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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剧本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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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柳回宫后仍觉花朝宴可行,决定试着筹备宴会诸事,但因诞下公主不久,分身乏力,许多细节难以兼顾。某日徐定省后来探柳与公主,适逢柳午睡,见案上有宴会筹备账簿有几处数目有误,提笔修改,后未惊动柳而归。柳醒后发现账簿有改动痕迹,询问左右,方知徐识算账,因携账簿往徐处,请徐从旁襄助,又趁机提出共同筹宴,由柳主外,徐主内,不需徐操心迎宾之流琐事。徐思虑后答应。@柳滟_


1楼2017-07-07 17:07回复
    给柳的一贴屋:
    春的踪迹愈近了。唐宫的雪匿起来,以露的姿态旁观着,它们总没有成为受人踩践的泥,轻盈地恢复了自由身,还替将绽的花添上颜色:是否也有人发觉这样伟大的行径呢?但是它们显然明白,微不足道,也有着本身的妙处的——我站在昭元的檐下,受雪的点拨,也得以悟了道。
    南偏殿的门启了,柳的小娥出来,辟出一径往偏厅的路,我便了然了:是主人家的酣梦,还未醒觉呢。我实不具备杜一般的明艳,倘若贸然扰人清梦,哪有令人宽宥的资本呢?只好候一候罢,兴许待周公品味出我的百无聊赖,还能将柳放归,同我作伴来了。
    这样的等候的确是闲暇的,尤其在她宫娥的周至下:我被很好地伏侍、供奉起来,像一尊很不得宜的神。我有些坐立不安,只好搜寻着能令人分神的物事。万幸,我也竟能寻见合适的一册簿,就在左手边的案上。这大抵是柳之于花朝的预备了,一项项的用度被捋得明细,连我这等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观之亦能清明。我一壁体会出柳的能干,一壁又在白玉里很不经意地挑出一抹并不打眼的瑕——嗳呀,这微小的、粗心的小岔子!
    我笑起来,柳素日的形容便因此而立体起来了:正是这点零星的、无碍于大体的小瑕疵,反倒还使她的可爱更胜人一筹呢!但她的宴,应当是完美的,令人赞不绝口的,这个插曲,则无需示于人前了。我问左右取来笔,满怀虔诚地作出了改正:原谅我不知轻重的修动罢,我也盼着这场花朝宴的一鸣惊人。
    这等变动是无需支会主人家的,她的梦乡仍令她神往呢。但我必不能仍等待下去了,她若发觉自己的阙漏教我这个毫无分寸的人点破,是否将会恼羞起来?我后知后觉地担心与害怕着:
    “我,我先回去了。”
    不敢说什么劳驾转达的话,我只匆忙地离开——这时的辞别,难免地,便含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3楼2017-07-0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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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日大起来,已很有雪霁的模样:槐已抖擞地站在院中,如一杆旗也似。她的新叶示威般地钻出来:这便是春的厉害了。我沉浸于新生的喜悦中,业已忘掉再早些时候,南殿的插曲——直待柳的登门。
      “您发现了?”
      我尚不及露一个不甚慌张的、还算得宜的笑,她的来势汹汹便教人无地自容,该如何去料理这意料之中的问罪,是我力所不能及的。我只好垂下颈,以一个认错的姿态:
      “贸然动了您的账簿,真是我的不是。”


      5楼2017-07-07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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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后话甫出的一刹那,我才顿然地醒悟:如按往常同柳的相见,她一贯都是这样的心性——体贴,还带一些顽童一般的本真。这等的人物,怎么值恼或惧呢?我的矫情与多虑,恐怕又与她添了麻烦。
        “怎么帮您?”
        她永远替你想好后辙——你看。不居功,不责备;之于我,还肯多顾我的忸怩,宽宥我的愁思。我如何不肯去帮她,只是,是否会事与愿违,我实在又很不敢想了。只好斗胆一试:
        “我实不很会说话,作一个举宴的东道主,恐怕还有些勉强,”但她已不是第一次相邀,再拂了面子,就是我的不识眼色了:“只能在左右替您打点一些小事了。”


        7楼2017-07-0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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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能推辞的借口了,她不肯教我的辛苦白费,我又怎么愿意令她的美意错付?只好道:
          “按您说得办罢,您总是有主意的。”
          还带一丝雀跃的欣然:这是我从不曾面对过的、意料之外的一桩事务了。是否能周全地料理好,不使柳的善心白费,我也要担起十分的责。我因此又找见一些谨慎,教平日的怠惰遁于无形:
          “我之所长,也只在理一理账目上了——对于花朝宴上的安排,您有什么妙宗了么?”


          9楼2017-07-07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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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有如是的巧思,账目上的不虞自然是瑕不掩瑜的。”
            便自然而然地接过账簿,登堂入室般地,真正作起了她的内助。当有的细致丢不得了,去料理一桩大事时,我终于也找见自己的优点——替一枚美玉,完满地剔除、磨灭它的瑕疵。
            “那么在开销上,您看是像千岁宴一样地办,还是同消寒宴类似呢?”@柳滟_


            11楼2017-07-08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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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焉能有这样可爱的人——她折中的意图由饆饠来当例证,哪怕是才识物的楷与延,听了也将明白。我在她之前,全然作了一个不必深思的人了!由此论她体贴,便是很显见的,毫无争议的:
              “嗳,明白了,那我账目上的安排,就按这样来。”
              定下了一个主要,其余样项便迎刃而解了:我能替她分的忧,说起来,并不很多;但必要做好,才能不负她的青眼。于是事议至傍晚,仍留她用膳。


              13楼2017-07-08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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