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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保留的13-20集,24集一部分到25集大结局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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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集的引子和开头小伊已经在“上海滩逐集欣赏”一贴(http://tieba.baidu.com/p/334502373)中评过,为了保持剧情完整我直接将它复制过来。
由于13-20集仍然空缺,本人只好赶鸭子上架地借用筒子们提供的台词继续点评,盼望哪天AM,小伊继续或者其他才人出现完成这个工程!
第十三集引子
程程一看来的是丁力,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转身欲走。
丁力:你回去吧。你在这等了很久了。
程程:那就让我等下去吧。
丁力:这不是办法,我已经跟你说过文哥离开上海了。
程程:我不信。
丁力:事实摆在眼前。
程程:他不会这么绝情的。就算要走他也会见我最后一面。
程程说完径自往前走去。
丁力的神情有些懊恼但仍跟了上去。
程程的衣衫有些单薄,丁力忙解下大衣披到程程肩上,说道:文哥真是幸福。
程程有些不耐烦:阿力,你走吧。
丁力:我想留下来陪你。
程程:我要无止境地等下去。
丁力:那我也要陪。
程程转身:阿力,你老实告诉我文强到底在哪里?
阿力走上前去:他已经离开上海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程程:他真这么忍心。
阿力:一个人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无所谓忍不忍心。
程程难过地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丁力喜极,追上前揽住程程肩膀:那好吧我们走。
程程却说:有你在这里就算文强来了,他也不会见我。
丁力明显被刺伤了,但他咽了口唾沫将委屈吞进肚里,仍旧跟住程程小心搀着她。
[这段时间掉进天涯一描写凤凰男的坑里,突然想到丁力和冯程程不就是民国版凤凰男VS孔雀女嘛,哈哈,只不过这只凤凰不是从山沟沟里飞出来的而是地地道道的城市贫民。鲁迅先生在《我们怎样做父亲》一文里指出中国人教育子女的两种极端方法:“一种是锢闭,以为可以与社会隔离,不受影响,一种是教给他恶本领,以为如此才能在社会中生活。”我认为孔雀女与凤凰男正是分别成长于这两种模式下的典型代表,前者生活优越品性纯良不为社会上的邪恶所污染,而后者成长于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中从出生始耳濡目染的就是血淋淋的谁比谁更恶的丛林法则。后者“毕生追求的东西”正是前者“与生俱来的”,要不人说这投胎可是门技术活,哈哈。因为成长的环境天差地别,丁力和程程的价值观必然有着天壤之别。这也正是导致他们后来婚姻失败的最根本原因。
丁力信心满满地以为文强的离去正是自己的机会,他精心地COS一番文强的打扮,他要让程程知道眼前的阿力再不是那个在饭桌上把人雷的囧囧有神的小绿叶,他不仅有很高的地位而且穿上这身行头他和许文强一样炯炯有神:)然而丁力没想到他的这番苦心经营像在演一场蹩脚的独角戏,程程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尽管他一再强调文强已经离开上海了,但程程就是不信任他,程程的心里只有文强。就连阿力模仿文强体贴的披衣动作,程程也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耐烦,当然程程是无心的。丁力几度被刺伤,但他强忍着委屈依然陪着笑脸,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凤凰男是最能承受“胯下之辱”的,而且就凭程程对文强的死心塌地,丁力知道以后自己还要承受更多的“白眼”。在后面的情节中丁力在追求程程的过程中的确上演了不少苦情戏,到时候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呵呵。
丁力锲而不舍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知道程程和文强一样善良心软,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他就吃定了他们。然而丁力自己却是小心眼容易记仇的,婚前所吃的种种苦头都为婚后的总发彪埋下恶因。想起天涯一姐妹说的,女人千万别以为下嫁就会得到幸福,男人从你身上失掉的尊严一定会从别的女人那里找回。可见对丁力来说婚后包2奶那简直是必须的。
后面的故事还很丰富,到时再细细八。]
火车的车窗被拉开,阳光很刺眼,文强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
窗外一男子看见文强,惊恐地哦了一声,转身逃走。
[从外观和内造来看,文强所在的车厢应该是货箱。这个男子是偷货的?抑或他也是亡命天涯的逃犯?]
文强站在车门边四处望望,跳下车来,边走边扶着车厢,眼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荒郊野地的,应该是临时停车或是不知名的小站,在这里下车安全。]
镜头一转文强已经出了车站,耳边是列车启动的喀喀声。
文强走在香港街头,边走边吸着烟,两旁的景物向身后退去。(背景音乐很熟悉有点像发哥主演的《奋斗》主题曲,烘托出文强流落异乡苍凉的心境)
突然一只大手挡在文强脸上。
一位老伯:朋友我看你脸色发青,眼有黄沙一定有内伤。你以前是不是跟人打过架,或是被人撞伤你不知道。来来来,我说得话你可以不信,但我的神奇的验伤丹你可不能不试哦。
边说边拉文强走过来。
老伯俯身从箱子里找东西。
箱子旁边蹲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拿出一瓶药:爷爷,治内伤是这瓶。
老伯刚一抬头,文强早已走掉。
老伯急忙追上前去:哎,朋友,你有内伤不趁早治疗,你小心过不了今年啊。
文强:老伯,生死由命,这个我看得很开。
说完礼貌地扶了下帽沿,低头走开。
老伯很是失望,走了回来。
小男孩摇着头说:又做不成生意了。
[不只是上海,天涯海角哪里都不会是穷人的天堂。爷孙俩人靠街头卖药混口饭吃,如果换作上海时期的文强,他一定会花钱买下药,一如在高级餐厅里不动声色地救济那对卖唱父女。在这里文强并没有动用自己的恻隐之心,一个负命在身亡命天涯的逃犯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伯领着小男孩走进一家餐馆。
一位年老的招待将两人引到一张桌子前,可能餐厅满员没有空位,那张桌子有人在低头吃饭,正是文强。
招待:想吃点什么呢,老伯。
老伯:哦,两碗干面一碗清汤。
招待大声喊:两碗干面一碗清汤。
文强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一老一小,小男孩冲文强吐舌头,有点小鄙视。
[小男孩是对文强没有照顾他们生意表示不满。]
文强愣了一下,随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小男孩眼巴巴看着文强的饭菜。这时招待将两人要的干面端了上来。
老伯:小心吃啊,别打破了碗我没钱赔。
小男孩:知道。
老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拿起酱油壶往里倒。
一个年轻男顾客看不过去说:点的不值钱的东西,倒人家那么多酱油。
老伯回头:看开点吧老弟,亏是亏在老板身上没有你的事啊。
男顾客仍然不服气
对同伴喊了声:走!
[年轻男顾客的穿着打扮像个学生,也只有学生会对这样的“不平事”公开表示不满。老伯的心理素质也很好,一点不觉得羞愧。仓廪足而知礼节,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谁还会在乎脸面呢。这个学生走的太早了,后面文强碰到的状况,不知道倘若他在场的话会不会还有勇气打抱不平呢。]
小男孩一直紧盯着文强的饭菜,突然拔了一根老伯的头发。
小男孩把头发放在鼻子边挠,阿嚏,打了个喷嚏。文强愣了一下。
看文强没反应,男孩又冲着文强打了个喷嚏,唾液飞溅到文强的饭菜里。
文强招呼:伙计!
老年招待急忙走过来。
文强:多少钱?
招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这位先生是一钱四分四。
文强起身。男孩急忙站起来:不用收。说完将文强剩的菜倒进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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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招待回头轻视地看了一眼。
小男孩:爷爷,还给你头发。
老伯:你也有头发为什么不用你的?
小男孩:拔头发很疼得爷爷。
[小男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这么小就有这样的心计。从爷孙的对话以及旁人的反应来看他们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我们又怎么忍心将道德的大棒挥向他们。如果是生在富裕之家,老人这么大岁数了早就应该在家颐养天年,小男孩应该被父母宠爱着有吃不完的零食。然而他们风吹日晒一天也只能叫碗干面。在这个人人自顾不暇冷漠的世界里,这样贫穷小气爱贪小便宜的祖孙二人后来却可以为了文强舍弃自己的一切,我们就不难理解后面文强要一生一世照顾他们的感恩之心。]
文强走到柜台掏出一枚大洋。
老板:你是外面来的,上面的这种大洋几年前就不用了。给港币吧。
文强:老板,我没有啊?
老板:说什么?
文强:哦,附近有没有银号或钱庄啊?
老板:过去两条街转到弥敦道就有了。
文强:我去换了钱回来就给你。
老板:回来?我跟你素不相识,谁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呢?
文强:那你找个伙计根我一块儿去吧。
老板:如果人人像你这样我请一百个伙计也顾不过来。我看这样吧,你留点东西在这里,等你回来再拿。
文强从怀里掏出一支笔。
文强:谢谢你老板。
老板看着笔嘴角露出笑意。
文强回来:老板。说着把钱递过去。
老板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笔:这支笔还给你。
老板把笔放在桌子上,低下头继续打算盘。
文强拿起笔转了一下:老板。
老板头也不抬:又有什么事啊?
文强:这支笔不是我的。
老板:不是你的?不就是这支笔吗?
文强:我的是金笔。
[金笔,YY一下,派克牌的?程程送的?呵呵。上海滩的名流,又是读书人出身,随身携带的钢笔也象征着身份。]
老板:开玩笑,你这分明是耍无赖嘛。
文强紧盯着老板。
这时两个年轻伙计和刚才的老伙计走过来。
老板:你们大家评评理啊,刚才哪他吃了东西没钱给我就教他把这支笔留下等结了帐再说。
文强:我留下的不是这支笔。
老板:哎呀,照这么说你不如说留下个钻石笔多好啊。你是不是想敲竹杠阿。
伙计们随声附和。
老板:那,你们可以做个公证人,我一步都没离开这里啊。
伙计:是啊。
[老伯多倒点酱油会有人看不惯,老板骗人金笔却没有人主持公道。所谓的打抱不平也要寻找最安全的对象。]
老板:你可以搜搜,如果搜出来我就是个老乌龟。
[这老板为了贪便宜把自己说成老乌龟,真是要钱不要脸。]
文强依然冷冷地看着他。
老板:老弟啊,我出来混时你还穿开裆裤呢。走吧走吧。
说着推了下文强拿笔的手。
文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转身看到桌子上放的水果刀。
文强抓起水果刀猛的抵住老板喉咙。
老板:你想怎么样啊。
文强突然一抬手,刀嗖地飞出去,将一只蟑螂钉死在墙上。
[哇塞,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没有TWO DOWN SON,哪敢在上海滩混。]
小男孩站起来叫道:好啊,好啊。
文强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
老板:香港可是法制治区,你可别乱来。哎,吹哨子叫警察来。
老伙计吹起哨子。
文强使劲提了一下老板的衣领,一松手,拿起笔,转身离去。
老板整理整理衣领:好了,没事啦,没事啦。转过身得意地说:这个大傻瓜。
[初来乍到,香港就给文强一个下马威。文强只想做个普通人,然而神州处处遭沦陷,生长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没有金钱权力这些强大的护身符傍身,普通人的江湖才更为险恶。事实上后来文强在香港也没有一刻是安宁的,尽管他已经掩藏所有的锐气修炼出强大的忍功。为官的,仍要用他的血来染红顶子;为民的,也要用他的血来做药引子。]
[除了小伊上边这段,我还想多啰嗦几句,在整个对峙过程中,文强除了那句“我留下的不是这支笔”再无一句多余的话,只有越来越犀利的眼神。多年的演艺生涯练就了周润发一双传神的眸子,他饰演沉默寡言的许文强常常只用眼神表达情绪。文强不是爱负气的人,但他毕竟是知识分子出身,根植于心底的“士可杀不可辱”的情结决定了他的反应,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又使他不得不将金笔便宜了那个“无良”的老板,毕竟金笔事小,暴露身份事大!]
文强转身:你跟着我干什么?
男孩:我想跟你学捉蟑螂,因为我家有很多蟑螂。
文强笑了笑,这时老伯跟了上来:小克,小克。
文强微笑转身离去。
老伯:小克,不要到处乱跑,当心街上拐子把你拐跑。
小克接过箱子:我不是很傻的,小心你自己好了。
[小克一心想学文强的飞刀技术,最终招致杀身之祸,文强一心要去法国,最终死在法国人手里。上海滩里处处透着宿命的悲怆,不禁想起了银河映像,想起了韦家辉,
“影响人生命运的选择,不是在某个重要的关头,某些很大的事情上,而是在一些很无谓的事情上。”]
以下台词至18集结束皆由文程记忆于2010年提供(http://tieba.baidu.com/p/861482286),对她的不辞辛苦表示感谢!下边开始的点评是我写的。
文强仔细地看着墙上的房屋信息。
爷爷:(走上前来)找房子啊?我认识很多人的,上至半山区,下至木屋区,都认识。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啊?
文强:越便宜越好。
爷爷:便宜的啊,有。不过事成之后,你得给我点茶钱才行。
文强思考了片刻。
爷爷:我不会要很多的事成后收你点茶钱算是意思好了。
文强:(笑着)好
爷爷:请。(带着文强走)
爷爷:小克,你在这看着点东西,我带这位先生去找房子。
小克:噢。
[吃饭时小克虽然对文强不太友好,但文强并无芥蒂,相反还觉得他蛮可爱,对祖孙俩也很信赖,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文强说到租房越便宜越好时面露一丝尴尬,不由令人感慨命运的翻云覆雨手,也应和了他以前说的一句“在上海,一夜之间你可以什么都有,也可以什么都没有!”]
三人来到了一间木屋。文强以为是这间,四处环视了一下。
爷爷:不是这间,那间比这间好多了,很凉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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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9 10:08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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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看给文强的那间是冷,不是凉爽,而且光线不如这间。文强和爷爷先离去,小克便躺在了床上,让我们看出这是他们家。爷爷说给文强的那间比这间好很多无疑是夸张,为了拿到介绍费 - - 那点茶钱!可能有点小市民,但也是为生活所迫,目前他和文强的关系还是各取所需)
女雇主:(领爷爷和文强)请进来。房子是小了点,不过你一个人也够住了。
文强稍点了下头。
爷爷:怎么样,很便宜的。
文强看了看,笑,点头表示满意。
女雇主:两月的按金,一个月的上期租。
文强给钱。雇主,微倾着身子,笑着从文强手中接过几张港币。
爷爷:嗯,还有,我的茶钱
文强给茶钱,微笑(估计比较满意吧,至少有了安身的地儿了)。
爷爷:(接过茶钱,躬着身子,很感激地)谢谢。
女雇主:这床铺盖呢,是以前的住客留下的,如果你觉得合用就留下用,不合用就不要用了。(笑)一会儿给你写租单。
文强:好。谢谢。
爷爷和女雇主出去,文强关门。(上海滩悲凉的背景音乐缓缓想起)文强从口袋中拔出右手,(一路上他的右手从未离开过口袋),有些颤抖,缠绕的纱布上依然可见血迹斑斑,他缓缓地将右手凑到唇边,陷入沉思,(此时心头一定是五味杂陈)前行了几部,扔下帽子,又一次将自己受伤的手,确切地说应该是那根尾指放到了唇边,紧紧地在贴着。
[他的脸贴在手上,面容沉痛:白手起家刀光剑影中打拼的一切一夜间灰飞烟灭,曾经的柔情蜜意如流水落花般永不可追。刚从恐怖的逃亡旅程中见得天日,就“虎落平阳被犬欺”(被饭馆老板骗去金笔),命运再次将捉弄得身心俱伤,那断掉的尾指就像从前的自己,今后不得不隐姓埋名。怎能不悲从中来?!]
他转身[似乎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几步走到床边,连鞋都没脱,直接躺在了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右手搁在胸前,睡去。
很诡异的调子响起,两地痞拿着斧头蹑手蹑脚地进入,挥起斧子向文强砍下去。
文强:啊!(很痛苦地大叫,从噩梦中惊醒)谁?!
小克:是我,小克(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鼓鼓囊囊的)做噩梦啊?
文强:(长吁了一口气,拍了下小克的头)
文强用左手划洋火点上煤油灯(对比下:在上海用的是电灯),拍下小克,示意他坐下。
小克:你做噩梦啊?
文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望着小克。
小克:不要怕,我请你吃叉烧包(将纸袋子放到桌上,拆开封口)。
文强:(有点气又有点爱地看着小克,抚上他的头)你又拿人家的?
小克:谁说我拿人家的?我姐姐带回来的。
文强:你姐姐?
小克:我姐姐在茶楼工作。
文强笑了笑,拿了个叉烧包,大口地吃起来。
小克:小心啊。
(哈哈,别噎着,文强没吃晚饭,中午被小克的喷嚏搞得估计也没吃饱,不过这两天应该也都没怎么吃饱吧!)
文强看着小克,笑得很开心。
[文强开始喜欢小克了,这个孩子的天真单纯和对他的亲近友好给他紧张疲惫的心灵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安慰和轻松。小克的这番话也引出了一个对文强今后生命将产生重大影响的女人-他的姐姐阿娣。]
小克:喏,吃完了叉烧包,要教我捉蟑螂啊。
文强又笑(心想这小家伙,鬼机灵鬼机灵的,不过文强知不知道小克是把姐姐给自己的东西让给他吃的?)
文强:(边吃边看着小克)其实,不用人教的,只要练得多了,眼睛自然就会很准的,。
小克:噢。(半解不解地,不过相信大哥哥的话)
哐当,哐当,小石子不停地碰撞着橱柜里的盘子碟子,一只蟑螂乱窜。爷爷边揉面丸(应该是那些个神丹?)边抬头看了看,摇头叹口气,还是没出声。显然是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梳着麻花辫,一身蓝底白点衫的女子从里屋出来,很气愤地:“小克,你!”
小家伙撒腿就跑。
爷爷:(叫住)阿娣,别管他了。
姑娘娇嗔道:爷爷,你怎么总是宠着他?
爷爷:你在小的时候,还不是搞得顽皮?现在你大了,还不是一样变得懂事了?
姑娘不服气,仍旧追出去。
文强屋,在生火做饭。小克像只小老鼠一样,推门进入,迅速钻到床底下。文强看了看,没出声。
麻花辫姑娘拿着根棍子闯进来,文强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你有没有看到个小孩进来呀?”
