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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浮岛】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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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这就是个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写的玩意儿
要是信息技术课我电脑不会被控制就更吧


1楼2017-04-11 09:38回复
    1927年.冬.西藏.
    大雪封山已经五天了,那七个洋人还是没有出来.
    那几个金发碧眼的鹰钩鼻出现在庙门口时,上师就说这是不祥之兆,那个地方不是他们该去的.
    “吉布!去门口把铜炉点起来!”
    穿着黄色僧衣外头裹着康巴藏袍的小喇嘛跑回前院拿了盏铜灯,把藏袍袖子拉起来穿上,又跑到庙门口去.
    这是德布拉次山西面最陡峭的一处,寺庙紧挨着山壁修建,庙门口是几近垂直的一条小山道——这是上下山的唯一通道.吉布扫去铜炉上的雪,打开铜炉的盖子,倾斜着灯用灯芯点燃那两鼎铜炉.炉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燃料,几缕青烟从炉身镂空的缝隙里飘出来,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吉布静静地站着这里,看着两鼎铜炉慢慢散发热量,向上望去连绵的僧房外渐次亮起了灯笼,临近藏历新年,庙里的灯笼都换了红纸,远远望去像一片有红色星辰的星空.吉布被送到这里已经八年了,之前从没有见过有人来点起这两鼎炉子.但是从半年前大喇嘛每天傍晚都会让他来点起这两鼎铜炉.吉布不明白,点燃这炉子有什么用,是为了给过路人暖身子吗?可是除了庙里管事的喇嘛和最近的洋人,这里几乎没有人来.那为什么还要点呢?他不明白,也不打算再去想.上师说,空才是万物之本.
    吉布提着铜灯转身时,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人朝这边走来.他定睛看了看,的确有一个人夹着风雪走来,而且,他是从山的深处来的.


    2楼2017-04-11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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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 夏 长沙
      刚过立夏长沙城里已有些热气,路上行人大半已换了夏装。东城门往左绕一条小路进去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手拿一把折扇,数着地砖进了一家古董店。
      “先生看点儿什么?”店里的伙计迎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紫玉盒子。”年轻男子右手执着扇柄轻轻敲打柜台,随意地四下打量了几眼。“先生说的那东西咱这小地方可没有,要不您请其他地儿去瞧瞧?”伙计弯腰打了个千儿做着手势要请人出去了,年轻男子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东三七四二。”伙计登时变了脸色,凑近了低声问道:“先生是东北来的?”男子瞥了那伙计一眼,并不答话。“张爷里面请,东家已候您多时了。小的眼拙,多有得罪了,还请张爷见谅。”伙计弯腰指着里厢,脸色煞白声音谦卑。男子掂了掂手里的几枚银元搁在柜台上,提步向里厢去了。
      “张爷!您可算来了。”男子刚跨步进了后院门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三五个仆从候在院里。中年男人迎上来领路,“东西我都给您好好放着,就等您来取呢,这世道乱了,您得早日带回去。”言语间已到了书房,中年男人推门请年轻男子进屋,仆从们留在门外。“有劳方掌柜了。”男子开口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以后咱这小铺子还多仰仗张家呢。”方掌柜走到书架边上鼓捣了半天,取出一个紫玉盒子。那盒子是整块紫玉做的,上头只极简单几笔雕饰,盒角镶着金边。中年男人转身去关闭书架机括,年轻男子用灰布将盒子包好。“东西我明天让人送来,告辞。”“欸张爷!”中年男人急忙转身,却只看见大开的窗户微微晃荡。


      6楼2017-04-1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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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 秋 武汉
        张霁峤倚在墓室壁上轻轻喘气,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手手臂一直蜿蜒到腕骨,鲜红粘稠的血顺着手指滴下,黑色紧身衣也被撕破了好几处,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血腥味的尸臭。墓室正中央赫然一具金丝楠木棺椁,四周散落着几具早已脱水的尸体,不远处一只浑身绿毛的粽子趴在地上,左半边身子已经被铁砂弹打成了筛子,头部被扭转了180°,斜挂在脖子上,右手被切了下来扔在地上。
        估摸着天已快四更了,张霁峤右手反握一柄弯月短刀,小心地绕开绿色尸液溅到的地方,朝棺椁处摸去。之前扔在地上的自制照明弹早已熄灭了,她自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甩手点燃举在手里。棺椁的盖子已被打开,墓主早已尸变被上一批到访的人放了出来,一刻钟前死于她手下。棺内珠玉罗陈,她将火折子放在棺床上,随手抓了些珠玉搁在随身的袋子里,然后拿走了玉枕边上仔细叠放好的一份帛书。
        刚要顺着反打的盗洞出去时,她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怎会就这样将帛书放在玉枕边上?她转身回到棺椁前,盯着棺内的玉枕看了一会儿,发现这玉枕正中一块地方好像不似别处透亮。她抽出短刀用刀柄朝着玉枕狠狠砸了下去,一声脆响玉枕四分五裂,当中一只巴掌大的金盒露了出来。“果然。”
        翌日,武汉城的名角儿花旦失踪了


        8楼2017-04-25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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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更一波三叔的更新 我才看到
          【盗墓笔记微信】讲故事: 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
          首发自盗墓笔记微信
          发帖人:南派三叔
          发帖时间:2017-4-10
          三叔老房子的车库门口出现一个拆字,这件事情略为惊恐。
          因为我们知道四周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被他买了下来,这片房子下面鬼知道有什么,当年的事件完结之后,这片房子下面的情况,我也曾经想好好查探一下,但当时元气大伤,一下耽搁就再没有提起兴趣来。
          二叔打探了一下,也不见有房产商来协商,也不见有什么ppp项目和这块有关,想来就是小孩子玩探险随手的涂鸦,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也让二叔警觉了起来,觉得不能让这片再荒废下去,于是打来电话,问我有什么想法。
          成片的农民房如果不出租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但是出租独门独院也不知道租客会不会往地下做文章,我之前就听说北京四合院的买主偷偷挖地下室,挖了半年连一点土星子都没有让外面发现,也是奇人奇事。
          和胖子商量,胖子对于住宅空间十分的不讲究,他只求当下一个爽字,常年住在各种老宅里,其实并不轻松。
          北京的老宅子,雨村的村屋,鬼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才弄得有温馨能窝着发呆的感觉。胖子只要有地方能睡,就睡的比猪都好。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当仓库。本来我三叔就是拿那儿当仓库,很多房子都做了改造,但我退隐之后,这些地方都清了。
          除了古董,我也不知道那些房间还能装什么,都小而且避光。此外,仓库仍旧是鬼气森森的,很快会成为杭州市区里的一片鬼楼,实在太过显眼。
          琢磨了半天,胖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我道:“天真,如此说来,你丫现在是一巨富啊。”
          “何以见得?”我问道,胖子道:“你把那片地方推平了,重新盖个小区,比干本行赚钱啊。”
          我骂道别扯犊子,这些房子别说都是宅基地,就算真的值钱,那鬼知道三叔留给谁了,再说就算地是我的,也远不够盖个小区,只能盖个破楼,边上就是铁路和运河,这楼盖在各种高压线路中间,想必也卖不出去。
          想了半天,我忽然意识到盖什么合适,对胖子道:“你说,整成养老院怎么样?”
