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元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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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踏入大明宫的红墙绿瓦之内,还是在应天二十二年的尾,彼时雪光如昼却嫌春色晚,女皇就站在他所站的位置,而此时此刻,承明元年的初冬,新雪又覆盖在大地之上,厚氅上又染了寒气,我又在最不起眼的一角等着寒气散去,这次却并没有站在曾经的位置,是似,是非也。】
圣人。【雪光的寒气散尽,我揣着殿内的暖意开口,朝他见礼。】
【我不确定新帝对崔家的态度,从他能袒露给我看的一切,案上的笔墨纸砚、茶盏中的余香袅袅,龙袍上的密密针脚,通通不能告诉我答案。】
【我与红尘来去聚散的其他俗人一般,应对一座威严的山脊,最先打量的是攀比,是比量他与之前山峰的巍峨与险滩。新朝刚打开一个口,阳光从最高处漏下,是新帝给予的宽仁,送来一阵清风,渡的是在山下山腰上林立的世家宗族,也要拂过岗高山松岗之外的寒门——我不能急切的像一只放归山林的鹰犬,因为生死还掌握在猎人手中。】
先汉武帝时尽笼天下盐铁,是我朝诸位先帝仁慈,放还盐铁权。【长袖下藏着冰凉的掌纹。】然,经年征战,与当时之况大有不同。
【世易时移,变法宜矣。未能说出口,笔下却敢先行。】
如今户部节流已做至极致,【譬如几次三番寻尾款无果的祁韬讷】开源却并未能跟上节流的步伐。臣拙见,开源当以收归盐铁权为先。
【这位君主在我眼前,不足十三步的距离,把握着朝堂的生死,寒门出身的温长吉,氏族出身的崔元综,我猜不过是他棋盘上两颗对弈相博的棋子。】
然盐铁权已放归数年,再次施行……应辅严刑峻法,以破奸轨之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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