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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与狼,米耀微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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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孩米×自然学家耀,一场没有语言的恋爱,甜向。
背景和部分设定借用自拉迪亚德·吉卜林先生的《丛林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3-05 20:37回复
    进山之前发帖,督促自己在山里勤奋的码字。
    希望能写出心目中热情强大无畏&纯情的阿米形象,以及知性理智热爱自然的温和耀。
    感情线发展缓慢,米耀无差,露中友情向打酱油。耀君出场较晚,前几章是阿米的个人show。
    镇楼图来自拾年小天使。
    以上。


    2楼2017-03-0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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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曾听过狼嚎?我的小姑娘们,不要着急点头。我指的狼嚎,不是被囚禁在城市中心最繁华的景点里作为观赏物的那些可怜虫们,在露出尖利的牙齿一次次对着观众示威时,从喉咙里挤出的怨恨与痛苦羼杂的哀嚎。那些曾经狂野的兽——我大概只能这样叫它们——尊严早已在人类称为保护的侮辱下遗失殆尽,尽管这高傲的生物永远不会被驯化只会在自我折磨中慢慢死去,一旦离开了丛林,它们就不再隶属于狼群,而变成了人类口中可怜的狗儿了。
      我所知道的狼嚎必定会来自于丛林深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长长的号子从喉咙里慢慢扯出,不带一丝颤音或转折直直的往天空中顶,那声音就像从最清澈的泉眼里迸发喷涌,自灵魂的深处缓缓经过声带一路长途跋涉,带着最原始的野性和本能震得听者头皮发麻,不揉杂丝毫污秽的天性就随着声音清晰的扫荡席卷着整个丛林。狼极少独自歌唱,紧接着就会有几道或高或低的附和声一并响起让不同的音色交杂缠绕,随着更多同伴的加入那声音也就愈发厚重却也是层次分明,有负责一个劲儿的把调子向上扯的就必须有些低下嗓音去配合的,整个狼群一起在月夜里示威的声音就像极了一场音乐会,有的在吼,有的在唱,有的在哼,有的只是呜咽,那音浪浮上最高的那棵树顶聚合成笼再慢慢扣下,被纵横的枝杈割成成千上万的小片浸透了整个丛林,把被迫聆听整场演唱会的听众牢牢束缚在囚牢之中。此刻别提是软弱的幼鹿和野兔,就连成年的雄鹿都会抖动着细长有力的腿倒退半步,皮毛油亮的黑豹也要睁圆翡翠似的眼睛抬起它的头。
      我的孩子们,若是你们在不惊动那些机敏的丛林之主的情况下去到密林深处,有幸听到了这样一场合奏,你们就该理解这些高贵的物种对领地神圣的占有和保护了。它们的的确确是在示威,在明朗的月色下一次又一次宣告着这片领土的所有权,你能叫丛林狼这片土地的猎杀者,也能称它们为这里的神明。因为狼群不仅仅是以雄鹿和别的物种为食,它们是在统治着丛林,在这少有人类涉足的密林深处,一刻不停的督促维持着属于动物之间约定俗成的秩序,促使这片林子在无尽的季节更替中生生不息的繁衍与安定。
      你们的眼神开始茫然了,可怜的姑娘们,你们自小生活在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里,生活频率就像飞速旋转的机械一样,那些越来越发达的科技下色彩繁多的产品早就弄昏了你们的小脑袋,自然想象不出丛林是个什么样子。那里和这里有太多的不同,没有被重工业卷起的尘埃颗粒击碎的丛林是安静的,透过头顶巨大的树冠隔出晃悠悠的重绿色天光,黑色的树干被墨绿深绿浅绿缠绕温和的包裹住如同嵌入一汪深邃的池水,所有轻微的活物气息被丛林来者不拒的尽皆吞下,捕猎者和被捕猎者都在悄无声息的擦行,哪怕是丛林中最聒噪的家伙,人类那闲不下的近亲用肌肉结实的长手臂扯着树梢从你头上掠过,你的眼睛也捕捉不到它的踪迹。在你忙着观察某种未曾见过的萝藦科植物并把它记录在本子上的时候,已经有个敏捷的好猎手在十公尺之外将野鹿开膛破肚了,那年轻的捕猎者无声无息的得手之后向来会露出牙齿,得意洋洋的围绕着他的猎物转上一圈——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正当他借着沾了血的武器翻动雄鹿尸体的时候,身后的小灌木丛发出轻微骚动,密叶之中传来呜呜咽咽的低音:“阿尔弗。”
      “是的?”猎手头也不抬只顾忙他手中的要紧事——他得在天完全亮起之前在野鹿的腰侧弄下最柔软干净的一块皮毛。于是那来客就自顾自的游荡到他身边来,对着他呲出白森森的牙齿,喉咙里咕噜咕噜的说:“私自捕猎是违反法则的,你知道。”
      “哪条法则?”
