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永爱六组】短文合集《默契》

#不是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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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下班很晚了。季洁一个人开车回家，在一个酒吧门口看见一个坐在马路牙子上烂醉的男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杨震。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即使再不想和他打照面，季洁也下不了这个狠心把他扔在冰冷的深秋大街。只好把他拖上车送他回家，从他迷糊的话语里辨析出他家的地址，竟还是原来那个住处。
“我不回家。我回家都没有人……冷冰冰的……我不回去！”
他踉跄地下了车，季洁去停了车走回来，就看见他蹲在公寓楼下，耍赖的样子像个小孩。脸上竟有两道泪痕，他的脆弱悲伤什么时候开始，竟能被人看穿了。
季洁叹一口气，将包挎在肩膀上，拉起他的手臂，“走走走我陪你回去，你喝醉了。”
他的身体死沉死沉的。季洁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拉起来，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楼道里昏暗，他歪斜的身体倚在自己身上，浓郁的酒气。季洁不禁皱起眉头。
这里季洁来过一两次，但都未曾久留。以前，都是杨震屁颠屁颠地往她家里跑。因为各种原因她搬了好几次家了，可是他一直住在这里。单身公寓，就一室一卫，一眼可以望尽的房间格局，正适合他这样独来独往又惰于生活琐事的男青年。可现在……季洁不想去想他现在已经有了女友为何还不搬走。
走到门口，又不得不尴尬地去摸杨震裤袋里的钥匙。好不容易开了门，把他扔在进门的双人沙发上。
“好了，我走了。”
“唉，别啊，还早呢，坐一会儿吧。”杨震斜眯着眼睛看她，还没来得及把灯打开，借着蔼蔼的月光，她脸上的轮廓柔和极了。她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黑色了呢，漆黑的头发在黑暗中折射细微的光线，衬得她脸色愈发的雪白。她离开重案组不到一年呢，晒黑的肤色那么快就白回来了。
季洁被他盯得有些面红，不知他到底醉没醉，尴尬地捋捋头发，伸手“啪”地一声把灯打开。
“我去给你倒杯水。”
杨震却站起来，伸手又“啪”地一声把灯关上。
“你跟我过来。”
捏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床边的立柜旁边。
“你看，这是我三十岁你送我的礼物。”杨震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领带。当初季洁小心翼翼地送给他还被他嬉笑着说不知道哪年才用得上，只是他当时不懂季洁的意味深长。
杨震放下盒子，又拿起一支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香水。哪个男人卧室里会放香水呢，可季洁没有多想，因为这瓶子她熟悉极了。“这个是我前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打开盖子使劲闻了闻，瓶口直接碰到了他的鼻子，“我当时也是傻，也不问你喜不喜欢这味儿就买了。”
“这个呢，”他又拿起一个精美的包装盒，“这是我去年准备送你的，还没送出手呢就……”杨震轻轻地笑，“我还真是不懂你，我又买同一款香水，你那天把旧的这瓶儿扔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可能根本不喜欢这个味道……”
季洁咬着唇不说话，只在想这人到底是醉没醉啊，以前他喝多了就睡，现在他越喝怎么话越多。
“季洁。你看，这些东西我都留着呢……”
“嗯嗯知道了。”季洁皱着眉应付着，她的思绪翻覆着，却无暇想得更多，因为杨震正目光炽热地望着她。她闪烁着眼神想要回避，“好了，太晚了，我，我得走了。”
杨震拽住她的手。
“你走了，我又一个人了。”
“那，那我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叫她过来陪你。”
杨震低声下气地，难过地说，“你就能不能别提她？”他哀求的语气让季洁心里一颤。那个骄傲又痞气的杨震，什么时候成了这般落魄的样子。这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罪过呢。
“杨震，你喝醉了。”
她知道他醉了。白天的他，平日里的他，工作时的他，受伤的他，季洁都见过，以前喝醉的他从来都是呼噜朝天响，什么时候，他喝醉会开始说这些剜着心头肉的话了？
