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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贴你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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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11-13 20:32回复
    @殷怀清


    2楼2019-11-1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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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入秋搬到香山小住,至今已有月余,彼时刚变色的枫叶,而今业已漫山赤红。别院中亦有枫几株,不必与如织的游人挤在一起,可清净久了,便有些心动那样的人潮涌动。丫鬟因道“叫小厮们清出一条路来咱们走”,不由笑道】
      也不是咱家的山,也不是咱家的树,怎因你来了,就不许别人看了。
      【不愿张扬,只命人挑平日人少些的路行,马车不便,遂乘轿子,自一顶在前,后是丫鬟的小轿,婆子随行。忽而叫停,隔着纱帐,吩咐婆子】
      方才迎面走过去一位姑娘,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鹅黄衣裙的那一个。
      【说给她瞧,吩咐道】 你去请她来,仔细些,莫吓着她们主仆几个。


      3楼2019-11-16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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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风飒飒,玉露泠泠,是以深秋,京中红叶,以香山最佳。我至京中且有一年余,未曾登过此处,却为昨夜小册一首“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起了心思。是日一早,同管事阿伯备了车马,往山脚下,再步履缓缓,一路小道瞧山色上行。我记杭县的枫,是低低矮矮,不曾有京畿这般,红的漫山遍野。)
        (提了裙边拾级而上,不多时便是鼻尖沁了薄汗,尚未冲身旁淮一言语,便瞧着前头似有老者朝这头行来,正想着,她笑言几句报了府邸,自家主子有请姑娘。)
        (我立于她轿外,委实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随那老者上前,或观她衣饰谈吐,许觉这事儿实为有因,总归是去了)
        不知——


        4楼2019-11-1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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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香山住过两个秋,皆等不到落雪便归,实因风刀霜剑,太难消受。】
          【于是前日瑞哥儿差人来请安时,对他说月底便归,倒也巧,若非定意迟归些日,还见不着形容如此相似的人,便以为戏里唱的都是笑话。落轿路边,随后乘小轿的丫鬟也已追上,服侍在侧。彼时婆子已请来人,透过丫鬟弯腰掀起的轿帘,向外打量】
          方才奴才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怕,是我方才隐约看你像我许多年前见过的一位女孩。
          【人到老时,本该忘却旧人旧事,反而记的格外清,细数一别年月,怕也有十载了】
          倘若认错了,姑娘别笑我老糊涂便罢。


          5楼2019-11-21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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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字念出,话音缓,迟疑的拖着尾腔,但见服侍的丫鬟模样挑开了帘,探出一位福晋模样的老者,单说年岁,叫我想起杭县的祖母来,京中漏夜更深,也会自梦中醒,披衣于书房提笔,想为祖母写一写,却不知锦书何寄。)
            您——可我好似未曾见过福晋,不知是否因生的相似,您倒可与我说说。
            (我原称——却转念又想抵了舌尖的字句离唇之时换作福晋称谓,想来更过合适,乌珠儿凝,这世间万千,若说十分相似不成,有了三四心中可解,以为如此。淮一在旁聆听罢,又添上一句)
            且我家小姐初来京城未久——


            6楼2019-11-21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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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差婆子请人时,已对丫鬟言明缘由,然则寥寥几语,怎能道尽旧时情谊,当初一别,虽允再见,可到底被各自的日子困住手脚,一耽就是数十年——心作此想,再观女孩样貌,愈发觉得眼熟。】
              【她费解,而此事于谁不是雾水一头,平白竟像似某人。闻其婢一言,反而笑开,若她自小生长在京城,则问也不必问,便可起轿行了】
              你初来京城,自然没见过我,也不知巧字会否落在身上,姑娘——
              【顿道】你可是姓周成?


              7楼2019-11-21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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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婢多言,尚未言语,她自将话咽入喉中,只留半句,我虽不觉眼前锦衣福晋有何猜忌,却忽念祖母,大约皆是面善。山林之中,有风忽动,吹的林叶之间奏起了自然的乐曲,而风送入我耳的话语,在寥寥几语中捕捉了周成二字网入怀中。杏眸微滞,只觉不可思议,他乡遇故人之事,于香山赏枫得,缓了轻言)
                您—
                (略略迟疑,踌躇后话该如何询出,却思绪半晌,依旧无他好法)
                您识得周成?是京畿处姓?


