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前任彭格列十世岚守狱寺深吸了一口烟，看着手上这张已经发旧发黄的老照片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感想。
照片上的人儿，那个他宣誓一生效忠的人儿穿着合体的礼服，微笑着挽起自己新婚妻子的手臂，笑得一脸灿烂幸福。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狱寺隼人抖了抖烟蒂，落下的烟灰覆盖了手背上微微发疼的凉薄。皱着眉头甩下已经燃烧殆尽的烟蒂，狱寺隼人似乎这才恍然记起，他那个从来都损人不留情的挚友……
已经……在两年前死去了……
然而这样灿烂的笑脸，自己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再一次见到。
但是这一次，已经……不是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微笑了。
狱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吸了吸鼻子，把照片重新放回了原处——那个破破烂烂的旧式书架上的相框里——据说是他生前留下的最喜爱的东西。
这是一栋挺旧挺破的小木屋。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木材腐烂的霉味。但是现在已经二十五岁的狱寺隼人足够相信，在两年前那个人还在的时候，这里燃烧着炭火的壁炉有多么温暖。
狱寺同样也可以感受得到，这里留着太多他以前的记忆，温馨得沉重得让自己近乎窒息。
这里有他爱看的书，爱喝的咖啡，爱看的风景……有太多太多他生前曾经眷念过的东西。
这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但是现在能在这一片空旷的挪威森林里，除去寒冷刺骨的冰凉还能找到属于他曾经的记忆，他曾经的温暖的话，这样就够了。
狱寺捂紧了自己的胸口笑了起来。那里面充斥了满满的感慨和无奈。
嘿，你听到了吗？纲。
我来到了你曾经停留过的地方。
虽然这里很冷，很黑，很荒芜。但是我知道，你在逃离彭格列和我们的时候，曾经留在这里过。
这样就够了。
但是不知道你当时的感觉是怎样。是和我刚来的时候一样？觉得这里很糟糕？
还是觉得这里很美，很静，很空灵？
我无法揣测你的想法，就跟以前一样。
不过我想，你选择的一定是后者吧？
真的，我开始羡慕起你了。纲。
羡慕你抛弃我们一走了之后的轻松和洒脱，羡慕你抛弃彭格列消失不见的重新开始，羡慕你抛弃一切不用再管任何东西的情节。
……我的未来已经没有你了，纲。
所以，请不要让我失去过去你的记忆。
“……我会去找你，纲。”
掏出怀表的狱寺打开盖子看了看时间，精致的表盘里携刻着大写的罗马数字。镂空的时针和分针重叠着已经是该要吃晚饭的时间。
金色的双枪和羽翼矗立在上，复杂的叶脉互相紧紧缠绕，用深蓝做底衬世代相传的贝壳镶嵌其中。
这是彭格列世代守护的荣耀。
浩瀚的大空终有气象来点缀。
狱寺恍然记起一本书上有这样的一句话。
关上房门的狱寺看着天空，漆黑如幕的天空上看不到群星在闪烁。
紧张又复杂的心情想象着会有他的明天。但是刮过耳边呼啸着的风却毫不留情的击散回忆。
狱寺希望看见光。哪怕是微弱的、零星的、只有一点儿的光。没有任何东西出现的夜空实在让人痛苦得快要窒息。
想要从烟盒里抽出烟点燃驱散寒冷，但是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空空如也的烟盒里什么都没有。
“……狱寺？”
尘封太久的记忆突然被开启，多年前某个人的影子开始在自己脑海里慢慢重叠。
这一声呼唤熟悉得让狱寺差点落下泪来。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