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语吧 关注:181贴子:2,897

【太极宫 • 淑景殿】—— 东配殿:美人(陈榻生)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维延昌元年,岁次庚戌,元月辛丑朔,皇帝若曰:
於戏!位亚长秋,道毗内理,必资懿范,方被宠章。惟尔昭训陈氏,性识柔明,言容婉婥,观《诗》著范,蹈《礼》成规。往应高媒,作嫔英邸。谨环之节,珊有其章。宜升徽号,穆兹朝典,是用命尔为美人。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
【 一楼人物简介,二楼个人面板及账本,余下自拟。】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8-07-06 18:27回复
    陈氏自入史册,为并州太原郡刺史庶长女,奉昭训入东宫。
    延昌元年迁太极宫淑景殿,时年三十,无子。
    充庭以来,又一场下笔难书白鹿青崖,抗腕不抵红尘乾坤。


    IP属地:河南2楼2018-07-07 17:29
    回复


      IP属地:河南4楼2018-07-09 22:48
      回复(1)
        (特意令问松留在延嘉殿外,待太医丞请过皇后凤脉,于淑景款之素瓷、点肴。)
        (一阵君臣推礼毕,凝霜皓腕在了枕上,医叟捻须默诊。)
        (鸦睫低垂,瞅着阁中沉水一束,自金鸂鶒的钿雀嘴里唌了出来,悠悠荡荡,溜进大人的款袂。)
        大人,美人这可是...
        (问松满目欢喜,就等他点首,便领人讨赏呢。)
        (可惜白髯微颤,太医丞起身退了三步,肃容道。)
        美人天癸未至,怕是饮凉酒所致,还请美人顾惜身子,入口的吃食,多温一温...


        IP属地:河南5楼2018-07-09 22:53
        回复
          前庭恰好有瞬时的静寂,那几句话随一庭料峭的风声依稀传到耳里,正步上台阶的人不禁一愣,伫步片刻,默存一脸肃容。内侍觑了眼承乾瞬间暗沉的脸色,嗫嚅而不敢言。正在踌躇之时,后廊上转出几个宫人女史,口称陛下,来到皇帝面前直拜了下去。
          承乾颓然闭目,不由自主地一声低沉的长叹,再举步,从她们身边越过。殿中,燃烟袅袅,众人的神情都随着青铜灯上烛光的明灭而飘忽不定。“ 是以昨日陈美人恹恹欲呕,也与饮酒相关?” 与陈氏相识十数年,何尝不知她失落时是何等情状,然而此时此刻,满怀惆怅的又何止她一人。
          “ 阿陈,怎么如此让人不省心呢?”


          IP属地:黑龙江6楼2018-07-09 22:59
          回复
            陛下圣明。
            (太医丞沉首,再不多言,也无需多言。)
            (柔然笑靥,命人将太医丞恭敬送去。一时室空了了,只余下问松伺候。)
            人都说久病成医,阿陈一心求子未果,倒叫陛下牵挂,三言两语便点出了症状。
            (我随他甚久,早过了怯怯不肯语的年岁,指腹轻抹,熟稔地将那眉宇间的沟壑抹匀。)
            陛下而立之年,虎狼精神,阿陈徐娘半老,再给您省心...
            (夫妇之道,私室不与焉,我早已褪了明艳的朝气,自然需拿得起沉稳持道,又添些勾他情分的小春情才是。)
            那不正应了老蚌难怀珠的旧话...
            (柔荑压上陛下的小臂,踮脚咬了咬陛下的耳肉,又鱼儿似的挣开,折身将烹好的茶替到他手心里。)


            IP属地:河南7楼2018-07-09 23:01
            回复
              她仿若未闻,幽幽地立在那边,唇上染着小红春的胭脂,也不知是不是在笑着,笑的那样浅,像井水里偶然投入的浮光掠影,那是刺到人心里。承乾忽然觉得,或许她哭一下,怨一下都好,尚能有的放矢的去安慰。“ 你是以为崇圣宫,感业寺住的也很舒服?不若现在,我就送你去陪先皇徐充容。” 轻哼一声:“ 不是与她旧相识。”
              陈娘起身缓步轻旋,裙裾荡漾,更加衬得她腰若纤柳,仿佛漾着春色。承乾深沉的面色有所缓和,说话间,顺势握住她的手扯来,又若无其事地抛开。茶盏放在承乾的掌中把玩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又露出那种令人熟悉的嘲讽与冷漠:“ 你这叫忤逆圣旨,陈美人,你可知罪。”
              寂静的几乎连呼吸都不闻的殿宇,最后一个失了气力的“罪”字拖沓,却显得尤其意味深长。