文强摇了摇头。
麻花辫姑娘:(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环顾了下四周)笑着问,怎么你这儿这么冷?
文强:怎么你家里很暖吗?
麻花辫姑娘:当然了(随和地笑)。(好奇地)你是从别处来的?
文强点头。
麻花辫姑娘一直笑着,突然注意到文强裹着纱布的右手。
文强:(扬起右手对着她)我干的坏事太多,被人砍的。
姑娘很震惊。
[这段和文强在程程的闺房告诉程程自己坐过牢何其相似,文强从不隐瞒对自己过往的厌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坏人,试图将所有有意接近他的女孩拒之于他感情的大门之外,结果上一次他几经逃避挣扎,仍然沦陷于程程的勇敢执着中,这次呢?)
爷爷:(闯进来,对阿娣)有没有见到小克?(看文强)煮饭啊?
文强:是啊。
爷爷:这是我孙女阿娣。
文强礼节性地点头问好。
爷爷:(环视了下屋内)哎,那个小顽皮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阿娣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外乡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文强每次伪装成大灰狼,不但不能吓走小绵羊,反倒使人对他更感兴趣,难道姑娘们都喜欢有故事的男人?]
阿娣转身对爷爷:他肚子饿了会回来的,爷爷,(又笑着看文强)我们还是别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二人出去。
[文强对阿娣的“恐吓”丝毫没有起作用,阿娣自始至终都面带笑容直视着文强,充满了好奇和亲切。问他的手也是出自自然的关切之意。一个活泼可爱,大方懂事的姑娘。]
文强:(半倚在桌子旁,敲桌子)床底下有老鼠啊。
小克:(从床底下钻出来)啊,什么,. 床底下有老鼠?(出来后还望了望床底下)
文强:(很调皮很开心地笑笑,抚摸着小克的头)怎么你姐姐老是打你呢?
小克:(一副男子汉的样子)我才不怕她呢!(说完拉门出去)
文强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笑了。
[他一定是想,这一家人虽穷,但过得多开心。虽免不了小打小闹,却互相关爱,其乐融融,而自己呢,连吃一顿饭都怕有人追踪。]
清早,石阶路上。
远看这里的木屋有点象闸北。
阿娣:(向一位老人打招呼)大叔你早。
大叔:早。
文强:(从后面追上来)早啊姑娘
阿娣抚着辨梢:早。去上班啊?
文强:上班就好了,香港找事真难啊,连做一个小职员都要铺保。
阿娣:你还没找到工作做啊。(捏着辫子,边看天空边说)眼光高的人啊呢,是很难找到工作做的。(顿了下,边看文强边笑)我听爷爷说,你好像读过很读书啊。
文强:不是我不肯做,是他们不肯请我,我上哪儿去找铺保呢?
阿娣:(突然很高兴地)啊,有一份工作,(随即又很失望的样子)不过还是算了,我看你也不会有兴趣的。
文强:总之不要铺保,我什么都肯做。
[表情有点无奈]
阿娣:做跑堂你也肯?(不太相信的,又抱着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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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停下来)跑堂?文强一愣,跑堂是做什么的?
阿娣:给人家沏茶啊,倒倒水啊。
文强思索(看来还是有点知识分子的清高啊,又或者是怕暴露身份?)。
阿娣:我都说了你不会有兴趣。(转身继续往前走)
文强仍然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扶了下帽檐,抬起头,叫道:姑娘!
阿娣回头,依然捏着小辫子。
文强点点头。
[文强是反对书生眼高手低,手脚无力的,从由于阿力杀了老金丢了地盘他们不得不藏身闸北的经历来看,他是个能上能下的人。我觉得他对跑堂工作的迟疑并不全是为了知识分子骨子里的清高,当然会有一些,更多的是考虑这份工作不太适合自己,况且每天抛头露面是否有暴露身份的危险?!题外话,如今不是一些清华北大毕业的高才生也“为五斗米折腰”,不得不沦为“*丝”吗?!社会阶层趋于固化,]
茶楼里,文强一身伙计的打扮,挨桌为客人倒水沏茶,阿娣端着装有虾饺的蒸笼走过来,笑着问文强:你习不习惯?
文强:还好,就是脚有点累。
阿娣笑:我在厨房给你留了一笼虾饺,一会儿进去吃。
文强:谢谢。
[小姑娘真有心,关心就是爱意的萌芽吗?]
阿娣继续叫卖虾饺,文强则擦着桌子。
店里进来一帮人,手里托着一个一个鸟笼,用白布包着。,为首的嘴里咬着一根长长的烟管,很神气的样子。文强瞅了瞅几个人,心里有点不安(从后面看这几位是常客,文强估计是怕惹麻烦被认出来吧?)
几人坐下,叫道:“伙计,伙计!”
文强:来了(拎着茶壶急急忙忙地过来),几位先生喝什么茶?
那帮人中的一个:一壶普洱,一壶水仙。
文强应承完便到茶柜里去拿茶杯(动作不够熟练麻利)
点茶的人很没耐性:“怎么这么久啊?”大喊:“伙计!”
文强:“唉,来啦!”赶紧赶过来。
那个人继续抱怨:怎么这么久啊?
老板:(凑过来,好声好气地陪着笑容)他是刚来的,手脚不太麻利。
文强倒完茶,匆匆离去。
这时阿娣正好从旁经过,老板赶忙让阿娣过来招呼客人。
那帮人中为首的:(轻浮地向阿娣)过来,给笼好点的,肉多点的。
阿娣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放下一小碟虾饺,走开。
文强:他们是什么人啊?
阿娣:他们都是无赖啊。
文强:他们每天都来?
阿娣:有时候来,他们今天是来开字的。
文强:(不解地)开字?
阿娣:他们是开字画店的。
文强不解地皱了下眉。
领头的老大百摆了个手势,一跟班取下鸟笼放在桌子上,头儿掀开白布,很多人围上来观看。只见头儿从里面取出一张白布,向众人展示:“十九十九”。众人失望,叹气“哎,我买十八他开十九”,众人失望地四散而去。
爷爷家,小克拿着木棍削成的“飞镖”向墙上用纸画的靶心掷去,一根,两根,三根。
爷爷有点不满:天天像是倒****,小克,把水倒了再玩吧。快点啊!
小克:肚子好饿啊,没有力。
爷爷:“没力?扔飞镖你就有力啦?”指着水盆,“快点!”
小克倒水,淋了雨的阿娣和文强跑了进来,小克转身:哈哈,两只落汤鸡!
文强:老伯!
爷爷指着阿娣:你的头发快点擦干那,还有你的衣服,要不然会冻着的。
文强用手接屋顶漏下来的雨。
阿娣嗔怪抢她手里包子的小克:这包子都被水泡了,不能吃了,你真馋嘴!
爷爷指着小克:你想吃就快点帮帮忙开饭吧!
阿娣递给文强一条毛巾:呐,快点擦擦!
文强:不用了,我回去换衣服。
阿娣:你换了衣服就过来吃饭啊!
爷爷附和道:你换了衣服就过来吃饭好啦!
阿娣:是啊,一个人慢慢煮要什么时候才有的吃呀!
爷爷:是啊是啊,其实你就一个人,白白的浪费柴火。你不如这样,以后跟我们合伙,我收你钱不多,每顿收你三个字儿好吗?”
文强开心地笑了。
爷爷:很便宜的。
[文强发现爷爷家的屋顶有点漏雨,后来文强将自己写稿挣来的钱给阿娣,是为了赔偿阿娣一家为他丢掉的木屋。也许从这一刻起,文强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如果自己在香港挣了些钱,一定要帮住这贫穷却质朴而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改善居住条件!
阿娣对文强处处关心,先是介绍工作,又怕他淋雨受凉,主动邀他入伙更是将他当作家里人看待。文强那颗饱受创伤的心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这样平实的关怀吧?尽管他感到过意不去,但他还是欣然接受了一家人,尤其是热情似火的阿娣“入伙”的邀请!这就意味着以后他们工作在一起,生活中也常常在一起,相处和了解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茶楼,文强吆喝着结账:一共是三文六呀!收拾茶具的动作明显麻利了很多。
文强发现两位客人进来,过去招呼:刘先生,你早啊,随便坐!
[看来文强在茶馆已经干了一阵子了]
刘先生:早。
文强:两位,喝点什么茶啊?
刘先生点了茶。
文强应承着离开倒茶。
刘先生对同来的人指着离去的文强:他是你的同乡啊。
同来的人望着文强的背影一皱眉,脸上有点不屑:哦?
刘先生继续:他和你一样,也是只有9个手指头。
镜头摇向那位先生的右手,尾指只有半个。
那位先生说:呵呵,这可不一样呀,他拿水壶,我拿笔嘛!
刘先生:你不要小看他啊,他写的那笔字比我们都好!
[那位先生笑了,对文强的不以为然应当少了一些吧?]
文强过来沏茶。
刘先生:看你不像干这儿行的,以前是做什么的?
文强低头,微微一笑:以前的事别再提了。
刘先生对同来的人:你报馆里不是有个校对走了吗?介绍他做嘛!
那位先生看向文强的眼光仍然有很大的怀疑。
文强边倒茶边说:拿笔和拿水壶一样的,也要受苦啊。
刘先生:对,最低限度不要被人家吆喝嘛,而且工钱比较高一点。
同来的那位先生赞同地点点头,笑着对文强: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就改天上我报馆来找我啊。
文强:谢谢你啊!将名片放进上衣口袋。
那位先生:不用客气!
[《上海滩》的情节比较紧凑,很多内容都是侧面一笔带过。(若是现在,怎么也得拍个四十集以上吧?广告费也能多赚些呢!)但从这段对话我们得知刘先生是文强的“老客户”,文强之前一定在他面前展现过自己“读书人”的本色,而且令他印象深刻,坚信文强能在报馆做好,不然他不会将文强极力推荐给开始对其不屑的自己的朋友的。
对于笃信“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清高文人来说,和刘先生同来的那位报馆的朋友开始对文强的反应可以说再自然不过了,尤其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小九流”的基本上都是从事服务业的自食其力的下层人物。文强对这一切倒是处之泰然,回答“过去是做什么的”也只是一语带过,没有一丝自怨自艾,也许是这份从容淡定和自己好友刘先生的极力推荐使这位文强的同乡改变了对文强的态度,这也为以后他对文强的鼎力相助打下了伏笔。
多罗嗦几句题外话,很看不惯现今不少吃饱了饭腆着肚子趾高气昂地骂服务生的人,有时候国人不是文人相轻,而是人人相轻,只要想轻视别人,总有相轻的理由。比如本地人轻视外地人,城里人轻视农村人,有钱人轻视穷人,开车的轻视走路的,走路的轻视扫路的,吃饭的轻视做饭的……就是不会相互尊重。不止一个西方人跟我提起过这种现象,问共产主义不是应当没有等级吗?为什么不尊重付出劳动的体力劳动者呢?]
镜头一转,阿娣在叫卖叉烧包。
上回来过的那群开字的无赖中的头儿:“小姑娘,叉烧包啊。”声音里含着挑逗。
阿娣放下一小碟叉烧包,转身欲走。
那个头儿又开口了:“等等,我还要一个。”拖长的声音,其他人爆发出不怀好意的讪笑。
阿娣“啪”地把叉烧包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以表示她的不满,刚要离去,
另一个无赖又叫住她:“哎,小姐,再来一个叉烧包。”边冲阿娣比划边调笑着:“来一个嘛”!
第三个无赖:算了吧,这包子有骨头嘛![暗指阿娣]我看不如回家吃别的还好一点啊,你看是不是啊,仁哥!
众无赖哄笑。
仁哥不屑:“我以为是什么货色这么神气,”龇出大牙又吸了口烟斗,“我看不过是庙街的三四流货色,啊。”
[庙街一定是妓院,仁哥将阿娣比作妓女来侮辱她]
“是啊!”众人附和。
阿娣眼中透出愤怒。
仁哥继续:我经常吃很清楚的。
众人的哄笑声益发高了。
阿娣不堪其辱,冲过去将茶水倒在仁哥的脸上。
“臭丫头!”无赖们一怒而起,掀翻了阿娣的虾饺篮,仁哥上来抓住了阿娣。
阿娣边挣扎边喊:放手!
文强见状忙跑过来,揽住挣脱开来的阿娣,恳求道:“几位先生,放过她吧!”
仁哥指着文强:臭小子,你管闲事啊。打他!
喽罗们一哄而上,文强赶紧推开阿娣,说道,不要打!
喽罗们哪里肯听,继续围着文强打,文强并不还手。
老板见状要上前劝架却被两个喽罗拉住。
两个喽罗们还在向文强动粗,老板甩开一个喽罗的拉扯,吹起了报警的哨子。
仁哥招呼手下:快走!
众人一哄而散。
文强抱着前胸,阿娣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你不要紧吧?
老板:你没事吧?
文强依然抚着前胸,没事!
[这段文强的表现一点也不壮烈,既没有第一次见程程时的“英雄救美”,也没有初来乍到的“小李飞刀”,甚至还有点窝囊。我感觉他不还手主要还是因为怕惹事,怕暴露身份。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帮无赖嚣张至此多半与白道也有勾连,即使警方介入也未必能主持正义,更何况受辱的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背景、卖虾饺的姑娘,被打的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乡小跑堂?!警方真的调查起来兴许还会审出文强“通缉犯”的身份呢!二来对方人多势众,从前边的剧情我们看到文强并不擅长近身肉搏,以前常常是丁力帮忙才行,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文强并没有在阿娣有危难时坐视不理,而且当众人围攻他时第一反应就是推开阿娣以免伤到她,这一切阿娣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所谓“患难见真情”,这次的遭遇无疑将两人的感情更推近了一步!]
阿娣家。
爷爷在查看文强的伤势。
阿娣家,文强撩起衬衫,爷爷在给文强擦看伤势,阿娣坐在床边,看着文强的伤势。
爷爷:(啧啧地,很心疼)还说没事,整个伤口都青了。
小克:(拿来一个药瓶,递给爷爷)这是治外伤的。
爷爷:(将小克的手推了回去)不用验证都知道是有伤的。[想起爷孙俩刚开始骗文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瓶药吧?呵呵]
小克懊恼地摸了摸头,文强看着小克可爱的样子,笑了笑,似乎忘记了疼痛。
小克:(又找来一瓶)这是治跌打的。
爷爷:这个是拿来卖钱的,收回去吧。
阿娣:爷爷!(声音里带着埋怨)
爷爷:(站起来对阿娣)哎,这些跌打丸是面粉做的,吃了白白浪费一些钱。
文强思索的表情,没有出声。
爷爷:(起身从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瓶子,对文强)喏,这瓶跌打酒呢,是正牌货,很贵的。不过呢,你可以用,啊。(说完帮文强擦伤口)
小克:(调皮地从里屋出来,拿着根细细的木“镖”)你放心,我替你报仇!(嗖地一下,飞镖扎在了钉在墙上的靶子上,已近靶心。)
文强开心地笑了。
[不但是阿娣,爷爷和小克都把文强当成了家里人,从一贯有些小气的爷爷给文强用很贵的正牌药酒这一细节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一点!]
文强屋,文强边抽烟边看书,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文强掐灭烟,起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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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阿娣,进来坐吧。
阿娣:文哥(手里端着一碗药),爷爷说叫你喝了这碗它。
[药一定是阿娣亲手煎的,只不过少女的矜持令她以爷爷之名来送给关心的人。]
文强:(接过汤)总要麻烦他老人家,真不好意思。
阿娣:别说客气话了。
文强:谢谢。
文强和阿娣坐下。
娣阿:可以喝了。
文强:好(端起药来喝),
阿娣:(扑哧一笑)很苦啊?
文强:微皱眉头,放下药碗,转而一笑,其实我什么都尝过了,我还怕苦呢?额
[这句话文强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年纪轻轻已历经了两起两落:第一次是理想的幻灭和初恋的凋零;第二次是物质基础的丧失和与未婚妻的被迫分离,个中酸甜苦辣,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真正体会吧?]
阿娣:哦对了,明天你不用上班了,我替你请假。
[阿娣真是关心得无微不至呀]
文强:(又喝了口药,放下碗)我看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做,如果在茶楼我继续干下去,迟早会惹祸。有人介绍我去报馆做校对。
阿娣:(不舍的表情)怪不得呢,原来你另有高就![阿娣对读书人的景仰和羡慕吧?]
文强:(看出阿娣的不舍和不悦)阿娣。
阿娣:恭喜你!(不太情愿地)
文强:你不喜欢?
阿娣:你们念书的人(撇开头)当然要做点斯斯文文的工作了!
文强:(微笑,看着阿娣)讽刺我?
阿娣:(摇头,表情真诚。直视着文强)你会不会搬走?
文强:我又不是干什么,不过是做个校对罢了!
阿娣:(很不情愿地)那你做下去就会升职的了。
文强深深地看着她,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阿娣点头,目光中有信赖,仰慕和柔情。
文强:(抚上阿娣的一只手,),你们一家人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搬走呢?
阿娣害羞地低下头。
“羞羞羞”小克叫着从外边闯进来,右手不停地摆着,“如果不想我揭你们的底那,就请我吃烧鹅粉”[看来烧鹅粉对阿娣一家人来说,已经是很奢侈很难得的了]
阿娣:(脸红着站起来)你……,我有什么底要你揭的?
小克:我全看见了,羞羞羞。
阿娣:你还要说,小克(追着出去)
欢快的上海滩的音乐响起,文强看着这幕,很开心很轻松地笑了。
[阿娣没读过书,但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更是个能做大事的男人!她崇拜他,坚信他“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又怕他飞得太高而离她远去,所以她试探地问他会不会搬走?敏感如文强当然对阿娣的情谊了然于心,身心俱疲的他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家的温馨:在这个虽然贫困却温情的所在,他怎么舍得放弃呢?于是他大方地回应了阿娣的热情。]
茶楼穿长衫,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的文强(表明已在报馆工作)和刘先生进。
伙计:文哥你真行啊。
[文强有多了个长贵式的崇拜者,呵呵]
文强笑对伙计:也是受累啊。
伙计:(挪了下椅子)坐,有位子,两位喝什么?
