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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荔枝春色暖西江(古风) 官家小姐x头牌歌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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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写了个百合小短篇:http://tieba.baidu.com/p/3918155075# 就陷入了百合坑里ˊ_>ˋ目前我已经不确定自己的性向了
为了脑洞,我决定开坑
文案:
官家小姐与头牌歌女的故事。
人间富贵花与篱外山茶的故事。
不论开始是怎样,在那些相伴的温柔岁月里,我还是沉浸在你危险的灵魂。
本文无大虐,总体温暖治愈路线,必须he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9-20 10:39回复
    章一
    声若潺泠玉泉,颜如点绛海棠。
    若是说出这句诗,在这江城的权贵圈子里定是无人不知。这诗讲的,便是江城最富丽的歌舞坊飞花楼的头牌歌女绾凉。
    绾凉此人,自幼失诂,年纪稍大些便被收养她的舅舅家送到乐坊学弹学唱。十一岁时,飞花楼的一位名姝策兰见她模样好看,声线独特,便将她招来身边亲自调/教。她原本的名字不叫绾凉,而叫婉娘,策兰嫌这名字太过俗气,便叫她改名绾凉。策兰作为飞花楼的头牌,眼光自然是不会差。绾凉十四岁便学成出师,初次登台弹唱便惊艳了一票看客,再加上她天性冷淡,不善言谈,那些看惯了谄媚勾引的王孙公子们自然趋之若鹜。
    就这样,绾凉便成了飞花楼的金牌歌女。千金易撒,一座难求。
    她自此便这般弹弹唱唱着循规蹈矩地过着日子,她不觉得快活,也并不觉得难过。她自小在舅舅家饱受欺凌,吃的穿的皆是最差最破的,什么苦都尝过。这会儿日子富足了,却也不甚喜欢那些堂皇风流的生活,只是到时间唱唱曲儿,闲着无事便隔了窗子望出去,看着枕水小楼边,艄公摇着船橹飘向不远的远方。
    绾凉十六岁的那一年,暖春的第三月。
    她应江城太守的邀约,去了新荔河的流觞会,在画舫上为贵客们弹唱。新荔河,景如其名,黄昏的夕阳抹匀在江面上,泛着湘妃色的光晕,恰如腮凝新荔的美人。
    绾凉坐在画舫的里间,随意拨弄着那支红木琵琶。她望着画舫外新荔河的水波,在夕阳下温暖地横陈着,尚有余温。
    “绾凉姑娘,”间外传来小丫鬟稚嫩的声响,“太守叫你过去了,说是就唱那曲《西江月》。”
    “好,我这便去。”她应了声,理理裙摆,抱起调好的琵琶款款走出去。
    众人见了绾凉,皆起惊叹之声,纷纷道这江城太守好大的面子。
    “今日诸位为我赵某而来,赵某又岂能怠慢了诸位?”,太守笑着答道,“这位绾凉姑娘,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名姝,弹琴唱曲啊这江城内外无出其右,今日有绾凉姑娘助兴,各位可一定要尽兴才是啊!”
    众人纷纷与太守应和,眼睛却都不自觉地朝着绾凉移去。
    “好了,开唱吧。”太守对着绾凉说道。
    绾凉便寻了台上的雕花矮凳坐下,手抚上琴弦:“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
    她轻抬了眼,看着台下的听客,不消时便又将目光重凝在琵琶上: “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自古文人墨客的骨子里都有一股子清高劲儿,不管他承认与否,都带着某种孤芳自赏的傲气。所以,这新荔河中,美人的清冷姿态与泠泠歌喉,无一不迎合了他们。
    曲罢,绾凉躬了躬身便下了台,不曾多说一句话,看客们更加感叹这是位如莲玉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5-09-2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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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扬灵就是这时候喜欢上这个姑娘的。
      顾扬灵一直自诩风流佳公子,赏过美人无数,他也确实有这个资质。他生为嫡子,天资聪颖,又相貌不俗,自幼便受父母喜爱。十六岁中举,便一边读着书,一边四处玩乐。这次初到江城,便应了太守之邀前来参加这流觞会。宴中本觉无趣,却不曾想这太守竟请了玉人唱曲。
      见着绾凉,他实在是惊艳的。这女子颜色如这胭脂光下的新荔河,鸦羽云鬓,身形纤长柔美,尤其那一双眸子,像是晚秋深院里的古井,清冷却摄魂,她琵琶声如玉珠落盘,歌喉像是泠泠水声。窗外新荔河岸边种着桃花,当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
      于是,他便差遣下人日日送那盛放的昙花到飞花楼里去——该说是夜夜,到了第二天,那花自然就萎谢了。
      绾凉见了那花却并不在意,只是摆摆手叫人抬到院子里去。越是这般无所谓,就越激发了顾公子的斗志,不消多时,顾府花园里的名贵昙花便都没了踪迹。
      顾扬灵对此并不在乎,然而顾夫人却不乐意了。
      她派遣下人去查了昙花的去向,顿时火起:“胡闹!这逆子,竟去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言罢,她便唤了顾择芝来。至于她为何不责问顾扬灵——那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她又怎能舍得真的怪他?