              IP属地:黑龙江8楼2018-07-09 23:03
              回复
                (也许旧日私情的引子总是起了作用,才叫他想起过往种种。一声徐充容,是如今的太极宫里只有他和我才懂的小暗号,那些个丫头,可够不上边。)
                (像是两人敝帚自珍的悄悄话,在雁袂踏沙间,流经了雪泥与鸿爪。)
                您知道的,我惯爱与她争个高低,您这算是把我贬斥了去,她虽入了佛门,却也要偷着乐一番,阿陈可不依您。
                您若这么厌弃妾,也罢。
                (眄了他一眼,还是那被冰锁住的面皮。当下像是置气了般,偏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一个“罪”字,在讨喜的骄纵里,絮絮叨叨的踱步,往内室款款移去。)
                妾拾掇拾掇屋里那几瓮去岁藏的梅酒,一并带去,与徐昭容对酒当歌,也无愁了。


                IP属地:河南9楼2018-07-09 23:06
                回复
                  阿陈是不同的 —— 这是承乾与榻生日濡月染下共知又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的灵魂像熊熊的火焰,燃烧着一切周遭赋予他的枷锁。弱小的灵魂会在接触中被他燃烧殆尽,便无法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皇后像璧琉璃本不惧火焰,昭仪是真金即便融溶也依旧光彩,淑妃是燃烧殆尽的尘埃里重开的一枝花。而陈榻生,在李承乾的生命里,则像一只长明灯,被火焰点燃,微弱的好像走过去便熄灭,却依然坚定地守着一切,照不亮这旷久的太极宫,却成了太极宫中不灭的存在。
                  他又一声叹息,放下秘色茶盏。似乎认输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内室,扯住她飘忽不定的披帛:“ 阿陈。”这话音里有一点责难,仿佛在苛责这女人主导的微妙情绪里给他带来的不安与无措。
                  迫使她回转过来,牵引她来到榻边,然后箕踞在她身前,头颅恰好顶在她的腰腹间:“ 你喝着凉酒,身子这样冷…”他的声音因为呼吸不畅而有些嗡嗡的,更添了一份暗哑低沉。
                  “ 只我一人努力有什么用?”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8-07-09 23:10
                  回复
                    (我佯装不知,眸光从他掌里旖旎的帛蹒跚到龙纹袖口,又小小地抬了抬下颌,一双招子忽闪忽闪的,懵于他新生的一句阿陈里赋予的意义。以至于太过滑稽,与满鬓庄严的华饰砌不到一起去。)
                    (他未应,二人亦步亦趋地踩在淑景魅影栋栋的地上,蕴了太多的心照不宣和相守与共。)
                    喝了酒,就好像你在,不然我一个人做些什么呢。
                    (带了些口诛笔伐的无可奈何,一句话纷沓错综,把这个大难题抛给他。)
                    (又舍不得他为难,指尖渗入他丝丝缕缕黑硬的髻里,腕骨弄巧,一壁揉着帝王紧绷的头皮,一壁将他繁重的冠取下。)
                    (这时他为夫的木讷和为王的轩昂都化作木柴里黑漆漆的星火,一点点,一点点,燃烧了我别有目的的情---欲。)
                    (珠喉不稳,颤颤地俯身,在他额首啄了一吻。)
                    你暖一暖,暖热了我,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落日融金,暮云合璧,烛影摇红间,照见榻旁的璧人,缱绻的依偎。我像那只淑景殿檐下年年回巢的老莺,渴望着鸟雏的诞生。)