月光下，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季洁突然想起以前了，好多次好多次，她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用手抓饭狼吞虎咽的样子，邋遢倒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好像天地都是他的家。现在的这张面庞，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多了沧桑。暗淡的月光好像有奇妙的恢复能力，让她看到了从未磨难的杨震，第一次相遇的杨震。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杨震借着酒劲，靠近她。
“你以为你留得住我吗？”
季洁脱口而出。季洁的顾虑让她对此刻的境况骤然有了恨意，她却也挑衅地靠近他，两个人的鼻尖只差毫厘。
杨震微微张嘴说不出话。心里像雪花掉落凉了半截。

11
季洁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皱了皱眉，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当初，是他说他的伤与自己无关的。是他让自己别再提起这件事的。是他在医院半身不遂就赶自己离开，说用不着自己因为工作上的事就来当他的免费护工的。也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和自己毫无瓜葛可以不需要自己照顾的，说调走做文职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是他说完各走各路两不相欠的话随即转身就走，留下自己一个人在漫天大雪里流泪的。
归宿？什么是归宿？她在一线摸爬滚打将近十年了，风里雨里，这才是她的归宿。
季洁骨子里不服输，但杨震的大男子主义不是她恨他的原因。他说每一句话，她都在心里刻着字。令她彻夜难眠歉疚不已的，不单是行动时疏忽大意轻敌导致六组大伤，更是她的qiang伤了他。这无关前因后果，而是她，伤害了自己最珍爱的他。这让她无法原谅自己。而杨震却以为推开她，避而不见，闭口不提，就可以化解她的愧疚了。
他逃离得飞快。后来他康复出院了，他又谈了年轻漂亮的女朋友，他还在两个月内迅速升了官。他的名字活跃在自己的工作范畴，因为预审的工作都要交到他的法制处审批的。每每想到他，季洁都唏嘘地想，幸好他活过来了，还过得越来越好，不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对他会有一丝恨意。这些情形，在那声qiang响之前季洁无法想象，那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故事，故事只有一个结局。
这些脑子里千丝万缕的念头。在吻住杨震的时候全部魂飞魄散。
杨震睁大眼睛，惊诧于季洁的动作。她闭着眼睛吻着自己，睫毛轻轻颤抖着，杨震一下子投入了进去，却不止于这一步，轻轻往前一推她，两个人刚好跌在床上。季洁穿着单薄的衬衫和包臀裙，但深秋风凉，她外面裹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在暖气略微运作的房间里有些太热了，他伸手解开大衣的带子。她的丝巾打着结，他使劲地拉扯勒得她轻轻地咳嗽，两个人都“噗嗤”一声笑了。三两下，两个人只隔了单薄的衬衫。季洁咬着唇仰头望着杨震，他略微喘着气。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两个人摸黑触摸着对方，杨震一直感觉季洁像一只倔强的刺猬，但没想到贴近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和贴合，赤裸相对时，她收起全部的锋芒。他吻着她微微发热的耳朵和脖子，一只手解着她内衣的扣子，本可以一把拉下她的衣衫，他的手指却在她胸前顿了顿。季洁奇怪地放下了在他背后抚摸的双手。
“怎么了？”
“你……”杨震舔了舔嘴唇，双手支撑着自己，停下了动作。
若说没有想过，杨震自己都不相信。可他此刻确实有些怯了，他不是担心别的，他突然害怕，过了今晚，季洁更不会原谅自己，那她会走得更远了。
意外地，杨震却听到季洁轻轻的笑声，“你……不是喝醉了吗？”季洁觉得自己才真的喝醉了。
月光下，她单纯的眼神在他看来竟有些魅惑的意味。杨震心里一荡，温厚的手掌抚上她大腿细嫩的皮肤，撩开她的裙摆。

12
清晨，杨震闻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馨香醒来。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颈窝。她的头发有些长了，扫着他的皮肤略微有些痒。季洁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睁开眼。是他的家，昨晚……
杨震的手抱着她的腰不放。“早上好。”他懒懒的声线。
季洁听过他在她家楼下的车里接她一起上班时的“早上好”，听过在乱七八糟办案现场的“早上好”，听过蹲守一夜之后结果她带来的早餐时疲惫的一句“早上好”，还有他习惯一脚踹开六组的门第一眼就在追寻着季洁在哪时对上眼神第一秒的“早上好”。季洁知道昨晚或许是她做错了事，但是这些片刻的恍惚让她心里缠绵于短暂的温情。
“早啊。唉，该上班儿了。”
杨震搂紧她的身子，“今儿周末。不上班。”他亲昵的样子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你个工作狂。”
