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非常霸道地堵住一时无话的拉斐尔的嘴巴，撕开了他的衣领，扒下一半他的衣服，露出他雪白的颈肩，梅丹佐熟练地埋了进去，他将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儿地剥下，用手臂将拉斐尔捆绑在自己身上索取。
这样多好，就为你们的幸福努力到这里吧，亲爱的爸爸妈妈。科林看着梅丹佐匆忙离去的背影忍俊不禁，随着他一并前来，就看到梅丹佐迫不及待吃人的场景。他渐渐倒下，幻影落入大地，与萤草和鲜花融为一体。他的一息残念，也在这个世上消失。
梅丹佐将他竖抱起，他看不见路，却将他精准无误地放倒在床上，不久前他高大的身躯在梅丹佐此刻看来异常娇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梅丹佐似乎经历了一场名为“追妻火葬场”爽点的悲剧。拉斐尔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回避与他的交流，甚至对于他的示爱，都敷衍搪塞过去。
梅丹佐也是心里不顺了好几天，想哄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后来的一次晚饭，梅丹佐突然说：“因为路西法吗？你别以为，我那段时间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科林是为了……感觉被他们父子耍了……”拉斐尔扶额了片刻，然后默默地给梅丹佐夹了口菜。
“你动摇了？是不是？”梅丹佐抓住拉斐尔的手，逼问他。“想不到啊，这一次，我连你是不是爱我都不能确定了。说好了要结婚的，你连小孩子都骗。”梅丹佐眼里泪光闪动，躲回了房间。拉斐尔收了碗盘，无声地坐在门外。
一直这样僵持到夜里，拉斐尔自觉需睡了，才烧了水准备沐浴。他躲进浴室的那团光亮里，水声淹没了一切情绪。
梅丹佐穿着丝质的长袍睡衣，推开了虚掩的门，走进水柱里，抱住了他柔嫩的腰肢。梅丹佐的唇瓣贴着他的后颈，轻轻问道：“为什么，我们总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呢？”说着他轻轻抵撞了一下他，他的身子顺势一斜，倾倒在墙上，任由梅丹佐侵略。他抿住嘴巴，不发一点声音，直到双腿酸软麻木，他也只是默默扣紧了墙壁的砖缝。梅丹佐也无话，只是越发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腹。
水温渐渐降了下来，他被激得颤了颤。
“都一个小时了啊……”
这以后梅丹佐倒是不吝啬抱他。到床上之后梅丹佐将自己的浴巾裹给了他，打结固定好。
“不想做了？好。”梅丹佐给自己裹上头巾，细细给他擦及腰的长发。“你这头发又长又多，拖着一天下来，脖子多累……梳子梳子，找到了，这。”梅丹佐将他湿漉漉的头发擦到半干，又梳到平顺，然后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端详自己的得意之作。
拉斐尔依旧面无表情，站起来钻进了厕所。梅丹佐等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出来，还换了件宽松的睡衣，简洁大方好看，梅丹佐想起来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努力地想把自己打扮的性感点，仿佛穿衣服就是为了杜绝窥探似的。梅丹佐笑了笑。
“咋啦？肚子被我弄痛了？”刚刚他也确实泻了太多进去，有种想让他携带上自己基因的强烈渴望。
“没有，没事。”
梅丹佐不相信地拢过来，撩起他的衣服，将手伸了进去。“好软啊……”梅丹佐说着忘情地跪下来吻了一口他的脐心。拉斐尔后退了一步，什么反应也没有。“我觉得我们的感情需要增进一下，要个孩子怎么样？”梅丹佐握着他的手腕，认真地说着。

“可以。如果你认为的话……”
“喂，这是你对未婚夫说话该有的态度吗？”梅丹佐把他推到墙角，话语强硬。但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梅丹佐觉得他现在的血和心都是冷的，就好像皮囊之下的灵魂遭了虫蛀一般，腐朽枯槁，一碰就碎。突然想起他曾经嫌弃他时说过的话：“你根本就是心冷。”就这句话当初还引得梅丹佐失了几个小时的眠，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地反驳了拉斐尔一大串废话。
“我已经什么都依你了，也给你x，我不明白你还想要什么。”拉斐尔的表情卡在笑与不笑之间，不冷不热。
“是，你对我百依百顺，什么都听我的，可是，拉斐尔，你在床上都不和我说话了，你跟路西法都有那个闲情逸致调情，你都从来没有那样叫过我！我知道了，你是彻底对人家动了心了。路西法挺好的，真的，他特别好，上了他床的人应该都忘不了吧？可是我现在真的最爱你了呀，我怎么放你走啊……”
梅丹佐情绪激动，所有抑制不住的情感在此刻井喷，“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退缩什么啊？你把所有对我的爱，都释放出来啊！来啊！”梅丹佐将紧贴在身上的衣服生扯下来，赤身裸体倒在了床上，说道：“我以后就是你的了，请你务必占有我，不要让我的人和心感到空虚，既然你什么都听我的，那从今往后，我让你在上面。来啊，来满足我，快！”
