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情 ★ 醒九文】《祝君好》

对义海和醒九的执念，开始于2018年，不算长，却刚刚好正发挥着其最强大的影响力，感染我的生活，侵蚀我的念想。这么些年来，我很少再能找到一部能够让我哪怕随便选一集都可以开始欣赏、不管看多少遍都依然不觉得腻味的电视剧。真幸运，我遇到了义海，遇到了我们心中永远的九姑娘和刘醒。
秉承着如果这世上只能有三部电视剧，那一定只能是《loving you我爱你I》《loving you我爱你II》《义海豪情》的信念，我在编剧的故事里感受到很多的感动和温暖。
这篇小文的灵感来源于@老大君Aliceyn 在Sheren剧集同人馆吧 发表的《晚秋——义海醒九同人》，这是我见过的写得最好的醒九文，为那一份思念，以及大大的脑洞疯狂打call！
不过遗憾的是此文未完结，着实成为我心头的一大遗憾。所以为了圆自己一个梦，也是为了圆醒九幸福甜蜜的一个梦，有了这个故事。如果诸君看完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快乐，那我的任务就达成了。前期有存货，更得会比较快，后期可能会稍慢一些，望谅解~
故事大概即是讲《义海》中被省略的一些时间线中发生的故事，因为知识面不广，所以可能对历史考究不严，也望诸君谅解。脑洞不易，情感不易，且写且珍惜吧……

（一）
刘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九姑娘，就如他不知道九姑娘多么钟意那颗手榴弹一样。
重庆的夜有生机勃勃的自然味道，她的身体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好起来。每天除了按医嘱休养以及和铁姐聊广州最近发生的事之外，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听广播，听军队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人把她从集中营背出来，告诉她人生还有很长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那一天快到了。
“光复之后，我们在广州再见——”
这句话像很久以前的某个月夜的月光，照亮了她许许多多的夜晚。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醒，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铁姐最近发现九姑娘跟以往有些不同。
她时常喜欢坐在窗边，拿着一颗手榴弹出神，又时时在听到广播里传来胜利的消息时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光芒。自从刘醒把九姑娘从集中营救出来以后，九姑娘柔软了许多，以前用来武装自己的厚重盔甲，感觉已经被她卸了好多下来，然后带着羞涩和幸福，把它们匀在了另一个人的肩上。
这样的九妹，才是最真最美的样子吧。铁姐很欣慰，她的九姑娘可以不再逼自己叱咤风云。想到这里，不得不说刘醒这个小差佬真的很幸运，谁曾想到跺跺脚就能令广州抖三抖的女魔头，会因为他而变得温柔呢？
“铁姐？铁姐？”
铁姐回过神来，发现九姑娘顶着一张又好气又好笑的脸坐在窗边看着自己，忙收了思绪“九姑娘？”
“铁姐，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你好久你都不理。”九妹嘟着嘴，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铁姐突然想逗逗她:
“没什么，我在想醒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执行任务，危不危险，都不给我们来封信的哦……”
果然，话音还未落，准确的说是“醒哥”两个字刚说出口，九妹的脸色就变得别样温柔起来，听到最后才惊觉铁姐在逗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羞涩的笑意却已经跃然于面上，衬得整个人都鲜活动人。
铁姐见目的已达到，便也收了戏谑的心思，问道:
“九姑娘头先叫我什么事？”
“……是想铁姐帮我买一点信纸和笔墨呀，”九妹脸上的笑还没散去，“有些事也要开始计划了……”
“好啊，”铁姐一口答应下来，正要转身出门，又加多一句:“不过九姑娘啊，你知不知醒哥地址的啊，如果不知的话写信都没什么用喔。”满意地看着九妹一脸“谁说要写给他”的表情，铁姐拿着食盒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醒哥在哪里执行任务，危不危险……”铁姐的话又涌上心头，想起临别前他说不能陪自己来重庆大后方，因为有秘密任务要去做，她就已经做好了在担心和茫然中等待的准备。然而她没有想到，原来这样的滋味是那样煎熬，因为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交织着高度紧张与背水一战的心情的傍晚，万人坑旁，她举起手枪……在集中营的很多夜晚，她都做着这样的噩梦，那个时候自己的手有多抖心有多慌，她一世都不会忘记。如果当时打偏一点点……她不敢想，那种恐惧感又漫上心头，她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如果刘醒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剩下的路该如何走呢？又变回那个铜墙铁壁一般的九姑娘，用三千门生和“砍手砍脚丢下海珠桥底”的恐吓来树立威信吗？战争改变了很多，她失去了很多，却也收获了点什么……
