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一梦（恭锁）

喜欢了殿下好久，终于决定动笔，可能更新不会太快，希望大家谅解！！！
端木怜是被身边之人翻来覆去的动静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往身边看去。咦，四哥哥是在做噩梦吗，怎么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好像，很痛苦，他梦到了什么 ？
不等她叫醒高长恭，高长恭已经伴随着一声“小怜”，睁开了眼睛。太好了，四哥哥醒来了，那就不会痛苦了。“四哥哥你醒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高长恭耳旁听到似真非真的呼唤，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好一会，他才慢慢转过头来，动作却有些僵硬。当他看到 躺在身旁之人，是他朝思暮想的清锁时，一下子把人抱在了怀里。“清锁，清锁，真 的是你......”他抱得很用力，端木怜想要反抗都来不及。
四哥哥怎么了，端木怜不明白。他怎么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啊，她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等他平复下来，再说吧。她如此想着，放松了身体，靠在他的怀中。好一会之后，高长恭才惊觉，怀中之人太过真实了些。
他手上放松了一些，低头迎上对方 昏昏欲睡的目光。不对，眼前的小怜，身上怎么只穿 了一件薄薄的内衫而已。这是怎么回事啊，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是。不等 他想明白 过来，就听到怀中的端木 怜轻声 道。
“四哥哥，你做噩梦了，是吗？是什么样的一个梦，才会让四哥哥你，吓成这个样子？”说实话，她非常好奇。要知道，她的四哥哥，她的夫君，可是战场战无不胜的兰陵王啊。一个梦，却把他吓成了这个样子，她能不好奇 吗？
高长恭喃喃地重复了她的话，“做梦？”
清锁，她不是回周国了吗？那天，在长安郊外，山野之中，她赶他走。她说，她累了，不想再跟他走了。那时，她第一次呼唤了他的名字，却让字字声声赶他离开。可是，她为什么 会在......他的床上？
高长恭环顾四周，这是他在郡王府的寝室。“清锁，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端木怜再次听到他呼唤她为，清锁？要不是他是看着她叫的这个名字，她准以为她的四哥哥哥变心了呢？“什么清锁，四哥哥，我是小怜啊。”怎么一觉醒来，四哥哥变得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怜......你是小怜......”高长恭迷糊了，脑子里的思绪千头万绪，一时之间实在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她是小怜。
端木怜摸 了摸 他 的额头，“咦，没发烧啊，四哥哥，你怎么了？”
“小怜，我们这是？”
端木怜顺着他的目光，望 了望 自己身上，然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四哥哥，有什么一不对的吗？你怎么害羞了，我们成亲都半年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呀。”
“成亲半年了？”高长恭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他觉得，事情很不对劲，难道是他还在做梦不成。他和小怜成亲半年了，母亲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成婚呢。不知不觉间，他把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听到四哥哥提及师父，端木怜越发疑惑了：“师父，师父都过世数年了，四哥哥你怎么......”而且，就算师父还活着时，她 也是赞成他们在一起的呀。师父，什么时候，反对他们成婚了？
“什么，母亲 已经过世数年了？”高长恭觉得眼前的一切颇为诡异，他再也忍 不下去了，细细询问起端木怜来。
之后，端木怜的话，让他沉默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天亮了，他们梳洗打扮后，走到了外面。迎面而来的是，郡王府的管家，高福。高福在他们面前站定，恭敬地行礼，“殿下，王妃，你们起身了。”
随后，他们两人一路走去，遇到的人都是如此称呼他们的。王妃，小怜已经是他的王妃了？原来，小怜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已经成亲半年有余了，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清锁。小怜她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至于宇文邕，当他提及这个名字时，小怜一脸的莫明，“四哥哥，你是说，周国的大司空吗？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我根本没有去过周国啊。”