          胖子看了我一眼,“你咋不说直接搞成墓地呢?”他拍了我一下,狡笑了一下:“按我说,四周房子留着,中间铲平了盖个ktv,叫做雨村会所,舞台中间我们插一钢管洛阳铲,把小哥往钢管边上一摆,让他天天拔洛阳铲的钢管,你当酒保,我看场子,每天限量供应烤全羊,保管红透艮山门,靠小哥这每天必须进账两三万,还不算酒水。我回头纹两墓碑在隔壁上,吓死来砸场子的。”
          我还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对胖子道:“听上去这个KTV的路数,不像招待人的,是招待鬼的吧。”
          胖子笑笑,对我说了一句话: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9楼2017-04-2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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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有一个一五年开的坑 感觉可能看过的人不多
            本书名称:《世界》 所属目录:沙海全集 发布时间:2015-06-28 作者:南派三叔
            《世界》-第一章 录音带
            这又是一个很特别的故事。
            现在说起来,我自己都还有点不相信。因为这个故事失控的速度太快,期间没有任何可以容我完全接受的机会。
            它和我以往经历的不同,并没有宏伟和深刻的背景,没有太过于激烈的情节冲突,但是这个故事,是我经历的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故事之一。
            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我先要声明几点。
            首先,我在写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放弃了我之前的一些故弄玄虚的叙事技巧,我之前故弄玄虚,是因为很多故事在最初发生的时候,十分平淡,我需要加工使得它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抓住读者,但是,这个故事不需要。我反而一直试图降低这个故事的诡异程度,降低我在写作的死后,对于这个世界的怀疑。
            第二点,世界这个小说的名字,很多人都用过,他们表达的意义各不相同。我并未想在这本小说里,去描述一个庞大的天穹下的林林总总,我写的是另一个方面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概念,也许和你听过的任何场合的世界,都有所不同。
            第三点,同样不要在故事的前三分之一处给这个故事下结论。
            故事最开始是因为一封读者来信。
            因为电子邮件的应用,现在的作者已经很少使用真实的信件来和读者交流了,这反而使得真实的信件变成一件奢侈但是更有格调。但我使用真实的邮件,并不是有这样的欲望。而是因为我的精神状态在那段时间非常的不好。被医生强行的隔离了网络。
            理论上,医生的建议是什么也不读,但是对于我这个阅读有强迫症的人,总不能真的一个字都不看,于是纸质的信成了我的救星。
            这封信是在我公布邮箱之后半个月之后收到的,里面是一只录音笔和一张单薄的贺卡。
            贺卡上写着,“祝你早日康复”六个字,署名是海流云。
            这是我一个老读者了,算是我半个老乡,他和我的母亲一支同属于温州乐清,语言上比较相通。
            从我刚刚开始在网络上写东西,他就一直发消息给我,不管我回还不回,他总是会一个人说很多,我没有和他继续交流应该有三四年了,我没有想到他仍然在关注我。
            这不免有些感动,但是我好奇的是录音笔中的内容,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把这种东西做的非常小,但是我个人的习惯,如果他没有在信中告诉我里面录的是什么,我是不愿意冒险去听的。我的精神状况很难处理一些负面的信息。
            但是我实在又十分的好奇,于是我翻动卡片,在卡片的另一面,看到了一条备注。
            “这是我一个朋友录下的自己的梦话,知道你喜欢稀奇古怪的的事情,不妨听一听,也许是很好的写作题材。”
            给我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是我很多读者和朋友统一的习惯,他们觉得,既然是写悬疑小说的,这些素材告诉了我,等于给了我一口饭,他们不知道,悬疑小说家写作的源动力,是编造出类似于真实的诡异故事,而不是记录真实的故事。
            但我在那个时候,确实对录音笔,产生了兴趣,我坐在窗口的轮椅上(那时候车祸不久),按动了播放的按钮。
            录音笔的屏幕亮了,安静的跳转了两三秒种,我听到了第一句话:2013年4月16日,20点15分,准备入睡。
            还真的是梦话,我心中觉得有意思,人在梦的意识中,似乎总是和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现象有联系,不管是梦境的内容还是做梦时候大脑内部的化学反应,现在都还是未解之谜。
            对于很多人来说,醒来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冲满伪装和压制的虚伪人格里,也只有在梦境中,才能露出一丝自己的原形。而梦话的内容,有的时候真实的反应着这个人真实的精力和欲望。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这个人停顿了一下,继续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忽然之间已经觉得诡异起来,直觉告诉我,卡片上的提示不是戏谑的。
            录音笔里的人说道:“这是第两千三百七十段录音,应该快到终点了,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10楼2017-05-02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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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第二章 海上发生的事
              发布时间:2013-08-30 作者:南派三叔(这可能是个bug 这里的日期是13年了)
              两千三百七十段录音,假设这个人有每天录下自己梦话的习惯,假设他每天都一定会说梦话,也需要坚持每天录音六年半时间。
                一个人对于自己熟睡之后发出的声音那么痴迷,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他说了应该快到终点了,这句话更加的奇怪。
                一般来说,只有有起点的东西,才会有终点,这至少说明,这六年半的时间,应该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且正在走向终点。
