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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德森的约会》by布拉(杀手攻杀手老板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个人很喜欢的一篇,吧里好象没有,就搬来了


IP属地:北京1楼2009-02-04 18:42回复
    - -我喜欢
    看到题目我就冲进来了。。。


    3楼2009-02-04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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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次,莫妮卡一开始同样怀疑,对方是一名牧师。但很快经过观察,她就否定了这种推测(他没有领章或佩戴十字架,而且大多数神职人员会显得更刻板拘谨一些)。客人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原本应该是向后梳得一丝不乱的金发,被屋外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反倒让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生动起来,显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他走进来后,环顾了一下整个咖啡馆,就径直走到了最角落,也是最靠近后门的空桌边。他把风衣脱下,搭在椅背上,然后坐下,透过咖啡店的大玻璃窗观察了一下窗外。那种中间没有一丝犹疑停顿的神态令莫妮卡印象深刻,她猜他一定是个意志坚定、从不会轻易动摇的人。 
      莫妮卡很乐意走上前去为他服务。对方只简单的要了一杯咖啡,说得是一口流利的法语,嗓音低沉柔和,令莫妮卡觉得分外性感动人。她很喜欢他那种举手投足间的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彬彬有礼的潇洒风度。当他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相信对方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确实停留了好一会(这让她有些得意)——那是种专注而犀利的目光,即使是有眼镜镜片的折射反光,也不能摭挡它们仿佛直指内心的力量——这种好似一下子被看穿的感觉让莫妮卡顿时心跳加速,但同时也让她相当愉悦,嘴角不由自主的便绽放出自己有史以来最迷人的微笑,向眼前这个神秘的陌生客人暗送秋波。 
      然而客人冷淡的忽视掉了她眼神中赤luo


      IP属地:北京4楼2009-02-04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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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喜欢 
        看到题目我就冲进来了。。。 
         
         
         作者:w327h 2009-2-4 18:43   回复此发言 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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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喜欢就好


        IP属地:北京6楼2009-02-04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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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森在咖啡馆角落里的这个座位上已坐了三十分钟。他特意选择了这个座位,因为这儿视野宽阔,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的动静,都可以一清二楚的尽收眼底。同时,这儿离后门也很近,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可以迅速而又不引人注意的悄悄溜走。 
          在这儿坐着的三十分钟内,他观察了街道上的行人,还有咖啡馆内每一个人的动静。几乎没有人在注意他,他们都在各忙各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除了那个在柜台前站着的女招待。其间,她已经借故来续了两次咖啡了,虽然他完全不需要这种热情得过了头的服务。无论她是远远的站着,还是走到面前与他面对面的交流,她的眼神都是赤LUO LUO的毫无遮掩的,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看。亨德森一开始很紧张,他担心自己已经暴露,被跟踪了。他面无表情的直接迎上女招待的目光,深沉的研究了她几秒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方只是个单纯的好奇并且莫明其妙对他充满性趣的普通女人而已,并不是”公司”里的特工或杀手。 
          亨德森冷淡的把目光移开,看向玻璃窗外。他实际上在等人,内心充满了焦灼不安和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等的人什么时候能来,或者能不能来。只要出了一点意外……哪怕仅仅是一个短讯,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他要抓住………抓住一切可能性,哪怕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即使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的苦涩和恐慌,每一处神经都在紧张的情绪下绷的如钢琴线般颤动,他的外表却仍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状态。他不会流露出任何的坐立不安的情绪,以致于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会注意到他。即使是那个一直性趣盎然盯着他不放的女招待,亨德森相信她也不可能从自己的脸上看出焦急或如坐针毡的表情。至少他能够沉稳的坐在座位中平静的喝着咖啡,而没有让自己的手指在桌子上神经质的划圈圈,或者做些一般人在焦虑状态可能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小动作。 
          他能够做到这一点真得很不错了,特别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刚刚大费周章的摆脱了”公司”派出特工的监视。当时,他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巴黎第十区的皇后饭店,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仍旧在继续自己的渡假旅游,用证件和信用卡租了一辆汽车到巴塞罗那。他相信他的租车记录会立刻被监视他的特工们的电脑和网络抓取,他们会分析他准备开车去巴塞罗那尽情的欣赏地中海风情,象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上那辆车,而是随便找了个在附近闲逛的小青年,给了他些钱,让他沿着指定的公路开出巴黎。他甚至把他的行李箱也留在了汽车后座上,因为他知道那里面已经被悄悄的安装上了一个信号发射器。


