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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Stay Gold 丨 佐樱 / 短FIN / 私货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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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1楼2019-12-04 23:21回复
    丨 Stay Gold
    Cp:宇智波佐助x春野樱
    穿越梗
    短篇FIN.
    全文1w字左右
    你觉得是BE就是BE,你觉得是OE就是OE,你甚至可以觉得是HE
    - 阅前须知 -
    一个试验品,小段子集合体,文风不是我擅长的风格但是一直很想尝试,所以有了这篇文章,时间线和故事讲得都不太清楚,甚至有点乱,但是我看了半天觉得不知道怎么改+懒得改,以后应该也不会这么写了,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文化。
    我流宇智波佐助,通篇私货,全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其中有一些是我很久之前看过话剧《九又二分之一爱情》过后即兴发挥的句子,现在觉得比较符合文章气氛,于是直接放上来的,具体段落为“他有罪。而他的罪孽……”部分。
    看不懂都是我表达有问题,如有不适也是我有问题,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要发出来呢,因为我蹭热度不要脸。


    2楼2019-12-04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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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跪在这颗树下,把妻子的骨灰埋进泥土,苦无划过手腕,血融进长久生长的树根。他有无数个日子席地而睡,在硬得仿佛会硌碎骨头的石板或是在深夜随时会将人吞没的沙床,独身漂泊的日子他早已习惯疼痛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却无论如何无法想象妻子被困顿在这里的样子。
      她本应该是站在这里等春天过去,等新叶拔芽,花从里面长出来,等他回家。
      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高悬,他零零碎碎地看见一些虚幻的影像,伸出手去就变成缥缈的青烟,镜花水月,他分不太清梦境和现实。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昨夜和前夜的满目疮痍突然消失殆尽,他脑中闪过的希望和绝望也悉数陨落,风荡过他垂坠的袖管,在那一个瞬间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时间在黑暗里急速倒退,面前熟悉的光景须臾之间变回青涩新生,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成功地回溯了数年时光,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再向前迈出一步。
      十三岁的夏夜他自以为勇敢地向前迈了一步,人人都说他错了,说他犯下了罪,而唯有昔日两个同伴想抓住他的衣角,朋友,他们这么叫他,而他只能在日渐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血色蔓延的猩红落日。
      他有罪。时隔多年以后他复又踏上了比陌生熟悉一点但比熟悉又陌生一些的土地,彼时高楼林立,街边浓郁的食物香味笼罩着整个喧闹的村庄。春野樱站在他一眼就能望到的位置,头发长到肩膀上面,翠绿的眼睛已经有了宝玉般温润的光芒。
      他是有罪。他躺在被春野樱洗得干净的被褥里面,鼻子上浸了浓郁的山茶花香味。他用仅有的一只手臂盖上眼睛,疼痛和艰涩逼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就在他一脚踏入梦境的边界,一只手把他拉回来,他翻过身在黑暗里摸到她的肩膀。樱把手缠上他的腰,他沉着声音闭眼喊她的名字,嗓子干涩得要滴出血,一遍一遍,就只是喊名字。