“你就不是工作狂？”季洁笑，“法制处处长，黑面神，局里都知道，爱加班出了名。”
“我这不是，孤家寡人，只能抓紧时间工作养活自己嘛。”
季洁略微皱皱眉头，“你可不是孤家寡人。你有女朋友的。”
“今天不提她好不好。”杨震用鼻子蹭着她细嫩的皮肤，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是啊，她现在不在xingjing队了，上班也可以用用香水，女人味足了太多。
他不知道的是，季洁去年一气之下把那支香水扔给了杨震之后，隔天就后悔了。跑遍了三家最大的百货公司，那个牌子的香水她一支一支闻了个遍，熏得她头都晕了，才找到杨震给她选的那个味道。她不愿将这个举动解释为想要留住什么、留恋什么，只是，习惯了那个味道，轻熟的花香，淡淡地，像她内敛的心思，是她难得可以接受的味道。
“嗯。”季洁低头靠着杨震的手臂。两个人静静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铃……”
杨震手机响了，季洁拍拍他：“你电话响了。”
“不接，没事儿。”杨震不松手。
“快去接，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儿呢。”季洁笑着推推他。
杨震不情愿地起身，从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找到自顾自叫嚣的手机，十分不耐烦：“喂？”
季洁对上杨震的眼神，他的眼神躲闪。她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欸你别上来，今天我有事儿。”杨震支支吾吾的，“我不在家，你别白跑一趟了。”
季洁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了然。起身迅速地穿上衣服，熟练地拉好裙子的拉链。
杨震挂上电话，手足无措地看着季洁：“那个……”
季洁盯了他一眼：“你女朋友？”
“唉……”杨震看着季洁淡淡的表情，心里一阵疼痛，“她在楼下要上来，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哦，”季洁提上包，杨震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了，“那我走了。”季洁轻轻地说，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季洁，”杨震极度不想这样对她，可是不得不说，“她马上就到门口了，你出去就正好撞上。”
季洁转身看向他，瞪着眼睛挑着眉，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卫生间。”
季洁心里悔恨不已，竟然将自己落得如此境地，人家正主要来看自己男朋友，不躲起来，等着捉奸在床吗？但是……这还能怪谁？
“叮咚——”门铃声那样刺耳。
季洁转身提起高跟鞋走进卫生间。门轻轻关上的后一秒，杨震打开门。

13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听见外面房门开关的声音。过了一阵，杨震轻轻地敲卫生间的玻璃门。
“季洁，那什么……她走了。”
季洁“哗”地拉开洗手间的门。杨震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
季洁绕过他，走到门口穿鞋。
杨震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动作，高跟短靴的拉链卡住，她着急而笨拙拉着，杨震上前想要伸手帮她，被她巧妙地躲开。
季洁伸手拉门把手。
杨震伸手按住门，“季洁，别着急，你听我说。”
季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随即坦荡地仰起头，“怎么，怕我出去遇到她啊？没事儿的，我侦察和反侦察还没忘干净。”
她那讽刺的玩笑，更让杨震恨自己荒谬，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克制不了自己，将高傲的她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最后，还是伤了她。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杨震摁着门，“我是想说，对不起……”
季洁挑眉，“哦，没关系，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就当是做梦吧。
“不是……我……”
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那些他不争气地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杨震，你还想说什么？又是各走各路两不相欠吗？”季洁想要抑制住自己翻涌的心绪和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未等杨震开口，推开他的手，开门就走。
