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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他俩再合作的心啊!只能用小说来弥补了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18 11:24回复
    贴吧更新后我都不会用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18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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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火/明明动了情
      作者:总攻大人
      【文案】
      舒畅因车祸失忆,醒来后被告知她是个孤儿,还有个高富帅男友。出院后她发现,她这个“男友”不但花心而且控制欲很强,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为了摆脱他,孤立无援的她只好装疯住进了精神病院,谁知却在这儿碰上一个更要命的男人……她的主治医生,陈伟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业界精英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畅,陈伟霆┃ 配角:商徵[zhǐ]羽,明月,薄明 ┃ 其它: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18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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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冒泡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1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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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深夜四点,崇安市整个安静下来,闹市区的酒店式公寓高层里,一个高挑的男人赤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点着根烟,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街道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天边黑暗,看不见丝毫亮光,就好像这个房间。
            扫了一眼身后大床上躺着的妩媚女人,男人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商总,请吩咐。”
            凌晨四点,能够不带一丝睡意的快速接起老板的电话,这样不简单的助理,自然也有个不简单的老板。
            “准备车,我要去看畅畅。”商徵羽言简意赅地说着,低柔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助理丁俊说:“商总,现在是凌晨四点了,医院现在不能探视病人。”
            商徵羽淡淡问道:“我也不行?”
            丁俊立刻道:“我马上去安排。”
            商徵羽停顿片刻,忽然又换了打算:“算了,让她休息吧,见了我免不得要吵闹,大家都累。”
            丁俊没吭声,商徵羽却没有就此挂断电话,他思索了一会说:“她住进去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给她换个医生,换最好的。”
            丁俊应声,商徵羽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大床上,伸手揽过不着寸缕的情人,闭上了眼睛。
            本来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阵雷,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崇安市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舒畅从床上惊醒,手心里满是汗珠,脑子里尽是刚才梦中的情景。
            高大的男人用匕首抵着她心脏的位置,几乎下一秒就要刺下去,但她被雷声吵醒,一切都消失了。
            满身冷汗地从病床上起来,舒畅来到窗边看向外面,雨水狠狠拍在窗户上,像跟窗户有仇一样。响亮的雷声好像就炸开在她心里,她感觉很害怕,也不知是因为打雷还是因为噩梦。
            粗略算算,住进来也有一年了,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她在这间医院醒来,因为车祸失去所有记忆,身边守着的商徵羽自称是她男朋友,对她无微不至,帮她支付了住院所需的所有治疗费,完全挑不出一丝错。
            舒畅不知道商徵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身上的证件不见了,手机也因车祸被损坏,联系不到其他人,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来,商徵羽一开始对她其实很不错,帮她补办了证件,带她去从小长大的孤儿院还有念书的母校寻找过去,还让她住在他家里,给她讲他们之间的事……要不是后来她发现他除了她以外还养了不止一个情人,他们之间大概会一直甜甜蜜蜜下去。
            每次想起商徵羽,都是在噩梦之后,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因为他的劈腿而要求分手的时候,他那副狰狞阴沉的面孔,还有朝她心口刺过来的匕首。
            回到病床边,舒畅翻出枕头下面的药片,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使劲推开窗户,把手从焊接的钢筋缝隙里伸出去,将药片扔到了外面,药片很快就被混着泥土的雨水打湿,消失不见。
            转头看看挂钟,已经快五点了,天就要亮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安静整洁的病房让人觉得冰冷,好像所有感情到了这里都会变得淡薄,可尽管如此,舒畅也宁可在这住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到商徵羽身边。
            那种备受羞辱和暴力折磨的日子,她是绝对不会再过了。
            舒畅又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说服自己再睡一会,不然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见她的黑眼圈又该大惊小怪了。
            临近八点时,舒畅醒了过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很好。
            人民医院住院部c楼是一栋单独的三层楼房,位置离普通住院部的高层楼有点远,比较偏僻,安保也相对严格,是专门安置精神科病人的地方。不过,这里住院的病人其实不多,一楼常住的算上舒畅不过四五个,所以现在还十分安静。
            再过一会,会有人给她送早餐,她吃完后对方会收走碗筷,然后九点医生会来查房,应付完了医生,她就可以松口气儿了。
            送饭的人来得很准时,舒畅去门口接过早餐吃完,她话也不多,收了碗筷就走了。两人从见面到分开不过几分钟,从不对话,一年来都是如此。
            回到病房里,舒畅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刚刚洗漱完出来,就听见门外有响动,玻璃外依稀可见是穿着制服的护士。
            “换好了吗?”外面传来护士长的声音,舒畅悄悄靠近门口,屏息听着外面的对话。
            “换好了。”护士说,“杜姐,听说这位陈医生是从港城市市医院调来的?”