          IP属地:北京8楼2009-02-0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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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仅仅还是在今天早饭结束之前,亨德森都还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这一天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逃跑和摆脱追踪,惶惶如丧家之犬。一个星期前,他的同事刚刚为他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生日会,庆祝他三十岁的生日,同时也祝贺他成为”公司”自成立以来最年轻而又能干的项目小组负责人,也就是俗称的“头儿”。第二天,他就启程飞往巴黎,开始了工作了这么多年来难得的一次的休假,当时他的心情很轻松,也很愉快,几乎可以用意气风发来形容。然而一切美妙愉悦的感觉都在今天早上化为泡影,当时他正在象往常一样,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饭,一边收发电子邮件(即使是休假,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可能全都抛在一边),一封发自“简妮”的邮件毫不起眼的排列在收件箱的待处理列表中。 
            亨德森迫不及待的把它打开了。乍一看它的内容跟一般的垃圾邮件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它却是一封密信,密文的编码规则事先已约定好,只由收发两方当事人知道。当亨德森看完信的时候,他的面色刹时就变得苍白。因为“简妮”在信中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公司”的内幕——那些秘密的交易,以及由此引发出的一轮“大清洗”。而令亨德森不寒而栗的重点是:这次“大清洗”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亨德森和他的“硬糖”小组。 
            简妮说:“大清洗已经开始了,导火索之一,就是你那些没有处理干净的脏活。今天晚上十点,有人会在柏林转交几份文件,里面提到了你和你的计划………… 
            …………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你得学会保全自己。” 
             
            亨德森面无表情的在电脑前坐了一会,脑子里中象是有一辆高速行驰的火车尖声呜笛呼啸而过,种种最可怕的打算和后果争先恐后的纷纷透过那辆火车的车窗在眼前闪过,令他眼花缭乱。此时房间里的温度适中宜人,然而亨德森的额头却已经布满一层细秘的汗珠。 
            很快,亨德森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被“公司”监控,私人电话及简讯已被窃听。他迅速合上电脑,离开房间,走到饭店大堂,用那儿的投币公用电话给佐伯的手机拔打了个国际长途。 
            佐伯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直接领导者。亨德森拔号的时候,指尖都禁不住微微颤抖着,当电话拔通等待对方应答的时候,亨德森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他不能让电话那边的人一拿起话筒,就听到他惊谎失措的言语和紊乱的呼吸——那样只会让他显得软弱无能,遭人鄙视,危难的时候寻求不到任何帮助。 
            “因为只有你自己足够坚强和顽固,才能召唤出人们支持你的信心”。亨德森的人生信条之一。 
            电话响了很多声,对方一直没有应答。这个时候对于佐伯来说,还是凌晨3点,正是沉迷于美妙梦境的时刻。但亨德森管不了那么多。佐伯必须接这个电话,不管他有多不方便。终于,“咔”的一声,对方接听了电话。 
            佐伯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愠怒,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扰人清梦的来电。然而当亨德森自报家门后,对方的声音顿时变得清醒了——亨德森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一丝紧张和不自在。 
            佐伯条件反射般的压低了声音——这使他在电话里听起来寒冷阴森,象“咝咝咝”吐着信的蛇,带来灾难的信号。他的语调很快,怪异而严厉,很不满的质问亨德森为什么现给自己打电话。 
            亨德森态度冷静的提到是关于那次失败的任务,还有那些“脏活”,以及未来可能的不利趋势(他说得很含蓄,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只是说: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利了。因为他不想让佐伯知道他实际了解的东西比他本应该了解到的要多得多。但他同时也相信,佐伯做为“公司”高层的一部分,他所了解到的“公司”内幕,肯定不仅仅局限于今天早上“简妮”的那封邮件里所提到的那个层次——佐伯一定知道更多的细节,但他什么都没告诉亨德森)。 
            佐伯一言不发的听了几句,不等亨德森说完,就语气粗暴的打断他,冷冷的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给过你很多机会,而且给予了你很多帮助,但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你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一切都摆平了。可结果又怎么样——你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吗?如果你在工作上出了纰漏,那么你是负责人,你得自己想办法去弥补……… 
            亨德森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话筒,嘴角死死抿着,紧绷成一条直线——佐伯这个老滑头,看来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这似乎是他老奸巨滑的一贯作风。对于佐伯这种禀性,亨德森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但长久以来,他却仍旧坚持在他手底下干活,因为就是这个表面亲切随和,实际上却虚伪阴险的老滑头在”公司”里提拔了他,委派他全权负责整个“硬糖”小组的工作——佐伯是个卑鄙却独具眼光的伯乐,只有他才能看出亨得森的能力,同时,他也在不遗余力的利用这种能力为自己谋取利益。