她几乎飞奔着匆匆下楼。那一刻，她突然害怕杨震说什么，无论是想要放过她还是留下她，她只是害怕听他说下去，她害怕那答案像刀一样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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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的第一段今晚再上。
一到感情戏我就意识流……这三年的逻辑我说服自己都勉勉强强。
希望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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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读中学的时候拿诺基亚手机追鱼头的文章，颠覆我的感情观。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理解她的想法了。
虽然说是影视作品，但是还是想说杨季真的是非常幸运的一对，重3里面的重逢真的是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可能是俩人好事做太多了吧！！
我还在在酝酿接下来的文章，纠结另开长篇还是这样一段一段地写（还有可能没时间写）。觉得我写文章隐晦不要紧，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哈哈哈～
今晚最后一更：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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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顿悟，就是人，从某一刻开始，放弃了自己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
“老郑，我想好了。我要结婚。”
季洁一只手在文件上飞快地签着自己的名字，另一只胳膊夹着电话。
老郑的老花眼镜滑到鼻梁：“你终于想通了。你知不知道……”
“嗯。”季洁淡淡地截断他的话。单手关上案卷，塑料扣扣好。给部门的小吕递了个眼神，是要送到法制处审核的卷。“请帖过几天送到。按时参加吧啊。”随即挂断电话。她不想多听到什么。
是，呵，想通了。这就是所谓的顿悟吧。
那一次之后，季洁不想再纠缠于痛苦的回忆中了。她很想摆脱那种尴尬的境地，虽然不知道实际上能不能。但是，与其纠缠不清，不如给自己多留一点尊严。
女人擅长给自己画饼，尤其是在爱情里。季洁给自己画的饼，就是自己会爱上一个儒雅的男人。所以即使有人在她的心里刻下了印记，她想要无视自己的内心继续前行的时候，就会继续给自己画饼。与心里一直惦念着某个人不一样，那是很具体的音容笑貌，是很难被取代的感情。但是当有了一个抽象的概念，那么其实很容易就找到替代品。
所以季洁相中老谭这个人，只花了三天时间。在那次和杨震见面后的不久之后。
“季姐，你真的想好了？”
田蕊和季洁在一家港式茶餐厅见面。季洁吃不惯这些，只点了一杯柠檬茶，一直用吸管戳着杯底。桌的另一头是略微有些圆润的田蕊，她面前摆了四五盘不一样的食物，正嚼着满嘴的牛肉河粉。
“嗯，结婚过日子，”季洁拿纸巾擦田蕊滴着酱汁的嘴角，“跟谁过不是过。”
“不是啊季姐，这可不是跟谁过不是过，这可是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田蕊吞下嘴里的食物，猛喝一大口牛奶。
“我的幸福在我手里，谁说要寄托在男人身上了。”
“可是这个人你得面对他，四、五、六、七、八，”田蕊掰着手指头，“就算你活到八十岁，都要对着他五十年呢！你现在都还没活够五十年呢！”
“哈，你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
“我那不是被逼无奈嘛！”田蕊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八个月，大肚子和纤细的四肢形成分明的对比，她都快看不到自己脚趾头了。
“迟早都要结婚，这时候决定，和以后再决定，都是一样的结果，”季洁叹了一口气，将田蕊面前的空盘子拿开，把一叠吐司放在她面前，“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这不是快刀斩乱麻，你是斩情丝！”
“我这是没的选了……”
“你还有选择的！季姐！”
季洁讪讪地，咬着吸管不语。
“季姐，你知道的，杨哥他早就康复了。老六组每年聚两次，我上个月才见过他，他已经和以前一样了！”
“我知道。”但是和以前一样？怎么可能呢。
季洁看田蕊一眼。田蕊从八一五大案之后就离开了JIng队，回归了自己的设计老本行，一边读着硕士一边工作，不到一年就跟她说要结婚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稚嫩冲动的田蕊了，但是还是一样的天真善良。什么都不会和以前一样了，连田蕊都要做妈妈了。