            “你消息挺灵通嘛,陈医生去年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在港城呆了一段时间,今年调到我们这里来了。”护士长笑着问。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很快就离开了,舒畅确定她们都走了之后,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贴在门口的卡片,上面责任护士、护士长还有主任医师的名字都没变,变的是主治医生。
            陈伟霆?
            舒畅在心里念了念这个名字,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病房里,她想,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医院给她换的这位新主治医生了,因为查房的时间快到了。
            这一定是商徵羽的主意吧,他这人没什么耐心,她都住进来一年多了,病情也没有什么大的好转,他要是不采取什么措施也就不是他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19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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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呢,新医生应该是他钦点的吧,那样的话,糊弄起来就有点难了。这一年多以来,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动不动就“寻短见”变成了见到商徵羽才“寻短见”,如果再把自己变好一点,岂不是要出院了。
              不行。舒畅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病房里寻找着可以用来自残的工具,可转了一圈,除了牙刷和牙膏之外,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
              想了想,舒畅在洗手间摆了一个颓然而坐的造型,用牙膏包装的尖角对准手腕的脉络,耐心地听着病房门打开的声音。
              九点钟时,病房门准时打开,她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颀长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于是二话不说使劲用牙膏外壳戳向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没人能否认她是真的想寻死。
              只是,牙膏包装本身不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就算有尖角,伤人效果也差强人意,随着她被戳痛了低吟一声,进屋的那个人影很快出现在洗手间门口,舒畅抬眼望去,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陈伟霆。
              雨后明媚的阳光洒满了采光很好的vip病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像从云端上走下来,他靠她越近,她周身的黑暗就消散得越快,他来到洗手间里,手腕轻转夺过她手里的牙膏,动作轻柔地将她搀扶起来,她与他靠近时,可以闻到一种让人心情舒适放松的淡雅味道。
              “舒小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陈医生一边扶着舒畅出门,一边语调和缓道,“我叫陈伟霆,是你的新医生。”
              舒畅被动地被他揽着出了洗手间,她手腕上虽然没有出血,但也红肿了起来。陈伟霆让她坐在病床边,然后按了护士铃,随后坐在了病床边的软椅上。
              “你很想死?”陈伟霆说话时很温和,像是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舒畅垂眼望着他精致的脸庞,他有着长长的睫毛和隽秀的眉毛,端端正正地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润的薄唇线条优美,纯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系着纽扣。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车祸。”舒畅语气低沉地开口,唇瓣因为干涩而有点破皮,陈伟霆看了一眼,便吩咐刚刚赶到的护士送一杯水和消肿药物。
              护士离开了,陈伟霆才再次看向舒畅,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深邃,舒畅总觉得他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她失去了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我知道你出过车祸。”陈伟霆站了起来,双手抄着白大褂的口袋漫不经心地来到窗边帮她打开窗户,和煦的晨风吹了进来,“但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背对着她说。
              舒畅闻言安静了很久,才低低地说:“反正我活着也什么都没有。”
              “那正好。”陈伟霆回眸看向她。
              舒畅拧眉看着他,眼底有一丝不解,他慢慢走回她身边,坐回椅子上,修长的丹凤眼专注地凝视她:“既然你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就不用再费心死一次了。”他拿起桌上她刚刚用来“寻死”的牙膏,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并不像上一个医生那样经常对她笑,而且讲话套路也完全不一样,这让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而且,她现在有点被他绕晕了,他似乎……不像上一个那么好糊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19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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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很忙,不定时更新,不会弃坑!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1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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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换医生当晚,护士照例来看着舒畅服药。今天护士给的药不太一样,但舒畅没问,按照要求吞下,喝水,张嘴给对方检查。
                  护士简单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舒畅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离开了,才将藏在牙床附近的药片吐在了手心,跑到窗边打开窗子,想要把药片扔出去。
                  夜已经挺深了,住院部外面一片漆黑,只亮着几盏灯光很弱的路灯,舒畅的病房窗外是一片绿植,长得很高,人进不到临近窗子的位置,所以把药片丢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成不了了,因为陈伟霆就站在绿植丛外的路灯下,静静地看着这边。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模糊地睨着这里,舒畅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蹲到了窗户下面,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刚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这下完了,按理说他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这?还站在那个恰好可以看到她房间窗户的位置?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在窗户下面蹲了很久,舒畅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外面走廊还亮着灯,一会陈伟霆应该就会来了,她没按要求吃药,还妄图把药扔了,他会怎么做?