                我点上一根烟,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开头的两句话已经强行点燃了我的兴趣。我决定耐心的听下去。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安静,这个人的入睡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我听到了被子摩擦和很多声叹气,深受失眠痛苦的我太熟悉这种对于睡不着的无奈了。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事情干,我耐心的等待着,烟抽完,我转动轮椅对着窗口,看窗外明媚的阳光。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录音笔的光标仍旧亮着,但是我始终没有听到声音。
                “大哥,到底睡着了没有啊。”我自言自语,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想快进去听后面的内容了,不过我忍住了,已经两个小时了,我就当这只录音笔已经停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好了。于是我拿起报纸开始阅读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听到了那个男人说了梦中的第一句话。
                让我吃惊的是,我瞬间竟然没有听懂,因为那个男人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用一种极端压抑的语调,说了一句蛮话。
                蛮话是浙江北部靠近福建地区苍南平原一种特殊的方言。我能听懂蛮话,是因为我母亲和外公一支是乐清人,乐清有一部分人也会说蛮话。
                蛮话和我们说的普通的土语基本语法完全不一样,老蛮话是极难听懂的,但是毕竟后来外来词多了之后,所以我能大概听懂他讲的内容。
                这第一句蛮话就是:“今天雨下的很大,海边收虾菇子的人可能不会来了。晦气。”
                这句话在沿海一带很好理解,海边打海鲜的人,海鲜上岸之后立即就会有人带着现金来收,一手交钱,一首交货,非常便利。
                如果雨太大,大部分渔民不会出海,所以收海鲜的人也会歇着,这个人可能是在不太适合的天气出海,回来之后,发现没有人来收购。
                海鲜无法存放太久,如果不能直接出手,保存会很麻烦,所以才会说晦气。
                海流云没有告诉我这个录音人的身份,这样的梦话,我估计这应该是一个渔民。而且应该很年轻,毕竟能摆弄录音笔这样的东西,年纪不会太大。
                “下大雨,那东西也没有看到,花头礁都被水淹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想知道。”这是第二句话。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和零星几句我听不懂的蛮话,但应该没有意义,应该是一种咒骂。
                “和他们讲他们都不相信,鸭多不生卵,我怎么会骗,花头礁上真的有一个东西。”
                花头礁我还真知道,在那一代吃过海鲜的人都听说过,花头礁附近一个环礁带,整个礁石的外延是龙虾最好的地方,苍南9斤龙虾王就是在这里网上来的。
                但是环礁的远端,特别是花头礁那边就很少有人去,因为那儿靠近一个海沟,非常的深,说起来是一个环礁石,靠近大陆的那一头和花头礁有20公里的距离。只有在鱼荒,或者是渔民家里要办大事的时候,才会去那儿捕鱼。
                进到环礁里面要用平底船,到了花头礁还要祭拜,这块礁石以前是近海和远海的分界线,过了花头礁,就说明到了真正的大洋上。
                所以说,花头礁上有个东西,这种话渔民确实不会相信。
                “要不是那天阿鸿不敢过去,我早就抓到那个东西了。气饱了气饱了,阿鸿这个杀跌B(听不懂的脏话),我迟早要把那个东西抓回来。”
                接下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似乎是一些生活的片段,能听的出来,他似乎是在和一个人对话。
                他并没有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所以我无法听到和他对话的人说的什么,只能猜测,下面的都是和生计有关的话题,生意比较艰难,雨水太多。鱼群的走向也似乎不在这边。
                我继续听着,大概能分析出整段梦话的前因后果。
                首先毫无疑问,说梦话的人一定是个渔民,而且是一个经常出海的海客,不是大渔船拖挂作业的船公,而是直接给城市酒店供应新鲜海鲜的那种。他们的船不大,往往是兄弟二人,或者是父子两人就出海了,收货也不会太多。
                这种渔民一般都是生活在贫困线上的,特别是现在大船作业泛滥的海域,他们捕到东西的几率越来越少,很多祖上传下来的捕鱼的方法,因为环境的变化也越来越没有作用。
                所以他们埋怨生计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在海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大多聚在一起。
                这个渔民年纪不大,和他搭伴出海的人,名字应该叫阿鸿,是一个胆小的人。
                这段梦话应该是回到岸上之后,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当时很可能在喝酒,或者是在吃饭。闲聊起的故事。
                我暂且称呼这个渔民的名字叫做A,A在进行这段对话之前,进行了一次出海,出海的地方叫做花头礁,在这个花头礁的附近,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无法形容我的感觉,不知道他看到的是奇怪的动物,还是说诡异的物品,这个东西,都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在花头礁上出现,所以他很惊讶,并且想过去查看。但是阿鸿阻止了他。
                显然最后他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他回到岸上之后,说起这件事情被人耻笑,所以迁怒于阿鸿。
                我觉得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抱怨生计和穿插着抱怨阿鸿和重复说花头礁上奇怪的东西,正果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梦话渐渐开始平息下来。
                人不会一晚上都说梦话,往往是在某个睡眠时期,我的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了解过一些细节。
                频率越来越低,最后,录音中回归了安静,有六七分钟再也没有一声动静。
                应该是结束了,我把录音笔拿起来,发现确实没有几分钟了,就想按停,这个时候。忽然,A又说了一句梦话。
