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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山居秋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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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8-03 21:22回复
    日色西斜,山边的绿色染了晚霞的颜色,这一局,她到底是输了。
    “我去煮饭,闲卿想吃什么?”昭言不敢看他,落荒转身。
    “随意就好。”得了便宜的狼妖跳下石墩,悄悄跟着昭言进了竹屋。
    暮色四合,斜阳低垂,昭言洗完最后一只碗放在木桶中,刚要提桶回房,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腹微微摩挲她掌中的薄茧。暖白色的衣袖在晚风中轻动,有熟悉的味道包围在她四周。
    “闲卿你——”她欣喜的回过头,话未央,唇瓣便被身后的人吮住。
    这个吻带着急切而青涩的味道,闲卿紧紧搂住昭言,唇舌相交,似是久违的等待终究得偿所愿,千年老妖如同初尝情之滋味的毛头小子,急于向心爱之人表达爱意。
    昭言轻轻的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翕动,痒得闲卿心旌摇曳,索吻渐深。
    他等得的确久了,早在结伴同行时,她已察觉到他潇洒言行中有了渐入红尘的微隙;埋名之事,她伤心过度,他守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她已明了他的心意所在;经历过鲲之战,他们双双同归,承君一诺时,他却恢复狼妖原身。是的,这个迟来的吻早该属于他了。
    她带有刀茧的手回握住闲卿的手。丁香小舌试着探入他口中,似乎在回复等待已久的浓情,立刻引得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度,静谧的暮色中,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所有的担忧,恐惧,牵挂,都融在这个漫长的吻中,化作安心的甜蜜。
    一吻过后,昭言羞得俏面嫣红,好半天才敢睁眼。
    眼前空无一人,低头,闲卿已恢复狼身,笑吟吟的趴在溪边,满足得好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昭言,晚餐我没有吃饱,如此秀色可餐,正好餮足。”闲卿悠然自得的起身走向竹屋。
    昭言愣了愣,回想起刚才一幕,含羞的捂住檀口,心间却安定了许多,随着他走进去。
    夜色如尘埃,竹屋的油灯冉冉亮起,纸窗上,一人一狼的身影相互依偎着。
    空山新雨后(FIN)


    3楼2015-08-03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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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晚来秋
      金乌西坠,倦鸟归巢。
      山下炎热的暑气刚露出褪去的迹象,山上的桂花已悄然在枝头绽了花颜,微凉的晚风吹过,带进竹屋一室桂香,化为人形悠闲品茗的闲卿只觉清茶中都沁了甜香。
      “昭言,”闲卿心疼她翻阅棋谱良久有些伤神,走过去轻轻为她揉肩:“晚餐别备了,今日是立秋,山下一定很热闹,我带你下山走走。”
      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揉捏为她消去不少倦意,昭言回头,婉转地横过秋波,有旖旎的情思流连在甜美的桂香之中。
      夜幕降临,两人乘了云来石落在明州城外,远见城中张灯结彩,明州地处交通要地,每逢集市,各地商贩云集于此,周边村镇百姓也涌进城凑热闹,何况立秋是祭祀谷禾丰收的节气,偌大的明州只见人山人海,喧嚣终日。
      多日寄情于山水,如此热闹的场景勾起了昭言的好奇,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边赏玩。
      “闲卿,这个花灯扎的真好。”
      “闲卿,那个草编蚱蜢像活了一样,好可爱。”
      “闲卿,快看这个狮子滚绣球绣得多喜庆。”
      “闲卿,这泥塑小狗和你倒有几分相似,要不要买一个回去?”
      她常年以男子身份为洛家声名奔波操持,如今万事销身外,小女子心思得到满足,看到可爱的东西忍不住要称赞几句。
      闲卿陪伴在她身边,弯月笑眼中蔓延着柔情,只觉得这样的昭言明媚而可爱,人流挤得水泄不通,他牵了她的手,伏在她耳边戏谑:“小心别走散了,这么好的夫人若是丢了,我到哪儿再去找一个来?”
      昭言的面颊红得比路边酒家的灯笼更艳。
      月上中天,两人随着人流走了半个集市。
      “闲卿想吃些什么?”