                  舒畅非常紧张,她在原地蹲的腿都麻了也没等到他过来,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再站起来看看。
                  万分小心地稍稍起身,她悄悄朝窗外看去,那盏路灯处已经没人了,就好像她刚才看见的人只是个幻觉。
                  不可能啊。
                  舒畅站直身子握住窗户上焊接的钢筋努力朝其他方向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都找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难道真是眼花了?”舒畅看看手里的药片,想了想还是来到了洗手间,将药片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其实她原可以一开始就丢马桶里的,但是因为以前的医生从来没有这种半夜还在医院不走的情况,她的警惕放松了,才开始往窗外扔,这下好了,大意失荆州。
                  从洗手间出来,舒畅回到了病床上,双手抱膝安静地看着房门,猜测陈伟霆会几点过来。
                  可是,她一直等到凌晨,等到走廊里的灯都灭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不来了吗?”看了看挂钟,已经三点多了,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今晚恐怕又要凌晨才能睡着了。
                  她意料的没错,这晚她仍然是天亮才睡着,有人来送早餐时醒过来,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差了许多。
                  简单地吃了点饭,舒畅没理会送饭人对她的打量,喝了点水撤离了饭桌,表示自己吃完了。
                  送饭人安静地收拾了碗筷,然后提着饭盒离开,门再次被关上。
                  盯着那不算厚的隔离,舒畅在九点时准时等来了查房的陈伟霆。
                  陈伟霆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确切的说,他是和一只鸟一起来的,他带来了一只鹦鹉。
                  舒畅诧异地看着他,她原以为他来了会说她昨晚没吃药的事,但带只鹦鹉来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她脸上的不解太明显了,陈伟霆一边安置鸟笼一边说:“这里很闷,它可以给你解闷儿。”
                  舒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笼子里漂亮的鹦鹉说:“医院里可以养吗?”
                  “vip病房里只住你一个人,不会影响到别人,没关系。”陈伟霆拨弄了一下鹦鹉的头,语调十分温和,“它很乖,会说不少话,你没事了可以跟它玩。”
                  她好像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想知道她平时自己呆着时会不会自言自语吧?她要是说什么话说得多了,鹦鹉自然就学会了,到时候他想知道,还不是小菜一碟?
                  舒畅有点抗拒地睨着漂亮的鸟儿,不太高兴。
                  陈伟霆侧眼瞧了瞧她,忽然说了一句:“药还是要吃的。”
                  舒畅整个人一凛,脸色发白地望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伟霆面不改色道:“我给你换了新药,安眠养神,吃了对身体没坏处,你现在正需要。”
                  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她一言难尽地凝视着他精致的脸庞,他站直身子跟她拉开距离,一直很安静的鹦鹉在这个时候忽然说:“吃药吃药!”
                  舒畅一愣,表情惊讶地看向鹦鹉,鹦鹉歪着头和她对视了一会,又说:“按时吃药,按时吃药!”