                他说道:老军让我不要去,但是我不去气难平。
                顿了顿,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相信阿鸿说的那些东西,阿鸿是吓唬我的。”


              11楼2017-05-0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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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第三章 说梦话的人
                发布时间:2013-08-30 作者:南派三叔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件事情非常有兴趣。
                  不排除,这是那个海流云设计的一个故事,也许是向我炫耀自己思考的故事桥段,即使如此,我也应该向他表示敬意。因为在这个创意写作泛滥的年代,这样好的故事切入口已经很少看到了。
                  这是真正有生活的人才能写出来的开头。
                  特别是最后一句。
                  “我不相信阿鸿说的那些东西,阿鸿是吓唬我的。”是点睛之笔。
                  阿鸿显然和A说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某种传说性质的故事,目的在阻止A重新回到花头礁查看,而且,阿鸿说的东西,应该非常可怕,甚至是恐吓性质的。
                  我给海流云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了他我的想法,如果这不是他写的小说的开头,而是真有其事的话。我希望能够见一见这个录了最短6年自己梦话的人。
                  信发出之后,我在QQ上也留了言,这有点违反我的原则,但是我实在想快点收到回复。
                  回复没有我想的来的那么快,至少在我接下来的一周内,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我开始理解我的读者在寻求和我联系而不得之后的感觉了。
                  但是最后也不仅仅是收到另一封纸质的信,我还是得到了读者热情的回馈。
                  他和A一起出现在了我的医院传达室里。
                  或者应该说是她,海流云是一个6岁孩子的母亲,和我想的大不一样。而A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判断里,他绝对是一个海面黝黑的渔民,身体消瘦健壮,皮肤粗糙。
                  但是我面前自称是A的这个少年,他的真名叫做南生,是一个非常白稚的少年,和渔民一点也扯不上关系。一眼看去,清秀的像个女孩子一样。
                  这个男孩子,如果上渔船,估计连渔网都提不起来,更不要说撒到海里捕鱼,有的时候还要和风浪搏斗了。
                  不过人不可貌相,在这个社会上,这已经是我处事的最大原则。
                  他们在传达室里和医院的保安纠缠了很久,才获准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因为在封闭治疗区,能够和外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贿赂了护士,才得意和他们在草坪上见面。
                  寒暄之后,我就单刀直入,我先用蛮话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我会的蛮话不多,但是这一句应该是相当标准的。
                  海流云和我用蛮话对话了几句,南生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他的眼神,意识到他完全听不懂。
                  有意思,这么说,这些梦话应该不是南生说的,后面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呢。
                  南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的疑问,所以直接说道:“我是上海人,完全听不懂蛮话,但是这些梦话确实是我说的。我从6年前开始录音,没有一天中断过,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六年时间里,只有两天例外。”
                  南生刚刚大学毕业,六年前,应该还是他高一的时候。
                  他告诉我,他是因为军训活动,和室友同一个帐篷,才发现自己会说梦话,还是用自己听不懂得语言。第一段录音,是他同学为了证明他确实讲梦话录的,后面的,就是他自己自发的行为。
                  我摸了摸下巴,高中大学,是城市孩子一般惯有的心路历程,真有意思。这和温州苍南的渔民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文化体系都搭不上边。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单纯的上海土著,而是中途迁徙到上海的一代上海人。对于蛮话的记忆是来自于童年不太清晰的部分?
                  我提出了这个疑问。南生无奈的笑笑,感觉这样的解释他做过不止一遍了:“我家四代都是上海人,大学毕业之前除了旅游我都没有出过上海。不过,如果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蛮话,这也是不正确的,我确实在小的时候,接触过这种语言,但是仅仅是接触,连听都没有听懂,不要说自己会说了。”
                  我忽然就意识到,海流云和我说的:“这件事情很有意思”,似乎并不是我思考的那个方向。
                  我对于梦话的解读,是按照我写悬疑小说的角度,对于内容的剖析,但是海流云并不写小说,所以她应该感觉不到我所感觉的。
                  “你听不懂自己的梦话?”我力图让自己的提问清楚,“你小时候接触过蛮话的经历,和你的梦话有关吗?”
                  “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海流云说你是一个什么都能接受的,我对这件事情的分析,和我自己的调查,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但是我说给任何听,任何人都不相信,我希望你是个例外。但是如果你也不相信,不要骗我。”
                  我点头,这点很中肯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个小伙子向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在6年时间里,说了5万句话,我一直到第三年,才知道这是蛮话,才知道了这些梦话的内容。但是,我说的这些梦话中的经历,并不是我的经历。”
                  “什么意思?”