就这样，过了三天，高长恭终于确定。之前的一切，也许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因为，小怜现在，早已是他的兰陵王妃了。她根本没有去过周国，也不知道元清锁是谁。至于母亲，早已过世数年，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高长恭除了对母亲的伤感之外，对于小怜，他心中只有喜悦。太好了，原来那只是梦，小怜没有死，也没有清锁的存在。她一直，在他身边，他的王妃。端木 怜发觉，她的四哥哥哥最近越发粘人了呀。
这一夜，高长恭心满意足地拥着小怜睡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 时，发现他正站在宇文邕的司空府外。脑海中浮现 出，他为何在此的原因。因为在小春城外，他亲眼看到清锁误伤了母亲，所以他特意赶来。想要找清锁，问清楚。
这，那之前的数天时光，还有小怜......那画面明明那么清晰，难道那才是梦吗？高长恭彻底糊涂了。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大家猜 猜，到底哪个才是梦，哪个是地真的呢？

还有人在吗

还有一点，他在长安城被抓，然后被清锁与香无尘所救。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发生过了吗？为何，他摇了摇头，可是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是那一日，所穿的布衣劲装，连头上戴的斗笠都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高长恭觉得太诡异了。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长恭，怎么还不醒，表哥，他会不会有事啊？”这是洛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明月兄的声音，他在安慰洛云。

再接着，高长恭只觉得浑身一震，下一刻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郡王府的寝室之中。而身旁，一坐一站的两人，正是洛云与明月兄。看到他醒来了，洛云很高兴，就快喜极而泣了。“太好了，长恭，你终于醒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洛云握住他的手，“你忘记了吗，你从周国回来之后，旧伤复发。两日来高烧不退，你要是再不醒，我真是急死了。”他旧伤复发，发了高烧，为何他没有这个记忆呢。不过，她说我从周国回来，那么就与脑海中的记忆联上了。
也就是说，刚才我出现在长安司空府，是在做梦？那么，小怜呢，想到高里高长恭急急忙忙地问道：“小怜，她......”
听他提及小怜，洛云眸光一黯，强颜欢笑，“长恭，小怜姑娘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就放下吧。如果她在天有灵，也绝不希望你这样难过的。”就像上一次，长恭在睡梦中，一声声地呼唤着小怜姑娘。那声声呼唤，直让她的心疼得厉害。
高长恭愣住了，她说小怜死了很久了。难道，那一场小怜成为他王妃的梦，真的只是他的梦而已吗？如今，已经没有了小怜，只有一个与小怜长得一模一样的清锁。
而清锁，也终于对他寒了心，不愿跟他离开了。
此后数日，他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能梦到小怜，成为他的王妃，也是一个美梦吧。高长恭这一日，在府中，与手下士兵们一起练武。下一刻，眼前场景便换了，高长恭震惊地发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小怜。
而他，又躺在了床上，小怜已经坐梳妆台前正在挽发。听到他醒来的声音，她便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四哥哥，你醒来了，快起来吧，你今日起得可有点晚啊。”以往，四哥哥早就醒了，在院中练武了。
高长恭痴痴地看着正对着他笑的小怜，他是又梦到小怜了吗？可是，不对啊，明明上一必他还在府中与属下一起练武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梦呢？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偏偏他查不出究竟来。
不过，他能再次看到小怜，他还是很高兴的。他来到小怜面前，小怜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铜镜挽发。高长恭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支玉簪，斜插在了她的发边。小怜见此情景，浅浅笑着，就要去拿眉笔画眉。
