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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8-11 02:19回复
    【第七天,我才接受了梦里那封可疑的邀请信。甚是可疑,甚至谈吐做事,包括的一声游疑的“嗯?”。他实在太知道课业未毕,我脸上就绷紧一面皮鼓。如果忽略顾视南北差异的必要,则做政论文章强人忠君。南方有鱼米,有始终不渝的乐天说足以支撑。与此同时北方不但需要输送的稻米肉食,却也一样迫切的需要马匹与铁器。若如果能简化到强人忠君的地步,则臣民之尊君亲上,与我之尊君上无异常,人生皆浑然。然现时间临安法如雨下,悉成磐石,不待议论决定只待审查。再如何做文章,简洁到律条、法度的长短,都无济。文章要改的好,一遍胜过一边强。而现时再提笔,却是我的玉石屡遭触犯、叠遭摧残。】
    【又记起童然不毛的山,无从摸捏的一轮月亮,我就知道,我又欠了他多少功课。】
    【第七天的傍晚,我又走进那良夜,异名同实的一江水。我们认识过了南方的季候,或许再不适合汴梁的阵风,这里的我们,说的是我和小桥姑娘,他不在了。德纯之诏敕,宗亲南渡临安。】
    【船家值守有夜晚的营生可做,便值守这良夜。小桔灯不放了,又改做有男女定情之寓意的莲花灯。小桔灯不放了,桔子是一样的甜,只是桔皮没了实利可归之处。奏笛敲鼓的时辰是酉时三刻,人未行护船下行。下水之人都赤半身,操着一口江东口音,最年幼者提议为当先,要横渡或者说征服这大江。最后等到骤起风浪,浪打回潮,再抚慰一句“凡事过得了,下次,下次。”凡事皆有法可依有法可解,此有理想的简化,加上一个凡字,就仿佛再平凡不过的人都能淡然于事事。但这过往船只、弄潮人的凡事都概括不了我的这桩伤心事,可能是因为没有下次。】
    【沿江畔泥行,足下素坚,端正头颅,如颅顶一本家传宝匱。我很愿意相信作减求空一说,他将见识与作减于余寰与我,当传承一身于继志之人。才真是摆脱了一身苦恼,成道果身外身。而我们皆没有如此信仰,又忏愧于我得十一不足,余寰得十二又余十三不足,求空何从谈起?最后他的眼眶里有星有光有人身之倒影,依了自己的心的倾向,自然不该谈空。所以是根果皆非,身前身后不得安定。】
    【小桥谙悉前后因由,有“傅相公是怎样的人?”一问。她的声音比橹声更轻,然而摘耳使之听最前三字人称便可猜获全貌。她把这话留在喉中太久,放话时有些释下重负的轻松,我也很想就着这点轻松,就调笑接下去——他是橘子味的人。】
    一个王朝如果期望财富、邦交与荣誉,那么就有千百如先生一样的人决心以徳、勤、智、勇去捍卫。我既然叫过傅先生先生,我恪为他守弟子之丧。
    【然而我仍然是正色,腔调措辞也连带正色。板正皮鼓一样的面孔,用瞳孔正视容纳今晚的星辰。星辰不曾移动,我将身追它,所幸无需渡江,星光便可照耀周身。我本非江南熟识水性之人,这为我力所不能及。意识到己之不能及,为生活之一部。死者不能生,以梦以余志相接。将余杭酒换船载一程,换渔人放渔歌。】
    访低云际有雨虹将出,此去武昌鱼不少。
    【但我不曾为一个马车在候的姑娘留邀约,她的父亲仍在征战北方。】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8-12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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