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吴邪和胖子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个名叫张海客的退休小学教师,是张起灵的堂哥。问明了吴邪和胖子的来意之后,张海客叹了口气:“想不到至今还有人记得我堂弟。”
张海客说的家乡土话胖子是听不懂的,吴邪离家多年却还能听懂。
“文【
】革开始的第三年,应该是六月中旬,学校的党委书记叫我去办公室,说从北京来了人,叫我去领我堂弟的骨灰。”张海客说着,又叹了口气。“当时被打死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敢说什么,领了骨灰之后,就去我堂弟住的屋子收拾遗物。看四周没什么别的人,我就悄悄找住隔壁的邻居问了一下情况。那邻居说那看到一伙人拿着铁管子闯进我堂弟屋里,照着他头上敲了几下,然后把他拖到门外面路上,又围着打了一阵才散了。那伙人散了以后,那邻居大着胆子去看了一下,还有呼吸,就想送他去医院,结果有人拦着不让送。那邻居没办法,只好把他扶到屋里去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当天下午我堂弟就在家里断气了。”
张海客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胖子就算听不懂也知道了,小哥真的已经不在了。吴邪几乎把手里的茶杯捏碎,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那小哥葬在哪里?行凶的人有没有抓到?”
张海客抹了抹眼睛,又叹了口气:“当时中(
)央也挺重视的,虽说只是研究外壳金属材料,毕竟是搞两弹一星的。当然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搞这个都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更不要说我堂弟这种单身汉,当时除了上头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干嘛。过后上头要求革委会必须交出凶手,结果只交出来一个。文【
】革结束以后又抓了一个,但是两个都只判了十多年。再后来我堂弟被追认成烈士,上头派人来把骨灰拿走葬到陵园去了,遗物也被他待过的几个学校和单位抢光了,说要放到陈列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