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离
眼中笑意愈浓，温和一笑如沐春风，也不在意师哥的怪责，任那人给自己披上衣裳。
“不碍事。”
摆摆手一展扇子遮半张笑意欲溢的面孔，不经意又是一句调笑般的话语脱口而出。
“哪儿是什么名角儿啊，再是出名也没有师哥出名不是么。”
“满城里谁人不知梨园沈月辞，笑靥如花一顾倾城。”
眼底一潭幽幽澈水泛起阵阵波澜。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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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角儿吗...
脚步未停却已经陷入沉思，眸子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时抬头看看前面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半晌回过神来依然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地紧紧靠着那人似乎怕他走丢。心里明知那人已经长大再不是那时的孩子，却总觉得身边还是那个小小的身影。
“要说名角儿，谁也比不上李师兄。”

墨清离
果然……是这样啊。
眼前几根发丝飘散，模糊不清中竟觉看到李师哥身影，抬手慌忙理好碎发，那影子却是再不见踪影。
“沈师哥……还是放不下李师哥吗。”
斟酌着话语幽幽开嗓，方吐露几字又犹豫着收住声音不在话语，微微低头只顾赶路。遥想当年那场大火，换得师哥三天三夜泪眼婆娑，疼的不只是他，也是在自己心里划下一道道伤疤。这件往事，还是少提罢。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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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过头看了看那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勾起了什么伤心事，还是那个表情眉眼间却隐隐多了一丝忧愁，听那人前三个字和后面明显语气有些衔接不上，想了想只是回过头并不细想，缓缓开口似是回答那人又似是自言自语。
“其实，谁又放得下过去。”

墨清离
淡然沉思。过去，可以似一缕平淡如常的细烟，也可以如擦掉最后一点颜色的眉角。却最怕是，故人早已留满面清风兀自离去，今人仍愿流连梦中半生浮沉。
“是……”
略微苦笑，雪埋深处的记忆险些就此解封，自叹不该如此执着。
“但若是不放下，又怎能直视前方呢。”
转而望向师哥。
与其自囚与过往之中，我更不愿看到你固步自封。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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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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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人的话愣了一下暗自沉思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成熟了猛然想起那人已经十九岁再不是记忆里的小孩子了，偏过头看看那人发现已然和自己差不多高内心暗暗感叹时间飞逝，勾唇苦笑了一下拉了一下领子并不回答那人的话只是淡淡带一句便依然看着前方。
“以前没注意，你都长这么高了。”
赶明儿这小东西个头把自己也赶超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吧。

墨清离
暗中窃窃观察师哥言情倒是一无所获，本有搭没搭地三言两语拼凑起回忆与现实交织的桥。忽的听闻沈师哥似漫不经心的一句，安然浅笑，只愿眉眼之中柔情似水，洗褪一身稚气。
“可是没注意，明儿个再长长可就不好说是谁高谁矮了。”
轻笑几声又故作认真状。
“不过倘若真是如此，我宁愿做师哥心里的小孩子。”
淡然如常。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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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见那人神情也只是缓缓吐出两个字再不说话，似是责备脸上却无怒色，嘴唇微微勾起算是一个回答的弧度。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小家伙身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不禁令自己悲喜交集，喜是这小东西已经能自立门户悲的是只怕几十年后自己再也看不见他成家立业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想起以前经常和他唱的一出戏便又搭了两句似是不相关的话。
“找时间再陪我唱一出西厢吧，挺久没唱这个了。”
“总是感觉找不到合适的搭档，正好看看你是不是还练着。”

墨清离
“既然师哥开口了，那必然要答应的。”
一纸轻薄扇面遮不住满心雀跃，顾不得细想便信口答应下来。再静忆一曲往昔如西厢，惊觉不知上次与师哥于何时再有同台合唱。
“想想当时也是，笨拙的不成样子。”
回想过往苦练哪怕只一声细语悠扬，背后却是台下几夜抹着眼泪的低吟浅唱。现觉自己当真是好笑。忽觉西厢一曲相思，于自己也是愈来愈生疏了些罢。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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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家伙怕是早就把张生的唱词忘得一干二净了。”
见那人答应了心中不免欢喜，轻声笑了一下便抿上嘴不再言语。看看前方熟悉的路知道家快到了，明明离别的时候不怎么爱婆婆妈妈但是却不由自主想要挽留，向前一步微微勾起嘴角说出了埋在心里好久的话，语气温和似与密友低语。
“到我家坐坐吧。”

墨清离
听闻此话弯了弯眼角，顿住脚步双手背至身后打趣道。
“难得啊，以往师哥可是未曾开口的。”
脸上笑容可掬捎带微微斜阳，恰逢煦风夹带三两桃瓣几片绿芽飘飞而过，抬手理理乱发随则安然浅笑。
“当真不嫌，我不识礼节，去一趟就能把那屋子造弄得不成样子？”
微微凑近稍偏过头，赏那人眼中璀璨夺目。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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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人的话并不气恼，反倒笑了笑也并不不放在心上，缓缓开口戏谑吐出几字似是责骂语气却甚是温和。
“你敢，我打断你腿。”
语罢转身走到自己家门前轻轻推开门示意那人先进去，抿嘴微笑着一如冬日里的暖阳。
“进去吧。”

墨清离
踏着略显愉悦的步子轻轻入了门，转身一展扇子回眸一笑。
“唔，想必沈师哥也没有那么无情吧。”
笑容愈深似与那人温润语气相对，轻抚已有沧桑般的家什物件，小心翼翼却又不敢轻易触碰，一点一点勾回记忆，总在某个缺角寻得两三点往事不堪再提。
“师哥那么疼我，自然舍不得打断腿的。”
手中扇子微摇带起一丝凉风惹得绿植轻摆叶片，眼中确有旧事也只闭口不提，春阳四溢暖若童时眼中师哥笑容，不自觉漾开笑意阵阵却不自知。

沈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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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惹怒了我呀，”
只说半句似是想要挑人胃口，顺手倒了杯茶递给那人并拉开椅子示意那人坐下，盯着那人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假装出怒色语音却是一如既往，只可惜对于装怒这事不怎么在行不然只怕是真要吓到几个人。
“我宁可你赖在我家，出去用我的轿子抬着，也要把你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