文强:普洱吧。
文强和刘先生坐下(还是以前刚进门口最显眼的那个位子),伙计为两人倒茶。
刘先生:小伙子,不要怕吃苦,就怕没有机会。对了,我在华信日报有个专栏,如果你有兴趣呢,客串写几篇赚点外快也很好啊。
文强:刘先生,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这顿我请啦。
刘先生:(微笑)唉,谁请都一样。
文强:谢谢。
[鲁秋白曾透露过文强在大学时曾用文字“指点江山”,刘先生这位“伯乐”显然很赏识文强的文笔,所以欲聘他做自己的专栏作者。看来文强校对的工作做得不错,要不怎么会有余力写专栏呢?文强亡命香港身心均受到重创,但阿娣一家和刘先生的出现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文强摆茶杯,向伙计道谢。
[看一个人的教养如何,一定要看他对比自己弱势的人态度如何,比如对所谓的从事“下九流”行业的人们。联想到之前文强对饭店那位卖唱女的态度与现在的举动是多么地一致。]
阿娣:(端着蒸笼过来,满面春风地对文强)文哥,早!
文强:早,阿娣。
阿娣:刚出笼的!(笑着放下一碟虾饺)
文强:谢谢。刘先生,喝茶。
文强和刘先生碰杯。
之前那帮调戏阿娣的无赖进来,这次为首的多了一个大胡子,着蓝色衣服,看来很蛮横的样子。文强瞥见,很担心的样子。
那帮无赖坐下。
蓝衣服:听说九龙城寨那笔账不大清楚,你要去看看才行啊。
一喽啰:行啦,我一定找人看。
文强:(怕惹祸上身,不想久留)刘先生,我有点要紧事要先走一步了。(拿钱准备付帐)
刘先生:不用客气,下次你请不就行了。
文强:好的,谢谢,我先走了。(起身,匆忙离开)
刘先生忙喊:阿文,你忘了东西了。
听到这声“阿文”,那帮无赖一起望向这边,紧张的音乐响起。文强转回头,刘先生拿着公文包递给文强。
文强:谢谢你,刘先生,我走了。(拿着包急忙离开)
大胡子:(吩咐一喽啰)出去跟着他!
[刘先生这样的老板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他不是文强的老板,但也算是他的贵人了。但“福兮祸之所倚”,危险随时还会降临!这里要吐槽一下编剧,其实聪明如文强,应当想到改一个名字吧?]
喽啰追出去,跟了文强一路,到了一处建筑密集区,文强巧妙地将其甩掉。
喽啰跟丢了人,低声回来向大胡子报告:“大哥,跑了!”
大胡子:(气愤地大喝)简直是饭桶!
开字的:这小子到底什么问题呀?
大胡子:没事儿啦!
开字的:我认得他,他过去在这儿跑堂啊。
大胡子:他是不是叫许文强?
开字的:那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啦。不过我听人家叫他阿文。要不要叫人找他来?
大胡子:(很懊恼地)不用了。
开字的好奇:究竟什么事啊?
大胡子:喂,他是不是外边来的?
开字的:听说他来香港没多久啊。
大胡子:你给我想办法把他给我找回来。死活都没关系。
开字的:喂,大哥,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大胡子:现在上海有个大亨放出消息来要我找一个像他这样的小伙子。
开字的:那你敢肯定是他吗?
大胡子:情愿捉错,不能够放错。
正巧经过的阿娣听到此话,赶紧跑回家报信,看到小克抱着行李箱坐在石阶上。
阿娣:小克,爷爷呢?
小克一指:在后面。
文强和爷爷在后面的石阶上立着,文强手里还拿着公文包。
阿娣:文哥!
文强:阿娣,我正说要让小克去茶楼找你呢。
阿娣:(焦躁地)有帮无赖派了人四处找你啊。((很内疚地)这都怪我不好,连累了你。
文强:阿娣,不关你的事,那帮人找麻烦,并不是为了那天的事。(低语)真想不到来到香港也没办法立足。
阿娣:(一惊)你要走?
文强:不单是我要走,连你们也要走。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找你们麻烦。(低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爷爷:都是自家人,你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呢?看看阿娣,你们的事小克都告诉我了。文强和阿娣互望了一眼,文强微笑,没有否定。
阿娣:(害羞地)爷爷,你还笑话我!
爷爷:难道我们皱皱眉头就有办法了?
文强:(对爷爷,很愧疚地)真是不好意思。
爷爷笑:我六十多岁的人了,现在才觉得我自己这么重要。我们没钱上广州,可是还有钱去赤柱啊,唉,走了走了(摆手示意起程,说完又向文强补充道),她母亲的大哥在那儿住啊。
阿娣: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吧!
文强:阿娣,已经来不及了,(叫小克)小克,我们走了。(牵着小克的手)
阿娣:我来替你拿(接过文强手中的公文包)。
蒿草遍地,在秋风中不停地摇摆,文强抱着小克,阿娣搀扶着爷爷,共同在山路上前行。
阿娣:小克,你自己下来走啦。
小克:(撒娇不情愿地)好累啊!
文强转头对阿娣:我抱他走没关系。
(音乐响起,四个人继续前行)
[刚刚从体力劳动者转为“小白领”,危险就接踵而至,文强不得不开始新的“逃亡”,只不过这一次与之随行的还有阿娣一家老小。爷爷和阿娣丢掉唯一的财产木屋,对文强不但没有丝毫怨怪,甚至连文强为什么被追杀都没有问,足见他们对文强的信赖与情谊。一路上小克对文强也很依赖,文强对他们除了内疚,感激和对阿娣的喜爱,一定更生发出一种责任。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然休戚与共!]
·
冯宅,阿力在门外候着,冯敬尧和阿光,祥叔走过来。
丁力:(帽子搁在腰间,倾了下身子行礼)冯先生。
冯:你等了很久啊?
丁:没多久。
冯:进来谈吧。
两人进办公室。
丁:冯先生找我有事吗?
冯:哦,总会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丁:昨天梁秘书没有把报告送来吗?
冯:有,我全都看过了。(顿了顿,微笑)我看我跟你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了。
[此时丁力的表情很值得玩味,眼睛微微眯起,有点不乐意:原来你一直跟我说话都拐弯抹角的?还是对我智商的低估?我丁力一直听不懂你拐弯抹角的话?似乎又有点捉摸不透老冯的意思,思量着]。
我准备从下个月开始起调你上来做事。
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调我上来?
冯:你的意思怎么样?
丁:我怕我做不来(嘴上如是说,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脸上也露出了笑。终于熬到头了。)
冯:噢,这种工作很容易上手的,我会派人帮助你。
丁:(鞠躬)谢谢冯先生提拔!
冯:(笑着摆摆手,示意不必太客气)我已经叫人登报纸了,替你请个留学生过来做你的私人秘书。
祥叔:噢,那些应聘信呢都在我这里,待会儿我拿给你看看。
丁:谢谢你祥叔。
阿光:冯先生,香港来的电报。(递给祥叔,祥叔忙接过来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老冯)
冯:看电报(脸色沉了下去,对祥叔)这件事,我看就交给你办,你不管它是真是假,派人去看看。
祥叔:哦,我现在就去。(拿着电报出去)
丁力有点纳闷,想问,又没有出声。[丁力也学聪明了,不说多余的话,也会揣摩老冯的心思了]
冯:(对丁力,似乎在试探)香港方面有许文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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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惊,似乎有点担心,貌似不知情地应道)是吗?
冯:现在加上香港,总共有八个地方都有许文强的消息,连日本都有,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不过无论如何,为了谨慎起见,我也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每个地方都派人去看看。
丁:(有点不安,笑得有点尴尬)冯先生,其实这些事,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丁力聪明了,和文哥学的吧?]
冯:(看了丁力一眼,一笑,站起身)这么重要的事,我哪儿么能不告诉你呢?(拍一拍丁力的肩膀)现在你是我的左右手,有什么事我一定要告诉你的。
丁力冲老冯点头微笑。
[丁力此时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似乎在猜度老冯的心思,你这句是真话,还是假话?]
冯:阿力,你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丁:(很认真很一本正经地)我这个人,感情和理智分得很清楚。
冯很欣慰很满意地拍拍阿力的肩膀,丁力扭过头去,嘴角似乎露出一丝不忍。
[曾在私企打工,老板在培训中直截了当地挑明重用一个人第一考虑的是 “忠心与否”,至于聪明才智可以退而求其次。老冯不是找个留学生来帮没读过书的阿力吗?只要出得起价钱,“职业经理人”比比皆是!为了避免重蹈重用文强遭背叛的覆辙,老冯更要确保阿力和自己一条心,所以他在对丁力委以重任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加以试探,同时“敲山震虎”:别忘了背叛我的下场!假如文强还在,丁力还会用很长时间才能熬到总经理这个位置的。文强的突然离去固然令曾受恩于他的丁力感情上有点不舍,但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以前遥不可及的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得,阿力当然不会感情用事,忠于老冯的表态也绝不是敷衍之辞。丁力向来对自己所要的异常明确,且毫不动摇地去追求,包括后边的对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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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娣舅舅家,上海滩的主题音乐响起。
文强靠在藤椅上,慢慢地抽着烟。镜头推进,文强目光深邃,莞尔一笑,似乎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低下头来,微笑依然荡漾在嘴角。阿娣给文强披衣的动作打断了文强的沉思,文强似乎回到现实,拉了下衣服:阿娣。
阿娣:(歪着头,试探地)你又在这儿想你从前在上海的事?
[又,说明不止一次了,编剧厉害啊]
你以前在上海是不是很有钱?(阿娣很好奇很羡慕)
文强:“可以这么说”,抬头,“以前在上海什么都有。” 定定地仰望天空。
阿娣:也包括心上人?[阿娣应该猜到几分了]
文强目光转开:我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上海了,现在我一无所有了。
阿娣:那(停顿了下)……你可以从头再开始啊。
文强:(摇头)我已经没有可能回上海了。
[文强此时的目光有些怅然,他是否想到了和程程之间的爱情,无法再回到从前?]
阿娣(很认真地):那你的心上人呢?
文强:他迟早也要嫁人,做人妈妈,过上舒服的的日子。
[文强应当是第一次向阿娣透露自己的感情世界。]
阿娣听了,思索了一下。虽然现在我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但我还是害怕(抽烟)
阿娣:你怕那些无赖会找到这儿来?
文强吐了口烟,蹙起眉头:(低声地)有时我想过过安静的日子,但是对我来说,这可能是个奢望。
阿娣没有作声,思考。
[在这被世人所忽视的偏远山区,这位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带着风云过后的饱经沧桑的心,和只有他才最清楚的心底秘密,穿着一身茶倌的衣服,默默承受生命中又一个险恶的低谷。但他依然睿智、冷静、英俊、精明、高大,又蕴知识与文雅之风,再带点淡淡的忧郁。这样的男人,即使落魄到天涯,即使一贫如洗,即使面临追杀,也总会有红颜的眷睐。]
一茶楼,文强,阿娣,小克在喝茶,进来三四个人,领头的白衣服似乎是老大,蛮横的样子。
白衣老大:(拍了下掌柜的桌子)喂,你们老板呢?
老板:是谁找老板?
白衣老大: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是。
白衣老大:(吩咐手下)动手!
一帮小地痞开始掀桌子,推椅子,文强忙拉阿娣,小克离开,店里的客人也被吓得躲的躲,跑的跑。
“搞什么鬼?打搅老子喝茶!”一胖子拍案而起。
白衣老大:(嬉皮笑脸地来到胖子跟前)金哥,好久没见了,这阵子怎么样?
金哥:(很轻蔑地瞟了一眼)我以为你混得不错,不认识人了。(坐下)
白衣老大:金哥,别这么挖苦人嘛(嬉皮笑脸地坐下)。
金哥:老板,没事了。
老板:谢谢啊!大家回去,回去喝茶。
金哥:(吩咐伙计)多给我多加一份。
白衣老大:(吩咐手下)去收拾桌椅啊。
几个跟班扶桌椅。
金哥: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文强,阿娣和小克也坐回到原座位,正好和胖子他们相邻。
白衣老大:没有,前几天和一班兄弟想收几个茶钱,被他们推推搪搪的。(边说边抱怨店老板)
金哥:就为这么几个钱动用那么多兄弟?
文强自始至终都用帽沿遮着脸部,低着头听他们交谈。
白衣老大: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
金哥:如果是为了争气,就给我抓那姓许的小子,我包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阿娣看文强,文强从帽沿下抬了下眼。
白衣老大:(笑嘻嘻地)可是我没那本事啊。
金哥:你知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值多少钱?
白衣老大:不知道啊,值多少钱?
金哥:冯敬尧的手下,带着一箱子黄金南下,我姨父明天就去接车。
阿娣有些紧张地看着文强,文强更深地埋下了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腥风血雨、阴谋倾轧后,文强只想躲到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去静静地养好心中的伤,但求无所作为,也不想再被人找到。可命运弄人,冯敬尧仍不肯放过他!]
阿娣舅舅家。
阿娣:(坐着)其实香港,你说它大又不大,小有不小,我看他们不会找到这种荒僻的地方的。
文强:(站起身)我不愿意提心吊胆地过一辈子,皱眉:像是个丧家犬一样。
阿娣:(走过来)你后悔你以前做过的事?
文强:(轻轻地摇了摇头,直直地盯着远方)我不知道是该叹息呢,还是该后悔。
我以前在上海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荒谬。
[文强一直是个自我否定者,他否定自己曾经一腔热血搞学运,因此理想破灭后他转而追求物质享受,混迹黑道,断指亡命天涯又令他再次彻底否定了过往种种。
文程记忆原来的点评:想起后来,文哥为报仇利用学生,当文哥死了,会不会也觉得很荒谬?而阿娣一家的生命呢?吧里关于文哥该不该报仇也讨论了很多了,不知大家还有无新的看法和观点?]
阿娣:其实不是任何人做事都很有理智的。
[文程记忆:这里YY一下,是不是也包括阿娣自己,爱上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坏”人?]
就好像有的人,就知道教育下一辈怎么样去做好人,其实她自己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做。难道你能怪这种人?
[阿娣是在用自己现身说法,安慰文强]
文强:(转过身)你是说你爷爷?
[文强大概对爷爷用假药骗人的事情记忆犹新,呵呵]
阿娣:(很认真地)我是说我自己。
文强:(半开玩笑地)为自己辩护?小克告诉我,说你以前整天打他。
[言外之意现在不怎么打小克了,是因为文哥来了之后吗?不过从小克对文强的依赖性上可以看得出小克和文强的感情:文强的话应该比阿娣更具说服力,小克更听文强的话。]
阿娣:爸爸跟妈妈老早就死了,而爷爷又没办法管得了他,要是我不管他的话,还有谁管他呢?
文强:(点头赞许,扶上阿娣双臂),阿娣,很晚了,回去睡吧!
阿娣:你呢?
文强:我还要赶几篇稿子。
阿娣:(关切地抚上他的一只胳膊)别那么拼命了。
文强:(郑重其事地)阿娣,长期打扰你舅舅不是个办法。我想存几个钱,做点小本生意。阿娣听闻,会心地笑了。
文强:不过到那时候,说不定那帮人又会找来。
阿娣有点担心和不安,低下头去。
文强:好了,晚了,回去吧!
文强送阿娣出去,开门,正好小克哭着进来,呜呜呜……
文强:小克,怎么了?[很自然地将他搂在怀里]
阿娣:小克,你干什么呀你?[看样子小克不是第一次这样缠着文强了]
小克:(扑在文强怀里)我做噩梦,梦见你被人打死了。
文强笑着抚摸着小克的头安慰他,小克继续哭:我不让你死!
阿娣:傻孩子,文哥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文强:(拍拍小克的背安慰着小克,微笑)对,文哥要是死了,你们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听了这句话,阿娣心里咯噔一下。[大概觉得很不吉利吧!]
文强:(思忖着,坚定地说)不错,文哥肯定会死的!
字幕现,上海背景音乐响起,第13集完。
[虽然此处是文强计上心来说的话,但是否也暗示着结局呢?虽然之后文强是设计假死,但老冯誓把文强置于死地,已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文强是否能起死回生呢?]
第14集
小饭馆里。
金哥:老板,再来一块蛋糕。
老板:金先生,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凑上前去问道)
金哥:你以前的蛋糕,那些皮比棉被还厚,现在不同了,厚薄正好。
老板:那当然了,我们店里啊,最近请了个面包师傅。
金哥:(点头)嗯,手艺不错,重金礼聘啊?
老板:你说错了,整个店铺里边,他的工资最便宜了。(很得意地扬起手臂说道)
金哥:(有点不太相信)是不真的啊?
老板:比珍珠还要真。(很夸张地)啊,说起这个面包师傅啊,(坐下,拍了下桌子)还有一段故事呢。有天晚上,我们快要关门了,在我门口站着个外乡人。他说,老板你请不请人啊,我说你走吧。他站在那里不肯走,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他说他过去在上海做过什么经理。(此时引起了金哥的注意)他说,老板,工资没关系,随便有两顿饭吃有个地方住就行了。我一想,养条狗守门口也差不了多少钱,是吧?我说好吧,你就在这里做吧。原来他做面包做糕点是第一流的,真是捡到便宜货了!(老板再次拍了下桌子,眉飞色舞地说道)
金哥:(很高兴地)给我来两打,打包。
老板:好。现在我们店铺里啊,那些面包糕点啊,天天都卖到没货。(老板继续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碰上这等好事)
金哥笑。
[老板夸张的言谈一定是文强设计的,为推出“假文哥”、引起金哥注意“造势”!]
老板转身见一伙计回来。
老板:阿文,你回来了,广源行送了些面粉来。
伙计两手插在口袋里,很高傲的样子:“老板。”(这伙计就是刘先生介绍文强去的那家报社的同事,同样没有尾指的)
老板:什么事啊?
伙计:我想辞工不做了,麻烦你给我算算工钱。
老板不解:你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啊?
伙计:我不想做就不做了,你何必问那么多呢!
老板:这样吧,我每个月多加你三块钱的工资,你不要走了,好吧。(老板大声挽留道)
伙计:三块钱?(很不屑一顾地伸出只有半个尾指的手)
(这边听着他们对话的金哥再次联想到了什么。)
三块钱在我眼里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三百万,(一撇嘴)我也不拿它当回事!
老板:(乞求)你不走不行吗?