又被身后的的人，把眉笔拿了过去。“四哥哥，你别闹了，快给我。”
“为夫来替小怜画眉可好？”高长恭的声音中温柔缱绻，却又透着一点微凉。就算知道眼前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他也不愿醒来。
小怜灿然一笑，宛若星辰皓月。“好，那你来，不过你行吗？”
迎上她眸中带着怀疑的神情，高长恭执笔在手，开始为她画眉。一笔一划间，眉目流转之中，眼中尽是她含笑的脸庞。他沉溺在这一刻的美好当中，不愿 再深究，眼前到底是真是假。只要能看到小怜冲着他笑，他就死也无憾了。
好半晌，画眉终于完成了。小怜转身看向铜镜，本以为那只常年持剑的手，用来画眉恐怕要惨不忍睹了。不过，意外的是，四哥哥画得真不错啊。她从小待在他身边，与他一块长大，怎么不知他会画眉呢？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高长恭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在以为你死了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慢慢学会的。”那个时候，他只是赌物思人，无意中学会的。不过话一出口，他愣住了，小怜也傻了。
什么叫，她死了之后的那段日子？她什么时候，死过了？迎上小怜瞪大的眸子，高长恭意外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四哥哥做梦，糊涂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唬弄了过去。好在，小怜也没有深究。

明天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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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以为眼前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美梦。能在梦中，看到小怜，与她形影不离，也是一件他求之不得的好事。既然是梦，他要抓紧每时每刻的时光，不要浪费丝毫与小怜厮守在一起的时间。或许下一刻 ，梦就醒了呢。
所以，他不再整日里去管军营之事，或与属下们一起练武。而是，他开始陪着小怜，描眉挽发。或者与她品茶下棋，或者与她一起出去逛逛街。他不再顾忌其他，只想时时刻刻与小怜厮守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看着她。
端木怜觉得最近四哥哥变得有些奇怪，越发地粘人了。而且，他也不像之前那样，要很多事情要忙。就算是闲暇的时候，也会与属下们一起练武什么的。当然了，他也没有忽略过她。只不过，不像最近这几日。
好在，最近金墉城很是太平，皇上那一边也没来找过麻烦。
“小怜，我们去草原上骑马，好不好？”高长恭忽然想起昔日的愿望，与小怜一起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马背上，只有他们两人，再没有别人。
端木怜点头，“好啊，好啊......”
两人说做便做，当天下午，两人就骑马出了城去。一开始他们是并肩骑着马，时不时迎上对方的目光，相视一笑。当他们来到一片了无人烟的草原上时，端木怜转头看向他，“四哥哥，我们来赛马，好不好，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好，小怜，让四哥哥瞧瞧，你的马术有进步了吗？”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然后同时转头挥鞭，“驾”，一起往前急奔而去。
蓝天白云下，如茵的草原上，时不时传来两人飘散在空中的笑声。
“四哥哥，我要追上你了，呵......”
“小怜，不要高兴得太早啊，那可不一定啊。”
“走着瞧，驾......”
高长恭看着那个刚刚超过他的女子，他微微一笑，突然向前挥出马鞭。马鞭卷住了端木怜的腰间，然后持鞭之人一用力，就把她拽到了高长恭的马背之上。身体腾空，让她有些惊慌，不过下一刻她就安心了。
因为她落在了高长恭的怀抱之中，她转过头去，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四哥哥，你太坏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怕输了，所以耍赖。”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高长恭唇边的笑容宛若一朵徐徐绽放的罂粟花，绝美却带着致命的诱惑。一时间，让小怜看痴了。他把她转了个身，变成横坐在马背上，小怜也只是下意识地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端木怜直到看到他唇边那抹坏坏的笑容时，才回过神来。然后，她的小拳头捶落他的胸前，“四哥哥，你又用美男计欺负我。”看着她扁着小嘴的模样，高长恭笑得越发灿烂了，不过嘴上却仍然在狡辩。
“我哪有啊......”