      顾择芝听下人说夫人叫她过去,心下便明白了一二——这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素来看不起她这个已故夫人的女儿,只有在遇上了她宝贝儿子的事情时,才会叫她来商讨。
      顾择芝敛了敛她湘妃色的裙裾,跟着那丫头去了正房。
      她一向懒得同这个继母较真,这个新夫人虽说一贯瞧不上她,却也不敢真的克扣些什么。毕竟顾府高门,若是传出了继母虐待嫡女的风声,那她也是无法自处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9-20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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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顾夫人挑起一双含情的凤眼,瞧着眼前的顾择芝。她虽说厌恶这个嫡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对她好些,将来才能帮的上顾扬灵。因为顾择芝实在是王孙公子心头的洛阳花——她颜如渥丹,发如泼墨,长了一幅“人间富贵花”的明艳模样,再加上这通身的高门贵气,实在是一张好牌。
        “是,”顾择芝勾起唇角,“不知母亲有何事要吩咐择芝?”
        “并非什么大事,”她呷了口茶,笑着说,“你且坐下,不忙着说。”
        顾择芝恭顺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顾夫人要开口时,脸也微微泛了红:“也还就是你哥哥,哎,这孩子,最近不知怎么,又迷上了那飞花楼的头牌……”
        “哦?”顾择芝好笑地看着眼前的顾夫人。
        顾夫人说到了飞花楼的头牌,顿时心头火起:“那飞花楼的头牌是什么下九流的玩意儿,竟来招惹我家扬灵,可也不擦亮了眼睛!”
        顾择芝在低着头不屑地扯扯嘴角,心道这头牌是该擦亮了眼睛。
        “择芝你说说,这般下贱东西,可叫我如何是好!若是我儿这事被有心人听了去,对他的仕途该有多大影响!”
        “母亲,这飞花楼的头牌是个伶人,并非是是您说的浪荡窑姐儿。我瞧着这事,可不一定是有意勾引啊!”
        “那你是说,”顾夫人抬眼冷冷地瞧着顾择芝,“这是你哥哥沉迷声色犬马,不事正业了?”
        顾择芝挑起左眉,勾勾唇角:“择芝岂敢?哥哥怎会是这般的人?”
        “哼,”顾夫人冷声道,“前几日江州太守画舫盛饯,那下做东西便在风雅之地卖弄,迷住了的可不只是你哥哥!”
        “是,那么,”顾择芝挑了眉眼,斜乜着座上珠围翠绕的顾夫人,“依母亲所见,该如何是好呢?”
        “这就要交给你了,”顾夫人的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交游甚广,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你想法子见到那下做东西,把她带到别院里去,我要亲自教训教训。”
        “这恐怕……”顾择芝面露难色。
        “哼,你上次千方百计寻的,我娘家那套铺子的地契,便是你的了!”她不耐地蹙着眉头。
        顾择芝方莞尔: “母亲这么说可就折杀我了,择芝尽力就是。”
        顾夫人不耐地摆摆手,示意顾择芝退下。
        顾择芝俯身行了个礼,便敛了裙裾缓缓退出去。
        “小姐,”顾择芝身旁的夏深偏着头小声问道,“这新夫人的手段可不一般,若是那女子落着她手里……”
        顾择芝垂下眼睛,轻笑道:“你当我是完全不顾是非的吗?我只应了她将这人带来,可从不曾说过要任她处置。我到时自会护了那人周全,可这铺子她又不能不给我,难道不是两全其美?”
        “小姐好计策。方才,奴婢只是觉着,那绾凉姑娘着实不似是那狐媚子般的女子。”夏深笑着说。
        “叫绾凉?”顾择芝思忖了片刻,微微露出了然,“看来我方才说的也不错,她的确是个清伶。《西江月》的曲子便是她谱的吧?”