                  “这些梦话中的内容,和我没有关系,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南生看着我的眼睛道:“我在做梦的时候,在说一些我不可能知道的,另一个人的事情。”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海流云在默默点头,应该是深信不疑。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找我估计是有所实际的需求的。于是道:“你们已经知道,这个另一个人,是谁了。对不对?这个人应该和你之前对于蛮话的记忆有关系。”
                  南生点头,递给了我一张照片。
                (吐个槽,南生这名字好烂大街啊)


                12楼2017-05-02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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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第四章 海边
                  发布时间:2013-08-30 作者:南派三叔
                  事情越发的匪夷所思了,我努力让自己耐心下来,接过这张照片,我就发现照片是一个黝黑瘦小的年青人。身上都是水藓的痕迹,斑斑驳驳。
                    照片的背景是在海边的渔船上,年青人的身上背着渔网,笑的很灿烂。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符合我所有的推测。
                    南生就在这个年青人的背后,年纪看上去还很小。还有一个看上去也是城市人的中年人,在一边抽烟。
                    照片是彩色的,上面有桂花一样颜色的霉斑。应该有很长的年份了。
                    “这是我初中毕业的暑假,去海边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比我大两岁,叫做王海生,他妈妈是在船上生下他的,他读到了初中就辍学了,我们是上了他的船出海去钓鱼。他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会讲蛮话人。”
                    我看到南生说道这个人的时候,脸色惨白,这已经不属于紧张,而进阶到害怕的程度。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当中,有他感觉毛骨悚然的东西。
                    “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个夏天,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你知道,海边有太多城里没有的东西,而我也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新鲜事情,那个年纪的友谊是最纯真的。”南生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阳光的意味,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渗人。“但是,我回上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发生过任何的联系。和很多我们那个年纪时候的友谊一样,就是一个夏天的珍贵回忆。慢慢也会忘却,所以当我开始做梦话之后,我并没有立即想起这个人来。一直到听懂了内容,才忽然意识道。”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我问道,既然他和海流云一起来找我的,应该已经去过苍南。
                    南生看了看我,想回答我,但是脸色已经变得极度的苍白。
                    海流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我说道:“王海生已经死了。我们来找你之前,一直在苍南找他,他的兄弟说,他在六年前就死了。他的船出海去花头礁,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只在花头礁上,找到他的船上的缆绳。”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乱。
                    感觉上这里存在了两个故事,一个是王海生遇到了什么,一个是,为什么王海生遇到的事情,会在南生的梦话里出现。
                    “这两件事情,其实属于是一件事情。”南生终于开口:“还是我来说吧,清楚一点,我把我和王海生在那年夏天做的事情,和之后这一切的关系,全部都一点一点说出来。”


                  13楼2017-05-02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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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第五章 那年夏天两个男孩
                    发布时间:2013-08-30 作者:南派三叔
                    6年前的夏天,南生来到苍南海边,遇到王海生的时候,南生15岁,王海生16岁。王海生辍学了两年,但是温州的小学只有5年学制。
                      当时的王海生已经有两年打渔和出海的经验,和他一起搭伴的,是一个叫阿鸿的人,这个人按照辈分是他的小叔,年纪比他大了三岁,两个人一条船,在他们那个年纪,生活还是过的去的。
                      王海生辍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早逝,渔民在渔船上有什么突发疾病,往往得不到及时的救助,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脑溢血在出海的时候去世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和鱼冻在一起,入葬的时候的腥味王海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王海生非常辛苦的工作,就是想脱离这种命运。
                      除了捕鱼之外,他也为村里一些旅游农舍做包船出海垂钓的业务,这个不辛苦,而且赚的还多。很多杭州和上海周边的人,会选择在节假日去海边呆上一周到两周。他们在度假的时候不是很在乎钱。
                      南生能和王海生交朋友,不是因为他们年纪近,是因为南生和王海生有一样的生活经历。南生的母亲早逝,是父亲一个人带大的。
                      孩童时期交朋友的过程,我就累述了,无非就是在海边抓滩涂鱼,捡贝壳,养寄居蟹。夏天的海边树荫,聊一聊动画片,各自范畴里的新鲜好笑的事情,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去镇上的录像厅看看黄色录像。
                      那个年纪是瞬间就可以交心的年纪,忘性也大,两个人最在乎的就是明天去玩什么。同时,16,7岁也说小不小,他们开始会讨论一些,大人看着幼稚,自己却觉得深奥的问题。
                      故事的一切的起源,就在于他们讨论的一个“深奥”问题。
                      王海生不同于一般的淘海客,黝黑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很细腻,这和他毕竟受过初中教育有关。讨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在海滩上散步,夕阳西下。
                      王海生显然有心事,他总是有心事的,虽然玩的时候不觉得,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南生聊天,另一边他的思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游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们从码头一直走到了废水沟,村里的废水通过沙滩上的大沟流入海里,夕阳西下,海风吹来有一些寒冷。王海生爬在海边的堤坝上,忽然立住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时候两个人的友谊已经不需要语言去维持气氛了,安静本身就是一种交流。他们都看着海上的夕阳,给海浪镀上金光。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忽然,王海生转身问他道:“南生,你觉得人死了之后会到什么地方去?”
                      南生愣了愣,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顺口就回答说:“人死了,不是要到阴曹地府去吗?”
                      王海生看向南生:“那你相信吗?”