                  舒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得非常隐晦。她其实很漂亮,睫毛又长又卷翘,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立体精致,鼻梁挺翘,不管怎么看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因为长期失眠和精神高度紧张,她看上去非常憔悴,穿着肥大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就像纸一样单薄肃静。
                  陈伟霆见她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本来还算温和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视线冷漠地移开,不带感情地说了句:“再见。”
                  他说罢转身就走了,十分干脆,舒畅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望着病房门沉思,她这位新医生真的不像她以前遇见的任何一位,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她甚至觉得,他其实已经看出来她没病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他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他们以前认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2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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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猜测其实不是忽然冒出来的,她第一次见到陈伟霆就觉得很面熟,但她失去了记忆,脑子里没有具体信息,只有模糊的轮廓,无法辨认出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渊源。
                    这种明知道两人之间有根无形的线,却怎么都连不起来的感觉糟透了,不过既然他暂时没把她的秘密说出去,那她且安逸地住着,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吧。
                    舒畅转身想去再躺一会,但鹦鹉忽然又出声了,它语气滑稽地叫着“明月、明月”。
                    “明月?”低低地念出这两个字,她偏头思索着,这个词指的是月亮,还是一个人?
                    这鹦鹉是陈伟霆的,那会说的话肯定都是他教的,或者他常说的。如果明月是个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算了,就算她搞清楚明月是谁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因为马上又要到商徵羽每月来看她的日子了。
                    她到底要演一出怎样的戏,才能让他死心呢。
                    舒畅专心地想了好几天,可她在那一天等到的不是商徵羽,而是商徵羽比较喜欢的一个情妇。
                    这姑**她大两岁,跟商徵羽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她长,她第一次跟商徵羽吵架就是因为发现他和她一起吃饭,还在餐厅门口亲密接吻。
                    看见那一幕的时候,舒畅简直气疯了,冲过去把他们扯开,质问商徵羽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孩一脸无辜地站在他身边,看他跟她解释,好像在看笑话。
                    每每想起那一幕,舒畅都觉得非常糟心,这都是什么事,她能不能怀疑,她出车祸也和商徵羽有关?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他劈腿,所以开快车,才发生车祸的?
                    一切猜测都无从证实,脑子里那一大片空白就好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许暮雨到的时候是晌午时分,舒畅刚吃完饭,坐在沙发上逗鹦鹉,许暮雨和商徵羽的助理丁俊一起过来,打扮得素净非常,那一身白穿的,不知道还以为来奔丧呢。
                    舒畅压根就没理她,看都不看,安静地逗她的鹦鹉,全当别人是透明的。
                    许暮雨看了舒畅一会,小声问跟着来的护士:“我过去她不会发疯吧?”
                    护士嘴角抽了一下说:“只要您不刺激舒小姐,她一般不会怎样的。”
                    “这样么?”许暮雨面露思索,少顷后露出笑容,姿态优雅地走到舒畅身边,微微弯腰道,“舒小姐,我来看你了,是商总让我来的。”
                    舒畅的心在听见她口中的“商总”二字时沉了一下,面上却分毫不显,依旧安然地逗鹦鹉。
                    鹦鹉发现了陌生人,盯着看了一会说:“真难看真难看!”
                    许暮雨表情僵了一下,看看那鹦鹉又看看她,问护士:“这怎么还有只鹦鹉?病房可以养吗?”
                    护士还没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清冽,动听如清晨树叶上落下了露水。
                    “是我放在这儿的。”
                    许暮雨纳闷地回头看去,见到个十分清俊贵气的高个儿男人,他偏瘦,但骨架完美,衬衣西裤外面套着件白大褂,薄唇,戴眼镜,没有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你是……”许暮雨想了想说,“你就是舒小姐的新医生吧?”
                    陈伟霆并没多言,倒是许暮雨又说:“这只鹦鹉是新疗法吗?”
                    陈伟霆依旧缄默不语,许暮雨自讨没趣,只好看向丁俊说:“我来也来了,看也看了,她不理我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还要我怎么做啊?”