        “正是。所以奴婢才道,这般清伶,怕是不会多喜欢顾公子这般……阅尽美人的风流公子。”
        顾择芝挑起一道蛾眉,笑睨着夏深:“你真真是会夸人。在我面前,不必说他多么好,他骨子里同爹是一种人,纵然是有才有貌,却也只不过是金玉其外。他打从心眼里,就看不起任何人,故作潇洒着来戏耍人间,却又不会真的去负起责任。我只盼望着这绾凉姑娘莫要被那些昙花迷了眼睛,也做起那无谓的梦来。”
        顾择芝走到园子里的水塘边,俯下身摸了摸那盛放的白山茶,转头对夏深道:“以昙花喻人,当真是不合我心意,这么多年的风流人物也是白当了。送给姑娘,还是这样的花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5-09-20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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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继续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9-20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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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9-20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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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补充,这文首发在晋江,但是其实是和贴吧同步。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09-20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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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
                隔日,顾择芝便遣了夏深去见那飞花楼的管事,将这事与她说了一二。那管事当即便说,见是可以,但只能来找绾凉,不准绾凉出门去见人。
                “哦?她这样说?”顾择芝靠在阴凉下的躺椅上,眉梢挑起,烟波流光。
                “正是,”夏深蹙着眉道,“奴婢不愿,可她态度更是坚决!”
                “也罢,这本就是顾家的不是,”顾择芝应道,“我只是没想到,这飞花楼的人还真是重情谊。就这一点,咱们这顾府,还真是及不上万分之一。”
                顾择芝垂下眼帘,微微勾着唇角,满脸讽意。
                椅边的山茶花开得正盛,被午后的日辉温柔地包裹着,泛着暖意。一只洁白的猫卧在花丛里,爪子扑腾着地上摇曳的狗尾草。
                “过来,火球,”顾择芝唤了那猫,俯身抱在怀里,又转头对夏深道,“既是这般,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罢,见见那位,绾凉姑娘。”
                听了这话,夏深便自觉地拿来了一套公子服饰。顾择芝瞄了一眼,摇摇头:“要女装。”
                “那怎么行!”夏深立刻拒绝,“穿了女装若是叫人看出来可怎么好。”
                “你是觉得,我穿了男装旁人就看不出了?”她反问道。
                夏深看看顾择芝那张不可方物的姣好面容,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飞花楼又不是什么风月之地,不是也会有女子去听曲儿?”
                “可您还未出阁呀,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对小姐的名声……”夏深露出为难的神色。
                顾择芝嗤笑着看着夏深道:“名声我从不在乎,只是这事关乎我顾家嫡子的脸面啊,我也不可能当众出席。放心,我自有过墙梯。”
                顾择芝挑了件香气馥郁的郁金裙,唤夏深给她取来湘妃色的交领短衫。
                “小姐,你不是一贯喜欢明色吗?今日怎么都是淡色的?”夏深疑惑道。
                “今日是去劝人的,穿得颜色淡些,不是更有亲和感吗?”
                “是。”夏深不觉莞尔。
                顾择芝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只羊脂玉雕铃兰的镯子戴上,扭头对夏深道:“走罢。”
                坐在马车上,夏深仍是放不下心来:“小姐,这若是……若是绾凉姑娘不愿可怎么办,若是吵了起来……”
                “若是吵起来,”顾择芝双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就只好让顾大少爷丢脸咯,大不了全江州的百姓都知道他是个纨绔浪荡子。”
                “可小姐不也就……”
                “你看,已经到了,”顾择芝掀起帘子看了眼外面,又转过头对夏深说,“你道我顾择芝是那种爱挑是非的人吗?此事错不在那姑娘,我自然会说清楚,那姑娘想必也不会是爱吵闹之人。”
                夏深不再多言,只是扶着顾择芝下了马车,她定睛一看,惊讶着问:“小姐,这哪里是飞花楼?分明是个小杂院啊!”
                顾择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说我来这里不妥,我看你自个儿倒是熟悉的很。这是飞花楼的小门,专用以掩人耳目的。”
                “原是这般……小姐,奴婢可不曾去过飞花楼,只是采办时难免途经。”
                顾择芝也不与她较真,径自走进了小门里。进了门,便看见一位风韵如秋的妇人。
                那妇人开口道:“竟劳顾大小姐来此,当真是羞愧难当。我本是想要让绾凉亲自登门,奈何她身子不适,只好让您跑一趟了!”