闻言，拉斐尔像接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迅速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扑了上去，掌握节奏，训练有素，梅丹佐惊于他初次在上就如此天成的熟稔感。熟练地拉腿、扶腰、抚背，迅速激发了梅丹佐身体里的能量，只是他依旧沉默，真如受训的士兵一样严谨、认真、一丝不苟。
梅丹佐尝试着松开了抓着床单的手去爱抚下他的腰背，但是松开没一会儿就不自主地将床单再度攥紧。感谢大脑会制造出x高潮这样的终极奖励吧，很性感。
“拉斐尔，我准备好了。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相信你一直很温柔。”梅丹佐眯着眼，眼里藏着光，两腿一用力又将拉斐尔向自己的更深处送去。
梅丹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喊出来，又咬紧牙齿，身体怎么都放松不下来，拉斐尔折腿一坐，将他抱住安抚。
“拉斐尔？”
“不能是现在，真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备孕。要考虑清楚，养一个孩子并没有养宠物那么简单，给口吃的就能长大。你可以冲动，我不行。”拉斐尔表情严肃，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凡是都顺着梅丹佐的乖乖了，就算是个倒追的受，也有作为人的主动权吧？过去，他属实太感性了。

时光开始被拉长，梅丹佐渴望有场婚礼，渴望有个孩子，但终究没等来拉斐尔点头。拉斐尔是理智的，冷漠的，无情的，他甚至根本不用任何感性的行为来打动梅丹佐。这不像他。梅丹佐很难想象，一个为了自己什么都能舍弃的男人，居然不愿意给他一场婚礼。
拉斐尔买了一个金属闹钟，晚上定时放在那里，到了时间就响声瘆人，他们，也便停止了性爱。即使梅丹佐被情欲绑架，正值兴奋，根本停不下来时，拉斐尔也会迅速离开梅丹佐的身体，像个热爱科学的智者，告诉他性爱需要规律。
拉斐尔好像一个性的从业者。梅丹佐在过去无数次触碰这具身体时，他的状态不是这样的，梅丹佐也恳求过无数次，让他回到当初，而拉斐尔却坚定说自己没有变。
这样的拉斐尔简直像在梅丹佐的心上剜肉，可是他会忍耐，心中的爱意让他无法再粗暴地对待面前的拉斐尔，他找不出问题在哪，就每天和拉斐尔去做很多情侣之间要做的是，他们一起徒步旅行，一起去看海上的日出，一起去坐热气球，听游轮上的音乐会。
红纱，鲜花，香槟和圆形的床，梅丹佐想尽了所有浪漫的情节，去看过夜晚的篝火和黄昏的林霞红叶，拉斐尔熟悉的笑容仿佛刻在脸上，他的眼睛从不聚焦在近处的美景与眼前的人身上。梅丹佐在每个应景的构图中温柔地抚吻了他，似乎在想办法让拉斐尔重新爱上他。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后，梅丹佐又失落了起来，果然，拉斐尔忘记怎么爱他了，也想不起过去有多么爱他了。
“拉斐尔，你还爱着我的吧？”梅丹佐问他，问完后拉斐尔看着他，看了很久，但没回答。
梅丹佐红了眼，怎么都滴不出眼泪。拉斐尔抱住他，良久无话。
拉斐尔一直在上，梅丹佐会在床上哭，这样拉斐尔会吻掉他的泪。
“拉斐尔，你好久没说爱我了。我有些……想念。”不得不说科林真的很高明，他真的替拉斐尔打败了梅丹佐。他仿佛是拉斐尔的救星。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孩子对母亲的爱啊。
“所以殿下，想听吗？”
“嗯。”
“I love you.”
“很抱歉我从前没注意到这是一句多么动听的话语，尤其是配上你的嗓音。拉斐尔，我永远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梅丹佐将拉斐尔抱紧，细心感受着他躯体下的脉搏，“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许你再离开我了。我是你一直以来最爱的人，没有人能和我相比。你认可这一切吗？”

“梅丹佐。我承认，你重生后的变化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可能还不能适应，但我是属于你的，我只能属于你。”拉斐尔侧耳伏在梅丹佐的胸口，他心跳声蓬勃有力。
“听起来，我更像是你的执念而非心爱之人呢……事实情况果然让我很难过呢……是我把你的爱挥霍光了，现在……就这样所剩无几了吗？看来重新开始，终究是我奢望了。”
梅丹佐轻抚着他的发，“怎么又伤感了？不提了不提了，我们睡吧！”
梅丹佐勒令拉斐尔每晚都要抱着他睡觉，拉斐尔什么时候松了手他都有察觉，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将拉斐尔的手臂抢回来，或者干脆转身把他抱住。
直到有一天晨起，拉斐尔叫了三次，梅丹佐也不起，浓郁的早餐香气飘进卧房，梅丹佐才突然起身冲进卫生间一阵狂呕。
拉斐尔扔了围裙就陪侍在人边上，好不容易顺了气，才扶人坐下缓神。
“拉斐尔，好难受，闻着吃的东西，犯恶心。头还晕晕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你做得不好吃，以前很喜欢的，今天突然这样，我……”梅丹佐经过一夜腹中早已空空，现如今又怎么都把食物送不到嘴边，又急又气。
