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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去救我的父母弟妹全家人。这时已经是半夜,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我住的房门穿过走道,到对面敲二姨和二姨爹的房门,并大声喊:“我要回家!”二姨和二姨爹慌忙披衣起来,开门对我说:“这么晚了,怎么能够过江回汉口?”我说:“我都知道了,爸爸、妈妈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你也不是我的二姨。”我看到二姨和二姨爹听到后大惊失色,一脸惊恐的神情,二姨连声喊道:“我是你二姨!我是你二姨!”
我想往外走,自己回汉口。二姨爹一把抱住我,我的表弟、邻居也有人闻声起来,阻拦我出去,并一起把我拉回我住的房间。我认为那些负责培养我及有权处理我全家命运的上级领导人就住在这栋楼里,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想要他们出来,听取我的意见,不要杀害我的全家。为了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并把他们引出来,我抓住房间垂吊电灯灯泡的电线,将电线、灯头一把扯下来,房间里一片黑暗。房间的人一起把我拉住,按在床上。此时并没有发生我认为的所谓负责人走出来,我只得顺从躺在床上。二姨、二姨爹等人看到我平静些,就离开我睡觉的小房间,可能就在屋外守着怕我再跑出去。
我躺在床上,头脑的思维继续沿着先前的思路又冒出许多想法。我刚才说父母不是我的父母,二姨也不是我的二姨这句话时,二姨怎么那么惊恐害怕,这是为什么呢?
不难想象,这种不让我察觉,在看似平常的真实的生活环境中将我培养成为导演的安排,最大的失败就是被看穿。如果被培养者感觉到并识破了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种有意识的安排,是为了培养自己而设计和实施的,那么这个庞大的培养工程就真正彻底失败,不可能再采取任何补救措施。
刚才我跳出来,亲口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以为这样可以救自己全家人,反而是我不打自招,将这个正在进行中的培养工程宣布失败,也就是将自己的父母弟妹全部判了死刑。他们很可能已经被处死了,他们是死在我的手里,都是我的过错。那种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惨遭灭门的痛心疾首、撕心裂肺,使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