            IP属地:北京10楼2009-02-0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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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森尽量压抑住自己灰暗失落的情绪,但他做得过了头——当他重新开口的时候,声音平静单调的不带一丝感情波澜,象一架正在字勘句酌的干巴巴的机器。他象是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为了给自己一个鼓励似的,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的问题:如果真得出了事,你会跟我站在一边吗? 
              电话那头很快给了一个回答,象是在敷衍了事般,说:是的!是的!我当然会站在你的一边,可——,他加重了语气,说明他的注意力仅在强调后半句:可你得抓住机会,自己努力,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事情已经糟糕到顶峰了,快结束了,就怕你来不及了。 
              亨德森沉默的听完最后一个单词,然而淡淡的说:我会尽力。他挂断了电话。 
              是的,他还有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佐伯不告诉他这最后一个机会是什么,是因为他打算放弃他了。但亨德森从不放弃任何机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滑向恶运,甘于失败,除了抱头痛哭之外,而采取不了任何措施。他要全力以赴的试一试,哪怕是最后一博,饮鸠止渴,因为最终的结局不会变得更糟了。今天晚上十点,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在柏林被转交的几份致命文件——象“简妮”告诉他的一样,提到了他还有他的“硬糖”——必须被销 毁! 
               
              IRON是一个人的代号,亨德森在离开巴黎的路上,就是跟他取得了联系,要求他在附近小镇的咖啡馆里见面。 
              亨德森先到达了约会地点。在咖啡馆里坐着的三十分钟内,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和思索,他所经历事情的来胧去脉。即使他不打算去想,但脑子里却仍旧象放电影般的一幕 幕轮 番上演着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IP属地:北京11楼2009-02-0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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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亨德森自己有麻烦要处理了——他有一项任务,迫切的需要有人去处理。但这个任务既不是“公司”的,也不是佐伯的“脏活”,而是他自己私人的问题。他现在被监视, “硬糖”系统和“清污”小组他都无法接入和动用。所以当他在看到“简妮”的邮件,在电脑前呆坐,眼前闪现种种可能性的时候,就包括如何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掉今晚十点在柏林的那些文件。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快速闪回着无数个对策。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到最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反应——也是最初最直接的第一个反应: 
                IRON! 
                IRON,他的“硬糖”中最成功的特工,沉默的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的杀手,所有麻烦和问题的完美的清扫工!他需要他来完成这个任务!他现在离他最近(在附近一百英里外的一幢农场小屋),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比起与其他特工纯粹“指令”与“执行”的关系,他们大概也可能算是有点私交吧),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默契的不言而喻的“买凶杀人”的关系,所以,当他直接通过一个临时买来的普通电话(而不是“硬糖”或“清污”小组的特殊专线)拔打IRON的号码时,他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胜算机率不大的赌博——虽然微乎其微,但总还是有那么百分之零点几的机会。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亨德森说:IRON? 
                电话那端是IRON。他的声音沉闷呆板,象是天际轰隆隆滚过的一道闷雷。他说:密码! 
                这是“硬糖”的规定(也就是亨德森的规定)。如果有人想用特工们在“硬糖”系统中的身份与他们接触,就必须知道事先规定好的密码。否则,没人会跟你交流,你也就根本没办法接入这个网络,更别提向“硬糖”的特工们下命令了。 