                8楼2019-11-2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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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否便是应,见她惊诧迟疑,笑着解释】
                  我认得你祖母。
                  【果未猜错,时隔多年再见旧友女孙,昔年事不由重涌上来,那也是如此一个秋,或比现在更早些,园中金桂正开,还与她折了一串别在头发里,彼时便说,“你的孙女不像她母亲,倒很像你”,而今再看,仍旧还是像其母亲多,唯有偶尔一瞬的神情,肖似她年轻时】
                  你小的时候,大约四五岁,你祖母曾带你上京,在帽儿胡同住过一些日子,你可还记得?


                  9楼2019-11-2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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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相问,是以为她所识周成,乃姜扬府中一脉,不成想来,妇人接下竟是识得祖母。实为诧异,杏眸略略瞪圆,听她往下叙述。于四五岁时的光景,乃祖母尚在,父慈母柔。记忆旋开了锁头,在里头翻找,数年前的故事)
                    似乎——
                    (微蹙远山,成略略小丘,于此中探寻沉吟)
                    好似是有此事,您是,是祖母旧友?


                    10楼2019-11-2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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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四五岁时光景,已有七八年来余。初初不过稚子,再来寻探,想来如梭光阴,已难踪迹。却是祖母旧友,礼数当行得,不负昔年教诲。敛眉端身而福,脆朗)
                      那济兰,给老夫人请安了。
                      (又言絮絮,询祖母去处,忽而怔怔,咬唇凝目,是年前过往,不是如此,想我也难入京中)
                      祖母她——她未曾来京。
                      (轻摇臻首,于缓之又缓的言语,难言心中大恸,秋水忽垂,五指卷起了掌握住袖中边缘,拽成了平直)
                      她恐怕,难赴您的邀约了。


                      14楼2019-11-23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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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声似飘在九天外,遥远又幽寂,似还透着渺然的回响,良久才哦一声,眼亦失色】
                        几时的事?
                        【如今年岁,可称一句高寿,只是人寿越长,亲眼见故知旧友辞世便越多,恐怕到末时,只剩我一人替他们看日月交替,偶有欢喜,也无人说。】
                        【叹无可奈何,霎时再无赏枫兴致,徐徐抬头,才又问她】
                        你此番是随父母上京?现居何处?


                        15楼2019-11-23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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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意于将这等噩耗告之婉转,原这世间本无感同身受,纵然同苦亦无同样的痛楚,她许是旧友早逝,心中错愕悔未再见,而我身,是血脉相连,骤然抽去的骨髓,忆起的每一刻,都有难言的酸楚。)
                          已有年载。
                          (声轻而飘,山林间鸟兽乍去,腾飞而起,将余下的话语淹没在了喧嚣之中,耳膜在瞬间的吵闹至静,仿若人心,空落一块)
                          现今居于堂兄府中,距富家胡同略近,老夫人仍旧居帽儿胡同吗?


                          16楼2019-11-24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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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已过大半,生离死别更看过经过几多,悲戚早被遗憾替代,又无能为力。】
                            【霎时只觉山上枫叶红如血,分明艳丽,却勾不起半点兴致,甚至令人却步。便收目光,再打量她主仆一行,方点点头】
                            你若想来,打听穆家即可。
                            【寥寥数语,吩咐起轿,又道】 我们家有许多与你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你们倘或能玩到一起去。


                            17楼2019-11-24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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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世,从啼哭婴孩至暮年垂垂,自生至死,皆不由己掌控,而咽下最后一口气,遗憾恨意都悄然殆尽,留下的给予的不过是在世人。)
                              (如此,今年再祭,当写一封小书烧与祖母,还有人惦念着,盼她回京聚,许黄泉路途,能停一停脚步,留下一抹宽慰的笑容。)
                              济兰记住了。
                              (点点首来,立于原处目送她起轿前行。经年前的帽儿胡同,想必她也是这般。)


                              18楼2019-11-2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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