伙计:别说那么多了,我还得赶着坐车,快点给我那些工钱。(伙计很不耐烦)
老板:好了好了,哎。(很惋惜,刚才还向别人吹嘘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现在“煮熟的鸭子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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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来看我?(自嘲而无奈地笑笑)阿力,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不用整天来看我。
阿力流露出一丝尴尬和失望。
程:我又不是那种一有事就要死要活的人。(苦笑,说完起身离开)
力:(叫住)程程。(还是很担心)
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这么担心。
[《红楼梦》中黛玉之死与宝钗出嫁被安排在同一时刻,反弹琵琶,以乐写哀可以避免“直”与“露”,有回旋的意味,造成观众心理上的波澜起伏。上海滩的编剧此处也运用这一手法:以阿娣的幸福反衬出程程的哀伤,相依相偎的文强和阿娣更对比出程程的形单影孤,落落寡欢,无怪乎那么多痴情的滩迷无比心痛痴心守候的程程而迁怒于“变心”的文强甚至无辜的阿娣!
从程程的话中我们可以得知阿力常常来看程程,这异乎寻常地关心从文强离开上海那一刻便开始了,它已然超越了友谊的界限。程程的反应呢?阿力特地来看她,她却转身离去,清楚地表明她的一颗心仍然完全放在可能一去不归的文强身上!丁力自然心知肚明,但此时的他有足够的耐性和忍功!]
程程出门,正好碰见老冯。
老冯:程程。
程程看了一眼老冯,没说话,走开。
老冯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文强出事后程程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丁力:冯先生。
老冯:阿生刚刚回来,放下帽子,坐下,“坐啊”,招呼阿力坐。
阿力坐下。
老冯:他说在香港有一个很像文强的小伙子被人推下悬崖。
听到这话,丁力的表情先是吃惊,后是难过。
老冯:(叹气,拍了下沙发)哎,真是可惜。
丁力:有什么可惜的?
老冯:可惜连尸首都找不到,想看清楚是不是文强也不行。
[只要不妨碍自己的野心,阿力还是很看重兄弟情分的,所以他为文强的横死感伤!他以为老冯也对曾经赏识过并为他尽心效力的文强残存着一丝感情,所以当老冯说可惜时他以为是在可惜文强的死,所以当他听到老冯可惜的真正原因时,阿力的表情是震惊的,不可置信老冯的铁石心肠,尽管他自认已经足够了解冯老板!此时的阿力一定也对自己今后的命运有些胆寒,因为现在的阿力已不再是那个事事惟命是从的小跟班,所谓“唇亡齿寒”!是不是就是此时,阿力想到在老冯这样的老板手下混,最好的自保便是取而代之呢?!)
老冯:哎,程程到现在还在怪我,但这也很难怪她,她对文强真是死心塌地。
[老冯刚才对文强赶尽杀绝的一番话证明了他和女儿的精神隔膜有多深,他只会从物质上满足她,从身体上关心她,甚至给她创造机会接近她喜欢的人,但他永远不知道女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无怪乎他想不通程程为什么对文强如此死心塌地了!]
丁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
[此时的阿力还是自信满满,婚后他便知道,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轻易就可以忘怀的,也许因为他从未经历过。]
老冯仍皱着眉:希望这样。哦,你算是帮我一个忙,有空去开导开导她。
丁力:冯先生,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老冯:你有的。除了文强之外,程程最不讨厌的就是你了。
丁力:你是她爹啊。
老冯:(站起身来)哎,爹?刚才你也看见了,在她心目中,哪里还有我这个做爹的?(气愤)
丁力:她小孩子不懂事,等以后想通了就没事了。
老冯:想通?程程的脾气我最了解了,她要是恨一个人,会恨一辈子的。
[程程很倔强,她爱一个人也会爱一辈子吧?想到此便黯然神伤,为相爱却阴阳永隔的一对璧人……]
丁力:你们终究是两父女啊。
老冯:如果程程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丁力不语。
老冯:对了,后天是程程的生日,我请了些亲戚到家里来吃饭,你也来吧!
丁力:很高兴欠了下身子,点头。
[老冯虽然不真正懂得女儿的内心,但他还是关心女儿,所以他要丁力去开导她,还要大摆宴席为她做寿。但这一番话是在欲非置程程的心上人于死地之后说出来的,不禁令人感到异常讽刺,无怪乎程程最喜欢的人除了文强就是阿力,而不是世上跟他血缘关系最近的这个爹!人见人爱的冯程程,居然身上流淌着这样一个人的血,难道是“天妒红颜”?!]
·
丁力办公室。阿力坐在总经理办公室中,装束和文强之前的一样,胳膊上有个红绑带。
秘书:(开门进来)丁先生。
丁力:什么事?
秘书:这份是下个礼拜商品展览会开幕式的讲演稿。
丁力:放下吧。
秘书转身走开,被丁力叫住。
丁力:噢,对了。你帮我向花店订一打玫瑰花。
秘书:(笑)送给女朋友啊?
丁力:(笑)不告诉你。
[如今的阿力穿衣配色上和文强几乎没有分别,字也认识了不少,不然怎么会看得懂演讲稿呢?谈到追女孩,阿力的名堂可比他师傅文强多,鲜花攻势从贾伊人就开始了。也难怪,文强似乎从来不需要追女孩,即使是逃脱得了冯敬尧的追杀逃脱不了爱情,即使是一贫如洗,在社会最底层挣扎,依然会很快碰上爱慕自己的善良单纯的女孩,而这边厢“白富美”(冯家大小姐)仍在痴心为他守候!为阿力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老天怎么如此不公呢?]
冯宅,音乐很欢快,充满喜庆气氛。
丁力进,手里拿着一束玫瑰,用人四姐将其外套和帽子收起来。
老冯和一老者在沙发上谈笑,丁力过来打招呼。
丁力:冯先生。
老冯:(和瘦高的老头起身)噢,阿力。对了,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程程的三叔爷,刚从美国回来的。
丁力:(主动握手)幸会。
[还记得第一次出现在冯家舞会上那个手足无措的丁力吗?真是天壤之别!]
老冯:呵呵,三叔一回来就立刻赶到这儿,真赏脸啊。
三叔爷:今天是程程的生日嘛,我一定要来的。
[老冯为哄女儿开心真是兴师动众,也足见老冯这位“掌上明珠”的独女在冯家的地位!]
三人同笑。“呵呵呵”。
丁力:冯先生,程程呢?
[阿力赴宴的首要目的就是程程,也是,玫瑰花怎能没有美人配呢?]
老冯:(对三叔)哦,她在楼上化妆,我去叫她下来,呵呵呵。
[宾客满堂,气氛热烈,却唯独少了主角,之前程程和阿力说没想庆生的事,她究竟在楼上做什么呢?观众不由要问。]
房间里,程程一人在无趣地拨弄着手指。
敲门声。
程程一皱眉:进来。
老冯进,面带笑容,程程却未动声色,依然靠在床头。
老冯:程程,还不下去?今晚你是主角啊。
程程:(撅着嘴,不太高兴地)有你招待他们就行了。
老冯仍面带微笑:乖乖地听爹的话,换件衣服下去。
程程:(爆发,站起身)我又不是一个大木偶!
老冯:(微笑僵住了,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么大木偶?
程程:(生气,但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爹,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出去吧!
老冯怒: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程程: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老冯:(好言相劝)客人都到齐了,你不下去怎么行呢?今天晚上你是主人啊!
程程:(起身,大声地)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我的生日不一定要这样庆祝啊!
老冯:(忍无可忍)那你是怪我请他们请错了是不是?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希望你高兴一点。我整天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我的心里都很难受。
程程:爹,不是一帮人围着自己嘻嘻哈哈才叫高兴啊。
[程程要的不是“宝马香车,众星捧月,”她只想念那一个人温暖的臂弯,而要哄她开心的亲生父亲却执意要将他毁灭!]
老冯:(大怒)你现在有什么不开心的?有谁得罪你了?
程程舒了口气,没有作声。
老冯:你可以怪我一辈子,但这样做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程程不作声,不理会。
老冯:你说说,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我不是依着你,把你当公主一样看待?现在你居然为了个小伙子你就…
程程:(转身,大声地)我宁愿当普通人家的女儿。我从懂事后,我就非常恨我自己了。在你的心目中,我和木偶有什么分别?你想过我会有什么感受吗?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给我的,不是我自己要的。你随你自己的心意来摆布我!
老冯:(愤怒)你是我生的,我有权这么做!
程程:(厉声地)你没有!
老冯:(沉住气,低声地)当初我可以给许文强机会,现在我一样可以给丁力机会!
程程愤愤地转过头去,倔强地昂起了头。
老冯:乖乖地听爹的话,(指着程程大声地)不然你会后悔的!
程程仍站着不动。
老冯压抑住愤怒:(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件颜色鲜艳的衣服丢给程程)赶快换件衣服下去!(将衣服扔到程程肩上)
程程很气愤地将衣服甩到床上。
老冯:(见拗不过女儿)好了,你不下去就算了,待会儿我叫人叫你下去吃饭。(转身出去)
程程气仍未消,脸都涨得通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传统礼教中,父母对孩子有全面的支配权:他们读什么书,吃什么饭,做什么营生,嫁谁娶谁,都是父母做主、父母包办,冯敬尧应当是在这样的熏陶中长大的。女儿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的,也包括感情,老冯认可了文强,程程才有机会和文强在一起,现在老冯恨文强入骨,所以程程也没权利选择所爱了,这就是老冯的逻辑!
问题是程程是否从内心需要老冯以“爱”的名义给予的一切?正如当今的诸多父母。程程说从懂事起就宁愿自己降生在普通人家,那所谓的懂事就是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做什么生意的吧?所以她那“对我好的,都是好人”的标准里包含了多少无奈和隐痛?以前的程程可以不去过问父亲所做的一切,她可以逃开她不喜欢的环境到外边去读书。许文强的出现,是她留下来的唯一理由,而如今,这唯一的理由却被父亲逼得亡命天涯,不知所踪。程程是接受西方洋教的“女文青”,她不可能认同老冯的逻辑:自己绝非父亲的附庸和资产,自己选择爱人和丈夫的权力绝不允许父亲以任何理由侵害。这是他们爆发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冲突的根本的原因吧?
老冯选女婿最看重的是对他是否忠心,因为这个选择意味着他在刀尖上起舞而打下的庞大家业的传承,所以丁力这个从小以他为偶像的,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显然是比“心怀异志”的许文强更好的选择。只是迷失在权势和物欲中的老冯不明白文强对女儿幸福的重要性和不可取代性,因此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老冯第一次遭到了来自女儿的强烈反抗]
丁力和三叔聊天,老冯下来。
丁力见老冯过来,站起身:冯先生。
三叔:程程呢?怎么今天没见她?
老冯:(虽然刚才被女儿要气炸了,为了面子仍要笑脸相迎)她有点头疼,我让她躺一会儿。
三叔:哦。
丁力在一旁皱眉思索,显然听到了刚才楼上两父女的吵架声。
佣人三姐:老爷,开饭了。
老冯:哦,上去叫小姐吃饭。[虽然很生气,老冯认为女儿还是不会置满堂宾客于不顾。](转身对众人)
丁力还是觉得不对劲。
老冯:各位请入席。三叔,请请请。
众人起身,朝另一间客厅走去。老冯也随之出去,正好撞见穿着外套的程程,三姐跟在程程后面。
老冯:程程。
程程瞅了他一眼,没有理睬,转过身对阿力。
丁力:程程,生日快乐!(递上玫瑰。)
程程勉强笑笑,将花递给三姐,看了老冯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丁力:(不解)程程。
老冯:(大声地)你到哪儿去?!
程程没有理会,打开冯府大门。
老冯大喊: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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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力赶忙追出去。
祥叔和阿四都看着老冯,老冯的眼里在喷火,但极力压制住。
[程程真不给两个大男人面子,面对丁力的殷勤和盛放的玫瑰连个“谢”字都没有,对老冯精心布置的生日宴更是置之不理,拂袖而去。
程程还是穿着那件灰色的外套,丁力这次怎么不嫌当街追女人不好看了?无非那时佳人遥不可及,追也是白费力气,如今不再是空中楼阁,当然是机不可失了!]
街上
丁力追上:程程!你上哪儿?
程程:你以为我会离家出走吗?就算我离开家我爹照样会找到我的,所以我没必要白费气力。我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的。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一边是养育自己、掌控生杀予夺大权的父亲,这两人的不共戴天成了程程一世解不开的心结。父亲令她与爱人被迫分开,天涯海角,“金丝笼”中的冯小姐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暂时逃离父亲的视线,观众唯有一声叹息。]
丁力:你和冯先生吵架?你们吵得很大声,连楼下都听到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冯先生这么生气的。
程程:我看,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得罪他,而又可以幸免于难的人。
[文程记忆敲台词时注到:“这句话太经典了!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冯对文强要赶尽杀绝了。”可见程程虽然对老冯的事几乎不闻不问,但她对她爹的狠毒是心知肚明的,尤其是经历了这次与文强的天各一方]
丁力:(咽了下唾沫,撅了下嘴,明显不同意程程的观点)程程,我有句话老早就想跟你说。
程程:(转身,很惊喜地)你有文强的消息?
丁力摇了摇头,程程由希望转为失望,底下了头。
[程程心心念念的只有文强一人,夜幕衬得程程益发明肌肤如雪,明眸皓齿,芝姐将程程的痴情诠释得恰到好处!]
丁力: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你生你爹的气也是于事无补,白伤了你们俩父女的感情。
程程低头不语。
丁力:朋友和爱人,失去了可以再找。
程程挑了下眉,看了眼丁力,转过身去。
丁力:自古以来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阿丁真是长进不少,都会用成语了,那所谓的程程的“福”就是指他丁力吗?不过前半句的确是丁力的人生哲学,可惜她“教育”的对象信奉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程程:(很不赞同地扭过头来)阿力啊。
丁力抬高了声音: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反感,不过这都是事实。
程程默不作声,显然不能接受阿力的观点,低头向前走,阿力跟在后边。
丁力停住:(主题音乐响起)我也很恨我爹,他好赌又不顾家,还常常打我妈。
程程转过身看向阿力,目光里带着震惊和同情。
丁力:那个时候,我天天咒他,希望他快点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没多久他就死了,我以为我们会高兴,但是恰恰相反,我抱着我妈哭了一天。
(力抽泣,程程走近他)不管怎样,他终究是你爹,没人能替代他。(用手帕拭泪)
程程的手搭上了丁力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一定是程程第一次主动地和丁力有身体接触]丁力转过头,似乎看到了希望。
[丁力绝不是一介莽夫,相反很有城府和策略。无论是混迹黑道还是追女仔,他知道爱情至上的、浪漫的程程不会认同他“塞翁失马”的理论,但他知道善良多情的程程会被真挚的亲情打动,果然程程被他的现身说法感动了。不可否认,阿力对生父的感情也是真情流露。大概从这时起,程程对丁力有了些许好感?女人接受一个人常常是由于感动而起。]
冯宅,宾客们正在用餐,没人说话,冯用刀叉往嘴里放食物,心里仍旧很不爽,心情都写在脸上,有些愠怒地看着左手空下的头两个座位。
丁力揽着程程的后背进来。
丁力:冯先生。
欢快的音乐响起。
丁力:饭后水果,程程亲自买的。(丁力拎着一篮水果)
老冯:(笑了。)傻孩子,买水果何必自己亲自去,我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呢?来,快坐下(很慈祥地招呼程程坐下)
[老冯一定在心内得意于自己的眼光,丁力果然不负己望:不但生意上不可或缺,还成功地劝回了自己都无能为力的女儿,挽回了自己在族人中的面子。虽然还没有通过程程那一关,但这回丁力在老冯心中肯定加分不少!]
程程脱下大衣,丁力拿过帮她挂在椅子背上并摆好座位。[俨然准男友的做派]
程程坐下,向众人点头微笑致意,目光和老冯相碰时还是有些尴尬,低下头,但显然对父亲的气已经消了。
丁力:(举杯)来,我们为小寿星干杯![时机恰当]
众人:干杯干杯。
程程和老冯对视,微笑碰杯,雨过天晴。
[丁力巧妙化解了程程父女俩的一次冲突,还同时赢得了冲突双方的好感!]
冯办公室,冯敬尧坐,丁力站着汇报工作。
丁:宣传方面正在进行,如果定好地点的话,做起来事情会方便点。
冯:没有问题,干脆就在商业产品陈列所展出。
丁;是。冯先生,我想请大岛先生做我们的展览顾问。
冯:(起身,叹了口气)好是好,不过厂家好像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
丁:这些人真是想不开,外国人的工业这么先进,应该好好学习。
[丁力的这句话很对,不过丁的学习,恐怕是带双引号的学习吧?照搬,媚外或许更多?]
冯:如果个个都像你这么想,那就天下太平了。
丁:自己干得不好,又不反省,把责任推到洋人身上,真是食古不化。空口说白话没有用,整天叫我们不要用洋货,难道有电灯不用,叫我们用油灯吗?我家里通通都是外国货。
[自己干得不好,又不反省,把责任推到洋人身上,真是食古不化——这里,是小丁悟出来的还是看那些报道或文章的?很精辟啊!不过丁力的确是个会变通的人,学习能力很强。]
冯:哎,小心他们把一顶民族大罪人的帽子扣在你头上。
丁:(笑)哼,总之肯出钱买他们货的就叫爱国?
冯:(笑)如果你这番话,被聂仁王听到了,会气得他吐血的。
丁:(上海滩紧张的音乐响起)聂仁王?
[音乐预示着上海滩新一轮的争斗即将上演,正所谓,上海是个不能平静的地方,“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冯:就是那个著名的国货大王。
丁:哦,就是前天捐了一所房子给精武门作武馆的聂大头。
冯:不错。听说他这次带了一大笔来上海,准备大展拳脚。
[看来什么时候经济都是基础]
丁:他似乎来势汹汹啊。今天六张报纸有五张拿他做头条。
冯:(摘下眼镜)哼哼,来到上海,就算你是托塔李天王,也要从我冯家的矮门弯腰而过!呵呵呵……
[此时的老冯还是自信满满,他确信使他叱诧风云的铁血手段一定也能“降服”住这个初来咋到的“国货大王”!]