                      南生耸耸肩,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毕竟死亡离他还好遥远。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因为母亲的去世。他曾经有过对死亡的恐惧,那是子夜当他想起死亡必将来临的时候,那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崩溃,后来很快就消失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各种琐事逼来,使得思考死亡这个命题在那个年纪显得有些愚蠢。
                      “也许吧。”南生说道。“如果有鬼的话,咱们这辈子活得好不好,关系似乎也不大。”
                      王海生笑了笑,用蹩脚的普通话道:“那如果没有鬼呢,如果没有阴曹地府的话,人死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南生摇摇头,这种问题思考太多人会很绝望。王海生继续道:“如果终究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么我们一开始为什么要活着呢?活着本身是为什么呢?我们在这里打渔,赚钱,你去读书,这些东西在我们翘辫子的时候都没有意义——你不觉得我们活的非常好笑吗?这感觉上像——”
                      “像电子游戏一样。”南生说道:“没有存档,打的再好都没有用。电源一关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哦,真的很像。”王海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南生笑了笑,心说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这么武断,这是一个很严苛的哲学问题了,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一个海边长大的渔民会思考这种问题,这不是个好现象。因为这几个问题世界上可能还没有几个人能回答。
                      “所以还是有阴曹地府的好,这样我们死了都会变成鬼了,我的老爹,你的妈妈也变成鬼了,我们能继续在一起玩儿。”王海生说道。
                      南生不知道王海生的老爹去世的具体情况,他母亲是病死的,因为他母亲平日里工作非常忙,所以南生在她去世的时候,竟然找不到悲伤的感觉,他只好木然着脸,装成自己悲痛的样子。
                      这件事情他到现在还有负罪感。所以不愿提起,他没有接王海生的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话题已经耗尽,他明确的感觉到王海生心中肯定有什么事情,又走了几步,王海生又停了下来,转头对南生道:“南生,咱们做一个约定吧,做为我最好的朋友,咱们就死亡这件事情来做一件很有意思的约定。”
                      南生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说吧。”
                      王海生道:“我想说的是我们两个人不管是谁,只要其中一个死了,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如果真的有鬼魂的话,那么死去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一切告诉活着的人。”
                      南生就道:“你的意思是我比你先死的话,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我就回来找你,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先死的话,你也这样做,对吗?”
                      王海生点头,伸出手:“对,我们必须这样做,因为这也许是我们了解死后的世界的唯一的方法。”
                      南生笑了笑,觉得这有点幼稚,而且他们俩人离死亡似乎还相当的遥远,这样的约定本身就显得特别的可笑,他又把手伸了过去,俩人拉拉勾,就像小时候一样。“好,一言为定,我希望这样的日子晚点到来。”
                      王海生就道:“也许这些事情并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这个约定做完大概两周后,南生和王海生告别,结束了海边的假期,回到了上海。
                      两个月之后,王海生在花头礁遇难了。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南生开始用蛮话,说起了梦话。


                    14楼2017-05-02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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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断点
                      六年之后,南生坐到我们面前,说到最后那几段的时候,我毛骨悚然,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他当时跟我诉说时那种苍白的表情,说明他自己也承受着极大的心理煎熬。
                        半饷我们都没有继续,我深吸了一口,才从最后一句压迫感中释放出来,问道:“你的意思是,他遵守了约定。”
                        南生点头。
                        “从逻辑上来说,这确实讲的通,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有一些不合情理的地方。”我说道,不能单纯使用这种情节推理来判断一件事情,小说可以,读者只要HIGH就行了,但是这种现实事件,其中的巧合还是很有可能通过非超自然的办法解释的。“王海生如果真的变成了鬼魂了,那么在你发现你用蛮话开始说梦话,或者,最不济在你三年后意识到是蛮话时候,这种行为就可以停止了。你现在还说梦话吗?”
                        南生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显然一直没有停过。
                        我说道:“不管是人还是鬼,用六年时间来告诉你,灵魂的存在,而且从不中断,这未免也太敬业了。”
                        “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也许王海生的状态并不是如我们想的那么理性化,但是毕竟他记得约定,并且找到了我,这说明王海生做这件事情是有自主意识,并且有逻辑的。”南生说道:“他连续六年,每天晚上不间断的告诉我这些东西,没晚的内容都不重复,确实不同寻常,我相信,他应该是向传达比‘有鬼魂存在’更加复杂的信息给我。我听了很多次录音,想从他的那些话中听出什么来,但是毫无头绪——说实话,这是我的私事,我也不害怕王海生,他是我童年的好朋友,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我来找你,特别是还麻烦了海流云,是因为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我自己无法解决,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
                        南生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仍旧陷入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看样子,他害怕的并不是自己身边可能在闹鬼这件事情。
                        我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就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信息,应该和花头礁有关。”他继续道:“他这6年来,大部分的内容,都在重复他在花头礁上看到的奇怪的东西,而前一个月,我的梦话,终于进行到了,他临死前的那一次出海,我相信,我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呢?”既然你是来寻求我帮忙的。我心说。
                        “我预计在一周之内,我的梦话就会告诉我,王海生最后一次去花头礁,到底遇到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就会去亲自去一趟那个地方,怎么说呢,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我也会出事,这种预感很强烈。”
                        “嗯哼”说道这里,我心中也起了不祥的预感,心说你到底要我干嘛?