      “立秋节气,入乡随俗,我听说此地的蒸茄脯甚是美味,你先去前面的酒家点菜,我去买了来寻你。”闲卿站在人群中,待得昭言进了酒家落座,方才转身去寻茄脯。
      一片翳云遮了月光,闲卿拎着小食看看天空朦胧的月色,加快了回酒家的脚步。
      “卖茶叶蛋咧,上好红茶煮的茶叶蛋嘞!”少女脆甜夹杂一丝沙哑的吆喝声令闲卿驻足。这声音——循声望去,妖类的视力异于常人,他的目光穿过人头攒动的街市,果然是她——


      4楼2015-08-05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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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松间照
        昭言自梦中醒来,胸口生闷。
        梦里,有父亲拿着妖怪修为凝成的丹药被埋名告知徒劳的无奈,有她伏在亡父身边哭泣时的心酸,有埋名被杀她失去唯一亲人的悲痛欲绝。。。。。。她被这些断断续续的梦境魇住,往事一幕幕镌刻心底,清晰得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她曾经不介意生死,只想留下活过的痕迹。即使自己只能活二三十年,也希望有生之年一展抱负,让人们记得西域有一个昙华洛家,有一个洛昭言;那时她只觉得诅咒太可怕,解缚之事遥不可及,骗自己说不在乎,不如活在当下。热海血缚解除后,她说过要寻找长生之术,要好好活下去,带着埋名的份一起活下去,看似一切在好的轨迹运行着,心中却总是荡漾着丝丝不安。
        她想起自己有一次和埋名谈起甘愿同生共死,她有过一瞬间眼前浮现着白衣翩翩,清俊出尘的身影,微微迟疑了。
        感情,是缠据人心的罂粟,她爱上闲卿了,哪怕愿意与埋名同生共死,也有了遗憾。如今,热海血缚解除,她仍偶有心悸头痛宛如诅咒发作的难过。。。她虽应了闲卿共修妖术,遁入魔道,可人类修仙成魔都要看机缘,修炼者须有异乎寻常的幸运,只凭清修怕是数十年也难以得偿所愿,她又哪里还有数十年的寿命可以等待呢。
        就算乐观的告诉闲卿要寻找长生之术,她心底的怕只比曾经更加剧烈,她很怕下辈子,下下辈子,洛昭言便不再是洛昭言,忘记了与她经历生一战死的好友,忘记了闲卿。
        不知何时,自己竟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女人。
        她勉强定了定神,望向窗外,竹屋外松涛阵阵,流水潺潺,月色透过茂密的松叶洒下一片银华。这么明亮的月空,闲卿大概是寻了僻静之处吸取月光精华。吸取日月精华耗时甚长,需要非凡的毅力,好处是方法简单,修习容易,大部分修炼者将此作为辅助修炼方法之一。
        她披着中衣走出竹屋,并未瞧见闲卿的身影,自己择了一处静地,趁着月色打坐修炼。
        凌乱的往事侵袭了她的思绪,来自梦魇的恐惧以一种疯长的姿态钻窍入孔,令她很难静下心。
        “昭言。”
        她缓缓睁眼,闲卿眼中有温柔的关切,惹得她内心的彷徨胆怯若挣开牢笼的小兽,呼啸着涌出来。眼前这个人,令自己所有的软弱无处遁形,她扑进闲卿怀里,滚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闲卿满心疑惑,不知发生何事,他试图在她的目光中搜寻,她却闭了眼,不愿与他对视,执拗地抬起头,柔嫩的唇瓣在他脸上摩挲,急于寻觅他的唇。
        闲卿能感受到昭言心中阴霾,眼下不知如何安抚,只能顺着她,由着她,他紧紧搂住她,主动凑近她的唇,柔软的舌抚过她的樱唇,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扫过她唇齿间的每一丝缝隙,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液,这个吻由最初的安慰渐渐清热,闲卿放开昭言的唇瓣向下流连,皓颈,香肩,空气中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迷乱,昭言的盈盈绿眸水光潋滟,俏面绯红的别过脸,方才怯怯不安的心如装了白兔似的怦怦乱跳。
        大白狼很想把小白兔扑倒,只可惜眼下时机不佳,他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前轻吻,细碎的声音愈发甜蜜:“昭言邀我共赏月色,如此良辰美景,在下怎好推拒?”