“就是，就是......”端木怜不容他否认。
渐渐地，夕阳西下，晚霞似锦。他们的马渐渐停了下来，不过他们仍旧坐在马背之上。端木怜 的头靠在高长恭肩膀之上，双手抱得牢牢的。高长恭一手环抱在她腰间，一手拉着马缰绳，驱使着跨下的旋风慢慢地向前走着。
高长恭对眼前的一切，恋恋不舍，就怕下一刻美梦就会醒来。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怀中人的声音，“四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饿了，我要吃烤鱼。”端木怜在抬头的瞬间，掩去了眼中的愁绪。又变成了以往那副俏皮的笑脸，望着他，笑眼如花。
高长恭也没深究，只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好，我们去抓鱼，然后四哥哥烤鱼给你吃。”
“四哥哥，你真是太好了。”端木怜一高兴，就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他一下。高长恭顺势吻了回去，这一吻，吻得缠绵徘恻。他真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那一夜，他轻拥着小怜沉沉睡去，即使睡着了唇角也是微微上扬着。但是，当他再次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与人都换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洛云焦急的神情，看到他醒来时的惊喜之色。“长恭，你终于醒来了。”
是，梦醒了吗？
高长恭慢慢坐了起来，可是却再难展欢颜。洛云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的神情，以为他的伤又痛了。“长恭，你也真是的，伤还未全好，就与下属们练武了。结果，伤势又复发了，你知不知道你晕倒了，可吓坏了我们。“
原来，他是晕倒了，所以才会再次梦到小怜的吗？可是，梦境怎么会延续下去的呢。高长恭不明白，只是也没与他人说起。梦，就算是梦，只要能与小怜在一起，他觉得一切都值得。哪怕，将来，沉浸梦中不复醒来，他也愿意。
当下，他只是随意安慰了一下洛云。”洛云，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当他把伤终于养好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来自大周的消息。确切的说是，来自于清锁的消息。听说周国发生内乱，宇文毓崩逝了。
而继位的则是宇文邕，他成了周国的新帝。只是他与宇文护始终是水火不容，高长恭担心清锁的安危，于是决定前往长安去探查一下情况。
他对明月兄说，是为了及时了解大周的新况，这样对大齐有利。但是其实他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去看看清锁而已。只要看到她好好的，他就会回金墉城来的。以后，他真的要学会放下清锁了。毕竟，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几日之后，他与明月兄一起来到了长安城外，在城郊处落脚。他忽然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里。清锁与他诀别，那是她第一次呼唤了他的名字，却是让他走。看到她的眼泪，听到那一声声的让他离开的话语，他终于走了。
只是，走得那样狼狈，几乎跌了一跤。堂堂大齐兰陵郡王，居然会走个路都要摔倒。高长恭想起那一日的画面，苦笑不已。高长恭，不要再想了，清锁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而且，在他心中，始终最爱的还是只有小怜一人。
想起梦中小怜的一颦一笑，高长恭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旁边在生火的斛律光看到他不自不觉地笑了，便顺嘴问了一句，却让他唇边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长恭，你在想什么呢？“
高长恭看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周国此次发生如此大的动荡 ，或许是我们大齐的一次机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话扯了开去。
他没想到，他能再次看到清锁，却是看到清锁被颜婉紧紧掐着脖子。他当下的反应就是把颜婉一掌打开，护卫在了清锁身旁。颜婉一见到他来，便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他没有去追，而是把清锁带到了一个较浅的山洞前。
他把清锁小心地轻轻放在一块毛皮之上，而他则坐在一边，生起了火来。明月兄找来了，看到清锁什么也没说，只是去找了一口锅来。高长恭一直坐在火边，微微发愣。不知何时，还能再次在梦中看到小怜呢。他也好奇，接下来的梦境会如何发展呢。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地看向一边，原来是清锁醒来了。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古怪，似悲非悲，又好像百感交集一样。她喃喃地唤道：”四哥哥......四哥哥......“听到熟悉的呼唤，高长恭的神情变了。

有两条线的

高长恭的情绪骤然激动了起来，他动手掐住了清锁的脖子，眼睛蓦地红了起来。他一直在否认，不可能的。小怜已经死了，清锁怎么可能是小怜呢？可是，她为什么唤他为四哥哥？随后，清锁一字一句清楚地把他们的过去了讲了出来。
