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望无际的苍茫,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飘浮不定的雪花把人的视线遮挡住,耳边只有风声猎猎作响。树的枝桠交错着,越往深处越密集。这里,是大陆最北部的寒冰森林,没有人知道它的最深处是怎么样的,因为进去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森林的中心,冷到空气都仿佛凝固。那里,一片风雪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冰笼。笼子里,一道黑色的人影与这漫天雪白格格不入。一席黑底金纹的丝绸长袍、被寒风吹得纷乱的黑发、以及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像是刻意要和白色对着干。
他的皮肤有着病态的苍白。左手捧着一本厚实的书,书的材质非常特别,有着细密的纹路和琥珀的颜色。每一页都记叙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号,这种符号被称之为玄文。在大陆上,每一个玄文都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它深奥而又玄涩难懂,唯有至高无上的皇族或神职人员才有权利细细观摩。
“撕拉——”青年对这文字不屑一顾,毫不留情地把书一页页撕下。白皙的手一晃,书页变魔术似的幻化为黑色的曼珠沙华,被他插入雪地中。一朵一朵,周而复始。
手中的书悲鸣着散发出一圈圈金色光晕,但这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他无比认真地做着奇怪的举动——把黑色的曼珠沙华插入雪地中,然后不去管它,任由它们被飘下来的雪花渐渐掩埋。
他把长袍上的积雪抖落,拂灰尘似的随意地拂了拂头发。像是感觉不到寒冷的木偶,继续进行着奇怪的举动。
没有丝毫征兆,他的动作忽地一僵,脸上古井无波的平静被完全破坏,面容慢慢地扭曲起来。细密睫毛下的瞳孔迅速变成幽灵白,纯净得像天鹅的眼泪。风静止了,曼珠沙华上的黑色渐渐融化变得雪白。雪花欢欣地环绕在他身边。
此时的他与白色的世界融为一体,又隐隐是万物的中心。稍稍仰起头,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却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神圣与孤傲。
“渊……”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水晶般的瞳孔闪过一抹嫌恶,语气像是在叙述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任何亵渎真理的人都将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他手中的书嗡鸣着,光芒大放。仿佛见到了父亲的孩童,喜悦、激动。
“真理?”面容再次扭曲,眼眸重新归为墨汁般的黑色,白发又变得漆黑而杂乱,狂风大作,书本黯淡。
“当我出现在世界上,我就知道,从来没有绝对的真理。而又有什么代价能让我觉得惨痛?我从虚无中来,自当归于虚无中去。你将我关在这里,却也囚禁了你自己。没有永远的封锁,只有永恒的消亡。你觉得,先死的是我,还是你呢?”
“撕拉——”雪地中,又多了一点刺目的黑色。
冰柱构成的巨笼,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悄然融化着……
一望无际的苍茫,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飘浮不定的雪花把人的视线遮挡住,耳边只有风声猎猎作响。树的枝桠交错着,越往深处越密集。这里,是大陆最北部的寒冰森林,没有人知道它的最深处是怎么样的,因为进去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森林的中心,冷到空气都仿佛凝固。那里,一片风雪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冰笼。笼子里,一道黑色的人影与这漫天雪白格格不入。一席黑底金纹的丝绸长袍、被寒风吹得纷乱的黑发、以及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像是刻意要和白色对着干。
他的皮肤有着病态的苍白。左手捧着一本厚实的书,书的材质非常特别,有着细密的纹路和琥珀的颜色。每一页都记叙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号,这种符号被称之为玄文。在大陆上,每一个玄文都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它深奥而又玄涩难懂,唯有至高无上的皇族或神职人员才有权利细细观摩。
“撕拉——”青年对这文字不屑一顾,毫不留情地把书一页页撕下。白皙的手一晃,书页变魔术似的幻化为黑色的曼珠沙华,被他插入雪地中。一朵一朵,周而复始。
手中的书悲鸣着散发出一圈圈金色光晕,但这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他无比认真地做着奇怪的举动——把黑色的曼珠沙华插入雪地中,然后不去管它,任由它们被飘下来的雪花渐渐掩埋。
他把长袍上的积雪抖落,拂灰尘似的随意地拂了拂头发。像是感觉不到寒冷的木偶,继续进行着奇怪的举动。
没有丝毫征兆,他的动作忽地一僵,脸上古井无波的平静被完全破坏,面容慢慢地扭曲起来。细密睫毛下的瞳孔迅速变成幽灵白,纯净得像天鹅的眼泪。风静止了,曼珠沙华上的黑色渐渐融化变得雪白。雪花欢欣地环绕在他身边。
此时的他与白色的世界融为一体,又隐隐是万物的中心。稍稍仰起头,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却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神圣与孤傲。
“渊……”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水晶般的瞳孔闪过一抹嫌恶,语气像是在叙述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任何亵渎真理的人都将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他手中的书嗡鸣着,光芒大放。仿佛见到了父亲的孩童,喜悦、激动。
“真理?”面容再次扭曲,眼眸重新归为墨汁般的黑色,白发又变得漆黑而杂乱,狂风大作,书本黯淡。
“当我出现在世界上,我就知道,从来没有绝对的真理。而又有什么代价能让我觉得惨痛?我从虚无中来,自当归于虚无中去。你将我关在这里,却也囚禁了你自己。没有永远的封锁,只有永恒的消亡。你觉得,先死的是我,还是你呢?”
“撕拉——”雪地中,又多了一点刺目的黑色。
冰柱构成的巨笼,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悄然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