饭桌上,聂仁王与各民族资本家正把酒言欢。
聂:(举杯)来来来,我们为中国的民族工业干杯。
众人:好,来,干杯!
陈连山:其实现在做生意真的很难,真可以说四面楚歌啊。
聂:陈翁,只要我们团结搞好生产,争取中央政府的支持,一定可以冲出一条生路的,你何必那么悲观呢?
陈:并不是这么说,在洋鬼子统治的地方,那些真正的洋鬼子还没什么,就是那些假洋鬼子在那儿作威作福,所以在租借要想提倡国货真是谈何容易啊。
另一人:现在的人都丧失爱国心了。
聂:自从革命军北伐,南京政府成立后,沉迷几十年的上海人,已经开始关心自己的国家了。不错,中国受洋鬼子的经济,还有政治压迫,喏,这个就是复兴工业的好机会。我曾经拜会过这里的商会总会和副会长,和他们谈了很久,我们准备搞一个国货周。
陈:诶,好主意,聂二爷,你的魄力真是不同凡响啊。
聂:诶,单凭魄力是不行的,还要各位鼎力支持才行啊。
陈:好好好,让我们为复兴民族工业再干一杯。
众人举杯:干干干。
[以实业家亮相的聂人王大力倡导“国货,给人致力于“实业救国”的印象,赢得了包括陈连山在内的一些上海企业家的欣赏,这也是翰林为什么会为了帮他不惜赴港劝文强的原因]
冯敬尧,丁力,大岛等人进,坐下,聂正好看见
聂:给日本人打躬作揖的那个不是冯敬尧吗?
陈:就是这个人,他操纵上海的金融界,炒公债,炒地皮,出手很大。
另一人:还说出手大?我上次去银行借了五万块,拖了我一个礼拜也没给我。
聂:这也难怪了,做公债的,一天就能赚个十万八万的。(转向陈)对了陈翁,我准备找些实业家开间银行,专做厂家生意,我还希望中央政府批准发行纸币,到时候上海的厂家就不用受人家的气了。
陈:好极了,要是能做到就好了。
[聂仁王很会审时度势,利用企业家们对老冯的不满,急他们之所需,借此与对手竞争。另一方面,开银行和发行纸币不仅要财力雄厚,还需要深广的人脉,看来冯敬尧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一旁,冯敬尧席上。
冯:大岛先生,对不起,我过去那边打个招呼。
冯来到聂的饭桌旁。
冯:好久不见,陈先生。
无人理会,祥叔为缓解尴尬开口:哦,这位就是我们冯老板,冯敬尧先生。
聂:(仍旧坐着,没正眼瞧冯敬尧)冯先生,失敬……伙计,给我结账。(对众人很兴奋地)要是各位有兴趣,可以到舍下喝一杯。
众人:好,好。
被冷落在一旁的冯气愤,咬牙,离开。
聂人王:我家什么酒都有。餐桌上气氛热烈。
老冯回到座位,用拳头砸了下桌子。
祥叔:冯先生,我看那个姓聂的家伙真是不知好歹。(用手指了下聂)
冯:(摆手拦住)和我点过头打过招呼的都算是朋友。
祥叔:(点头)对,对。
服务生那张单到聂处。
冯:大岛先生,喝茶。
大岛:好。
聂对众人:记得来啊!
众人:好,好!
聂对服务员:多少钱?
服务生:那边冯先生已经结了帐了。
聂人王的脸色难看,一拍桌子,起身到冯的餐桌前,众人看过去。
聂:你以为我没钱结账是不是?你有你这桌,我有我那桌,井水不犯河水。(向身后的保镖示意)把我的账单拿来。
保镖:好的。
冯看着一眼离去的聂,目光中有怒气。
[虽说第一次的正面交锋老聂完胜,但个人感觉这段老聂有点太不给老冯面子了,照理说即使是来争山头的,初次见面怎么也不能让主动放低姿态的老冯下不来台呀?(虽说老冯因山口香子一事令他的日本“主子”有些不满,但他还远没到“日薄西山”的时候。)还是老聂压根就不打算和老冯搞官面文章,一开始就摆明了对决的态度?话说回来,老冯没事先征询意见就提前给老聂一桌付账确实也不大高明]
冯办公室,阿光开门,丁力进。冯正在看资料。
丁:冯先生。
冯:什么事?
丁:刚才商品展览所那个科长来电话通知我们,说展览会要推迟一个礼拜举行。
冯:(合上文件,惊)延期?
丁:(点头)嗯。
冯气愤地将文件放下,马上拨电话。
冯:喂,我是冯会长,给我叫总务科长听电话。喂,刘科长。哎,哦,哈,无所谓啊,没关系,不必叫你们为难,哈哈,知道……好,就这样。
冯重重地放下电话。
丁:怎么样?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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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聂仁王要搞国货周。
丁:他要搞就搞嘛,干吗把我们的展览会延后来迁就他?
冯:(摆手制止力)算了算了,(摔下眼镜,起身)不必叫总商会的人为难。我们可以另外找场地,或者延期也无所谓。
[老冯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不平,明摆着跟我作对吗?不过看样子商品展览应该比较重要,或者是旺季?]
丁:这个姓聂的成心能跟我们过不去!
冯:(哼)在上海,我们是主人,人家是客,让让人家也无所谓。嗯?(拍了拍丁力肩膀)
丁力点头。
[老冯向来人前表现得很大度,想起了那次算命先生说文强今后会独当一面,比他更风光,他当时虽然没有发作,却从那时起对文强设防试探,这次他能放过明目张胆与他作对的聂人王吗?]
国货展览会上,横幅:国货产品展览周。国货展厅内人流攒动,聂人王,陈连山等在展厅门口迎接参观者:请里边……欢迎欢迎……
丁力过来,在来宾处签名。
聂:(笑)丁先生,真是赏脸(主动握手)。
丁:客气。
聂:嗯,冯会长呢?
丁:冯先生工作很忙,(故意停顿了下)没空。
聂:哦。
陈:丁先生来就是冯先生来。
[给老聂找台阶下,同时表明今天的丁力的位置已能代表老冯出席重要场合了]
聂:哦,呵呵。
丁:一扶礼帽致意,笑容中带了几分得意。
一记者上前来:丁先生,照几张相吧?
丁力摆了个姿势,神气中有几许轻蔑。
记者:谢谢。
聂:请随便参观。
丁:聂先生,我有事先走了。(伸手握别)
聂:哦,来了不参观,不肯赏脸吗?
丁:我明天再来看,再见。(笑,露出虎牙)
聂和陈继续在门口欢迎客人。
丁力刚走,来了一帮人,礼仪小姐递笔:您好,请签名 。
这帮人为首的一个拿起毛笔在红色签名纸上乱涂乱画,聂,陈上前,被几个人用斧头按在墙上,场内大乱,人们四散逃走。其余喽啰进到场内捣乱,砸烂掀翻展览柜,用斧头劈烂橱窗玻璃,随后这帮人一哄而散。聂的保镖打算追出去,被聂制止。
[联想到刚才丁力那一笑,我们不难明白这伙人是谁指使的!在上海,不给冯老板面子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聂办公室。
聂:(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简直目无法纪。
翰林:聂世伯。
聂:这群流氓,竟然公开和上海市的华人作对。
[聂人王以华人的代表姿态出现,一定吸引了许多像翰林这样单纯热血的爱国人士,但口口声声代表很多人的个体往往是值得怀疑的,他们所宣言的可能不是他们真诚信仰的,不过是实现个人欲望的手段罢了。]
翰林:我想知道事前有没有流氓过你们。
聂:勒索?(摇头)没有。
翰林:(吃惊地)事前连警告都没有?
聂:(很肯定地)没有!
翰林:聂伯伯,你放心,我一定缉拿凶徒归案。
聂:嗯。我怀疑是美资和日资的厂家搞的鬼。
翰林:(挺起胸脯)不管是美资还是日资,总之有证据就可以把他们绳之于法(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翰林在巡捕房也历练了两年了吧?虽然不像刚开始那么天真地认为以其一己之力可以封禁上海滩所有的非法赌馆妓院,但仍相信法制的力量可以实现他匡扶正义的理想,这就是自古以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儒生梦吧?!]
冯宅,丁力在客厅独自抽着烟。
三姐:丁先生请喝茶,我们小姐马上下来了。
程程出来,一身黄色衣服,梳着麻花辫,灰色外套拿在手上。
丁:(起身,仔细打量)嗯,今天打扮的很特别。
程程笑。
[女孩儿被人夸总是很高兴的嘛,阿力可比文强殷勤多了]
丁力:我们走吧。
程:爹呢?(说着四处看了下)
丁:冯先生先走了,叫我在这儿等你。
[老冯又给丁力创造机会:不但让丁力带程程去舞会,像以前对文强一样,还特意让他俩单独相处]
程:(像小孩子似的,诡秘的说)不如我们不去了。
丁力似笑非笑地忍着失望。
程:那儿人又多又闷。
[怎么之前和文强去就不嫌这嫌那,被踩了三次仍兴高采烈?]
丁:我也这么说。
[追求期的丁力真是百依百顺]
程:(放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其实我去不去都无所谓的,少我一个也没什么。
丁:(也坐下)其实我也并不喜欢跳舞。
程:那我们聊聊天好了。
丁:你不怕冯先生?
程:(摇头)他叫我参加舞会也是想叫我散心,不是一定要我去的。
[看来父女俩的关系有所改善。]
丁力笑了。
程:四姐
四姐:小姐,什么事?
程:泡壶咖啡。
四姐:嗯。
丁:多喝咖啡没有好处,尤其是女孩子。
[丁力表现得很细心体贴呀]
程程开心地笑笑。
长贵新家。长贵端一盘蛋糕出来。
长贵:力哥,吃蛋糕。
丁力坐在沙发上抽烟。
丁力摇摇头:我不吃了,刚刚吃完。
长贵:嗷。
丁力:(看了下四周)这儿虽然小一点,但也很舒服。
长贵:(边吃边说)是啊(舔了下手指,脚踩在沙发上。)
丁力:(捏着烟指长贵)喏,以后你要多用心给我做事。
长贵:好啊力哥。(又舔了下手指,兴奋地)对了力哥,我现在有私家的自来水管了。(又舔了下手指,笑)
长贵在一旁吃蛋糕,丁力不说话,抽着烟思考着什么。
长贵:力哥。
丁力没有反应,长贵抬高声音:力哥。
丁力:(回过神来)什么事?
长贵:(又咬了口蛋糕)你想什么?
丁力:没有。
长贵:(继续吃,舔手指)啊,力哥,你上次不是说带我去听说书吗?开开眼界啊。
丁力:(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别去了,我想上南市买书,你去不去?
长贵:力哥,听书比看书好,不会那么伤神嘛。(说完继续吃蛋糕)
丁力:(上海滩的主题音乐想起,丁力又吐了口烟)我感到年纪大了,心也变了。现在对于玩弹子,听说书也提不起兴趣了。(吸一口烟,起身)有时宁愿一个人留在家里看书或者去看我妈。(又抽了口烟,似乎陷入了沉思)
长贵:(走上前)力哥,我发觉你和以前不同了。(阿力似乎被说中了)你以前啊,动不动就很高兴,你现在啊,捡个大元宝也不笑。你很心烦吗? 1
丁力:一个人到了这个地位,不能够用以前的态度对人。很多事情不能想。(长贵听得似懂非懂)现在似乎看书的时候越来越多。(笑)
长贵见力哥笑了,自己也笑。
[丁力兴趣的转变不是由于心境的变老,而是像他自己所说的地位的变化。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现在的丁力不但衣着打扮和文强相差无几,坐上了文哥以前总经理的位置,连心事重重的抽烟姿势都令人想起以前的文强,此时的他应当理解了为什么有时候文哥不肯向他吐露心事,正如他回答长贵自己没事一样,说了长贵也不会懂。他俩的需求,爱好,满足感和幸福感是不同的。]
夜晚大街上,黑洞洞的破门前,两旁站着几个拉客的。一男人搂着一个女的往里走,一穿绿衣服的男子过来。
一女的:(撒娇)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绿衣服: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搂着那女的往里走)
翰林带几个巡警跟在后面。
翰林:穿绿衣服的那位,劳驾你等一等,麻烦你跟我上巡捕房。
绿衣服:我犯了什么事?
翰林:没人说你犯事,不过想找你回去谈一谈。
绿衣服看势头不妙,撒腿就跑。
翰林追上去:等一下,别跑!
“浪奔,浪流……”,主题曲响起……
翰林带着几个巡警一齐追,追了一阵,绿衣服见警察们往前追去,从躲藏的一堆酒缸后面小心翼翼地刚蹭出来,正好被一只枪抵住了头。
镜头定格,字幕划过,第13集完。
那黑风衣,那白围巾,那领结和手绢,那英气逼人的容貌,那转身的姿势,那苦闷的神情,那指间的烟卷,那潇洒中带点邪邪的笑容……全都深刻地烙在了人们的心上。
这就是许文强。
14集(上)
翰林:陈列馆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说!
绿衣服:你想干什么?
翰林拿枪把他逼得半仰倒:不看仆人的面子,也要看主人的面子,你这么做,冯先生会很不高兴的。
翰林: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绿衣服:你不要以为你很聪明,冯先生说句话,你探长的位子就坐不住了。
翰林:(收起枪,吩咐跟上来的巡警)带他回去!
冯敬尧公司,有几个人在办公,三人在外面长椅上候着。
翰林带几个巡警冲进来。
一职员:你们有什么事?
翰林没搭理,径直往里走。
女秘书开门,挡在外面。
秘书:你们有什么事?
翰林:我们要见冯敬尧。
秘书:冯会长正在开会。
翰林:我要立刻见他。
秘书:那三位也是来见冯会长的(指了下那三个人),如果你们每个人都要见冯会长,那冯会长岂不是忙死了?
翰林不理会,直接带人闯进来。祥叔,阿光拿枪对着翰林。
冯敬尧:(摆手示意祥叔和阿光,稳如泰山地)哎,你们不要胡来。
翰林:你涉嫌买凶破坏陈列馆,我要拘捕你。
冯敬尧有些吃惊地看着翰林。
翰林:(吩咐手下)带他回去。
几个手下迟疑地不敢动。翰林看了下自己身旁的手下。冯敬尧见状一笑,轻松地放下手中的档案:好了,我跟你们两个回去。祥叔拦住,有点担心冯的安全,“冯先生”,冯敬尧摆摆手,带上帽子,跟翰林他们走了。
[冯敬尧表现得从容淡定,颇有老大风范,似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不由为年轻气盛的翰林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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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汗。]
巡捕房办公室,冯敬尧很悠闲地坐在长椅上喝茶,翰林坐在局长对面。
局长:(很不满地教训翰林)冯会长是租借名流,商界泰斗,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翰林:(振振有词地)证据确凿,是他收买凶徒袭击陈列馆的。
局长:荒谬!下属犯法要上司去顶罪,难道以后你杀了人要拉我去枪毙吗?
老冯在一旁得意地抽着烟,悠闲地放下茶杯。
翰林:我有人证,(拿出一个文件袋)刚才他已经签了口供。
一旁的冯敬尧一惊,但仍稳坐泰山。
局长拿出口供看了下,立即撕毁,对上司的行为,翰林显然出乎意料,惊得站起身来,局长也站起来,一旁的冯敬尧边喝茶边看好戏。
局长:他的这种供词分明是虚构的,不负责任,他想洗脱自己的罪名。你现在诬告冯会长,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翰林:你狼狈为奸!
局长:你说什么?!你藐视上司,我现在要把你革职查办!
翰林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肚子的委屈。
局长:冯会长,他一时糊涂,不好意思,对不起…..
冯敬尧:(长长地吐出一口雪茄,又叼着雪茄站起身来):不要紧不要紧!(走到翰林身旁)小伙子,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呵呵呵
冯敬尧拍了拍翰林的肩膀,和局长出去。将翰林一个人丢在那儿,翰林憋屈的表情很难受。
[警匪勾结,无怪乎冯敬尧用不着拒捕!连翰林这个执法者都无力将犯法者绳之于法,更有甚者,确凿的证据竟被上司公然销毁。受损失的还是财大气粗的聂人王,可想而知如果是处于社会下层的百姓肯定是“有冤无处诉”,基本权利无从保障!抚今追昔,不由想起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李XX轮奸案”!]
林间小路,来了两个外国兵在路边的小摊处买了两个土豆离去。小克捡起小石子朝两个大兵扔去,“傻大个!”大兵估计被砸疼,用手中的土豆扔向小克,小克接住了其中一个,撒腿就跑,两大兵追了过来,阿娣在舅舅家门前捡什么,看到外国兵过来,赶紧躲进家中。文强正好从外边回来,将自家的土特产给了大兵,互相叽叽咕咕了几句,两大兵终于走开了。
阿娣开门,文哥进来。
文强:小克,你怎么这么淘气呢?
小克:喏,最多给你吃一半,别生我的气了。(将手中的土豆递给文强)
娣:原来你会说洋话啊?(很羡慕地看着文强)
[阿娣估计更崇拜文强了,呵呵]
小克:我也会说:Yes,NO,No see girl!
文强、阿娣看着可爱的小克,文强微笑地摸了下小克的头,气全消了。
文强进屋,将手中的纸袋子摊平,放在桌上,阿娣倒茶给文强。
娣:文哥,喝茶。
文:谢谢(笑)。爷爷呢?
娣:他跟舅舅买咸鱼去了。(抚拨弄着自己的麻花辫)
文:阿娣,送给你(将纸袋子递给阿娣)。
娣:是什么?
文:你拆开来看看就知道了。(微笑)
阿娣打开袋子,是布料,
文:那老板说,够做条裙子和上衣了。
娣:好漂亮,多少钱?
文:我说过送给你的。
娣:一定很贵的,下次你别再花这种冤枉钱了,我又不是没衣服穿。(阿娣有点埋怨的,不过心里一定很开心。)
文:送给你还这么多话,那我收回了(假装要抽回纸袋)
娣:哎哎哎,那不行啊(拿起袋子出去)
文强:阿娣,外面很晒,进来歇会儿吧!