      “第一条,若不是——不是因为危及生命的饥饿而是出于消磨时间和展示能力,所有丛林居民不允许私自捕猎。”拥有琥珀般眼眸的黑狼绕着倒在地上的幼鹿转了一圈,对上阿尔视线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住脚步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那是危及生命的,莫图。”半蹲在地上的猎手挺起背脊,“我需要它帮我度过夜晚——你长着毛,而我没有。”
      于是黑狼就不再发声,一屁股坐在被粗大坚硬的狼尾扫干净的土地上仔细的观察那忙个不停的猎手,最后呜咽道:“阿尔弗,裹上自己之后你的样子像一个‘人’。”
      莫图说完这句话之后刚好来得及收回它的前爪,刚刚还在野鹿皮毛上游走的匕首已经深深的钉入了刚才搁放狼爪的地方。敏锐的黑狼低头去嗅着那匕首上的血腥味用近似幸灾乐祸的语调嘲讽道:“这可是一颗好牙,阿尔弗,你是打算像人一样把它扎进你同胞的肚子里吗?”
      这句话激怒了阿尔弗雷德,于是他拔出碍事的匕首甩到一旁的灌木丛里弓起脊背四肢着地,呲起的牙齿中挤出呜呜的示威声,做出犬科动物被挑衅后本能的反应来。
      “你得相信,莫图,”狼孩沉声道,“即便是不用那颗牙,我也能叼出你的肠子挂在最高的棕榈树上。”
      黑狼用一声轻蔑的鼻息做了回答,这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到两尺之外的阿尔弗雷德身边时战争早已被打响,莫图算得上是狼群中最好的猎手之一,捕猎的速度丝毫不逊于任何曾经统领丛林的独狼——它四岁,健壮,敏捷,有力,并且随时愿意为了或大或小甚至无关紧要的事情献出生命,能够轻易的掀翻一个用后脚走路身上光溜溜的“阿尔弗雷德”——至少在两年之前是这样的。


      3楼2017-03-0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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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那早就躺在橡树根底下骨头都没有了的爸爸一起吃奶。”阿尔懒洋洋的说,“莫瑞卡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冲。”他那散漫的语气极具讽刺意味,但在他的脚还踩在黑狼脆弱的腹部时,他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被踩在脚下的黑狼发出屈辱又震怒的呜咽声。但它毫无办法,它仰面朝天被阿尔弗雷德牵制住了所有能发力的部位,就连粗大的狼尾都被结结实实的压在对方的膝盖下面。莫图呲起牙,阿尔的拳却熟练的顶在它的下颌。徒劳的挣扎过后那好战的黑狼终于放弃了,松下绷紧的肌肉哼道:“你和他一起出生——但是你是和我一起长起来的。”
        这句话大概是碰到了阿尔什么地方,也或许是因为丛林狼极少的顺从让他松懈起来,于是那狼孩收回抵着莫图的手从它身上移开身体,站直了闷闷不乐的回答:“是啊。那之前我不是一只活狼。”
        被松开的瞬间就侧滚重新站立起身子的莫图瞧了一眼狼孩那日渐壮硕的手臂没说话。它禁不住想起四年前那些半真半假的争斗中,还能被自己轻易扳倒的那个胳膊就像根枯死树枝的“猴子”,那时候它对他更多的是怜悯和好奇。因为阿尔弗雷德从猿族那里学来了很多把戏——比如用前爪把藤条变成一块有很多小缝隙的墙——而且比猿族做的更好。
        但是那情况没持续多久。那年雨水充沛、食物富足,就连幼崽都能捉住肥的流油的灰兔。在雨季里迅速拔高的不只有树干,阿尔弗雷德——那狼孩就像一只蘑菇一样疯长。身体被拉长,空空的皮囊被一块块硬实的疙瘩肉填满撑起,就连那张瘦削的小脸也似乎在一夜之间饱满出现了分明的轮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莫图发现自己若是想再胜过对方就得花费从前的两倍力气了。
        这回忆无论是对阿尔还是莫图都不是什么值得细细品味的东西,最先忍受不住的是阿尔,捡起自己的匕首有气无力的闷哼一声:“至少我以前有莫瑞卡还有妈妈,我还有你——走吧。”
        他的黑狼朋友的选择是贴紧他的大腿默默跟上去。硬且扎人的毛发蹭过皮肤的时候年轻的猎手没有闪避,事实上他早就习惯这些同伴身体粗糙的触感了。作为无须狩猎的捕食者,阿尔弗雷德不必再弯曲起身子在枝桠纵横的丛林里小心穿行,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几片绿的几近透明的芭蕉叶便总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恰巧是必须让这狼孩低头的高度。他有些心烦意乱,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什么东西压了一头似的。但是砍断面前的枝子辟出路来,弄得树林乱七八糟的是人才会做的事情——只有那些没有尖牙和利爪,身子柔软的像蠕虫的人,才会因为便利和取乐而随意了结比自己弱小东西的生命。他才不是,他和人那种冷酷又软弱的生物一点都不一样,阿尔恼怒又不屑的想。
        他们回到狼群的居住地时已经接近傍晚,山石和晦暗的天空都溶为一体,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爬行动物的鳞片与石头摩擦时发出的微弱响动。阿尔对于身后愈发烦躁的撞击置若罔闻,在熟悉的味道浓烈到自己都能闻到时才弯下腰去指尖触地,手脚并用灵活的翻过一块块灰色的巨石。莫图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显然是因为阿尔又一次无视了他的警告有些不悦。