                        他继续道:“王海生让我接受这一切,用了六年时间,我是一个很顽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好奇心不重的人,所以一直到前段时间,才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我也出事了,而王海生要告诉我的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我需要有一个人,能立即明白我的意思。”
                        我开始冒冷汗,他的意识是,如果他死了,他要托梦给我。
                        因为我比较能够接受这件事情,同时好奇心又强,然后,最重要的,我已经前期了解过这件事情了,可以从他的断点开始,不用重头来过。
                        海流云在一遍说道:“本来我也可以是这个人选,不过毕竟你的人脉和社会地位在这里,做事情都比我方便。直接找你可能比较爽快。”
                        我干笑了几声,觉得这个话题转向了比较诡异的地方。
                        不过既然之前说了自己对这件事情有兴趣,这时候也不好反悔,于是我点头。
                        南生告诉我,他会把它最后几天的录音都整理好,定期发给我,他会呆在苍南,一直呆到自己出海的时候。如果他出事,海流云会通知我。
                        我建议他使用比较现代的船,多带一些人去,宁可花点钱,既然感觉不太好,就要做完全的准备。
                        他不置可否,显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当然这是我的感觉,不能勉强。我最后给自己留了一个扣,说:“如果你还有隐瞒或者没有告诉我的东西,那么我最后没有能帮到你,你也不能怪我。”
                        南生就道:“我会做一个防护措施,假设如果真的有事发生的话,我会把我的所有资料和笔记本都放在这边,我想办法告诉你得到的方法,所以我没有说的东西,全部都在笔记本里。”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说什么,我点头:“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一切都不要发生。”
                        南生点头,便离开了。
                        这天是2012年的3月12日,之后的时间我一直在处理我的小说和养病。南生的事情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想起,我也让我的助理常常去关注海流云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就这么经过了三个月时间,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天气已经非常非常热了,在炎热的天气下,加上又没有任何的消息,我开始慢慢淡忘。当我重新想起这件事情的是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之前寄给我的录音笔,我当时打了个激灵,似乎是我疏忽了,好像某个责任没有尽到一般。


                      16楼2017-05-23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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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疯子
                        我那天晚上做了两件事情,一是让我的助理去联系海流云和南生,同时第一次在我睡眠之前,按下录音笔的开关。
                          两件事情都没有结果,海流云没有回复,南生的手机是关机的,而我的录音笔录下的是我打呼噜的声音。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打呼噜打的那么响。听的时候还挺崩溃的。
                          这样的调查,一直持续了一周时间,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南生找不到,录音笔没有声音,这些还都可以解释。但是海流云不应该联系不上。她以前是那么热衷于联系我。我甚至有她家里的座机,她和自己的公公婆婆一起住,座机打不通的几率太低。
                          我心中因为之前的疏忽,有很强的负罪感,害怕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懈怠,很多事情已经被我错过了。
                          所以我在周一,整理了自己的工作,就让司机送我去乐清,先去找海流云。
                          路程将近5个小时,我开着录音笔,一路打瞌睡,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吃了番薯黄夹当晚饭,我就着地址找到了海流云他家,是一处自盖的农民小楼。大门是黄铜的,据说她老公是做海鲜餐馆的,很有钱,所以她闲的到处在网上追我的小说看。这黄铜的门估计炮弹都打不穿,符合海鲜行业老板的性格。
                          敲了半天门,一手的灰儿,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倒是把隔壁的狗全部敲的叫了起来。
                          隔壁老太太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用蹩脚的乐清话就问这家人到哪里去了?
                          隔壁老太太打量了一下我,就说道:“阿娟疯掉了,全家都搬走了。”
                          阿娟?海流云是网名,阿娟是真名吗?我形容了一下海流云的样子,老太太点头:“就是阿娟,她现在在乐清中医院,疯掉了。”
                          我有些背脊发凉,“她老公呢?”
                          “全家都疯掉了。公公婆婆也疯了。”老太太说道:“小孩子在外公外婆带着,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全家一个一个都疯掉了。就剩一个小孩子,可怜来。”
                          我头皮发麻的回到酒店,感觉很乱,海流云不会无缘无故的疯了,在我疏忽的时间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我连夜到了乐清的中医院,通过我外公那边的亲戚关系,得到了探视的资格。确实我的作家身份还是挺有用处,比某些职能机关还要好说话,毕竟这两个字大家都不了解。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觉得真搞笑,上次见他,我在精神病,如今却倒了过来,到了病房我也才意识到完全不是这回事情。
                          我是在疗养,而她扎扎实实是真的在精神病治疗中。
                          她是单人病房,不是因为有钱,而是因为她的攻击性十分大,是属于人们传说中的,最无可救药的那一类疯子。
                          我坚持要和她面对面见一面,最终医生也只是让我隔着门,我叫了她一声,她抬头看到了我。我看到她最起码老了十岁,整个人形容枯槁。
                          我很担心她会失去理智到连我都不认识,但是看她眼神的变化,她还是把我认了出来,接下来她的表现至今都让我觉得恐惧。
                          她猛的冲到了门前,用力摇晃门,我一开始以为她要攻击我,但是他随即大叫起来,我听不懂她叫的内容,这是乐清土语比较含糊的喊出来,需要土生土长的乐清人才能听懂。
                          她一直敲着门,眼神吼的都涣散了,一直叫着同样的一句话,用头撞击铁门。医生立即把我拽开了,护工冲了进去,把她按在床上。
                          我浑身冷汗,问道:“她在叫什么?”
                          医生道:“她在叫,不要去花头礁。疯了之后,她一直重复这句话,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我跑到医院的阳台上,点上一根烟抽起来,抽烟对于我的精神疾病并没有好处,但是我感觉如果不抽就会那凄厉的喊声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抽烟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医生叹了口气,脸色也不好看:“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病人了,这种人只有在旧社会才会出现。”
                          “病理是什么?”我问道。
                          “最奇怪的就是这点,没有病理,她的大脑脑电图是正常的,但是现在大部分精神病人都没有器质性病变,所以我们查了她的精神历史,发现是突然发病,他们家族,都没有相似的经历。”医生把一只信封交给我:“在这儿看完还给我。”
                          我点头,医生就想离开,我问道:“她老公和公公婆婆是怎么疯的?”
