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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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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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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纵横驰骋一世的大盗遇到这种情况也该懵了。快斗暗骂一声,娴熟地撕扯开衣衫的一角。 远处尖锐的枪响密密麻麻地挤成一片,隐隐约约能听见上午那个递给他便条的男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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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似乎能听见街垒边炮轮沉重的碾压声。浓烈的硝烟味呛得他险些咳出声来。他叼着刚刚撕下的布片贴着两道胡乱堆积起的家具前行,街道拐角处忽然晃荡起火光,伴随着粗鄙的叫骂和凌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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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杂音掺上愈发浓重的战火气息搅动着快斗的思维。他迅速闪进堆积的家具后,向火光移动的相反方向匍匐。声音似乎小了些。他迅速地做出判断并当机立断三两下爬上小型街垒。他略带急促地向四周扫了几眼,路灯还敬业地亮着,他忽然向它庄重地行了个礼,拿随身携带的小刀两下割断了灯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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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刚刚为伟大事业借来的灯绳,他终于有能力登上了最高点。斜瓦房顶滑得很,他一面小心地奔跑一面四处寻找着前几天随手放在楼顶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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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轻轻跳进顶楼晒干的干草,以出色的夜视能力很容易便瞧见了旗帜红白相间的一角。他如同对待最为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小心地、一层一层地叠好,端端正正地缠在手臂上,溜回了斜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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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把快斗的身影扭曲着投在熏得发黑的墙上。他只能祈求着再跑得快一点,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衔在嘴中的布片随着喘息颤动着。不能通过口腔呼吸的奔跑实在是痛苦,缺氧造成的晕眩感使他险些摔倒。他用力摇了摇脑袋以保持清醒,摇摆中却不迭地闪过几个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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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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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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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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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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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欢迎你的加入,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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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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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像你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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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是失败者!」
……
——「就算你成功了也会立刻被扯下来。」
……
——「为了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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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坚定地望着他,不可抗拒的气场与多年前的某个人重合。他的眸子中写着正义,缓缓向他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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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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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刺耳的炸响声充斥了快斗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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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苦涩地笑了笑。夜空中没有星星,他借助跳跃的火光,吐出布条,抽出口袋中的笔在上面匆匆地书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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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到了这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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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声越来越清晰了。快斗能瞥到火墙嚣张地蹿起,灼热的炙烤感透过浓烟打在皮肤上,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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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而我也已经离开。请带着我们未完成的任务继续搏斗下去。共和国感谢您,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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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用布条包了一块碎瓦,熟练地翻过前方的矮墙。明晃晃的火光使他下意识闭了下眼睛,他尽量压低声音向下喊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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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抬起头来了。快斗认出他是之前在后方担任补给物供给的年轻人,便冲他笑了笑,丢下碎瓦连带布片,喊了一声:「请把它交给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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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等待年轻人的回答,继续沿着屋顶前行。事到如今也无法回头,只是可惜无人能得知真相了。不时有流弹打在房檐上,震碎几片漆黑的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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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找到了藏在这里的油桶。没想到真的有用上的一天,快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咬紧牙搬起沉重的油桶,绕着房子浇灌。弹火轻易就能点燃干草,干草便能轻易引着大火冲向油。快斗感到油桶一点一点轻了,仔细倒光最后一滴油,满意地扔掉油桶拍拍手,回头一望砰砰的火花迸溅,小规模的爆炸已经从最东边不连续的油道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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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解下缠在左臂上的旗帜,登上石台,刚刚撒过一圈的油已经引着火在建筑物下熊熊燃烧。他听到士兵惊慌的叫声,不由得轻笑一声,透过扭曲的空气模模糊糊地能看到火圈外,几个人拼命拉扯着工藤新一不让他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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