        不过他们之间产生的这点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当那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出现在洞口时,恰巧就看见他们玩笑般撕打在一起。
        她严厉的盯住在地上纠缠的“崽子”,于是躺着的家伙们便讪讪的放开对方的身体规规矩矩的站好。阿尔在起来的时候被泥土呛的打了个喷嚏,立即就招来了更加热烈的眼神:“怎么?”
        “不,我没什么。”阿尔摸了摸鼻子,四肢着地的攀过去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晚上好,汉娜。晚上好。”
        “晚上好,弗雷迪。”母狼软下语气回应了他,“去哪儿了,你和莫图?”
        “去捕猎。”阿尔直言不讳的说,“我需要一块新的鹿皮,我把它晾在了高处,希望在下一个雨季来临之前能用上它。”
        “然后他就把肉留给了豺狗子们。”莫图瓮声瓮气的补充,并且立刻低头躲过了阿尔的一巴掌。汉娜盯着自己面前的狼孩,翠绿的瞳仁里一动不动的凝着两颗沙巴棕果核状眼仁,被狼孩不自然的错开眼神制止视线交汇后很不赞成的摇头:“我希望你记得小时候和莫瑞卡一起唱的歌,弗雷迪。”
        挨了教训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沮丧:“在雨季浪费食物的家伙会在枯水期哭泣——但是汉娜,我吃了太多浆果,那鹿又太老了。你知道,那种上了年纪的大雄鹿的肉都太硬,我不能带回来给你。”他低声下气的凑近,不安的用脚趾磨蹭着岩石,“以头狼阿凯拉的名义起誓,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些歌和法规。莫瑞卡也是一样。”
        “弗雷迪,亲爱的。”汉娜幽幽的叹了口气和阿尔蹭了蹭鼻尖,“你是个好孩子。你本来不用听我的话、找食物回来给我的,要不是莫瑞卡——”
        “汉娜,”阿尔弗雷德态度坚决的制止她继续向下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妈妈。”
        那脊背已然有些僵硬的母狼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崽子一样。但是丛林狼从不多愁善感,所以汉娜也只是错开身子示意她的两个孩子进洞穴去,就像年轻时一样,阴狠善战的母狼总是把自己留在最后守护着全家,尽管她的眼神从两年前就开始混浊,无法在潜行中追踪雄鹿了。
        可怜的汉娜,她失去丈夫、开始独自抚养仅剩的崽子时是六岁,当时莫图那么小,阿尔弗雷德又是那么羸弱清癯,对于当时她来说最好的做法莫过于重新成为一头年轻力壮的雄性的妻子,再度担起繁衍后代的重任来。毕竟在那场巨大的变故中她的四个孩子只剩了一个,身边还带着拖油瓶一般的狼孩。但是她用白森森的牙齿和恐怖的爆发力守住了自己的洞穴和狼崽子,在阿尔弗和莫图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的同时她也迅速的衰老下去——所幸她的两个崽子已经都长成强壮的样子,无须她再多费心力。
        阿尔弗雷德和莫图是何时开始挡在她的前面呢?汉娜已经太老了以至于连这些事都记不大清楚,只是她心里明白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的两个孩子就会拼了命的去夺过来。莫图已经四岁,弗雷迪的年龄甚至比她还要大一点,却至今都没有要离开家去独立生活的动向,汉娜本能的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两个崽子组建家庭的累赘,却也明白他们是不会允许她像普通的母狼一样,在牙齿松动、脊背僵硬的年纪独自离开巢穴独自去山谷的深处等待死亡的。
        丛林狼本是最冷酷的生物,一旦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便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家各自组建家庭。作为果决的上层捕食者,他们能在幼鹿的面前将母鹿用最残忍的方法开膛破肚,也会在枯水期杀死病弱的同伴以求保存种群最后的战斗力。“感情丰富的往往是弱者,软弱的种族注定会被消灭殆尽”——在丛林中,别说是聒噪的禽族,就算是嚼草叶的蠢兔子都能告诉你这一条默认的定律。数百年来的地位更替,已经将这些骁勇的猎手磨练的如同石蟒喀阿般无情,只有在危险波及到自己的崽子时才会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哦算了吧,亲爱的,只有人类才会滥用他们可怜的同情心,面对着比不上自己的人流出多愁善感又毫无用处的眼泪,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家伙,他们却都变成了软蛋,只懂得在正餐后嚼嚼舌根罢了。
        但是汉娜——汉娜!从莫瑞卡离开的那天起,汉娜就不再是普通的朋友或姊妹,她成了阿尔弗雷德的母亲,他的引领者和守护神。那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以满身的血迹为代价将阿尔弗从两只饿疯了的孤狼嘴里夺回来的母狼,变成了他要一辈子守护的对象。他已经失去了莫瑞卡,如果谁妄图从他身边把汉娜也抢走,那他大概会把那家伙的肉和骨头一起碾成粉末。阿尔弗雷德警觉的盯着洞外的夜色,眼神定在近在咫尺的星空时近乎阴狠的想。