                          医生指了指信封,意思是全在里面。


                        17楼2017-05-23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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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六月的乐清非常炎热,我抽完烟,感觉自己安定了一点,进到了走廊里,坐在探病人坐的塑料椅子上。迅速看完了资料。
                            情况和我想的没错,海流云是和南生一起出海的,显然动用了自己老公的关系,这份笔录是他们的船老大口述的,是一个中年人。叫做胡富林,过程很简单,他开着大船到了环礁的外围,然后南生和一个渔夫划平底船进了礁群,前往花头礁。结果过了三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因为天要黑了,之后海流云和一个渔夫进去找,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精神有点不正常,海流云是其中最严重的。上岸之后当晚就发作了。
                            海流云回到乐清就入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里人也开始出问题。但是情况较轻,在医院的记录上,写着他们的病症,海流云的家里人,认为自己家里有鬼。
                            据我所知,精神科医生对于号称有鬼的病人,一向是很谨慎的。所以初期并没有建议住院。他们应该也在这家医院里,但是我和他们不认识,不找个理由,恐怕不太好交流。
                            毫无疑问,海流云肯定在花头礁看到了什么,她看到的东西让她极度惊恐,以至于疯狂。
                            我的后脑勺直发紧,一般小说写到这里,主人公必须要去花头礁查看一下,否则故事情节无法推进。但是我现在浑身的戒备都告诉我,千万不能去。
                            我吸了口气,浑身发抖,这种感觉让我很恼火,这不是去或不去的问题,而是我对于自己现在的这种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状况恼怒。
                            档案里并没有写南生的情况,不知道是找到了,还是和王海生一样,在海上失踪了。
                            在那种地方失踪,等于是死亡。
                            我将档案还掉就去了酒店的游泳池,游了两个一千米,因为我不想当天晚上失眠。
                            泡在水里,我就开始为自己制定计划。
                            这件事情我一定得查清楚,之前老是抱怨自己的人生无聊,如今真的遇到事情了,反而是这样的状态,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但是也不能蛮干。和美国恐怖电影的炮灰不能一样。(在盗墓笔记中也吐过一次类似的槽)
                            要去趟苍南,见一见包船的船老大,他在事发第一现场,也许有什么笔录中没有的线索。还要找一找,那个叫做阿鸿的人。我希望知道王海生当年发生的事情。两件事情的对比,会出现关键线索。
                            其次,我要找一个人帮忙。


                          18楼2017-05-23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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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月考没上信息技术 其实这个文我之前看过一次 三叔最后还是没更完 然后昨天没忍住还是买了影视剧改编的老九门 我开始以为是原著 结果 烂的一比 写的什么玩意儿 执笔的不是三叔


                            19楼2017-05-23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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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古龙的小说里,介绍一个高手,往往采取短句的模式。
                                楚留香要去找张三
                                张三李四的张三
                                是的他的真名就叫张三
                                一眼读去,就知道这个人非同一般,我要找的这个人,没有那么戏剧化的姓名,甚至我没有打算暴露他的真名,我们都叫他阿林。
                                阿林是我的同学中,唯一一个苍南人呢,我找他帮忙不仅是因为他家是在苍南很大的船东,而是他本身就是海骚子。
                                海骚子是我们给他起的外号,他是一个对海有着超凡感情的人,大学时候的梦想就是海洋的环境保护,他毕业之后就回家,对于家乡一代的海洋环境非常熟悉,最让我看中的,是他在环境监察局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海上工作时间,所以他的出海时间可能比某些渔民还要多,不同的航线,不同的船,他都要上去定期走走。
                                当然他也可以不去,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但是对于海洋的热枕不容他休息。
                                这是个理想主义者,因为嘴巴很小,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樱桃小林。
                                总之是个内心很有力量,但是行为上有些二缺的男人。
                                我和他大概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他以理想主义者的态度鄙视了我的想法,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信,因为理想主义者普遍都比较自大,但是没有关系,重要他讲义气就行了。
                                他和我说,花头礁四周要找大点的渔船,先到一遍一座礁盘上呆上两三天,吃吃海鲜玩一玩,要靠近花头礁要在长潮的时候,否则平底船也很容易被困住。哪儿风景还是不错的。
                                他把我当成了找个借口来找他玩玩的同学,这也就罢了,和他聊过之后,也觉得自己的恐惧好像有些可笑,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小说情节了,何况他还说过,花头礁,他自己都登上去过十几次。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和他约了三天后出海,一切事务他来,我只负责买啤酒,之后通过他的关系,找到了南生出海时候的船老大。这件事情比较有名,当地不大,他又有政府背景,找起来很容易。
                                一开始船老大很不想见我,小林做了工作才勉强答应可以聊几句,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晒鱼。院子里坐着另外一个年轻人,一问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王海生梦话里的阿鸿,大概是小林和船老大说过还要找这个人,两个人觉得麻烦索性一起来了。
                                这一路过来我感觉自己很像调查记者,打开录音笔放起来,我就开始问准备好的一些问题。
                                不过这两个人完全不按照我的提问来回答,直接上来反而问我:“你是要到花头礁去吗?”
                                我点头,两个人都摇头:“不要去。”
                                我问道为什么,阿鸿就说道:“那块礁石本来就很邪门,不要去,我们打渔都不敢到那儿去打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不用在渲染了,直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如果把我吓到了,我自然就不去了。问道:“之前阿娟和那个上海的,叫做南生的小伙子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伙子后来怎么样了?”
                                船老大说道:“小伙子,你说那个小南吗?他没事,他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我预计是会听到南生死在了那里,没有想到他竟然安全的回来了。那海流云那边发生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呢?她是被什么吓疯的?
                                “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奇怪道。
                                “一点事情都没有。”船老大很淡然的说道,显然这件事情非常正常,正常倒不需要去回忆。他坐到竹椅上,揉了揉膝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他是比阿娟先回来的。”
                                我楞了愣,船老大看着我,“阿娟去找他,出去之后不到十五分钟,那个男孩就回来了。之后阿娟隔了一个小时才回来。那个男孩子回来之后,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阿娟回来之后就疯了。”
                                我呆住了,之前医院的笔录太不完整,没有写明这些。
                                也就是说,其实南生什么事情都没有遇到,而去找他的阿娟,却遇到了本来他应该遇到的事情。
                                “到底那上面有什么东西。”我自言自语道,看向阿鸿,当年他和王海生出海,王海生看到了那个东西,他也应该看到了。
                                阿鸿吐了口烟,露出已经松动的牙齿,说道:“那个东西是海观音,我和海生讲过,海观音是要害人的,他不信。”


                              20楼2017-05-23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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