      他有罪。而他的罪孽是因为没有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因为没有做过的万事万物。因为他没有活着的问题,也没有死了的习惯。他没有杀过的噩梦,也没有放手的相逢。那些他没有看过的山川河流和大地摇动,没有抚摸过的万物生长和彻夜难眠——这一切都可以站在天平之上谴责他的罪恶。谴责他曾追逐又逃避的爱恨和热泪,谴责他紧握又放手的黎明和黄昏。于是他学会了在寂静里拥抱为他流泪的爱人,为他亲手扔向深渊的善也为他无情斩杀的恶。他的右手放在她的头下,高耸的枕头被压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他们蜷缩在柔软的壁垒之中,眼睛里含着支离破碎的信任。
      一枚硬币必然会有正反两面,佐助君看到的便是这个世界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从斗篷上撕下布条盖在左眼,如今他已经熟稔于行走在不完整的光影之中,不会踩碎蚂蚁尸体。他在医院背后的训练场上找到她,在那方有些局促但明亮的空地上,她还是保留着自己姓氏的十三岁。天气不太明朗,连成片的深灰色云朵凝滞在头顶,把头发束起的少女正用尽全力击打一颗巨大的顽石,她流血的手背关节高高凸起,灰尘附着在裂开的伤口上,仿佛它们本身就属于那里。
      她的动作缓慢且笨拙,打向石头的力量微不足道,甚至无法换回一道浅薄的裂缝。那颗石头表面凝固了一滩鲜血,咸的汗液又把它稀释,春野樱反复用早已绽开皮肉的手去击打,一下一下,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宇智波佐助站在远处,他看得清楚,她弱小的身影印在他轮回眼的波纹上,天空降下一块擦不掉的阴影。
      他想到妻子引以为豪的招式,四年前她挥起拳头砸向目中无人的十尾,大地四面八方地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他在飞起来的尘沙里面窥探春野樱的背影,她的头发被吹得发散,流着血的脖颈却闪闪发亮。在有限的记忆里,她冲上前去的次数不多,所以对那日她转过头来得意的笑容印象很深。


      4楼2019-12-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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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纲手就站在她的背后,双手叉腰,眉宇间拧出一道疤/痕。长辈的声音洪亮,却唯独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语。师长的缄默穿透一切,春野樱眼眶里的泪水呼之欲出,纲手大人,她的声音被折叠成弯曲的颤音,纲手大人,我心中有千万个关于佐助君的疑问,但是此刻我只感到了蔓延的恐/惧。以前我以为他们留给我的是坚实的后背,如今我才明白我抓住的不过是虚构的幻影。
        金发女人握住她的手,水绿色的光圈刺痛她的眼睛,看不出年纪的前辈仅仅花了几秒钟就愈合了她狰/狞的伤口,十三岁少女的心事昭然若揭,那一刻却被堵住喉咙说不出话,瞳孔倒映着每日更换的新水仙。春野樱是聪明绝顶的孩子,她用三个月的时间读遍纲手书房的古籍,也能在星宿重合之夜完整背出占卜牌面的预言,只可惜冥王星的审判与木星的命运之轮都不能为她倾斜,纲手仍旧握着樱那双生出新皮肤的手,“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砸开我大门的那天,我对你说了什么。”
        纲手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死/去的爱人和叛/离的旧友组成了她,蓝色的水晶挂在胸前见证了太多奄/奄一息的挣扎。她半个身子倒/吊在悬崖,完不成的寄愿支撑着她走到今天,她问春野樱,医者不止治愈伤口,也治愈心灵,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
        那时春野樱背挺得很直,眼睛里装着满溢出来的勇敢和坚持,她说我在夜空里看见冥王星的审判,牌面上是吹响号角的天使,我知道这号角的意义——即使是坠入深/渊也依然能看到希望。
        “我想给他希望。”春野樱抚摸过石头上的血/痕,举起完整无缺的手指,“我想像这样,告诉他,月亮和太阳,他都值得。”
