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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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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乔德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28 23:31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2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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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魂与灵,早在阿耶带着谄媚的笑与泪,将我一把推出去时,随着笑声与哭声远去了。这是一具行尸走肉罢,可喉咙里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出尖叫与哭泣,这双僵直的手分明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推开兵贼的拉扯。我盼我死了,要不然瞎了也可以,就不必知道是谁将我推向深渊,是谁的目光透着垂涎与淫邪。呵护了十几年的长发如今是催命符,是缰绳,是一道绳索,被拉扯着,被束缚着,沾着血,是兵贼攥在手中的玩物。破碎的衣衫还有什么用吗?零落地挂在身上,像是裹尸的布。凄厉的哭叫是被错当成了笑吗?否则怎么越看越在错乱的黑色人影中看见越来越兴奋的暴虐?
      大唐的铁骑什么时候来?再盼不来了罢,阿耶啊,阿耶啊,放开你的女儿吧,孱弱无力的手如何解开缠住鸟雀翅膀的荆棘?我在含着血泪的余光中,瞥见颤颤巍巍的一双手,无力地拽着叛军的衣角。不要怕啊,阿耶,在女儿被剥开的躯壳中已没有痛了。血肉都啖尽,我就走了,跟着鸦雀无痛无知地走了。
      哭声弱了,死去的人竟又看见一点光。
      是村里的儿郎吗?是村口的谁呢,那双眼睛我记得,曾经含着羞涩与倾慕,如今带着恐惧。
      我艰难地转过头,几乎要笑了,无声地说。
      快走。
      (419)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29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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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盼着有人来救我,可是真的来了一个,我又怕他死了。就像手足无措的阿耶,就像退了两步的他。我似在那瞬间,魂灵冷眼旁观着底下的丑态,肆意折辱我的、被阿耶放弃的我、红着眼的阿耶,还有他。天爷呵!如果这是我的命,何必派他来呢?我已要转回头颅,那几个兵贼却捡起还带着红与白的刀,向他走去。该开口吗?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一瞬,我竟产生了悲悯,谅解他退后两步的行为。
        干涸的喉间好像发出了“嗬嗬”的声音,我几乎要以为是他濒死的气声,原来是我。
        他被放走了。
        是该松一口气吧,为何我如此地不甘心?是因为或许有或许没有的他的一瞥,还是就这样被轻易地——是个逃跑的机会!
        我马上要忍着痛意爬起来,跑吧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我要带阿耶一起走,可一双手攥住了我破烂的衣衫。是了,鸟儿还是要被她的阿耶做成的网困住,那双眼里的恐惧与哀求刺伤了我。再一次地,折断了双翼,麻网缠身。
        “阿耶,不要求我…”
        我闭上了眼,这句话不必说出,这会也没有任何人了。
        是碾碎骨头的痛意,是血肉模糊,是令人作呕的天旋地转,是视线所即的黑与白。大唐的铁骑没有来救下它的子民,只有被扔在原地的女儿,奄奄一息地寻找混乱中已奔逃的阿耶。
        (430)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4-03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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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骨寸皮已失去知觉,只是那双眼仍然望着蓝天。风将我的魂魄送回体内,我情愿由它带走——可是仍然从轻盈变回沉重,我又回到这具污浊的躯体。那双眼又回来了,我察觉到自己似乎在笑,是在笑他与阿父的懦弱,还是在笑总也寄希望于别人的自己?干涸的唇被一滴泪浸湿,我已哭不出来了,或许是他的罢,被抱起的那一瞬间我已对自己的命运看得彻底。
          “不,用。”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样两个字。被沙子磨砺过一般的嗓子拉扯起来都是疼痛,可我已不在乎,哪怕是染血呢,我也要将这辈子最后的话说完。
          “不用了…”
          轻微的呼吸已不足将整句话说完,是而断断续续地,我将要讲的话说与他。
          “走罢,走罢,将我,丢给,乌鸦…”
          正如你方才做的那样,我终于是没说出这句话,人之将死,叫他愧疚又有何用。乌鸦也没什么不好,好歹乌鸦并不会因饥饿折辱人的躯体,更不会在意衣不蔽体的食物。我试图牵牵唇,可这次再没有力气笑了。嗬嗬的声音在喉咙里无力地划过,微动的手指试图抓住什么,然而一切已走到了尽头。我仿佛看见去而复返的阿耶,或是执刀救下我的英雄……
          烛光灭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403)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4-04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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