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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走出帐篷,边塞的天是黄色的,就像前世去过的漠北一样。
伸手抓住空中飞扬的沙土,干涩的,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五郎跟我说过,辽人最近有动作,所以也是新兵上战场的时候了。
我喃喃自语:“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李长吉是否去过边塞,才会写出如此名句。”
“诗鬼是不是来过边塞我不知道,史书上可没有写。”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温然又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白兄又在感慨了。”
我没有回头:“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连这空中的土都沾染了不好的味道。”
边塞的风吹的战衣猎猎作响,吹的我的心都燃起战意:“辽人欺我大宋,这一战必须胜,不然士气低沉,对往后的战斗不利。”
“不错。”
“边塞地广平阔,不利埋伏,但因为空旷,双方人数显目。天干物燥,一旦起火,再借南风优势,势必烈火熊熊。”
五郎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似笑非笑:“白兄战策不错,五郎受教。”
我指了一处,那里是辽人的军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卧底不能少。”
“如此,我就去罢。”
五郎的脸一下子变了:“白兄不可。”
我止住他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卧底要有勇有谋,新兵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你们……”
我回首看他,无悲无喜:“五郎,你保证,辽人没有你们的画像吗?”
“不要跟我说你们打算要六郎或者小七去,我不信元帅会对自己的儿子狠下心。”我弹下衣袍上的灰尘,踱步走向元帅的营地。
“我会和元帅说自愿去做卧底,你不要管了。”
“对了。”我回眸一笑,“你不要因为杨四郎的事伤心难过。身为哥哥,在自己眼前让弟弟受伤,即便事后平安无恙,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五郎微微一怔,突然拉住我的手跑向一个无人的地方,二话不说直接挥出一拳。
我眉间蹙起,身体微闪:“你做什么?”
“是我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要为我们牺牲!我们不值得你这样!”
他没有用内力,又挥出一拳:“打我啊!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