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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内 · 官署 】:枢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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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号“西府”,在中书、门下二省之西。
掌兵符、武官选拔除授、兵防边备及军师屯戍诸政令。
永昌六年,尝议罢枢密院。上不许,仍以兵权归之。


1楼2019-01-29 08:27回复
    【一身紫袍端坐案前整理文书,曲领大袖上罨画着大团的乌金锦绣,身正则影横,粲然的金在其间隐隐地跃动着,极其清冷,也极其尊贵。】
    【午后已不需执笏披衣,略正了正顶上所戴进贤冠,五根横脊微微颤动着,如蛰伏着的猛虎被触动了胡须的一带的禁地,只零星几点的交汇间,即抖落下一道清莹而秀澈的亮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1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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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辽偃兵,使团入京,又有结秦晋之愿,京城贵眷与士大夫同繁忙,将军亦远驻边境。
      时逢多事之秋,司内诸事更得仔细,于城西督禁军换防之时,有人来报,汝南郡王处需走一趟。我应下,策马归衙卸铠,马不停蹄,至枢密院时已过晌午,亦来不及用午膳。
      “殿下见谅,琐事耽搁了。”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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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徐来,审查的视线如一道粼粼的波光,直直地刺穿了纸背后的意味,话语既轻又悄,却冷若细碎的冰凌。】
        无碍,劳动石郎来走一遭,本就是我的不是。
        【从从容容地将手头的文书装入朱漆金装的黄杨木盒中,直到于一片沉静之中抬首,方予他一个温然的笑容。】
        坐吧,近日议和事紧,属官事务可还吃得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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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内职责,不敢懈怠。”
          振袖入座。厮来奉茶。我视下,得见一盅甘香慢绽的绿,笑道。
          “幸而来殿下这里小坐,吃口茶,也算偷了闲。”
          从前与枢密院往来事宜,自有副手办理,不必亲临。今日不同往日,虽不知是什么具体公务,但我猜,该是很要紧,也该很隐晦。
          “晌午暑气盛,殿下亦劳形在案,想来是有要事交代于厌。”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5-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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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照,窗外是一排的老槐树,闷热的暑气直将枝头的耷拉着的叶压得几近委地,看得人怪是可怜。】
            【可惜现在还不是秋,否则萧瑟的风又岂容这光如此嚣张,连日曝晒过后,还来来回回地在树影前荡过它的尾。】
            既然石郎问起,那我也不再言他了。
            【掩下心中那个做着梦的哑子,摆出平允清和的模样,笑着同他切入正题。】
            石郎可知,“乡间”是为何物?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5-1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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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曾有惑:六叔为何远调。朝中并非无可战之人。而军中捱过一些岁月后,我渐渐体悟到一些原本不解的犹疑与唏嘘。
              我正在习惯它们,且融于它们。
              “厌知。但,不曾得见。”
              禁军是宋军纲纪的最后底线,我不愿往叵测的方向猜忌。
              “枢密院颁布兵符时,一向严谨。”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5-1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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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总会融入一些伺机而动的肮脏,他们总是会潜匿在暗夜里,但是我始终相信,即使是再微弱的光,也会照亮此中的真伪。】
                【这就像一个风紧夜深的夜,现实是暴雨来临之前黑沉沉地压下的云朵,倘若大地能够付以全身的骸骨来扛着捱过,那么拍打着袭来的雨点,便也成了最后的徒劳。】
                他们妄图使乌白头,又令马生角,便只能辛苦你们和底下的兄弟们,还请你们好好叫他们瞧瞧,何为黑白,又何为鹿马。
                【我看着他,情绪稍稍振荡了起来,话语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重重的痕。】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5-1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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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里之前,我原本对一些事很有信心。”
                  许多性质纯粹的认知被打破,以至于恣意二十载之后,我竟会在一些星稀的夜晚,睁眼到天明。
                  “石某自当尽力,殿下。”
                  在听者耳中,这是虚实难辨又陈词滥调的一句,我许诺过许多次,也将要,许诺更多次。但除此之外,我还想说一些听者鲜少得闻的话。
                  “这不仅是黑白与鹿马的混淆。邪佞不会凭空而生,”顿一顿,“有人正在助长邪佞的生长。或许是您身边,或许是军内。”
                  窃国者侯。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5-1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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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剪光,蓦地将此中黑暗照亮。】
                    【我却在此时适好地沉默了,我已然被波涛卷入这汹涌的湖底,并从此随着它起伏而沉浮着,所以里头万分的惊险,也唯有曾被沧浪澎湃过的我才清晰地明了。】
                    【那是根深蒂固的罪孽。】
                    我会注意的,也请石郎多多留心军中动向,倘若有所异动,严惩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从乡间口中套出他意欲是何为。
                    【我难得地说出这样违心的一句话,但双眼里的诚意,又昭示着这并非敷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15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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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作揖。
                      “石某谨记。”
                      我有一些格局狭隘的想法。
                      朝局会更迭,也还会有下一场战争,石家永远只能做赵家的一柄利剑。
                      剑的弃用,都从第一痕锈纹的滋生开始。
                      踏出枢密院已是日斜,披余晖而离。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15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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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钏之后,罗睺封鞘。
                        翠竹杖拴酒葫芦,插在后腰上,右手虚按着,裙摆所行处拂开台阶上枯叶。这一宗事是按匪患上报,五毒教的事瞒下去。
                        ――可不得瞒下去,无中生有。
                        掌心离开竹杖,碰开门,“这点小事还要劳烦大将军出马。”
                        拂开额前碎发,朝他扬起下颌笑。
                        “京西郊点将,今天就走。”


                        12楼2019-10-10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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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前夜打点完毕,都做的轻车熟路,薄薄一些就可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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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的时机妙,叶釉上新色,芽遽然颤点,光沿着一线风穿进,才是游走在一片青绿里的红。
                          “不劳烦,为国效力,哪敢提劳烦?”
                          走去她身边,漏不住一个笑。
                          “末将准备好了,殿下先请?”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0-10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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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由窗棂上沾的枯叶,流转到中庭树枝上,“我先就我先。”
                            憋回去笑,转身并肩向外时脸便绷紧了,枯叶在靴底踢蹭着走,划拉出响,有些人表面上昂首挺胸,按着翠竹杖杀气四溢。
                            “这小撮匪患,你本家那个领奉节都指挥使的去平已经很兴师动众,你倒是好――”
                            其实暗地里,一起出京很激动,得不拘言笑地忍忍,还得琢磨怎么把局做圆。
                            “怎么和我爹说的。”


                            14楼2019-10-10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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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弄的动静大,翡色的长棍拉扯成了宝贝,沿着阶缝、凹凸的痕纹,气势汹汹落下一道白。
                              细长而不断,好似思绪有毫微地印射其上,她着实兴奋。
                              “这一小撮匪盗,又怎么能劳动武威公主,公主来得,我就更得来了。”
                              本不欲动手,可她发上发带缠结住,在风中厮缠,一时难耐,也懒得耐,示意她稍等。
                              “很容易说,我这个副使当的太容易了——”
                              指探进被绳勒好的发里,小心翼翼地勾开纹角。
                              “不该坐一辈子衙门。”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0-10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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