        4楼2017-03-0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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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更新结束。
          欢迎指点。上一篇长篇写的太匆忙草率,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所以快快的想要开新文。
          艾特亲(hou)友(gong)组@帝斯奥德拉 @节操驾崩 @沉眠之日


          5楼2017-03-0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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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更新。。补个审核。
            我这个猪脑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3-06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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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法规自天地初始而诞生
              遵守者繁荣昌盛
              违背者必定衰亡
              捕猎为了生存而非取乐
              与弱小者搏斗的绝不是强者
              离群的幼鹿
              枯水期的石滩
              喀阿的鼻子
              孤狼的尾巴尖
              两只脚走路的人族碰都不能碰
              别挑衅路过的象群
              别从独立捕猎的母狼嘴里抢食
              别觊觎田里绑着的肥壮公牛
              以丛林之神
              和头狼阿凯拉的名义起誓
              每个猎手都应当捕食有度
              新生的崽子更要记得清楚
              远离豺狗子和猿族
              遵守者繁荣昌盛
              违背者必定衰亡!
              无论是在哪个种群里,搬弄是非的家伙都是最惹人嫌恶的。对于丛林居民来说特为尤甚,如果在你整天忙碌着为了维护家族的稳定和喂饱嗷嗷待哺的孩子而东奔西跑时,自然也会对那些凑到耳边嚼舌根的家伙施以不屑的眼神,连半分注意力都懒得分给他,即便如此也总有好事者沉迷其中,并乐此不疲的将杂碎的信息反复捏弄,再夸大其词的传播出去。
              豺狗子塔巴几无疑就属于这一类。他并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旁人,他整日追逐着信号的传播者老鹰奇儿,捡起他遗落的零碎片段,经过自己的臆想和妄断把它们连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然后在丛林里沾沾自喜的吟唱,这让他非常满足——兴致上来之后他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有晚餐吃,这些因素使他变得神经质,丛林居民们害怕他将疯病传染给崽子们,却也无法逃避塔巴几主动的接近。他经常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你心里清楚塔巴几走的是哪条路,他从来不忌惮经过丛林居民厌烦和拒绝的泥潭和荆棘丛,也正是因为如此,时时刻刻将皮毛保持清洁和油亮的狼族才憎恶他到了极致。
              阿尔弗雷德并不畏惧塔巴几,像狼群一样把它当做恼人的瘟疫一般避之不及,他心里清楚豺狗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有时他观赏对方那套把戏消磨时间,有时候也从那些颠三倒四的话里,择出一些可信的、有用的消息来听。这却给了塔巴几错误的信号,他似乎认为这只两条腿的狼崽是他忠实的听众和真诚的朋友——或者认为阿尔弗是个好糊弄的瞎眼狒狒。他喜欢接近阿尔弗雷德和他的黑狼兄弟,一边从地上捡起他们不吃的带着粉红色肉末的骨头,一边从嘎嘣嘎嘣的大嚼声里勉强挤出一些成串的废话出来。
              “我真讨厌他,阿尔弗。”
              莫图凝视了一会儿吃相极其贪婪的豺狗子,幽幽的吐出这句话后把脑袋搁到叠在一起的前掌上去。
              “谁——谁?”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哈欠,把玩着手里的刀,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捕猎,饱餐之后躺在老树粗壮的树根上晒太阳自然会困意满满,阿尔弗雷德仰面朝天,腿搁在莫图皮毛黑亮的脊背上,这姿势让他被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于是他把脸皱成一团嘴里模糊的嘟囔道,“哈,我也是。”
              “这可不对,小兄弟们。”塔巴几幸灾乐祸的说,注意到自己在场使莫图不自在让他快乐的不行,“我帮你们解决食物残渣,还给你们带来丛林里最新的消息——是个好消息,你瞧我这不是正在说么?”
