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为他打上花火(四)
● 那时候……
● 绫小路先生对着凉宫灵舞所坐的豪车的司机摆摆手,示意放行,豪车才进行启动,载着凉宫灵舞离去,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机先生严肃的面容终于显得放松了些,在认真开车的同时轻声说道「真是惊险,凉宫灵舞小姐,如果绫小路先生不让您离开,那所有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 坐在后座上的凉宫灵舞此时正看着腿上枕着的那台事先放入车内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美丽的青葱十指在键盘上面不停地快速敲击,听到司机先生的话后波澜不惊不冷不淡的说道「他相信结果仍在他的控制之内,所以不会对我进行太多的限制,只要掌握了清隆的动向,就不怕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 「只怕这一次的绫小路先生对小姐您不会再有怎样大度的宽容,毕竟这次您是直接挑衅了他在绫小路家的权威。」
● 「就是要这样做,池远叔叔。」
● 「恩?」
● 「事实上,我从进入 White Room 开始就不是一个会去安分听从命令的人,我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爬的很高就是为了向 White Room 幕后的人,也就是绫小路先生展现我的价值,以博取他的注意。」
● 「显然,绫小路先生非常肯定了您的能力,并对您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偏袒』」
● 「是的,之后,我设法与 White Room 的高层进行接触,去试探绫小路先生的底线,绫小路先生没有表现出对我行动的干扰,而是任由我获取了 White Room 一部分的控制权,这其中除了『我没有干扰到他的计划』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对我委以重任』所以,我就必须要具备这样的能力与野心。」
● 司机先生若有所思,说道「之后,绫小路先生让您脱离了 White Room 去参加了绫小路家在美国开展的商政运动。」
● 「是的,那时的我依旧用自己的风格来制定商政运动的运作方向,取得了比他们原先制定计划的预计效果还要更好的成绩,我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他明白我是一颗『不稳定的、优秀的棋子』不使用很可惜,但是一使用起来,就会充满无限的『不确定性』」
● 司机先生笑道「真是一颗危险的棋子」
● 凉宫灵舞望着车窗外明亮的路灯,每一个路灯上面都安装着一台素质高得离谱的摄像机,轻笑道「这一次也是一样的,绫小路先生之所以让我来到绫小路家,除了彻底探清我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让我和他真正成为一条路上的人。」
● 司机先生感叹道「把清隆少爷搬出来绝对是最真诚的招纳手段。」
● 「就是因为他把清隆当做是可随意进行交易的物件一般,我才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原谅他,我之前表现得软弱和服从,他才会真正的觉得我是在演戏,这一次我恢复回以往在 White Room 和美国时候的『自我』的做派,他反而会因为我的『演技』而猜不透我真正的心思。」
● 「只有这样,您才能真正的『安然无恙』,对吗?」
● 「是的。」
● 「只是……」司机先生的语气充满了哀伤「清隆少爷依旧不能逃脱要进入 White Room 的命运。」
● 凉宫灵舞依旧只是望着车窗外毫无趣味可言的灯光夜色,轻轻说道「我相信清隆。」
● 「灵舞小姐……」司机先生欲言又止。
● 「池远叔叔,」凉宫灵舞轻灵一笑「您看,我都把自己那么多不能轻易说出去的秘密告诉您了,您还会怀疑什么吗?」
● 「当然不是,灵舞小姐」司机先生急忙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对您来说太过于冒犯了而已」
● 「您有话直说,我应该还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 「灵舞小姐您……」司机顿了顿,似乎要鼓起更大的勇气「您是不是也把清隆少爷当做是一颗『棋子』?」
● 少女愣了一下,继而轻笑道「那我不就和绫小路先生一样了吗?」
● 「说……说的也是,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司机先生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行为后悔不已。
● 车内陷入平静,司机先生悄悄往车内后视镜看过去一眼,只看到一张美丽的、毫无喜悦可言的、映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光亮的冷脸,正在思考着什么。
● ……果然,我还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了,竟然对灵舞小姐问出这样的问题……
● 司机先生心中懊恼至极。
● 过约五分钟,轿车到达了凉宫姐妹宿舍房间前的大道旁,停在了另一辆早已候在这里的轿车后方,后者车辆后座上坐着的正是绫小路清隆,凉宫灵舞微微歪着身子,从车子中间望见了前方车辆后座上的绫小路清隆正在对着自己挥手,笑着举手也挥了挥作为回应。
● 接着——
● 凉宫灵舞在笔记本电脑上按下了最后一格『Enter』键。
● 占地面积可怕的绫小路家东半部分的209台监控摄像头如时间静止一般停止了运作,257座灯光设备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