“我知道。确实挺突然的，你仔细想想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做来给你垫垫肚子，回头好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拉斐尔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给梅丹佐倒了杯水。
“嗯～胃里难受，不想吃，要不来碗粥？”梅丹佐在拉斐尔手里一直也没乱吃过什么东西，也没想到怎么就招了胃的抗议直接罢工，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拉斐尔在身边时他从来都不用担心任何事，拉斐尔会细致到他的一呼一吸。
“好，吃点东西会舒服点，等下我。”
梅丹佐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有居家夫妻生活的范儿，如此一想，身上的难受都轻了不少。
拉斐尔给梅丹佐做了水果沙拉和甜粥，人家一看竟然来了食欲，吃饱喝足还不依不饶地想让拉斐尔榨杯果汁。拉斐尔见梅丹佐有了胃口，也就允他了。
后来拉斐尔陪他去了疗愈馆，几个小姑娘听了梅丹佐描述的症状立马原地兴奋了起来，咯咯咯地笑着，还说梅丹佐十有八九是怀上小天使了，梅丹佐一听就不乐意了，说自己根本没有，姑娘们闻言笑得更欢了，把梅丹佐弄得脸红了起来，还是听姑娘们说，这碰不到极键啊，也有那么千分之一的概率怀上的。
这下子梅丹佐也兴奋了个大嘴张，急急忙忙给拉斐尔兴高采烈地报喜，拉斐尔轻笑，说先查了再说。
梅丹佐可没这份冷静，直接已经激动地跟宝宝说起了话。
结果结果出来时又打了脸。
“哪有什么孩子，你这是太想要孩子了，情绪都作用于生理了。”拉斐尔清冷地浇着冷水。
“唔，白欢喜……走吧……”梅丹佐主动牵起拉斐尔的手在耶路撒冷游荡，走得有点快拉斐尔就快走甚至小跑追着他。
“拉斐尔，要不要去看看生命之树？突然就想去那儿了……”
“好。不过不能太晚，今晚路西法叫我去参加科林的生日会。那孩子来这，还不到一年，就……”拉斐尔对科林没有寻常的亲情，只是科林毕竟是唯一一个为了他如此付出过的人，拉斐尔做不到像个陌路人一样冷血。
“应该的，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他其实是七天九狱最讨喜的人了。也是他救了米迦勒。但是不论再怎么怜爱他，你不能也爱路西法。”这样梅丹佐会无地自处。
他的话，拉斐尔没有回答。
“生命之树，这是我们的定情地。好久没陪你逛过这里了，拉斐尔，让我们回到以前吧，你的儿子科林也是这样希望的。那一天，我在这里见到了科林，他……”梅丹佐将当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同拉斐尔讲述。
“怎么回去？我砍生命之树，我害死米迦勒，我甚至用那种下作的招数去刺杀路西法，梅丹佐，不管你在不在意，这些罪名都依然成立！科林费尽心思想让我幸福，可他忽略了一点，我这种人完全不配得到幸福啊……”拉斐尔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算了吧，我无可救药……别爱我，梅丹佐，我不配。”
“原来你从来都不希望我爱你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不是不爱我，而是不爱你自己。看来暂时没办法让你接受我了……没关系，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值得被爱的价值的。你安心地待在我身边。”梅丹佐将拉斐尔拥入怀抱，眼睛却望着生命之树，他说：“我看报纸上说，当医生的比平常人更容易得那个什么抑郁症，你是不是不好啦？也许是我以前，太折磨你了也说不定……这病，它该吃什么药啊，有可能治好吗？对不起……让我陪着你吧，你不舒服了大不了家暴我嘛……”
“谢谢…谢谢……谢谢……梅丹佐，不要看透我呀……”

“我才没那么精明能断出你是什么病，我看见你的药了……你掉了一颗在桌子下面。为什么这种病会影响谈恋爱啊，有人陪着不好吗？”梅丹佐一知半解，只是知道他讨厌的是拉斐尔的病，心疼的是拉斐尔的人。“都带你做了这么多开心的事，你的状态就没有好一点吗？以后还要注意什么吗？对不起，我的知识还是太少了……”梅丹佐看起来非常懊恼，仿佛这个病是他们之间万恶的第三者一样。

“看起来，你想治愈我。”拉斐尔释然一笑，“在你我面前的是一条遥遥长路。”
“你的病症已经严重到对我不感兴趣了，当然要做点什么，没关系的，天之书记很有学识，值得信赖呢。”
约会结束，这二人就被路西法的两位工作公子堵在了半路，亚力克和玛门一左一右将拉斐尔架起，悄默声地贴着耳朵说着什么，梅丹佐觉得自己遭遇了阳谋。
哦，他说过晚上要去参加宝贝儿子的生日会，不能陪我了。梅丹佐只能放行，看着拉斐尔几乎被两个大男孩拎起来离开。
“殿下，冥诞只是个名头，老爸最近的气色和精神都非常差，严重到了会晕倒的地步，可我们问不出是什么原因，我想，和科林弟弟有关，就想到了您。”亚力克直入主题，也不拐弯抹角。
看着亚力克如今要个有个要条有条地站在眼前，拉斐尔不禁想到自己牺牲了生命的儿子，他是灵魂之子，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竟然有几分像圣子。