              阿尔弗雷德懒洋洋的搭腔:“希望这次不是奇儿前天就提到过的。”
              “不是。自然不是,我亲爱的阿尔弗,”哈,这称呼让莫图又呲牙了,“这是我自己发现的……我昨天去了野牛峡谷。嘿别紧张小兄弟们,瞧瞧你们俩那个样子,我只是在外面找点骨头什么的,结果我发现了更好的东西。”豺狗子抬起头舔舔油光光的嘴唇,转身钻进了灌木丛里。
              莫图已经坐起来了,表情阴沉的盯着他的兄弟,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凝在那里一动不动:“阿尔弗,我觉得我们现在赶快回去比较好。”
              野兽对未来的事情并非毫无概念,相反的有时他们的直觉恐怖到令人害怕。但是阿尔弗雷德不以为然,他的刀尖把手心划得痒痒的,索性就坐起身从老树上跳下来稳稳站到地上。他有时候倒希望塔巴几给他带回来什么麻烦,好让这无所事事的狼孩消耗多余的旺盛精力。
              塔巴几回来的很快,带回来了一身的毛刺和嘴里白色的奇怪东西。他把那东西放在阿尔弗雷德光着的脚边,并且殷勤的用鼻子把它推过来。
              “你瞧,小兄弟,”豺狗子乐颠颠的给他们展示他的宝物,“这难道不比奇儿带来的消息有意思多了?”
              黑狼跳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的嗅觉比阿尔弗雷德灵敏的多,刚刚在树上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那样东西上面的气味——除去野牛、沼泽、泥土和恶心的塔巴几之外还有别的。这气味让莫图呲起白森森的牙齿弓起脊背,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来。
              “阿尔弗,别碰。”
              狼孩已经弯了腰要去够,莫图的警告让他迟疑片刻——他的黑狼兄弟从来不对别的东西作多余的评判,除非他是真心的认为那是危险的。
              但是塔巴几裂开了嘴,露出一个称得上难看到可怕的笑,莫图瞳孔一收就作势要扑上去咬断那该死的豺狗子的喉管,可惜塔巴几早有准备,几乎是立刻,尖锐的声音就从他的嗓子眼里钻了出来:“放心吧亲爱的阿尔弗那很安全,它不会咬你的。”
              阿尔弗雷德看了莫图一眼,下定了决心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他原本以为那东西可能会很烫、很尖锐或者有两只能吸附住他的触角——就像倒霉的水蛭一样。但是它并没有,他把它握在手里就是小小的一团,和皮毛、树干或者石头的触感并不一样,然后阿尔弗雷德就把它在手心里摊开,发现那东西的形状竟然和他自己的手一模一样。一时间他以为是什么长的像自己的家伙断裂的尸体,但是那白色的前肢非常干瘪也很柔软,而且它里面是空的,就好像石蟒喀阿蜕的皮。
              是了,那一定是别的居民不要了的外壳。可是他从没有见过有这种身体形状的居民——除了他自己。
              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的把那白色的皮贴在自己手上,按照手指的形状一一对应,发现它比自己的手整整小了一圈。
              有什么长得很像他,体型却比他小的动物蜕了皮……那么我是不是也会蜕皮?阿尔弗有些茫然的想。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身后传来剧烈的咆哮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莫图在他思考的时候已经扑向了塔巴几,并且按着他的脑袋把试图逃跑的豺狗子压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莫图?”阿尔弗大声说。
              黑狼怒吼着回答了他:“我在干什么?你没有闻到气味吗?不属于丛林的气味?他违反了丛林法规,带来了人族的东西!而且他还把那东西给了你!给了你!你立刻把它丢掉,阿尔弗雷德!”
