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无比尊重我的父亲,并深爱着他。
虽然我也深爱着我的母亲,但却少了份对父亲的敬畏。
如今我年满二十,已然成年,早就不是小女孩,所以,对于和父亲之间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或说那份无法割舍的纽带,我能够坦然承认它意义的重大,以及对于我二十年来人生的重要。
我从未离开它,我也离不开它。
其实在不了解我父亲的人来看,我父亲不适合当个父亲,也无法想象他与我在这长达五分之一个世纪里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是的,也许你都不能想象这些是我父亲做的,那个名为柚木梓马的人所做的。
我刚出生那会儿,母亲的身子十分虚弱,夜里我又哭个不停,于是父亲抱着我围着整个家走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停下来,后来他找到了能让我安静下来的方法,那就是吹长笛,这让他松了口气;两岁的时候我常常坐在父亲的腿上,被他抱在怀里和他一起看书,并让我试着抚摸长笛;四岁的时候,那个我还不称父亲为父亲,我还叫他“爸爸”时候,我在书房里看连环画,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他:“爸爸,我是怎么来的呀?”父亲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当妈妈接受了爸爸的心意,愿意有个像浅这么可爱的女儿,于是就让你出生了。”……
——当然,这些我都记不得了,这些都是母亲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与我促膝长谈时告诉我的。毕竟,父亲对于这事情会显得有些寡言。
母亲的提起,也会时常让我想起父亲——比如说在我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嚎啕大哭,于是一向温和的母亲严厉地告诉我:“在你长大之前,你只能在你父亲怀里哭,对,在我怀里也不行。”那句话后,我几乎就没有哭过。直到今天,这句话我都铭记于心。
我和我父亲关系一直都很好?
很抱歉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五岁半到十岁半这几年里,我都以为我父亲忽视我,冷漠我——即使在母亲说了“你父亲对你的爱比我对你的要深上许多倍”也于事无补。
原因很简单,五岁半以前我没有记忆,而五岁半到七岁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父亲忙得不可开交,很久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疲惫不堪,更别说和我亲近了。这放到现在其实也没什么,但那是我开始记事的时期——正因为是这个时期,才会在那个时候稍稍疏远了父亲。
而察觉到父亲对我的爱是十岁那年,我还在念小学五年级。
啊,对,没错,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两个字背后的意义。
让我想想……我记得……那天正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