                密码本按照周期一个周一换。亨德森就算是“硬糖”的头儿,在当前这种身无一物逃避追捕的情况下,他也根本不知道今天IRON的接入密码是多少。 
                亨德森急忙说:IRON,是我,亨德森,听我说……… 
                IRON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呆板的重复了一遍:你的密码? 
                亨德森无奈的加强了语气:听我说,现在是紧急情况,你不需要密码……… 
                然而IRON象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仍旧坚持着他的原则,他的声音听起来机械而又冷冰冰的:请报你的密码,否则我就挂机。 
                亨德森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象旋风一样席卷了他的全身!为了自己,也为了IRON!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密码!曾经让你以为万无一失的身份鉴别,这会儿轮到你品尝自掘坟墓的恶果了!伴着愤怒而来的,是潮水般的绝望和恐惧,差点将他淹灭,将他推向失控的边缘。亨德森终于不能再保持平静,他几乎是对着话筒咆哮了出来:闭嘴!去TMD该死的密码!你难道听不出来是我的声音吗?我是亨德森!是你的老板!IRON!你给我听着………”


                IP属地:北京14楼2009-02-04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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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森忽然闭上了嘴巴。电话听筒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象是对方已经无情的掐断了线路。亨德森一下子觉得自己刚才的失控真是可笑,宣泄之后,某种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他想一切也许就这么完了。就在他疲惫的准备挂断无声的电话时,听筒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亨德森,什么事?……… 
                  亨德森慌忙将耳朵贴近了话筒——是的,是的,IRON还在听,他没有挂断电话。他的声音仍旧沉闷机械,嗡嗡的象是线路不好。但没关系,只要他在听就足够了。 
                  亨德森深吸口气,平静了自己的情绪,重新调整了语气。等到他重新开口的时候,他听起来自信沉稳多了。他说:好的,IRON,你仔细听好我底下的话。我这儿有一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任务很紧急,没有多少准备时间。我会在三十分钟后赶到………他停下来,看了看BUS站台边的地图,然后告诉了IRON将要会面的小镇的名称。 
                  你需要多长时间到达那儿?亨德森问。 
                  一个小时。 
                  好的,我会在巴士站边的咖啡馆等你。在那儿,你会知道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就这样。 
                  对方一言不发,迅速收了线,留给亨德森一串意义不详的盲音。亨德森握着电话,上了随后的一班开往小镇的BUS,实际上,他一点也拿不准,IRON是否真得会赴他的这个约会。即不是“硬糖”,也不是“清污”小组,完全是非正式的渠道,仅仅是凭借着一点点靠不住的私交的联系——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完全可以对他置之不理。亨德森暗中捏紧了掌心,为自己现在仿若风雨飘摇中孤零零的小舟般毫不牢靠的处境咬紧了牙关。 
                  亨德森已经在咖啡馆里等了三十分钟。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看着最后一分钟内秒针缓慢的一格一格的移动。 
                  他从衣兜里掏出水笔,在桌子上的餐巾纸上写下了今天晚上十点的任务时间、地点和内容。 
                  写好后,他把餐巾纸对折折好,再看看表,秒针已到了终点。 
                  他想:如果这就是结果,那么是时候该离开这儿了。 
                  他把手伸向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忽然他发现自己周围的光线霍的暗了下来。他抬起头,发现在他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象尊铁塔般矗立着,遮住了头顶上的吊顶铺洒下来的大部分光晕,把他完全笼罩在那巨大如山的身影中。 
                  亨德森一言不发,注视着来人默默的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IRON”,亨德森终于开口,他蓝色的眼睛在透明的镜片后奕奕生辉