        他无端想起多年前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是盛夏的黄昏,宇智波樱在村口的长椅边遇见他,那时他刚卸了挂/血的披风回来,妻子也是提了一篮新鲜的蔬菜刚路过的姿态,但他突然觉得那个画面像是她在那里等了很久的样子。她的脸浸泡在金黄色的光海之中,明明灭灭闪烁着的是她眼里的波纹,他沉默地看着她,端详面前妻子的模样,从四战过后她就没怎么变过了,因为百豪,或者是因为时间之神眷顾她的身体,她的容貌暂停在十六岁,花都还不算盛放的年纪。他还不太明白,但是未觉得不合理,在他心里,樱就是这个样子的,年轻和温暖,都是理所应当。
        妻子用右臂挎着篮子,左手手指不动声色地穿过他的,下一秒便是错落的交叠。这样的触碰久违但又自然,比她捡起掉落的菜叶还要平常,宇智波佐助已经不会想要逃避,仿佛自己的温度也早已化作她的骨血。他被妻子牵着一路走,最后站定在学校外围冰冷的铁网旁,她的视线尖锐,从那些疏散的空/洞中间穿过去,落在跑掉了鞋子的孩子的头顶。
        她一言不发,他便也一言不发。清澈的笑声击打鼓膜,鼓槌敲在黄铜圆板的正中心,很久之后她转过头来,握着他的手不由得地捏紧,
        她问,你可曾想要一个孩子。
        宇智波佐助站在隐蔽的墙沿,千手纲手向他的方向看,他便隐去身形匿了气息,春野樱向着他的方向看,他便露出半个身子,始终让她看见影子。他忽然明白千百个日子过去,她没变的也不只是容貌而已。整根不断的苹果皮,被碾碎的第五片花瓣,偶然翻开单数页码的书页,无论是春野樱还是宇智波樱都幼稚得惹人发笑,但他知道那是希望的雏/形,她闭上眼睛孵/化刻着他名字的爱情,那是无人可触及的领域,柔软的躯/壳里是粘连上他破碎生命的介质。
        我们的力量来源于爱,我们的痛苦也来源于爱。
        而春野樱的一辈子,都是爱的人生。
        暗部的人过来送了密信,纲手走得匆忙,留下春野樱一个人还在石头面前重复动作。她眼泪已经停了,两条被风干的白/痕挂在脸上像失去引力的银河,她拧起眉毛,手心是淡蓝色的汇聚,她没想过放弃,恐/惧和踟蹰不应成为蒙蔽前路的负累。他遥遥望着春野樱,一双腿没了力气,三分钟以前还环旋在脑海里的无数种关于制造相遇的计划尽数褪了颜色,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成了一声喟/叹。
        他们之间总有一段距离,下忍时期她隔着距离看他,血/海/深/仇爆发那一刻她闭上眼睛,握着染/了/毒的尖/刃隔着距离为他流泪,十八岁时她摘下一枝染井吉野,隔着距离把无名指递给他,他明白那堵透明的高墙从未消失过,春野樱是那一头祝祷的牧师,原谅和宽恕在中间砸出了缝隙,给了彼此获得救赎的机会。
        那是他和她无声的默契,多年以来任由草长莺飞物是人非,好在她还依旧牵着那根挂在他身上的线,线变成捆/绑住命运的绸带,那根曾为他挂/伤的手指最终完整无暇地迎来了发光的婚戒。他们没有婚礼,结婚申请表被忍鹰在入夜衔来,他们借着未燃尽的烛火盖上血/印,天地做/媒,日月为证,她从此便改了姓名,宇智波的名字太重,却始终没压弯了她的腰。佐助从自己的外套上把家纹撕下来,她从旅店借了工具,拔下头发穿针引线,把团扇缝进红色的衬衣。


        7楼2019-12-0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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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春野樱独身出村执行任务,邻村的村长徒步了一天一夜来到木叶,请求忍者帮他们除掉半夜哭嚎的妖女和人面妖怪。樱简装出发,他跟在后面,为她除掉零碎的异端。日薄西山时刻她到达目的地,委托任务的老人出来迎接她,拄着拐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指引她住在村子中心处的矮屋。老人说妖怪就在你后面那个屋子,每到半夜就会有男人和女人的哭声,院子里的树上挂着睁着眼睛的头颅。
          她盯着那栋被油烟熏黑的屋檐和墙壁很久,闭上眼睛时还会留下清晰的轮廓,蓬乱着头发的男人撑开用油纸糊起来的窗户,在被毁坏的破洞里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盯着溺死在下水道里的麻雀。春野樱感觉冷汗堵塞着她的毛孔,但出于忍者的信念支撑着她走过去,她踩过腐烂的枯叶,男人的目光仍旧黑夜里期待猎物的狼。