        知他又在打趣他,昭言不好意思地偎在他怀里,聆听他的心跳。
        “醒来见我不在,想我了,要不要变成狼形打滚逗你开心?”闲卿抬起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就好像他与她相识不久之时他觉得她率真可爱,喜欢这样摸她的头。
        “可是修炼乏了,要我唱首小曲哄你再睡?”见昭言摇头不语,闲卿转了逗趣的话题。


        11楼2015-08-10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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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泉石上流
          夕阳远,晚霞流水,佳人未归。
          石台上的桂花佳酿又换过一壶,闲卿远望浓霞追日,终是按奈不住,云影一闪,化作白狼绝尘而去。
          行至司云崖半山之处,泉水叮咚,顺着山势流瀑而下,在半山处形成了一泓水湾,附近有引火的痕迹,冥纸的残灰还未被风吹尽,昭言一袭白衣,伏在水边青石上,睡梦中呓喃低语听不清说些什么。身畔倒了两三个酒坛,想来是酩酊大醉,不知何时入眠。
          落霞,孤鹜,清泉,冷酒,空林晚景映着绿色醉桃般的姑娘,肃寂而苍凉。
          “哎。”白狼悠悠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抬起爪子擦去昭言脸颊的湿润,俯下身如棉被般轻轻盘住她,语气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秋夜风寒,万一着了凉,心疼的岂不是我?”
          昭言醒来时,只觉头顶山风寒凉,身上却无寒意,她揉揉眼睛,发现闲卿的皮毛如一床棉被裹着她,她在睡梦里畏寒一般紧紧搂着闲卿的脖颈,彼此纠缠。
          她仍觉微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起身洗把脸,哪知起身一个趔趄,一双手臂在身后环住了她。
          “今日是他的百日忌,我知你有许多话想单独说与他听。”闲卿扶她坐好,昭言的泪滴得他心里微微的酸,他只得放缓了音色,不让昭言听出丝毫酸涩。
          昭言张了张口,发不出一丝声音,泪眼婆娑的绿眸嵌满了血丝,那个曾经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再也不在了。再也听不到他与自己开玩笑,看不到他拿到自己画作时欣喜的目光,等不到他与自己共赏洛家庄内那株锦绣海棠璀璨盛放的时候了。最后的最后,他笑着沉睡在自己怀里,生命如指间沙一般流逝殆尽,再无羁绊的温度。
          “只是山间夜冷,你若冻病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闲卿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想了想又加了句:“他若泉下有知,也会担心。”在这样的日子里,自己的身份是在两人之外的。
          一句话又戳了她的伤心事,昭言郁郁说道:“我听一老者讲,人死后每逢七日便会盘桓本家,直至百日忌最后一次归家探望,然后便会去地府报道。如今洛家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阴森鬼蜮。他就算回去,也见不到任何族人,留给他的,只会是一座空城。”
          闲卿知晓,一向乐观的昭言勘不破的心事,唯有天谴短命和洛埋名的死,他却不能放着昭言郁结于心。
          “与其看见有人在洛家诅咒谩骂他,倒不如留给他一座空城。”闲卿语气一派漠然,却是一针见血。“我听你说过,你的先祖,他曾经的族人将他送上了祭台,洛家的后人不过是站在洛家的土地上享受他承受诅咒所换取的水源,终年不见天日,秘密不为人知,他这一世,除了你与藏锋,其他人见与不见,有何意义?”
          闲卿不再是云淡风清毫不关己的模样,转而温言宽慰她,“他此生心愿唯二,如今洛家已毁,你又得平安,他。。。。。。”闲卿顿了顿,那一句“虹兮缚兮,吾心念之”压得闲卿心里发紧,他想说洛埋名这一生伤过、爱过,又不愿昭言多心,缄口略去,续到:“他这一生,虽有遗憾,却并无后悔。”
          昭言睁大了眼睛,沁了血丝绿眸像两颗青涩未熟的青杏,原来旁观者清的闲卿看得比自己更加分明,她心中郁沉稍解,尚有忧思道:“他说来生,想看尽天下美景,可是,来生又不知是何年之事。”
          “你备了美酒祭他,藏锋大概也在哪个遥远之地为他烧了冥纸,你们这番心意,他倘若灵魂有知,自会珍重,何况。。。。”闲卿似在思量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又下决心一般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留昭言一脸讶然。


          13楼2015-08-1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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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言转身不理他,对镜抚了抚玉笄,微露犹疑,“这玉笄上为何要缠了五彩丝线?”
