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记
卷一·帝纪一·顺稷
越高祖顺稷皇帝,姓皇甫名续,字文和,怀朔人也。六世祖贺,位怀朔抚军,仕于萧氏。贺生考,考生苞,苞生骏,骏生谦。谦于恒宗朝九年勤王有功,率怀朔镇军破靖国叛军,解安化之围。恒宗喜之,晋右将军。谦生五子,第三子续,母拓拔氏时居怀朔,数有赤光紫气之异,邻人以为怪。
顺稷累世北疆,深知其俗,同晓柔然。目有精光,眉若悬河,长头高颧,齿白如玉,少有人杰表。为人大度,仗义疏财,喜结豪杰之士。待皇甫氏晋及庙堂,已是少负盛名,时年十七。
恒宗十四年,柔然南下,胡骑连下北疆四镇,怀朔亦沦于寇,梁之郡国赵韩俱夷。皇甫谦领大将军印,授命拒敌,挟梁军十万北上。又号燕王、中山侯同辅出兵,夹击柔然。顺稷随军而征,请先锋职。战初,梁兵锋盛,连挫柔然六阵,尽收赵之故土,燕、中山之军久攻韩都而不下。胡军固守四镇、韩都,避于战。谦问顺稷:敌据守四镇,有军数倍于我,眼下秋凉,子以为可需乘势而攻,于冬前结战?顺稷曰:倾举国之兵,不战而守,是为惧;柔然以牧为生,不晓耕种,若入冬以何为饷?今丑其二,敌必于冬时而退。
恒宗十五年正月,柔然撤军,梁复得全境。顺稷告谦,当引兵奔袭,谦允而相问何人领军,顺稷答:此战无我,谁可主军?后与燕军一部于乌兰大破柔然,次战察布俘左贤王达尔汗,使其左贤王部王庭北迁三百里。此战,顺稷威名广传天下,皇甫氏更盛恩宠。
又两年,恒宗崩,世宗即位,谦亦病亡。世宗感念皇甫氏功德,封顺稷位大将军。察布之战,柔然闻顺稷而丧胆,自此再无南下。
世宗太尚四年,得皇长子,顺稷使人夭之。又引魏地美人,献于上,世宗喜敕夫人。
太尚五年初,余夫人生次子,复夭之。六月,魏夫人得世宗第三子繁,顺稷终罢。
二十年,顺稷号百官谏世宗立储,首推公子繁。二子亡故,繁实为长子,世宗允。
二十三年,梁皇太子繁即皇帝位,是为献宗,增设大司马一职,统领百官,委于顺稷。
景和五年,献宗病薨,皇太后魏氏传诏禅位顺稷,告于天下,至此梁亡。
年春,顺稷乘夏车,备九鼎而称皇,改朝为越,年号天保。
二年,引军亲征北燕,于鲁地鏖战,中流矢。还朝途中,毒发而崩。彰武帝继位,追续为顺稷帝,庙号高祖,陵曰赤峰。彰武三年,改谥神武。
顺稷统驭军众,法令严肃,临敌制胜,策无遗漏。思维缜密,终日俨然,权谋独断,军国大略,独运怀抱,罕有文武能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