          宇智波佐助匿在角落,内心咒骂着她的莽撞大意,手扣在刀柄上攥得很紧。春野樱拉开飘摇的窗纸,男人面无表情没有动作,她的手指攀附在腐朽的窗框,没有人说话,他们平静地对视,像是静脉流出的鲜血扩散在温热的池水。他的剑已经侧露出凛光,一瞬间他的脑内有很多个猜想,妻子瘦弱的双臂护住小腹,敌人在月色下面伸出獠牙,罪恶穿透她的心脏也带走他的孩子。
          接着男人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院子中央那棵光秃秃的树上,他伸出满是刀痕的手臂,枯槁的皮肤像是树皮一样垂坠在骨头上,樱吓得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剥落果肉的苹果一般疼痛。男人说话的声音犹如冬夜寒冰,他问,你也是来取她性命的吗。
          春野樱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想起老人说的妖女与人面妖怪。男人问她,那语气平缓得不像是说出一个问句,小姑娘,你知道人面树的传说吗。
          他听过那个故事,是妻子讲的,那天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带她回到宇智波家宅。时隔多年,他从只身一人在院子里站到天亮变成牵了一个人的手回家,院子是空的,房子是空的,但是心是满的。宇智波樱站在院子中央,踩着那块被翻新过的土地,原本落在那里的枯叶已经被清扫干净,她逆着光,双手架在嘴唇两边,她问他,佐助君,你能叫我的名字吗。
          佐助唤她,樱。
          樱摇摇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她说不是的,不是这个名字。
          佐助依旧站在和她隔了两步远的地方,那日无风,妻子的头发扎成马尾挂在头顶,不会盖住她旗袍背面,他沉默少顷,笨拙地喊了一声夫人。
          樱弯下腰去,笑声经久不散,她理解新婚丈夫的心情,难得地放肆大笑。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春野樱小心翼翼,眼神仿佛粘在他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要掰开了揉碎了地想,她活的太辛苦,只是为了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能马上握到她的手。宇智波佐助看得见,只是多数时候一句话哽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最后事与愿违,尽数化成了手里淬毒的剑。
          他有恨,亦有愧。小时候你追我赶的啼笑皆非不过都还是停在表面的春花秋月,他肩上有血,一双眼睛里容不下太多的人。他在病床昏睡的日夜,连做梦都是哥哥亲手将他埋入墓地,窗外的光透不进来,睁开眼也都是雾蒙蒙的泪。直到她抱住他的脖子,为他而断的头发扎痛了他的皮肤,他才知道她的爱情从荆棘里生长,如今已经到了如此茂盛的地步。
          宇智波樱把手放下来,她看着他,腰背挺得笔直。他终于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右臂搭上她的腰,跟着妻子的节奏一起笑出声,阳光无所遮拦地盖在身上,掌心滚热,二十岁的宇智波佐助学会不吝啬自己的吻,他喊她,宇智波樱。像是这个名字刻在灵魂上,伴随他们一同由生到死,宇智波樱,宇智波樱,这便是你的名字,二十岁开始,你便完完整整属于我。
          她拨开他额前的长发,借着他固在腰间的力道靠在他的胸膛,
          “小时候我独自出过一个任务,”她说,“邻村的村长说总能在半夜听见鬼的叫声,他委托了木叶需求一个会解幻术也会疗伤的忍者,任务便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时候我不懂,装神弄鬼,不过都是有愧的人心里作祟罢了。”
          宇智波樱的声音细若游丝,她看向宇智波佐助的眼睛仿佛在黑曜石里看见那时的自己,她说那是一个古老的妖异怪谈,她从纲手师傅的书房里看见,绝望的男人听信鬼魅的蛊惑,用爱人的头颅做种子,四十九日成树,百日开花,花开结果,每一颗都是爱人的脸。
          如果今天你在这里种下一棵树,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它会不会为我开出花,结下果。
