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体会出一些寻常少见的硝烟滋味了:在寒出众的一时间里。不知是哪个人、有心或无意地,将我的好意拆分、重组,拼接作一簇锋利的审视,不留情面地往寒氏的面门上招——
总有人不乐见成双的好彩头。我是无能为力的,对于咄咄逼人的攻势,只想瑟缩在谁的背后,伏低下腰,当一个逆来顺受的羔羊。但让寒受平白的委屈,怎么甘心吞下唇齿间的反诘呢?
我因此不得不正视自己东道主的身份了。正在我要抬起眼的时候,柳很及时地赶到,她从来能拿住一个和乐的氛围,以退为进也罢,虚与委蛇亦可,她运斤成风,从中斡旋着。帝王的秤匀平在两端,柳与我的优劣,已在一句奇妙的掣肘里,分了个高低。
柳说:“绣图用意祥瑞,祝花神之寿,再心诚也没有了;而花灯做工精奇,妾拿不定主意。”
而我呢,哪里有柳的十分之一周到,只好很诚恳地一笑:“花灯就很是应景。”
在这样的一个来回里,我不敢看寒的眼睛——会是怎样一种色彩呢,连想一想,都觉得担惊受怕。
@寒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