“季姐，杨哥他从来不怪你。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以前……但是别为了这一件事毁了你们的幸福啊。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田蕊，”季洁轻轻地说，“我不是放不下，我是放下了。”她的眼神却有些闪烁，她不敢看田蕊的表情。田蕊大大咧咧地也没在意季洁的情绪，又用叉子拿起一块面包，自顾自叹着气。

16
人们常说缘分未到。在每次送走一位当事人一步一回头地走出xing侦支队大门，或者是将嫌疑人带进检察院或者拘留所派来的车厢里，季洁在想着“永别”的概念。
“姐，你看你，穿婚纱多好看哪。”
季然终于拗不过老爷子的意思，还是回了北京参加季洁的婚礼。既然回都回来了，不如“好人”做到底，帮季洁把婚礼的大小事务打点了。两姐妹三四年没见，季然对往事避而不谈，季洁也早已解开了心结，再次相见还是血浓于水。今天是试婚纱，谭浩没有来。季洁一边使劲伸着胳膊拉裙子的拉链，一边嘲笑自己，从来都是自己忙得如火如荼，没想到还有被别人放鸽子的一天。
季然帮姐姐拉好拉链，理理她的裙摆，挽着她的胳膊走到镜子面前。
“还挺合身！”季然拿着手机就想拍照，被季洁摁住，“还是有点瘦了啊，要是你早两年结婚，不知道得多美！”
季洁瞪了妹妹一眼：“就你话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是不做xingjing，大概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吧。
“嘿嘿，化化妆，我姐三十还是一枝花！”被季洁的眼神噎回去，季然摸摸后脑勺，“不是，这姐夫怎么连试礼服都不来啊！”
“他公司忙。”
“忙也不能连你第一次穿婚纱也不来看看啊！这要大搞特搞的也是他，这不来的也是他，怎么，他要上天啊！”季然吵吵嚷嚷的。
“唉，我有什么办法，他有他的事情。”季洁轻轻地说，“试完就走吧。”
“姐，”季然胳膊撑着身子靠在更衣间的镜柜上，“你就是以前没把男人当回事，现在遭报应了～”
季洁知道妹妹开玩笑，白了她一眼：“就你懂的多，也没看你嫁出去！”

17
婚礼的事务繁琐极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不堪言。
季洁曾经旁敲侧击地跟谭浩表态：她想低调结婚，她不想太引人注目。旅行结婚都可以。
但是多次被谭浩回绝了，“我赚的钱就是要拿来用的，不然我赚钱做什么。”季洁心里翻着白眼，钱那么多烧的。但是还是心软了，谭浩没日没夜地工作，还不是为了未来和自己的家。
田蕊已经提前住进了私人医院待产。季洁好不容易得空去看她，她倒是一副毫不紧张的样子，和老公在单人病房里坐在地上玩飞行棋。田蕊见季洁来了，立马从地板上爬起来，支使老公去给她买全聚德的烤鸭。她老公白白净净的样子，季洁见过两次，只觉得他单纯可爱。
田蕊看着爱人出了门，才收敛起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揉揉腰。“季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结婚就不来看我了呢。”
季洁挑眉笑着看她，“你就这么想我呢。”
“也不是，”田蕊轻轻坐到床上，“想看看新娘子呗。我这样子也没法去当你伴娘了，真可惜。”
“这不打紧。”
田蕊看着季洁，“是这婚礼真的不打紧？还是在你心里就没把这婚礼当回事呢？”看着季洁被言中不自然的表情，田蕊接着说，“我可听说了，你那老谭，把预审处大大小小二十多位都请到了啊。这阵势，昭告天下啊。”季洁白眼一翻，“他非要请那么多，我快烦死了。”
田蕊撇撇嘴：“季姐，我就想不通啊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跟杨哥在一起？”
“那你丁箭怎么不在一起呢？”
被田蕊问多了，季洁好像也百DU不侵了。
田蕊捂脸，“季姐你怎么也八卦？”“就许你八卦我，不准我八卦你一下？”季洁在窗台坐下。外面的阳光灿烂，混合着空气里灰尘，迷茫一片。
“不是每个搭档都可以做情侣的。”田蕊咧咧嘴，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你还老问我和杨震为什么不在一起？”“我认得清这个现实，但是对世界还怀着一丝希望。”
田蕊端起杯子大口往嘴里灌水。季洁看着田蕊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他……不去接受另外那个谁，怎么可以忘掉他呢。任性和不任性，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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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强调的不多。大家好像对我上一篇写的杨震都比较气愤…… 即使他们中间没有夹了个谁，他们在那个时候也走不到一起，因为他们之间有自己的问题。
我比较偏向写季洁，因为我是女的，我很难想象没有季洁在身边的杨震是什么样子（但是还是写了）所以大家可能对季洁更加怜惜吧。但是在这样的感情里面，没有谁是不受伤的，大家都很难过。
