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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放下一个传说中的800字大舞台


IP属地:北京1楼2022-12-28 20:56回复
    本帅哥降临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3-01-0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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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演男人啊!!捶胸口


      IP属地:浙江3楼2023-01-0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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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颈与背绷得笔直。李杜诗钞中常评赞洞庭秋波如寒星,偏我攫来悬于银镞前。拔下鹰羽缀在箭尾,平直的箭身正欲割开朱红浑圆的落日,余晖洒在赤地上,将眼下邃深、靡丽的宫阁搅成暗与血的滩涂,孤鸟和我浸泡在黄昏里,浑身湿透。】
        【继而,我弯弓如一柄月。鸦鸟泊停檐边恰如脊兽,园中灵物也皆于此瞬沉寂。千钧一发之际,指骨却猝然一松,筋弦未断而心弦断,箭矢失力便无所顾忌地、直截地冲入乱石芭蕉,陷入绿野唐边,混与其中,作一支虚假的鸢尾,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兵败潦草收尾。】
        【无暇顾及它,我叹一息,反而将弓臂握的更紧。并非不知世人皮中各具春秋,筋骨各异。温侯无二,惊杀诸君的嚆矢声亦只响于当年,惟留常鳞凡介之信徒拙劣模仿。绿鬓少年常见,那么值得刻于玉版,封束金匮的天赋、勇毅、智谋又如何多见?不过皆为蓬间雀,何必自诩辈中鹰隼。秋露与霜足以将庭梧洗净,惠风如斯仍拦不住烦闷在膺间横生。我正一觑振翅而走的鸦客,眼风稍一低,遂纳入一人身影。并未瞧地真切,也无须。】
        那儿有支箭。【廊下此人愈近。】劳请你替我捡下。
        【言罢才定睛望去,】十一哥。【目及他掌间书卷,询问道】这是要去书堂么?
        再有一月师傅便要考核射箭,我仍差些火候。我总觉得刀鋋容易,箭既离弦,又如何受我所控?既是掌控不了,为何不干脆放弃它,丢弃它呢?
        【浩深的日暮里,草中隐士在祈望镰刃的降临,它的灵魂飘作了一缕烟。并未接过他递来的箭,甚至不去看。我向他坦白。】我不想练了。


        IP属地:浙江4楼2023-01-08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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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黄昏,我和老鸦作看客,见证一支箭的失准。】
          【依旧常去往箭亭,即使谙达早已授罢最后一课。乾西四所教会我们一切,除了如何过一种拒绝骑射与书卷的、无所事事的生活,因此仍像夏秋更迭一般守时地,将半个时辰分予弓和马,并从这无休止的冗长复沓中寻获心定:身躯是人所能操纵的第一件事物,和最后背叛的、忠实的数十载友人。】
          【书换在左手,俯下身,双指搛住箭尾白羽,将它从草丛中抽出来,这显然不是李广没入石棱的箭,甚至没有损伤卷舒的芭蕉,绿叶劫后余生,一道道天然的裂口像对持弓者示威的笑。穿过校场,博西勒在哔剥焚烧的暮云底是一枚暗红色的琥珀,失意凝成松脂、潦倒刻出纹络,银矢握于掌中,反递向他。】
          【却不被接过,垂眼相视。】
          放弃它容易。【投入木箭筒中,很轻快的一响,而反对在无声间。】只是放弃箭,就要放弃鹿、野猪,也许还有虎;放弃师傅的考评,也要放弃汗父的青眼。博西勒,你能放得下就很好。
          【可是身外之物并不在身外,你恰是由无数熠熠的沉重的存在冶成的,斩下一片金鳞,就是拆下一寸骨、奉出一抔血。】
          虽然会有人迫使你捡起来。【平静指出,像一句冷的揶揄,又重拔出一支簇新长箭,压在他的弓弦。】箭和刀一样,是手臂的延伸,替你去到所见之处,你有离弦一刹的时间去做万全的掌控,它们并没有甚么不同。方才你的心不静,手端不稳,眼睛都没有看定,射偏了还在走神,否则怎么会认不出我。
          【颇克薄地,再望向丈外。】只想着鹄的,乌鸦已经飞走了,别再管鸽子。