想什么呢，有点好笑。
路西法做了什么，拉斐尔在路上就想到了大板。
“路西法……”
“为了科林……”
以血养剑，每天大量放血，路西法身体里的血液量也仅够吊着性命。
“我一直，拒绝看医生…谁能想到魔王会…生病呢……”路西法撑坐起来，拉斐尔扶了他，“至少，应该告诉我吧！米迦勒知道吗？”路西法面色苍白，形如枯槁，一副华丽的皮囊褪色不少。
“好久，没见面了……其实也蛮好。”路西法微微靠了一下他，卸了些力。“我好累啊，害怕第二天再也抬不起眼皮。”
“知道还这么不要命？”这就是父爱吗？好伟大哦，我怎么从来没感受过呢？
“不然，你以为科林像谁？”路西法笑笑，就快一头栽到拉斐尔怀里去，拉斐尔没有躲，反倒靠近托住了他。
“我检讨。你躺下吧。”现在的路西法宛如瓦砾垒成，一碰就倒。拉斐尔摇了摇头，将造血的药物配兑好，送到了路西法口中。转而坐下来去给路西法写单子，除了药品，还附加了大量的营养品，排列组合般的组成各种配对。
“喂，要写这么久吗？你不要一副我活不久的样子啊，怕怕～”七天九域最好的医生坐镇后方，路西法其实少了大半的惧怕，但人就是奇怪，总会在不那么怕的时候说怕，不那么难过的时候号啕大哭。
“别乱想，怕你不爱吃多写几个方案，病人的心情也要好。我建议让米迦勒来陪你，这又不是冷战的时候。”拉斐尔虽然苦口婆心，但又知道自己劝不动路西法，而米迦勒，这时候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给个眼神鼓励和精神支柱。
“不打算让他出现呢。他不像你，帮不上忙，又让我非常难受。我现在的模样，丑得不可方物吧！你都不看我……别写了，”路西法抓住跪在床边书写的拉斐尔的笔，“看看我，快点。有桌子你不写，非在这里写。”路西法抱怨道。
“背过身去难道不像又让你一个人了吗？我就在这里写，挺好的。松手……”
“妈耶，太温柔了！我怀疑你想让我嫁给你！这不能答应你呢。”路西法扁嘴逗趣。
“你说话真的有够狂的。”拉斐尔甩开路西法的手继续写。
“看吧，你还是没看我，医生都嫌弃我现在的德行，我可不想没有伴侣。”拉斐尔不看他，他却认真地看着拉斐尔，生病实在太过无聊了，有可看的东西就很棒了。
“谁嫌弃你了……”拉斐尔收了尾，将小羊皮垫到路西法枕下，“不知道能不能经常来看你，我尽量。沧渊会排斥我，抱歉，帮不到你。”
“使不得，梅丹佐会以为你出轨了！你放心回去吧，有事，我call。”

“拉斐尔，有点想你了。”梅丹佐搅和着调成稀糊的面糊迎上来，脸和手都腻过了。
“你在干嘛？”拉斐尔脱了外套，“吃饭了吗？”
“冰箱里的零食。突然想试着做一下蛋糕，想跟你吃一次蛋糕，我做的。”拉斐尔每天都会填满它，保证梅丹佐不饿死。
“这种事，我来就好了。”拉斐尔把容器拿走，催促他去洗手。
“给我！这么华丽的宴会装，别弄脏了。”梅丹佐又变身成了阴阳人，指责他换了衣服。
这衣服之前是给科林做的，当时才半成，后来路西法没舍掉，就给人预备着了。
“跟个小孩子一样。”
“别说我了，见到路西法了吗？”
“见到了，想儿子想得都病了。”拉斐尔还是替他把手上的衣服收走了，在地狱他又学到了新的知识点，玛门说，礼服不可以穿第二遍，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弄脏便弄脏，难道他还要考虑洗涤的问题？礼服还需要洗涤？
“你说他奇不奇怪，居然不当科林是耻辱，太双标了。”如果下次你去的话，我申请随行。
“也许是爱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吧，所以上天让科林来治愈这个受伤的魔王。每一个孩子来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科林的意义是在魔界做他高贵的王子，优雅的骑士，被宠爱、被尊敬……他不该管我的。我生了他，却丝毫不负责任。”我害怕生育。
“你选择放过他父亲，就是尽了最大的责任。”
“这不一样。”
——
“别喝了。”
“你不想他？”
“我可以说实话吗？”
“我知道答案了。”
被阿撒兹勒夺过去的酒杯又被别西卜给争抢了回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到一年的时间，能创造这么多回忆呢？我的脑袋，除了科林，再也搜不到其他词条了。”别西卜一不留神把喝完的酒杯推到了够不着的地方，也就不给自己灌酒了，他又说：“我快疯了……”
“去找个伴吧。”阿撒兹勒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苦，基因能操控人。
“他会知道的。我们是要结婚的……”别西卜撩起衣服，腰上好几条勒痕清晰可见。阿撒兹勒第一时间就想到他是在用痛苦压制住渴望。
“喂，不用这样吧，有很多东西可以用。”床伴只是其中一种，于阿撒兹勒而言与器具没什么不同，他起初也是这么定义科林的。阿撒兹勒又摸了摸那个胸口，他与别西卜彼此都是将自己的身体部位作为爱情纪念的。
“有点怕，他回来了你还要跟我抢。”阿撒兹勒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被醉眼朦胧的别西卜看得真真的。
“没信心啦？”
“是我觉得你们也挺合适，为什么一定要非我不可呢？科林是很完美的爱人，不是吗？”别西卜搭上阿撒兹勒的肩，“不喝了。”
“吼，怎么可能呢？七原罪里可不能少了淫欲。你倒是自觉，好吧，我拖你回去。”
后来的日子久到每天都在重复。