设身处地地想，在情侣关系里，即使有人出轨，在这个时间点前后进行坦白都是比较合理的，甚至不坦白也是合理的。另一半能不能原谅另说，我就不写了。杨震的女朋友，不能在我的文章里拥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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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815单元就结文了，写得平平淡淡。
我构思了婚后的续文，甜得少虐得多，请问你们还看吗～

刚刚回家才有时间上文，没来得及回复你们。
815的事，讲得七零八落。分别的日子特别多，我只能以回忆充数。之后两个人再因此走到一起，才不只是因为缘分，更是因为他们各自是很勇敢的人。
最后一篇，明天这个单元结文：
#如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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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谭浩的工作比自己以前在六组还要忙。季洁也不懂证券公司的东西，只觉得他紧张挣钱，紧张过她。
既然结了婚，季洁还是略微收了心。一心想要好好打理这个家的。他虽然没有愤慨风华，但是还是爱她的。她想。可是聚少离多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多让她和谭浩的感情加深。
季洁也尝试去了解和接近他，短短半年，也没有太深的交流。还是发现，有时说对某个人有了感觉，其实并不是爱，甚至都不算是喜欢，只是随随便便地想找一个树洞，或者某个时刻某人身上有一个具有局限性的光环，但更是因为寂寞，是浑身棱角痒了想要摩挲，是害怕刺猬到老还是刺猬一个，有时想想，就寻常生活将就将就，有何不可。
但这些都是在给软弱找理由，理智在跟她说，可能到最后不愿意将就的是她，因为一开始没有谁是没有棱角的，那些丑陋的，污秽的，尴尬的，模糊的，还有暴露出来之后难以接受的，都是没有深入长久了解之前无法预知的。小事测测人品，心一软，却从来没想过以后磨合是血肉模糊，是痛苦，是覆水难收。
谭浩又出差了。分拆上市，对于谭浩来说，是一大块肥肉。
可到底还是懦弱罢了。季洁徘徊担心着自己以后可能不会爱他，可能他还从来没在意过自己呢。
那是季洁在结婚后第一次想起杨震。不，不是想起，是想念。也不全是想念他，是想念那个时候，那个场景，所有声音颜色气味温度，都是她非常怀念的，一切。
“嘿！杨震回来了！”
老郑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
季洁揪面团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拽下一块面团，放在铺满面粉的台面。
“耶，杨哥回来喽！”
“杨哥，你可～回来了！”田蕊拉着杨震的胳膊就往屋里拉，“你都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你了！”
“就是！”丁箭也上前，“这可不，老郑刚接完云南那边来的电话，就立马说请咱们全组吃饭！”
“虽然是吃饺子，还要咱们自己包！”田蕊接嘴，“但是吧啊，我现在觉得咱们六组的人都在，吃泡面都香！”
宝乐急忙捞出锅里最后一只饺子，迅速关上火也从厨房冲出去。“杨哥！你终于回来！”
还没进门的杨震就被众人簇拥着往里走，见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屋子里里吵吵闹闹的，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老郑媳妇儿剁馅儿的声音，田蕊几个人吵吵嚷嚷说话的声音。
“嘿，季洁呢？”老郑大嗓门儿吆喝着。
老郑揽过杨震的肩膀，他的胳膊又被夹着石膏吊着。
郑嫂听到老郑的声音，才发现季洁还在自己身边儿，剁肉馅儿的另一只胳膊碰碰季洁：“欸，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季洁低着头“嗯”了一声，继续揪着面团，拿着擀面杖，手不知道往哪放。
杨震看着眼前几个人。眼神里四周晃荡着，寻找那个熟悉和惦念的身影。他被田蕊和老郑半拖半拽地拉到沙发上坐下，被四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地问东问西。这次他协助被派到云南去带人，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想到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星期，还挂了彩。云南那边的JIng方给老郑打电话又是添油加醋地，搞得北京这边以为他怎么了一样。
“杨哥杨哥，说说啊，怎么回事儿呢。”
“是啊是啊，云南鲁局打电话说你下落不明，可吓死我们了！”
“那他说炸了，是怎么回事啊？”“哦还有还有，不是说带一个人吗？你咋一下带了四个回来？”
杨震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被他们念叨着心烦意乱，“哎呀行了行了，明天开会报告我一次性讲给你们听！”
“切——”田蕊放开杨震的胳膊，在茶几上抄起一袋瓜子。
丁箭郑重地看看杨震，给了他一个扎实的拥抱：“杨哥，不管怎么说，幸好你回来了。”
杨震眼神往厨房里瞟。老郑了然：“哦，季洁呢，出来啊。”
杨震也开起玩笑：“她怎么了，几天不见不敢见人了？”