                  IP属地:北京16楼2009-02-04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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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令亨德森感到意外的是:餐桌对面的IRON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背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触碰那张被推到他面前的餐巾纸,指甲粗糙的手指只是稳稳的搭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桌沿上。 
                    亨德森疑惑的盯住他,研究他暧昧不明的态度。“他在干什么?”亨德森想,“难道有自己的什么打算?”但亨德森这会儿功夫可不耐烦去猜一个沉默是金的人的心思,他的时间宝贵,秒针每向前走一格就代表前所未有的危机更逼近他一步。所以亨德森迫不及待的将身子向前倾,几乎是压在桌子上,急切的询问:IRON,你是想说点什么吧? 
                    象是得到了某种邀请的信号,IRON缓慢而矜持的把手臂向前挪了挪,整个儿搭在桌面上,摆出个想与亨德森好好谈谈的姿势。然而在他开口之前,他的视线却慢悠悠的落在亨德森的手指上,仿佛是在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后,他机械似的给出一个报告:你的右手指甲破了。 
                    “嗯?”亨德森皱起眉头,但还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劈裂出一条细缝,深可见肉。亨德森诧异自己居然都没有发觉——一定是在匆忙离开巴黎赶巴士时被门狠狠夹的那一下造成的。当时他根本顾不上查看手指是否受伤,后来因为满心的焦灼和恐慌,就把这一茬给忘得一干二净。而这会儿工夫,经过IRON的提醒,亨德森终于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隐隐的传来。 
                    IRON观察着他的神情,说:似乎很严重,可你现在才发现。 
                    亨德森无言的把受伤的指尖放到嘴里吮了一下,然后用餐巾纸简单包扎起来。IRON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结论: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亨德森默认了,他抬起眼帘看了IRON一眼,等着他继续想说的话。 
                    IRON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单调,没有起伏,他说:你联系我的通道很不正规:普通电话,没有接入密码。你狂躁不安,语无伦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你现在独自一人,象个逃犯,孤立无援。所以我想,要么是硬糖出事了,要么就是你出事了。 
                    亨德森无法否认,IRON的观察和判断的敏锐和精确。但是他不想让IRON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洞若烛悉——做为一个杀手,他的本职工作只是接受命令然后圆满完成,至于给他下命令的人或组织出了什么事以及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不是他的职责范围内应该过问的事了。 
                    亨德森试图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弗吉尼亚行动失败后的后遗症。我们花了三个月打扫垃圾,可它们比我们想像的顽固。我在重新安排计划,很抱歉,我不得不取消你的休假。 
                    IRON说:你现在是以“硬糖”头儿的身份命令我? 
                    亨德森毫不犹豫的说:是的。