                    丁俊看了看舒畅,她全程盯鹦鹉,他略微思索道:“商总让你给舒小姐道个歉,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许暮雨抽了抽嘴角,从善如流地转过身来说:“对不起舒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记咱们的仇怨吧。”
                    舒畅眼皮都没抬一下,许暮雨无言地看向丁俊,丁俊点点头带着她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
                    “你先出去吧。”陈伟霆站在舒畅身边对护士说。
                    护士应下,抬脚离开了病房,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
                    护士走后,舒畅就望向陈伟霆说:“谢谢陈医生帮我解围。”她抱住了头,好像被痛苦回忆所折磨,其实只是做给他看罢了。她现在扮的是抑郁症,见了情敌还非常淡定的话肯定更惹人怀疑。
                    陈伟霆没看她,安静地喂鹦鹉,喂完就走了,舒畅抬起头眼巴巴看着,恍惚意识到,她好像误会了,陈伟霆根本不是来帮她解围的,他只是来……喂鹦鹉的。
                    ……这个认知可真让人…尴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7-21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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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舒畅对面的空病房最近住进了新病人,每天都会在不同时刻传出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舒畅刚刚因为陈伟霆的安眠药而改善一些的睡眠又变差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门,等待对面那位病人今天的尖叫声,不过在那之前,先等来了陈伟霆。
                      陈伟霆带着些简单的医用工具,看来是给她做基本检查来了。
                      舒畅乖顺地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他不言语。
                      陈伟霆坐到她身边,把工具放下,一边拆开一边说:“把袖子卷起来。”
                      舒畅顺从地卷起袖子,陈伟霆给她量血压,这些原本是护士该做的事,但他今天亲自来了,肯定有事。
                      太过安静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息,舒畅思索半晌,干巴巴地开口说:“对面新住进来的病人是什么病?”
                      陈伟霆睨了她一眼,长睫微掀,随意说道:“对面?精神分裂症,老说自己见到了鬼,你没事不要和她接触。”
                      “……”放心,就算有事我也不会和她接触的。
                      简单的检查结束后,陈伟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舒畅放下病号服的袖子,感觉着刚才他的手触碰到她胳膊的温度,不知怎的脊背有些冒凉风。
                      这人的手那么冷,几乎可以媲美测量仪器,还不如她一个整天闷在病房里的女人,真奇怪。
                      “你也别在这呆着了,跟我出去走走。”收拾好了东西,陈伟霆便对她说道。
                      舒畅一愣,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出去?”
                      陈伟霆点头,他今天在白大褂里穿着件蓝色的衬衫,像晕开了的蓝墨水,他这个人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夏日里的一杯清茶,每每见到他,她都觉得心坎里泛起丝丝凉意,这感觉现在觉得很舒服,可到了冬天……不自觉的,舒畅打了个寒颤。
                      “以前的刘医生不准我出去的。”她咬了咬唇,回想起刘医生的话,心里就发酸。商徵羽为人非常小心,做事做得很绝,因为怕她逃跑,就让她连最基本的出病房放风都不允许,把她关在这一百多平米的vip病房里一年多,天知道她都怕自己真的疯掉。
                      “我不是刘医生。”陈伟霆好像赶时间,不断地看着手腕上的表,眉头微蹙。
                      舒畅说:“那姓商的知道了不会责备你吗?”她颦着眉,看上去很为他担忧。
                      陈伟霆一手拿着仪器,一手抄进白大褂口袋:“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怎么治疗我说了算。你整天闷在房间里,没病也憋出病了。”
                      舒畅非常在意他那句“没病也憋出病了”,她几乎快要肯定,他已经知道她是装的了。
                      她静静地注视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陈伟霆也没什么反应,就站在那里让她看,薄唇轻抿,面目清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陈医生。”舒畅摆正了脸色,“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陈伟霆不答,舒畅见此,直接道:“我不出去了,谢谢你一番好意,但我不想牵连你。”说罢,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其实要是有别的办法,谁愿意住到这种地方来?但商徵羽那人控制欲特别强,她根本没有个人空间,别说是反抗了,就连报警都没办法。
                      住进了医院之后,虽然可以暂时摆脱他,可也有弊端。前几任医生按照他的示意,连她出门走走都不允许,她说什么也只当她抑郁症加妄想症,她这个时候要是再去找警察,警察恐怕也只会当她有病,谁让她住在精神病院呢?而商徵羽,他好好地在外面,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人家不信他,难道信她?