            闲卿但笑不语,紫眸含情越发令人猜测不透,昭言忽而想起昨夜之事,多半是闲卿本要送她的定情之物,谁知昨夜自己。。。。。。她颇有些歉疚,站起身背对着他,声如蚊蝇附在他耳边,“过几天,好吗?”
            紫眸清亮,声线缠绵附耳:“都依你。”
            昭言如常日早早去了村中李婆婆家,闲卿补眠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优哉游哉地在附近竹林散步,时不时支起耳朵,驻足聆听一下山间的动静。
            日色稍偏,那人果然又出现了。
            “请问洛姑娘在家吗?”人未到近前,洪亮的声音鼓噪得人耳根发紧。
            无人应答,阿柏见竹屋门窗紧闭,放下柴火便打算离开。
            身后的竹林中,烟雾缭绕,白衣纤尘不染,翩翩公子踏青而至,似与阿柏不期而遇。
            “这——”闲卿一脸失望地看着屋门上的锁,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整理柴火的樵夫施了一礼,道:“敢问公子,此处可为洛小姐住处?”
            男子举止闲雅,人物风流,衣饰华丽不同凡响。曼妙的声线甫一开口,阿柏的心便是一沉,乡下人天生淳朴,尽管心上说不出滋味,倒也诚恳回了:“啊,是啊。”
            “果然是这里,此地山重水复,我还以为找错了地方,多谢公子相告。”闲卿面露欣喜之色,一派谦谦君子作风,施礼再问:“公子可认识洛小姐,不知她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啊,算是——认识吧,洛姑娘常去我们村里帮忙,”阿柏挠挠头,说话变得磕磕巴巴,“我,我这也是路过,对,路过这边,顺便,顺便送点柴火给洛姑娘,啥时候回来,这,这我可不晓得了。”
            “原来是洛小姐的朋友,有礼了。”闲卿轻轻点头,“也罢,我在此等她就是。”说罢,偷偷瞄一眼阿柏黑里透红的脸,走到附近石墩上,仔细拂去灰尘,款款落座。
            男子气定神闲地坐了,阿柏的心像是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自知才才貌气韵均是下乘,却也不服气想问个清楚,随之跟过去一屁股坐下,学着闲卿的称呼问道:“那个,公子是洛姑娘的朋友?”
            “这——”闲卿故意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对面的路人,又下定决心一般坦诚相告:“我看公子好生面善,又与洛小姐相识,告知公子也无妨,在下闲卿,与洛小姐有白头之约,洛小姐算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22楼2015-08-13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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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阿柏像炸了惊雷,一嗓门喊下去连自己都觉得两耳轰鸣。
              闲卿故意受了惊吓一般向后一晃,险些从石墩上摔下去,他装作定神的样子长吁一口气,反问道:“公子为何如此惊讶?”
              “啊,这——没事没事。”阿柏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心虚之意都写在脸上,他打破砂锅似的问:“公子和洛姑娘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唉,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洛小姐父母早逝,与兄长相依为命多年,在下与洛公子相识甚笃,交情颇深。数月前,洛兄命垂一线之时,将洛小姐托付给在下照顾一生。”闲卿说的痛心疾首,恨不能生出两滴泪,以祭故友情怀。心里却似顽童般偷笑不已,想想也不算诓骗这樵夫,洛望平20年前与他有缘,算得上是洛家的世交,与洛埋名虚与委蛇交锋数回,交情颇深这四个字也不算用错。至于将洛小姐托付给他照顾一生,洛埋名不提,他就当做如此这般了,左右洛埋名尸体已焚,怎样也无法跳将出来反驳他。
              闲卿这边说的情真意切,阿柏的心里倒像是坠了一块秤砣,说话更加不利索了,“啊,果真,这样啊。”
              “自然如此。”闲卿用袖子掩着脸,故意藏着眼角的笑意,装做抚泪,“当时那般情景,媒妁之言是谈不上了,在下只得将家传的一枚白玉笄当做信物送于洛小姐,那玉笄上的五彩丝线正是在下亲手缠上去的,以示白头之约,公子可见过?”
