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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深红企划文字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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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楔子」
这个秋天,又和其他秋天没有差别。
日照变短,叶片枯黄落下,枝干降低代谢渡过寒冷干燥的季节。
悔罪之街恰巧坐落在桦斑蝶的迁徙路径上,十一月第二周,三百万多斑蝶大举越过天空,直至人类世界尽头以南。路途中,繁育了后代的蝴蝶很快凋亡,新生代接过遗传指令继续奔波。启程之初的一代注定无法坚持到终点,这是一趟拼命去死的苦行。
兀立在一片荒败之中,稍有人间烟火的街道,对于「死水」不过仿佛是菜市场一般。夜幕落下之前,恶兽竟也开始无常出没,挑拣待宰的鸡鸭鱼蟹。人类用不同方式痛悼着悲惨的命运,唯独把反抗的可能性刻意隐藏。
空气中弥漫着杀戮过后血腥的气息,砖石路上弥散着化不开的绛赤色的黏腻污垢。伴随着人类血的气味,更多的是一种泛着恶臭的、让人作呕的气味。
天是黑的,路是红的,月是白的,隐秘的星辰把细微的光抛散在风中。
月光勾勒出远方的轮廓,映着她的脸。惨淡,正如此时多数人的表情一样。然而,心中更多的只有平静——接近死亡却不复依恋生存的平静。
倚在一面倾颓的废墙上,她咬牙艰难举起了手,手臂上几道伤口深及白骨。不是死水的作为,只是穷途末路疯狂的人们。为了争抢防空洞的位置,法律也无法阻止善人变成厉鬼。
虽然说,根据目前的经验,被挤到外面未必活不下来。
抬起手臂的时候,身边低低的垂着苍白的水汽。
说是午夜之后,黎明之前,都会有很多这样游荡着的鬼魂,成群成群的飘浮。
理论上她还勉强维持着能够回到文明世界的血容量,身体的冰冷却让人只想着要取暖。
对了,文明世界,这条街的灯火还不能算数——死水的血液,对于人类称得上剧毒。袭击报告发布没有多久,这里便会遭到蛮横的「消毒」处理。
如果自己能做些什么……就好了。
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做……
誓言变成了疑问句又破碎成了单音节词。
擦着打火机,只见一枚明黄静静的摇曳着。在这火光中,她又看见了切近而又茫远的星星,仿佛又回到,一度坚信着明日的岁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5-01 00:38回复
    【于是说一下…既然是存档楼故事比较散 支线会随手写……之后可能还会拍笔稿xx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5-01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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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黄铜扭曲成繁复的花纹,看上去异样的沉重。
      上百个小动物被笑脸迎着拥进去。
      “我是Urian Easly,十一至十五街区的官,暂时代行领主之职。”开门的人说道。
      哦,听大人说过和指挥官推杯换盏太多的领主大人是可能要跑路。
      新长官拦下了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没想着说什么。她比同龄人喜欢讲话,但是不喜欢言不由衷。
      自称安全官的中年人也没有立即追问什么,只是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到嘴上叼上,又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打火机,将嘴上的烟点燃。
      悠然抽了一口烟,终于把目光转向她:“你的名字。”
      “Isobehren Clemmesa Prehn。”
      “哦,Clemmensen家系。扫尾工作做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飞上高位,现在居然落到供不起一个洋娃娃的地步。”
      「流程家系」的人会被另眼相待,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有些人争得头破血流,刻意忘记了原本的姓氏抛弃了原本的家庭,只为了在名字后有一段值得自傲的字符。
      然而Clemmensen家系反其道而行之,在登记身份的时候,会将家系放在中间名的位置,并将母亲的姓氏中一个音节掺杂进去。同时,会“取”一个姓氏——
      因为,他们的工作是保证灾区消毒和重建后的宜居和安全。无论之前的流程里擦了多少烂污使了多少绊子,合格的补锅匠都不应该对黑锅有所马虎有所怨言。
      每个成员如果只是摆着集体的名义招摇过市而忘却了个体的弱小,再光辉的集体迟早会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
      某种程度上,要发灾难财也不容易。
      “哦。”
      “好了,不谈那些事情——”他尊重别人世代做普通人起步的传统,让她走进考场。
      考场临时加了人,因此一些桌椅干脆排到了庭院里。五月的树荫连成大片,愈加显出匿藏墨绿中的草虫聒噪的本色。
