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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泛黄的纸面上,赫然是一张素描。
很大,有半个婷婷高。
画里,是寂静的教室,整齐的课桌,婷婷垂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专注,唇角还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阳光窗外射进,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白皙的面上。
细密纤长如同碟翼一般的睫毛,在下眼睑下投下一下方阴影,脸颊两侧有栗色的头发随意的垂落,葱白的指间扣在洁白的纸页。
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到让人无法挑剔。
看着这幅画,婷婷几乎在同一时刻想到画下它的人,有着怎样认真的眼神和专注的视线。
怪不得,不久前,上课时总感觉发卡盯着她看的仔细。
怪不得,一有空闲时间就迫不及待的往宿舍跑。
怪不得,满心欢喜神神秘秘像是要把全天下最好的给她。
不过一个生日礼物而已,她竟如此放在心上。
婷婷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只觉得,这大概是有生以来,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她将13岁的她,以这样的方式勾勒出来。
她捧着画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发卡说:“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你觉得,我把它挂在哪里好?”
婷婷兴奋的舞动着画在房间里的墙壁上比划着。
发卡追随着她的目光,移不开眼。
13岁的婷婷,因她送的一份生日礼物,开心的好像要跳起来。
她想起那些打着台灯钻在被窝里修改素描的夜晚,觉得那些夜里的月光格外的美。
她弯了唇角:“不然,挂你床头?”
像是心有灵犀般,婷婷已经将她床头原先挂的自己的照片取了下来,将这幅画轴小心翼翼的挂了上去。
末了,她指尖摩挲着纸面,问她:“好看吗?”
“很好看。”
婷婷咧着唇角笑的开心。
下一秒,门外传来婷婷妈的声音,喊她们吃饭。
糖醋排骨,水煮鱼,东坡肉,可乐鸡翅,麻婆豆腐,蒜蓉虾球,京乳藕片......
一桌尽是婷婷喜欢吃的。
婷婷吃的肚子圆鼓鼓,才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喝水。
前面电视机里播放着射雕英雄传,婷婷扭过头问发卡:“下午去哪儿玩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去塞纳河书苑。”
“......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去书苑。”
婷婷:她收回之前觉得她长得好看的想法!长得好看的人心肠才不会这么歹毒!
她嘟了嘴:“我不去。”
“真不去?”
“不去。”
“去买你想看的李宇琪和王子杰的海报也不去?”
“诶?”婷婷愣了一下,几秒,才后知后觉的问:“你那天看到我的愿望清单了?”
“我的视力2.5。”
“敢耍我?”婷婷立即放下水杯佯装发怒的朝着发卡扑过去,伸手就掐她腰:“发卡你胆子肥了不少啊!”
发卡怕痒,这会儿给她挠的眼泪都要笑出来。
而且,似乎,不止是腰痒,心,也有些痒。
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脸红,她往后躲了躲。
婷婷一脸天真的趁胜追击,一脸让你见识见识你爸爸厉害的模样。
发卡缩在沙发角里,没地方逃了。
害怕自己失态,她只能反击。
伸出手,扣住了婷婷双手的手腕,将她的手臂往后按。
她没想到,婷婷会忽然失了重心,往后倒去。
还带着她一起。
于是,下一秒,软绵绵的沙发上,她将婷婷反扑到。
膝盖跪在她双腿之间,胸口贴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双臂,还扣着她的手腕。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所有的玩闹一瞬间停止。
空气好像静止。
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来那个人周身扩散。
发卡看着婷婷,一双眼漆黑不见底。
心口的心跳扰乱了所有思绪,就如同一道闪电劈过脑海,只余下乍泄的白光,空白了整个脑海。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
完了。
她完了。
再也,逃不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婷婷妈的声音从沙发后面传来:“你俩这是......”
两人猛地回神。
发卡即刻松手,一秒钟坐直身体。
婷婷有些促狭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软绵绵道:“我跟她玩呢。”
发卡垂着头,鼻尖似乎还残余着她呼吸间的温热,她只低低吐出一个字:“嗯。”
声音沉到有些沙哑。
婷婷妈意味不明的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没再说话,拿着毛巾擦桌子去了。
客厅重归于安静。
婷婷蜷了蜷脚趾,喝了一大口水,打破这平静:“我等不及了,不然,咱们现在就去塞纳河书苑吧。”
“好。”
“你等我换衣服。”
“快点。”
“知道啦!”
婷婷一溜烟钻进卧室里,只余下发卡一人在沙发上。
方才,她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可心间,那抹悸动,就好似一颗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击起层层涟漪,再怎么,也无法恢复原状了。
发卡手指动了动,指间,她肌肤的滑腻似乎依稀还在。
她抿着唇,没出息的,笑了。
......
两人骑车去了附近的塞纳河书苑。
由于新建的书苑规模比较大,找起来不是很方便,婷婷给两人分配了任务,她去买海报,发卡帮着她找书。
发卡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