话音刚落被田蕊一巴掌打在肩膀上：“杨哥，你傻啊！”
丁箭也拿手肘戳他：“进去看看吧。”
正好，郑嫂端着一大盘饺子出来。老郑朝老婆挤眉弄眼，“那个，我们先吃啊，杨震你进去帮帮忙。”几个人默契地围着餐桌，余光瞟着杨震悄悄进了厨房。

20
“季洁。”
是熟悉的声音，好像过了好几年一样。他不知道这十多天，对她来说是多么煎熬。
季洁低头擀着同一团面，已经被碾得很薄，不能包饺子了。
“干嘛呀，都在外面，你怎么都不出来迎接我？”
季洁抬头看着他痞笑得样子，死皮赖脸不知好歹，她在心里骂了他千百回，开口却还是说：“哦……你胳膊又伤了。”
杨震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靠近她，“行了，别弄了，先出去吃点儿。”
“没，没事儿，我把这儿包完。我还不饿。”
这位女子，还真是嘴硬啊。杨震看着她低垂的眼神，心里的怜惜顿起。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一把揽过她的背，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季洁激灵往后一退，杨震还是没松手。“唉，你松手，老郑他们还在外面呢。”
“他们让我进来的，你说他们还会这么没眼力见儿地再进来吗。”杨震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一股清新的皂香。突然他霸道地想，给她买一支香水，这样她身上就会是自己选的味道。
季洁靠在他的肩膀上。
终于是扎实的触碰和拥抱他的感觉了。季洁突然有点厌烦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她总是听老郑老婆吐槽老郑这的那的，她甜甜地想，大概某天，自己也会像她那样，婆婆妈妈的，操持家头细务，缠绵于枕边暖。
渐渐地，季洁也搂住他的腰。他们中间还隔着杨震一只手上的胳膊，但两人还没觉得动作的别扭。
正值情浓，倒霉的常宝乐被逼来敲门，问下一盘饺子下锅了没有。
季洁才惊觉失态，从杨震的手臂里钻出来。“哦哦哦马上下锅，你们等着啊！”宝乐在门口背过身不往里看：“杨哥季姐，老郑说你们慢慢来，煮熟了再端出来！不着急啊！”随即传来客厅里的欢笑声。
杨震好笑地看着季洁窜红的脸和耳朵。风吹日晒，她的脸和耳朵有了明显的色差，但是依然很娇美的容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画面就在他脑子里擦不掉了。
那是，在八一五大案发生的前一个星期的事。
季洁静静地想着，她从谭浩的家里出来，开着车，不知道可以开到哪里。就匀速地在马路上飞驰着，记忆里的画面和路边的风景，都从眼前飞驰而过。
那时刚好是杨震来六组一年多一点儿的时间，没想到一年时间就可以让所有人的关系如此亲密。碍于工作的关系，和杨震的关系再怎样，也是止于拥抱亲吻而已。两个人也默契地对两个人的关系确定避而不谈，或许也是二人都正好孤独，所以寻求慰藉罢了。每次杨震想要聊起在一起的话题时，总会被季洁“只有工作关系没有私人关系”而扯开，杨震只当她不太想和自己有稳固平凡的恋爱关系，但其实季洁只是留恋当下每日可以相处的工作时光。
那天杨震回来之后，季洁突然对之前的顾虑有所释然。
“我送你回家？”
杨震上了季洁的车，他心不在焉地。他得到拥抱，得到亲吻之后才开始后怕。
车里交通广播的声音和时间一起流淌，这些信息组成的冷诗句，让季洁的心颇为舒畅。
到了。季洁扭扭捏捏地，“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杨震笑着摆摆手，“太晚了。”
他怎么会不动心？但是这样的他，可以让她提醒吊胆半个月之后才得到消息的他，如何给出什么承诺呢？万一下一次半月不归，她等来的不是令她虚惊一场的消息呢？
季洁心里在骂自己再上赶着就太明显了，但还是底气不足地问一句：“那，那个，你手受伤了。”“哦，没事儿。我搞得定。”
“明天见马局张局，你的头发都馊了。”
杨震心一软，半开着玩笑，“你还真想开发廊呐。”
季洁站在原地踟蹰纠结。
“怎么，走吧，我家里咖啡还是有两杯的，”杨震凑近季洁坏笑着，“你胆子可大啊，天都黑了一个人。你不怕我把你怎样啊？”
季洁脸红，揪着杨震的耳朵：“你敢乱来！”

21
那天当然没有发生什么。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但还没等到更多的发生，八一五大案发生，故事就这样仓促结束了。
杨震当初想着既然并没有跟季洁公开确认关系，那或许推开她，让她的负疚感会低一些。他那想法或许也能让季洁一时动摇，毕竟那段时间已是初冬，他对季洁的冷嘲热讽，让季洁在雪天里走回家手脚冰凉时，还是悄悄在心里骂过自己把感情喂了狗。但就像杨震到最后都舍不得朝她恶言相向，她隔日醒来亦只会怪自己罢了。
但杨震不知道，那一颗子弹取出来了，但往事却像箭一样断在了体内。原来有个得不到的人，会一直在心里热烫。半年前，他的那位乖巧伶俐的小女友提出结婚时，他还犹豫了一下，甚至心里有个念头，想让季洁来帮他把把关。甚至想，听到季洁说她不适合他。那个电话始终没有拨出，但那一秒，杨震发现自己没救了。还是不要耽误别人了。