                    IP属地:北京18楼2009-02-04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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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RON象是看穿了他似的,缓缓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你没有接入‘硬糖’的网络,你已经没法支配“硬糖”了。 
                      亨德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剧烈的挥动了一下,差点打翻了咖啡杯。他已经可以想像出IRON下一句的台词了:所以,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 
                      “该死!难道他花了一个小时从他的农场小屋,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亨德森愤怒的想。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刹时心脏部位象是猛得被人重击一拳,让他冷汗直流:莫非他已经接到命令,专程赶来杀我的? 
                      一种阴森的恐惧感悄悄的滋生起来。透过眼镜的玻璃镜片,他的目光牢牢瞪视着IRON,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然而对面的IRON象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只是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按住了亨德森面前晃动的咖啡杯,使它重新稳定下来。那些粗大有力却静默不动的骨节似乎在给出一种暗示:嘘!嘘!冷静!不要发作!安静下来!让我们把事情谈完! 
                      随着咖啡杯中的液体终于恢复到了水平面,亨德森的情绪也真得平缓下来。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手指。 
                      直视着IRON的眼睛,亨德森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目前的困境:是的。我现在暂时被排除在“硬糖”系统之外了。但我得强调,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能把眼前的难关克服过去,我就仍旧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一切维持原样。 
                      IRON说:所以,这次是你的“个人任务”? 
                      亨德森只好点头:是——他的眼神和语气突然变得很热切:那些文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有些人正想凭着它们来毁掉我呢!今天晚上,你得把它们原封不动的从柏林取回来交给我,要么就全部销毁。总之,不能落入任何其他人手里,否则,一切的一切——不仅是我,还包括硬糖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完蛋! 
                      IRON表情漠然的听着,就好象亨德森是个危言耸听的预言家——他说得那些世界毁灭的话除了让人耸耸肩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亨德森说完,IRON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打算拿什么支付我的报酬?——它可并不便宜。 
                      亨德森迟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花钱消灾”的道理。按照惯例,“公司”每个月10号之前总会有一大笔神秘资金,神不知鬼不觉得流动到若干个匿名帐户上。而“硬糖”的杀手们则只需要在那之后,查看一下其中的某个属于自己的帐户就可以了。但对于那些需要暗中交易的“脏活”,则都改用数目可观的现金直接支付,事先一半,事毕另一半。 
                      当亨德森还是“硬糖”的头儿时,他就象个坐拥千亿家产的公子哥,随意支配巨额的项目预算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现在,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除了身上的有限的现金,他不敢用信用卡,不敢去银行取现,不敢进行任何可能被“公司”监视到的金融活动。


                      IP属地:北京19楼2009-02-04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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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亨德森和衣躺在床上,双腿直挺挺的交叠着。他背靠在几个枕头垛叠起的厚厚的靠垫上,眼神机械的注视着对面闪烁不停的电视屏幕——他一直固定在一个频道上,却根本不知道屏幕里到底在播放着什么。 
                        狭小潮湿的房间里充斥着地毯因为受潮所发出的异味,紧紧拉住的窗帘把窗外美妙的田野风光和灿烂的阳光一股脑儿阻隔在外,只剩下昏暗的光线和压抑的气氛。亨德森已经在这个条件简陋的郊区旅馆房间里呆了足足超过16个小时。在此期间,他一直寝食难安。 
                        亨德森也许能在人前把坏情绪掩饰的很好,可一但一个人独处,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就荡然无存。房间门外每一阵经过的脚步声、隔壁传来的每一道敲门声,都让他禁不住心惊肉跳。他曾试图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却根本没办法入睡,脑袋里晕晕沉沉乱成一锅粥,前额部位一阵阵持续不断的涨痛。胃里也很不舒服——自从仓皇逃离巴黎后,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当他按照IRON的指示找到这个偏僻的旅馆时,曾想也许可以稍许安下心来往胃里塞点东西以补充一天下来几乎透支的体力——但很快他就发现,即使是食物端到眼前,他也食欲全无,一口都吃不下去。 
                         
                         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差5分,IRON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亨德森象一头困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的裁决——命运女神偶尔会发发慈悲,但大多时候,她总是铁石心肠,残酷无情的为人们带来可怕的恶耗,让他们遭遇到悲惨的下场……… 
                        “咔嗒”一声轻响,有人在转动门把手。 
                        亨德森猛得从床上弹跳起来,随即却呆立在床前,一副惶然无措的神态。IRON出现在大开的房门口,他仍旧是那身黑色皮外套,然而两手空空。 
                        亨德森紧盯住他的面孔,似乎想从上面研究出点什么。他问:文件呢? 
                        IRON没有立刻给予回答。他大踏步穿过玄关,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被推开的房门重重的反弹回去,与门框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重新关严了。 
                         