      “开始吧!战胜的人就可以离开了!”仲裁哗哗地清点散发着卷子,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甚至连红色蔷薇章也没有——象征着没有意思牵挂的公平。
      在那之后,便是几个小时尴尬的寂静。
      那一年她没能过考。家人用包裹着透顶失望的宽容对待她,直到两年后,她终于通过了考核。
      离家的剧痛和前路的茫然,都抵不过万人言语构造的伟大幻影。
      因为自己,到头来也不免,成为粉饰幻影的一员。
      密密麻麻的人自动分流成几十几百人的大队,往各个站台赶。鸣笛声此起彼伏,仿佛远征的号角。
      “我精心裁了一件美丽的衣服,然后撕毁了它…”行吟诗人在嘈杂的公车站转动着手摇弦琴,向着步履匆匆的人们陈列自己。
      客车启程,窗外的风景向后飞逝。黑黢黢的山岭氤氲着雾气,不明朗的峦线起起伏伏。偶尔掠过白色的飞鸟,一闪而过一去不回。
      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悄然无声地加速。
      腥风血雨,在笙歌美景之上卷起了沉重墨黑的云。
      纯白的堡垒将变成血红的颜色。
      许多人将姓名和故事刻入了后人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卷宗之中。他们不自觉的相遇,荒诞不经或宿命使然的抗辩,由都此开始。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5-07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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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楔子其二」
        在有意识之后不久,她就成为了孤儿。
        这在外围的城镇中是极为常见的,大多时候的医疗水平和中古时期没什么两样。母亲是文盲,没有在分娩前订立遗嘱。
        北方内陆的积年严寒塑造出荒瘠的冻土层,粮食作物仅仅能够艰难生长却没有收成的可能。除了一望无际的针叶林与漆黑的矿洞,这里只有随时都可能席卷的暴风雪。
        人们的日常生活包括酗酒,凿冰,下井与打猎。与他们相伴的,除了劳累与寒冷,还有饥饿与死亡。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也一动不动了呢?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听村里其他人说,一动不动的妈妈,买不到墓地,只有陈尸在村子公用的地窖里。似乎是地质构造的缘故,那里比地面还要冷上许多。
        供应领主的冰块和无从安息的尸体,都放在这里。
        爸爸一次凿冰出去后,满身赤红地回来,浓厚的锈蚀气味混杂着腐烂的腥臭在家中扩散开来。
        “妈妈呢?”她又问。
        “我把她埋葬了。”爸爸紧紧的抱住她,带着些许哭腔的宣言。
        不怎么吃肉的家中,意外的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肉。
        某一天下矿之后,爸爸是被其他大人撂在门板上抬回来的。红色在包裹着他的败絮上游走。
        家里一开始只有新鲜的锈蚀气味;没过多久腐烂的腥臭也泛上来。隔壁家终于忍无可忍,趁死小鬼不在把那一堆败絮也扔到了地窖中。
        “本来还想让他们团聚,结果居然没找到孩子他娘……操那些下作厂子,大概是喝了假酒,害老子眼睛坏掉了吧。”
        隔壁的人实际相当本分;天知道他怎么学会地头流氓话的。
        爸爸被抬走之后的头些日子,家中还有些米拉可以供她买些食物充饥。在面包房比较了半天,她选择了最便宜的那种。又硬,又难吃。但总比饿死好。但是米拉终究是花完了,难吃的面包,也吃完了。
        该怎么办呢……?
        肚子饿了……
        因为个子不大,她可以混在人群中偷偷地从面包房的柜台上摸走一块拳头大的面包,然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赶紧吃掉。多次之后,店主还是注意到了,因为在北方罕见的黑发黑瞳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本来就有点高的柜台又被抬高了。
        在有臭味的家中待了近两天,隔壁的老大爷竟然乞求着她出一次门。
        “小姑娘,看在我帮你父亲收尸——给我偷点面包吧!我已经……”
        她哆嗦着点了点头。
        实行起来却比偷自用的分量困难多了。她抓着平时三倍多的面包,在人群中一路狂奔,咆哮的店主紧随其后。饿了两天的身体轻易地被见义勇为者一伸腿放倒。
        真是噩梦。
        店长一巴掌打掉面包,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她的脸上。冲击让我一阵恍惚,肉体被砸进地面。走雪地的钉鞋在胸口,腹部,腿部炸开一个个血窟窿。她的胳膊被扭曲到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尖叫迅速被斥骂和叫好淹没下去。
        “死小鬼,死小鬼,死小鬼!”