默契地回避，默契地逃离。再到默契地想起一些惋惜痛恨的回忆。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让彼此了解自己的心意。那一qiang，就好像打碎了两个人唯一的联系，他们越走越远了。但等到知道季洁结婚了，杨震才发现当初没来得及和她约会，可能会成为某件憾事让他终生后悔。
如无意外。杨震躺在自己单身公寓里想着。又是夏天了，他的房间里又闷又热，汗水湿透了他的T恤。他懒懒地醒来，躺在床上思考着，却懒得起身开空调，也不想做早餐，不想开始了无生趣的一天。
如无意外，他大概和季洁已经结婚了。
以前田蕊在办公室里发誓要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他观察着季洁的表情。
“季姐，你也快三十了啊。”田蕊朝杨震挤眉弄眼。
“你，你你，走跟我出现场！”季洁赶紧截住话头。临出门前，杨震明确地看到了，季洁看了他一眼。
是啊，说不定早就和季洁结婚了。他们肯定搬进局里分的房子住，那边离局里近得多，季洁上班也方便多了。自己？杨震想着，季洁应该还是很想留在一线的，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格，既然这样，那他应该退二线。虽然现在的工作不如在重案组有激情，但是也别有一番意义。这样，也可以好好照顾她。每天平平淡淡地在家等她回来，已经非常幸福。婚礼？照旧或者延期，其实都可以。如果他们有孩子呢，季洁最喜欢孩子。都说造物神奇，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叫什么名字……
杨震盯着天花板。如果那一qiang是离别的开始，那不如今生就这样停顿算了吧。
掐掐自己，想多了。季洁早就结婚了，她过着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活。现在说不定正在给丈夫煮早饭呢。她说不定早不是以前那个风风火火的她了，毕竟连当初自己的信仰，搁现在已经不再绝对了。那又怎样，她平安就对了。
谁又能想到自己现在闲来研究食谱，晒黑是因为钓鱼呢？

22
在杨震胡思乱想的早晨。季洁从医院走出来。她走上那座天桥。
天桥是以前和杨震经常消磨光阴的地方。每到黄昏快要天黑，从桥上看着下面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有一种时光凌驾一切的感觉。所有动魄惊心都可以在那一刻平息，俯瞰万家灯火的感觉颇似回顾自己工作遇到的人生百变。也曾在冷风里热吻，夏天日落的余温里拥抱。那些感觉，翻涌而来。但回忆里那些细节，却渐渐都缩小了。
她第二次来医院了。上一次体检，医生说她一年多以前因为头部遭受重击导致的血块，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但是还要进行一次复查。但她两次来医院都不是为了这件事，她是去妇科。
子宫肌瘤，是女xingjing的家常便饭。可能是常年不注意身体，她早就有这个问题。但是结婚之后才在意起来，因为其实肌瘤不影响健康，只是影响怀孕。老谭看了她的体检报告，就催着让她去检查，因为谭家的老人一直催着要孩子。
要孩子就要孩子吧。季洁也喜欢小孩。可是现在季洁犯了愁，范医生跟她说子宫肌瘤尽量不要过于频繁做手术，因为对身体伤害非常大。而做了手术之后，她的情况，大概要休息一年左右才能怀孕。
季洁在医院给老谭打电话。他在外地开会，电话里应付着她：“行了，你决定吧。”
季洁叉腰，“我，我怎么决定？我又不是要给我一人生孩子！”老谭走出会议室，小声地说：“姑奶奶，你别着急，你刚刚说，做手术之后要等一年啊，我妈那边可难应付！”“那就不做手术。”季洁干脆地说。
“不做手术医生不是说怀孕困难吗？”
“机会不大，还是有机会。”季洁肩膀夹着手机，双手翻着检查报告，字都认识，凑一起她却读不懂，于是作罢。
“哎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的，生活和股票不一样，生活进退维谷，股票却总有退路，“那你拿事儿吧，你的身体你做主。”
季洁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掐断电话。
原来，当初两个人咬牙狠心做下的决定，都决绝地想要割裂的关系，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还有退避不及的逃离……时间变淡，被寻常事生活磨难，最终留在大家心里的，还是意难平。他梦里的那个人举止仍像少女，而他在回忆里笑容和煦。只可惜梦境并不相同，两人每夜在梦里聚，回忆里闪闪发光的身影，总会扰乱日常平稳的心绪。
季洁打了个哈欠，趁着刚结束的早高峰，回处里加班消磨周末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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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单元，骤然结束！
休息两天，下周再说更新的事。故事框架准备好了，最近迷上做旅游攻略没得空开始。会另开新贴，但是以后有短文也会放在这个帖子里。
敬请期待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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