                    IP属地:河南11楼2018-07-09 23:11
                    回复
                      她的唇瓣带着微微的呼吸,像一只透明的蝴蝶,轻娇地落下,又很妩媚地离去,在空气中飘忽地游离着。
                      陈娘抱住承乾的脑袋,被他散开的发铺满了整个胸膛,随后是又湿又热的吻,从衣领间的沟壑中一点点向上。而承乾,亦如攀援的藤蔓,虽然没有回应,却不屈不挠地攀附上来,在她玉雕般的脖颈,珍珠似的耳垂,乃至云蒸霞蔚一样的脸颊上一路印上他的湿热痕迹。
                      他吻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含吮,一手去拨弄她的发髻,一手探过去解她半臂的衣带,不得其解,便不耐烦起来。按住她的肩头,两个人立刻隔开了一道距离。审视着她,鸦黄黛眉、口脂花钿,金玉花枝翠翘宝髻,烘托着她似乎岁月不曾更动的容颜。
                      仍然是有所不同的。初见的她,也是如此繁复的晚妆,那时却整个人都淹没在饰物的光华之下。那一晚的承乾,看得太仔细了,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情和探索精神;那一刻,他听见一种鼓跳的节拍,自胸腔里,一下、一下,回荡跳传,震动了耳骨眼仁。李承乾才知道,忐忑原来是这样传神的两个字:心一上一下地微微跳动。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已然是枕畔温情的老手,但此刻的李承乾却心浮意动,只抓了她的手,在雪白腕子上抚了两下,又顺着手腕把她的五根手指捏了一遍:“ 不意双珠近出老蚌,甚珍贵之。你欠我两个。”


                      IP属地:黑龙江12楼2018-07-09 23:15
                      回复
                        (兰唇抖,口洇斜,战战兢兢地倒吸了一口气,像是苦旅的游人饮上甘泉,像是执杖的行僧登上佛殿。)
                        (又比之更不堪,更淫祟。我行万里千山,登神塔檀寺,不是为了苍生、万物的解脱,而是为了霸占这个,相携几十载的儿郎。)
                        (自情窦初开,到抱瓮灌园,幸而,我们都努力维持着那份新鲜和蓬勃,哪怕他置身碧鬟红袖,偶能想起、折身、回眸,伸出臂肘,喊我过去,便好。)
                        我瞧着怀里这个就是猴急的孩子,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
                        (和婉的目光描摹着男人眼角的细纹,让我犹记得那时,他还是与我齐平的个子,不大的两个小人,衣衫半解,春光乍泄,一个急促,一个怕。是他先说的无妨,又骗我不疼,用那硬邦邦的坏东西,戳我苑前树上的马蜂窝似的,戳得我甜蜜四溅,心慌无由计。)
                        (小叶风娇下的蜂蜜,初试云雨的怯懦和贪婪,仿若与他做什么都是有意思的,可我还没玩够,他就被更妍丽的丫头抢走。可那些令女人游刃有余的调情,和翻雨覆雨的操纵,明明是我一点点与他促成的呀。)
                        (还好,那为我挡尽风雨的薄茧,此时能热乎乎的压在我娇嫩的手心里,五指相扣,虽有点疼,又疼得恰到好处。)
                        又来俩小猴,妾可要招架不住了,赶明儿您可要严治他们,咱俩一个唱红脸...
                        (看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噗嗤一乐,笑幕绵绵。寡淡青袍下偷酿的盛臀修腿,轻车熟路的卡在他腰胯,粉圆的脚趾,勾开他悄然欲落的玉带。)
                        一个唱黑脸!


                        IP属地:河南13楼2018-07-09 23:16
                        回复


                          IP属地:黑龙江14楼2018-07-09 23:22
                          回复


                            IP属地:河南15楼2018-07-09 23:22
                            回复
                              房内巨烛照耀,明如白昼。金鸂鶒冉冉燃香,香风微度间,层层叠叠的云纹织锦帷幕上起伏薄薄人影,急促间杂微弱的喘息。
                              “ 不。” 她的意思才表露个开始,承乾的眉骨轻微飞了一下,吻就狠狠地落了下来。他的呼吸愈来愈沉,压在榻生的身上,仿佛两个人都要窒息了。手指一寸一寸地滑过她的肌肤,温柔的抚弄,把她整个人都缠绕住。最后的一点衣服被撕去,仿佛陈娘是一条滑腻的鱼,在他的指下剥骨去皮。
                              “ 你如今越来越吝啬,不肯为我动情,” 他抽了口气,收回伏在她肩胛处的啃噬,开始克制自己沸腾着亟不可待要迸发的血液。半撑起身来,目光中露出峻厉,一如他所有清醒而真实的时刻:“这可不行。” 这时候的李承乾仿佛找到了纾解的法门,转而面上露出愉快的微笑,有些孩子气,却同样透着孩子般肆无忌惮的残酷:“ 阿陈,自己来吧。”


                              IP属地:黑龙江16楼2018-07-09 23: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