        渐渐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5-15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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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子薰香 人设的过去…两个主线交汇就开始正章(喂)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5-15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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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剧情又散乱了这周怎么说也要认真的整理一下()上周真的没时间更新非常抱歉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5-28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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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一个文中(已知)世界的地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5-28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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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陆自然地理】
                南北走向的哥罗德山脉是一条火山带,分布有数十座较大的火山和更多小型或休眠的火山,越往北方地质活动越剧烈。据说极北之地有熔岩湖,但是五十年来没有人验见过。 山高万仞,因为山峰终年积雪,云开雾散之际银光闪闪,又被称为”星月山脉”,其主峰七千余米高,为北陆最高山。除了火山活动区几乎为厚厚的冰川层覆盖,这块巨大冰原的面积几乎相当于十分之一的北陆,唯一的植被是在短暂的夏季中生长的苔藓和高原植物。
                哥罗德山脉隔断了海洋水汽,因而其东侧除了少数干燥草原之外就是荒漠戈壁。如果不是火山带来了丰富的矿产,这里想必不会有一点人烟。
                东部三江以西的山地高原大部分地区降水量较少,植被以草原为主,主要物种是色彩偏白的针茅。东南部维斯瓦山海拔较高,上有终年积雪,南侧山坡则由森林草原逐渐向混交林区过渡。山南的狭窄平原上分布着人类已知世界最为东方的城镇,以出产优质的油橄榄和小海鲜闻名。
                维斯瓦山以北,三条大江交汇,构成北陆最大的水系,形成形成大片的草甸沃野。在北陆而言算是异常的湿润地区。
                北陆中部地势趋于平缓,有着广阔而起伏平缓的平原,其间分布有一些小山和丘陵,和中陆隔洗鹭河相望。偏东一隅昼颜河由于水生藻类和岩溶成分的变化,在冬夏分别呈深绿,淡紫两种颜色。其实水质其实是正常的,而且可算是三陆最佳,算是可以用来区分本地人和外来人的笑柄。
                下有大量承压水储藏,便于发展灌溉农业,北陆的缺水境况在此有所缓解。有着发达的农业水平和地广人稀的优势,为冬小麦和甜菜(糖)的主要产地。
                北陆西部尚未被大规模开发,自然植被以耐寒的球果针叶林为主,在被地衣覆盖的沼泽地上生长着齐整的云杉。蒸发较弱,夏季普遍气温低,无论冬季还是夏季,都能随时下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5-28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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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陆】
                  南陆西北角的缓坡丘陵气候由于洋流的作用较为暖和怡人,适宜酿酒用葡萄和香料的生长。许多南陆蛮荒区域的有价值物种,比如茶树、咖啡和佩奥特叶,无法移栽到同纬度的北方,也可以勉强在此收获。谷物与瓜果一年多熟。
                  东北部的平原遍布毒虫猛兽常年盘踞的沼泽,人类不敢接近。由于此地土质更加适宜茶树和佩奥特叶的生长,为了种植并向中陆富户贩卖这些可以牟取利润的作物,这里还是建立了种植区和城市。常常大雾弥漫。
                  总体而言,只有沿海港口城市和经济作物种植区得到了较为密集的开发,人口的绝大部分也聚集在上述地区,南部未开垦的山地高原地区多是植被幽密的热带雨林。
                  南陆被实际探明的部分只有总面积的十分之一左右,被开发的部分又是被探明区域的十分之一。
                  以及,被称为“铜红讯”的枯叶斑蝶迁徙就是从南陆人类已知世界之南许多出发,直到南陆西北边丘陵中的湖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5-28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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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人群随着店主的落拳疯狂地沸腾了起来——就算是不知情的路人,起码也得随便骂上几句。由于害怕工头的酒瓶和收租人的棍棒,一年到头把习得各种污言秽语的舌头锁得牢牢的,难得今天,个个都解脱了出来,七口八舌,嘈杂不堪。
                    可是渐渐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嘭!”巨大的声响连同烟气在人群边上爆裂。是燧发枪往天放出子弹的动静。
                    “我,我家的猎枪——抓贼啊!”不知哪一位借着酒精的作用突然歇斯底里地挥拳大吼。话音未落,另一枚子弹从截然不同的方向诡异地飞出,贴着人群的头顶上方堪堪掠过。
                    似乎是被加上噤声的魔咒一般,原本骚动的人群一下安静下来。
                    “嘭!”又是一声,宛若惊雷般炸开。没有人受伤,但是显然这种解脱的狂欢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成了碎片。那些面对恶狼尚能奋力搏斗的,面对未知却全部四散奔逃。
                    贴近地面可以清楚地听辨,有谁反着人流的方向,用有节奏的脚步走近。但是她已经无力去确认那是什么人了。
                    “怎么样,还好吗?”他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有些放肆地摆了摆,温和的笑着。“看到有人渣欺负小女孩,我实在是看不过去啊。”
                    “谢谢…谢谢你。”
                    “你为什么会被他打?”
                    “……偷了面包。”
                    “哈哈,”他的脸上露出了在她一面难以理喻的笑容。“那没什么。”轻描淡写的语气,无谓的表情,让人有些不安。
                    “你是……强盗吗?还是……土匪?亦或是……别的什么?”由于剧痛,她从本就贫乏的词汇库里挑选不出来合适的词汇。不过思考的时候她突然记得父打短工外出曾经告诉她,这些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们无视目的外一切。
                    “正·好·路·过。”不知加强语气是失败的辩驳还是成功的打趣,原则性问题仍被说的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一般。“如果你说看风景也是偷盗的话,我没有意见。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父亲去了。
                    家也没有了。
                    逃到哪里呢,回到哪里呢。
                    如果被抛在这里,很快就会死。
                    何况那些气势汹汹的家伙很快会聚回来。
                    对于她而言,没有别的的选择。
                    她耗费不断流失的气力,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中。那手掌戴着的麂皮手套隐约记得和矿主女儿的很像,不过是深黑色。皮革的厚度愈加反衬得手掌单薄生硬的过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来人的右手手套掌心处纹着一只青色的利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5-2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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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要整理于是(依旧混乱的)找到了基本主线和骨架…她就是蒂斯提雅啦 再多说就剧透了(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6-05-28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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