阿娣将布料放下,走过来。
娣:那个小克啊,我叫他做点事,他总是不肯做,整天到处乱跑。
文:(半思索地搅着茶)其实,你应该送小克去学校念书。
娣:要是送他去念书,我哪里还有钱剩啊。(阿娣很无奈地说道)
文:(开玩笑地)对弟弟也这么刻薄啊?
娣:我也愿意让他多读一点书的,不过,以后慢慢再说吧!我跟爷爷都在想盖一间木屋(很憧憬地仰起头),所以能省就省。
文:我们在这儿不是住得很好吗?怎么又突然想到盖木屋?
娣:爷爷说啊,龙床也不如狗窝,只要在自己家里,怎么闹也没事,而这里说到底是舅舅的家,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住久了也不好意思。
文强赞同地点点头。
[文强对阿娣和小克都很关心体贴,阿娣向文强吐露了自己和爷爷建木屋的心愿,和文强的想法不谋而合。]
深夜,镜头推进,文强在伏案写作。“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文:进来。
阿娣背着手神秘地进来。
文:阿娣,这么晚了还不睡?
娣:原来你也知道晚?你天天这么写,小心身体啊。
[“小两口”真是互相关心呀!]
文:(继续写)我心里有数。
娣:(神秘地)你有没有空?
文:什么事?
娣:我想叫你试试衣服!
文:衣服?试什么衣服?
阿娣从背后拿出件蓝色长衫。
文:这块布不是上次我送给你的吗?怎么你?……
娣:(主题音乐响起)我哪有机会穿这么好的衣裳,我天天都要出来做事。来,试试看合不合适。(拉着文强起来试衣服)
文:真傻,等你上街的时候再穿。
娣:我很少出去的。
阿娣帮文强穿上长衫。
文(笑问):真合适啊。你舅母做的?
阿娣不语,很自豪地摇摇头……
文:你做的?
娣:嗯。
文:怎么我平时没见你……
娣:当然看不见了,你天天躲在房子里写东西,我是晚上才做的。
娣:快点脱下来吧,我还没做好呢。
阿娣收起衣服正要离去。
[显然,阿娣爱文强胜过爱自己,所以她把文强送给她的、很可能是生平最“贵重”的布料给文强做了长衫;显然,文强被阿娣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长衫感动了,所以他要给阿娣看他的“秘密”,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文:阿娣,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娣: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认识字的,你还要我看。
文:我不是让你看我的稿子,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钱。(从抽屉出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给阿娣看)
娣:(吃惊又开心地)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文:写稿子挣的。
娣:(低头,有点自卑的)要是我能写那就好了。
文:我写还不是一样?
[文强的言外之意:我们是一家人啊!]
阿娣低头一笑,了然于心,习惯性地捻着辫子。
文:你不是和我讲过,你很想有间木屋?
阿娣点头。
文:拿去盖吧!(很诚恳地递给阿娣)
阿娣:我不能白白要你的钱的。(摇头,稍稍后退)
文:你还跟我还这么这么斤斤计较?要是说起来,是我连累你们扔掉了那间木屋,我赔你一间,也是应该的。
娣:我看还是不要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阿娣不是欲擒故纵,她的眼神很真诚!]
文:那也是,只陪间木屋是不够的,把我赔给你,要不要?
[幽默而独特的求婚方式]
阿娣笑,害羞地低下头,心里很幸福。
文:阿娣,我欠你一家人实在太多了,你应该给我个机会,为你们做点事。
[很多滩迷认为,文强对阿娣是感激多于爱,这句话应该可作为这一判断的例证。亡命香港又制造了“假死”后的文强只想在腥风血雨、阴谋倾轧后,躲到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因此,于他有恩、艰险中不离不弃而又爱他胜过自己的阿娣是最合理的选择!与阿娣结合,也能更好地与上海的一切做个“了断”吧?!何况,文强对阿娣也怀有深厚的感情,不是轰轰烈烈,确是朝夕相处,共过患难的,到底不比寻常!]
文强站起身,将匣子塞到阿娣手上。
文:收下吧!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阿娣:(开心又感激地点点头,突然又灵机一动似的抬头)其实盖木屋也很费钱的,我看还是不要盖木屋了。
文:哦,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反口了。((文强打趣地说道,坐在床边)
阿娣:不是啊(阿娣追过来,也坐在床边),反正你现在也挣了那么多钱了,不如找个小生意做做,那比你整天写不知要好多少倍。爷爷说了,你们当作家的,很容易会得肺痨病的。
文强看着可爱的阿娣,开心地笑了。
阿娣:那,到那个时候,你开间铺子,小克,爷爷都可以帮你,大家动手,挣到钱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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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但是......
文强打断他:怎么说都好。能够在香港见到你这个老朋友。
翰林有些失望: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文强一笑:翰林,不要再说下去了,你没有可能说服我回上海。
翰林更加失望。
文强:你打算逗留多久?
翰林着急地解释: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文强:(岔开话题)翰林,你这次来了,多逗留几天,让我陪你到处玩玩。
翰林无可奈何,只好送文强出去。
翰林:真的不肯赏脸,下去喝杯茶?
文强:翰林,你还怕没有机会吗?我打电话给你。
翰林:也好,再见。
文强:再见。
翰林送文强走了几步,文强离开后,翰林转身,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看了下,居然是程程!(程程的房间是17号,翰林的是16号)
翰林:(惊喜地)程程!
程程:翰林!怎么你也来了香港?
翰林:你呢?
程程:(掩饰地)来玩几天。
翰林:(开心地笑了)想不到来了香港,也能碰见熟人,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程程笑。
翰林:上街啊?
程程:想下去喝点东西,下去再谈。
翰林:好啊。
翰林关上自己的房间门,和程程一同下楼。
[文强拒绝了翰林回上海的请求,程程的出现会带来转机吗?杀手又会如何行动呢?]
文强自己家开的小饭馆里。
“嗖”的一声,一只蟑螂被钉在了墙上,小克的技术已经相当纯熟了。(正像文强说的:练得多了就会无师自通!)
阿娣和一老妇人一起在烧纸。
[阿娣剪去了麻花辫,发型的改变意味着身份的变化:由姑娘变为了人妻!烧纸似乎是为了供奉神明?因为香炉里插着几根香烛。编剧做此安排,是不是也意味着阿娣一家在不久的将来的命运呢?!]
爷爷对小克:这么脏,快去洗手!
文强回来。
文:舅母!(文强问候道)
娣:文哥,你回来了!(阿娣赶忙走到文强面前,文强答应着揽过她的背)
爷爷:开饭了!
爷爷端着汤盆出来,小克和舅母也端着菜盘出来。
爷爷:今天晚上这个老母鸡炖牛肉,炖得好极了,每个人起码要吃两碗啊。
小克:为什么?
爷爷:我亲手做的啊,呵呵。
文强一直笑得很开心,先给舅母盛了碗汤,然后是小克,边盛边说“慢慢来,小孩子不要那么着急。”
爷爷说小克:懂点规矩嘛!(疼爱得摸了摸他的头)
文强又给爷爷,阿娣分别盛了汤,最好才是自己。文强喝了汤,转向爷爷:这个味道真不错。
爷爷:好东西啊。
文强看了看阿娣,笑着夹给她一大块鸡肉,阿娣说:谢谢!
小克调皮地叫道:我没有啊!
文强,阿娣笑了,文强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给小克,小克道谢,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来一家人经济条件多少得到了些改善,毕竟是给自己打工,动力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一家人互敬互爱,相互支持!]
客人:“伙计,结账。多少钱?
文强笑对客人:八分钱。谢谢!下次再来啊!
(又是老板又是伙计,许老板“一专多能”呀,呵呵!)
文强在记帐,阿娣突感不适,欲吐,文强立刻过来,扶着阿娣的肩:阿娣,你怎么了?
阿娣还是想吐。
文强:你没事吧?
阿娣捂着嘴不语。
舅母:(笑着)快要当爸爸了,还那么糊涂!
文强幸福地笑了,叫道:“阿娣!”
[一个简单的场景,展示了文强婚后的“烟火生活”。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少有的平静,所以这是他笑的最多的日子。正如他向翰林吐露的,他为此而满足,并怀着美好的希望,相信细水长流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这不他即将成为人父了吗?]
酒店一楼咖啡厅,翰林和程程坐在一起。
翰林:一个人来香港玩?
程程:你觉得很奇怪吗?
翰林:中国有杭州西湖不游,跑到这个小地方来玩?(翰林边搅拌着咖啡)
[翰林开始套程程的话,其实以他对程程的了解,一见到她就应当猜到她此行的目的了!]
程程:小?我觉得这儿已经太大了,有几十万人呢。
[果然,程程此行的目的已呼之欲出了]
翰林:你来找人?
程程:呃(程程欲掩盖),我来找一个老同学。
翰林:谁啊?
程程:(程程有点失措,低头)你不认识的。[程程的警惕性还算高,却不料“黄雀(杀手)在后”!]
翰林:你的同学不就是我的同学吗?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程程沉默了,双手交叉支在桌上,有点尴尬。
[看来程程不会撒谎!]
翰林:你找许文强?
程程更是惊诧地看着翰林。
翰林:你觉得很奇怪,我也是来找他。
程程:你找他干什么?
翰林:你找他是为了私人的感情,我找他是为了......(翰林顿了顿),我想请他帮忙做点事,是私人的事。
[翰林本来想说他找文强是为了民族大义,但既然劝说文强未果,就没必要让程程知道了。看翰林的神情,他确信国家民族之大爱远比程程对私人情爱的执着崇高得多。在我们这个时刻强调“舍小家顾大家”的意识形态语境里,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更何况翰林这样矢志报国的热血青年呢?!想起了中学课本里学过的林觉民的“与妻书”,多少人被他为“助天下人爱”而舍生取义的壮举感动,课堂上却没有人讲到这壮举背后一个家庭的破碎:林觉民的妻子陈意映为避难卖掉祖宅,拖着8个月的身孕和一家大小仓皇搬家,林觉民死去不足一个月,悲伤过度的陈意映早产。因为思念心切,陈意映萌生了自杀念头,后经林觉民双亲跪下求她方才作罢,但过了一年多终因思念过甚而病故。齐豫那首《觉》唱出了林妻的心声:“我留守着数不忘的夜和载沉载浮的凌迟/谁给你选择的权利让你就这样的离去/谁把我无止境的付出都化成纸上的/一个名字”!
多说几句,一个好的国家,由于有民主自由的制度做保障,在很多时刻国家利益与家庭利益之间的冲突并不大或者说很少有冲突。当家庭利益与国家利益出现紧张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在外敌入侵的非常时刻,迫不得已,不得不舍弃些家庭利益,为共同保卫国家做贡献,因为保卫国家的目的还是为了保障自己和家庭的利益不受侵害。但在正常的时代,在多数时刻,我们却应该把家庭利益放在首要位置,意谓着先个人和家庭,再及社会和国家。这样的秩序很重要,不可颠倒。一个人要自爱、爱家人,才有可能真正爱别人,而不是爱别人后才最终爱自己,否则不符合人性中的天然自利秩序。]
程程:但是毫无头绪。(程程在心底叹息),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
翰林:你不要再找他了,白增加双方的烦恼。
程程:(有点不高兴)翰林,我看我自己的事,我总会处理的。
翰林:程程...
程程:干什么?
翰林:万一找到许文强,你会怎么样?
程程:我会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翰林有所触动地看了下程程,低头思索。
程程:他一个人来到香港,人生地不熟,很需要有人支持他。
翰林不言语,喝了口咖啡。
程程:做了这么久的火车我累了,我想回房去。
翰林:你先上去,我想多坐会儿。
翰林起身为程程拉身后的座位,程程离开,正好从小眼睛杀手桌旁经过,杀手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程程的身影而去。
[一直佩服程程的执着,她对文强的爱是不顾一切的:无论前期的勇敢追求,还是此时的千里追寻,她坚认爱情的浪漫:只要他的爱人还在世间,她便不会放弃。这时候的程程,还是活在爱情的世界里,因为她对自己、对文强都有信心。可惜,他们的爱情对于文强来说,在他逃离上海的那一刻便已结束了!不是文强冷酷,是严酷的现实逼得文强比程程更理智!我毫不怀疑程程留在文强身边支持他照顾他的决心和真诚,但追杀文强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老冯是否允许他连宝贝女儿也拐走呢?!]
翰林的房间。电话响,翰林接。
翰林:喂。文哥,(兴奋地)好,五点半,明天见。(听到那边要挂,着急地)喂喂,文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程程来了香港。
夜,文强独自坐在床上抽烟。
阿娣进来:(蹲在床前)文哥,怎么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文:没事。
娣:你平常不是这样的,到底有什么事?
文强不语,默默吸烟。
[文强有心事的时候总是默默抽烟,当别人问起的时候,他总是抬起眉眼不动生色地说声没事。此时他的心事无法与眼前的枕边人分享!]
娣:你别抽这么多烟了,你看看,弄得被上都是烟灰。
娣,文忙一同拂去烟灰。
娣:抽那么多烟对你没好处的。
文:阿娣,你劳累了一天够辛苦的了,早点睡吧!
[看得出,夫妻俩相互体贴,感情很好]
娣:(点头,又若有所思,音乐起)文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有孩子?抬头望向文强,文强不解地看着阿娣。
娣:(头转向别处,有些无奈)有了孩子,又多一个人吃饭,最近铺子里的生意不太好。
[贫苦出生的阿娣首先考虑的总是吃饭的问题]
(目光转向文强,真诚地望着他)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可是我也不想......
文:(温柔地笑)别那么傻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小孩子呢?(拉住阿娣的手)记住,每天多喝点鲜牛奶,因为我不喜欢小孩子将来出生之后像你弟弟那么黑。
阿娣终于笑了,文强用手抚上阿娣的秀发,阿娣幸福地低下了头。文强却思绪一转,心中百味杂陈……
清晨,海滩边,海浪拍打着岩石,一袭长衫的文强背对着翰林。
翰林:你还是去见见她吧!
文强:翰林,如果你还把我当做是你的朋友,你应该告诉程程,你见过我,告诉她我所有的一切!
翰林:文哥(翰林有些为程程不平)!
文强:她见不到我,自然会回上海。
翰林:你错了,程程这个人很难说,她有可能一直住下去。
文强:(转过身,面对翰林)不会的,她见不到我,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翰林:她相信至死不渝这回事!(上海滩的主题音乐响起)在一个地方等一个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她会认为这是一种浪漫。
镜头上只看到文强的背影,他说:她认为是她的事,我怎么都不能再见她。
[我们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表情,他一定又在用冷冷的话语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以他的敏感多情, 他对程程的一往情深不可能毫无所动,只不过他现在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又像最初一样想逃开她!]
翰林(转过身):文哥,你未免太自私了。你不愿意她知道你在香港结了婚,你不愿意破坏你在程程心目中的好印象。
[翰林确实对程程很好,程程一到上海就弃他而选文强,他没有“死缠烂打”,虽然着实伤心了一把。而今又为程程促成她与文强见面,站在程程的角度,翰林的“指责”颇有道理,但他还是猜错了文强拒绝与程程会面的真正理由!]
文: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不愿意再伤她的心。
[文强道出了他的理由,他知道从以前到现在,他欠程程太多温情,他无法面对这个爱他胜过一切的女子,所以他不为自己做任何辩白!]
翰林:(喝问)你以为她现在很幸福吗?
文强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头沉默,又抬眼看向翰林,转身踱了几步,沉默不语。
翰林:你要是有勇气,就走到程程面前交代清楚,别让她一直等,等一个已经变了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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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虽然对翰林坦白了不去见程程的理由,但很显然,翰林的话在文强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上掀起了情感的波浪,正如眼前的江水,这个外景选的别有深意!】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话 眉(上)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西窗剪烛图
字字伤心,
笔下处处留泪痕。
句句销魂,
容颜尽愁损。
一语未尽,
窗外西风紧。
是可忍,
孰不可忍?
叹红尘滚滚。
迈陂塘元好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儿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玉楼春晏殊
最高楼程垓
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文强始终是清醒的,也是痛苦的。他的痛苦源於他的清醒。他深知名利不是自己的追求,却必须争名夺利;他深知对冯的复仇并没有意义,但他还是做了;他深知程程是他生命的灵魂,却一次次地把她从他身边推开,直到太迟了再无法挽回。一步步,观众看著他走到倒下的那一刻,为他担心、为他叹息,而他自己也是清醒地看著自己走到最後,并且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文强的性格在剧中表现是善的,可是善又是悲的.文强在剧中是美的,而美的又是苦的.
  文强和程程的感情是真挚的,文强在香港结婚并不意味着文强对感情的背叛,因为他下决心不再回上海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文强虽然知道自己深爱程程,却一直以为自己和程程不合适,他说过,他哪一天定会横尸街头,他不想结婚,因为他不想害人害己.
  文强对程程是很热爱,如他所说,他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再像程程那样爱她了.在教堂上的场面足以让人落泪,文强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他是一个经历了爱情惨痛的人,曾经深爱的小窦在学生运动中死去,那已经让他后悔莫及,他怕再去伤害另外一个心爱的人,所以在没有下决心离开上海滩的时候,她不会和程程结婚,而到香港以后,环境还是险恶,社会一样黑暗,不同的是文强的心态变了,在经历了血雨腥风之后,他不在想和社会作对,不在想去对现实发泄,尽管香港一样不太平,他却真心想结婚了,想成家了,而且他相信自己会带给家人幸福,而不是横尸街头,害人害己.从始至终,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文强是否离开程程,他对程程是关心的,是负责任的.只是有着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
  文强确实是看透了人生而未能超越人生,可是尘世间谁又能超越人生呢?除非是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人又是这世上最无情的草木.
