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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0-19 14:30回复
    延和年,小暑悄过。茜纱窗钻进一阵轻轻凉凉的风儿,案上素宣被吹得猎猎响。
    我理了理宽大的裙摆,素手添香。清幽的梅花香便散在房中边边角角,缱绻不散。嗅在鼻尖处,端的安心。
    晋升的圣旨已经下来,徽号加身,妃位既定。丹蔻尖儿闲闲拨弄着鬓前几缕碎发,蝶睫扑得忽闪忽闪,脚下也踱着步子,口里叨叨念着,声儿愈见娇懒。
    “怎的还不来——叫我好等。莫不是被甚么劳什子杂事儿绊住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0-19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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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帘泠泠响,打在紫木门楣上。不用去想,也知是谁了。她来得正好,在香燃过半时,满室晕香。梅胜在冷,而不夺艳,故而人不厌。忙忙迎了上去,莲步轻移,广袖盈香。执她手一块落了座。
      “嗳,可不是——自罚一杯。”
      扬扬下颚,双雪便将除了酒封的一壶雕花奉上,梅香酒香混合,颇有一番情调。我挥退双雪,反倒自个儿亲手挽袖,拿过一只小玉杯,斟足了满满一杯。
      “可别讨饶,我不许。定要你醉到,一闭眼就能得周公,我才罢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0-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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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烈得很。”
        眼带狡黠,添上一杯,以袖作掩,一饮而尽。天下惟一杯可浓人口,我想出了这敦礼,也无处去寻了。
        我懒懒的合上眼,听着她话里的嗔,仿佛仍是年少。思绪飞出一道宫墙,两个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消失在记忆的一点。
        “也喝过我那么多了——也没想过拿什么来偿?”
        睁眼对她笑开,伸手指点她俏鼻。“净跟莫吟说些她答不来的话~也是个实诚孩子,从小到大,不见她帮我呢——偏你来嘉府时总会带些吃食,是京城鲜有的。全落了归玉嘴里,这丫头偏帮你的紧,可惜你不知——今儿个啊,早候着你来了。”
        备好的一碟莲粉糕与红豆饼,陆续呈上,我在桌子这端,含笑看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0-2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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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们都不在年少。
          幸而的是深宫里自处,我们都学会留个心眼儿。没对该信的人猜忌。又或者说,那个九五之尊,在我们彼此眼里,并比不得这段辛秘岁月,来得值当。
          与旁人笑说那一瞬的恩宠,不过争风吃醋,试探猜疑。心若不够宽,怎么和众多女人共享这一个男人?
          所幸,与她不是。
          “惦记?你人都在敦礼了,我也没甚么好惦记了。倘是咱们没在宫里头聚这一番,我定是把你喝过我的,吃过我的,全全记下来,见了你再慢慢讨回。”
          今生既相逢,便用余生还吧。
          瞧了瞧她假意嫌弃的神情,可眼中分明有笑,我淡启朱唇,葱指一搭一搭的扣着桌儿
          “特意叫归玉做的,没借旁人的手,想来你是喜欢的。”
          世间有一味难寻,便是回不去的年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20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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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嘻嘻同我玩闹,一如幼时,我也便同她肆意笑起来。好在敦礼里只有我二人,还不至于让外人瞧见,除了淡然面孔的我,的另
            一副面孔。
            “知道便好。”
            她顿了顿,尾音一扬是我听惯了腔调。我眉尾一挑,片刻便知她意。笑得眉眼弯弯。
            “你是在怪我,许久未去你那儿了么?”
            声音按下,仍持盈盈笑。
            “是呀,若说新入宫的贵人可不少——最奇的还是凤命之人一说。”
            我疏懒惯了,除了定省一事儿,我哪儿也懒费心去瞧。这凤命之人,与我们是何不同。一个鼻子两个眼,还能多出个眼睛来——又况说,巴巴盯着的后位,真要叫个小贵人横杀出来,夺了去?祸兮福兮?谁又得知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0-21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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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10-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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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她一句,有如生命之重。我常常如是想。我也不是没想过,两女共侍一夫,真能如娥皇女英一般相安无事么——
                可深宫里待久了,便知了。没有让你妒,让你嫉恨的分儿。因为这份宠,因着权和利才争。
                甚至说有时候,即使是那个人也会选择看着他宠幸过的人,坠入地狱。毫无情理可言。
                从前我与小七是闺中好友,现在难得是从前,现在我们是彼此的一块浮木。握紧了一起摸索着前行。
                烈酒下肚,直烧的眼疼。
                “我隐隐有了些向佛的念头,只一心求个安稳。然而凤命之说,同你一样的,我并不信。”
                “罢了罢了,说些个甚么呢——喝酒。”
                倘命可说定,我竟不知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都白费了什么心思筹划布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0-21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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