又淡然道:“官职可以再有,可她……只有一个。”薛仁良垂眸道:“我这就出去准备。”“仁良。”凌风唤住他。薛仁良掀帘的手顿住,转过身来道:“大哥,何事?”“这次……你便莫要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5-03-01 11:1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