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就继续安静地坐在那。似乎她的到来,没让他提起一丝兴趣。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便放肆地把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鬓如刀裁,眉如墨画,虎目盛着浅忧,轻睫掩着淡漠。鼻是优雅的高挺,仿若精致的象牙雕。薄唇抿成一道清冷的浅弧,唇角有道暗色的缝合。是军人呢。这是子弹蹭的疤,还是为刀所划?管他呢。反正瞧来便知不是好糊弄的货色。
该不该主动过去呢?算了。万一人真是清心寡欲的,那这么倒贴了去,岂不是下自己面子。
他一直不发话,于是她也就一直在他面前静静地站着。
“嘿,萨贝达,坐那儿干啥!不是你说今天带大伙儿来放松的吗。瞧瞧啊,你面前那姑娘品质多高!你不玩就不玩,别把美人儿给冷落了。”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破锣嗓门,喊得那人蹙着眉抬起头。
她回头看去,方才喊他的那粗野汉子已行至身后,显然醉的不轻,步履蹒跚的,伸手就要来搂她。
她侧身避开,皱着眉掸了掸刚被摸到的衣袖,面上是毫不避讳的厌恶。
“妾身没什么侍候人的本事,陪酒陪睡还劳驾另请高明。”
她转而又站的端正了,向着座上那人福了福身,“妾身蒲柳之姿,仅舞尚能入眼。方才失礼,官人若不嫌弃,妾身便舞一曲,聊表歉意。”
那男人在她躲避之时便已引起了注意,这厢便聊有兴味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不卑不亢,定定地迎着自己的目光,便勾了勾唇角示意她开始。
一舞惊鸿,她见那男子眼中有掩饰不去的惊艳,忽而起了玩乐心思。
曲罢终了,她旋身翩然落于他身侧,施施然举杯斟罢,展颜奉上一盏清冽。
“官人,如此良辰,不寻些乐子,多无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