收获的是什么呢？她紧紧握着胸前的手榴弹，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蔓延嘴角。那个飞奔而来为她挡子弹的男人；那个陪她烧鸦片、救孤儿，要和她一起变成铜像给人吐口水的男人；那个陪她夜夜熬在教堂，和鸦片烟瘾做斗争的男人……那些浑浑噩噩的夜晚，是他的拥抱和信任，让她得以重生。
窗外飘来玉兰花的香味，她却好像突然闻到了被他护在怀里时，他外套上的淡淡烟草味和象征着警察的刚毅的金属味道，那是他的标志，那是一种心安。
她的脸又红了，怎么净想这些……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再也见不到刘醒的时候，六十岁的刘醒出现了，把她从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拯救出来，还说“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现在我却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衰人刘醒。
她像是赌气一般，摇摇头想把这些思绪都甩开，看到窗外铁姐正走出医院大门去完成刚刚交给她的“任务”。又想起刚才铁姐的话，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嘟囔道：“铁姐啊，你说衰人刘醒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呢……不如我写给他啊，以后见面的时候再交给他……不行不行，人家不给我写信，我为什么要写给他啊，哼……”
夜，铁姐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九妹已经睡着了，不过依然皱着眉头，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铁姐轻轻地将信纸和笔墨放在床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九妹手里握着的手榴弹，擒着一丝微笑轻轻合上了门。
醒哥，好彩啊你。
tbc.

（四）
就着溪水洗净一天的工作积累下来的绷带，柴琦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揉揉脖子抬头远望，天空充斥着夕阳的余晖，如残血，却又孕育着新一天的希望。
听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不过，或许认为世事就是这样充满两面性也不无不妥。就像刘副指挥这样的铁血男儿也会把那张手帕放在心口，这矛盾中似乎含着点甜蜜。
这样想着，柴琦抱着盆回到离溪边不远的小村尾，一座小院子静静地立在那里。
自从上次秘密任务失败之后，受伤的小分队队员和被分配来的医务人员们就在乡下的一户人家暂时休养起来。院子的主人是一位奶奶和她的孙女，祖孙俩相依为命，游击队的到来似乎给她们平静而单调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色彩与生气。
正是晚饭结束时，柴琦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小姑娘从刘醒的屋子里走出来。
余光瞥过小姑娘手里拿的食盒，柴琦看似随口问：“叔叔今天胃口如何呀？”
小姑娘露出干净的笑脸：“都几好喔，奶奶煮的红薯和菜心都食完啦。刘叔叔真的好厉害，如果是我，右手受了伤吃饭一定好困难的，但是刘叔叔的左手真的好厉害，还可以使筷子呢！”
听了话，柴琦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蓉乖，去奶奶那边看看需不需要帮手吧！”
“好哇。”
看着小姑娘朝院子另一边跑去的背影，柴琦想起刘醒刚刚恢复意识的那一段时间，自己都做好了“伺候”刘副指挥进食的准备，谁知道她例行清洗完绷带回到刘醒房间的时候，看到刘副指挥正怡然自得地用左手使着筷子。
“这有什么，我左手打靶都可以百发百中，何况吃饭咯。”
这是刘醒看着她诧异表情时带着笑意悠悠说出的一句话，柴琦突然觉得一向不苟言笑的刘副指挥有了一丝烟火气。听陈队长提起过刘副指挥以前在广州当过警察，想来这样的绝技也是在那时练就的吧。
那个时候的刘副指挥，又是什么样子呢？柴琦回想起之前在队伍里看到刘副指挥教新兵们打枪、安排部署时的认真模样，好像有他在，整个队伍的士气都高涨，每一天都在为胜利而前进。印象里的他总是稳重的、严肃的、神秘的，直到有一次组织安排去广州执行集中营解救任务，刘副指挥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在还没安排人员的时候就去找陈队长申请前往。从广州回来之后，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样稳重庄严的样子，不过不同的是感觉他比从前多了一份温柔，嘴角也不时有了笑意。渐渐地，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