她清楚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也知道他们过去只有两人知道的事情。甚至，她拿出了他与小怜的信物，以及讲述了当日坠崖之后发生的一切。
终于，高长恭相信了她的话，他把她揽入怀中。原来，小怜真的没有死，或许梦中的一切只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小怜并没有死，她会回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兰陵王妃，他们会过上像梦中那般美满的生活。
太过激动与兴奋的他，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片刻的僵硬。高长恭带着清锁，迫不及待地骑马往齐国赶去。可是，他还是察觉到了，这一次清锁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快乐。她总是蛾眉轻皱，她总是对他些微的抗拒。
当高长恭回到郡王府，向众人宣告，他要立刻娶小怜的时候。清锁却阻止了他，不过他却没有听从她的意见。母亲，他当然要救，一切都有他在。不过，这一次，他也一定要娶小怜。稍后，他又把她带到了怜月小筑。
可是，清锁她，不答应与他成亲。甚至于，为了阻止他，她说她要嫁就要嫁权倾天下的君王。高长恭双眼红肿，却一字一句坚定地对她道：“我高长恭这一生，从不在乎什么天下。不过你既然这么在乎天下，我就把天下夺过来，做君王。”
随后，他不顾她的呼唤，转身离开准备成亲去了。他站在河边，迎风而立，久久无言。为何，既然清锁就是小怜，为什么她变了？无论他刚才表现得多么强势，但是他明白，她变了。是因为，她心中终究有了宇文邕的存在吗？
又或者，她真的爱上了宇文邕？一想到这个可能，高长恭的心如被火烧，痛得他快要发疯。
当他再次看到小怜的时候，高长恭已经一点惊讶都没有了。他目光流转之中，只有无限的思念。
可是，之前是因为他以为小怜已经死了。可如今，小怜明明回来了，为何他还是如此思念于她呢？或许，他思念的，是过去的小怜，那个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小怜。高长恭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小怜......”
端木怜发现他的目光有些飘忽，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一缕的伤痛来。她揪紧了心，“四哥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记住我现在说的。噩梦终会醒来，小怜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
“小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长恭忽然疑惑了起来，也许那个有关于清锁，却没有小怜的才是梦境吗？
端木怜紧紧抱住了他，一如从前般，双手在他后腰处十指相扣。“四哥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高长恭还想再问什么，眼前一个恍惚，画面再次变了。他还是站在河边，一如刚才。很快，就有手下的将军来找他商议要事了。高长恭还是决定剑指邺城，他决定不再效忠那个昏庸荒唐，却残忍冷血的小皇帝。
他没有想到，洛云会帮助清锁离开。当他伤心的时候，又想起了梦中小怜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开始仔细思量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了。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为何他会一再地梦到小怜。而且，之前的梦境中，都是快乐幸福的。
唯有刚才在河边的那一个，他根本没有睡着，他很确定。却一样梦到了小怜，还有小怜说的那些话。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境，哪一个才是现实呢？他一定要搞清楚。
清锁为了救母亲，被小皇帝与诸葛无雪给抓了。恰在此时，宇文邕带着周国大军，兵发齐国。因为他之前调开了大部分的兵力，在洛阳城前，他只能带着五百骑马突围与洛阳守军汇合。他站在城墙下的时候，抬起头的瞬间，忽然看到了城墙之上熟悉的纤细人影。

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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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小怜怎么会在洛阳城墙上？她不是被诸葛无雪抓住了，囚禁在皇宫里吗？为何，她会在这里？正当高长恭心中疑惑的时候，城墙上的士兵一看下面骑在马上的银甲将军，还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他们顿时欢呼了起来，太好了，兰陵王来了。
一时间，城墙上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正当守将准备叫人打开城门时，却被一旁的斛律光拦下了。他的脸上谨慎而小心，“先等等，下面的人听着，如果你是兰陵王请摘下面具。”