                顾择芝听了这话,也不揭穿,只是淡淡笑着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今日我出来的隐秘,耽搁不了太多时间,还请孟管事直接将我带去绾凉姑娘那里吧。”
                “顾小姐这边请。”孟管事恭身为她引了路。
                顾择芝走着,瞧着这飞花楼的陈设。虽说那舞榭歌台是富丽堂皇,但这歌舞伎所居之处倒是十足的清雅,俨然是吴地水乡的风格。孟管事走到一间房门口,驻足下来。顾择芝抬头瞧了瞧门牌。
                “彭泽?”顾择芝玩味地看着那两字,“这绾凉姑娘莫不是有意要学那陶潜,来个隐逸遁世?”
                “这您还是亲自问绾凉姑娘吧,”孟管事说道,“顾小姐今日来的目的,奴家也略知一二。只望顾小姐莫要为难绾凉,是非曲直当在人心。”
                “孟管事这话不错,”顾择芝笑晲着她,“您是觉着我顾择芝没有人的心,只有故作骄尊的傲气了?”
                孟管事见她这样说,又想起她到底是亲自来了,话也就软了下来:“奴家岂敢,只道这绾凉确是个可怜之人……”
                “这我就管不了了,”顾择芝道,“我只是来谈谈话而已。”
                “是……”孟管事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打感情牌,“那,奴家就先退下了。绾凉姑娘正在里头沏了新茶等着您呢。”
                顾择芝应了声,便叩响了“彭泽”的门。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5-09-20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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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随即便打开了,入目便是一位清艳的美人。她身着一色的薄荷绿水裙,鸦羽般的青丝几缕未绾,唇色绛红,面容渥丹。
                  “绾凉见过顾小姐。”她微微垂着头,给顾择芝行了个礼。
                  顾择芝只觉这声音煞是好听,清清浅浅,像是玉石冰裂。
                  “嗯,”顾择芝淡淡地答着,“我方才听孟管事说,你刚沏了新茶?那不如坐下谈。”
                  “是。”绾凉将她带向里间。
                  绾凉其实当然明白,所谓“谈谈”指的是什么,但她不在乎。人的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自打出生她就很明白,所以一切的误解、埋怨、牵连,她都可以一一承下,渐渐地,也就不再在乎旁人。她只是偶尔抱着一些天真的幻想,比如逃开这里的一切。幻想之后,也只能是付之一笑,几许唏嘘。
                  “雾里青?”顾择芝呷了一口茶,抬起头问她。
                  “正是。”绾凉算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好茶,毕竟这些高门淑媛都不是凡品,并非普通的茶能够打发的。
                  “你泡的还不错,”顾择芝轻笑着道,“我方才看你的门牌上写的是'彭泽'?是你心头所愿吗?”
                  “顾小姐见笑了,不过是取着好玩的罢了。”绾凉垂着头答道。
                  “也罢,”顾择芝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正视着面前的女子,“闲聊着耍花腔你也不自在,不如我这便直接说明来意——你怕是已经知道了吧?”
                  “是,”绾凉仰起头,“我都知道了。顾公子厚爱,绾凉承不起……也不愿承。”
                  顾择芝见她说这话时带了几分傲气,倒轻笑起来:“你不必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今日来,并非是找你麻烦。此事,我自知错不在你。”
                  绾凉不解地看着她。
                  “但是,我还是要来找你,因为有人给了我好处。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绾凉姑娘,可以同我走一遭,见个人。”
                  “什么人?”
                  “顾公子的母亲,顾夫人。”顾择芝开口道。
                  顾择芝见她不搭话,便偏过头看向她。见她脸上满是难堪,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原本想好的措辞也都难以启齿了。
                  沉默良久,绾凉终是抬起了头:“不知,是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顾择芝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忧心,此事我必会保你无虞。”
                  “谢过顾小姐,”她的神情又恢复如常,“不劳烦顾小姐再跑一趟了,就今日便是。”
                  “今日?”顾择芝挑起眉看向她,“你不需要……”
                  “不必了,”绾凉抬起头,轻笑着说道,“就今日便是。我去换套衣物,劳烦顾小姐稍等。”
                  不待顾择芝答话,她便转身去了卧间。顾择芝这时便想着,也许真是伤了这姑娘的自尊,但若是真的不让她去了,却又不是她的风格——别的不论,那套铺子实在是处于千金难求的好地段。她正想着,绾凉便已经从卧间出来了。仍是通身的薄荷绿。她长得清雅绝俗,又有着月射寒江般的神韵,陪着这冷绿倒是相得益彰。只是顾择芝总觉得这太过单调了,她到底还只是个年轻的姑娘。
                  “也许,”顾择芝迟疑着开口道,“你可以把上衫或是下裙中的一个,换成雪青色?”