刘醒伏在书桌上看文件，听到柴琦进来，转过身对她笑了笑，露出淡淡的两个酒窝。
“阿蓉说副指挥今天的胃口很好，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柴琦一边整理医务箱，一边问。
“前线传来了好消息，或许离光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听出他声音里按捺不住的激动和愉快，柴琦也跟着开心起来，“是不是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会等到这一天的！”
看着柴琦笑起来眼睛眯眯的样子，刘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怔然望着她也不说话。
“刘副指挥……你看着我干嘛？”意识到刘醒的不对劲，柴琦心里毛毛的。
刘醒突然回过神，“没事……”转过身合上文件，坐起来用左手推开窗，看着村外斜阳余晖，突然冒出一句“不如我们去溪边走走吧？”

刘醒今天有点不一样。
这是柴琦坐在他身边，从夕阳正好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这段时间得出的结论。因为这个人从来到溪边之后，就一直坐在木桥上不发一语，只怔然望着远处出神。
远处有什么呢？柴琦望了很久望不出个所以然。
是感受到光复的日子即将到来，刘副指挥的心里有了什么触动吗？
郊外的夏夜有阵阵虫鸣声，也有凉爽的晚风。柴琦却担心起刘醒尚未康复的伤势：“刘副指挥……夜里风大，你的伤口还没好，不如我们回去吧？”
刘醒从远望中收回目光，看了看身旁的柴琦，眼神温柔而含蓄。
柴琦有些怔然。
“我以前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一起变成铜像，被人吐口水。”刘醒的声音轻轻地传来，晚风是载体，愈发把语意变得温柔。
“和她坐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望望海，好像都是一生一世。”
柴琦从侧面望着他，他低头笑了起来，大大的酒窝又浮现出来。看到他抚上心口，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有些疑虑慢慢变得清明。
“你觉得自己幸运吗？”刘醒突然转过身，看着柴琦的眼睛，问出这句话。
“啊？”柴琦未曾反应过来。
“生于乱世，国破家亡，要经历这么多苦难，承受这么多病痛，你觉得自己幸运吗？”刘醒继续问。
柴琦反应了一会儿，低下头，刘醒只看见她的耳廓，在月光下泛着光，像初一的月牙儿。耳边缓缓传来她的声音：
“幸运不幸运，全是自己决定的吧。如果遇到有的人可以让你觉得是一生的幸运，那或许其他的不幸都不重要了。”
讶异于这个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刘醒先是愣了一下，即刻嘴角笑意更甚。
见他不言，柴琦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温柔，目光又恢复了两人交流之前的模样，好像堕入了一个梦。她轻轻地，轻轻地把头转回来，好像怕惊扰了他一样。然后虫鸣之中他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彩的人，”刘醒怅然地说，“我只是一个乡下人，长大后辛辛苦苦找了份差馆的工作，却还被上司压榨，功劳都被抢去，穷得连自己老婆都嫌弃自己。”
讶异于刘副指挥的过去，柴琦转脸看着他，他继续维持着那样远望的姿态，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有一个好懂事好懂事的妹妹，偏偏老天不可怜她，让她年纪轻轻就得了心漏病。她好懂事，特别乖，知道自己有病，但是从来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还用功读书，学英文，成绩是学校数一数二的。
“为了医好她的病，我把她送去香港。香港的医药费很贵，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医好她的病……谁知道病没能彻底医好，老婆也跟人跑了。”
听到这里，柴琦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感叹，随即又觉得不应该，马上捂住了嘴。
“我以前常常问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有这么多不幸，为什么我刘醒活在这世上这么艰难。”
他捂了捂心口，抿抿唇。
柴琦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面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