                         在亨德森的注视下,IRON把手伸到胸前,从外套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把它扔在床上。亨德森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撕开封口的纸条,抽出里面整整一沓的文件,铺散在床上,急切的浏览翻阅。 
                        IRON面色有些疲惫,缓慢而沉重的脱下皮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半袖T恤,还有背上的双肩QIANG套带。他把外套扔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走进卫生间,去清理他的QIANG械和膝头上的擦伤。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亨德森漠不关心,丝毫不加以理会——他只是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手里的文件,眉头紧皱着,一页一页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他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折射着室内昏暗不清的反光,显得古怪而又诡异。 
                        当IRON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亨德森正拿了几页文件,站在窗口,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所透射进来的光线仔细的研究着。他的眼神疯狂的闪动着,文件里的每个提到他、还有“硬糖”的关键词,都让他深受打击。每句话,都能惊出他的一身冷汗,心里猛得一沉。他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佐伯为什么放弃他了。


                        IP属地:北京22楼2009-02-0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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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佐伯自身难保。他得为自己找个有份量的替 罪羊,他选择了亨德森。他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从自己身上引开,让它们把矛头齐齐指向亨德森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些人,甚至包括一些亨德森闻所未闻的的人名,他们也都牵涉进来,共同证明亨德森的罪行。亨德森身不由已的被卷进了一个大阴谋,而自己长久以来却毫不知情——他仿佛看见自己正站在一个无底深渊的入口,身影渺小的如同一粒草芥,一步一步向着黑 洞 洞的深处下滑,虽然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深 渊里有股XIE E的力量,象银 河系一样旋转着,正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吞噬掉他! 
                           
                           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如一片巨大的阴 影笼罩住了亨德森,他忍不住开始咬起手指来。这是他小时候只要一做错了事,就会下意识流露出的行为。他的继父为此扇过他无数次耳光——这个失意的前棒球教练极度嫌恶继子咬手指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怯弱无助的眼神,每次一见到就会大发雷埏,骂他象个“下JIAN的小SAO娘们儿”。亨德森对继父即恨又怕,永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在他面前总是出错,这样就导致一个E(请读拼音)性循环——不论任何场合,只要继父在场,他都会神经质的啃咬手指,完全没法儿控制。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一大段童年都在被粗 暴的训斥和殴打中渡过,只到七岁那年因为被继父失手推下楼梯跌断了肋骨和手臂,他得以被外祖父母接走,那段不美好的童年回忆才算结束。自那以后,他咬手指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


                          IP属地:北京23楼2009-02-04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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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已经成年了的亨德森,又开始犯起小时候的毛病,象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儿童那样下意识的啃咬起自己的手指,仿佛如果不这样做,他的上下牙关会因为剧烈的打颤而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的注意力过份集中在文件上,那几页纸被他紧紧捏在指尖中,微微颤动着。即使IRON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边,他也压根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去理会)。 
                            此时,IRON已经卸下了QIANG套,似乎刚刚洗了脸,面孔上的疲态已一扫而光,湿漉漉的短发显得精神焕发。上身穿着的黑色半袖T恤紧紧的绷在他那身结实鼓涨的肌肉上,两只粗壮的手臂显得分外有力。他要比亨德森高出一个头,也要强壮得多——在房间里一直穿着西装外套的亨德森(被压得皱巴巴的外套随意的敞开着,衬衫解开了领口的扭扣,整个人象个落魄失魂的推销员)此刻看起来有点儿憔悴蔫巴的过了头。 
                            IRON在亨德森身后沉默的站了一会,似乎在等待什么。然后,他没有给出任何暗示或提醒,就缓缓的伸出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亨德森的腰,接着慢动作般的向里收紧。 
                            亨德森吓了一跳,猛得抓住了IRON的小臂和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你干什么! 
                            IRON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反而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件,把它们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他埋下头,将鼻子凑近亨德森的脖子,轻轻的嗅着,象只凶猛的猎犬正在好奇的研究刚刚捕获到的猎物——以便记住它的气味,宣布从今它为自己的所属物。 
                            IRON粗重的鼻息让亨德森全身僵硬,他努力的向前倾斜身子,与身后紧硬的胸膛和炙热的呼吸(一个与自己相当性别的男人的气息!)保持距离。但IRON没有让他得逞,他的一只手臂不顾亨德森的挣扎阻抗,缓慢而坚定的上移到了他的胸前,用力把他紧紧贴在自己的怀抱里。 
                            亨德森死死抿住嘴唇,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感觉到IRON的那些落在他的脖子上的亲吻。这使他想起电视广告里经常会有的一个画面:一对在海滩边浪漫相拥的男女,男人从后面拥吻着女人(就象现在IRON对待自己这样),两个人阳光而又健美,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对比一下自己所处的现实情境,真是讽刺!