别西卜和阿撒兹勒时常约在一起喝酒，每次阿撒兹勒都不敢醉，连拉带扯地将别西卜送回家去，时不时还留在他家，帮他给猫儿舔食加水。这咪咪吃饱喝足了就卧在别西卜的中腹上胸上头顶上，他胖了很多，压得别西卜呼吸不畅，但要是把猫拿开他一定惊醒，有时惊吓到再也睡不着。
梅丹佐呢，乐此不疲地付出着，他几乎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一新，全换成了心理学和精神疾病的相关书籍，在里面一泡就从早到泡到晚，把自己逼成了民科心理医生，盯着拉斐尔吃药，逼着拉斐尔住院。
“吃完这个疗程的药，我们一起去看‘天空之镜’。”
“今年我的计划是，带你去世界上6个迪士尼乐园。”
“下一站，巴黎圣母院！行李都交给我哦！”
……
梅丹佐学会了包括做饭以内的所有家务，将拉斐尔捧在了手心里，连弯腰这种事都不让他做。
梅丹佐已经不会向他求婚了，他说拉斐尔已经做了他千千万万伯度的妻子。
路西法依旧每天以血灌溉沧渊，魔王的剑吮吸着魔王的血，愈加强大。他听话地按时吃着拉斐尔从天堂寄来的药，严格按照人家制定的食谱进补。这秘密也被两位王子洞悉了，玛门动了自己的私库买名贵的药材，亚力克也会偷偷拿自己的血喂养沧渊。路西法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两个儿子自觉承担起了更多的家国责任，装作在争权的样子将路西法肩上的担子扛到了自己的身上，玛门在他的城市创建了“地狱华尔街”，亚力克渐渐有了“小路西法”之称，先贝利尔一步成为了地狱第二的黑巫师。
玛门在面对贝利尔时，一遍遍强调自己的弟弟是科林而不是贝利尔。
科林不是死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修行，不问归期。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没有例外。

魔历某年某月某日，科林一亿五千万岁冥诞。每年在这个日子，魔界众民不劳作，大庆三天，枉费了不少日月。政府会发放福利金给贫民，也给福利机构和婴儿救助中心拨款，久而久之，这还发展成了地狱最大规模的祭祀之日，同样举行最隆重的祭典。在这三天里，人们通常吃能造血的食物和添补的保健品。拉斐尔也带着一众风天使组成义务诊疗队来到魔界，给地狱大众提供免费问诊的服务和派发药品。梅丹佐必定在队列前方摇旗呐喊，哪里需要哪里钻，忙得那是热火朝天。地狱甚至专门开了个小报版面报道他们的恋情动态。
路西法现如今也算是康健了，在这之前他被拉斐尔亮了红牌，隔段时间才能放多少量的血做了明确的规定，画上了红线。路西法信任他，笑而从之，身体也恢复了过来。
贝利尔还是没能胜过亚力克，两人就这么较上了劲。
别西卜心痛难抑，居然趴倒在拉斐尔膝上大哭了一场，拉斐尔被他抱住，推又推不得，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天父，你们结婚了吗？”缓和过来的别西卜如此发问。
“还没有。”拉斐尔一直被别西卜随着科林叫“天父”，其实按照西方的传统，伴侣的父母没生没养他，根本就不能以父母称之，而别西卜已经这样叫了他一亿五千万年了，每次叫出来都有一种莫名其妙、无以名状的自豪，一声比一声甜。
“好慢呢。”别西卜喃喃抱怨，“无论我现在能等多久，只要他出现，我一刻钟也等不了。”
旁边的梅丹佐身形一僵，心里又有什么东西涌上来，苦味蔓延到嘴巴里面。
他已经请求了无数次，实在是想拉斐尔主动表达一次。
“天父，有地方烂掉了。”
“嗯？”
别西卜咬了咬牙，将衣服揭起来，露出腹部“戒疤”一样的勒痕。
“你……”在恋痛？恰恰又是腹部，根据他与科林相爱的过程，这似乎很合理。“是件小事，给我一点时间。”
说着拉斐尔拉着别西卜进去了。
“需要清创，你忍耐一下。”
别西卜点了点头。
他的腹壁神经反射非常不耐受，没有喊痛，好几次都说特别痒，使得拉斐尔不得不停下，让他做一下心理建设。
“我还有救吗？”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事出必有因，目前来看，你的情况还是可控的，你需要这些症状，它们才会出现。没那么可怕的，我会替你注意的。我这里有药，可以缓解你的痛苦。”拉斐尔将药瓶摆放在别西卜面前的桌子上，“睡前一次，不要贪多。”
别西卜“嗯”了下来，“好庆幸是你生了科林，也只有你，才能生出科林。”
别西卜将药揣好，走出去，和梅丹佐对视了一眼，就离开了。
“他没事吧？”现在的梅丹佐，围裙头巾抹布一应俱全，地狱不熟悉的人放眼望过来，还以为拉斐尔带了个打杂的。
“为了科林，我会护好航的。”拉斐尔表现出了对自己医学造诣的极度自信。仿佛他的成就感就是帮他人摆脱痛苦，梅丹佐看得若有所思。
后来，他冷不丁冒了一句：“都不关心一下你这么累的爱人，倒是开始护犊子了。”

“你打不过我的。可能因为我不爱睡觉吧。你像米迦勒多一点。”又一次比试，贝利尔一顿猛攻，还是被亚力克在最后关头给反杀了。“想看我挑战爸爸吗？”
挑战路西法。整个地狱，就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我好像不是我，我是爸爸的复制品。超过他之后，我的自我才会被看到。”
——
“我去，这是谁画的呀，感觉我遭到了丑化！”梅丹佐愤愤不平，眼睛死死盯着画，手指也存着劲儿要把画中人给扣下来。
“没有，好着呢。”很明显，画家没有丑化梅丹佐，只是将拉斐尔美化得再多渲染一分就要失真。