              但是狼孩没有照他的兄弟所说的做,他考虑了片刻,把“人族的东西”团起来捏在手里。这让气愤的黑狼几近爆发,他的表情就像要把阿尔弗雷德撕成碎片一样。
              “莫图,嘿,放轻松,”狼孩说着退了半步,表示自己并不想手足相残,“我们得把它带回去给汉娜看,谁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他看自己那牙齿锋利的兄弟并没有松懈下来,又补充道,“一个或者一群‘人’到了野牛峡谷,我们得搞清楚它们的意图……或许它们又想来那一套,放红花和飞来飞去的石头进丛林了。”
              提到红花让黑狼的瞳孔瞬间收成狭窄的小缝,阿尔弗雷德看到他紧绷着身体将脊背弓的更厉害,他几乎能看到莫图牙齿根部深粉色的肉。这是丛林狼即将发起进攻的前兆,一旦他们这样做了,不到自己或者敌人的血流的干干净净是不会停止的。但是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和莫图保持着四目相对,毫不畏惧的紧盯着那双眼睛。
              他们每次僵持先妥协的都是莫图。这次也不例外,最终黑狼的肌肉放松下来抬起了前脚,将疯狂逃窜的塔巴几放走了。
              “不,我们不能給汉娜看。”莫图低声呜咽道,“把它拿给哈蒂和霍拉德。”
              “霍拉德,哈。”阿尔弗雷德嘟囔道,拔出了锲入树干上的匕首。


              66楼2017-04-05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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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玩家·阿尔弗雷德·获得道具【未来老婆的手套一只】


                67楼2017-04-05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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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阿尔弗雷德并不喜欢夜晚。这并不意味着他讨厌夜幕降临时的丛林,正相反他非常喜欢看拉的极近的星空、悬浮在石头上光线清明的月亮,还有兄弟们幽幽的、像萤火虫一般却一动不动镶嵌在浓墨中间的绿色眼睛。宽容的黑夜包容了一切,将所有流血的事情不动声色的吞没在怀抱里,在第二天来临之前给了丛林足够的时间把自己清理的像从前一样整洁干净。太阳升起之后,一切都还是安静的生长。
                  这向来是黑夜的迷人之处,现在却成为了阿尔弗讨厌它的原因。它本应当是最慷慨的,从来不吝惜向渴望自由的居民提供空间、时间和保护。然而这慷慨却被某些家伙加以利用,想一想吧,在一个美好的、安宁的夜晚,大多数居民都已经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静谧的丛林凉爽舒适,没有傻鹿和自命不凡的豪猪过来打搅你的好心情,沉浮的夜色为林木镀上浓重的深绿,月光却在你脚边留下淡淡的白,你可以安安稳稳的躺在窝前数小狼尾巴尖上的毛,也可以尽情在丛林里穿梭、跳跃,释放白天没能完全发泄的精力——阿尔弗雷德一般倾向于后者——但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最高的岩石上传来一声刻意被拉长的嚎叫,那声音既不威严也不温和,带着极力试图威风起来的嘶哑和得意,接着他叫:“狼族……会议!狼族——会议!”
                  然后你就不得不丢下你兄弟的尾巴、正在追逐的影子、还有一天的好心情,立即赶往会议岩,连一会儿都不能迟到。你认为这已经够窝火了吗?更窝火的还在后头:会议的召开者并没有像你们一样准时到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7-04-22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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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嘛每次都要拖那么一会儿?”阿尔弗雷德握起拳头砸了身下的岩石一拳,“不是他叫我们来的吗?”