              洛家地处西域,并无中原及笄风俗,闲卿笃定昭言以男子身份走南闯北,难以留意女子闺房物事。这男子虽是乡下汉子,却不可能不知道。
              “这——我一个大男人,还,还真没仔细瞧过。”阿柏虽是乡野粗人,倒也晓得女子及笄之年如已有婚约,便会在发笄上缠一缕五彩丝线,以示未婚许嫁,男子自当规避。他绞尽脑汁的想着与洛姑娘偶见几次,果真是没见过,不过人家的未婚夫婿在此,直说只怕影响了洛姑娘的清誉。
              “这也难怪,洛小姐长兄新死,为免触景生情,连洛家都不忍长留,来此山水之间抚慰哀思,又怎会戴那些珠钗玉器,是在下逾越了。”闲卿摇头叹气,仿佛在恨恼自己,他想寒江兄若尚在人世见他如此,说不定要称道他的演技了。
              阿柏见面前的白衣公子言之凿凿,无一丝存疑之处,心里已信了十成十,他突然想起洛姑娘养的狗好像也叫做闲卿,莫不是洛姑娘独居山野,太过思念未婚夫婿,只将宠物唤了夫婿的名字廖作慰藉,他想到这儿心思更凉了半截,却还存了一丝侥幸之意,问道:“那,公子这次来找洛姑娘是要提亲?”
              “那是自然。”闲卿等的就是他问这句话,他修长晶指一动,从袖口中摸出一个朱漆八角凤穿牡丹漆木盒,开盖宝光流转,两颗南珠熠熠生辉,贵气逼人。
              “这两颗南珠在下精挑细选,欲做聘礼得洛小姐一观。”千年老妖看透了阿柏的心思,就是要不动声色的令他知难而退。
              闲卿公子出手阔绰,待人谦和,端的是万千风流莫可学,云泥之别,高下立见,阿柏坐不住了,他踉跄站起,匆匆道别,一摇一晃地下山而去。闲卿笑眯眯地看着屋前的溪水倒映着西斜残阳,连溪边的翠色景致也罩上了一层金红,煞是好看。
              已经很久没有和昭言一起欣赏彩云追月的美景了。算算昭言此时已在归来的路上,闲卿打开屋门,心情闲适的煮水烹茶。
              他只待心上的姑娘暮下归来,告诉她:“昭言,我是来提亲的。”
              竹喧归浣女(FIN)


              23楼2015-08-1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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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插曲,埋名乱入。
                埋名:这狗哪只耳朵听到我把昭言交给他照顾一生的,藏锋你别拦你,我要借尸还魂,找他问清楚。
                藏锋:主人不是不介意那些人把你的尸骨挫骨扬灰吗,我就把你火化了,你要如何借尸还魂?哦,这有个新死的醉汉,是个瘸子,丑了点,要不你凑合一下。
                埋名:。。。。。。。
                藏锋:不然,我去帮你找只狗尸还魂,你和那狼妖还能打一架。我帮你找一只个头大点儿的。
                埋名:。。。。。。。。


                24楼2015-08-1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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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砍柴小插曲一:
                  昭言:闲卿,我看到屋后多了两捆干柴。
                  闲卿:那个啊,我看两个壮汉路过咱家门口,背着柴火走得气喘吁吁准备下山,我于心不忍就掏钱都买下了。
                  昭言:闲卿你真是个好心的妖怪。
                  砍柴小插曲二:
                  昭言:闲卿,我看到屋后又多了一捆干柴。
                  闲卿:那个啊,我今日又一个壮汉路过咱家门口,背着柴火走得气喘吁吁准备下山,我于心不忍就掏钱又买下了。
                  昭言:那感情好,每次你上山砍柴都很辛苦,要是天天有樵夫路过咱家门口,咱们省事,他也省力了。
                  闲卿:不要。
                  昭言:为什么?
