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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汉金斯教授:文礼书院所做 堪比欧洲文艺复兴先贤之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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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19年年底,著名西方人文学者、哈佛大学历史系詹姆斯·汉金斯(James Hankins)教授在《美国事务》(American Affairs)期刊中发表了一篇文章,记述了他参加2019年6月文礼书院主办的第一届古典教育论坛和参访文礼书院的观感。现摘录两节刊出。翻译者为文礼书院本部韦乔瀚同学。
汉金斯教授在全球古典教育论坛的发表文章将另文刊出。


IP属地:福建1楼2020-09-01 06:36回复
    【古典教育论坛音乐会】
    ……第一届全球古典教育论坛最后是由文礼书院学子带来的音乐会,他们以现代方式演绎传统音乐,包括唱诵,雅乐与古琴演奏——一种类似西方齐特琴(zither)的传统弦乐器,据说孔子亦雅好此道。其中一首歌曲我听出,是一首拉丁语的《贺拉斯颂》,这首美丽的歌曲是书院学子访学维真学院时学到的,也是他们的最爱之一。
    这些学生充满理想,令人动容:有一位学生在表演后分享道:“他想用经典来让中国变得更好,让世界变得更好。”说到此处,他微笑的脸庞被泪水湿润。我想:就算他可能是照本宣科,但他那慷慨的宏愿也令我深为感动。我沉吟良久,这与我最近在美国校园见到的激进分子破坏性的仇恨与自我迷恋形成鲜明对比。


    IP属地:福建2楼2020-09-01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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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访文礼书院
      论坛结束后,我很荣幸地与其他几位外国学者一同受邀参访文礼书院。我曾读过一些关于文礼书院的报道,但我准备在实际考察后再作出自己的判断。
      我以为文礼书院离古典教育论坛的会场(按:在杭州)很近,但后来才知道,书院在浙江省的山区之中,坐高铁和私人面包车到那里约要4个小时。我们乘车翻越崇山峻岭,途径很多隧道,才到达这山明水秀之胜地。文礼书院现址在温州市泰顺县的竹里村,是一处畲族自治区。小镇的白墙上有着红绿色涂鸦的点缀,非常干净整洁,所有的木制建筑都是传统风格,整体效果依稀似瑞士山村,又有鲜明的中国风。

      (如诗如画 畲乡竹里——右二为汉金斯教授)
      ……
      在我们到达后的第二天上午,我们这些学者被介绍给书院的学生,并对他们作了即席讲话。这些年轻学子穿着传统的中国汉服,教我们如何行儒家的拱手礼。活动本来预计进行两个小时,但是学生们问了很多问题,最终三个多小时才结束。我们得知书院学生每天四点半起床,在我们见到他们之前他们已经完成了每日的温经,听过了王财贵先生每周晨话。在我们的会话结束后是午饭,之后整个下午学生们都可以自由地进行体育、武术、音乐、艺术活动或阅读等活动——因为没有作业,所以他们能够自由安排。图书馆是唯一可以上网的地方,但学生们更愿意看书。晚餐很简单,学生们睡得很早。

      (汉金斯教授对文礼书院学子讲话——左二汉金斯教授)
      我在即席发言中表扬了他们对中国古代语言与圣人的智慧的热爱。同时,他们也学习梵文,拉丁文和古希腊文,我认为这对于中国的未来是很重要的。我去过许多中国最好的大学,我注意到他们人文学科的教育非常薄弱。中国学生英语学得很好,有时也学几门其他现代语言,但基本没有接触过欧洲、伊斯兰世界或南亚的古典语言。要深刻理解其他民族的文化和古代知识,学习其古典语言是必要的。我认为文礼书院所做堪比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先贤的努力:他们恢复古代语言的学习,恢复古代文化的道德和理智标准。和文礼书院的学者一样,文艺复兴时的先贤也热衷于学习除拉丁文之外的古代语言,如希腊文,希伯来文,阿拉伯文。当我看见文礼书院的这群师生时,我恍若走进一个文艺复兴的课堂,(而事实上这就是文艺复兴的课堂)他们是如此地好学,如此地热爱古典传统。
      在问答环节中,学生们提到了许多关于思想史的问题, 体现了他们对于《文明的故事》一书的深刻研究(Will and Ariel Durant’s Story of Civilization) 。作为一名学者,我对此相当的惊讶,但杜兰特的后社会主义理想的人文主义显然非常适合这种环境。“为何西方率先发现科学,这是否因为西方的教育方法?——以及为何有些人认为传统的教育和文化有碍于进步与创新?”这些是学生们心目中最为关心的问题,大哉问!但这些问题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作答的。
      日落时分,王先生带我们爬文礼山,去到文礼书院未来的地址,这是一个他期待多年的地方,他深爱着的土地。书院选址位于山顶下一个开阔的平台,有纵览270度辽阔的视野,山下不远即是湖泊。王先生告诉我们,为了找到这块宝地,他去过中国的80座山,这是第81座,而81是个奇妙的数字。这里已被推土机推平,一块15英尺高,10吨重的石碑立于中央,上面刻着王先生手书的十六字铭文(以他漂亮的书法为蓝本 ),铭文概括了他的教育理想。