          月亮高悬时,春野樱回到老人留给她的旧屋,佐助跳上屋顶,睡在月光下,藏起气息不让她发现他。春野樱在屋里翻身,他在屋顶摘下盖在眼睛上的布条,被释放出来的光线迅速逃窜。他看见很多模糊的影像,他在满月的夜晚揽起少女的肩膀,石椅的冰冷几乎冰冻他的手指。也看见他用手捏住她的心脏,这个场景之后无数次变成缠紧他脖颈的梦魇,他抬起仅存的右手,再也没敢想过如果那一天真的把她杀了会是什么样。
          纵然你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宇智波家的姑娘早晚还是会因你而死,你是否真的能保她一生平安。
          可是新婚的夜晚,宇智波樱紧抱着他浸满了汗水的脸,她说十八岁的我得偿所愿,佐助君,我没有遗憾。
          男人和他的树没有等到黎明敲破他轻薄的窗,半夜起了大火,火势一度蔓延到春野樱的屋子。人在焦急时刻总会忘记很多事情,他翻身下来,用剑柄敲碎玻璃,春野樱是绝顶聪明的孩子,固然不会在火海里坐以待毙,只是那一刻宇智波佐助眼睛里只剩下了妻子站在宇智波宅院里捧起泥土的侧脸,手指尖还有着硫酸灼烧的痛感。
          佐助单手横抱起她,轮回眼被火焰照映出相斥的幽光,她躲在他弓起身子留出的空间,疑问还没问出口可心里莫名有了答案。他们在飞扬起来的灰烬里看见老人和村民,他们举着火把,在为恶魔的陨落举办庆典,仇恨和嫌恶从他们的牙齿缝里跑出来。男人紧紧抱着曲折的树干,眼泪还未落地就被蒸发,爱人的尸身和他的鲜血滋养着树日夜生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竟然笑出声来,他说和你死在一起,我没有遗憾。
          他扣住春野樱的腰阻止她向前跑一步,她的哭声把凄冷的夜空撕开,宇智波佐助蹲下身来抱住她,他突然明白妻子让他栽下幼苗的含义,她知道传说的结局,男人和爱人在烈火中消逝,春野樱在十三岁就已经做好觉悟,他肋骨有被火烫热的尖钉,爱人的灵魂诚恳地为他抽出空气,在生命的尽头,是你与我共度这最后的夜晚,和你死在一起,我并没有遗憾。
          宇智波佐助在自家房前和她道别,那时她还是没能学会轻巧地劈开石头,却会用软糯的手指抓住他的披风。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许多话以前不想说,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眼里装着太阳初升般的光芒,一如既往灼痛他的神经。春野樱花了许多个年月追逐他,如今七年后的自己站在她的面前,他只能撒谎,撒谎后沉默地道歉。
          在她二十余年人生里,她都是在这样浓烈的爱里度过的。以至于之后他们每一次的相遇都是欲言又止,晦暗沉默地对望。后来她领着他找到那棵他亲手植下的树,彼时树上已有了初生的生命,她站在树下,仰着头,我一直在等落叶开花,开花结果,她这样说。
          如今树还未长成,喑哑的种子还埋在黑暗里沉睡。没有叶没有花,也没有花剥落成的爱人的脸。他跪在地上用手刨开泥土,指甲缝隙灌满鲜血。
          春野樱抬起头来看他,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动作像一个暗喻,但却仍旧不太明白,直到男人倚靠在井口闭上了眼,她问,你是谁,你可曾见过一个黑发的少年,他有好看的眼睛。
          他说,我也是来找人的,她有绿色的眼睛,粉色的头发,还有一腔赤诚的勇敢。
          她问,是我吗,你想找的人,是我吗。
          他把那个名字压在舌头下面,有些苦涩,又像是白玉圆子般粘腻的甜,会粘在牙齿上,咀嚼了好几年,也没咽下去。
          他曾听过一句话,爱是横生枝节前的记恨,又是千回百转后的无条件原谅。
          如今他试过最后的方法去挽回爱人的生命时才明白,爱不是无条件,爱也不能原谅任何事。
          爱是绝处逢生,是一切燃烧殆尽后的枯木逢春,是大梦初醒,人可以站在影子的狭缝间看见光。
          她在一片白光中迷了眼睛,再醒来时候黑发男人已经不见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棵折断了树枝的幼苗。她在泥土里捡到金色的占卜牌,牌面上是吹响号角的天使,她知道这牌面的含义——
          即使是坠入深渊也依然能看到希望。
          FIN.


          9楼2019-12-0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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