                            IP属地:北京24楼2009-02-0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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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德森深吸一口气,想:天啊!我准是疯了!居然真得同意跟另一个疯子做了这个可怕的交易!现在文件到手了,这个疯子要来索取他的报酬了!哦,上帝!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想反悔了!谁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搂得我太紧了,让我喘不过气来了!他说不定会杀了我! 
                              亨德森的皮肤一阵阵颤栗着收紧,他全身僵硬的象块铁板,却禁不住抖个不停。IRON一直在胡乱的亲吻他的耳后,吮吸他的手指,舔舐他的耳廓,让他觉得脖子上手指间都是湿漉漉温乎乎的。IRON解开他外套里面衬衫胸前的钮扣,把手摩挲着伸了进去。亨德森象是抓住一条钻进衣服里的蛇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住手!他压沉了声音低低的吼。 
                              IRON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同时稍微直起了腰。亨德森乘着他手臂有些松劲的时刻,奋力一挣扎,迅速的从他的怀里挣脱了。亨德森推开杀手,带着满脸的厌烦和不耐,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说:够了!我现在够心烦的了!今天到此为止。他看都不看身后的杀手一眼,视线只牢牢盯住了那几张被IRON随手扔在椅子上的看了一半的文件,他去把它们拣起来,眯起眼睛,扶了扶无框镜片,使它们端正以便于看得更清楚。他头也不抬的命令:听着!我现在需要专注研究这些东西,不要再来打扰我………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被杀手粗暴的抓住了双肩。那些文件从他的手里掉下来,踩落在地上。他一下子被用力推到在床上,一直铺散在床垫上的他那些宝贵的文件就压在他的身下。亨德森急忙想爬起来,但是IRON牢牢抓住他的肩膀,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双腿。亨德森怒不可遏,瞪大眼睛盯住杀手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面孔,挥舞手臂拼命的抓过去——他要掰住这个胆敢对他动粗的杂种的下颚,把他的眼球从眼框里摁爆出来!然而IRON的手掌象铁钳一样箍住他的手腕,把它们猛得向上一推,固定在他的头顶上方的枕头垛上。亨德森“啊!”的一声大叫,胳膊被那股蛮力抻得疼痛难忍。他扭动着剧烈反抗,却被控制了手脚丝毫动弹不得;鼻梁上的眼镜也掉了,只剩一条腿斜斜的挂在耳朵上。IRON伸手把它摘掉,扔到了一边。亨德森的视线彻底的模糊一片,杀手的面孔笼罩在暗灰色的阴影中,失去了表情和轮廓。亨德森爆发出愤怒的低吼:“放开我!你这个——” 
                              IRON凶狠粗暴的吻堵住他未来得及倾泄出口的脏话,对方牢牢攫住他的下颔,蛮横的舌尖硬是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在他的口腔中疯狂的攻城掠地,缠绕吸吮,那种浓烈呛人的同性的气息令他几乎窒息。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如狂风骤雨般残暴冷酷的席卷了他整个躯体和意识的一切——更令他终生刻骨铭心。根本不容任何反抗,杀手动作迅捷的捞起他的腰,利落的解下皮带,毫不留情的扣住他的手腕。他的双腿被不容置疑的打开,杀手动作粗鲁的抵住了他的大腿根部,用力拍打以迫使他紧绷着的肌肉放松——然后就强行侵入了他。


                              IP属地:北京25楼2009-02-0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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