                      陈伟霆垂眼睨着沉思的她,像在评估自己的行为是否值得,片刻之后他说:“商先生没跟我讲过你为什么会住院,他对这个很忌讳,你对他也很忌惮,你们不像情侣,倒像主仆。”
                      主仆?舒畅品味着这个词,不得不承认,这状态还真像。
                      一场车祸让她和世界断绝联系,脑子里除了关于商徵羽的记忆完全没有其他,他说什么她就得信什么,她就像被世界孤立了,到处找不到她生存过的痕迹,就算找到了,也是商徽羽想要让她找到的。
                      陈伟霆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在她身边坐下,面容沉静凉薄。
                      过了一会,舒畅开了口,她说:“其实我醒来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告诉我的事情很陌生,但我谁也不认识,手机坏了,身份证丢了,一个朋友都联系不到,不信他又能怎么办?他带我去我小时候住的孤儿院,里面的人和他说法一样,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们对他很恭敬,就像下属一样。”她皱了皱眉,看向陈伟霆,“相反的,我看见你反而觉得很面熟。”停顿须臾,她再次问他,“陈医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陈伟霆站了起来,依旧不答,只是说:“走吧,出去转转。”说完,先一步出了门。
                      有机会可以出门,舒畅自然不打算放弃,她快步跟上他,走在他高大的背影后面,几乎被他的影子完全笼罩。
                      他可真高,舒畅讷讷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已经和他一起到了住院楼外面。
                      人民医院c楼住院部外面,有一条蜿蜒的人工湖,面积不算大,但水流清澈见底,非常漂亮。好像是为了庆祝她一年来第一次迈出住院楼一样,今天的阳光非常好,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她几乎睁不开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7-23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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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散步时,不少医护人员和陈伟霆打招呼,陈伟霆都淡淡回应。舒畅跟在他身后,见到大家打量她的视线,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有一年多没见到这么多人了,猛地一出现,竟然觉得陌生。
                        不想让这种不安持续太久,舒畅主动和陈伟霆交谈:“陈医生,那只鹦鹉有名字吗?”
                        陈伟霆沉默了一会才说:“以前有,现在没了。”
                        “为什么?”
                        他的答案很耐人寻味:“因为起名字的人离开了,我也不想再听见那个名字。”
                        舒畅脑海中浮现出一种猜测,下意识就说了出来:“是明月?”
                        陈伟霆看向了她,眼神压抑深邃,让人很不舒服。
                        舒畅不喜欢这种感觉,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老听鹦鹉说这两个字,所以胡乱猜测的,没有别的意思,陈医生别误会。”
                        陈伟霆收回了视线没说话,像在思索。其实他把鹦鹉放在那的原因无非就两个,一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失忆了,二就是他真的听够了鹦鹉老说那两个字。
                        “哦。”很久很久,他才漠然地回了这么一个字。
                        舒畅松了口气,看他没那么容易生气,便鼓起勇气第三次问出了那个问题:“陈医生,我们以前认识吧。”这次她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陈伟霆这次倒也没不回答,他说:“点头之交,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方面的问题,最好不要问我。”
                        舒畅惊喜道:“你以前真的认识我?那你都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什么事?你知道我有哪些朋友吗?他们的联系方式可以告诉我吗?”
                        陈伟霆转头看向了湖面,波光粼粼的景色那么美,可看在眼里却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我跟你只共同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他的声音好像和平常没两样,但舒畅能察觉到其中淡淡的不自然。
                        “陈医生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他回答地很干脆,还有些不耐,“她出国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电话也不知道是多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不要再问我。”
                        舒畅怔住了,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做什么的,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可以问吗?”
                        陈伟霆转头看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音调悠远道:“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了恐怕还不如不知道。”
                        舒畅觉得他那个笑容很吓人,情不自禁朝后退了一步,他看到后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道:“回去了。”
                        他走得很快,舒畅想再问什么已经没有机会,只得快步跟上去。
                        这次之后,她每天都可以早晚出去走走,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这让她颓靡的生活改善了不少。然而,她的日子才刚刚好转一点,商徵羽便来看她了。他来的时候舒畅正躺在床上看书,听见门响还以为是护士,谁知一转头就见到了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他。
                        他身后跟着助理丁俊和黑西装保镖,见她望过来还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因为这个笑,舒畅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他,捏着书本的手力道不断加大。
                        “畅畅。”商徵羽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说,“你看起来好了很多,不会一见到我就闹了,陈医生果然比以前的医生好。”
                        舒畅盯着他不说话,漂亮的眼睛又黑又大,但却很无神。
                        商徵羽和她对视了一会,忽然觉得乏味,靠到椅背上叠起了双腿道:“还怨我?”