          IP属地:北京5楼2023-01-0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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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郎的骄蹇和情感是很奇怪的事物,于是我开始思忖:他是否看见了呢?要怪浊烟似的霞不够艳绝,无法引去渥西珲的注望,甚至我开始记恨雨,憎恶秋令的雨季总来的不合时宜,譬如眼下,该来一场雨,将银镞烧成灰似的白骨,要销杀它的竹身玉饰,将第一箭的尸首,失准的罪证,将这座箭亭淹没在雨幕里,模糊,而后散作一息。】
            【光影在往西沉,山半忽明忽暗,他的侧脸和眉峰也是。金乌残喘仍不肯退,云被灼烧,继而被冻碎成星子。瘦峻的下颌裁出截暗影,一直延至领下。我非要反驳。】一定要是箭么,枪矛,戈戟,长剑或者短刃,熊虎不会惧怕么?他年鸣鼓阵上,又怎不能执剑问贼首。箭呢,无非称它作十八兵刃一种,也仅仅只是一种了。【校场阒寂无人,唯有飞鸟在苦写黑夜的诗篇。于是,勉强请它来听我无理的辩解。】
            【他抽来一根更为崭新的箭,银矢被压在弓身,我要说,往往揶揄、讽说比规训更具效用。】没有人会迫使我。【只是会不甘充作模棱的符号,充作一段无疾而终的春,而叛逆和狷狭向来是觉罗血脉里最腐旧的诅咒,我亦不外如是。】
            【他徐徐道来时,心下烦满不由更甚。再次拉弦停与耳侧,雕翎汇积着最后一点辉芒,视线由此延伸至靶心。只是功败垂成早有先兆,掌腕一颤,它便又荒诞似地偏了身,恰是擦过他的肩袖,撂下一道箭痕。皱着眉疾行过两步,凑近一瞥,所幸只伤了衣物。】
            【顿了顿,忽而松了背脊,侧过首。】渥西珲,你说得对,我心不静,鹄的,乌鸦,鸽子,现下我都没有。


            IP属地:浙江6楼2023-01-08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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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西勒总有许多反对意见(不乐于承认地,像我一样)——我和我的手足由是互作砺石与刀刃,斜阳正熔化在最后的狂热中,沥下灼目的、滚烫的、与深秋相仇视的火星。因向着赩炽的光,因而蹙眉,不得不略狭起眼,他颈侧一小片暗影饰为赤铁般的灰红,欲像辩驳的言辞一样硬,然而谁都可轻易识破,那里薄的皮肤、密的血流,实则最不堪一击。】
              【不必援引山海关前的青史,或流传数百载、早已形变混淆的祖业,既然我们都不曾信任不可见之物,那便问一问这张弓。】
              短刃?【终有微薄笑意滑过眼睛,注视着年青的诡辩家,刻意助纣为虐,显见戏谑。】那末你的赤手空拳不算作兵刃么,熊虎不会惧怕么?我愿你的剑戟能直刺百步之外,比火铳更快。【假如真有那不世出的神兵,妒杀干将与莫邪。】给我也打一柄。
              【一壁道,一壁看箭搭弦上,为他让开一条往鹄心的通途,余晖所聚,牛革亦生出摇曳的炬焰。还未转首,不意弦声忽作,全无防备之际,乖背的冷箭将将掠过肩臂,斜坠入沙土,尘埃落定,惟有裂帛的一声仍在回震,猝然回身。】
              你——【正待发作,却见一团懊丧如阴雨,以无知和无能,以古老的教化、板滞的友悌催我忍耐。怒目一眼,气恼碾碎在后齿间,低头察看,裕妃精心着制的袍服破开笔直一线,布缕悬垂,又一条用以示众的勋绩。抬手将它撕下,重重推在博西勒肩头,继而攥紧。】
              现在你有这个了。
              【你在心烦甚么?松开手,目光追问。】博西勒,你不想练弓,大可不必装模作样、光阴虚掷。不然,太阳还没有落。


              IP属地:北京7楼2023-01-0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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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非我的本愿。
                【不再藉用更多词藻辩驳,肩头感触着他的恼怒,我低首再一望,袍服显然不比芭蕉幸哉。将弓递予渥西珲,也替他拔来一柄新箭,我说。】
                太阳还未落,你来射一箭罢,渥西珲,我想瞧瞧。
                【落日在地平线上消融,它没有骨骸,海浪与丘原上涂满了最后的腥血,提靴与他错身,仅两步,回首望他。】
                我也站这儿。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3-01-09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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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弓如降旗,从他手中交出,博西勒比我年幼些,当无力驾驭柘木与牛角,箭自然会轻率地临阵逃脱,转过箭首。】
                  对你来说,弓应再轻些。【这一刻,作为报复,我该用烧红的、泣血的箭尖指向他,铁器如此银亮,仿佛能如实映照出任何一种顽笑或凶蛮的心像。但一息间放弃了这愚拙的念头,只是凝神,将他摒于视线之外,展臂引弓,像畴昔的万千次。】
                  【而命运是无法阻断的河流、必将到来的黑夜,傲慢地宣称,它不需要谶语。】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3-01-0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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