海滩第一部也许将是唯一一部震撤我内心的电视剧作看这部剧的时候还小它甚至影响了我的性格 许文强成为我心目中完美的英雄他是有血有肉的他知道黑暗的社会缺少什么缺少正义之士缺少一切像程程一样单纯美好的东西但因为他的聪明智慧又深知在这样的社会中的谋生之道就是要放弃远离单纯和幼稚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但是当民族大义再次敲击他的灵魂时 这个有知识的爱国青年无法背叛自己人性最真的一面许文强自己的斗争正是一场行动与初衷的背叛反复纠结:自己想通过正义的方式与黑暗社会做斗争最终却发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自己被自己的幼稚的行为所伤自己想做个彻底的流氓然而真善的内心又使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是一个处处时时彰显着人性的男儿 在外界与内心的双重夹击下他找不到出口当他决定远离纷扰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去追求真爱时却为时已晚自己唯一的寄托将他推向无助的深渊从此他再也没有快乐的理由甚至说没有活着的理由他清楚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自己所辜负所疏远的那份真爱所以临死他都念念不忘要去法国 我想他死后的灵魂一定会帮他实现这个愿望。。他没有输给黑暗的社会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无尽的叹息。。
为了给阿娣一家讨还公道,他可以忍受对程程的感情煎熬,放弃他唯一获得幸福的机会。
而他更是仅仅因为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而拿自己本可以拥有的一切去赌得一无所有。
其实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洞悉社会和人性的他---除了他自己。
灵芙醉客感悟《上海滩》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被感动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被许文强,被程程,被他们之间的深情,被他们未能如愿的爱情感动了。程程在第一次决定去法国临上飞机之前,只因为一个电话,短短的四个字“是我,再见”而果断的告诉文强“你相信命运,我也信,我不怕做寡妇”在文强微笑着抱程程入怀的那一刻,程程柔弱外表下的坚毅和痴情以及文强冷酷外表下埋藏的深情构成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定义。那种感动让我在离上海滩万里之遥的地方,在20年后一个寒冷的冬夜,依然深深的被感知着。
酒店,程程在房间看报纸,翰林的寻人启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是大号字。敲门声响起,程程起身去开门,那个熟悉的面庞浮现在程程面前,欢快的上海滩背景音乐响起。
程程:(惊)文强?(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强!”程程边叫边拉过还有些木讷的文强,一头扑进文强怀里,文强有些机械地搂住程程。
[一声“文强”,积聚着多少日子的无眠辗转,多少次梦里呼唤的名字;一声“文强”,哀怨中带着哽咽,道不尽多少委屈,思念和爱恋……再一次,我们领略了文程恋的“言有尽而意无穷”……]
程程紧紧地拥抱着文强,仿佛生怕他再度离去。过了一会儿,程程才从文强怀里抬起头,凝视着他,左手抚上文强的面庞:“你瘦了好多啊!”
[一个动作,一句话,道出了程程对文强的无限怜惜,万般深情,令人唏嘘不已!]
文强同样凝视着程程,笑了。
[经历了近乎死别的生离,她对他的爱一如既往,甚至愈加强烈,文强心底那似乎已被掩埋的温情怎能不被重新唤醒?像那次她敲开他家的门对他说“我不怕做寡妇!”一样,他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程程看着他,笑了,目光转向桌上的报纸:“这些都是翰林的寻人启事呀!”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文强,他不言语,只是嘴角微微颤了一下,由微笑转为纠结的难受,
头慢慢地低下,文强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程程。
[从重逢那一刹那起,程程的热烈和文强的沉默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正如在上海,他俩爱情故事的伊始。后来文强心头的冰山被程程一句“我不怕做寡妇”所溶化,而此次,程程的执着转眼将变成了飞蛾扑火。]
文强微颦了下眉,面容苍凉:程程,听我话,回上海吧!(轻轻地摆了下手)
程程:(有些吃惊,摇头,坚定地)我不回去,我来的时候已经决定了,无论见不见到你,我都不会再回上海了。
文强:(心酸而无奈)你太傻了!
[之前,文强没有料到程程会来香港找他,他认为再也见不到程程了!按他的逻辑,程程也会慢慢淡忘了他,为人妻为人母。这难道就是男人和女人对待爱情的差别?还是现实的残酷不允许他追求浪漫的爱情?!至少在许文强这个男人那里,爱情不是第一位的!爱上他是程程的幸运还是劫数?!冷静下来,其实程程爱上的多少有些是自己想象中的文强,如开始她并不了解文强的过去,只看到他的儒雅成熟干练就一头跌了进去;而此时,她又认定文强会像他一样坚守他们的爱情,却忽略了他俩环境的天差地别和文强随之心态的巨大变化!她如此执着这份爱,是否在某种程度上也正由于它的“求之而不能得”呢?!]
程程:(上前,手抓住文强的臂,头贴在文强肩上)我要和你在一起!
文强:(面容沉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文强了。
[文强对爱的坚守肯定不及程程,但无论何时,他对程程还是关心爱护的,他不希望这个出身豪门的千金跟他亡命天涯,受颠沛流离之苦!]
程程:(一直望着文强)我不在乎,只要跟着你,我什么苦都能受。
[文程恋既不浪漫也不甜蜜,如所以美丽动人恰恰在于那份默契,你不必说,我已明了!虽然程程未必每时每刻了解文强的隐痛和挣扎,(因为她的世界很单纯,而文强也刻意地保护她的世界的单纯,不愿让自己的沉重烦扰他)但是聪明的程程因为爱而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所以她说她不在乎文强失去了金钱和地位,但显然她只明白了文强的一层意思!因为文强说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文强了”同时是指感情上。]
文强:(毅然转过身)你听我说……
程程:我不听!(程程摇头,后退几步,不再看文强)你绝对不能说服我!(再次望着文强的眼睛)文强,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程程的语气是坚定的,充满了对文强的无限爱恋与柔情。她对自己和文强都是那么有信心,她再也不要受那离别的锥心之痛,誓要与爱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这使明白一切的观众更加感伤,遗憾。]
文强深深地看着程程,程程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镜头各给了两人两个特写,镜头第三次推向文强的面部,文强张了几次嘴唇方能开口:“我已经在香港结婚了。”
此次轮到程程的嘴唇开始颤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文强仍然直视着他,目光中有疼惜,程程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水雾……
[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女子总是令人疼惜的,何况是她全身心爱恋的对象!一向潇洒自如的许文强,第一次连开口都变得如此艰难!发哥对这个细节的创造可谓匠心独运,此时无声胜有声!]
文强:程程,听我的话,回上海,不要留在香港。
程程:(抬起泪眼看向文强,激动地)我不信,你不会的!
文强盯着她,眼眶泛红。
程程:你是故意这么说,你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心,(上前再次扑到文强怀里)文强,我不让你走!
[文强的话对程程不亚于晴天霹雳。没听到这个消息前,程程还可以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爱情世界里,虽然孤独,至少完整。而今她本以为破镜重圆,但突然之间又要分别,而且是永远的分别!她本能地紧紧抱住自己的爱人,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他,失去自己苦苦追寻的幸福。对于程程,这条爱情之路走得未免太辛苦,开始的苦苦追寻而不得,在几乎放弃时终于迎来峰回路转,还没有来得及肆意品尝爱情的美酒便天各一方,当千辛万苦找到他时,他已成为别人的丈夫。难道这就是她的爱情,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说到底,执着是最苦。 ]
文强:(眼里噙着泪,又带着愧疚)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
程程伏在文强怀里哭泣。
[她只是伤心,却没有丝毫对文强的埋怨。想起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却曾经埋怨指责之声不绝于耳,发自内心欣赏地欣赏这个爱得无怨无悔的女人,文强怎能不对她心怀疼惜和愧疚呢?!]
文强:(凝眉,眸子里的雾气更浓)程程,我不是个会替人着想的人!
[文强还是文强,不会找理由为自己辩白。而且他也知道,避免更深地伤害她的办法只有让她尽快地从这段感情中抽离!程程依旧舍不得那样的臂弯,依然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许久,文强终于抑制住感情,强迫程程直视自己的双眼:“程程,你不信,你不信就跟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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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算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汪:(爱莫能助地)算了,不要再提了。(兴致勃勃地一拉程程)来看我们排戏啊,你就不会那么闷了!
程程有点无奈地被汪月琪拉走了。
剧社。台上一男一女两个演员正在排戏。
男演员:啊,妮娜,我气过你,恨过你,撕烂你的照片,还有信,但是,我怎么也不能忘记你啊。
台下一戴大眼镜的男子手里拿着原著,边观看台上的表演边很投入地在随着剧情做着各种手势。
男演员:妮娜!
女演员: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戴眼镜的男子在台下喊:“这句话要激动一点,说得激动一点”并做了下手势。
女演员:(加重了语气)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男演员:我孤独,妮娜,你留下吧!或者是……我们走吧,我们一起走吧!
女演员甩开男演员的手,拿起自己的披肩披上。
男: 妮娜,妮娜!
女:(再次推开男子的手)我的马车正在外面等我,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会走。
大眼镜导演:(指导女演员)往前点,向前几步,对对对对,慢慢转身!对,哭!
没想到台上的女演员却笑出了声。
大眼镜导演:(冲上台去,大喊)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演戏要认真点!再来,(女演员的嘴撅了起来)从头再来!
男女演员在台上酝酿情绪,摆开架势。
导演吩咐:别吵别吵,预备,开始!
女演员:我很累,我需要休息,我像一只海鸥(笑)......
导演:(再次冲到台上)停停停,你根本就演不出妮娜的神态,好了,你演阿尔卡汀娜,挥手示意她离开。
导演:(对台下一女士)来来来,再找个人演妮娜。
女:可是整个团里的女演员都已经试过了。
导演:我不管这么多,如果找不到人演妮娜,我宁愿不上这出戏。
汪月琪和程程进。
汪:导演。
导演:汪月琪,你又迟到了。
汪:(看了下手表)才二十分钟啊!
导演:(很气愤地)二十分钟?你数数,你数数,你数一数,这里有多少人?如果每个人迟到二十分钟,要浪费多少时间啊?!
程程和汪月琪四目相视,一付有点受不了的样子,但又觉得好笑。
导演:(仍在发作)你听着,作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遵守时间!
程程和汪月琪憋着笑。
导演:还不去换衣服。
汪月琪颠颠地离去,程程跟着。
导演:(叫住了程程)哎哎哎,(用剧本指着她)你也迟到了!
汪:导演,她.....
程程:(笑)我是汪月琪的朋友,我没有参加你们的演出啊!你误会了,欧阳汉先生。
欧阳汉:(有点莫名其妙)怎么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程程:(笑)百闻不如一见,我叫冯程程(程程向欧阳汉伸出手)
欧阳汉:Miss冯,欢迎你!冯程程,哦,(伸出根指头指着程程)我想起来了,我看过你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程程高兴地笑了。
[欧阳汉在汪月琪的嘴里是个自命清高的人,大概平时由于迟到和演戏没少挨欧阳汉的“修理”。但除了脾气急躁,我们还看到这还是个敬业,讲原则到固执的人。程程应当欣赏认真的人,所以虽然欧阳汉的态度不够好,但程程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清早,冯宅,餐桌上。老冯已经就座,程程拿着打印的一叠纸(应当是剧本)出来,将剧本放在餐桌一旁。
程程:早,爹。
老冯:早。快点吃东西,(笑,有些神秘地)待会儿有人要来。
程程面无表情地看着爹。
老冯: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程程:(很平淡地)是阿力!
老冯:(有点尴尬地一笑)呵呵,你觉得阿力这个人怎么样?
程程:什么怎么样?还谈得来。
老冯:啊,交个朋友也不错啊。
程程: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程程装糊涂]
老冯:(瞥向女儿,思忖了一下)阿力这个人,我也很喜欢他。
程程仍面无表情地吃早餐。
老冯:程程,你也这么大了,应该为自己打算了。
程程:(有点不耐烦)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老冯:爹不是管你,不过......
程程:爹啊......(更不耐烦了)
老冯:好好,爹不烦你不烦你,吃多点啊,看你,瘦成这样!对了,昨天一整天上哪儿去了?阿力打过几个电话找你。
程程:没有啊,我去看汪月琪排戏。
老冯: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你觉得闷,我叫阿力陪你看戏好了。
程程:(生气地摔下刀叉)爹......
[老冯为“推销”丁力可谓不遗余力,甚至允许阿力抛下他的生意去陪程程看戏。想当初文强忙得周末都抽不出空儿陪程程,老冯还对文强推掉晚上的应酬去看女儿拍戏而不满过呢。老冯当初虽然也给文强接近女儿的机会,但从未表现得如此露骨过。老冯偏偏忘了“欲速而不大”,“强扭的瓜不甜”,程程可不想再做他的“大木偶”了!]
佣人:老爷,丁先生来了。
丁力:冯先生,程程。
老冯:快点坐,有你的份儿啊。
丁力:(坐下)程程,你没事吧?
一直没理会阿力的程程抬起头来:阿力,你这么问,就算我没事,也被当成有事了。
[程程的“小姐脾气”在别人硬塞给她一样东西的时候显现出来了!]
丁力:(勉强地笑了笑)哦,我买了两张戏票,想请你看电影。(丁力从口袋里掏出戏票)
程程看着阿力,没说话。
老冯插了进来:正好,程程今天正好有空。
程程:对不起,我正好今天没空!(拿起桌上的剧本起身离席)
丁力:程程!(手拿戏票,面色有一丝尴尬)
老冯:你上哪儿去?
程程:看汪月琪排戏。
老冯:“程程!”见程程已经走了,“这孩子真是。”
丁力:也许她今天真的约了人。(把票放回兜里,有些无趣)
老冯:女孩子家就是这样,扭扭捏捏的,别灰心(拍了拍丁力肩膀以示鼓励)
丁力笑了。
老冯:吃东西。
[这一幕很有趣,丁力和老冯像在演双簧,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程程对爹对自己感情生活的安排有逆反心理,自然顾不上阿力的面子。佩服阿力的心理承受力和信心,他的信心来源有三,一是程程和文强覆水难收;二是冯敬尧的鼎力支持;三是自己追程程“水滴石穿”的韧性。]
剧社,程程和一男演员在排戏,台下欧阳汉在观看。
男演员:妮娜,你留下,请你留下。
程程:(摇头)波列夫,我要走了,我的马车在外面等我,你不用送我。当你见到克里格林的时候,请你告诉他,我,(音乐响起,此刻,程程的语调明显低了下去)我爱他,(陷入自己的思绪)我甚至比以前更加......
[每个观众都知道这句台词道出了程程的心声!]
欧阳汉:哎哎哎,不是这样,(程程这时才被欧阳汉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冲上台去)你应该知道,妮娜呢,是一个俄国的姑娘,应该是很大胆很热情的。我演一次给你看看。
欧阳汉做着手势,热烈地:我爱他,我比以前更加爱他!(闭上双眼)这样演就对了,照这样做,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程程有点不耐烦了,径直走下台去。
[应该是试过很多次,欧阳导演的确很难对付!]
欧阳汉:(急)哎,Miss冯?
程程:我要走了!
欧阳汉:谁叫你走的?
程程:(低头调皮地笑了一下)是我!因为,我不适合演妮娜!
欧阳汉:Miss 冯,没人说你不适合演妮娜啊!
程程:我看现在只有一个人适合!
欧阳汉:谁啊?
程程:是你!
程程转身就走。
欧阳汉:(有点泄气)如果你真的要走,那你把服装留下吧1
程程这才意识到,扑哧一笑,转身朝试衣间走去。
欧阳汉:(跟在后面) Miss 冯,其实你演妮娜演得很好吗,真的!(程程“啪”地把试衣间门关上了,欧阳汉在试衣间外面)我试过很多次人了,你是演得最好的一个。好吧,如果你真的不肯演的话,那么我顶多就不上演《海鸥》了!
话音刚落,程程从试衣间里笑容满面地穿着戏服出来,对着欧阳汉做了一个标准的淑女姿势。(上海滩欢快的主题音乐响起)
欧阳汉:(激动地)Miss 冯!
[看来程程有演出戏剧的天分,在戏剧里演出他人的悲欢和爱情也有助于程程排遣自己的忧伤。]
冯府,客厅。丁力显然已经等了很久,将一张报纸扔在了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戴着礼帽的冯敬尧走了进来。
冯:阿力,电影已经开场了,我看程程不会这么早回来。
丁:(有点失望,马上转而一笑)不要紧,我反正没事,在这儿等她。
冯:也好,你在这儿等她,我有事出去一下。
丁:(赶忙起身行礼)再见!
冯出去,丁力无聊地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又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丁力站起来,突然发现佛像旁边有块长方形木块,丁力惊喜,拿着小木块削了起来。
剧社,程程仍在排演话剧。还是那段台词:我的马车已经在外边等我,当你见到特里格林的时候,请你告诉他,我爱他,我比以前更加爱他!(音乐响起。程程这次比上次表演得更热烈)
这边,阿力已将木块削成了人形。
剧社里,欧阳汉还在指导男演员: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要激动点。“妮娜,你一定要留下......”到时射灯要打向他。
程程:(夹着台词本)欧阳先生,我先走了。
欧阳汉:好的,Miss冯,byebye。
程程:拜拜。
其他演员:(向程程)拜拜。
欧阳汉(对男演员):记得那句话啊,我一定要医好你!
冯宅客厅,丁力手里捏着削好的木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木人掉在了地上,恰好程程回来,木人落在程程脚下。
程程:(捡起小木头人,放下台词本,在丁力的鼻子跟前晃来晃去)阿力,阿力!
丁力突然醒来,看到程程,赶忙整了整西装,又兴奋又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你回来了?
程程被阿力逗笑了:喏。(拿着小木人给丁力)
丁力:我削来玩儿的,你喜欢,就送给你。
程程:(笑着接过来,看到桌上的一堆木屑)咦,怎么你一直在等我啊?
丁力: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哦,静安寺路有一间新开的俄罗斯餐厅......
程程:(打断丁力的话)我很累,今天排了一天的戏。
丁力:那不要紧,有空再去吃,它不会那么快倒闭的。
程程:对不起!
[程程看着阿力的眼睛,说得很真诚!]
丁力:(看着程程)你有空多休息,我走了。
程程:嗯。(看着小木人)
丁力:(心疼地)你瘦了很多!(丁力转身欲离开)
程程:(又看了一下手里的小木人)阿力!
丁力转身,止步。
程程:(上前)我肚子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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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力:(喜出望外)我们走吧!(揽住程程的肩)
[程程是被丁力的执著而打动?还是为丁力最后一句关切之语所打动?自然还有那个包含着阿力时间和感情的小木人,善良的程程虽然不能接受阿力的爱情,但对阿力的体贴关照是感激的,对不能回应他的热情也是怀有愧疚与不忍的。]
餐厅里。
丁力:以后我有空,我去看你们排戏。
程程:嗯
丁力:你排的那出戏,是不是叫《海鸥》?