                        她没说话,他得不到回应,有点烦躁。
                        “我跟你讲过对不起了。”商徵羽没有表情地说,“一年多了,我向你妥协,这还不够吗?”
                        她依旧沉默,书本被她捏得几乎变形。
                        “舒畅,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逼我出手,你自己难道就没错?”他皱眉问出这句话,成了她爆发的导火索。
                        ?他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自己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还要她以成为他正牌女友这件为傲,这根本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吧?
                        舒畅毫无预兆地把书摔到他身上,在保镖上前保护他的时候从另一边跳下病床,飞快地跑了出去。
                        在走廊里,舒畅大声尖叫,头发散乱,六神无主,眼眶发红,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陈伟霆来得很快,她没演太久他就出现了,他身材颀长高大,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双臂桎梏着她的双手,无法避免地挤压到了她胸部的柔软,这一幕景让追出来的商徵羽非常不悦。
                        商徵羽抬脚想去把他们拉开,丁俊却拦住了他,睨了睨楼道里的摄像头。
                        商徵羽紧抿双唇,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拳,力道大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隐忍至极。
                        “商总,先走吧。”丁俊低声说。
                        商徵羽看着那边依旧在吵闹的舒畅,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头也不回地从反方向走了。
                        见他走了,舒畅也稍稍消停,陈伟霆一直在她耳边说着“放松”,他清润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流进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她忽然觉得他身上其实也没太冷。
                        陈伟霆带舒畅回了病房,将她放到床上时,她已经安静下来。
                        “别给我打镇静剂。”舒畅道,“很难受。”
                        陈伟霆瞥了她一眼,吩咐护士先出去,等门关上后,才不疾不徐地说:“舒小姐演技真好。”
                        舒畅僵了僵,眼神复杂地望向他,他接着说:“也难怪,我以前就该知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7-23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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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她可以意识到,他说的那个“以前”是她出车祸之前,她非常渴望知道那些过去,忍不住追问,“我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陈伟霆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才似笑非笑地说:“你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个爱慕虚荣,不择手段,心地恶毒的女人。”
                          舒畅呆住了,满脸的质疑,他和她对视了一会,再次展颜一笑,这次他笑得很温和,就像个正常的医生:“你信了?开个玩笑,别当真。”
                          舒畅冷静地说:“你没开玩笑,你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要么,我过去真的是你说的那种人,要么……至少在你心里,我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下床想走,精神很不稳定,陈伟霆身为医生,怎么可能放任她这样出去?他上前揽住她把她抱回了床上,但她依旧挣扎着想下去,他没办法,只能坐下来抱住她,不撒手。
                          这样的拥抱让舒畅不得不安静下来,她侧头看向他说:“对不起。”
                          陈伟霆神色不动,她低声继续说:“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我吧,对不起。”她的语气特别无力,“其实我从醒来那天开始,就觉得身边的人都在骗我。作为一个人,我连自己是谁都没办法确定,在这个地方,谁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谁,全世界好像就我是一个人。其实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看似永久,却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
                          说完这些,舒畅忽然抱住了陈伟霆,陈伟霆在第一时间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两臂举得很高,嘴角僵硬地睨着怀里的人。
                          “陈医生,你让我抱一会,你读着秒,就一分钟,谢谢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7-23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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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7-25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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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7-25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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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回到医院之后,周围环境安静下来,舒畅就开始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在酒店里,那个叫单政阳的大堂经理还有酒店前台显然和自己是熟识,但他们对陈伟霆和商徵羽的态度却不太一样。
                                前台还好,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多说,但单政阳表现得却明显是和陈伟霆比较熟,和商徵羽不熟,因为他只说称呼商徵羽是她的“未婚夫”,不提名字,而且也不提对他的一些了解。