                  闲卿:我喜欢砍柴。
                  昭言:。。。。。。
                  几日后,阿柏在村里遇见了昭言。
                  阿柏:洛,洛姑娘,你家的柴火还够用吗?
                  昭言:多谢牵挂,还有很多。(问这干吗?难道要向我推销柴火?)
                  阿柏:那,那就好,我先忙去了,洛姑娘再见。
                  昭言:再见。(他问我这个干什么?难不成闲卿遇到的樵夫是乔松和乔柏两兄弟?怪不得听村口的张婶说这两天他们两兄弟都没有带柴火下山,原来是直接出售给闲卿了,闲卿真是个好心的妖怪。)
                  砍柴小插曲三:
                  闲卿:昭言,小绣儿独自住在与青山,劈柴伐木多有不便,咱家最近柴很多,不如送她一些吧。
                  昭言:那自然好。
                  隔日,小绣儿在与青山屋后发现不明来历柴火一堆,顶端附纸鹤一枚,展开是闲卿的声音:“小绣儿,这是世叔的心意,一定要收下哦。”
                  明绣:大尾巴狼。


                  28楼2015-08-1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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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插曲
                    埋名:藏锋,我想和那只狗打一架很久了。
                    藏锋:六对一吗?
                    埋名:昭言不会忍心对我刀剑相向,居十方是个白痴,越祈是个吃货,BOSS战你帮我扔一碗鸡蛋面过来,越今朝肯定要陪着越祈。
                    藏锋:明姑娘群奶4000+外加高输出,打boss她一个人上其他人都可以去吃鸡蛋面,没等你接近闲卿估计你又挂了。
                    埋名:。。。。。。藏锋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
                    藏锋:???
                    埋名:1.04补丁,看我如何虐狗,啊哈哈哈哈。
                    藏锋:药不能停啊。


                    30楼2015-08-14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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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楼2015-08-1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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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楼2015-08-1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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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楼2015-08-1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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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一瞬,一滴泪毫无预兆的甩落在闲卿指间,冰凉刺骨,震痛了闲卿的心。
                            他的昭言,一向一言九鼎,答应了他修炼妖术,便会努力做到最好,个中艰辛再多,只化作一个安心的微笑。闲卿想起在天晴之海时,他问过昭言,“事事谨慎一丝不苟,虽非坏事,但你不累吗?你快乐吗?”那时她明明活得那么辛苦,却笑着告诉他,“我……很快乐!嗯,我很快乐!”他一笑而过,无法告诉她自己心中的钝痛。那以后,生死浩劫,物是人非,他们都一起走过来了,如今携手相将,再不问江湖世事,他却未再问过她,与他在一起,她快乐吗?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小心亲吻,紫眸中有微微的失落神色。
                            司云崖皎月如镜,清辉玉寒,昭言一袭胭脂长裙委地,铺开绚丽的酒红色,极尽鲜妍之态。她执了酒杯浅尝慢饮,月流烟渚,醉香凝芳,恍若置身梦境。
                            闲卿不知何时拨动了琵琶,丝弦微颤,如鸣如诉,似大漠沙风掠过空谷。昭言不觉被曲声引进了临阳道相逢时的景境,他摘下面具的一瞬间,五官精致宛若神祗,言谈风趣,举止隽逸,她的心在荒漠古道上,生出别样的柔肠。