“那天晚上我们被人看见了吗？场景，好相似。”何止相似，连光影都一样，还原到了连水波的褶皱都分毫不差。梅丹佐与自己的记忆相片比对之后，下意识又过去看了那个位置。
“可能来过这吧。”拉斐尔跟了上来。
“不是，我们被偷窥了，可能不止一次。场景的细微改动，是这位，艺术家刻意的。”梅丹佐渐渐地，怒意升了上来。
“老公。”
“老公？hey！”梅丹佐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叫我？哦哦我在。”这样的称呼拉斐尔竟然没反应过来，如今的梅丹佐，存在得好像幻觉。
“偷窥？是从……我背后这个角度画的！”他到底是取了一时的灵感，还是饶有兴致地看完了全程？
“这画里面，性渴望太强烈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爱意深浓，情难自禁。你被人喜欢上了，你知道吗？画家也罢，音乐家也罢，舞蹈家也罢，任何艺术家都罢。你会保证不变心的对吧？”梅丹佐拥了拉斐尔入怀，顶着他的鼻子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保证啊。当然保证。”拉斐尔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段感情里，最后没有安全感的居然是梅丹佐，想到这拉斐尔抱了抱梅丹佐，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拥抱。
“我也保证，我一定要把这个变态揪出来！”维护拉斐尔，一直是梅丹佐的本能反应，只是他一直弱化了这份本能的意义。
“嗯。我相信你。”
他们沉默着拥抱了许久后，梅丹佐说：“拉斐尔，我表现得还不错吧？我们，能要个孩子了吗？”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哈尼雅都是我带，你……”
“我不能执着吗？你和路西法都能生，为什么和我不可以啊？明明我才是……”这次梅丹佐真的暴露自己了。
“明白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
“你确定这次还要让我在上面吗？”拉斐尔做好预备动作，再一次询问梅丹佐。
“废什么话，我能让你怀孕吗？万一那该死的病在这种特殊时期发作，你又得遭罪，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躲在卫生间里自己掐自己！你病了我已经很难受了好吧？可不想丧偶！”梅丹佐薄怒，不由自主地深入了一下。“还有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一个人硬撑不跟我讲，我就只能一天24小时监视你了，别想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行！”
Yeah？被凶了耶。
——
“拉斐尔。”梅丹佐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拉斐尔灯光下的脸，看起来有点痴。
“嗯？”
“我们去拍结婚照吧。虽然你还没准备好要和我结婚，但是我们可以先拍照。我特想在这个时间拍照！怎么样，能不能答应我？”这样就可以在以后告诉宝宝，结婚的时候他也有在的啊。
“好啊，那晚一点吧，你最近吐成这样。”拉斐尔躺在床上看书，一边看一边笑着回应梅丹佐。
“那好吧！最近我都瘦了，真是太亏了。”梅丹佐转而撅着个嘴，抱怨道。
“目前来看呢，一切正常。”拉斐尔说完把书合上，躺了下来，习惯性地吻了一下梅丹佐的脸颊。
“能不能亲亲我嘴巴？忍太久了……”被梅丹佐这样一看，拉斐尔觉得其实他的眼睛也蛮大的。
“你怎么偏偏是怀孕性欲望反倒增强的？伤脑筋……”拉斐尔只好就着他的势头吻他，梅丹佐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胸肌上面，显然是有意的。拉斐尔拿出他的职业素养给梅丹佐直接来了套“成人抚触”。
“讨厌……都是我的敏感点，要忍不住了！”梅丹佐辛苦得快要哭出来，“别动，抱紧我。”靠意志力忍耐显然是不现实的。帝都色魔也不是浪得虚名。
“明晚就分房睡吧。”拉斐尔安抚着怀里被情欲折磨得滴水的桃儿一般的梅丹佐，哪怕他现在已经停手，怀有身孕的某人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双腿厮磨也压不住升腾而起的情欲，全身仿佛都要膨胀起来。
“别……我怕我……忍不住会……”
“那就只分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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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拉斐尔能把这带蕾丝的白衬衫白西装穿出高级感了。”阿撒兹勒这边已经啧起来了。
“拿走，我现在看见拉斐尔那张脸，我就……”别西卜气得捶了一下自己，正中脐心。
“OKOK！”阿撒兹勒将报纸放到旁边的烛火上点着，不久捻成了灰。
“那天跟科林，我拿玻璃碴刺了那里。真好笑，从一开始，我就是个低劣的模仿者。”阿撒兹勒把烛火一个一个掐灭又一个个点起来，将手凑到鼻腔前面闻。