                    “或许他认为那样会让我们觉得他很威严。”他身边的莫图回答。
                    阿尔弗雷德烦躁的猛砸两拳,地上细小的碎石都砰砰的被震了起来,这让他附近初次参加会议的小狼被吓得不轻,但是这不管不顾的狼孩毫不在意:“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只觉得他很蠢、非常蠢、简直是蠢爆了。”
                    “弗雷迪!”汉娜从前面转过头严肃的瞪了他们一眼。于是被教训了的两个家伙挺直脊背抬头望着月亮,装模作样的吹起口哨来。
                    拥有绝对权威的母狼摇摇头,继续聚精会神的听面前的另一个母亲喋喋不休的讲述她那些未满一岁的崽子们,听到同伴形容他们是“表情可爱的小恶魔”她便开心的笑起来表示赞同,接着她矮下身子,温柔的向一只刚刚从母亲身后钻出来,体型只有成年狼三分之一的小狼崽搭话:“放过你妈妈的尾巴吧,它可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叶塞尼亚。”灰白色的小狼稚声说,她的绒毛还没有完全褪下,看起来毛茸茸胖乎乎的。初次参加狼族会议的小居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在试图近前研究会议岩被母亲拦下后,她郁金色的眼睛大胆的放在了汉娜身后,两个无聊到几乎要撕打起来的家伙上面。
                    莫图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迈着小短腿直冲自己而来,而自己那没良心的兄弟则跳到一边准备看热闹。丛林居民们都知道莫图讨厌小狼崽,或者说,他拿那些任性又无知的小东西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弄的他心烦意乱,但是攻击软弱的小家伙是丛林居民最不耻的事情。于是大家经常看到丛林最勇猛的战士之一被狼崽子们搞的焦头烂额,只能硬着脖颈钻到灌木丛里以逃走作为结局。在这个时刻黑狼就只能呲出牙齿、撑开四肢,从喉咙里发出威吓的声音,假装自己现在攻击性极强试图吓走她,但年幼的叶塞尼亚充满了魄力和胆识,一下子就识破了黑狼拙劣的伪装,反而以为对方是要和她做搏斗的游戏,欣喜的扑上来迎接了挑战。
                    “阿尔弗!”莫图慌张的叫道,他忙着把自己的尾巴从小狼嘴里夺走。
                    “他非常忙。兄弟。”阿尔弗雷德无所事事的坐在原地,捡起一块石头丢向空中又接住,“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胡扯!”
                    “没有胡扯。”狼孩瞥了一眼仍旧空荡荡的会议岩,“我在想前几天塔巴几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就去对霍拉德说——如果他肯听的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7-04-2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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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图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尾巴,突然扑空的叶塞尼亚打了个滚,四仰八叉的躺到了阿尔弗雷德脚下。
                      阿尔弗好心的伸手想帮她一把,但小狼崽的动作很利落,自己翻了个身站起来弓起脊背,极力模仿出一副老练的猎手样子:“哈!男士们,看来你们想要打一场!”
                      没人想要和你打一场!莫图几乎要喊出声,他的尾巴可真疼!
                      最终还是结束和汉娜谈天的狼妈妈带走了小叶塞尼亚,这真是一件让两兄弟松口气的事。他们向来不擅长应付异性,哪怕她只有这么大。如果可以,阿尔弗雷德宁可和最疯狂的野牛打一架只为逃避和母狼单独相处的机会。
                      莫图责备他不该把自己的兄弟独自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无心去回应,因为最开始喊会议开始的那只灰狼跳上了岩石,得意洋洋的拉长了声音叫着:“安——静!安——静!”
                      这难听的嚎叫预示着会议的正式开始。于是所有的狼包括阿尔弗雷德(他是被汉娜盯着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的)都坐直身体抬起头来,把视线集中在岩石上。灰狼对此很满意,短暂的踱步后跳下了岩石,将位置让给了现任头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7-04-2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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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拉德作为头狼掌管狼群已经有四年之久,这就意味着阿尔弗雷德已经容忍了他四年,或许是因为与日俱增的天性让他愈发厌恶有什么别的家伙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或许是因为霍拉德总是占用时间来开一些繁冗枯燥的会议。但阿尔弗总觉得这些理由不是那么充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体内一直干扰他的判断,就像狼族天生嗅觉敏锐习惯通过气味来追踪猎物一样,他觉得霍拉德身上带着些他喜欢不起来的东西,并且隐隐的觉得那是一股呛人的血腥味。
                        随着年龄的增长,阿尔弗雷德能闻到那味道也较之前更强烈,尤其是在狼族会议霍拉德踱到他、汉娜和莫图面前时,他得用从前四倍的力气克制住自己不让身体蹦过去捏着头狼的后颈把他的头按在地上砸爆。他知道现在狼群中任何一只独狼都无法打赢他了,但是霍拉德毕竟是头狼,他身后有一大群……而且汉娜又会怎么说?
                        他正因为想到后果而心烦意乱的时候,霍拉德围着岩石转了一圈,最后意味深长的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前停下来,褐橘色的眼睛定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开口却是对着汉娜:“尊贵的女士,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搅您香甜的梦,在这里为我的莽撞和粗鲁向您道歉。我本来不应该占用您珍贵的时间,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与狼族以后的繁衍和生存息息相关的大事……”
                        “我们当然能不占用珍贵的时间,只要你把这些话省去。”阿尔弗雷德咕哝道,并不介意以霍拉德的距离和听力能把他的抱怨听得一清二楚。但头狼仍是彬彬有礼的说完他的开场白,在得到汉娜的微微颔首之后才重新挪动脚步,这次停留在了一窝出生不久的小狼面前,拉长声音居高临下的对那群不敢再吵闹的狼崽子说:“小战士们,我希望你们的母亲已经教过你们如何成为真正的狼了,是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7-04-2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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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妈妈鼓励的用鼻子顶了其中一只崽子一下,被推出来的小家伙战战兢兢的回答:“是的……我们学过了法规,只是还没有开始学习捕猎……”
                          “这就足够了,”霍拉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现在是突击检查时间。告诉我,‘别从独立捕猎的母狼嘴里抢食’的后面一句是什么?”