      (各国访问学者与文礼书院院长及师生在院训碑前合影——后排右四为汉金斯教授)
      下山后我们去山下的湖中泛舟,黑夜中宇宙混沌,山川寂寥,王先生歌诗吟咏。那真是梦幻般的回忆。

      (文礼山下飞云湖上泛舟——左四为汉金斯教授)
      杨嵋博士是文礼书院的学务执行官,她以一些书籍和视频阐释她的教育理论,并且每年到世界各地区介绍她的教育哲学与方法,主要面向那些希望下一代学习中文文言文与中国文化的海外华人。她极有感染力,静穆端庄,她还是可爱的玛雅的妈妈,十几岁的玛雅已经掌握中文文言文、英文、拉丁文。她欣赏C.S( C. S. Lewis)刘易斯的《人之废》(The Abolition of Man),认为其对现代教育的症结有敏锐的诊断。教育如果抛弃经典常常就是远离了“道”,而现代世界需要重建道德秩序。在方法上,西方中小学教育忽视了儿童的语言学习和背诵,过于强调培养孩子的所谓的批判性思考。这难以避免学生只是重复老师的观点。西方的教育实际上在退步:他们在孩子还没有受到充分的教育之前,就试图去展现孩子的“智慧”。而实际上儿童期就是利于背诵和语言学习的,这也是一个孩子一生中不可浪费的黄金时期。青少年(Teenagers)应该熟稔经典并得到良好的教养规范,如果他们对于过去的传统与人文学毫无根基,不应该被鼓励去“创新”。杨博士认为一个头脑空空的人难以创新。

      (各国学者访问文礼书院云湖校区——左三为汉金斯教授)
      ……
      作为一位曾经的古典学学者,我熟悉文艺复兴时期的教育,因而对王财贵教授的观点有着深深的共鸣,像文礼书院这样为学生提供了有价值教育的学校实在应当鼓舞。真正完全把我打动的是这里的学生,他们看起来充实饱满,谈吐文雅,举止得体。家长也乐见书院教育令其子女性格更加稳重。王教授说,这并非偶然:孩子们的心中装满经典,这对他往后的一生是无尽的宝藏。“当我们读经典的时候,我们不仅是在追随先人的脚步,经典中圣人的智慧会点亮每个人心中的光。读经是以光明启发光明,用人性开发人性。”读经是为了让孩子成为一个温柔敦厚,好德笃信的青年,成为一个勤勉忠恕,仁爱优雅的公民。
      杨博士还说:“相比于其他的教育,读经就像登山,这个过程似乎枯燥而乏味。但经典是像高山一样伟大的书,当你登上山顶,你的人生视野,你的胸襟气度都将从此改变。”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她还说,“读经就是让最好的老师——孔子、孟子、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陪伴孩子一生。惟通过对希腊、罗马、中国和印度优秀文化的学习,学生才能真正脱胎换骨。读经之后,他们的精神变得深沉广大。这种教育应当引领我们的时代和我们社会的道德。”

      (距离文礼书院不远处的红岩双瀑)
      【结语】
      (在中国),当真正的教育改革到来的时候——它会来的——改革可能不会在上海和广州等沿海城市的精英中出现……或许这一点希望的种子,今天正浸润着深山中流淌的泉水,那是从山巅流出的中国民族文化之源泉。


      IP属地:福建3楼2020-09-01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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