                                舒畅有种预感,商徵羽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又或者说得直接点……他有事骗她。酒店的人说他帮她办了离职,还跟人家说带她移民了,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出车祸的事他只字未提,甚至也没跟她说起过她以前在那间酒店工作过,他告诉她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在商徵羽给她编造的过去里,她是一间私立幼儿园的幼师,大学毕业后就工作了,出车祸那天是学校有急事要她赶回去,她一着急就出了差错。
                                她出院之后,他带她去过那间幼儿园,里面的人表现得和她很熟悉,对她出车祸的事表示了慰问,可她怎么都觉得他们陌生,看来原因就是……他们在说谎。
                                舒畅吸了口气,她不明白商徵羽为什么骗她,既然是她男朋友就该告诉她事实,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说谎的,她只能想到一点。
                                那就是,若他告诉了她真相,他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舒畅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可她无法确定,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必须抓紧远离商徵羽。
                                之前和商徵羽闹翻后,她也试着逃跑过,可每次都被很快抓回来,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遇见了陈伟霆,她能感觉到他带她去见到的都是事实,他甚至明明知道她没病还帮她隐瞒,除了依靠他,她想不出更好的人选。
                                虽然三番四次找他帮忙太麻烦他了,但事成之后,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所能报答他。
                                筹划了好几天,舒畅终于决定在周末这天陈伟霆来查房时跟他坦白。她一大早就端坐在沙发上等他,陈伟霆进来后也难得有些惊讶。
                                他走到她面前开始例行询问,她乖顺地回答问题,等他问完了准备离开时,她对他说:“陈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回过头来,用眼神询问她是什么问题,她凝眸道:“为什么你从接手我的治疗开始,就什么都不问我?”
                                陈伟霆淡淡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舒畅这么说是为了引出“她没病只是装的”这个话题,不过他好像不太配合。
                                她尴尬了片刻,硬着头皮说:“至少问问我还记不记得出车祸时的场景吧。”
                                陈伟霆点点头道:“那你记得吗?”
                                舒畅脸都憋红了,半晌才说了句:“不记得了。”
                                陈伟霆面不改色道:“所以?”
                                “我……”舒畅语塞,心里有一堆话想说,可他的不按套路出牌却打乱了她的思绪。
                                “你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的记忆,我为什么要徒增麻烦地问你。”陈伟霆修长漂亮的丹凤眼静静凝视着她。
                                “那陈医生觉得我的失忆有可能治好吗?”其实治好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找警察报警也比较靠谱,至少她什么都记得,说起话来也比较有说服力。
                                陈伟霆对此意见很淡漠,他的措辞十分官方:“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帮你转个科室。”
                                他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也实属正常反应,虽然他对她来说是救命稻草,但她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病人”,她不能因为自己有需要,就强求别人也在意。
                                “陈医生。”舒畅思索几秒钟后认真地说,“其实我没病,所谓的抑郁症都是我装出来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摆脱商徵羽。”
                                陈伟霆不着痕迹地眯了一下眼,没有回应,她见此继续道:“你知道我出过车祸,失去了记忆,商徵羽自称是我的男朋友,我也就信了,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在我出院前和出院后一段时间都待我不错,但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喜怒无常性格极端,我不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跟他提出分手,他不肯,威胁我说,如果我离开他,他就杀了我。”
                                舒畅越说脸色越白:“有一次他把我从二楼落地窗推下去,要不是下面是草地,我就不是摔骨折那么简单了。我试着跑过几次,每次都被他抓回来,要报警也找不到电话,连门都出不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闹自杀,然后他把我送到医院,我在那时开始装疯,精神上的病很难判定有或者没有,我就这么留在了医院。”
                                陈伟霆听她说这些时表情深邃压抑,等她全部说完时,他才把视线移到她身上。
                                “陈医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这儿?或者相对自由一点。”她充满希冀地望着他,“只要你肯帮忙,事成之后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陈伟霆笑得有些讽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你要怎么付出你没有的东西?”
                                ……这意思是,他想要的她根本没有吗?
                                舒畅失落地垂下头,万分沮丧。陈伟霆眼睑微垂睨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唇瓣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弱不禁风。他注视了她一会,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一支口红轻轻放在了桌上,然后迈开长腿,安静离开。
                                舒畅看着桌上的口红,脑子忽然一激灵,又疼又清醒,一句话就那么闯了进来,那个声音是她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7-27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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