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首《赌赢歌》是写心脏病发,想到老妻生前曾言她死后一定有人为先生“找对象”,并双方“赌下输赢账”。后来真的不断有人来为先生介绍,但均未为所动。这次生病抢救,忽然想起此事,不禁“眉开眼笑”,使医护人员大吃一惊,“床边诸人疑团莫释误谓神经错乱问因由”,哪知道是先生想起和老妻设赌想到是自己赢了(一直未续弦)。这首被先生称作“与‘数来宝’同调”的俗体诗写得俏皮风趣,却深刻表现了先生的为人,说明了他对老妻的忠诚和挚爱,说明了他生活的乐观,置生死于度外。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情怀,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因为这首诗篇幅较长,此处不便征引)也正是因为能如此豁达对待生死,所以每当有人问起先生的健康,他总笑答:“鸟乎了”,常称自己是“鸟乎之人”(意只比旧式悼文中“乌乎哀哉”的“乌乎”多一点儿,到少了那一点儿也就“乌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