“真是对自己够狠的。你后来还被玛门给踹了。”别西卜憋住笑意，从地上把猫捞起来，放怀里撸。
“踹得我冷静了好几个月呢。”阿撒兹勒拍了拍手，绕到别西卜身后，盯着他的后背思索了几秒钟，突然将他的腰腹环住了，还乱动了两下。
“这里不能给你玩，松手啊。”别西卜直接破防把脸往桌子上一埋，就这么放弃抵抗了。猫也从怀里放走了了，吊着两条手臂，像个孤独的无骨人。

“你这做派，明明是想要！我才不管你，送你个东西吧！”阿撒兹勒松开手，拿出一个新奇的物件。
“这是……什么？”别西卜脸色变了变，用力联想，却怎么也逃不出定势思维的桎梏。
“别多想，这是筋膜枪。还是云朵的呢，可爱吧？喏，握在这里，然后是打开这里，你自己试一下。”阿撒兹勒给别西卜简单教学了一下，退后两步等着验收成果，随便看看别西卜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别西卜立刻就往自己的小腹怼。
“好奇怪的感觉～嗯……”别西卜如今的肚子是一点儿都刺激不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进入了迷离的状态。
“你回去慢慢舒服吧，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呼……”
“我想见科林，拉斐尔的药，分我一点。”他其实也有去要过，但是拉斐尔冷着一张脸怎么都不肯给，出于医生的严谨，他讲了一大堆阿撒兹勒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可把阿撒兹勒气得够呛。

“我……想他。”
别西卜闻言将手上的东西关了，又喘了两口气，静了一会儿，才顶着一张红晕还未退却的脸同阿撒兹勒说话。
“你一定是被拉斐尔拒了。没事的，你少吃一点不会有事的，我给你拿……哎呦，不好意思，有点腿软。”别西卜掩饰着自己刚刚短暂地欢愉了一场之后的尴尬。
“给你，别太在意拉斐尔那个一根筋说的话，他小心惯了。”
“终于，要见到你了吗？”阿撒兹勒喃了一句，“就不说谢谢了，我拿东西换的。”
——
“科林……我……”阿撒兹勒服用了药物，科林如约而至。
“又出息没出息啊，又哭。”科林擦去他的眼泪，轻声骂道。
“能不能，爱我一次……”阿撒兹勒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反而被梦里的人儿居高临下地驾驭着。
“傻瓜，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科林轻轻抚上阿撒兹勒的胸口，“宝宝快要出生了哦。”
“这次我一点都不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阿撒兹勒激动地问。
“有我在，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安心。”
可是突然间，他的胸口就被雏儿的小小骨翅顶起，慢慢撕开，流出了鲜红的血。
“原来真的要生……科林……”阿撒兹勒本能地抓紧科林的手，胸口的拉扯与憋胀，让他难受得说不出之后的话。
“要费些力气呢，别怕，亲爱的。”
——
真切地感受了十几个小时的疼痛之后，科林吻了吻他，这次是嘴巴。
“时间，太久了哦。别怕，我会帮你的……麻醉起效了，会感觉到有点凉哦，闭上眼睛，不许看哦……”科林的手术刀将他的胸腔剖开。
阿撒兹勒半眯着眼，想伸手摸摸科林的脸，发现双手被针头和仪器束缚住了，手就那么停在空中。
“我腾不开手哦！宝贝，乖一点。”
“科林，我现在不疼了……”
“好极了哦，最后坚持一下。”
——
阿撒兹勒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疗床上，周围明亮得不像话。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白褂明净如雪。
“我们的孩子呢？”
“嗯？你醒了。要喝点水吗？”只见人手脚利落地将疗床升高，几乎同时将水杯递了过来。
他才看清，那不是科林，是生他的那个人。
梦醒了，而他却在这儿。
“拉斐尔？我……怎么在这儿……”他与科林的孩儿早就已经死了，拉斐尔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知道今天几号吗？你睡了一个月多。”拉斐尔看他不接，就给插了个吸管塞进他手里。
“什么？”阿撒兹勒瞳孔地震。
“服药过量。你知道后果的。”拉斐尔表情浅淡却不清冷，语气温和地对他说。
“没有！只是，有次，到精彩的地方……醒了，我才……续了。就一次，也想到睡得可能会久点……”阿撒兹勒微低着头，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拉斐尔的目光，不看他那张脸。“我错了，好不好？”
“免了。这次你的身体亏耗非常大，记住千万别有下次。”不然我救不回来你了。
“天父，你回去吧，等他恢复好，我把他拎回去。”别西卜一幅心疼丈母娘的样子，笑着赶人，恨不能直接把人推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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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天使，伟大的治愈神者，你抛下怀着你孩子的家室不管，跑去医院守了别的男人一个月，连家都不回，天下哪个能受得了你这个啊！”阴阳人梅丹佐现场表演傲娇叉腰。
