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临阵脱逃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迹部。”
迹部站在落地窗前,闻言偏头看他一眼。忍足半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关心后辈就正大光明的表现出来啊,又没人会笑你。”
迹部还是看着窗外,没搭理他。
忍足:“你国中时候不是还说过‘有时候其实挺羡慕他们的’这种话吗?”
迹部:“……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
忍足:“别不承认。你对我说这话时的场景我都还记得,我还把你抵在门上……”
“桦地,把他给本大爷丢出去。”迹部打断道。
不出意外很快得到了大个子的回应,迹部轻哼一声,耳根却暗自红了起来。他虽确确实实想不起自己曾说过这种话,但忍足的只字片语已足够他回忆起无数次类似的经历。
“桦地,过来。”迹部命令,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不满的回头,却被人捏住手腕,后背贴上另一片温热。
“谁叫你回来的?”迹部佯怒道。他不适地挣扎,却被顺势纳入怀抱处。熟悉的淡香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全部感官,他放任自己坠入这片蓝色的海洋深处,放松了靠在那人身上。
忍足轻笑,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不是迹部さん自己叫我回来的吗?”
迹部缩了缩脖子,湿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有点痒。
忍足放哑了声音,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学桦地叫他“迹部さん”。
迹部有点无奈,“你就这么喜欢装桦地骗我?国中那个什么特典就是,这回也是。你把桦地弄哪儿去了?”
“我让他先回学校了。”
迹部有点想不通。“桦地是本大爷的人。他凭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你说凭什么?”忍足侧头去吻他的脸,“你都是我的人了。”
迹部偏头迎接:“我是你的人?那是不是也要本大爷给你端茶送水宽衣解带?”
“端茶送水不需要,”忍足停顿了一下,一只手从迹部的衬衫下摆探了进去,“宽衣解带随 ”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盯着迹部的耳廓,那里一瞬间便红得像要滴血,可爱得紧。
“不需要?”迹部沉默了一会儿,“那本大爷看你这么喜欢学桦地,干脆给他放两天假,让你来代班好不好?”
忍足一愣,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迹部装作颇感兴趣地观察庭院里东蹦西跳不亦乐乎的向日岳人,却突然被忍足紧紧按进怀抱。
“想让我陪你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还真是……”
真是太可爱了。这句他没敢说。迹部一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不华丽的词去形容他。再说,大少爷脸皮薄,待会儿再给逗炸毛了可就不好了。
迹部抿唇,挑眉道:“你不乐意?”
忍足低笑:“迹部さん都开口了,怎么敢不乐意。”
“……哼。”
忍足又静静抱了他一会儿,埋在他领 袋突然抬起来,凑到他耳边,叫他“小景”。忍足很少这么叫他,迹部有点发愣,忍足搂着他的肩,带他在自己怀里翻了个面。迹部顺手搭在他肩膀上,环着他的脖子,昂头看着他。
冰帝的天才眼睛里这片墨蓝曾经是他认为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到达的深海。他自顾自的沉溺,滋养出一朵向地生长的花,他惶 然而他的骄傲从不允许丝毫懦弱的情感出现。
他以光芒做盾,矜傲为刺,构建起一片荒芜。
——然而幸好,那人的眼底也藏着一朵向光生长的花,穿过光芒,越过尖刺,带来一场细雨,为他浇灌出一片绿洲。
他便从此浸润在这场连绵细雨中,艳色的花朵一望无际,蔓延到另一片他曾经从未奢望的世界。
幸好这人也是喜欢他的。
迹部依旧有些回不过神,忍足揽着他的腰,只觉得抱起来暖乎乎的,像一只猫“忍足。”迹部低声叫他的名字,忍足笑着应了。
迹部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只说一遍。”
“……迹部?”
“我说……”迹部拉住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拉进自己,在吻上去之前,贴着那人的嘴角,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