[丁力真没少下功夫,“功课”做得很足。]
程程:(笑着点头)嗯。
丁力:(好奇而兴奋地)是谁写的?
程程:作者叫契诃夫。
丁力:姓契?这么奇怪?(丁力拿着刀叉,很摸不着头脑)
程程:这是笔名,他是俄国作家。(程程放下刀叉)
丁力:咦,你不吃啦?
程程摇头,微笑。
丁力:(很认真地)不行,你吃这么少会变瘦的,你胖一点好看。
程程看着可爱的丁力,又一次笑了,重新拿起刀叉。
丁力:(拿着刀叉,很开心地在嘴里念着)契诃夫,契诃夫。
程程:干什么?
丁力:噢,以后有空,我一定上书店买他的书看。(阿力的语气像保证似的)
程程笑。
丁力:(又一次念起来)诃契夫,嗯,诃契夫这个名字真好记,不像那些俄国名字老长。
程程:(笑)是契诃夫。
丁力:(有点尴尬,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记那些俄国名字,记来记去老是记不住。其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学来学去都学不会。不过学会了,对我也没有用。
[简单的一个小细节揭示出程程和丁力两人的精神差距,为以后婚姻中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程程:那你又……?
丁力:因为你喜欢!
程程:(侧过脸去)那又何必呢?
丁力:我知道我不配......
程程:(看向阿力)别那么傻了.
丁力:(自嘲地低头一笑)我是傻些,(抬头,认真地)不过我是真心。
程程:阿力,你听我说……
丁力: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文哥,不过我不会放弃,终究有一天,你会......
[投其所好,费尽心思学习自己不感兴趣的、没用的文邹邹的东西是有目的的,丁力做事从来目标明确,而且锲而不舍!]
程程:(目光转向别处)文强已经结婚了。
丁力:(错愕)文哥他?
程程:跟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结婚了。
丁力:(瞬间的喜悦,但立刻又收了起来)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开心吗?
程程:(点头微笑,笑里含着苦涩,眼里泛着点点很难察觉到的泪花)他过得很开心,因为他得到安宁,不再像以前那样,连吃顿饭都好像怕人袭击一样!
[这就是所谓“带泪的微笑”吧!第一次看到就深为感动,这就是真爱吧: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你负了我,我依然给你一个含泪的祝福……]
丁力:(低头思考了一下,笑)程程,我同样可以得到安宁,我现在干正当行业,不像以前那样,整天带着把枪到处走。
[那当然,现在的阿力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怎么能还是以前的马仔做派呢?!但他没有说另一层,该搏命时还是要冲上去的!]
程程:(笑)我相信。
丁力:我有信心,总有一天,你会对我说:“阿力,你除了念的书不多外,其他什么都好。”
程程看着阿力笑。
丁力:(继续)什么都适合你。程程,我……(丁力拉住了程程放在桌子上的手)
程程:阿力,阿力(程程将手抽了回去),双手交叉,有些不自在。
丁力:(显然受了打击)对不起。
程程:不要紧。我看,我是很需要一个......
丁力:(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笑)我们别说那么多了。我跟你干杯。(丁力举杯)
[像文强说的,阿力真是成熟很多,很快就能控制住情绪]
程程:(举杯,笑)为什么干杯?
丁力盯着程程:就为着……(丁力的目光有些痴迷)
程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丁力:(仍盯着程程,笑着摇了摇头)就为了你跟我在一起!
程程的笑容凝住了,垂下眼帘不语,丁力主动碰了下程程手中的杯,程程机械地没有反对,慢慢地喝下杯中酒。
[阿力和程程话中所指不一致,程程需要一个倾吐心声,相互关心的朋友,而阿力一心想成为程程的正牌男友,进而升格成丈夫。虽然屡遭拒绝,但文强成婚的消息使丁力更加胜券在握。他自认为除了家境贫寒导致的读书不多外,如今出人头地的他在任何方面都配得上程程,婚后的事实证明了这种想法的想当然!]
火车站。火车的进站鸣笛声,一个身着长衫、拎着箱子的高大男人下车,是文强。他环视了下四周,上海-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目光沧桑而冷漠,后面跟着的是翰林。
[一个镜头宣告了文强的卷土重来:无疑,他答应了翰林,帮聂仁王打垮冯敬尧!]
艳云家,一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艳云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
男子:阿云,你就答应我吧!
艳云:你又不是没有老婆。
男子:乡下娘儿们,上不了台面。(男子坐到艳云身旁,手臂环绕过艳云肩膀)
艳云:这句话我已经听烦了。(艳云起身,走到桌边倒酒)
男子:(跟上来)冯敬尧请客,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出去见人呢?
艳云:是吗?我这样的女人,上海不知道有多少。
男子:总之你答应我,会有你好处的。
艳云:我考虑一下(很不在乎的样子,拿着酒杯走开)
男子:别那么别扭了。
艳云:多亏大爷你给面子。
男子:好了,(拍了一下艳云的肩)我有点事,先走了。
艳云和佣人送男子出门。
男子:我以后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顺手捏了下艳云的脸蛋)
艳云很厌烦地将其手拿开,转身摇头,嘘了一口气,喝了口红酒。
随着一声“艳云”,文强进来。(上海滩的主题音乐响起)
艳云:(开头不敢相信,而后惊喜地)文强!
[艳云对两个男人的态度真是天壤之别,所以说女人多数是感性的动物,即使是“欢场中人”,为讨生活逢场作戏是一回事,真情流露当然只留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啦!]
客厅,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上。
艳云:想不到会发生那么多事,冯敬尧真是太狠毒了。
文强:(表情冷漠地)世上的事,不是人人都能预料得到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就住在你这儿,想不到我第二次回来上海又见到你。
[文强说想不到是指想不到他会重返上海。艳云是文强的“红颜知己”,也是最了解上海黑道风云的女人,所以每次文强来上海,第一个想到要找的人就是她!]
艳云:(会心地一笑)你打算怎么做?
文强:我刚才已经跟你讲过了,我要报仇。(做了声音处理,“报仇”两字,重复了好几次,似在山谷回荡)
艳云:你觉得真的有必要这么做?
文强:我毕竟是一个人!
艳云:但是你贸然去报仇,恐怕还没有杀掉冯敬尧,你已经先死了。
文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摇摇头)报仇不一定要杀人......
艳云:那你想?
文强:(起身,喝尽了杯中的红酒,满眼仇恨)我要冯敬尧身败名裂,从此绝迹上海滩!
[我看的是粤语字幕版,周润发的面容,表情和声音都充满了仇恨。]
艳云:你有信心?
文强:现在在上海,声势压得住冯敬尧的人,只有聂仁王!
[此时的背景曲调有些奇怪,好像是飞机炮火和枪声?到后来又变成了诡异的调子。个人认为这预示着文强的复仇之路势必血雨腥风,主人公未来的命运会更加扑朔迷离。]
艳云:你说那个国货大王,聂大头?
文强点头。
艳云:聂仁王这个人我很清楚,他满嘴爱国爱民,其实还不是为了想巩固自己在上海的地位。
[艳云一语,为观众道破了聂人王的真面目,也预示着文强投靠他所面临的潜在风险。]
文强:我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只要他能帮我报仇,我就要投靠他。
艳云:文强,那你又?
文强:(打断艳云的话)艳云,我知道你会劝我,这样报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是我已经身不由己。(表情变得沉重)
艳云:(低头)我知道,我了解你,但是......
文强:(又一次打断了艳云,而且音调加重)你不了解!(文强皱紧了眉头,愤怒地抓住了桌上的一个花瓶)你永远都不明白,(文强眼里噙着泪花,充满了仇恨)因为你没有亲眼见过那一幕:阿娣,小克,他们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艳云感受到文强的愤恨,担心而无奈地摇摇头。
文强:冯敬尧,为什么你不让他们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
[粤语版文文强的声音大得惊人,而且还有回音,相对国语版配音没有那么激烈。感兴趣的筒子可以对比下!]
残酷的现实,惨烈的命运让这个叫许文强的男人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激情,对爱情的期待,对平静生活的期许……在失去他生命里几乎所有的快乐和信念之后,文强其实已经一无所有了。当他再一次踏进上海滩时,他剩下的也只可能是仇恨了。这种仇恨不是由爱情引发的,它是由阿娣一家人给文强带来的所有亲情引发的,那种当文强最孤单最寂寞最需要关心和温暖的时候被一家人用最朴实的亲情温暖着,而也是由于他带给这群无辜人所有的灾难而引发的。也正因为如此,仇恨往往更强烈!因此我们看到了一个满腔仇恨,气势汹汹的许文强,此时此刻文强只能选择复仇,就像他对艳云所说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不管是不是错,他无法逃避那四条无辜的生命在他肩上压负的使命,否则他将寝食难安! ]
艳云:文强,你冷静点!
文强:(垂首平静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眼中仍含着泪)我会,我会的,我一定要冷静,因为有很多事还等着我去做。
聂仁王宅,翰林领文强进。
翰林:文哥(翰林领文强进来,自己先进去向聂仁王通报,文强脱帽进。)
文强不紧不慢地进来,聂仁王出来相迎,先伸手和文强握手。
翰林:我来介绍,许文强先生,我世伯聂仁王。
文强:(点头致意)聂先生你好。
聂仁王:许先生,欢迎欢迎!请坐。
聂,文强,翰林三人客厅入座。
聂:有你帮助实在太好了!
文强:聂先生,你太客气了,是我许某得到你很多帮助。
聂:哎,这件事你放心,山口香子这件事,证明是精武门所做的,而精武门也已经被查封,这就证明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有人说文强不该为报仇认贼作父投靠聂人王,但如果没有老聂这个财大气粗、有政府背景的靠山,文强还是一介“通缉犯”,不要说报仇,连性命都保不住。现在上边一句话,所有罪名都洗脱了,可见那时的法律如同儿戏。文强杀山口时没应刘明所请去精武门,但精武门仍然被殃及!]
翰林:上海的局势可说是瞬息万变。
聂:嗯,只要国民军一到,他就横行不了多久。
文强:(站起身)聂先生,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冯敬尧!
聂:哦?
文强:他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文强:如果聂先生需要的话,我许某什么都可以支持你。
文强对聂人王一欠身,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既表了衷心,又点明了自己的价值。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说,彼此就会懂得。]
聂:(悦,点头)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翰林:冯敬尧通敌卖国!(翰林激动地站起来,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聂仁王给挡了回去)
聂:民族罪人这个罪名,十个冯敬尧都担当不起!
文强:最低限度,工部局华董这个这个位子,他坐不住。
聂:(点头)这算是第一个步骤。
文强:聂先生,舆论是最有力的武器。
聂:所以我要找你帮忙。
[文强当然明白,老聂的最终目的是取冯敬尧而代之,而不是像翰林那样出于公心和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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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和老聂不但目标一致(整垮冯敬尧),在舆论先行的策略上也达成了一致。看来无论做什么,都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呀!]
文强:和冯敬尧这种人斗,不但要明斗,还要暗斗。
聂:你的意思是?
文强:就是说,我们武装力量方面一定要够。
翰林:可惜,精武门已经被巡捕房解散了。
聂:精武门?(思索)不错,如果有这些人帮忙就好了。
翰林:(稍稍思索)文哥,你和刘明,不是很有交情吗?
文强思索,微微一笑......
[文强为了报仇,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但说他有意引精武门的人入虎口却是冤枉他了,因为他到最后也没预料到聂人王卸磨杀驴得那么快,而且此时精武门的人跟了聂人王确实处境得到改善!]
码头边,精武门刘明的师弟在监督着搬运工,文强和翰林过来和他私语了几句,便跟着刘明的师弟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后院,一帮弟子正在演习功夫。
师弟:明哥,有人找你。
文强:刘明(伸出手)
刘明:(激动,又兴奋地两手握住文强的手)许先生,你回来多久了?
文强:前天回来的。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
刘明:好啊。
聂仁王宅。
刘明:冯敬尧,我们精武门被你搞到这个地步,真是谢谢你!(刘明眼里含着仇恨)聂先生,听你的吩咐!
聂:(暗喜)大家这么帮忙,他横行不了多久,只要他一倒台,恢复精武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聂仁王一手捏烟,一手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刘明:(激动地)聂先生,我刘明第一个谢谢你。
[刘明和翰林一样,还是很傻很天真,所以很轻易地交付了自己的信任。]
聂:(一摆手)大家自己人,又何必这么客气。
文强:聂先生,以后为了办事方便,我看我也应该有个名衔。
聂:应该的,那你当我私人的特别顾问吧!
文强:那就是说,所有打击冯敬尧的事,都由我决定。
[这是文强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也是他活着的目的。]
聂:嗯,(稍微犹豫了一下,笑)可以这么说。翰林,你暂时先帮着许先生。
翰林:(高兴地)是,世伯。
聂: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冯敬尧这个卖国贼,一定可以铲除(聂仁王眯起了一只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抽起了那根长杆烟,音乐响起,不是欢快的音乐,预示着三个人都被老聂利用的人的结局?)
剧社里,台上正拍着戏,穿着戏服的程程一人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用指头抠着椅背,汪月琪也穿着戏服过来
汪月琪:喂,你的护花使者呢?走了?
程程:你在说些什么啊?
汪:不是啊。看来丁力这个人呢,又老实又能干,对你又好。
程程将头转过去,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估计汪月琪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唠叨了吧?]
汪月琪:(凑到程程跟前)程程阿,这种人呢,做丈夫是最好的了。
程程:你想到哪儿去了?其实,我觉得女人,不一定要结婚的。
汪月琪:(瞪大了双眼)当尼姑?
程程:就像《海鸥》里的妮娜,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事业方面也很好。
汪月琪:(啧啧啧了好几下)你呀,中了欧阳汉的毒了!
[看来欧阳汉是很支持女性独立、追求自己的事业和价值的!]
程程:要不你说怎么样?
汪月琪:要我说啊,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结婚了。
程程若有所思,心中的隐痛似乎又被不经意的触碰到,程程低头不语。
汪月琪:干什么啊?别这样啦!你还想着许文强啊?(上海滩的主题音乐响起,提到文强,程程明显地被说中了)你不是说他已经结婚了吗?其实丁力,丁力这个人真的很不错。
程程不语,只是转头思索着什么......
[的确,女人最幸福的事是结婚。但程程的定义还要加上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可惜憧憬中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已经永难来临了。悲哀的是仍然忘不了那个“他”,但是程程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站在阿力的阵营里去了,程程越来越势单力孤了,难怪阿力有信心!]
文强新家。艳云,文强进。
艳云:(四下打量一番)全部家具都齐了,你搬进来住就行了,聂仁王替你想得真是周到啊。
文强:他也是收买人心啊。
艳云:聂仁王这个人啊,很不简单......
文强:互相利用很公平。(文强似乎很轻松)
艳云:文强,我怕......
文强:艳云,世上的事,不能考虑的太多。
艳云:文强,你应该考虑清楚才对。
文强:谢谢你的好意,我早就决定好了。
[艳云和文强之间的对话,无须挑明,对方就已明白。他们是同类人,也许因为太了解,文强反而不能和她做爱人。这就是所谓的“蓝颜知己”吧?]
艳云:(低头思索了一下)那好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好了。(笑)
文强:(文强露出了回上海后的第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伸出右手和艳云相握)谢谢!
[这两人像一对默契的战友,我想文强有时把艳云当“哥们”,这是艳云的悲哀,男人不晓得外表强势的女人也需要“爱”。也许因为化妆的原因,文强在艳云面前像“弟弟”!]
艳云: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后天冯敬尧请客。
文强:(紧张的音乐响起)你怎么知道?
艳云:有个大亨想叫我陪他出席那天的宴会。
文强: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客?
艳云:(摇了摇头,马上略微思忖了一下)大概是这届工部局华董选举又开始,他想巴结那帮人。
文强暗暗一笑。
[每到紧张时刻就响起的音乐预示着上海滩新的波澜,细心的观众会从文强略显神秘的表情中猜测,他又在策划着什么呢?]
冯府,悠扬的轻音乐声,冯敬尧、丁力等在和客人一一碰杯,但大厅内的客人明显没有往日多,带有几丝冷清。
程程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么多人,显然不大喜欢这种场面。她没有向客厅的任何人打招呼,一个女人叫了声“程程”,程程微笑着点了下头,但没有停下脚步,阿力跑过来。
丁力:程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程程:去剧社。
丁力:(看了下客厅里的客人)我没时间!
[看来这几日丁力天天送程程。]
程程:你不要送我了,你帮爹招待客人就行了,我走了。
丁力:你小心点!
程程:嗯。
冯敬尧跟了过来。
丁力:冯先生。
冯:怎么,程程又出去了?
丁力:是啊。
冯:这孩子真是的.....算了算了,我也够烦的了!(烦躁地转身离开)
丁力:冯先生,什么事?
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无奈的摆了摆手)
正说话间,一位新客人到。
客人:冯先生(伸手握手)
冯:哦,陈先生真是赏脸。阿力,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陈氏企业公司董事长陈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新总经理丁力。
陈董事长:丁先生,久仰(握手)
丁力:(满面笑容)陈先生!(握手)
老冯:阿力,你帮我招呼陈先生。
丁力:好。(向陈先生)请随便。(和陈先生到一边)
阿广走过来。
阿广:冯先生。
老冯:怎么样?
阿广摇头。
老冯:李材生,逢请必到的人居然没有到,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阿广:嗯,按说冯先生请客,从来不会有这么多人不到。
老冯:阿广,你帮我查查这件事。
阿广:祥叔已经去了。
丁力着急地小跑过来。
丁力:冯先生,究竟什么事?
老冯:(气愤)我冯敬尧请客,居然有一大半的人没到。
......
(主题音乐响起)聂仁王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艳云和几位大亨同坐一桌。
一人:得到方艳芸小姐的邀请,我们怎么敢不来呢?!
众人:是啊是啊。
艳云:(妩媚地)谢谢大家这么赏脸。
聂人王和一戴眼镜的老总进来,老聂的目光四处巡视,终于看到一边独自饮酒的文强。
聂:哦,文强。
文强应声,起身。
聂:文强,我介绍你认识,这位是工部局的遴选委员会主席张树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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