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所见的世界是如此真切。”
“确实,我说谎了。”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像是准备狡辩,又像是鼓起勇气。
“谎言不揭穿的话,对于相信这份温柔的人而言,不就是真实么?”
“美好的物语会继续下去,直到永远。”
“温柔不会终结的,我,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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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赖床,被艾蕊儿无理的叫醒。
做饭,被艾蕊儿嫌弃难吃。
拖地、擦拭书本、给油灯添燃料、看书、被艾蕊儿差使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偷懒被艾蕊儿扣工资。
除去艾蕊儿这个第一大坏人以外,这样的日常方方面面,夏拉格儿都很满足。
是梦想的生活所以满足,还是本身就没有梦想的生活所以满足呢?
梦想的事情,大抵是成为骑士吧。
骑士,艾蕊儿说,这个词最早是指古艾兰卡王国的贵族兵役制度,延伸意义可以指神职骑士或者品质高尚的人。
不过少女想成为的骑士,是,为了守护某个重要的人挥剑的人。
埋头,用书盖着小脑袋。
无论多少次看见类似的情节,她都会脸红,看看身旁有没有别人。
“这么希望的话,夏洛特成为我的骑士怎么样?”
“但是我拒绝!”
当然如果是艾蕊儿那是不会害羞的。
不过好像,少女也不会和除了艾蕊儿以外的人说话。
尽管很想像小说里一样交友甚至恋爱,但是她的艾兰卡语实在太蹩脚了,和除了艾蕊儿以外的人,完全无法交流。
而且也不会来客人。
所以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呀······
用小说盖着,就像摩挲枕头一样,夏拉格儿侧脸反复蹭动书桌。
是看见什么都想蹭一下么?
嗯······对了,她早上还没有赖床赖够呢。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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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馆偷东西的时候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酒客将刀子丢向了背对着他逃跑的少女。
被抓住遭遇的事情可能远远比这恐怖。
这么想着。
被尖刀刺伤的腿很疼,但是她反而跑得更快了。
雇佣的警卫,一个身上有酒气的佣兵拿着沾染干涸血迹的剑追了出来。不过幼小的身体灵活的钻进了小巷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巷子阴暗,错综复杂。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逐渐变小。
“呵···呵······”
用地面的积雪掩盖身后的血迹。
至少现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被追上了。
夏拉格儿在被白雪铺垫得稍微柔软的墙角坐下,长发披散在地面。
很冷,心跳的速度慢下来了。
钱袋有一些钱币,它看上去那么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里面装的筹码和欠条。
那个男人是一个赌徒,在他为对手出老千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少女偷走了男人的钱袋。
男人试图扯住少女的头发,但没有抓住。看见小偷逐渐离自己远去,他将自己用来勒索欠债人的匕首丢了出去。
咬牙。
夏拉格儿将刀子从小腿上拔了出来。
生理性的眼泪和更多的血一起涌了出来。
少女开始喘息。
眨了眨眼止住眼泪,少女用还算干净的内衣包住了伤口。
但是固定的不太好。
将匕首上的血擦在外衣上,夏拉格儿低头,手束起淡粟色的长发,用刀子切断。
一些血也沾在了头发上。
把头发拧成绳,扎起伤口。
有些踉跄的起身。
钱袋里的钱够买面包了,加上教会救济灾民的粥铺,节省一点可以吃到明天。
走出巷子的瞬间,凛冽的寒风让少女下意识抬起了左手。
风雪没有减缓的迹象。
街道已经被夜幕笼罩。
找不到休息的地方的话。
短发少女步履蹒跚的前进。
在少女离去不久后,一个身影缓步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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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兰托嫉恨那个异族**生下的**。
为何是他为王?
索兰托艰难的抬起头,直起弯曲的脊梁,看向王座之上的男人。
怨恨让指甲扎入肉中。
驼背的病痛令他灵魂也同样扭曲。
那是我生来的合法权力!
——威廉·西庇尔《索兰托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