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爸!”
“莎拉娜么……”
“哈!你以为以前做的事就这么容易一笔勾销么?”黑暗中有人在笑。
“谁?”
“你的罪是赎不完的!”
“你挑起战争,多少人因你而死。”
……
“你必将,再次失去一切!”
“你只有永远在黑暗中潜行!”
猛地睁眼,佐助在黑暗中醒来。他正在自己家里,窗外,暴雨狂嚣而下。他望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原来不是梦啊……那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孩,不久前永远的离开了。回想起来自己这辈子都没怎么太认真的看过她,最认真欣赏她的一次,就是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
佐助坐起来,从忍具包里摸出点烟叶嚼了起来。这么多年他漂泊在外,什么样的日子都过过。于是他就学会了嚼烟叶。和讲究的水烟不同,不用灌烟叶抖烟斗那么麻烦,随取随用,最大的作用是提神心脑,忍者时刻身处险境。
记得和小樱初遇的时候,佐助刚刚失去了家庭,还得忍受最爱的哥哥成为最大的仇人。所以同龄人的欢笑和开朗他都没有,只是很努力的要变强复仇,对同班的女生更是没有在意过。直到一起被分到卡卡西班才开始把小樱当作同伴来看,小樱却是对佐助展开了旷日持久的纠缠。佐助有时候能理她一下,多数时候觉得她烦。可就是这样小樱和吊车尾鸣人渐渐变成他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偶遇鼬的话,他甚至可能会渐渐忘记复仇。卡卡西问他现在要保护的人时,他也有认真地考虑过他们两。说起来佐助没有母亲的照顾吃穿住行方面都是马马虎虎,受伤了住院也没有家人陪护。可他就是没有鸣人那么窘迫,因为这些全都是小樱在照顾,一有空就到病房来。佐助有时候听她说话说着就自己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小樱要么趴在他床边也睡了过去,要么就是在给他削水果。还能坚持每天给他床头换一束鲜花。
可生活中哪来那么多如果,现实是他选择了复仇,去找了大蛇丸,撇下了小樱。
现在他安定了想好好过日子了,那个陪他的人却不在了。有一年盛夏的夏日祭,村里有烟火晚会。他记得那个女孩期待了好久兴奋了好久,眼睛在漫天的璀璨烟火里越来越亮,眼神却那么朦胧,那是眼泪在反光。她像祈祷似的仰望天空,渐渐泪流满面。周围的喧闹和欢快在那一刻全都没有了,世界就剩下寂静,好像她的眼泪能在地上砸出声响来。他过了许久才注意到,心说女生就是麻烦,看个烟火都能看哭。但是小樱哭着哭着又笑了。他是不会去问原因的,他只听见她对鸣人说,真美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
这种,一直一直陪在喜欢的人身边的日子没有了该怎么办啊。
能一直一直一起看烟火就好了。
像是预言,又像是宿命,后来他果然走了。
那没有他的一年又一年是谁再陪她看呢。
他还记得那个漫天烟火的星空下,那个女孩踌躇了很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佐助,能一直来看就好了啊。
还是,痛彻心扉。
佐助嚼完烟叶,回忆也到此结束。他起身出门,一开门,就看见鸣人站在门外。
“鸣人。”
鸣人皱着眉,木叶的阳光从未如此悲戚“佐助……我……”
“你不必说什么”
“抱歉,我没……保护好她。”
“有什么事。”
“莎拉娜回来了,你……最好来看一下。”
“……什么?”
医疗室里,莎拉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伤口的鲜血将纱布润红,显得那么刺眼。
“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小樱是木叶医疗忍术最好的人,可是……”鸣人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我们还在尝试,可……谁也不知道莎拉娜什么时候醒来。”
谁也不知道她还醒不醒的过来。
佐助看着莎拉娜的脸,还带着婴儿肥,那么像他,那个女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现在上天也要夺走。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谁……做的。”
“大筒木桃氏,小樱那次任务也是……是他派出的军队。”
佐助再未多说,转身出了医疗室,门外博人在等着他,身边是巳月。“佐助叔叔……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明明答应要守护好她……”
佐助顿了顿,再度离开,脸上无悲无喜。
鸣人追出来时,佐助已经走出好远,背影像是多年前那个冷漠不羁的男孩,执拗的要离开村子,那么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