是啊，他的话，惊醒了其他人。那位银甲将军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容貌，怎么能确定就是殿下呢？万一，是人冒充的，就是为了骗他们打开城门呢。于是，众士兵一齐望着下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高长恭手伸了出来。
在大家面前，两军阵前，他缓缓摘下了面具。那张美得雌雄莫辨，俊美绝伦的脸庞慢慢展现在了众人面前。果然是殿下，于是斛律光下令，开城门。而小怜仍旧站在城墙之上，迎风而立之下她的衣袂翩飞。
高长恭急着先应付周军，因此，他没有细看。否则，他就会发现，小怜的穿着打扮与清锁并不一样。她是穿着郡王王妃的盛装，而不是少女的打扮。兰陵王只率五百骑，就冲破了周军的防线，然后与守城的洛阳军汇合。
很快，洛阳守军士气大震，与之相反的是周国军队输得一败涂地。兰陵王带着齐军，把周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当他银甲染血，手握长剑慢慢走上城墙的时候，这一回他终于看清楚了小怜的样子。
她梳着华髻，发间只插了两根金簪，一身王妃的华服，衬得她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高长恭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清锁，而是小怜。那个真正的端木怜，心里只有他的小怜。因为清锁此时并不在洛阳，而是宫中。
诸葛无雪不可能让她逃出来的，而且她就算逃出来了，也未必会来找他。这一刻，高长恭忽然明白了什么。虽然清锁有小怜的所有回忆、信物，她可能是小怜。却不是真正的小怜，真正的小怜唯有他眼前的那一个。
这一刻，他不再考虑眼前是梦还是现实，他只要属于她的小怜。高长恭大步向对面的人走了过去，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笑了。那笑意是发自内心，高长恭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她张开了双臂。
端木怜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没有询问什么，也没有表达担忧与关心。她只是顺从他的意愿，扑入他的怀中，双手在他腰间穿过，与他后腰处十指相扣。两人在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在风中相拥而笑。
后来，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握间一起步下了城墙。王府之中，高长恭让其他人退下后，再次把小怜拥入怀里。“小怜，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端木怜任由他抱着自己，在他怀中，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四哥哥......”怀中人甜美地呼唤着，高长恭轻拥着她，只觉得这一刻全都圆满了。这一生，所有的不甘、怨气、不平、遗憾，喜怒哀乐，全都烟消云散了。只要小怜在他怀中，他高长恭此生再无憾。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清锁说过的那些话。我要就要最好的，要嫁，就嫁权倾天下的君王。高长恭微微低头，下巴蹭上了端木怜柔软的头发。“小怜，让你做一个郡王的王妃，是不是委屈了你。你有想过，要嫁给权倾天下的君王吗？”
四哥哥胡说什么呢，端木怜不满地用小拳头轻捶了他胸口一下。“四哥哥，你胡说什么呀，这一辈子我只嫁你一个人。你是兰陵王，我就做你的王妃；你是贩夫走卒，我就做一个最普通的民妇。哪怕......你是一个乞丐，我也愿意做一个乞丐婆子。”
耳边听着小怜的话，高长恭抱紧她的手臂又用了几分力。这才是他的小怜，对不对？“小怜，如果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出众，他的身份甚至比我更高。他对你一样用情至深，为你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你会爱上他吗？”
“四哥哥，”小怜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算他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比你对我更好，我爱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一样的。我的心，十三年来，从未变过分毫。以后，你不可以再说这些话，否则你就是不相信我。”
高长恭的眼睛湿润了起来，眼泪浮现，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他的双手捧上她的脸庞，一寸寸地抚摸上她的脸，“小怜，我当然相信你。”现在我眼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至于清锁，或许她只是一个有着你所有记忆的陌生人罢了。
一滴清泪终于从他眼中落下，滑过细滑的脸颊，落在了她的掌心。忽然，他眼前的画面一变，高长恭发现此刻站在面前的，并不是小怜，而是洛云。此刻，她正焦急地看着他呢。高长恭知道，他不知是从梦境中出来了，回到了现实。
还是从现实又回到了残酷的噩梦当中，他只是随意应付了洛云两句，就让她先离开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这种失落，是一直没有间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