                  绾凉满脸惊讶地看着她。
                  “建议,建议而已。”顾择芝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啊。”绾凉笑着应下了,果真转身去卧间换了件雪青色的下裙。
                  顾择芝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较之先前确实多了几分俏皮灵动,不由得唇角勾笑:“很好。那便走罢。”
                  绾凉听了“走”字,又沉下了眸色,先前的光彩也都消散了,只是声音仍然温和:“是。”
                  顾择芝没能发现这些,只当她是心情好些了,心下也高兴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到了马车上,顾择芝对那车夫说:“回府!”。言罢又转头看向绾凉,绾凉回了一个清浅的笑意,然后垂下眸子,隐去了心中千萦白绕的情思。
                  不管曾经是否在一瞬间有过温暖,可最终还是要在寒冷中匍匐。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5-09-20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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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ˊ_>ˋ写了一下午啊啊,毕竟我几乎只有周末有空,只能这时候加加分量了:3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09-20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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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
                      不消多时,马车便到了顾府,后门。
                      顾择芝叹了口气,她已经不愿去看身旁人的表情了。她心下确有几分难言的不忍,对于身边的这个人。她又有什么错呢?就算是错,那也只能说是错在一个“命”字,何以让这顾夫人做到这般地步。
                      其实绾凉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可能、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她自觉地忽略了。
                      “进去罢。”顾择芝微微偏过头,尽量以柔和的语气对身边的人说道。
                      绾凉点点头,跟着顾择芝走进了后门。顾府的后院也算得上是琼林玉树,不难想象正邸是怎样的华美光景。
                      刚过了院子里的那株大木棉,便见那顾夫人身边的随侍丫头银环跑来说道:“小姐,夫人唤你过去呢!”
                      “我们这便是要过去的。”顾择芝答道。
                      “不,”银环微微扬起了下颌,脸对着顾择芝,眼睛却是轻轻扫过她身旁的绾凉,“夫人只唤了您一人。随着来的,便去杂房里头等着便是。”
                      顾择芝瞧着银环年纪不大,倒是将那新夫人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心下便觉着好笑:“我倒不知,咱们尚书府的待客之道何时竟成了这般模样?”
                      银环提提嘴角,斜乜了绾凉一眼,道:“咱们顾府可不会请这般下作的勾栏人儿!”
                      顾择芝听了这话,神色登时变得冷冽起来,一双剪水秋瞳结了冰,直盯着银环道:“顾府何时竟有了你这样的恶毒丫头!你说她是下作勾栏院里的人,可偏生她又是顾夫人亲自叫我请来的客人。你这么说,是在折辱绾凉姑娘呢,还是在折辱你自个儿的主子?”
                      银环瘪着嘴,满脸的憋屈,却又不敢跟顾择芝顶撞,只得答应让绾凉去花厅候着。
                      顾择芝用余光打量着绾凉的神色,见她只是垂着眼睛,看出不别的神情来。顾择芝便又厉声对银环道:“你去厨房准备好茶果点心,若要让我知道你又怠慢了客人,这顾府,可也就不再是你口中的'咱们顾府'了。你可明白?”
                      银环惊愕地抬起头盯着顾择芝,又被她淡然却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逼得低下头去,不甘不愿地应了声“是”。
                      顾择芝这才转过头来,浅笑着对绾凉道:“你且随她去那花厅候着,若是她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只管甩脸子走人。”
                      绾凉也不在乎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一位绿衣的丫鬟去了花厅。
                      顾择芝虽见她走了,心下却颇多了几分窘意,兴许是几分愧怍。那人一直是冷清着面色,也适时地有些得体恭敬的微笑,不曾表现出半点委屈,这倒使得素来八面玲珑的顾择芝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但对于这份愧怍,她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在顾夫人面前说几句辩解的话罢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5-09-2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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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不管看的人多少,我对于写了的这么多东西还是很满足的[SMILING FACE WITH OPEN MOUTH AND SMILING EYES]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5-09-23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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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期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9-23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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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啊。看的我好生心疼。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9-24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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