“抱歉，我们孩子的成长我缺席了一个月，想想要我怎么补偿你。”不得不说梅丹佐是全身心支持他事业的，哪怕孕期的情绪变化反复无常，他也硬生生给压下来了，他也发现了，只要他投入到制药、治病、救人这个循环当中，状态就一直特别好，比正常人还正常，他的病，也许与他从事的行业是无关的，那就只能是……
“嗐，我又没有生你气，我连醋都没有吃哦，厉害吧？检查，你自己没忘记吃药吧？饭呢，按时了吗？”梅丹佐挽起他的胳膊，左右前后看了看他。
“那肯定。宝宝有没有闹你？”
“我爱人是最好的医生，我怀孕也没在怕哦。这个月宝宝也很懂事，就是……想爸爸啦！”
“看来还是得补偿啊。”拉斐尔摸了摸脑袋，继而笑容灿烂。“想要什么呢？”
“想要……”
“嗯？什么？”
“想要嘛。”
“那，要抱吗？”拉斐尔将紧致的外衣抛却。
“拉菲想给？好！”
“扶稳了。”拉斐尔膝盖顶作支点，将梅丹佐打横抱了起来。
“哇，以后不能小看瘦子啦！”
——

“别难受，能和爸打平已经很厉害了！什么自我，自我是个啥嘛！”玛门一边安慰着亚力克一边把刚烤好的菠萝包给塞到人嘴里，亚力克哽咽地吞下去，有些噎着了，拍着胸口顺气，手边又一杯水都找不到，有点着急了。玛门转过身给起了瓶酒，亚力克没办法，一口气吨了好多。
“哥，你交男朋友啦？”玛门突然一张大脸凑过来。
“不算有啦，别乱说。”
“有啵有啵有啵？”玛门在线耍赖。
——
“你居然能比我更想科林！”别西卜把拉斐尔赶回家就立刻变了脸。
“怎么啦？感觉有被冒犯到？”阿撒兹勒嬉皮笑脸，歪着头看他。“并没有，只是我觉得，已死的科林，才有可能属于我，如果他真的回归了，那我……”阿撒兹勒揉着眼睛，悠悠道：“我梦见我们的孩子还在，科林告诉我，他只爱我。我被他骗到了……”往外流淌的话语戛然而止，阿撒兹勒皱紧了眉，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疼！”
他从椅子上滑落。
别西卜听清了。
他喊“救命”。
别西卜将他的衣领扒开，没有一点伤口，只有他激越的心跳。
陪着梅丹佐休孕假的拉斐尔不得不临时决定加班，迅速诊断出这是与幻肢痛非常相似的的病症。
是那个梦境产生的后遗症。
阿撒兹勒留在天堂接受治疗，又过了三个月才回到地狱来。自路西法开先例以来，天堂的疗愈馆一直也在为地狱服务，又算是一项科林带来的福利，为了方便，年年扩建，在第一天都设了个分点，治疗费甚至便宜过地狱的医院。因为种族性格的关系，地狱的医疗落后天堂一大截，不得已，学医的魔界中人会自发组成小队来取经，天堂这边也开了个专门的教室接纳，时不时还会听到拉斐尔来讲课。
梅丹佐又变小了。他说孩子有八个月了，他不太能撑得住了。但还是坚持让拉斐尔做自己喜欢的事。
直到预产期的前半个月，拉斐尔也因人在手术当中拒绝联络，错过了孩子的提前降生，生产是梅丹佐一个人完成的，大殿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叫声响彻，在栋和梁之间撞来撞去，回应着他。他只联系了拉斐尔一人，就放弃了求助。
拉斐尔向他道歉，他却说他没有收到伤害。
他说的是真话，但在他们的女儿出生后，他的情绪不可控的跌入谷底深渊，女儿的哭声甚至一度让他头疼到发疯。
但过了产褥期梅丹佐就立刻沙哑着喉咙恳求拉斐尔回到医生的岗位上，拉斐尔不从，他便肆意地闹。
某夜，女儿睡熟后，他躺在拉斐尔身边，枕在他的臂弯，轻声说道：“我亲自体验了你的痛苦，我已经能和你共情了，请一定相信我，亲爱的。”
他对生产的执着不是因为什么吃路西法的醋，而是他要借助特殊的敏感时期，体验他的痛苦。
因为疼的人是他，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对如此之痛缺乏想象力。
也许是好效果，也许是坏效果，他把拉斐尔惹哭了。
小女孩起名叫爱拉，每天都在长大。
小爱拉不能理解为什么父母亲拍了结婚照，每天生活在一起，还有了小孩，却不是夫妻。
梅丹佐的解答是：“拉斐尔，那个你称作父亲的男人，是与我相恋多年的男友。”
当她问起哥哥哈尼雅时，梅丹佐又这样解释：“是的，我曾与前夫育有一个孩子，只不过现在放开了。原因是不再相爱了。但我与哥哥的父亲，一样爱哥哥，这爱不会减少。就像爸爸妈妈，永远爱爱拉。”
梅丹佐没有忘记介绍科林、玛门、亚力克、贝利亚。他说：“你也可以叫他们哥哥，他们都会回应你。天使这个种族，永恒的生命里，很难确定这一生中到底会最爱哪一个人，它被不断地重新定义，直到出现一个最高峰，然后傲视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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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世界好想给你看看啊，它好像你，科林，我的宝贝。”这是魔王精致的手笔写在日记本上的话。
多年后，别西卜与阿撒兹勒成为了老友，不再依靠幻想度日，他们找到了一个新的词叫希望。
“因为两个人的思念力量会更强大，所以，我不会无知地霸道。”
“科林，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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