                          小狼打着磕巴背出了答案,在霍拉德点头离开后大大松了口气,摔倒在他挤成一团的兄弟姐妹身上。
                          “‘别觊觎田里绑着的肥壮公牛’。”他重复了一遍,“连小战士们都懂得的道理。我相信每个狼族的成员都铭记于心。”
                          阿尔弗雷德不再盘腿而坐,他在周围一阵骚动之中蹲了起来,脚尖施力,大半个脚掌离开地面将两手撑在地上。霍拉德刚刚看他的那一眼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这让他隐约的猜到了即将发生什么。
                          “当然,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法规适用于丛林之外,如果他不属于狼族更不属于丛林,他当然可以随意猎杀公牛,至于之后与人族的交涉也应当由他自己负起责任。”现在莫图也四肢着地站起来,立在阿尔弗雷德身边。“但是问题是,我们之中存在不属于丛林的么?”
                          “我不明白,霍拉德。”汉娜仍旧端正的坐在视线和言论的集中地,她的发声让四周的议论声更加肆无忌惮,“你的意思是有非丛林居民混在我们之中,并且杀死了人族的公牛?”
                          头狼从高处向下看着他们,镇定自若的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亲爱的汉娜,我能否问一下昨晚您的公子的去向?”
                          莫图退后两步把头压低到和腰背平齐的高度,微微眯起眼睛来。但是汉娜态度依旧平静,这让她的两个崽子无法发作出来,“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出于无聊,在食物充足的季节去猎杀了一头由‘人’和红花看守的猎物?”
                          “我无意冒犯,女士。”头狼彬彬有礼的回答,“但是我相信,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包括丛林里的其他出众的猎手们,都不能对公牛一击毙命,并且仅留下一条如此深的伤痕。甚至黑豹都不能拥有一颗那样的牙齿。”他刻意在“一颗”上加重了语气,并且不失时机的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对阿尔弗雷德的捕猎方式极熟悉的狼群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水坑一样炸开,母狼护住了身后的崽子,独狼们放开嗓子大声议论,其中以替霍拉德宣告会议开始的灰狼的声音最为清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7-04-2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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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重复了两三次。狼孩已经把大部分重量压在了双手上,一副随时准备弹出去的姿势,他想起自己放在洞穴里的短刀——那是他从野牛峡谷捡到的,作为他的好伙伴为狼孩的捕猎立下了不可忽视的功劳。阿尔弗已经不知道将刀放在洞穴里到底是不是好事情了,狼群虽然知道它的存在,但是现在没有见到它——如果他们见到了,大概现在已经将他当成敌人全部扑了上来。但是他没有带着他的老伙计,就不能将霍拉德开膛破肚而只能用手捏断他的脊柱……这真是件遗憾的事。
                            “弗雷迪昨晚一直在洞穴里和我在一起。”汉娜毫不退缩,坦然的迎接独狼不怀好意的视线,“如果你要怀疑的话,请务必将我和莫图也一起放在里面。”
                            “天哪,天哪。”霍拉德假笑起来,用目光示意狼群安静,“我怎么能怀疑莫瑞卡的家人?英勇的、伟大的莫瑞卡,尽管他已经去世,他的灵魂仍然变成星星在守护着他的家人。我必须证明莫瑞卡兄弟的清白,他可是从一开始就选择相信我们亲爱的阿尔弗的。”
                            汉娜丢下一句“但愿如此”便起身向着洞穴的方向走去,阿尔弗雷德仍然直挺挺的戳在原地,换来了母狼用身子轻轻一撞和她的低声告诫“弗雷迪,我们走”。
                            “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正面交锋。”汉娜在回家的路上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7-04-2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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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该拿塔巴几的东西怎么办?”之后的某个夜晚,他们又看到了那压在石头缝下的白色兽皮,莫图问。
                              狼孩耸耸肩,抽出那“人族的东西”握在手里回答道:“既然霍拉德怀疑我不属于丛林,我就自己去找找这东西的主人吧 ——我觉得他大概也不属于丛林。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7-04-2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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