                            琵琶呜鸣,转而挑出异域风情的音符,步入了落日部苍凉的景象。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下,闲卿一副慵懒神色,将一切波谲云诡收进眼底。他一语道出她的犹豫不决的“伪善”,看出她的苦衷,一次又一次的调侃她,自己竟不觉得恼,哪怕是他身为妖类毫无隐瞒的对自己坦诚相告,也未觉彼此之间有过嫌隙。现在想来,或许因为相知,才会有了更多的奢求,哪怕人生苦短,也想留一分绵长心思,在夜深人静时,在心底画出此生不能企及的故事。
                            曲音变幻,激昂之声荡出硝烟弥漫,那时在风烟驿他们被敌人算计,他们临危相救,患难与共。闲卿说过,风烟驿是小昭言变成昭言的地方,她却知道,嘴上克己复礼尊称他为前辈,心底却早已将他当做闲卿,眉间心上,多了一个俊俏的模样。
                            宫商角羽由急而缓,如花光韶景竞相浮泛,若涓涓细流淌过逍遥光阴,似乎是在怀念在与青山悠闲的日子,那时他们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也曾在与青山上清茶素菜,秉烛漫谈,一切都是那么恬淡美好。。。。。。
                            月白风清,流音清越,每一段转轴拨弦的变换,都会惊动昭言的心事,忽而如闲歌曼悦驰遍景安共游的每一个角落,忽而漫天仙音袅袅,令人遐往天晴之海的瑰丽景象;曲调抑扬,如秋风瑟瑟道出他回到与青山远隔山水的忧心忡忡;丝弦哑长,诉说着埋名过世后,她独留景安思念君兮君不知的愁伤。昭言一直自诩并非寻常闺秀娇柔作态,遇到闲卿方才知晓,自己也会如深闺女子一般有了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愁肠百结。
                            一曲琵琶弦乐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徜徉在丹枫萤火中,流过数月来的悲欢离合,旁人听来或如天籁,置身其中,却是弹者心驰,听者神往,嘈嘈切切错杂弹拨,铮铮音律牵引了灵魂相撞,心意相融。
                            曲音戛然而止,闲卿放下琵琶,动情地把她拉进怀中,吻了吻沉浸在回忆中的昭言,“中秋礼物,你可喜欢?”
                            “啊——”被他一吻惊醒了曲中梦境,昭言星眸朦胧,轻轻点头。往昔悲欢如尘埃,在他的乐曲中娓娓道来,她感怀的,是他温暖的心思,倾诉的衷肠。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团圆中秋,自己竟未想到礼物之事,她迥然笑笑,“那个,抱歉,我什么都没准备——”
                            闲卿的唇若有若无的蹭着昭言,温言悦耳,“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日子,都能幸福快乐。”,他把她抱得更紧,语气藏不住哀伤,“有些事执着无益,不如尽随天意吧。”
                            一双玉臂箍紧了他的腰,昭言摇头:“我知道修炼妖术艰险重重,但是,寻找长生之术是我自己不甘就此死去,当初我太害怕诅咒无法解除,留下埋名一个人独自面对我们共同的命运,但是这一次,就算千难万险,我也要试试看,我,不想闲卿等太久。”
                            千言万语情愫难叙,唯有紧紧相拥,像是要烙印进彼此身体,不舍放手。
                            “闲卿,那个血印盟约,强行将生死轮回刻了印记,会不会有违天道?”昭言兀地想到这一层,忆起热海诅咒之事,后知后觉的恐惧传遍每一根神经。
                            “到底是昭言啊,” 闲卿嘴角翘起温暖的弧度。
                            “啊?”昭言睁大眼睛。
                            “天界对妖类的惩罚不同于人,不过是终其妖生难窥天道,我于修仙本无执念,是否遭受天谴又有何妨?如今世间谓我心忧的,唯有昭言和小绣儿的安危了。”闲卿无所谓的耸耸肩,恢复了平日调侃的笑意,“妖类的贪念远甚于人,你欠我的修为尚未归还,陪我这一生我可是亏了呢,只能用着血印之法让你生世轮回都记得我,陪伴在我身边作为补偿了。”
                            咚咚,咚咚,两颗心跳动的节奏回应了满腔心事,晶亮的泪盈在昭言眼眸中,她不再多问,依依贴着闲卿的胸口,恐惧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稀释。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或者昭言想趁月色正好,在此地练习阴阳双修之术?”闲卿的唇暧昧的摩挲着昭言的耳际,声音低哑动情,“可惜若在这里再卿卿我我下去,树下之人可要听漏夜墙角了。”
                            “唉!”昭言像被像火燎了衣裙,急忙推开闲卿四下张望,果然,佝偻的身形躲在斑驳树影下,方才两人痴缠厮磨,也不知道被那人看了多少笑话。


                            39楼2015-10-16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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